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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木台位于天柱寨最西端,是座由大小不一的石块垒成的平台,简单粗犷毫无修饰,但胜在视野开阔,若于往时,从这里可以遥遥望见谷底的几棵寻木。
然而此际,四人立于望木台上,面对的却是满谷的浓雾,根本瞧不见谷底的情形。
“这么大的瘴,究竟是从哪来的……”薄野烈满眼疑惑道。
“如此阵仗,只能是冲着寻木来的……”武甂跹凝望着谷底,毅然道:“我们下去!”
小玄甩了下长鞭,六头猼訑一齐展蹄,牵拉着云水车自望木台上一跃而出,向谷底飞驰下去。
半柱香后,车子仍在向下飞降,未能触及一物。
“奇怪了,到这地方应该能碰着寻木的树冠了,怎么啥都没有?”薄野烈道。
众人心中隐感不祥,极力张望,可惜周遭尽是浓稠若乳的瘴雾,加之此处光线比谷地上段更加暗弱,所见范围极其有限。
武翩跹索性闭起双目,凝神细听周围动静。
又过了近半个时辰,车子仍未着地,小玄咂舌道:“虞渊谷果然深极,我们走了这久都还没到底!”
“应该就到了……这里的瘴气要比上面浓稠很多,比先前迫得更近了!”薄野烈道。
小玄仔细一看,九叶甘华开辟出的空间果然窄小了许多,已在不知不觉间给压挤剩方圆十来丈的范围,心头一懔。
正说话间,下降之势忽尔顿滞,六头猼訑蹄已着地,改朝前奔,云水车终于落到了谷底。
“薄野将军,此处应该有一棵寻木是不是?”武翩跹忽道。
“没错,就在这一带,可是……怎么没了踪影?”薄野烈答。
众人四下张望,小玄驾车来回奔寻,间又改换了几次方向,依然不见那棵本该存在的寻木。
六头猼訑倏地毛发扬起,云水车再次离地飞驰,在车子的下方,忽然出现了个深坑。
众人皆朝下望,见坑中漆黑一片,不知深达几许,六头猼訑迈足飞驰,数息间奔出三、四里之距,这才瞧见深坑对岸的边沿。
“好大的坑,却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红叶叫道。
“这谷底地形繁杂,沟壑极多,有个大坑也不稀奇。”薄野烈道。
“不对,坑沿翻着许多松土,像是新近才挖出来的。”武翩跹凝望着巨坑道。
“坑里怎有这么多断裂的树根……”小玄奇道。
众人蓦然一凛。
“此处便是寻木的位置!寻木被人盗走了!”薄野烈怒道。
武翩跹一言不发,显然已认同他的判断。
云水车绕着巨坑飞了几周,众人仔细察看,并未发现更多的线索。
“原来寻木如此之巨,光是根部,便已占地如此之广!”小玄心中震憾,这才对寻木的大小有了个大致的印象。
“寻木如此之巨,他们是如何挖出来,然后又是怎样搬走的?”薄野烈忽道。
无人能答。
“去找下一棵!”武翩跹沉声道。
小玄驾车急奔,薄野烈依然在旁指路,六头猼訑脚力捷健,很快又驰出百余里地,可是依然未能瞧见寻木,留给他们的,还是同样的一个巨坑。
接下云水车在谷底四处飞驰,继又找到了四个巨坑。
众人面色难看,武翩跹更是面笼寒霜,心中震怒至极。
寻木极珍极巨,往往一点枝节,便已足用,因此族人平日采伐与用度皆十分节制,便是建造迷楼之时,也没有耗费多少,未想今次却给别人连根拔去,叫她怎能不怒不疼。
“看来我与寻木无缘,今日怕是瞧不着这种远古宝木了……如此暴伐滥盗,不知是何人所为?”小玄心中也十分懊恼愤怒。
“谷南还有最大的一棵。”武翩跹指了个方向,事虽至此,但她依然不肯放弃。
