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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追她了!有人追她了!有人追她了!
风颖的心情,简直就在天上飞呀飞。
而且,开口说要追她的人,还刚好是她喜欢的类型之一喔!
“你那么高兴干么?笑得嘴都要咧开了!”冷不防的,一个冷沉沉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上车,我送你回家。”
她站在研究中心的停车格附近,拢了拢秀发。
“谢谢,今天不用你献殷勤。”
韩道辰拧起了眉。“为什么?”
“因为我会送她回去,我们今晚有个约会。”白禹铨笑眯眯的出现,接下好友两记可怕的瞪视。
韩道辰也没说什么,转身就走。
这么冷淡!连句挽留的话,或者假装争取一下下都不肯吗?
风颖看着他的背影,心有点泛酸,甚至在跟白禹铨说话时都必须强颜欢笑。
这阵子以来,白禹铨很斯文、很绅士地展开追求。每天早上,她的实验桌上都会插着一朵奔放玫瑰:每天晚上他送她回家,总不忘来一朵香水百合。
她有一种深深的、深深的,被宠爱的感觉。
也因为被宠爱,每天晚上都被精致美食喂得饱饱的,她前几天只觉得衣裳紧了一些,拿布尺一量,腰围竟然多了半寸。那还得了!当下立了减肥大志。
所以,从前天起,她上班便舍弃电梯不坐,改爬安全梯减肥。
她踩着黑色尖头鞋,提着gucci!深色马毛手提包,一步步认命地往上爬。
赘肉啊赘肉,拜托你们快点变不见!
就在她好不容易爬上三楼楼面时,安全门倏地被推开,一道黑影卷了过来,将她抵在墙上。
她还来不及发出尖叫,热烫的唇就封住了她。
她挣扎着“你你不是说有有装监视器?”
“让他们看,我不在乎。”韩道辰像土匪似的尽情掠夺她的甜美。
虽然明知道白禹铨是来凑热闹的,但每次看到他们出双入对,他仍忍不住牙根发酸。
任何男人都不能碰小颖,小颖是他的,他必须用深吻与拥抱来确认这一点。
“喂,我还要做人耶!”她拚命打他,却发现自己的排拒愈来愈软弱。
“你只要做我的人就好了。”他豪气万千地说道。
最后,她已经分不清楚她是在抗拒他,还是在加入他了。
他捧住她的后脑勺,握住她的腰,蛮横地吻住她,唇舌与她交缠,气息与她交融。他时而蛮烈,时而轻轻地哄、慢慢地逗,灵活的舌尖在蜜腔里嬉戏,大手也没闲着,恣意享受她柔软的浑圆。
“你爱跟谁同进同出随你的意,但不准你忘了,你是我的。”他抵着她的额头,亲昵又霸道的说。
“凭什么说我是你的?”她偏不顺遂他的意。
“因为能让你神魂颠倒的男人只有我。”他贴在她耳边,轻声的说。
“自大狂!”她双腿酥软地骂,却不由得同意他。
从此以后,他总会趁她的休息时间,将她挟持到顶楼或楼梯间吻、吻、吻。她拒绝不了他的热情,只能投入他所设下的绵密情网。
每当白禹铨对她献殷勤过后,他们间的张力就愈强,韩道辰的需索就更狂野。
她被两个男人夹击着。虽然白禹铨的追求令她觉得自己备受荣宠,但她却又拒绝不了韩道辰火辣辣的亲吻。偏偏她又固执地觉得,白禹铨才适合她,她的理智接受了这个决定,只是在潜意识里她仍然渴望韩道辰。
不过,韩道辰有什么好?
