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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一个新地方,哪里睡得了,何况是新西兰这样的地方——地球上的最后一块净土!大伙都开玩笑说,睡得太早,放出的浊气都会将好端端的“净土”污染。
因此,他们坐着车——钟国军叫了两辆的士,他自己的车在前面带路,将汉密尔顿市的夜景好好地逛了一圈。
回来,钟国军问大伙有什么感觉,都说,一言以蔽之,曰:童话仙境也。
而这一段时间,也正是我与林向华激战在翻云覆雨、鱼水之欢的忘川河之中。
“他们还没有休息?”
钟国军与林向华出门的时候,我在后面傻乎乎地问。
“正慢慢有了些气氛。”钟国军说,“你去看看就知道了。大家都忘了时间。”
“时间本来就是约束人的,我们连身体都要放任,谁还在乎时间?”林向华对我眨了眨俏皮的眼睛,“你说呢?”
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只有此时,我才感到林向华的骨子里其实很中国化了。
我们走进钟国军的房子时,发现大家真的都在兴头上,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一副乐不可支的样子。
“玩什么游戏啦?这么好笑!”钟国军大声问。
“来得正好。”阿东说,“游戏还刚刚开始。”
林向华冲大家笑笑,没有一点难为情的样子,她很乖巧地坐在地毯上。我也冲大家笑笑,依葫芦画样,双腿一侧,坐在地毯上。
身为保险公司经理的周山岭说,“是这样的。民间流传的顺口溜特别多,也特别有意思。”
自由撰稿人罗武接上话茬:“大伙就是搞笑,笑死了最开心!”
广铁集团的某公司业务员谢双依笑咪咪地说,“刚才大家提议,每个人说上一段顺口溜,要将四样东西连在一块,叫做‘四’字顺口溜。”
“说不上怎么办?”钟国军饶有兴趣地问。
在广东某报社工作的阿升说,“说不上好办:就是从这张小桌底下像狗一样爬过去。”
广州《女巫》杂志编辑陈思佳有点等不及了,扫了一眼大伙,说,“别噜苏了,刚才抓了阉,就从桂妞开始。你们三人列在最后,大伙依次来。”
“对,桂妞,你是快刀子,来个最好笑的!”大家嚷道。
“行,我来起个头。”桂妞毫不做作,她略一想,说道:“当今有‘四’大傻人:恋爱不成上吊的,没病没灾吃药的,合同签成无效的,看着手机傻笑的.”
大家“哄”地一声笑开了。
接下来是医学博士马平了。他故作严肃地说,“当今有‘四’大‘土老帽’:手机戴套,传呼戴铐,男人穿背心,女人戴胸罩.”
笑声更甚。
轮到阿升了,他脱口而出:“当今有‘四’大‘惹不起’:喝酒不吃菜,光膀扎领带,乳房露在外,自行车骑到80迈.”
许多人笑得缩成了一团。
银行职员温尼细声细气说,“当今‘四’大喜事:聊天遇知己,逛街遇网友,手机单收费,情人你高兴.”周山岭说:“当今有‘四’大腻歪:请客没人到,BB机没有叫,媳妇不让闹,要闹还得戴上套.”
阿东说:“当今有‘四’大虚:老板的肾,当官的报告,小姐的眼泪,统计局的表.”
高春凤说:“当今有‘四’大‘闲人’:大款的老婆,领导的钱,下岗职工,调研员.”
罗武说:“当今有‘四’讲:上午讲正气,中午讲义气,下午讲手气,晚上讲力气.”
急性子陈思佳张口就来:“当今有四大‘不能说’的:股票被套,小蜜被泡,赃款被盗,‘伟哥’失效.”
此时,大家都笑得有点喘不过气来了。桂妞更是笑得在地上直打滚子。
轮到钟国军了,我以为他会说不上来,没想到,他居然来得很快:“当今男人有‘四’种‘货色’:二十岁的男人是期货,三十岁的男人是抢手货,四十岁的男人是现货,五十岁的男人是跳楼货.”
