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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嬷嬷在心中哀叹,想拉席惜快速离开是不可能了,那两位眼儿比猫儿还尖的小祖宗正朝着她们跑来。
“秦嬷嬷。”
个性较温柔的万俟可人漾着甜甜的笑,好奇的大眼怯怯打量着陌生的黑脸。
火爆又刁钻的万俟可心可没孪生姐姐好脾气,冲着席惜冷声质问:“你是谁?”不善的圆眼上下打量“该不会是爹爹的新娘,咱们姐妹的后娘吧?”
怀疑又轻蔑的语气吓白了秦嬷嬷的老脸。
“可心小姐。”她轻斥了句,心急的想安抚遭受不善言词对待的席惜。
哪知才抬眼,她才发现,席惜像没听见那话,神情除了惊奇,就是讶异。
“嬷嬷,她们是庄主老爷的女儿?”好可爱,好漂亮的一双粉雕玉琢的娃儿。
“啊?”秦嬷嬷瞠大老眼,不知该如何接话。
“庄主老爷?你叫爹庄主老爷,那你就不是爹爹的新娘喽。”害她白高兴一场。
可人失望的垂下小脸,万俟可心马上不客气的用力拍向她的后脑勺。
“笨可人,你失望个啥劲啊,她不是最好,像她这种长得又黑又丑的女人根本不配当咱们的后娘。”
“可心小姐!”秦嬷嬷惊呼,真想昏了也不想再听两位小祖宗接下来会发出什么惊人之语。
“臭可心,你又打我。”蹙着两道可爱秀眉,可人抚着后脑勺恼视有暴力倾向的妹妹“你才是笨蛋,又黑又丑和配不配有啥关系。”
可心瞠圆眼,小短指戳着可人的额“说你笨你还不承认,什么叫没关系,关系可大了,你想想,不管她会不会虐待咱们,往后总是会同时出门露面的。”
“噢。”被戳得很疼,可人还是露出受教的表惰。“那又怎样?”她还是不懂。
“你——”可心快被她气死了。“什么叫怎样,咱们会被人笑,说咱们不归庄的庄主夫人,是个上不了抬面的无盐女。”
无盐女?她有丑到那种地步吗?
席惜摸摸自己的脸,对可心视她不存在的恶意批评不恼也不怒,满心期待她们接续的童言童语。
可人缩着脖子,瞟了瞟席惜,委屈又不甘的嘟嚷着自己的看法。
“她又不丑,不过黑了点而已。”和夫子说的无盐女差那么多。
可心听到了,眼儿一瞠,怒声骂道:“你还说,真希望这丑女人是咱们后娘啊?”
胆子原本就小的可人经可心一吼,泪水登时滚出眼眶。
“又骂我臭可心我要去跟爹说”
委屈的揉着眼,她转身就要跑去告状。
“你去啊,顺道帮我跟夫子问声安。”可心凉凉的调侃。
可人煞住脚步,僵在原地,忘了她俩没去学堂跑来看新娘子,此番前去找爹,不正自投罗网,自寻死路。
抿着唇,掉着泪,可人硬是不肯回身让可心笑话她。
可心当然知道可人在跟她赌气。
她扬扬秀眉,故作惋惜的说:“算了,有人不想看新娘子,我自个儿去看好了。”
请将不如激将,可人瞬时转身嚷道:“谁说我不去。”
“你们要去看新娘子。”她不就在这儿,她们还上哪看去?
