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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平领着银星熠漫漫朝前在走,接着道:“我们两天后本来就可以赶上阿堇和张虎的,可是我们在路上又遇见了一件闲事,耽搁了好几天。等我们终于到了赤水的时候,张虎已经受伤了,阿堇正一个人和那条赢鱼斗法呢。阿堇精擅土系法术,本来正是只会水性法术的赢鱼克星。只可惜那次是她第一次离开盘龙峡正式自己单独作战,经验未免不足,不仅让张虎受了伤,还差点让赢鱼跑到尘世去,结果让你白捡了一个便宜,在尘世中就在赢鱼的肚子里面把内丹给吃了。”
说到这里,楚平哈哈大笑,神色很是欢愉,可是他心中却万分疑惑,那条赢鱼其实也并不算是凶恶,法力更是平常,阿堇所学又正好能克制赢鱼,他们就是知道这一点,才放心的让张虎跟着阿堇走的。记得他们打斗的时候,阿堇还布下了罗网,就算是他们打不过赢鱼,那赢鱼也不应该能冲破罗网,更毋宁说是突破仙界和尘世的结界了。仙界中还没有任何一种怪物有这样的本领,就算是穷凶极恶的雷宏,也没有这样的能力,要靠他人才能知道尘世的事情。这几天光顾着照顾银星熠和化解与娲族人的矛盾了,也没有仔细问过这件事情,回去到要仔细问问阿堇,当天究竟是怎么回事。
原来雷宏来到娲族造成了很大的伤害,虽然和楚平彩衣没有多大关系,但他们当时正在和雷宏作对,因此很多娲族人认为是他们引来了雷宏,迁怒于他们,当然也有很多人因为他们消灭了雷宏而感激他们。他们这几天一有空就在尽力化解娲族人的仇恨,终于得到大多数人的谅解。
银星熠不知道楚平脑海里的念头,他只是很不安,觉得自己对不起张虎,张虎辛苦一场,受了伤不算,还没有达到目的。
楚平将银星熠的不安看在眼内,带着他进了一个小山洞,笑着道:“你也不用觉得抱歉。要不是你恰好钻进了赢鱼的肚子,那条赢鱼一定是跑到尘世中去了,那会造成怎样的惊慌和灾难就无法预料了。再说像这种事情从来就要讲究一个机缘,张虎虽然努力了,但他没有你的机缘,也是没用。何况他也未必能有你的那份忍耐力,可以将内丹的功效完全发挥出来。”
银星熠还是很不安,想到楚平说了要带自己去白水湖,暗中下了决心,到了以后,一定要想办法抓一条小的赢鱼来养,等赢鱼长大后,就可以陪一颗内丹给张虎。
楚平道:“赢鱼毕竟不是阿堇的对手,我和彩衣赶到的时候,张虎虽然受了伤,但阿堇还是已经成功地杀死了赢鱼,正破开赢鱼的肚子寻找内丹呢。哪知道她打开肚子后,大吃一惊,她没有发现内丹,却发现了你。”
楚平拍拍银星熠的肩头,轻松地大笑道:“你到仙界来的方法真是奇妙,就算不是绝后,也一定是空前了。”
银星熠有些尴尬,更多的则是迷惑,被野兽杀死的人虽然不多,但绝对不是没有,特别是在科学不发达的古代,应该还不少,自己怎么能称是空前呢?
楚平意味深长地看看银星熠,笑笑道:“当阿堇把你抱出来的时候,因为窒息,你的命十成已经失掉九成了,人也没有了知觉。当时我看见你的情况也有些为难,你知道赢鱼的内丹有毒,要救你不难,但必须先化解内丹的毒性;要化解毒性也不难,却会因此而毁了那颗内丹。能长到两丈长的赢鱼并不多见,就这么毁了它的精华真是十分可惜。幸好当时彩衣也在,她真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女子,提出了一个异想天开的解决办法。”提到彩衣,楚平的钦佩之情溢于言表。
穿出山洞,外面又是一个山谷,这里还是有很多的娲族人悠闲的蜿蜒其中,但没有了木制的房屋,树木的比例大了,植物的种类却少了很多,除了一些枝叶婆娑的高大的乔木外,就只有荣草一种植物。几条小溪潺潺了流过,加上燕子穿梭林间,静谧祥和,野趣十足。
楚平带着银星熠继续漫步在碎石猩,必须保持微妙的平衡,才能让一切顺利实现,所以我们不能随便的束缚你,甚至连衣服都不敢给你穿,因为衣服对于皮肤也有微小的压力。只有彩衣对你充满信心,断言你一定可以熬过去。我们把你悬在半空中,都提着一颗心在外面注意你,看见终于你醒了,都替你高兴。此时最为关键,你的任何情绪波动都会直接影响内丹的功效,但你居然很平静地就理所当然地接受了一切。然后阿堇自告奋勇拿了一根木棍进去给你衔着。那木棍其实是一种药物,有助于清心宁神。你当时认为自己是在地狱中接受惩罚,对吗?”
