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殷茵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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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不到你会找我出来。”何继业一副受宠若惊,忙不迭用手帕擦拭额头的汗滴。

    “姊姊搬回去了,我顿时觉得好孤单。虽然以前也是如此生活,但现在觉得好无聊。”若绢扭着手绢说。

    “颜小姐搬回家了。”这可是大消息,本来以为她定是严雪华的接班人,现在她重回中原帮去,那不就表示她已被从唐氏的宝座的名单中刷除了。

    “姊姊本来就是回来暂住,但她来的这三个月,却改变了很多事。”最令她感慨的莫不是雷子诰。

    何继业根本没心思理会她的心情,更没看到她落寞的表情,心中只想着应如何跟父亲商量大计。

    “我现在唯一能讲话的朋友只剩你了。”

    “我?”他的确有点措手不及。

    “我想过,只有你对我是真心诚意,唯一把我放在心上的朋友。”

    “这这当然了。”他简直不知该如何处理这档事。

    “姊姊跟妈咪已化除心中的芥蒂。以前她们不好时,我多么希望她们每天不要针锋相对;现在她们和好了,我心里却有种失落感。有时,我会觉得有罪恶感,若不是我们唐家,怎么会让她们骨肉离散,相怨二十年之久呢!”

    “这根本不关你的事!”

    “但我就是会胡思乱想。我觉得姊姊好幸福,有父亲疼,有母亲爱,更有好朋友宠她,就连子诰哥也”她根本说不下去了。

    “雷子诰也怎样?”她怎能在他最想听的关口停子。

    “没怎样。”她浅浅一笑。

    “你放心,就算全天下背弃了你,我也会如往常疼你、爱你、宠你,只要你肯给我机会。”他大胆地握住她的手。

    “谢谢,真的谢谢”

    若绢认为何继业是她现在唯一的朋友,在经历种种事件之后,她已经累得不想去争那已不属于她的东西。唯有继业的心、继业的情,是她可以把握追寻的。

    ******

    “给你个惊喜!”

    蝶影在若遥起床后,仍神智不清之际,想让她清醒一点。

    “什么事?”她毫无生气地说。

    自从搬回家后,景物依旧,但心情却大打折扣,她不是若有所思,就是唉声叹气,看在一旁的蝶影眼里,都想劝她搬回唐家算了。

    “看你无精打采的模样,我没有兴致说了。”蝶影也学她的模样,呆坐在沙发上。

    若遥自知有错,陪着笑脸坐到她身旁,强颜欢笑地撒娇。

    “哎呀!告诉我嘛!我好想听嘛!”她拉着蝶影的手哀求着。

    蝶影宠爱地斜睨着她,拍拍她的手。“龙叔预定搭明天下午两点半的飞机返台。”

    “真的?”她简直高兴地想跳起来。

    “他要我告诉你,不必接机,不必洗尘,但他希望一回到家门就看到宝贝女儿迎接他。”

    “那当然没问题。蝶影,你可要准备一顿佳肴,我可想死龙哥了,敢离弃我这么久,明晚我非得一丝一寸地讨回来。”

    “随便你了,只要不要让他在弟兄面前难堪就好了。”蝶影不置可否。

    “当然,家丑不可外扬,我顺便也把他欠妈的债一并讨回来。”她得意洋洋地计画着。

    “这我赞成。”蝶影也耳闻这过往的旧事,负心汉总得受点惩罚。

    “等着看明天的好戏吧!”若遥挑着眉说。

    ******

    五彩的霓虹灯光,香醇的美酒,燕语呢喃的佳人,一掷千金的夜晚,这就是台湾商界男人的应酬。

    “雷先生,有你的一句话,这生意就搞定了。”

    “不敢,不敢,还承蒙各界看得起。雷某言出必行,各位就等佳音吧!”雷子诰也喝得差不多了。

    “难得雷先生如此爽快,我们这帮兄弟也不必伤如此久的脑筋了。”男人一手搂着陪酒女郎,一手豪爽地举杯狂饮。

    “是呀!是呀!外界的谣传太夸张了,把雷先生形容成冷酷无情、杀人不眨眼的样子,简直简直是太荒谬了。”另一人也醉得酒话连篇。

    “的确荒谬。”那伴酒女郎也起哄了。“以前只闻其名,都是听一些商场老狐狸说的,说你是吃人不吐骨头,利用自己政商界的名声,才能搞得左右逢源,处处吃得开;我看他们是挖不到你的人,酸葡萄的心态作祟。今天一见,你哪有外界所形容的如此恐怖。”