席惜好笑的蹲在两个小娃中间,温柔的来回望着她们。
“干你何事?”可心不但不领情还白她一眼。
席惜笑意更深“因为我就是那个新娘子。”
可人、可心惊瞠了眼,彼此对望,又齐将诧异目光定在席惜挂着无害笑意的黑脸上”
“你耍我们。”想到自己方才的恶言,可心登时涨红了小脸,恶人先告状。
“我没有。”席惜满含笑意的解释。“由头至尾,我都没说过我不是。”
是啊,她都没说,全是她的猜臆否定。可心哑口无言,羞恼的小脸涨得通红。
坏话全是可心讲的,可人没她那份无地自容。
“你真的是爹的新娘子?”她的怀疑在席惜肯定的点头下转为恐惧“你会虐待我和可心,就像大牛他后娘拿鞭子抽他,小玉做错事不准吃饭”
可人愈说愈小声,小小脑袋里负荷不了过多的恐怖幻想,惊怕的泪水一颗颗往下掉。
这是什么跟什么,自己吓自己就算了,还把罪全往她身上推,她可什么都没做耶。
“我不会。”无力的垂着头,席惜连为自己辩解,也说得有气无力“我不会虐待你们,不会拿鞭子抽打你们,更加不会不准你们吃饭,我永远、永远也不会苛待你们,甚至责罚。”
“说谎。”可心怒斥,娇美的小脸蛋儿写满不信任“才耍了我们一顿,休想要再诅骗我们,我和可人年纪虽小,却不是傻瓜。”
可人附议的猛点头,看的席惜无力更甚。
她不想讨好任何人,可也不想让人讨厌。
前脚才送走一个小翠,后头马上来了两个有理说不清的奶娃儿,再来呢?是否会有更难缠,讲话更辛辣、不留情的人出现。
她不敢想了,席惜揉着发涨的额角,再想下去,难保她会包袱仔款款,自动休了自己,当闲人去。
“你们俩怎会是傻瓜呢?那个傻瓜是我。”
丢了句可人、可心听不明白的自嘲,席惜摇着头起身,不想再费力为自己没做过,也不可能做的事辩白。
日久见人心,现下,随她们去想吧!她还是继续逛她的园子,认她的路。
拖着被两小的言语惊到无法回神的秦嬷嬷,远远地,她还能听到可心不妥协的叫声。
“我永远不会叫你娘,你听见没有,丑女人,你没资格当我们的娘——”
听,真是口是心非让她又爱又恨的可爱娃儿。
才说不叫,马上又叫得震天价响。呵,听得她心窝都暖起来了呢!
娘!嘿,又来。不错,愈听愈悦耳。??“夫人,你可别在意可人和可心小姐的话,她们不是针对你,只是害怕后娘这词儿。”
秦嬷嬷一回神,忙不迭的替两小开罪,说着好话。
早将方才的不愉快抛却脑后,席惜的注意力全在放眼可见的假山流川、亭台楼合。
对耳边的急切喃念,回眸一笑了事。
敷衍的笑入了秦嬷嬷的眼却成了否定冷笑。
“夫人你可别不信,秦嬷嬷我可从不说假话的。”席惜不睬不应的态度让她急出了一头汗。“你想想嘛,夫人,可人和可心小姐才不过七岁大,懂得什么,一定有人跟她们说了什么,造成误解。”
对啊,她老糊涂了不成,这么简单的道理,怎会现在才想通,待会有空,她铁要去揪出那乱搅舌根的丫头。
“玲珑阁?”念着拱门上头的字,席惜侧头询问:“秦嬷嬷,这玲珑阁里住的是什么人?”
“玲珑阁里的不就是那——玲珑阁?”秦嬷嬷如梦初醒,瞠眼惊叫。
什么时候走到这儿来的?咽下紧张的口水,不安的瞟瞟正探头探脑在打量的席惜,秦嬷嬷索性不解释,拖着她往回走。
“秦嬷嬷?”她和她拔河,拗性的不肯往回走,愈不让她看,她愈要瞧个分明。
没办法,这是她的劣根性。
“夫人,玲珑阁你不能进去。”看似瘦弱的人儿,蛮起来,连牛都拖不动。
“为什么?是庄里的禁地吗?”倒退拖着人走很是吃力,席惜累得喘吁吁,手劲猫不肯松。
“不是禁地,可也不是夫人能进去的地方。”不是她不讲明,而是不敢明讲。
秦嬷嬷有所顾忌的神色,加深席惜一探究竟的决心。
“既非禁地,焉有我不能去之理。”她可是个庄主夫人耶!