火攻小屁屁之事,姑且不提,韩道辰还具有其它超强的破坏力,他会使她血液加速,看到他,她的心情不能平静,也无法预测下一刻自己的反应。她可能会因为他一个无心的微笑而街上天,也可能会因为他刻意的嘲讽而气得喷血。
如果她想要挑战百岁人瑞的纪录,白禹铨才是她最好的选择。
她一定要坚持这个选择,但是在她点头答应交往之前,有一件事,羞死人的事,必须找机会快快解决才是。
终于受不了小颖与白禹铨早上、晚上都出双入对,他决定施出奇袭。
他打听到这一天小颖的实验会提早结束,于是彻直闯实验室,挟持她早退,非要把她从白禹铨身边抢回来不可!
他们来到一间很安静的酒吧,进入隐密性高的包厢,等鸡尾酒与下酒菜都送上来后,他开始“逼供”
“我们来聊一聊。”
虽然说是被“挟持”来的,但是风颖心里还是有种难以言喻的喜悦。看来,这男人也不是完全无动于衷、完全不在乎她嘛!
但她装得很酷。“有什么好聊的?”
“好歹我们在年轻岁月也谈过一场小小的恋爱,做不成情人,做做朋友总可以吧!”他婉言相劝。
其实他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如她父亲所言“害怕”婚姻。
据他所知,外头有一大挂男人都得“婚姻恐惧症”呢!相比之下,她的“怕”就没那么显眼。不过,到底是怎么回事?
朋友?他想跟她做“朋友”?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像突然被割了一刀。
“当然可以。”她凶巴巴地说道。
他先绕个圈子问。“对了,你以前跟现在好像不太一样。”
真是无聊的话题。“你指哪方面?”
“个性、作风等等。”虽然他更喜欢她现在的模样,但不问总觉得古怪。
她该不会是受过什么刺激吧?
她玩着酒杯上的腌渍樱桃。事过境迁那么久,坦白几分也无妨。
“其实,我的个性本来就比较强势,小时候看了热血漫画,打算一上高中就来组个少女帮派,自封大姊大大大。只可惜那时候的同学个个都是书呆子,没人肯当我的手下,衬托我出场的气势,所以只好安分点当个独行侠。”
记得那时候,她好失望哩!她本来预期在高中可以龙争虎斗,哪里知道竟是一片风平浪静。每个同学都温良恭俭让,让她立志当“大姊大大大”的志愿破裂,只好孤僻地缩在一角看她自己的“课外读物”
大概是她成绩不恶,又独来独往,那时也的确有几分清秀佳人的味道,所以当“陶风颖很有神秘感、气质好好”、“很多男生都在暗恋陶风颖”类似的谣言四起时,她直觉地好笑,但也懒得跟那些小呆瓜说清楚了。
“那现在呢?什么时候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大学罗!到大学要是继续当独行侠,舞会保证开壁花。”她看这才算是真正的“老朋友叙旧”吧!上回在车里的那次不算。“然后我发现,其实大学有很多活动需要头头,有头头自然就会有喽罗,我的热血青春梦——当个大姊大大大的梦想就意外的实现了。”爱当老大的欲望也像加了酵粉的面团,慢慢地膨胀起来,到现在还在膨。
唯一遇到的克星就是他!
“哦!”他一睑深思地点点头。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要是当年那些人知道,文静美少女之所以是文静美少女,原因只是区区的“当不成大姊大大大”恐怕会口吐白沫,晕倒在地吧!
“对了。”他又想到一个世纪之谜。“当年你老是捧在手上看、包着牛皮纸书套的那本书,应该不是叶慈诗选吧?”他实在无法把优美的诗,与具有“麻辣大姊欲”的少女联想在一起。
“当然不是,那不知道是谁以讹传讹。”算了,统统说出来也无妨。“那个是国外罗曼史小说啦!”封面画得很煽情,不然干么用牛皮纸书套包起来?
“哈哈哈,当年大家集思广益替你-造出来美少女的形象,真相竟然是如此!”他趴在桌上,乐不可遏。
“笑笑笑,笑死你!”可恶,后来还不是都被这个家伙给看穿了?
