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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平一离开兰典的家,立刻便用天眼通搜寻彩衣的踪影,果然发现彩衣正朝洗剑园飞,不过却不见银星熠的影子。楚平终于忍不足。对了,你是见着星熠才想到要回来的吧?星熠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梁先生说他的身体还没有复原呢。”
彩衣满意了,嫣然笑道:“这还差不多。我本以为是你最先找着我呢,谁知却是星熠。星熠又看见云姑娘了,大约是受到一点打击,想去他大哥那里住几天,还说让我们都不要管夜光琥珀和乾坤环的事情了。我觉得这样也好,把他送去成都才回来的。”
楚平一愣,旋即点头道:“这样也好,反正覃华新能不能长生,易水寒能不能回家都不关我们的事情。不过星熠以后不想再见云姑娘了?”
彩衣耸了耸肩,无奈地道:“这种事情又不是星熠一个人说了就算,何况问题本来就不是出在他的身上,他想又能怎么样呢?”
楚平也不禁要替银星熠难过,叹道:“缘分真的是强求不来的东西。”
彩衣瞄了楚平一眼,得意地笑道:“还是我们好,有缘又有份!这段日子也够忙的了,现在终于可以空闲下来了,感觉很轻松的。不如我们撇下白大哥和雷大哥他们,自己溜出去玩几天才回去。”
楚平哈哈大笑道:“你又有什么鬼点子了?要出去玩,也要等雷兆和雷灿的婚礼过后才行。你失踪的这段时间,他们都去南海找你了,落下了很多事情没有做,眼看日子就要到了,这几天还有得忙呢。”
彩衣不在意地道:“既然耽搁了那么多天,他们想不利用法术也不行了,让我们回去几下子帮他们准备好一切,不是就可以去玩了么?云姑娘很快就要离开我们了,我是想找她叙叙旧嘛。”
楚平失笑,彩衣才刚见过云淡烟,两人也不算很熟悉,有什么旧好叙?那还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云淡烟不接纳银星熠的原因。不过这样的事情可不是想帮忙就可以帮忙的,岔开话题把兰典讲述的故事告诉彩衣。
彩衣听完轻蹙眉头,迷惑地道:“兰典几乎什么都说了,为什么没提他自己是为什么离开南海的呢?按道理说,既然鲛人中只有三个人知道真相,他们又一起图谋了这么长的时间,彼此的关系应该非常好,怎么会突然反目成仇呢?”
楚平潇洒地笑道:“既然决定不管此事了,还管那些做什么。估计这是兰典的伤心事,他不愿意提起也不奇怪。云姑娘在去南海之前来找过我,我把所有的事情毫无隐瞒的告诉了她。以后要怎么做,云姑娘心中应该有数,用不着我们再操心了。”
彩衣不罢休的摇头道:“兰典说他自己千方百计涤避夜光琥珀和乾坤环的事情,为什么还要选择坤浮山隐居?他自暴前非,把以前做的龌龊事都告诉了你,以他现在的情况看来,哪一件不是伤心事?还有什么不能说的?知道你的人都知道你不是嗜杀之人,不会乱开杀戒,兰典为什么还要一再请求你放过鲛人?很有点欲盖弥彰,以退为进的味道!像是在提醒你去五彩城杀人一样。你知道不知道,我在五彩城的葵花宫也见着一件有意思的事情,兰玲儿居然可以把夜光琥珀里面的那个黑球给取出来!”
