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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了一个小小的人型,头发不长,才披肩,身上只有一块最简单的紫色布。他知道自己是简易,他知道他是一道紫气,是轮回大道。是五十条紫气中被分出的一道。
可轮回是什么?紫气是什么?
这很重要,可他还不知道。
他的面前出现了另一个人型。
那是鸿钧。
他……也有紫气,他还头上顶着一个碟呢。一气化鸿钧,他是一道气么?
简易踉跄走过去,扑到了鸿钧的面前,他看向鸿钧。
鸿钧看向他。
黑色的双眼里,除了对方之外,什么都没有。
他们是第一次见对方,却早就认识了对方。原来他们只是以另一个形式待在一起。
简易一直跟在鸿钧后面,他看着鸿钧建立起了紫霄宫。
紫霄宫很大,他们生活在这里,从只有对方,到慢慢发现混沌间原来有那么多的存在。紫霄宫中渐渐有了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存在。
有了访客,便要有人专门招待他们。
鸿钧一边领悟着天地,一边召了不少童子,帮忙应付外人。
简易托着腮,学着鸿钧的样子,坐在蒲团之上,感悟天地。可这天地哪里有鸿钧重要呢?
渐渐,他认识了盘古,认识了盘古身边的红云,认识了女娲,认识了女娲身边的伏羲,认识了太一,认识了太一身边的帝俊。他们认识的人越来越多,这个世界也越来越完善,越来越复杂了起来。
他看着盘古开天辟地,引发了天地动荡。
鸿钧从中顿悟,从而成为了第一个圣人。
圣人不死不灭,四十一亿万载的一次量劫,也对圣人毫无影响。自此,所有人都有了一个共同的目标,成圣。
圣人不止会有一个的。
简易对成圣并不执着,他看着女娲开始造人,看着太一教化世人。他听鸿钧给众人讲道,但有些事情是天注定。他无法感悟自己的轮回大道,便永远无法成圣。
红云在听鸿钧讲道时让了座,他和红云关系好,鸿钧便将一道紫气给了红云。以红云的性格,成圣本该是时间问题。
然而……
圣人的诱惑力太大,红云在决定拜访镇元子讨论大道时,半路遭袭,疑似陨落,紫气遗失,谁也没得到。
简易这才明白,除了圣人,谁都会死。他总算明白,什么叫做死。
天地间搜寻不到那人的踪迹,世人说其他都用怀念的惋惜的口吻。他不会再给别人记忆中添加新一抹色彩。这就是死亡。对于轮回,他明白了一半。
死了,要怎么活过来呢?
鸿蒙初成,三界诞生,分为天界、地仙界、人间界,世界无穷不可想象之大,称为洪荒。
随着红云失踪,镇元子自此很长一段时间谢绝见客。简易寻着各种由头去看过两回镇元子,都只能见到他在那儿养树,对着树发呆。一呆就是很久很久。
盘古在得知红云出事后,再也无力支撑他开辟的天地,轰然倒塌,化为万物。
至此,洪荒又一位,疑似陨落了……
大概是这接连两个出事,给了众人太大的冲击。
三清、女娲、接引、准提,接连成圣。
至此,六大圣人诞生,余下紫气没有成的,只有简易,以及偷偷从鸿钧手中流窜到人间界,成为洪荒传说中的“机”的那道紫气。
那道紫气和简易不同,简易只乐意跟在鸿钧身边,它则连化形都不乐意,一会儿回鸿钧这儿,一会儿又跑人间界,一会儿又和四十大道交流感情。
鸿钧不理解简易,问简易:“你不想成圣?”
简易仰头:“我不知道。”
死之后,该是有活的。他是这么理解的,所以他一点都不着急。
简易都说不清的东西,其他人更加难以知道了。
女娲自从让创造人类之后,得到的功德加身,震惊了整个洪荒。她身为妖族,却并没有局限在妖族的思维中。这些被创造出来的人族,和妖族和平共处,此时人妖两族合二为一,太一为帝,建造天庭雏形。
接着,龙汉初劫。
这场战役中死去了太多太多的大能,正片洪荒看过去,除了灵气,就是血气。
天地运转晦涩,元始天尊终找上了他。
“你知道师傅在想什么么?”元始天尊问简易。
简易是这个世界上,最接近鸿钧的人,他本也该是这世界上最了解鸿钧的人。可他,不知道。
两人见面,在盘古倒下,精血所落在的位置。这一个位置,也是如今龙汉初劫,龙、凤、麒麟,三族争斗,死亡最为惨烈的地方。
“我能看到五个量劫。”
元始天尊站在山尖尖上,看着下方的残骸:“龙汉只是第一个。”
简易从不参与任何纷争,世间传唱的故事中,也没有他的故事。他太过低调,太过渺小,在鸿钧,在那些挥手便能让星空斗转的圣人面前,太过弱了。
“赤明、开皇、上皇、延康,还有四劫。”元始天尊又问简易,“你,还不悟么?”
他坐在那儿,小脸上满是困惑。
生,是天地自然的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