聊了这么多五四三,该回到今晚的重点了!他不着痕迹地绕回原点。
“对了,你怎么到现在还没有结婚?”
“干么问我这个?”
他早就想好一套流利的说词。“前不久,我遇到一个国中同学,她已经背上背一个、肚子装一个、右手牵一个、左手抱一个。”好像有点太夸张了,他看着她狐疑的神色。“总之,她告诉我,她结婚很多年了,其它同学也大多结婚了,所以我才怀疑,你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结婚?”
“之前不是有某个人嘲讽过我,说男人都怕我这个母夜叉,我嫁得出去才怪。”她瞟了他一眼,用花生粒丢他。
“你应该知道我那只是在开玩笑。”在她摆出一脸不信的表情时,他飞快的丢出问题。“你不想结婚?”
“我什么时候说出这类的话?”她想了想。“我也没这样想过。”
“噢!”
“主要的原因是没有人敢追我而已吧!”她满不在乎地说道。
“你不打算削弱气焰,做个柔弱小女人,但这样不是比较能吸引男人上钩?”
“我的想法是,要嘛就不结婚,要嘛结了婚就不离婚,所以要跟我牵手进礼堂的男人,一定要能接受我的个性,我不打算为了钓-个老公勉强装乖乖脾。”
话匣子一开,她自己就滔滔不绝了起来。
“能接受我原本个性的男人有两种。”她超理智的分析。
“说来听听。”他觉得很有趣。
“第一种,是能让我心悦诚服的男人,讲白一点,就是压得住、驯得了我的男人。当然,他必须能够赢得我的尊敬,又不侮辱我的骄傲,我才会跟他在一起。”
“有道理。”他认为,他就属于这种男人。
“另外一种,就是斯斯文文、没有太多意见的好男人,可以让我说东说西,完全包容我,但他的学识涵养又能令我倾倒的男人。”
眼前好像就有个很刺眼的范例。“就像白禹铨?”
“就像白禹铨。”她突然双颊飞红。
他握着水晶杯的力道也顿时变大。
“难道你没有想过,找第一种男人成为你的丈夫吗?”
她挥挥手。“那太辛苦了。”
“怎么说?”
“我是很希望能找到与我并辔而驰的男人,但是,万一变成我爱他比较多,我对他乖乖低头,那怎么办?单方面狂爱一个人是很辛苦的事,我宁可选择被爱。”
他的眼神变得阴郁。
她突然静默下来,脸上的红晕未褪,反而晕染得更深,大大的眼睛骨碌骨碌转,因为想到某些具有关联性的事情,表情变得十分奇特。
“幸好,白先生”她难得地忸伲了一下。“白先生向我提出以结婚为前提,开始交往的请求。”天哪!她居然说得出这么“娇羞”的话,真是连自己都不敢相信。
想到自己居然会别扭,又有种很好玩的感觉,她吃吃的笑了起来。
“好像日剧一样!”她模仿白禹铨的语调。“我可不可以请你以结婚为前提——跟我交往?”喔呵呵,这句话,每天晚上她都会得意地想一遍。
韩道辰咬咬牙。该死的白禹铨,他真想拿榔头敲破他的头!
沉默半晌。
她啜了口酒、又啜了口酒、再啜了口酒,醉意慢慢浮上来。
“可是,现在有一个很大的问题。”她凑向他,压低声音。“这个问题我只能跟你商量。”
“什么问题?”如果她敢要他当爱情军师,他就连她一起掐死。
韩道辰的胸口酸得乱七八糟。风颖小心地看看四周。她平日作风大刺剌,此时的小心翼翼显得格外可爱。
“就是卡住那件事。”很小声。
“什么?”他跟着很小声。
“卡住啦!”这次变大声了,只不过是咬牙切齿的气音。
一股酒香顿时往他脸上冲。他脑筋一时不灵光,想不起来。
“就是你用打火机烧我**的那一次啦!”说着,她狠狠地踹一下他的脚。
她居然会主动提起这件事!他有些莞尔。“那件事怎么样?”