小玄挥甩长鞭,驱车驰去。
“啊,好像还在!”红叶第一个叫出声来,声音里满是欢喜。
隔着浓雾,一棵大得难以想像的巨树影子模模糊糊地出现在前方,高逾万丈,直如传说中的天柱一般。
小玄心中突突直跳,驱车向前急驰。
“还在还在!还剩一棵!”薄野烈在车上霍然立起,扬斧呼喝。
“这就是寻木了!”小玄睁大眼睛,但前方的树木巨大之极,加上夜色与浓雾阻扰,怎么都无法窥其全貌。
车子又行了十余里路,方才到达巨木的跟前,但见藤垂千尺根须如海,小玄驱车绕树而行,愈感其巨,粗略估判,其主干之围圆怕是有五、六里,再抬头仰望,则根本遥不见顶。
“太神奇了,世上竟有如此巨大之物……”小玄满怀震撼,人于树前,只觉渺小之至。
“还有更大的呢,据说建木才是天地中最大的树木,巨可通天彻地,其上还有数座化外城池,只惜原为天界之域,其后又为妖界所据,常人始终难近。”红叶在后座道。
“树上有数座城池……那可要大到什么地步?”小玄喃喃道,不觉神游物外。
“对,其中一座最大的城池,便是大妖界王国的皇都大如意天。”红叶道。
小玄忽然发现,这个俏生生的小姑娘知道的事情还真不少。
说话间,车已绕树一周,并未发现有甚异处。
“真是侥幸,此树尚未遭盗,我们总算赶上一步!”薄野烈道。
武翩跹沉吟道:“谷中寻木,已七去其六,此乃最大一棵,盗伐者肯定不会放过,早晚必会再来,我们就在此处守着,瞧瞧是到底是什么人在盗木!”
“我们寻个隐秘处埋伏,来个瓮中捉鳖!”小玄握拳道。
众人四下张望,此处依然迷雾茫茫,视野并没多远。
武翩跹抬头望向上方,道:“到上边去。”
小玄遂催动六头异兽,驾车朝上飞驰。
半柱香后,车子开始频频掠过巨大的支干,周围枝叶亦愈来愈密,武翩跹忽指一处,道:“就这里吧,把车停到那边的枝杈上去。”
小玄应了一声,将云水车稳稳当当地飞降到师父所指之处:一根巨大的寻木枝上。
他抬起头,望望顶上,见上方叠翠千顷,边沿俱隐在雾中,不知大至何处,疑惑问道:“这是到顶了么?”
薄野烈哂然一笑:“远着呐!”
武翩跹道:“这里应是整棵树的半腰处,寻木极巨,我们守在此处,方可上下兼顾。”
众人次第下车,只见周围葛藤缠绕,叶巨如舟,身处其间,竟生幽深之感。
小玄笑道:“这里枝叶十分茂密,在此埋伏实是再妙不过!”
薄野烈接道:“若是这帮鸡鸣狗盗之辈胆敢再来,定要叫他们有来无回!”
武翩跹默然不语,好一会方道:“大家不可轻敌。寻木极巨,采伐运输绝非易事,谷中遇袭,距今不过在数日至半月之间,对方竟能在如此短的时日里将六棵寻木连根盗去,显非狐鼠之徒,而且数量必然甚众。”
旁边三人闻言,心中一懔,皆想起先前在天柱寨中所见的种种惨状。
“敌人不知何时方至,我们暂且在这里歇息。”武翩跹道。
小玄便去清除周围的密藤巨叶,薄野烈赶忙上前帮忙,寻木枝藤出奇硬韧,两人剑斩斧劈了好一会,方才腾出块空地,让武翩跹与红叶坐下休息。
武翩跹这些日以七绝覆强取神秘真灵,比已往超出百十倍之速,一时难以完全纳为己有,只觉体内有如惊涛骇浪,时时皆有决堤之险,遂又闭目调息,抓紧时间运化吸收。
小玄闲了下来,玩看手中宝剑,着实爱不释手,猛见红叶与薄野烈皆盯着自己,面色有点古怪,正感不解,已听薄野烈问道:“崔公子手中宝剑,可是神骨么?”
“如假包换。”红叶已抢先回答。
薄野烈肃然起敬,他知晓此剑原为武翩跹所有,又听小玄叫武翩跹师父,心明宝剑乃是武翩跹所赠,羡慕道:“神骨乃吾族圣宝,今日为崔公子拥有,当真是宝剑配英雄哩!”