银星熠窘迫地笑笑。
楚平微笑道:“不管什么原因,反正你很平静,平安的过了第一关,让我们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最关键的时候过去了,接下来便没那么苛刻了。这时我们发现你居然有点高兴,这让我们大惑不解。后来白大哥从尘世回来后,我便明白了,你在那时是认为自己可以再次看见乔哪了,对不对?”
银星熠点点头,没说什么,但眸子流露出期盼和胆怯。
楚平指着前面不远的峭壁上的一个山洞口道:“从那里出去,我们就可以离开盘龙峡了。等我们去了白水湖以后,还可以去看看你的朋友温彦芹。他非常的关心你,接到你的遗嘱后,立刻赶到了小三峡寻找你的下落。白大哥告诉他你已经获救了,他让白大哥转告你一句话,他曾经在乔娜的病床前答应过乔娜,会监督你对乔娜许下的诺言,你自己言而无信没关系,但不要连累他也做一个没有信誉的人,他怕自己以后没脸见乔娜。”
银星熠忍不住吃惊地问:“我还可以去看彦芹?怎么去看,托梦吗?”
楚平握住银星熠的手,带着他轻飘飘地离开地面飞起来,跃进那个洞口,才放开他的手,微笑道:“当然不是托梦。因为你根本没有死,没有升天,更也没有下地狱。你和以前没有任何区别,还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活生生的人,所以我无法带你去找你的乔娜。”
这番话比刚刚楚平带他飞起来还让银星熠震惊,一震之下他停下脚步,旋即便明白了,楚平详详细细地说了这么久,其实就是要告诉他这件事情,他真的没有死。但现在他究竟是到了一个什么所在呢,他简直是无法想象了。追上楚平的脚步,银星熠默默地跟着楚平继续向前走。
楚平也突然变得沉默了,不再说话。
这个山洞很长,走了好半天,他们才来到了洞口。银星熠朝外一看,他们依然是在峭壁上,但景色却变了,脚下是奔流的江水,身后是连绵的高山,头顶是火辣辣但阳,天空一丝云彩也没有,气温有也变得要高多了。这时银星熠明白楚平的意思了,娲族的确是住在山洞中的种族,不过这山洞也真的很大,里面的景色真是迷人,但银星熠觉得还是没有眼前的景色好,眼前的景色他很熟悉,仿佛又回到了大宁河的小三峡中。
银星熠正要离开山洞,顺着峭壁爬下去,楚平拉住了他,微笑着摇摇头道:“不用那么麻烦,意守丹田,运气护住全身,不然你会觉得很冷。跟我来!”牵着他的手,又带着他离开了地面,缓缓地飞了起来,愈飞愈高,愈飞愈快,没多久他们就来到了一座高山上。
楚平在半空中凝住身子,指着脚下的一个大湖泊道:“这就是白水湖了。这里有很多普通人,我们找一个没人的地方落下去,免得惊扰了他们。”带着他落在了一条没人的羊肠小道上。
降落的地点很僻静,但离湖边并不远,他们只走了一会儿,就来到了湖边。群山环抱下的白水湖相当的大。湖水清澈澄净,烟波浩淼,鱼舟点点,景色如诗如画。
楚平找了一块平整的草地惬意地坐了下来,指着远处道:“这里很漂亮吧?仙界中的每一个地方都是这么漂亮,像一幅水墨山水画。在湖水的那边有一个小渔村,里面居住的都是靠在白水湖打鱼为生的渔民,是仙界中的普通人,很有生活气息的。你现在的目力还不行,要不要我带你过去看看?不过也不用急,只要是你愿意,你很快也可以站在这里观察那个小渔村了。”
山风吹拂下的银星熠只看见远处隐约的青山,没有看见什么渔村,也对渔村没有兴趣。他默然站立,体会了一会儿刚才在天空中自由飞翔的奇妙感觉,整理了一下脑中乱七八糟的思绪,终于也来到楚平身边坐下,淡淡问:“师傅,我什么时候可以像你那样飞翔?”