使出吃奶的力量,犹未拖动她分毫,秦嬷嬷老脸涨得通红,就快断气了。
“秦嬷嬷,让她进来。”
毫无温度的低沉男音,解救了险些进棺材的秦嬷嬷。
秦嬷嬷错愣地愣了下,随即松开手。
“夫人,庄主让你进去呢。”她推推也有些怔愣的席惜。
“啊!噢!”傻呼呼的点头,席惜对即将见面的相公,心中毫无半丝惊喜。
跨进圆形拱门,发觉秦嬷嬷没跟上,她求救的回头,秦嬷嬷却似早知她意地挥手要她快进去。
席惜皱眉,懊恼的咬着唇,她后悔了,要知她那位闻其名不见其人的相公在这儿,她早溜了。
瞪向敞开的门,她不甘愿却不得不认命的踱进去——没人。
她眼儿一转,施施然慢步拖向内室。
一进内室,席惜错愕地愣在原地,瞠眼愕视桌后衣衫不整,犹在调情的男女。
万俟隽并未因席惜的到来而撤出探进玉玲珑肚兜里的手。
他反而更加用力揉捏掌中玉乳,恣意的拉扯乳蕾,激起身前人儿逸出细碎呻吟。
席惜听得面红耳斥,一双眼儿不知该往哪放的四处飘,就是不看会令人脸红心跳的男女。
冷眼睨视席惜的困窘,万俟隽好片刻才徐缓的开口。
“不介意陪我们一块用膳吧?”
介意,她非常的介意。
席惜瞪瞠圆眼,想拒绝,终是咽下梗在喉处的难以苟同。
甭说她早吃饱了,就算真饿,光看他们不知羞的在她面前亲热,她也看饱了。
嫌恶清楚的写在席惜脸上,万俟隽看见了,不但不收敛,反而更恶意的揉弄身上酥软无骨的娇人儿。
他扬着邪恶的笑意,在席惜错愕、惊讶的倒抽声中,一把扯掉玉玲珑的兜衣,狎意的挂揉两只**椒乳。
“爷”玉玲珑娇吟,不在意有观众似的,随万俟隽的拨弄,一声浪过一声的叫着。
席惜眉头狠狠蹙起,销魂蚀骨的呻吟声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掏掏耳朵,带着好奇在他们对座落坐,研究玉玲珑似舒畅又似痛苦的表情。
清澈圆眸除了好奇没有怨妒,万俟隽倏地失了玩兴,毫无怜惜之心的将软成一摊泥的玉玲珑拉扯开。
还未自激情中醒来,玉玲珑狼狈的跌在地,玉乳撞上冰冷石地。
“爷?”楚楚可怜的丽容上满是不解。
玉玲珑爬着挨到万俟隽的脚边,冀望他伸手扶她。
可惜,万俟隽连看也不看,深沉的黑眸直直锁住席惜再次惊瞠的水眸。
“你不扶她?”侧身看了眼黯然垂泪的玉玲珑,席惜在心里着实为她叫屈。
“扶她?”万俟隽邪冷哼笑,无情的托起玉玲珑下颚。“玲珑,你,需要我扶吗?”
轻缓、温柔的语调却吓得玉玲珑泪水顿止,惊骇的摇着头,扶着桌沿,颤巍巍的起身,大气也不敢喘的坐在他身侧。
他杀人时便是这般如恶鬼的神情,她看过一次,余悸至今。
玉玲珑的反应和万俟隽的嘲弄让席惜顿觉自讨没趣。
“算我鸡婆。”好人难做。
“想在不归庄生存,最好收起你泛滥的同情心。”万俟隽倒了杯茶,低哑的告诫。
“如果,我不呢?”
不是她有心挑衅,而是她便是靠着同情心存活至今。
万俟隽冷笑,直勾勾的盯进她探试的水眸。
“你不妨一试。”她有自由,他不反对,可他绝对会将她丢出不归庄。
他在警告她,席惜当然听得懂。
可,就说她有劣根性嘛,愈不让她做,她愈要挑战。
“我会。”她非常用力的点头“可在试之前,能否先请教你几个问题?”
冷眸一转,万俟隽算是默允她了。
“你是庄主老爷,是昨日和我拜堂成亲的相公?”不是她存心怀疑,而是她没见过本尊,而眼前的人又和她想象中的出入甚巨。
明知否定答案的机率几乎等于零,席惜仍怀抱一丝丝的希望。
她宁愿她的相公七老八十,也不愿是眼前这集邪气、霸气、冷冽寒气于一身的美男子。
她的心思透明到让万俟隽勾起玩味的笑。
她是第一个朝他露出敬而远之表情的人,还是个女人。
“你认为是,我便是喽!”呷了口茶,他说的模棱两可。
这是什么鬼答案!