他与小玄之先见过彼此的身手与胆色,心中早已惺惺相惜。
小玄愈感手中宝剑不凡,道:“这剑只是师父暂借与我的。”心中恋恋不舍,面上却有些挂不住,便走到武翩跹跟前跪下,双手捧剑,恭恭敬敬道:“剑已用毕,还请师父将圣宝收好。”
武翩跹缓缓睁眼,却没接剑,凝眸望着他道:“此剑非凡俗可配,自问世伊始,已雪藏多年……从今日起,你便是它的主人。”
小玄心头一震。
武翩跹又道:“神而明之,存乎其人。此剑内蕴玄妙,望你用心领会,莫要辜负了它的神威。”
小玄这一喜非同小可,更听师父言中期望甚高,心中凛然,不敢乱说响亮之语,只道:“多谢师父!”
武翩跹言毕,即又闭目运化调息。
小玄正要起身,忽见她脸上掠过一抹极淡黑气,煞是怪异,猛然想起昨日密道中的所见所闻,心中一惊:“莫非是那些邪气在作祟?”
“恭喜恭喜,崔公子得此神兵,实是莫大之喜!”薄野烈在旁道贺,面上羡色愈浓。
小玄客气两句,还礼道谢。
“心里边美死了吧!”红叶刮脸羞他,心里也为他高兴。
小玄开心一笑,怀抱宝剑,却没心思再去仔细品赏,坐在边上,只时不时望向武翩跹,暗暗担心。
敌人一直没有出现,随着日渐西沉,谷中光线越发暗弱,周围的雾气亦似乎变得更加浓厚,众人肤上微感寒凉。
红叶瞧瞧四下,忽地有些心慌:“若是夜里在雾中走散,那可糟糕得很……”
小玄见她缩着肩儿抱膝坐着,模样煞是可怜,便道:“天快黑了,不如生堆火吧?”
薄野烈也在看红叶,沉吟道:“生火驱寒甚好,只是……”
红叶忙道:“我不冷。”
武翩跹闭着眼道:“此处枝叶极密,谷中又有大雾,不用担心被发现。”
小玄同薄野烈立刻起身,在附近折了许多寻木枝回来,又费了老大劲,方才劈砍成柴,围做堆状,赞道:“寻木果然坚硬,这点柴禾就劈了半天!”
“寻木乃天地之宝,自有非凡之处,我这兵器的柄身,便是寻木所制。”薄野烈拍拍横放腿边的长斧道,取出火刀火石打火,然却半天未能将柴堆点燃。
“这谷底的湿气太重了,木头上全都是露水哩……”红叶盯着柴堆发愁道。
小玄心中一动,真气略提,手掌对着柴堆猛地吐出一团烈焰来,接下烈焰滚滚持续不绝,很快就将柴堆烤至干透,再过片刻柴堆终于燃烧起来。
红叶拍手欢呼,薄野烈赞道:“好漂亮的火行功法!崔公子不但剑技了得,武技也过人!”
小玄谦逊了两句,心中怔怔地,怎么也想不起自己施展的火行功法是在什么时候修习得的。
“大家都饿了吧,我这里带着好东西嘞!”薄野烈笑道,从随身革囊中取出个物事来,却是一支老大的鹿腿。
小玄一见,登感饥肠辘辘,红叶也是眼睛发亮。
薄野烈又取过几根枝杈,搭了个简单的烧烤架子,将鹿腿挂上去炙烤,过不多时便有油汁渗出滴入火中,爆起滋滋声响,寻木烤出的肉香随之弥漫鼻间,令人垂涎。
“车上也有吃的!”红叶欢欢喜喜起身,从云水车上取了些精细干粮出来,一样样摆在火堆前。
薄野烈取出刀子,顺着纹路切割鹿肉,分递与众人,唯武翩跹摇头不要,依然闭目调息。
小玄瞧见,心中甚忧,但心神很快便给口中的鹿肉吸引去,边吃边道:“好吃!好吃!鹿肉本就可口,经薄野大哥妙手一烤,这肉更是香上加香!”
薄野烈哈哈大笑。
红叶也迭声称赞,她平日里甚忌油腻食物,今儿却是狼吞虎咽,只吃得指尖唇瓣油润发亮。
“还有一样好宝贝哩!”薄野烈又从革囊里摸出一只葫芦来,笑道:“里边是我们族人自酿的烧酒,唤做‘火燎天’,性极烈,崔兄弟喝不喝?”
小玄大喜道:“夜寒露重,酒自越烈越好!”
薄野烈大饮一口,将葫芦抛与小玄,小玄抄手接住,第一口便呛了下,接又连饮两口,方把葫芦抛还薄野烈,嘴里连呼:“好酒好酒!一入肚中便似烧了起来,难怪叫做‘火燎天’,痛快痛快!”
