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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言振安煮了易采荷最爱吃的海鲜粥,她也很高兴地吃完了整整一锅的粥。
晚饭后,言振安看着电视新闻,易采荷则安静地坐在他身旁,看着她钟爱的神雕侠侣。
自她上次因为录影带的剧情嚎啕大哭后,言振安就不许她再看下去,说要等她正常点,才许再看录影带。
幸好她也很爱看小说、漫画,现下才不会无聊得发慌。虽然手上这套书她已翻了好几遍,连内容都背得滚瓜烂熟了,可是仍令她看得入迷。毕竟这阵子的电视剧实在无聊,还是“真情”最好,演得深得人心。
一想到那天看到的剧情,再加上现在手里小说的内容,她不禁鼻头一酸,眼眶又湿了起来。
像是察觉到身边传来的振动和极力压抑住的声音般,言振安不由得回头,一看之下,差点陪她一起哭出来。
“怎么又哭了?”最近台湾明明有旱灾的倾向,可是她怎么像开闸的水库似的,有流不尽的眼泪?她手上的神雕侠侣听说都看了四、五遍,不应该有问题,所以他才允许她看的。可是,怎么会惹得她泪连连?
易采荷指著书本。“小龙女和杨过好可怜,明明相爱,却不能在一起,活生生地被拆散十六年。”人家两情相悦,虽然分别十六年,却不减彼此心中的情爱,可是自己呢?在她全心付出后,得到的会不会是残忍的一句“我们不适合”?
“可是,他们十六年后也再重逢了呀!”事到如今,他也只能见招拆招。她又不说出真正困扰她的问题,真是急死他了。
她抬起头,泪汪汪地注视他,猛地开口:“那我们相别十六年之后,你还会想起我吗?”
“会,当然会。”他们没事干嘛分别十六年啊!又不真是书中的男女主角。但为了不让她再哭,他尽量投她所好,说她想听、爱听的话,可是
“哇--”易采荷哭得更大声了。
“你你怎么哭得更严重了?”她不喜欢他的答案,再换就是了嘛!何必以哭相逼。
“你说会会想我。”她好难过,说出她自以为得到的讯息:“那那表示你你真的要和我分分手。”呜,卿本将心照明月,无奈明月照沟渠。呜,他这个臭水沟,骗了她那么久,害她以为他真的爱她,呜。
“我没说要和你分手啊!”他从头到尾都没说过这两个字。怎么从小说扯到这里的,他都还很茫然。
叮咚!叮咚!叮咚!一向没什么表现机会的门铃,好像要一次发泄完它的不满,用行动宣告它的存在似的,不停地响著。
言振安拖著疲乏的身子去开门。
门甫开,一个亮黄的身影已划过他身边,直直冲向易采荷,惊得易采荷忘了要哭。
“你怎么哭了,看你眼睛红得像兔子。”易采莲瞪了站在门边惊魂未定的言振安一眼。“是不是他害你哭的?”
易采荷不知如何向突然出现的妹妹解释,害她哭的是手里的书,言振安应该不算祸首吧!
就这么稍一迟疑,易采莲已欺近言振安,学最近迷上的流氓架式,扯高他的衣领呃,不能算扯高啦!至少她一五八的身高很难把高出她一个头的人举高,可是,她的模样十足,多少也能抬出来唬人吧!“你为什么害她哭?”
“我没有啊!”他惊讶地看着眼前有著和采荷相同五官的女孩子。她明明穿著秀气的长裙,却有那么不雅的行为,糟的是她还不分青红皂白地抡起拳,打算往他身上招呼去。他是招谁惹谁了,好好的在家里,也能引来一场无妄之灾!
“还说没有,我姊从没在我们家里哭过,我一来就听到她的哭声,不是你,难不成是鬼?!”她们姊妹感情一向很好,每次遇有外敌,都会一同抵抗。以前她受委屈,采荷都挺身救她,现在她怎能容许有人伤害采荷呢?
