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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影戏,又被称作俱五刑手术或首手置换手术。通过置换塞伯坦人的关键部位来进行思维改造,是一种很可怕的技术。最初是作为刑罚的一种,来处置那些违抗元老会的人的,后来在奥利安协同很多位高权重的人士,提案废止此刑罚。后来这种刑罚没有再公开出现过,但已经接受过手术的人是无法逆转的,譬如震荡波。
“皮影戏啊。”
荣格忍不住看向威震天。
他们世界的威震天差点被皮影戏改造了。正巧时间赶的好,就赶在皮影戏被废止的法令出来。
严格来说,其实荣格算是恰巧救了他们世界的威震天。
当然不是故意的,那时候他根本不认识威震天,只是正好他的好友兼同学环锯就是俱五刑的执行者。在当时的塞伯坦,能做这种手术的人寥寥可数,其中包括环锯跟他的学生们。
荣格在学生时代是环锯的好友,就跟荣格是知识的奴隶一样,环锯是个脑膜块狂热者。为了研究、学习、操纵所有脑模块,环锯可以说是用尽各种手段,其中包括交好一个从心理学方面了解脑模块的朋友。
荣格的朋友很少,因为能记住他存在的人也少之又少,大部分时候他都作为背景。哪怕后来他出书成为一个知名心理学家,走到路上还是很少有人能认出他。
环锯则是少有的,能记住他名字的朋友。更何况他们各方面很像,能够彼此理解。而且环锯的朋友也很少,所以对难得的知己相当好。
就是因为这样,在接到皮影戏法令废止的文件后,荣格第一个想到环锯。如果环锯在此时给谁做皮影戏手术,那么会成为违法者,被吊销执照。
明明最初让环锯执行手术的也是上层,但一旦出事,被推出来的炮灰还是他们这样的办事人员。
于是荣格当机立断,直接给环锯发通讯。结果通讯没有接通,荣格立即意识到环锯真的在进行手术!为了保住自己的朋友,他连忙找到了环锯的秘密研究所,将法令的禁止文书带给环锯看。也因此,进行了一半手术的那位病人没有完全被俱五刑,只是被抹去了一些跟情绪有关的特定代码。
但即便如此,伤害也是致命的,难以逆转的。
后来知道那个病人就是威震天,是很久,很久很久以后,在补天士飞船上的事了。
所以荣格在飞船上的时候,是罕有的,对威震天还算比较平和的汽车人。因为他内心存有愧疚,当年的他本身就被形态主义盯上,因而行事小心翼翼,从没想过去救助那些遭遇俱五刑的人。他本来有机会劝说环锯,或者哪怕是更早一些把法令交给环锯,那么很多事都会不一样。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
威震天摸摸自己,想着是不是自己吃能量餐的时候渣滓飞溅到脸上了?
“没有,没事。只是觉得看你这么精神真是太好了。”
威震天得以的扫一眼奥利安,一脸——你看,还是我更讨人喜欢——的表情,奥利安冷静的无视掉,他可不想浪费自己刚吃的能量块。
荣格却在想,这个世界跟他们世界的相同跟不同之处。
这个世界有俱五刑——貌似提案禁止,处于公开处刑完全停滞的阶段。记得救护车跟他讲,私下的好像还有。
这个世界的威震天有着很高的身份,御天敌的徒弟,塞伯坦的护星公。因此没人敢把脑筋打在他的身上,由此来看威震天没有经历过差点被俱五刑这种糟糕经历,这是最大的幸运。
但是环锯呢?荣格想到了在自己世界的那位朋友。在他们世界的环锯,可能就是因为这件事,得罪了他们世界的威震天。后来威震天给霸王安置了洗脑装置,霸王想要解开它,就绑架了环锯。威震天查到之后,立即杀死了环锯。这让霸王异常愤怒,找茬了威震天N百万年。
最让人悲哀的是,这一切环锯都无从选择。作为一个医生,一个非战斗型塞伯坦人,从俱五刑到解除霸王洗脑,无论哪个都不是环锯自己选择的,他没有选择。而最初的最初,环锯只是跟自己一样,想要学习,想要了解,想要掌握感兴趣的知识——真的只是这样而已。
荣格感到心情沉重。来到这个世界后他一直随遇而安,没有主动去做什么事,因为他总觉得自己是个外来者,不能对这边的世界造成不好的影响。那些从自己世界带来的知识跟经历,很可能会蒙蔽他的光学镜,让他做出错误判断,因而他尽量都不带入自己的情绪。
“奥利安大人,请问你听说过一个叫环锯的人吗?”
“大人什么的就不用了,怎么突然这么生疏。我都说过叫我奥利安就好。”
奥利安在桌子底下的腿狠狠踢一脚一脸幸灾乐祸的威震天。
“是的,我听说过,一个很有名的脑外科手术专家。后来好像很久都没听到他的消息,也不知道是跑到哪里进行秘密研究去了吧?我听说有时候军方的研究为了保密,会刻意封锁参与人员的资料,有可能是这个原因。”
威震天抬手敲了敲自己面甲侧边,应该是在跟声波通讯,之后很快接话;
“我刚才查过,军方的研究员跟医生里面都没有这个名字,在领袖的接见名单上这个人名有出现过几次,之后就再没出现过。”
听他说完,所有人都沉默了片刻。
“御天敌老师需要脑科手术医生做什么?”
哪怕是信任着御天敌的奥利安,都觉得这里似乎有什么不妥之处。
“哼,那个老家伙肯定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你怎么想起问他,荣格老……咳,荣格?”
“我只是正好想起来我的一位老朋友环锯,突然想起来我已经很久没见到他以及跟他联系了。”
荣格一直没有主动去联系这个世界的环锯。毕竟比起其他人,朋友更容易发现你跟从前的你有所不同。为了严守自己的秘密,他尽量不去跟这个世界荣格的原来的朋友接触。
所以环锯没有联系他,他反倒松了口气。完全没有更深入想过,这个世界的环锯是否还是荣格的朋友,如果是,为什么没有跟荣格联系,是不是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