楚平不在意地笑道:“你不是答应了星熠么?是不是还不肯罢手?天底下我们不明白的事情多着呢,你总不可能把每一件都弄明白吧?好了,这件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彩衣还要再说,但他们飞得虽然很慢,此刻也到了洗剑园的门口。雷德等人闻讯拥了出来,彩衣真的像银星熠说的那样被骂了一顿。谁让她明明是自由的,却不给家里报一个平安;离开南海了也不肯立刻回家,要躲在外面和楚平卿卿我我。
昨天夜里银星熠其实并没有和温彦芹说什么,在白俊离开以后,银星熠就借口自己需要休息,让温彦芹也离开了,说今天晚上在和他详细谈。尽管银星熠一直是笑逐颜开的,但温彦芹还是察觉到他心中很不快乐,气色也很不妙。
温彦芹早上来到公司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吩咐秘书去定酒店,等秘书办好了以后,他给银星熠的妹妹银星璀去了一个电话,告诉他要给银星熠要开生日宴会的事情,让银星璀请一些要好的同学参加,想让充满朝气的大学生来改变银星熠郁闷的心情。
温彦芹一直认为银星熠最大的失意就是在他与自己父亲的关系上,所以银星熠虽然让他多请一些人来参加生日宴会,但他却不准备那么做,而是想借机会改善他和自己家人的关系。银星熠近段时间真的改变了很多,不然他是不敢做如此尝试的。温彦芹本来没有多大的把握银星璀会同意的,她和银星熠同样固执也同样骄傲。好在银星璀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答应了,但却说不会邀请同学,只会一个人自己来,连温彦芹要派车去接她也拒绝了。
上班的时间,温彦芹打了好几次电话去银星熠家,都没有人接听,只好耐着性子等到下午下班。出乎意料的是,就在快下班的时候,银星熠出现在他的办公室中,微笑着说:“大哥,你不停地打电话给我,莫非是怕我飞走了?”经过一天的修养以后,他的气色比昨夜好了很多,人的精神也好多了。
温彦芹见到银星熠的笑容放心多了,笑骂说:“你还好意思说?既然知道是我在打电话,为什么不接听?再说你现在成了神仙,会飞走也不奇怪。我已经给娟娟说了,今晚就不回家了,我们两兄弟联床夜话好不好?”
银星熠大笑摇头,说:“大哥,我即便是做了神仙,也斗不过你的缠人功夫。放心吧,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不会反悔的。”与温彦芹大声说笑着离开了公司。
一旁收拾东西的秘书露出一个错愕的表情来,也不知是因为听不懂他们的话,还是因为看见了银星熠的笑容。时间不长,各种版本的谣言便传遍了整个公司,但却再没有人怀疑温彦芹侵吞老板的财产了,当然也没有人相信银星熠真的成了神仙。
在有选择的告诉了温彦芹一些他比较能接受的仙界事情后,温彦芹放过了银星熠,忙着去准备生日宴会的事情了。在银星熠的坚持下,公司的全体员工都成了这次生日宴会的客人,此外还有请了不少生意场上的朋友。时间实在是太仓促,要安排的事情很多,温彦芹都忙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了,有些事情又是没办法假手秘书办的。可银星熠借口身体还没有好,一点忙也不帮,自己躲在家里享清闲,让温彦芹觉得他还是变得不够多。
银星熠清静了一整天之后,除了胳膊上的伤口还有一些隐隐作痛外,身体也终于康复了,情绪也总算是真的平静了下来。
明天就是开生日宴会的日子了,银星熠怕温彦芹纠缠,一大清早就离开了家,漫无目的地闲逛了一会儿以后,发现自己竟然没地方可去。他不愿意回洗剑园去面对彩衣有些怜悯的目光,也不愿意去公司去面对温彦芹有些羡慕的目光,更不愿意在家里陪伴已经毫无意义的乔娜藏书。银星熠摸了摸缠在腰上的吹雪,考虑要不要和从前一样去体育馆练练自由搏击,但他立刻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体育馆的现有设施恐怕都禁不起他的随便一掌,要打还不如回仙界去找雷德打,还来得痛快一些。
孤独的感觉紧紧地包裹了银星熠,银星熠一阵茫然,暗忖要是还在就好了,只有永远也不会遗弃自己。想到他还从来没有给扫过墓,银星熠终于决定要回去看看。
捧着一大束ju花来到公墓的时候,银星熠又有些茫然。去了一趟冥界以后,银星熠对生死的感悟更深刻了,这一个个整齐的水泥包,一块块竖立的石碑,包含着生者的温情和思念,对死者却没什么实际的意义,只留给生者永恒的悲痛。这些冷冰冰的渺小建筑只意味着永远的分离,这就是生与死的不同。他实在是有些对不起疼爱他的,上次见着黑白无常的时候,竟然没有想起问一问的情况。他的目光远远的朝的坟头望去,蓦然一呆,连忙藏在了一旁,因为他看见了他一直极力避免见面的父亲。
几年时间不见,年纪不算大的父亲已经显得十分苍老,显然破产对他的打击非常大。他在妻子周纹扶持下缓缓地走过来。他们都没有料到银星熠会出现在这里,看也没朝银星熠躲藏的地方看一眼。可能是刚刚才上完坟,两人没有说话,但神色很是悲哀。
快走出墓园的时候,父亲忽然停下来回头张望。
周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低声说:“老银,你要是实在是想见星熠,就放下架子去成都见见他。听星璀说,星熠一个人去流浪了,这两年来难得待在成都,就连温总和他见面的机会都很少。但温总明天要给他举行生日宴会,他明天一定会在成都的。我们现在就去买车票还来得及。过了明天,你要是再想去找他,那就困难很多了。”
父亲大怒说:“谁说我要见他?他眼里根本就没有我这个父亲,离开以后一次也没有回来过,对我还没有温总一个外人好,我见他干什么?”
