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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妻子收拾屋子,整理相册时,发现一部分照片有损坏,便询问我该怎么办?我说用电脑修一下,再去洗印吧。我接过照片看,有几张我们全家在北京天安门广场的留影,便跟妻子你一言我一语的回忆起来,说到儿子小时候的顽皮模样,我们都忍不住开心的笑起来。
儿子是我们唯一的孩子,自然看得娇贵一些。我记得,儿子每年过生日,都会有一些亲朋好友上门祝贺。我们夫妻俩也要忙一阵子了,或上街给儿子买一些新玩具新衣服,或带儿子上公园,左哄右唬让儿子摆出各种姿势,用相机给他留下几张憨态可掬的照片。妻子还要买菜买酒,招待亲朋好友们热热闹闹的“搓”一顿儿。说实话,从儿子出生,忙他吃忙他喝忙他玩,累是累点,但看到儿子一天天健康快乐的长大,听见他一声声亲切的呼喊:“爸爸”“妈妈”我们心里便似喝了蜜,身虽累心却甜。
那是1995年的事儿了,眼看儿子6岁生日快到了,我们夫妻俩都苦于老一套的庆贺方式无新内容,儿子冒出一句:“我要看升旗!”“升什么旗?”我不解地问。儿子用手指指电视机,我们才恍然大悟,原来电视里正播放着一条民众在天安门广场观看升国旗仪式的新闻。喜舞文弄墨的我拍了一下巴掌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嘛。”妻子问:“咱们来个北京之旅?”我说:“对头,咱俩旅行结婚上北京也差不多十年了,你一直唠叨说,在北京没玩好,儿子马上就要上小学了,咱们这回来个全家游,一来了却你多年的夙愿,二来给儿子过个有意义的生日,何乐而不为呢?”
从未坐过火车的儿子简直“疯”了一般,一会儿唱一会儿跳,逢人就炫耀:“我要到北京看升旗啰!”惹得车厢里几个同龄孩子无不露出羡慕之色。夜深了,儿子毫无睡意,他固执的趴在车窗上往外看,除了偶尔流过的灯光,啥也看不清了。儿子问:“妈妈,怎么还不到北京啊?”我轻轻拍着他道:“快了,快了,儿子乖,咱们先来做个梦,看看梦里的北京美不美,等你做个好梦,咱们就到北京啦。”儿子在期盼中终于进入了梦乡,可我分明听见他还在呢喃:“北京,看升旗”
为了不耽误看升国旗,我们特地在前门找了家旅馆住下。那天晚上,我们早早上了床,可都不敢深睡,怕睡过头。平日倒床就鼾声如雷的我躺在床上“烙烧饼”至夜深,朦胧中,看一眼夜光手表,4点过了,忙伸手拉亮电灯。妻子猛然翻身坐起来,我问:“你也没睡着?”妻子打趣说:“等你的鼾声等了半夜,没有你的鼾声我睡不着啊。”说着,我们都忍不住笑起来。
我们是清晨5点来到天安门广场的,这时,看升旗的人已经很多了。我们挤在人群中边交谈边眺望着天安门,等着那个庄严时刻来到。6时许,前边有人喊:“来啦!”人群有些躁动起来,儿子急得直叫唤:“在哪儿呀,在哪儿呀?”我急中生智,赶紧将儿子举过肩头,让儿子骑在我的脖子上,儿子才高兴的叫起来:“看见了,看见了!”此时,只见一对护卫兵手握钢枪,迈着整齐的步伐,护送着国旗,在千百双眼睛的注视下,齐刷刷的走过金水桥,穿过长安街,来到国旗杆下。随着一曲嘹亮的国歌音乐声响起,鲜艳的五星红旗冉冉升起来了。
我仰头看一眼儿子,他满脸庄重,大气不出,双眼不眨,还学着前面一排少先队员样,将右手举过了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