楚平注意到银星熠没问我可不可以飞翔,而是问我什么时候飞翔,说明他已经决定了要学习飞翔,也很自信一定可以学会,正色道:“我年轻识浅,悦人不多,但我还是知道你很聪明也很出色。飞翔并不困难,依你这几天的表现来看,只要你肯学,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飞了。你现在待的地方叫仙界,是十分神奇的地方。在这里,只要你愿意,你便可以发挥你所有的潜力,天上地下都可以任你遨游。上穷碧落下黄泉也不是不可能的。只要你自己愿意,又肯努力,你可以完成许多你以前无法完成的心愿,绝对可算是天高任鸟飞,水阔凭鱼跃。但是你千万别叫我师傅,我和彩衣都最不喜欢被别人叫成师傅,再说我未必有能力做你的师傅。你如果觉得我们这一群人尚可交往,大家就做一个朋友吧。”
银星熠心中凛然,对楚平描绘的美好景象既神往又半信半疑,默然片刻,换了一种神情,笑嘻嘻地道:“不叫你师傅,谁教我飞翔呀?我想我虽然不能找到乔娜,但还是实现了我当初跳下大宁河的目的,重新开始了我的生命。仙界似乎真的很神奇,我的新生命就从飞翔开始吧。师傅,你什么时候教我?”
楚平欣然道:“你想通了?”
银星熠哈哈大笑,扮了一个鬼脸,道:“暂时、也许。”
楚平笑骂:“臭小子,你这叫什么回答?对师傅这么不正经,小心我什么也不教你。”
银星熠依然笑嘻嘻地:“我又没磕头,你还真当自己是我师傅啊?我们什么时候去看彦芹?”
楚平诧异地看看与刚才截然不同银星熠,关切地道:“星熠,你不要紧吧?你如果真的着急去看你的好友,我们现在就可以去。既然来了这里,你不看看赢鱼的样子么?你朋友现在在尘世,和我们这里隔着一个结界,虽然你现在自己还不能突破结界,但只要你愿意,你很快就可以自由来往于尘世和仙界之间了。”
银星熠摇摇头,正正经经地道:“我以前一直不快乐,跳下大宁河更多的是为了重新开始,我想至少这个目的我是达到了。既然要重新开始,我就想试着做一个快乐的人。师傅,你不用担心。”指着远处的渔舟问:“我们过去找他们看赢鱼吗?”
楚平笑笑:“哪用那么麻烦。”伸手在空中一抓,一条一尺多长的赢鱼就到了他的手中。
楚平看了一眼惊愕的银星熠,淡淡的又道:“这是很容易的。只要你愿意,你以后也可以轻易地做到这些。”
银星熠接过赢鱼,见其样子甚是奇特,头大身小,还长着一对硕大的透明翅膀。不要说是见,从前听也没有听说过。正好奇间,那赢鱼突然叫了起来,叽叽喳喳地好像鸟叫,甚是好听。除了娃娃鱼以外,银星熠还没有听说过鱼会发出人类能听见的声音来,且声音还这么奇特,暗暗称奇。捧着赢鱼问:“我想把它养起来,该怎么做?”
楚平一听就明白了,问:“你是想陪一颗内丹给张虎吧?”
银星熠点点头。楚平失笑道:“你知道赢鱼要多长时间才能长到一丈长,结出内丹吗?”
银星熠自然不知道,只有摇头。楚平笑道:“要两百多年呢。阿堇修炼不过一百多年,已经用不上它了,张虎得遇名师,那时候更用不着这劳什子了。其实这件事情你真的不用放在心上。不过赢鱼肉质鲜美,你倒是可以带一些去给温彦芹尝尝。”伸手一抓,又抓来缩一尺多长的赢鱼来递给银星熠。
五条活蹦乱跳的大鱼在手中扑扇着翅膀,叽叽喳喳地乱叫,银星熠登时也些手忙脚乱地,竭尽全力还是掉了两条在草地上。
楚平笑眯眯地在地上拔了一把草,也不知怎么的就变成了一根草绳,穿了鱼唇让银星熠提着,他这才轻松了一些,忍不状到这一切,想到楚平的话,银星熠果然郁闷大减,心情好了很多。躲进草丛中换了衣服,出来一看,又吃一惊。
佘念堇居然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也来到了白水湖边,正一扭一扭的从一条小路上朝他们走来。她能来不算希奇,可是她的蛇尾巴却没有了,变成了人类的双腿。她头上的古代的发髻钗饰也没了,黑黑的长发用红色的头绳束成一个马尾,随着她的扭动在她脑后跳跃。她穿了一件的尘世流行的白色暗花衣服,一条红色的撒花大摆裙,小蛮腰上一条宽宽的黑皮带,斜斜的款在胯骨上,足蹬一双黑色的厚底高跟鞋,看来野性十足,居然是一个丰姿绰约的现代女郎。只是她走路的姿势实在有些奇怪,一步一扭,双腿就像是没有骨头似的。