两人便就着烤鹿肉你一口我一口的痛饮,酣畅之处,倍感亲热,言语间称兄道弟起来。
武翩跹也不理睬,照旧闭目调息,任由他们喝个高兴。
红叶坐在火旁,此时几块烤肉落肚,身上早就暖了,笑吟吟地瞧着他俩开怀畅饮。
“荒野寒夜,有酒有肉,人生如此,夫复何求!”小玄晃着葫芦高声吟哦。
“就这么简单?还人生了,没出息!”红叶调笑道。
“足矣!足矣!”两个男人勾肩搭背摇头晃脑地应。
酒到浓处,薄野烈还哼起歌来,也不知是何方民谣,低沉朴素,虽然只有几个调子,入耳却是十分动听。
三人吃得兴高采烈,直至夜深方才罢休,围在火旁,各寻一个舒服的姿势歇息。
寻木枝杈十分巨大,四人围着火堆坐卧,旁边还有六头猼訑及云水车,半点不觉局促。
小玄半靠在一条垂落的大藤前,只觉身上一阵阵热了起来,只道是喝了酒的原故,也没多加理会,目光落到红叶身上,见她已有些支撑不住,抱着膝头连连打盹,一张俏脸儿粉晕晕的,于火光前分外可人,不觉多瞧了两眼,过了片刻,目光按不住移到武翩跹那边去,愈诧其丽,似比白天还要夺人。
他心中通通乱跳,不敢多瞧,硬生生把头低下,闭目养神,孰料心神越发不宁,忽尔一阵恍惚,那个冰火牢笼中的妖妇竟然又在脑海里悄然浮现,颜娇眼媚,妖冶入骨地望着自己,朱唇轻启,似在呢喃着什么,任他如何拚命驱赶,始终挥之不去……
巨竹堡内外的景致或清雅,或秀丽,或精致,一房一舍,一楼一台,无不美如诗画。
但在它的底部,有个例外的地方,阳光长年照射不到,墙壁与栅栏上长满了浓绿的苔藓,异样的潮湿与阴暗。
小钩子抱膝坐在角落里,郁闷地盯着牢栏外一个正在独斟自酌的狮首妖将。
自打那日被武翩跹放倒后,又来了一队机关兵将她擒住,幸得以为是七绝大军遗下的残兵败卒,只草草地审讯了一下,就被送到了这里。
还好的是小钩子挺适应这种地方,她天生就喜欢阴暗,待在没有阳光的地方就像常人泡在温泉里一样舒服。
唯一不适的是:在这里,她接触不到正常的人。
看守这几间破牢房的狱卒是几具没有七情六欲的机关枪卒,而牢头则是一个狮子精,肌肉虬结高大魁梧,看上去异样强壮威猛,但似乎只喜欢酒,对她这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儿竟然视而不见,每天除了喝酒发呆,便是对着石壁叹气,一副满怀心事的样子。
小钩子被擒之后,身上的气脉就被完全封住,媚术大打折扣,但她始终不肯甘心,也不相信一个健壮的雄性只会对酒感兴趣。
“狮子大哥!狮子大哥!”小钩子隔着宝瓶竹削成的栅栏娇唤。
“干嘛?”狮子精转过头,大手托着一坛酒。
“你过来,你过来下好不好?”小钩子可怜巴巴地叫。
狮子精起身,慢吞吞地朝栅栏走了过来,手里依然拎着酒坛子。
“咋啦?”他站在栅栏外问。
“奴家……奴奴肚子痛。”小钩子道。
狮子精没吭声,一副你肚子痛关我啥事的表情。
“好痛,真的痛得紧哩!”小钩子捂着小腹蹙眉轻唤,瞧来分外惹人生怜。
“亲戚来了?”狮子精隔着栅栏低声道。
小钩子愣了下,心里大啐了一口,你妹的才亲戚来了呢,你全家都亲戚来呢!无奈面上还得楚楚动人:“不是呀,奴奴也不晓得怎么了,狮子大哥你进来帮人家瞧瞧可好?”
狮子精皱了下眉,道:“好吧,虽然俺当年修习的并非岐黄之术,不过多少还是懂点的。”居然就拿出钥匙开了锁,进了栅栏。
小钩子心里有点意外,手捂小腹,嘴里叫得越发勾人:“呜……越来越痛了,奴奴可要痛死啦!”