到了林向华这里,我想,这会儿她该钻桌子了吧?
然而,我又错了,她居然有板有眼,说得更好笑:“当今男人有‘四’怕:怕小姐有病,怕情人怀孕,怕群众写信,怕老婆自尽.”
轮到我头上,我一下子傻眼了。
这些顺口溜,我不是没见过,不是没听过。可是,我全忘记了啊。
刚才还大笑特笑的房间一下子静了下来。一双双眼睛盯着我。
林向华还拥了拥我,轻声说,“你快说呀,你能行的!”
然而,不知是害羞,还是紧张,反正想好的顺口溜到了此时全乱了。
阿东看着我说,“兄弟,你可不能扫大家的兴。”
“好,我受罚!”说完,我真的走到那张小桌下,艰难地爬了过去。
大家也笑得很开心。
可是,罗武却说,“太轻松了。兄弟。”他看着大家,提议道:“我们再等屈兄一分钟,要是他还说不上来,谁说上一个,屈兄就得去钻一回桌子,直到他说上为止。好不好?”“好呀!”大家居然一致响应。
钟国军这小子还拍起了掌,一点也不帮我一下。
一分钟很快就过去了。我老老实实地走到桌子边。
桂妞笑着道:“当今男人有‘四’种电脑年龄:二十岁的是‘奔腾’,三十岁的是‘微软’,四十岁的是‘松下’,五十岁的是‘联想’.”
屋子里顿时笑翻了天。
温尼还轻轻地擂了桂妞一拳,说,“真有你的!”
笑完了,我也爬完了桌子。
大家又一次望着我。
我的脑子一个劲地聚焦。希望抓住四个东西,哪怕是不很好笑,能够凑一下,“混”过去也行啊。
然而,我徒然无功。只好自觉地再次走到小桌边。
“屈兄倒也爽快。”陈思佳夸了我一句,回头对大伙说,“当今男人有‘四’大希望:家里有个做饭的,办公室有个好看的,身边有个犯贱的,远方有个思念的.”
大家又是哈哈大笑。
林向华对我说,“你还没想好?”
我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心想,我的确在用力想啊。可是,这种场合,我的心思老是集中不起来。
又一分种过去了。我爬得肚皮都快脱皮了。每次我去爬,阿东都会很认真地坐在桌子面上,不让我将桌子拱起来。
我听见马平在说:“当今男人有‘四’大无奈:陪老婆乏味,找小姐太贵,搞情人太累,不结婚最实惠。”“屈兄,你要是不说一个,会把这地面爬出一个大洞来的。”钟国军有点幸灾乐祸地说。
这个没良心的家伙!我在心里骂道。
当我再次朝桌下爬去时,我听见阿升在说:“当今婚姻引进‘四’条新机制:打破老婆终身制,实行小姨股份制,引入小姐竞争制,推广情人合同制。”
“好!”大家又是一片笑声,不知是谁还狠狠地跺了一下地板。
突然,我想到了不久前听到的关于几等男人的顺口溜。呀,这里还不只“四”等,而是有“六”等呢。
我必须得说,否则他们不会放过我。
“我想到了一个最简单的,你们可能都知道。”我说,“不知算不算数?”
“说吧,说吧。知道没关系。只有好笑就行!”大家顿时鼓励道。
于是,我几乎是有些机械地背诵道:“当今社会有‘六’等男人:一等男人家外有家,二等男人家外有花;三等男人家外寻花;四等男人下班回家;五等男人妻不回家;六等男人无妻无家。”
“好极了!比‘四’还多出二个,酷!”阿东大声叫好。
他大约看到我爬桌子也实在有点累了,就率先放我一马。
其他的朋友也笑得肌肉乱颤,冲我点了点头,见好就收。
罗武还特地走过来,朝我的肩膀重重地捣了一拳,说:“兄弟不是孬种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