周纹也有些生气了,提高声音说:“你们父子都是一路货色!真是不明白你们,父亲和儿子之间有什么值得斤斤计较的?从我来你们家开始,你们就针锋相对的,父亲不像个父亲,儿子不像个儿子。有本事你就真的不要想星熠啊!可为什么昨天接了星璀的电话以后,你一夜都没合眼,今天一早就拉我来扫墓?”
银星熠的心中哆嗦了一下,正考虑要不要叫住父亲相见,却听父亲嘴硬地说:“我是给我妈扫墓,关星熠什么事情?那个不孝不义的小畜牲,连带大他的都快忘记了,从来也没有回来过,我没有这样的儿子。”银星熠怒火一冲,又打消了见父亲的念头。
周纹摇头说:“你给他加的罪名太重了。星熠哪里不肖了?我看他就是太肖你了,才把你们的关系弄得这么僵。要不是有星熠的吩咐,温总也不会给我们寄钱来。他虽然没回来过,可还是把你照顾得很好,就像你当年做的一样。你们父子俩啊,都是属鸭子的。”
父亲无限苍凉地长叹一声说:“你知道什么?他那是在报复我,要不然他就不会见死不救了。你看他的公司,在几年时间就取得了那么大的成绩,要帮我救活一个工厂算什么?听温总说,他早就知道我的计划行不通,却不肯提醒我一声。我为他做的,他也为我做了;我没为他做的,他也绝对不会为我做。他的脾气也实在太硬了,绝对不允许自己有不如别人的地方。从一开始,就没有叫过你一声妈妈。好在我们还有一个女儿。”
周纹再叹了一声,凄楚地说:“他真的很像你。当初你不就是因为这一点傲气,才想摆脱你母亲给你的安排,以至于把我们弄到今天的这步田地么?他和你是一模一样的,你因为他的出生带走了你挚爱的人而一直不肯原谅他,他也因为你另有新欢而对你从来看不顺眼,当然更不肯接受我了,何况我本来也就不是他的妈妈,还是一个抢了他爸爸的人。”
父亲说不出话来,过了好半天之后才唏嘘着说:“我是为你抱不平啊!虽然星熠一直没有当你是妈妈,可你一直当他是儿子,对他的关心从来也不比星璀少,简直是在巴结他了。从小到大,也不知道用我的名义送了多少东西给他,比星璀可多多了。星璀为此到现在还不服气,时不时就要问一问,究竟谁才是你亲生的。可是你看看星熠,他领情么?一直以来,我们让他缺少什么了?”
周纹摇了摇头,低声说:“老银,你太不了解你儿子了!我们给他的都不是他真正需要的,星熠并不是一个喜爱享受的人,再说你母亲的收入就足以给他富足的生活了,他根本就不需要你的金钱。星熠各方面都很优秀,可就缺少一个父亲,一个家。他太优秀了,也太骄傲了,无法忍受这样一份残缺。我做的一切都不是让他领情的,而是想补偿他。他一个人独自在外面闯荡肯定不容易,不论受了什么委屈都要自己负荷。听温总说,他最心爱的女友也在几年前永远的离开他了,留给他永远也无法弥补的伤痛,也难怪他要去一个人独自去流浪了。你是做父亲的,难道就不能大度一点,宽容一点,理解理解孩子么?偏偏就要和自己的儿子针锋相对!”