狮子精蹲下身来,仔细察观了片刻,捉起妖精手腕,就要为她把脉。
岂料小钩子却迳自把腰带松了,分开罗衫,掀起内里的肚兜儿,露出一截粉嫩嫩香馥馥的肚皮来,嘴里道:“狮子大哥,你快给奴家瞧瞧。”
狮子精目光落在她腹上,怔道:“这样可瞧不出什么来,需得号脉方知原由。”
呆木头啊!小钩子没好气地悄骂,妖妖娆娆道:“着实痛极了,大哥先帮奴家揉揉!”
狮子精想了想,终于把手掌覆上了妖精的雪腹,触手只觉如酥似脂,嫩滑之极。
小钩子妖媚盯着他的脸,正要弄出勾魂媚色,忽感一股浑厚的真气透腹而入,暖洋洋的无比舒服,不禁诧讶。
“你炼过气?”妖精问。
“当然炼过,俺在山上修炼过好多年。”狮子精答。
妙极了!妖精心中暗喜:“过会除了要你将封住的气脉解开,还要你心甘情愿地护送姑奶奶出去!”
“嗳,好多啦,舒服多啦。”小钩子娇声道。
狮子精收掌,脸上微有得色。
“真是太谢谢啦,那个……”小钩子甜甜道,瞟了他一眼:“大哥且说,要奴奴如何报答你才好?”
“报答什么,你一个坐牢的人,能拿什么报答俺?”狮子精哂然道。
“也许有的……什么都可以哟……”小钩子盯着他腻声道,扭了扭粉肩,眸子里水淋淋的。
“什么都可以?”狮子精瞧瞧她,似乎有点上路了。
“唔哼。”妖精点点头。
“当真?”狮子精好像仍在犹豫。
“当真。”小钩子声音愈娇,水眸里满是诱惑。有些入门的媚术,并非一定需要有真气或灵力才能施展。
成功就在眼前,无论哪个男人,只要尝过她的好,她便有绝对的信心令之乖乖听话。
“那好吧,你就陪俺划拳猜枚吧,咱们输的喝酒!”狮子精道。
“划拳猜枚?”小钩子错愕,还以为耳朵听错了。
“昂,划拳猜枚!”狮子精兴奋道,指着周围,“你瞧那些呆头呆脑的家伙,没一个会耍的,真个憋死俺啦!”
这家伙是傻子么!
小钩子俏脸涨赤,憋了半晌,银牙一咬道:“好,奴奴就陪你划拳猜枚!”
只要能继续下去,自然就会有机会,小钩子心中冷冷一笑。
两人出了栅栏,桌前对坐,开始猜枚划拳赌斗喝酒。
数轮后,小钩子桃花上脸,居然屡战屡败,一连被罚了几大碗酒。
“大哥好棒,不但修为高强,就连猜枚耍子也这等厉害!”小钩子晕着俏脸儿道。
狮子精嘿嘿一笑,道:“俺确实爱猜枚耍子,但修为却不咋的。”
“大哥莫哄奴奴,适才你送过来的真气,可当真精纯浑厚之至,绝非寻常修为。”小钩子道。
“那是俺运气好,拜了个好老师。”狮子精笑道。
“不知大哥是何人门下?”小钩子顺着他的话问。
“俺师门虽然没多少人知道,但俺师尊却是那修至太乙大罗的圣人。”狮子精自豪道。
“哦……敢问大哥的老师是哪位大罗金仙?”小钩子笑咪咪问,心中半点不信。
“说不得,说不得!”狮子精摇摇头。
果然瞎扯淡!小钩子嗤之以鼻,却仍满面堆笑:“太乙大罗,天地共尊,为何说不得?”
“俺以前有个师弟,一下山去,便闯下了弥天大祸。老师说我天资虽然不如师弟,但骨子里也是个不安分的人,恐怕日后也要惹出祸端来,命我绝不许说是他的徒弟,否则定要将我剥皮锉骨,将神魂贬到九幽之外,教我万劫不得翻身。”狮子精说着打了个寒噤。
“如此说来,你那个师弟一定很厉害喽,他可闯了什么弥天大祸呀?”小钩子不依不饶地追问,心下越发鄙夷。
“厉害得紧!他神通广大,一根棒子打遍天上地下无敌手,最后若不是给人用计赚去,如今还没哪个制得住他!”狮子精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