楚平眉头大皱,道:“阿堇,你想到尘世去,也要先练练走路的姿势呀。你几时看我们像你那样走路了?非漏馅不可。”
阿堇来到两人面前,讨好地笑道:“人家来不及了嘛,我看见你把银星熠的衣服摄走了,就急着赶来了。何况我阿妈不让我到尘世去,我要瞒着她,也不能在补天宫中随便练习。”
楚平道:“你不会对她说,你要到我们洗剑园中去住一些日子啊。”
阿堇烦恼地挥手道:“别提了!我早说了,而且我也真的想到你们那儿去住一段时间,可是阿妈不让嘛,说是不许我和白大哥走得太近了。其实真是白担心了,白大哥也防我得很,一见面就告诉我,他对夏琴姑娘是一往情深。后来我自己又见了夏琴姑娘,对白大哥早就死心了,只当他是大哥。但阿妈就是不明白,上次你们成亲的时候,管得我好紧。白大哥又一直避我如避蛇蝎,我虽然到了同心苑,却和白大哥连话都没机会说一句,只能和张虎混在一起。今天你们刚走,阿妈就又把我给叫走了。”
楚平不禁笑道:“你阿妈也是为了你。只要你早一点找一个娲族的帅小伙子,你阿妈就不会管你了。阿栀对你不是不错么?你这次偷溜出来,你阿妈一定知道,不是也没有管你么?她不是不要你到尘世去,是不要你和白大哥一起到尘世去。我还从来也没有见过像你阿妈那样宠女儿的母亲呢。”
佘念堇点点头道:“我当然知道阿妈的心思,可是我和阿栀从小玩到大,要有感情早就有了,也不用等到现在了。”忽然指着银星熠语出惊人地道:“就像阿星,人也长得满帅气的,又很专情,是个不错的对象,只可惜太闷了,像一个哑巴,不和我的口味,不然做我的心上人也不错。”
银星熠正看得希奇,听得糊涂,忽然又听佘念堇这么一说,大惊道:“我也早有女朋友了,虽然她已经去世了,但我心里还是只有她一个人,你可别打我的主意,以后也别叫我阿星,好像我和你有什么关系似的。”他自小就有女人缘,但也一直害怕女人纠缠。
佘念堇大怒,冲着银星熠道:“你这人是怎么回事?听不懂人话么?我是在说你不合我的口味,对你没兴趣,什么时候打你的主意了?别自作多情了!不叫你阿星,难道叫你阿熠?听起来像阿姨似的,平白长了我一辈,我才不干呢。你认为自己很像阿姨么?阿星!”
佘念堇大叫一声,震得银星熠的耳朵嗡嗡直响,只见佘念堇双手插着腰,满面不屑地又道:“你也不看看自己多大,一个二十多岁的毛头小伙子而已,也想做我阿姨么?知道我多大么,我已经一百多岁了,足可以做你的祖!”言罢,还气鼓鼓地瞪着银星熠。
银星熠脸上没露什么,心里却忍不住嘀咕,自己一个堂堂的男子汉,要做也是做叔叔,怎么会做阿姨?
楚平莞尔道:“既然你们两个都没意思,阿堇祖,你也别生气了。时间也不早了,快练习一下你的走路姿势,不然我是不会带你去尘世的。”
银星熠看见佘念堇一扭一扭的练习走路的古怪样子,只觉得有些滑稽,对佘念堇的怒火也不在意了。想起自己对佘念堇的第一印象是温柔,嘴角不觉溢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
楚平见了,好奇地问:“你想到了什么?那么好笑。”
银星熠抿嘴道:“我想起我第一次看见堇姑娘的时候,还认为她很温柔。”
话音虽低,佘念堇还是听见了,回头怒道:“阿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现在不温柔了么?”
银星熠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吐吐舌头,和楚平交换了一个有趣的眼色,没有说话。楚平莞尔,忽然觉得银星熠只是一个调皮的大孩子。
佘念堇首次看见银星熠的笑容,不禁呆了一呆,心道原来这哑巴笑起来一点也不比白大哥逊色,尤其是他的一双凤目,比白俊还让人心动。记起第一次被人称呼“堇姑娘”便是白俊,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急忙低头专心地练习走路。她上次去参加楚平和彩衣婚礼的时候,原也练习过走路,刚才只是赶得太急了,才原形毕露,练习了一会儿,就走得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