怒眼瞠瞪,席惜心中已有些明白,他不过是在耍弄她。
“那如果我认为不是呢?”明知他在耍她,她仍抱那渺茫的希望,希望听到他回答,他不是。
“你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不是吗?”想听他说正经话,下辈子吧!
杀人不过头点地,他也未免太不痛快了,故弄什么玄虚嘛,嗟,真是无聊。
“不说,我就当你是。”反正他本来就是,要他回答接下来的问题,当是不为过。“你明明早有红粉相伴,为何还花大笔聘金,娶我这没多大用处的女人?”
不是她瞧自己不起,而是和眼前冶艳的玉玲珑一比,她连路边的小花都构不上,顶多是株不起眼的小草。
“你管太多了,娘子,倘若你不满这桩已成定局的婚事——”
万俟隽倏然凛冽的眸光着实令席惜头皮一阵酥麻,可她还是管不了自己的嘴,截断他未完的话。
“婚事可以不算数,是不——不,咱们已经拜了堂,非是儿戏。那——”
垂着眉睫,席惜思索着可行之计,完全没注意到凛冽寒眸早已变成杀人目光了。
“啊,有了。”她将她的突发奇想和他分享“你给我只休书就成了嘛,瞧我,更是笨呐,想这么久才想到。”
“呵呵,的确是好方法,就不知该给你按上何种罪名。”这女人是嫌活太久,腻了。
阴恻恻的笑声,听得玉玲珑寒毛直竖,有技巧的慢慢挪移臀下椅子,远离随时会“暴动”的恶鬼。
玉玲珑的惧怕,席惜完全没看见,满心想着被休后,无拘无束的快乐日子。
“随便啦,你爱按啥罪都行。当然,什么不贞啦、出墙的我可不接受。”
虽然无再嫁之意,可她也不想承受世人指责、辱骂的眼光,她可还要过活呢。
“那你恐怕要失望了。”她愈是想离开,他愈是不顺她意,纵使他打心眼就看不上她。
“什么意思?”他不都说婚事可以不算数?
万俟隽挑高眉头,轻描淡写地嘲弄道:“我可没说婚事不算数。”
就算他本来有那个意思,也在她极欲摆脱他的神情下打消。
什么?他他又唬弄她。
怒气直线上升,席惜却发现,她找不到理由宣泄,甚至反驳。
“为什么?你根本无意娶妻,为何不放我自由?”从他的态度,她怀疑昨日和她拜堂的不是他。
若不是让那一干老仆,还有雷傲如老母鸡的叨念给念烦了,他确实无意再娶。
只不过“我不高兴。”谁让她摆出那副犹如见鬼般的神情。
“你不高兴?”席惜倏然拔高音,握成拳的小手,正考虑要不要揍歪他的挺鼻。
看着她隐忍怒气而不住颤抖的小拳头,万俟隽轻蔑的冷笑两声。
“劝你多考虑。”他意有所指的瞄瞄她搁在桌上的拳头。
他是鬼不成,连她想揍他也知道。
席惜用力吸气,再呼气,调息体内翻滚的怒气。
“恕娘子我,不奉陪。”慢慢吃吧,最好噎死。
咬牙丢下话,席惜扭头带着“内伤”离去。
“小心,门槛高,可别摔跤了,娘子。”
万俟隽的调笑才说完,就听得前厅处传来惨叫声。
“啊——”之后是物体撞地声。
看来,席惜摔得很惨。??仰躺床上,席惜皱眉摸着自己撞红的额,就着未熄的烛火审视已上过药却仍可见伤痕的双掌。
想到晌午若非她反应够快,双掌先着地,怕不早跌断鼻梁了。
可,她的额头还是逃不过的撞上硬地,红了一块,还在正中央,真丑。
都是他害的,要不是他突然出声,她也不会吓到。
没吓到就不会去绊到门槛。
该死的烂人,她诅咒他不得好死——唔,当她没想,她可不想当寡妇。
可,呕啊,呕到她怎么也睡不着,脑中净想着如何扳回一城,争回些颜面。
席惜完全忘了她不过是人家买回来的妻,一个劲的思索良策好对付那说话不算话兼不负责任的相公。
“唉——”许久后,她逸出看破的悲叹。
她白痴了不成,竟忘了自己不过是个“嫌妻”他嫌,众人也嫌。还妄想整他。
“唉——”认命吧,谁教她是弱势的一方,呕死活该。
自怨,自叹,自怜,席惜躺在床上哀哀叹,听着动人又凄凉的萧声。
萧声!