“我真的没有啊!”看易采莲依然不信,言振安指了指沙发上的易采荷“不信你问她,”他也很好奇她哭的原因。
接收到两人询问的眼光,易采荷只好开口:“不是他,是我感怀小说剧情和之前看的录影带,所以就哭了出来。”
言振安一副“看吧”的表情看向易采莲。
看了看易采荷手上的书后,易采莲放开他的衣领,却仍挡在他身前。“不是你惹她哭的,可是你还是害她哭的原因之一。”她和采荷从小一起长大,又怎不知她的心事呢!虽然采荷每次看到神雕侠侣第四集,就会难过好一阵子,但还不至于放声大哭。她再次瞪视言振安,眼神传达极度的不友善。
见了她仍带有敌意的表情,他实在无奈。是不是她们易家两姊妹第一次看到他,都非得是这种忿忿不平的态度才行?“你倒解释解释。”
看着易采荷低垂著头,似是等著接受打击的模样后,易采莲反而不忍当着她的面问出令她心痛的话了。“反正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有数。”说完还冷哼一声,表示她心里的不屑。枉他仪表堂堂,姊姊倾心爱慕,却是得到如此下场,她真为采荷不值。男人,真没一个好东西!
明明她都要说出原因了,却戛然住口,还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他心里有数。天哪!他真有数,现在就不会这么苦恼了。不行,如果今天不问出个所以然,他日后恐怕得随时面临适才突发的状况。“你说清楚,明明话都讲了一半,却没说出重点,我刚挨的骂不是太无辜了!”
喝!这男人真可恶,给他半分颜色,他居然开起染房来了。易采莲气极了,戳了他胸口一下又一下,怒气冲冲地说:“我姊对你不好吗?对你不够死心塌地吗?还是你嫌她太嫩太单纯啊!”她劈哩啪啦地凶他。“你居然要舍弃她而另寻新欢,你对得起她吗?”该死的臭男人!
奇了,真是轰得他乱无头绪的。“我从头到尾都没说不要她啊!”“你是没说,可是你的行动说明了一切。”
“我的行动?”他更觉得奇怪了。
“因为你好久没跟她亲热了,这常是你们男人外遇的征兆。”她虽然说得很含蓄,却仍理直气壮。
“而且你的身上常有香水味。”一直默不作声的易采荷终于鼓起勇气开口。逃避终究无法解决问题。
“就这样?”他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
“这已经足以判你唯一死刑了!”易采莲很生气。
“拜托你们别捕风捉影好不好?”他真的很冤枉。“我避免和她太亲密,是怕自己又再一时冲动,男人也是很容易被**冲昏头的。”和她一起睡,已经够让他痛苦了,尤其在他对她动情后。害他在这么冷的天气,还得在浴室冲冷水,没感冒得肺炎倒是一大奇迹。“至于香水味”他看着易采荷。“你不觉得熟悉吗?”
“那是我常用的香水!”易采荷若有所思地点头,很高兴地叫了起来,手舞足蹈的,一扫连日来的不快。
言振安只能苦笑,她的后知后觉害得她和他各自烦恼了好几天。
易采莲自知理亏地不多说一句,静静走向门口,提起她宝贝的“行李”到客厅。
言振安怜爱地拍了拍易采荷的头“傻丫头,真是自找烦恼。”
“你还不是爱我这个烦恼。”她皱皱鼻头。
“以后别再乱看些有的没的了。”他指指她手上的祸源。“瞧它给了你什么启示?害你白哭倒是真的。”
“什么啊!”她哭是她的事,和这些书本可毫无干系。“人家是困在自己虚拟的情境里,又不关它们的事。而且,它真的给了我很大的启示,就是真爱不会随时间淡化,只会加深对彼此的思念和感情。”
“哦!”他倒觉得有趣了“那天龙八部又给你什么启发呢?”
“我从里面知道,付出就会有收获。”她眼神发亮。
真是有够白话的。“飞狐外传呢?”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她套了二句名词。
他不问著名的射雕三部曲,除了她已说了其中一套的感想外,也因为郭靖的“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太有名了,所以他没白费唇舌,反倒问她别的书。没想到她非但对答如流,更令他讶异的是她不同于常人的思考方向。而且,他不笨地发现,这些看来只是满足人们不能参与古代飞天遁地之能,救百姓于水火中的书籍,却启迪了她的爱情观,她好像就是凭借那些“书里的指示”而贯彻她的想法且身体力行,原来,他除了是她食物的试验者外,还是她伟大爱情的实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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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你怎么现在出现在这里?”易采荷终于注意到方才为她仗义执言的好妹妹。
“坐火车也差不多啦!”易采莲倒不觉得有问题。
言振安先是为她和易采荷之前出现在他面前时莫名其妙的话居然异常的相同一愣,接著就捧腹大笑,等著看易采荷如他以往一般地火大、询问。
“哦!怎么不搭飞机?”飞机比较快。
她提高手里的包袱。“因为它。”
微微发出声响的袋子解答了易采荷的疑惑。
“他还好吧?”易采莲指著一会儿大笑、一会儿却变得呆愣的言振安。
“他没事。”易采荷倒是明白言振安的奇怪表情,谁教他之前常被她天外飞来一笔地耍著玩。她拍拍易采莲的肩“我带你去我的房间。”
于是两姊妹不多作解释,便丢下言振安上楼了。
留在原地的言振安,一直反覆思索著她们刚刚的对话,他明明没听漏啊!什么她们沟通得那么良好,可是他却听得一头雾水!采荷她妹妹始终没说她为什么来呀!