    “喔莉莉凡心大动啰!”男子糗着她。

    “才不呢!我是实话实说,不过,也希望雷公子以后能常常来捧我的场。”她意味深长地看向雷子诰。

    雷子诰停下酒杯,看向莉莉,她的确是个美人胚子,水汪汪大眼,高挺的鼻梁,小巧的双唇,往下一移,果真也是真材实料火辣辣的身材,这种女人,哪一个男人不想要?但就是妆化得太浓了,像油漆工刷抹的墙壁一样,唉!还是若遥美的清纯脱俗,真实地像一颗望眼欲穿的苹果。

    怎么又会想起她,来这谈生意的目的,不就是想忘记那刁钻蛮横、自以为是的女人。

    “想要雷先生常捧你的场,就看你如何捉住雷先生的心。”男人边开玩笑,边伸手去抚摸莉莉的胸部。

    “哎呀!真是讨厌。”虽是恶心,但她不能得罪任何一个客人。

    雷子诰无力地靠在沙发上,本该生意谈成就回去,徒然待在这里,只会更加令他烦心。他不适合这种世界,太浮华、太贪婪、太虚伪,跟他的本性大相迳庭。如果雷大知道他的爱孙沉沦在花花绿绿的世界中,大概会一棒将他从高雄打到台北,并且誓言永不认他。如果若遥知道他现在左拥右抱着女人,一瓶瓶xo开着灌,依她的脾气大概会先甩两个巴掌给他。那他呢?会说什么话?是严厉地谴责她,抑是告诉她自己此刻一股火山爆发似的心情?

    ******

    颜超龙回来了,暂时不惊动黑白两道,他想先明察暗访中南部的发展,虽有蝶影坐镇中央,但南部因张应魁离奇死亡,派系斗争愈演愈烈,更有别的帮派趁隙来抢地盘,在南部有女诸葛之称的曹静安抚之下,已暂告安定,但他仍不放心地走了一趟。

    “哇!龙哥,不像逃亡嘛!倒像度假一般,肥了一圈游泳圈。”若遥门一开,立即反应地叫道。

    颜超龙心中冷哼,要不是为了她这宝贝女娃的终身幸福着想,他怎会跑到异地去作客三个月,回来了她还不磕头叩谢他的牺牲,反而冷嘲热讽一顿。

    “龙叔,你回来了,小遥准备了一顿丰富的佳肴等你。”蝶影挤眉弄眼叫他好自为之了。

    “尝!不用了,今天上馆子吃就好了,怎敢麻烦我宝贝女儿亲自下厨。”

    “不行,不行,以前妈咪也是每晚准备晚餐等你回来,结果不是饿肚子,就是自己孤独吃饭。我就不一样了,我有好亲爱好亲爱的父亲会回来吃我做的饭。”若遥咬牙切齿加重语气地说。

    颜超龙当然听得懂女儿话中的含义,想不到严雪华把一切过往尘烟都说了,的确,当年是他的不对,女儿现在埋怨他也是人之常情。

    若遥延请父亲入座,蝶影本想避开这场灾难,但又担心龙叔的安危,只好勉为其难的留下。

    “龙哥,这是你二十多年来第一次尝到我做的菜,心中有没有雀跃三尺的感觉,高兴地想把饭菜都吃光?”若遥实非好心地替他夹菜。

    “这这”他本想接着说这哪是菜,黑乌乌的青菜不绿,其他的全是黑的、红的一片,不知道有没有下毒是一回事,这一顿吃完,大概厕所是跑定了。

    “别紧张,这是我在唐家学的,你不是希望我能变得有气质一点,端庄贤淑、大方得体、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你不觉得我变了。”她气父亲随便的就把她送至唐家,让她不仅惹了一大堆笑话,还吃了不少苦头。

    蝶影只扒着饭,看好戏似地盯着父女俩。

    “龙哥,别光吃饭,也要吃菜呀!这是我忙了一个下午的精心杰作。”

    果真,颜超龙只小吃了一口菜,就碱的找水喝,他可不知这整桌菜五味杂陈,有加柠檬、果糖、辣椒反正酸甜苦辣,皆可在这桌一次尝尽。

    “小遥,老爸年纪这么大,就别整我了。”他苦哈哈一张脸,有苦无处诉,只得求饶。

    “还好啦!有女儿在你身旁,就算出事,我也不会见死不救。就可怜我那妈咪了,当年一个人孤苦无依地缩在巷尾,天下着大雨,丈夫也不理她,要不是唐先生的适时出现,我看我只能对着遗照叫妈了。”