父亲回头望了一眼墓园的方向,有些理亏地嘟囔说:“就算是我能理解他,可他就肯理解我么?至少我是他父亲,他应该尊重我,先来看我才是道理。”
周纹忍不住再叹一声,黯然说:“一个当父亲的都要与儿子如此计较,我们还有什么理由去指责那个酷肖父亲的儿子呢?星熠已经做得非常好了,尽了他该尽的义务,一如他的父亲,我们又有什么资格去指责他呢?”
父亲再也说不出话来,也深深地叹息一声,却还是没有说出要去见儿子的话。
银星熠忘记了一切,呆呆地看着他们的背影渐渐远去,涌起想哭的感觉。原来自己一直的亲情从来也没有离开过自己,这是不是就是一个母亲对儿子的了解和呵护呢?现在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深爱自己母亲的父亲也会再婚,同时也明白了自己与生俱来的臭脾气源自何处,原来自己血管中流淌着的始终都是父亲的鲜血。
回到成都后,银星熠的心情无疑要好了很多,连云淡烟的影子也暗淡下去不少。无论如何,生活始终都在对他微笑,只是他自己没有发现罢了。
银星熠还没有进家门,便听见自己家中传来震耳欲聋的电视声,还夹杂着丁零哐啷的奇怪声响,简直是吵翻了天,不禁非常奇怪。开门一看,却是白俊和天赐来了。天赐第一次看电视,被电视节目逗得在沙发上直翻跟斗,才会有那么多奇怪的声响传出来。
天赐一见银星熠终于回来了,从沙发上一跳而起,飞扑进银星熠的怀里,指着银星熠的鼻子大声指责说:“你小子太不够朋友了,我辛辛苦苦的去乌衣镇叫来梁玄给你治好毒伤,你居然一声不吭地就自己跑了。你答应给我的银镯子买了没有?”他穿了一套绣着加菲猫的粉蓝色崭新童装,一双大眼睛水灵灵的,看来粉雕玉琢,很是讨人喜欢,却摆出一副大人的样儿来教训人。
—始了疯狂地购物行动。
从第一家超级市场出来以后,天赐看着购物车中大包小包塑料袋,随便拿出一袋试着提了一下。和他的个子比起来,塑料袋显然是太大了,他要是不高举手臂的话,就只能拖在地上了。这时天赐开始抱怨起银星熠来,因为银星熠竟然真的不肯帮他拿东西。然后他开始考虑要不要放弃一些看来不太好玩的东西。在购物车中左右翻检了半天,他也没能舍弃任何一件东西,因为每一件东西都是那么好玩,那么古怪,那么漂亮。
这时候天赐最后悔就是让白俊单独走了,不然让白俊用一个搬运法不是把东西全部放回去么?而且白俊要比银星熠好说话多了。看着银星熠在一旁悠哉游哉幸灾乐祸的样子,天赐发狠了。反正这些东西又不重,他把所有的袋子都拴在一起,像一个褡裢一样的放在肩头,只露出一个头来说:“我们先把这些东西放回去再出来。”
银星熠见已经快被玩具埋葬奠赐终于忍不住笑了,说:“回去了我可就不陪你出来了,你要想清楚哟!”
天赐顿时犯难了,咕哝着埋怨自己为什么没有学会搬运法。
银星熠大笑,不忍心再捉弄天赐,一把将天赐给抱了起来,说:“我说不帮你拿东西,可没说不抱着你啊。你负责你的东西,我负责抱你。”然后又凑到天赐的耳边说“我也没说过我不用搬运法帮你把东西送回去啊。这里的人太多了,我们找一个僻静一点的地方。”
天赐大喜,拼命点头,觉得银星熠也不是那么难说话了。
从第三家超级市场出来以后,天赐的购物降温了不少,各个超市货物看来区别不是很大。于是银星熠带他去了一家百货公司,买了两套衣服以后,天赐有些兴奋,更有些神秘的对刚刚从收银台过来银星熠直招手。
银星熠觉得天赐的神情古怪,愕然蹲下身子,问:“你又有什么花样?”
天赐小嘴凑近银星熠的耳朵,以低无可低的声音说:“有两个人盯了你很久了,你看见了没有?”