直到睡前,易采荷才解放言振安的疑问。
原来,她们对话的句子,纯粹只是捉了字面上的几个字作答。而且,可能是双胞胎间的心电感应,她们总是知道对方的重点,不会会错意。
可是,令他不解的是袋子和坐火车或搭飞机有什么相关。提著袋子,还是能搭飞机啊!
隔天早上,当言振安料理早餐时,忽然发现脚边有东西在动。低头一瞧,原来是一只黑褐相间、毛色搭配得很漂亮的小博美正在嗅闻他的味道。
看到易采莲的出现后,他总算解开昨晚的谜了。的确,坐火车比较容易“走私”而且,他自昨晚到现在似乎还没听到它的叫声,这对一向神经质的博美狗而言,它如果不是哑巴,就是还没听过其他狗的叫声,所以不晓得该如何发音,大概是这样吧!他心中揣测著种种的可能。
当他发觉自己在想的事实在是很无聊时,不由得叹了口气,唉!和采荷相处久了,自己的思考都不在正常人的范围内了,尽是想着那种耗脑力却无所获的问题。
他把刚做好的吐司夹蛋递到易采莲面前。“先吃吧,你姊大概还得过十分钟后才会起床。”他很了解地说著。
“哇!”易采莲叫了声。“你怎么知道我是姊姊还是妹妹?”家里的人和她俩相处那么多年,多少也会搞混几次,怎么她也不过来不到几个钟颐,他却分辨得出来,真吓人。
看来这对姊妹的语助词还真多,动不动就又哇又天啊的。“你姊不会那么早起。”
“可是,凡事都有例外呀!”她不满意他轻率的回答。
“那,你们的衣著品味不同。”他随便敷衍著。
“我穿的衣服是从她衣架上拿下来的,”显然,不死心地追根究柢也是她们姊妹俩共同的特性之一。
“你的吃相和她不一样。”他仍是不肯回答最“正确”的答案,而且,开始懊恼自己方才的多嘴。
“还是不对,你在我吃前就分辨出来了。”
看来,她也是有把人逼疯的本事,而且他迟早会屈服在她的逼供追问之下,毕竟采荷常在他身上证明这点。好吧!他只好说出原因,虽然她大概也不相信。
“我的直觉。”他自己都觉得荒谬。假如她还是不信,他大概要“以死明志”了。
“哇!真的啊!好浪漫,”
他就说吧,谁都不会相信这种事的,所以他刚刚才一直避而不答--等等,她的反应,是相信?“你相信?”
“信啊!为什么不信?那么浪漫的事情。”她蓦地将手搭在他肩上。“你一定是我姊姊命中注定的男人,所以,才会毫无困难地就分出她和我了。你要好好珍惜她。要不然会遭天谴哦!”她一脸羡慕,却说出“托孤”的交代。
看得出来,她和易采荷的思想一样,都是属于相信前世今生那种超浪漫爱情的人。“你和她满像的。除了脸,还有个性和思考模式,就连话都一样那么多。”难怪他能轻易接受她,和她拉杂说一堆,她简直是另一个易采荷嘛!
“你错了。”易采莲一副女王赐予他荣幸般,骄傲地说著:“我之所以和你有说有笑的--”
有吗?他记得她昨晚一副要吃人的模样,今天一早还想上演满清十大酷刑的逼供戏码哩!
“是因为我要了解你,看我姊有没有挑错人,而且你也合格了,所以,我才会不计较你害她哭的事,和你聊天。”他看来对采荷也挺好的,要不,哪能清楚分辨她俩。没有相当程度的认识,加上那么点心电感应,才不可能呢!