    “我承认当时年轻气盛,只想在黑道中闯出一番名声,谁知你妈已怀了你,我在还没有做丈夫的准备下就娶了她,难怪会有点疏忽她。但当年我亲口说出只要兄弟不要太太,那是违反我心意的话;那时兄弟都在场,你妈又逼我做选择,我能怎样?实在是事非得已,我也很愧疚。事后我有出去找她,但早就看不到踪影,后来我才知道她被唐先生救起了。”

    “如果如果现在再叫你选择一次,你会选谁?”若遥决定再给父亲一次机会。

    “当然是你母亲,我不知已作过多少次噩梦,我不想再顾全自己的面子,违背二十多年的心意。”

    “那好,我可以原谅你,本来这也是上一代的事,我再翻旧帐也没啥意思。”若遥耸耸肩。

    “你母亲她还恨我吗?”他嗫嚅的问。

    “不知道,不过,我知道她爱的是唐先生。不是我想泼你冷水,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颜超龙的心被猛烈撞击了一下,虽然已事隔二十多年,但他对她仍魂牵梦萦。

    “那我们可以上馆子吃饭了吗?”蝶影早吃不下那饭菜,趁机赶紧发问。

    “当然啰!我早饿得前胸贴后背,不过,我看老爸也吃饱了,就留他看家了。”

    若遥高兴摆了父亲一道,拉着蝶影的手,逃离被她引爆的场面。

    ******

    解决了父母亲的事,若遥反而愈发感觉孤单无聊,心中像仍有块疙瘩般,就是想玩也玩不起了,想笑也笑不开心,总归一句,她好久没见到雷子诰了。

    多久没见到他了呢?自己也数不清,反正就是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愁绪。他在干嘛呢?在想企划,在批公文,还是在看书籍杂志?这时间,他应该已经离开唐家了吧!

    电话铃响,她伸手一接。“喂!”

    “是若遥呀?”

    “我是,你的声音怎么怪怪的,你喝醉了吗?”对方是莉薇。

    “我哪会醉,我现在在“蓝侬”你要不要过来陪我?”

    “现在?你怎么会去那儿?”

    “我和几个朋友出来聚聚,可是,他们明天都有班要上,就只剩我一个人了。”莉薇说得有点凄凉。

    “那好吧!反正我也心情不好,我大概二十分钟会到,你可要等我喔!”

    “好,等你。”莉薇一口承诺。

    二十分钟后,若遥如约到了“蓝侬”

    “怎么会喝成这样,你明天没有排班吗?”

    “下午才有我的门诊,我是积压了好久才出来发泄的,每天替病人看病,解决他们的疑难杂症,我是他们的希望,是他们的依靠,但我自己呢?我依靠谁,我自己有苦只能往肚里吞,有心事不敢讲,有爱的人却”她戛然住口,她不能让若遥知道她的秘密。

    “谁叫你是一名医生,活该得像个不死金刚,没有七情六欲,无血无泪过一辈子。”若遥只当她发牢骚,并没有深究其意。

    几杯啤酒下肚,莉薇更烦躁了。

    “若遥,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她随口问道。

    若遥不知是否该诚实回答,正犹豫不决之时,莉薇又开口了。

    “爱一个人很苦,尤其是爱了他很久,明知他的心不在自己身上,却还是忍不住沉迷下去,像漩涡一般,只会愈卷愈深。”

    “像漩涡?我也有同感。”她频频点头,心中也无限感慨。

    “你难道也有感情问题!”还是莉薇敏感,听她话中的口气,就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是感情麻烦吧!喜欢上一个冤家,而且,是不可能的初恋兼单恋,就这么一头栽进去,我这次铁定完蛋。”她用食指比一个翘翘的手势。

    “怎么没听你说过。”莉薇又喝了一口冰啤酒。

    若遥把杯中的酒全干掉,才提起勇气向第她述说自认最糗的爱情。

    “说起来真丢人,本来我跟他还是死对头,一见面我就瞧他不顺眼,一定要找他的碴,非得整到他我才甘心,后来不知怎么搞的,不晓得哪根筋出错,突然莫名其妙想他、惦记他,甚至在意他对我的言行举止。我本以为我疯了,是经过蝶影的开导我才明了,不过,我还提不起勇气去告诉他。或许,我待会儿多喝几杯酒,壮一壮胆子会去向他表示,否则愈拖愈久,心里会愈不舒服。”

    “他是谁?”