银星熠失笑,揉了揉被天赐弄痒了的耳朵,站了起来,利用他心通对天赐说:“你是说那两个扒手啊,我早知道了。你要说什么,用传音术说好了,我的耳朵被你弄得痒死了。”他知道自己刚刚交钱的时候就被盯上了。扒手对于像他那样的随意把钱放在外衣口袋中的人最有兴趣,何况他刚才随便一摸就拿出了一大把的钞票。
天赐猛拉银星熠的衣服,非要他蹲下来不可,等银星熠蹲下来后,又凑近他的耳朵,小声说:“这里是尘世,乱用法术不好,我们还是说悄悄话比较不引人注目。”
银星熠再次失笑,这样蹲在地上说悄悄话比用法术还要引人注目。知道天赐根本就是觉得说悄悄话好玩找的借口,他十分宠爱天赐,把天赐抱了起来,慢慢地朝前走去,也凑近天赐的耳朵,一本正经地悄声说:“那我们是不是不能再用搬运法了呢?”
天赐顿时语塞,想了半天才说:“那个不一样的。”
银星熠有意逗他,笑着说:“我看不出来有什么不一样。要不我们现在就回去了,反正我们被小偷给盯上了,钱包变得很危险,而你的东西也买了不少了,再多我的屋子都装不下了。”
天赐大失所望,愣了一下,才说:“可是你答应我的银手镯还没有买呢。”
银星熠说:“明天再出来买也是一样的。不过你要是还像今天这样的话,估计明天也买不了手镯。”
天赐收获了大批的玩具以后,对银手镯已经没那么大的兴趣了,可对于抓小偷这样的刺激却兴趣正浓呢,不甘心地咕哝着说:“你真的就这样放过那两个小贼了?”
银星熠说:“他们又没来偷我们的东西,我们师出无名啊。天赐,你究竟是想买银镯子,还是想抓小偷?”
天赐想也不想地回答说:“都要,都很好玩,不过以抓小偷优先。不要那么着急回去嘛,我还没有玩够呢。”忍不住回头看了看,立刻兴奋地说:“真好,他们跟过来了。”
银星熠失笑摇头,被小偷盯着也要叫好的大约也只有小孩子了,故意朝抱着天赐在一个柜台前停了下来,低头专恤选商品。
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尾巴果然挤了上来,一人把风,一人把手上的镊子顺利地伸进了银星熠的外衣口袋。不过他立刻就后悔了,因为他怎么用力也无法把镊子拿出来,也无法使自己的手和镊子分离。扒窃者快晕了,求助地朝同伴望去。他的同伴也正奇怪呢,猛打眼色,示意他动作快一点。
银星熠对这一切仿佛没有任何感觉,抱着天赐若无其事地继续朝前走。扒窃者松不了手,只好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最糟糕的是他想求情却说不出话来,表情要多难看就多难看。
望风者这才察觉出情况不对,正想逃跑,却惊骇的发现自己的双脚不由自己控制了,紧紧地跟在银星熠的身后,变成了另外一条尾巴。
不一会儿,他们就离开了百货商店。银星熠拐进了一条僻静的小巷子。
天赐看得开心极了,伸手拍了拍扒窃者的肩头,高兴地说:“喂,你一直跟着我们做什么啊?是不是想我们送你去警察局?”
扒窃者有苦说不出,也无法想象自己是遭遇了什么,连平时最喜欢的这种僻静的小巷子也变得万分恐怖起来,浑身直打哆嗦。要是真的去了警察局,相信已经成了油条的他也不会如此害怕,说不定他此刻还正盼望着能去警察局呢。跟在他们身后的望风者比他还没有出息,裤子已经湿了一大片了。
天赐等了一会儿,见没有人回答,恶狠狠地说:“竟然敢不理我,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银星熠这才放下天赐,同时也放开两个身不由己的尾巴,笑着说:“天赐,在这里玩玩他们就可以了,别要了他们的命。这样是不是可以不买银手镯了?”银星熠自己还不觉得,他的确是变了很多,换了在以前,他绝对没有心情陪一个小孩子如此胡闹。
两个小偷虽然恢复了自由,但由于惊吓过渡,都摊倒在地上,连求饶的话也说不出来,以至于银星熠打错了如意算,天赐只兴奋了一会儿,发现两个小偷太软蛋了,一点也不刺激,兴趣便又回到银手镯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