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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民间节日来源于农业文明,春节、元宵节、端午节、中秋节等等无不打上祈求丰收与庆贺丰收的烙印,二月二也不例外。农历二月二日与二十四节气的惊蛰相距不远,蛰伏了一冬天的动物开始活动,因此,二月二作为一个节日,除了祈盼丰收,还增加了消灾祛毒的内容。
在城市里生活多年,过了许多个二月二,却没有一个感受到像节日的二月二,相反,倒是幼年在家乡时度过的二月二,至今记忆清晰,难以忘怀。家乡的二月二不是一个随随便便的节日,而是一个相当隆重的节日,是要吃饺子放炮的,这是除年节之外惟一放炮的一个节日,端午中秋诸节也无此殊荣,可见,二月二在普通百姓心目中的地位非同一般。二月二之所以受到普通百姓如此高重视,也是源于祈盼丰收的美好愿望。
到了二月二这天,家长早早地将孩子叫醒,孩子惺忪着眼睛,赖在暖和的被窝里不想起床。这时候家长拿着一根短木棍,或者是木板尺,一面敲床帮腿一面祷告说:“二月二,敲床帮,全家老少都健康;二月二,敲床腿,屋前屋后没有鬼。”然后,让孩子们学着他们的样子,一遍一遍敲一遍一遍说,直到学会为止。有的孩子口齿伶俐,一学就会,而有的孩子学习多遍也说不成,家长就耐心地教,直到学会为止。据说,这是请求床神保佑全家尤其是孩子们,在这一年里平安不受鬼魂迷惑。敲完床孩子们起床了,家长就找出一根长竹竿,敲房梁“二月二,敲梁头,金子银子往下流;二月二,敲梁头,大囤满,小囤流。”大囤小囤说的都是粮食囤,希冀这一年有个好收成,不愁吃不愁喝。孩子们尚不晓世事艰难,还不知道粮食多少意味着什么,但往往会好奇地抢过竹竿,学着大人的样子,边敲边说。大人并不拒绝,而且还笑眯眯地瞧着孩子们滑稽稚嫩而饶有风趣的祈求,其乐融融。
吃过早饭,大人从灶堂里将柴火灰取出来,沿房屋墙根撒一圈,以避毒虫之侵。这件事大人一般不让孩子们动手,柴火灰脏,稍有不慎就弄得满身满脸,灰头土脸的。之后,还要在院子里撒灰圈。从屋里拿一些粮食,不要多,一把就行,分散放开,用瓦片盖住,象征粮囤,然后,用铁锨铲或盆子端起柴火灰,以粮食为中心,每一堆划出一个圆圈,一面划一面念念有词:“二月二,撒灰圈,大囤满,小囤尖。”有的圆圈划出来很规则,有的却相当糟糕,但谁也不能否认主人的虔诚。哪家的灰圈多灰圈大表示哪家粮食多,所以,一个院子里要划上好几个十几个灰圈,连墙角也要根据空间大小,划出小一点的灰圈,整个院子几乎不留空余,大大小小密密麻麻。而这时候,孩子们的游戏也开始了,互相追逐,从一个圈子跑到另一个圈子,乐此不疲,其乐无穷。
从家乡出来多年,再也没有过过一个那样活泼有趣甚至像节日的二月二,在城市里,二月二是一个平平淡淡的日子,不知不觉从身边流走了,没有留下丝毫独特之处。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即便在家乡,那些古老的风俗也很少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