    “你也认识的,我很不好意思说他名字,当初还骂他、咒他,现在却”

    “是子诰吗?”莉薇小心翼翼的问。

    若遥大方地点点头,又灌下一杯的啤酒。

    “老天呀!”莉薇简直想昏了过去,自己一段痴痴的苦恋尚未有结果,又侵入另一个不能小觑的敌人。

    “我知道他很大男人主义,脾气又不好,是个缺点一大堆的男人,但他就是有股魅力,慢慢就会吸引住众人的目光。”若遥还以为是莉薇反对,极力想说出雷子诰的好话。

    “我头好昏,想先回家休息。”莉薇已无力支撑自己,她得回去好好再沙盘推演一番,想看看若遥获胜的机会有多大。她不想随便把雷子诰拱手让人。

    “你先回去吧!我想多喝几杯再走。”

    送走了莉薇,若遥心中也不免嘀咕起来,本以为告诉了她,可以一起分担心事,毕竟她认识雷子诰很久了,对他也了若指掌,或许她们可以一起聊聊雷子诰,只要是关于雷子诰的事,她都很有兴趣听。

    唉!真是扫兴的一晚。

    ******

    若遥已经不知喝了多少瓶酒。有人说啤酒是不会醉人的,但喝多了,还是会头脑昏胀,想要吐。以前是浅尝,否则,跟父亲那票兄弟拚起来的话,她早已是台湾酒国中的女豪杰了。

    若遥拦了部计程车,嘴中喃喃自语着。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司机怎么会点点头就往前开,哎呀!不管了,头胀的厉害,先睡个觉再说,如果真不幸遇到歹司机,再亮出中原帮的名号不就行了。

    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在叫她。

    “小姐,已经到了,该下车了。”司机真看不惯现代的年轻人,真不像话,凌晨了还喝到醉醺醺。

    “喔!下车了。”她东南西北搞不清楚就下车,丢给司机五百元,还来不及问清楚地点,车子一瞬间就开走了。

    “这是哪里呀?”她环顾四周,不像她家附近,也不像唐家,那这到底是哪里?

    她极不舒服地趴在墙壁上,胃中翻腾得很凶,她又不敢随地在大街呕吐,那太像三流电视剧中醉汉的行为,她可模仿不来。

    突然,一束近光灯打向她,她伸手去挡住那光束,眯起双眼看去,才发现那车子好眼熟。

    半晌,车子停了下来,车里的男女本是静止的,后来女的妩媚地去勾住男的脖子,逢迎地把双唇奉上。辗转引诱之际,男的突然像猛豹似地攫住女的嘴唇,极力的探索,在无穷的**中,直想把女的狂烈撕成碎片,再一寸寸满足自己。

    灯光仍照着若遥,在刺眼的灯光下,若遥把车里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男女之间的爱恋,原来爆发时像火山一般。

    若遥走出光束,头脑不知是看了这火辣的一幕,抑是被灯光照得清醒,她已经知道自己该再去拦部车,远离这莫名其妙的地方。

    回头再看一眼车里的缠绵,疑虑在心中却慢慢形成,她放弃原来的方向,走向车子,这辆车这车牌号码,这男人,如鹰眼般锐利,如黑豹般凶猛,除去了墨镜,她仍一眼看穿他。

    “啊”她歇斯底里般狂叫起来,不敢置信自己看到的这一幕,这怎么可能,她宁愿自己是瞎了眼,或是作了一场噩梦。

    车里的男女被她的叫声惊得赶紧分开,男的立刻发觉了若遥,前一刻的惊喜马上被惭愧所淹没,事情太凑巧了吧!

    雷子诰跳下车,抱住了正往下瘫痪的若遥,看她仍哑着声在狂叫,心中如撕裂般难以呼吸,一颗沉寂了三十年的心,第一次的觉醒,却是如此难受,如此悔恨交加。

    不管车里的莉莉,也匆忙地把若遥抱回家。这时的若遥不再狂叫了,而是无边无际地哭泣,根本不管心急如焚的雷子诰。

    “小遥,小遥,你回答我呀!”他的声音喑痖,心中仍隐隐作痛。

    若遥仍哭着,拒绝外界的喊话,刚才的一幕不断浮现、重演,尤其是雷子诰激渴的索求那女的,就像一根铁棒,活生生打碎她的美梦,也撕破了她对爱情的渴望,对初恋的憧憬,对雷子诰的信任,对以前她所自信能把握到的,现在已如一堆粪土。

    “小遥,你听我说。”他忧心地唤着,仍得不到一丝丝的回应。

    若遥捧着双脸,将头埋至自己的掌心,拒绝去适应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她狂喊:“不要呀!子诰,不要,真的不要你并不爱她,我求求你,不要,不要亲她”