“你真是她妹妹?”
言振安猛然冒出的一句疑问,差点害易采莲被牛奶呛住。
“我们的脸那么像,你还怀疑啊!”她口气挺冲的,谁教他挑错时机问她。她现在正为爱情伤风感冒流鼻涕,不复往日文静温和的她。面对男人时,她更不给情面,谁要他们的脸看来,张张都是他--那个气得她发火的男人。
唉!同样火爆,谁会怀疑了!“我是说,你那么保护采荷的态度,反而像是姊姊,而不是妹妹。”话到嘴边留半句,不是真要留,是她根本不给他机会说清楚啊!白白被凶了顿,真冤。
这时,不算轻盈的脚步声自楼梯传来。
言振安回头,就见易采荷揉著惺忪的双眼,踏著不稳的步伐下楼。
“你们在聊什么?”在楼梯口都感觉得到他们剑拔弩张的紧张情势。她再不快点下来,双方要有什么损伤,她都会很心疼的!
“姊,他觉得我们的身分应该对调。”易采莲回答。
易采荷坐在餐桌旁,偏头地想了一会儿。“的确,你比较适合当姊姊。”她很明白自己冲动易怒的个性和一向冷静温和的莲,常会使人怀疑谁是姊姊,谁是妹妹。她转向言振安。“可是我妈先生下我耶!现在才来说这个,好像也来不及了哦!”她一副莫可奈何的模样。
天啊!地啊!我的妈啊!谁在跟她说这些了。言振安看着她仍是惺忪的睡眼,聪明的闭上嘴。虽然相处妤一段日子,仍无法摸清她的思路,可是他也知道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该住口。要不,气死的一定是倒楣的他!如果他想和她厮守终身,最重要的不是保护她,而是爱惜自己,他自嘲地想着。
“对了,你怎么会来,除了我的因素之外。”易采荷问。采莲一向理智,就算为了她,也不可能来得如此匆促,全部的行李只有一只狗。
不过易采荷好像也忘了当初自己的行李也是挺夸张吓人的,至少就吓到眼前的言振安。
“别问了。”易采莲挥手示意自己不愿多谈。
“哦!”易采荷居然也很合作。
看得一旁的言振安差点顾不及形象地翻倒坐椅。
天啊!易采荷居然在这种重要的问题上意思意思地问过就算,一点关心也看不出来。
最重要的事,采荷昨晚居然没问,拖到现在才象征性的间一下,已够让他讶异了。她俩昨晚关在房里密谈到半夜,却这么有默契地跳过最该问的事情?现在两人一搭一唱似的说了几句就算,采荷居然居然放过易采莲耶!她一向追问到底的精神现在到哪儿去了?哦,他觉得头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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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他们三个人又围著电视,欣赏易采荷和言振安挑选的“聊斋”
言振安很得意地想,这种警惕意味浓厚的故事,应该不至于再有令易采荷悲恸欲绝的剧情了吧!
哪知,第二卷带子一放上录影机,两姊妹就开始大骂男主角不该对女主角之外的女人有所遐想。演到第三卷时,言振安怀疑自己是在菜市场,而不是在宁静的家里。她们两个拼命地咒骂男主角,居然对痴心为他舍去成仙机会的女主角说他喜欢的不是她,而是妖艳的花魁。言振安突然很想笑,因为她们连骂人,都骂得很有默契。当易采荷休息时,易采莲就接著骂下去,绝妙的配合,让她们精采的表演没有机会中断。
“拜托,做错事的是故事里的角色,又不是那个演员,你们怎么愈骂愈难听,而且,他也长得不错,很多女孩子喜欢。”电视广告打得凶,他不想知道那演员多红、多帅,都由不得他。
“他再帅,也比不上你。”易采荷理所当然地说著,等著易采莲理所当然的附和。
吵闹的客厅突然沉静了三秒,言振安和易采荷看着不发一言的易采莲,奇怪她的不合作。
“对啊!”易采莲接收到两道奇异的目光后,连忙回复开朗的语气。“他是没言老师帅。”口中又低语一句,也没“他”帅。
另外两人以为她是因为思考而沉静下来,所以也没多加理会她的不寻常,当然也没注意到她喃喃的那句:
言振安虽然受不了她们咒骂得不留情面,可是他却庆幸至少易采荷是愤怒大骂,而不是像上次大哭起来,杀他个措手下及。“你那么气这种负心汉,怎么不看日本片。”至少,日本人拍的片子悲情、**和爆笑的都有,却很少看到这种中国特有的“负心”片。
易采荷和易采莲互看一眼,再一致地望着言振安。
“你不知道她最讨厌日本人吗?”易采莲不可置信地问言振安这个“家喻户晓”的事实。
“有吗?”他也觉得奇怪了。
“我没告诉过你吗?”易采荷的眼睛睁得比他还大,表示她的讶异不在他之下。“可是隔壁的张妈妈和李妈妈还有录影带店的小姐都知道呀!”只要有人一提起那小日本鬼子,她心里就涌起仇日情结,诅咒那些天杀的倭寇,还不忘对那些哈日的朋友洗脑,告诉他们南京大屠杀的血腥事实、杀人如戏、还有慰安妇的种种,活似她也曾亲身体验过那残无人道的事迹般。可是,她决意与之厮守到老的言振安却不知道?“我没告诉你我有仇日情结吗?”见言振安无辜地摇头,她又重覆她的长篇大论。
听完易采荷义愤填膺的批判后,言振安只得讪讪地间:“可是你看的漫画,都是日本人画的。”这也是他从未想过她讨厌日本人的原因之一。
“那不同。”这可就踩到她的痛处了,谁教国人的创造力确实不如那些东洋人呢?“魏源不是说,师夷长技以制夷,我完全是遵循古人遗训。”这个时候,所学的历史的确有用。“而且,我们应该学习他们的好处,摒弃他们的不良,这样,我们才能超越他们、打败他们。”
言振安揉揉她的头,每次他对她的话感到莫可奈何时,就只能做这个动作表示他的无奈。因为他如果回嘴,很有可能造成接下来的不得安宁,所以他也不会再多说下去。
叮咚!叮咚!门铃声再次响起。
明明只是装来装饰门面的按钮,近日来却频频显示它的作用。言振安往门边走去,低头思考著这不正常的情形。
门才打开,一个铁灰身影已擦过言振安身边,直往正注视门口的易采荷扑去。
言振安正要大喝这非法而入的登徒子时,一声娇斥比他更快出口。
“你没事抱著别人的女人干嘛?”易采莲生气地对著眼前这个成熟性感的男人怒斥。
放开拼命摆手求救的易采荷,来人讶异地看向熟悉声音的来源--另一张相同的脸孔。
易采荷受不了地翻了个白眼“我又不认识你。”这个男人不正常的程度实在远非她所能及。很明显,他是令采莲愁眉深锁的原因,可是,他那么神经病,她能祝福采莲吗?
熟悉的感觉在那名男子脚边磨蹭著。他抱起小狈,安抚地顺了顺它滑顺的毛,再望向易采莲。“那么,你该认识我了吧!”
“鬼才认识你,哼!”易采莲气愤地撇开目光,看似专心地看着电视。
易采荷把言振安拉来身边,邀他一起欣赏这幕免费好戏。
易采莲知道他们两个打算来个袖手旁观,气得拉起那名男子往房间走去。就算要谈判,也不想便宜别人看戏似的在一旁观看。
易采荷和言振安四目相视后,易采荷迅速自突发状况里恢复正常,彷若不曾发生什么事般,安稳地吃著桌上的饭后水果。嗯,很甜,很好吃。
言振安发现,遇见易采荷后,他一向引以为傲的镇定都消失了;他应变的能力根本不及她的万分之一。不过,他倒不惊讶这种差异,毕竟她闯了十八年的祸,应付突来状况的本事是该比他强的,可是现在面临危险的,好像是她感情最好的妹妹吧!她居然还安心地吃著水果,恍若什么事都没发生似地看她的电视。
“我们就这样不管吗?”道义上,他多少也该出面说几句话,并且保护易采莲。“她是你妹耶!”
“虽然我不认识他--”
言振安觉得头上似乎冒著许多星星,瞧她如道天气般平常的口吻,却投下这个爆炸性的答案。
“可是,他不会伤害采莲的。”她说得很肯定。
“你怎么知道?”问清楚点比较保险。
“因为采莲上楼到现在,还没大叫救命啊!”天哪!真不该相信这个骗人不眨眼的小骗子。
他后知后觉地冲上楼,没听到易采荷慢慢脱口而出的句子。
“而且,我见过他和叔叔的合照。”是朋友才会一起照相,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