席惜翻身跳下床,推开窗凝目望去——妈呀,黑漆漆的连点光也不见太恐怖了!席惜缩回床上将自己包在棉被下,捣着双耳阻绝如怨灵控诉的萧声。
全身止不住的颤抖,抖啊抖的,连牙关也喀喀作响。
要死了!席惜猛地抖掉棉被,决定去一探究竟,要不照她这么抖下去,待萧声歇了,她骨头也散了。
随意披了件外衣,她循着萧声,摸着黑,慢慢走,慢慢找——找到了!未歇萧声自竹屋幽幽飘进咧着“我就知不是鬼”笑容的席惜耳中。
安了心,胆子也大了些,席惜懂礼貌的敲门,只是,萧声依旧,无人应门。
咦!敝哉——该不会是那无聊到没事好做的万俟隽故意装神弄鬼吓她吧!
席惜眯了眯眼,猛地用力踹开竹门,萧声顿歇。
“万俟隽,你吓不倒我——”
不是他,席惜尴尬万分的愕视一脸错愕的白衣女子。
“我你”不知如何表达心中歉意,席惜吐了吐舌,转身准备溜了。
“姑娘请留步。”一股无来由的冲动,万俟翩翩开口留人。
“呃”硬着头皮回身,席惜装傻的干笑。“我不是故意打扰你的,我只是”
“我知道。”她也是太久没同人说话,有些怀念。“姑娘可是昨日和大哥成亲的嫂子?”她装哑,可送饭来的丫头可喳呼的紧。
“嫂子?你是他妹妹?”听她一说,席惜发觉她和他还更有几分相像呢。
万俟翩翩柔柔一点头“我叫翩翩,还有个孪生妹妹叫彩蝶。”
翩翩彩蝶!人美,连名儿都好听,哪像她,丑到人人嫌弃。
“翩翩,你怎会一个人住在这”外头啥都没有,就一大片竹林,怪恐的。
“我——”哀凄的眸倏而惊恐。“嫂嫂你快走,大哥来了。”
“万俟隽?”席惜满头问号的让翩翩朝门外推“他来就来嘛,怕啥?”
“嫂嫂,翮翩求你,快走。”她不想害了这刚过门的嫂嫂。
翩翩满眼都是泪,席惜纵使莫名其妙,也不好再坚持。
“好好,我走便是,你别再推了——唔。”好痛。
“大哥”才搞着撞疼的鼻子,席惜就听到翩翩惊恐到打颤的声音。
万俟隽冷睨了眼畏缩的翩翩,粗暴的揣着席惜的臂膀,拖着她离开。
“放手,很痛——我叫你放手——”他想废了她的手不成。
席惜的怒叫又尖又锐,万俟隽放手了,却是狠狠的将她推跌向地才放手。
“噢你谋杀啊”她的臂膀脱臼了。
“谋杀!哼,再让我看到你出现在竹屋,你就等着重新投胎。”月夜下,他狰狞面庞猫如地府索命恶鬼。
骇意自心底窜起,席惜打着哆嗦,不点头也不摇头。
万俟隽才不管她是点头还是摇头,总之,他的话便是命令,不遵者,杀无赦。“还不滚回房去。”该死的雷傲,给他找了怎样的麻烦。回房?“噢,回房。”好可怕的眼神。席惜爬起身,望了望四周“往哪个方向?”她分不清方才是从何方而来。“嗯?”又一记杀人目光。委屈的缩着脖子,席惜如只小狈般的,让他拎着后领一路拎回房——唉,她运气不但背,还丢脸丢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