    她哭得更凶,完全躲在自己的思维里,时间就暂停在她乍见的那一幕,她拚命地喊,拚命的阻止,但雷子诰仍吻了下去。

    “小遥,你醒醒呀!我就在你身边,看你这样子,我的心比你更难过。”如果若遥再继续封闭自己,他可以确认他的心脏要停止了。

    “子诰”她仍活在自己的世界。

    他一巴掌甩下去,时间就此凝住。

    若遥是醒了,双眼直直的瞧着雷子诰,好像已忘了刚才发生的事,眼神是如此清澈明亮,毫无带点杂质,就是这种如初生婴儿般的眼神,看得雷子诰心虚不已。

    “小遥”他仍柔柔的唤着。

    “事情是真的啰!我看到的全是真的,原来你一直用假象骗我,什么道貌岸然,什么刚正不阿,全都是假道学!我不再相信你了,我也不再相信全天下的男人,你跟我父亲一样,全是一丘之貉。”她扯着他的衬衫直吼,眼泪、鼻涕全黏在他衣服上。

    “听我解释,小遥,你看到的全不是真的。”他无法忍受若遥的指控,更无法接受她对他的失望。

    “如果亲眼看到的都不是真的?那还有什么是真的?我讨厌你,我恨你,我以后都不想看到你。”她说着,急于离开雷子诰的怀抱。

    雷子诰当然不肯让她离开,这天大的误会不解释清楚,他根本无法支撑到明天。盼了好久的若遥好不容易来到他身边,他怎肯让她流着泪水离开。

    “你放开我,我讨厌你,我真的真的好讨厌你,亏我每天每夜都在想你,好想回唐家或公司见你一面;见不到你,梦中就想着你,心里牵挂的就是你,可是,你却搂着别的女人。还是蝶影说得对,不好好把握,你马上就被别人抢走了,我不甘心,我不甘心第一次喜欢上的人,却搂着别的女人,那我”

    她愈说愈伤心,整颗心都纠结在一起,心痛的感觉像蚁蚀般疼痛。

    “小遥”雷子诰听完她的告白,狂喜地拥着她更紧,整颗心又似活了起来,高兴得如同拥有了整个世界。

    “放开我”若遥仍抵抗着。

    “我爱你,我爱你,若遥,我生平第一次肯定地说——我爱你。”他喃喃地在她耳边低语。

    “你爱我?”若遥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看他,脑中还未咀嚼完他的话。

    “是的,就是爱你,我的小遥。”

    “那”她突然又想起来。“你骗我,如果你真爱我,又怎么会亲别的女人?那宴会那晚的女郎又如何解释?”

    那天我跟她只是去吃消夜,之后便送她回家,真的就如此简单。她是有名的交际花,我如果真跟她有瓜葛,隔天台北市就满城风雨了;至于今晚,我坦承我错了,我不应该找别的女人来替代你。”

    “现在你抱着我了,以后不许再找别的女人了!如果被我发现了,我大概会疯了。”

    “既有了你,我就不需要别的女人来填补你在我心中的空间,小遥本以为我可以不涉及爱情,但想不到,我仍然陷入了。”他摩挲着她的秀发。

    “你真的爱我吗?我现在还觉得是在作梦。”若遥稚气地抬头看他。

    “小傻瓜,你不知道我想你想得有多难过,我甚至放纵自己沉沦在酒色之中,如果不是你今天适时出现,我猜雷子诰这个人大概名誉全毁了。”

    若遥似懂非懂地点头,她终于可以稍微了解到今晚为何有那名女人出现。

    现在的雷子诰是爱她的,虽然来得有点出乎意料,又有点莫名其妙,但她很满意这场安排,就像童话故事中的结局,白雪公主永远跟王子在一起。

    “吻我,好吗?”她无邪地看向他。

    “老天!你的小脑袋瓜又想些什么?”

    “我要你忘记今晚以前所做的荒唐事,不管你以前吻过多少女孩子,现在我要你只记住吻我的感觉,一辈子都记住。”她霸道的说。

    雷于诰笑了笑,看她正经的表情,想不到这调皮小妮子,谈起恋爱来可不马虎。

    “你知道端庄的淑女,只可等绅士来吻她,而且,还要半推半就,可不能投怀送抱要求别人来吻呢!”

    “我现在就是在等绅士吻我呀!”她闭起双眼,将脸朝向雷子诰。

    他只好向这仍不放弃当淑女的恶女投降。

    接着,一室的春意便洒满两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