“叽哩咕噜、叽哩咕噜”
“我听不见。”
“叽哩咕噜、叽哩咕噜”
“说清楚一点。”
她整个人趴到他身上,附在他耳边。他几乎要为了软玉温香抱满怀而分神。
“我怕旧事重演。”
她的气息热呼呼地吹在他耳后,引起体内的骚动。
“什么旧事重演?他有些分神。啊!好想品尝她。
“嗯——”她垂下眼。“白先生是万中选一的温柔男人,如果我跟他那个,又卡住他的那个,那该怎么办?”她担心了好几天了。“我会把他吓走的。”
吓走最好!不,吓“死”更好!
不!不对万万不能给他们机会“尝试”!
韩道辰险险跳起来,一股怒气冲上脑门,消灭所有被她挑起的情骚。他在心里放狠话,姓陶的女人,你给我放心,放一百个心,你一定不会“卡住”他,因为我不会让他跟你“那个”除非——白禹铨不要他的命根子!
他霍然举起大掌,正要往桌上一拍发泄怒气,一个想法突然溜进脑子里。
天哪!她“怕”结婚该不会就是因为这个因素吧?
他敛下脾气,哄问:“你不确定你会不会再表演卡门?”
她羞愧万分地捂住脸点点头,因为紧张,嫩红小嘴说个不停。
“我看过很多书,当然知道这种事发生的机率很小,也知道这叫做**痉挛,更知道其实我的情况并不算太严重,真要严重的话,当年连你都不得其门而入,但是、但是”她顿了一下,终于放下双手很可怜地望着他。
自从他们重逢以来,她第一次像个等待男人伸出援手的弱女子。
“没有没有试过,我不敢肯定。”
韩道辰慢慢消化她语中的讯息。
除了他,没有别人。
除了他以外,没有任何男人“闯”过那条深幽神秘的小小花径。
他,曾经被“卡”得痛苦万分的他,就是小颖唯一的男人。
一阵狂喜在他、心底升起,happy、happy、happy!lucky、lucky、lucky!白禹铨闪一边去吧!他现在心怀大悦,虽然他知道为此高兴未免野蛮、未免可耻、未免离谱、未免卑鄙,但sowhat?他就是压不下嘴角的笑!
风颖搂着他的脖子以维持坐姿平衡。
“我想过,或许那不是我的问题,而是你的问题。”
她咽了咽口水,知道要议论男人的那话儿很有可能会招来杀身之祸,但她豁出去了,要讲就一次讲个清楚!
“也许是你尺寸太大,或者弯曲的角度不对,也可能是你的技巧太烂——”
如果不是心情飘在云上飞,他很有可能会为此掐死她。
“我没有问题。”他笑容满面的保证。
“嗄?”这么确定?她呆了一下。
“问题不在我身上,我正常得很。”
她狐疑地瞥他一眼。“你怎么能确定?”
“我后来交过几个女朋友,经过亲身体验,确定我那方面完美无瑕。”
她忽然放开搂在他颈后的手,坐好、坐直,抬起头来怔怔地看着他。
“你试过?”好微弱的声音,但她好像没发觉。
“试过。”他是正常、健康、年轻、血气方刚的男人,当然有过“体验”
她又安静片刻。
“你享受过?”
“享受?”他皱起了眉。这是什么意思?
那种爆炸般的快感,宛如一朵朵狂喜的火花,他们就像被抛入无尽的星空,走入美丽的天堂,余韵在体内激荡下断罗曼史小说的形容,到现在在她心里还是个从未实现的美梦!
“咳!”她清了清喉咙,声音平板。“高潮。”
他煞有介事地点头。“享受过。”
毫无预警的,她突然扑上去捶他、扁他,揍他、踹他、踢“绝”他。
“在我苦苦怀疑自己行不行的十二年当中,你居然迳自去享受sex的高潮跟快感?”她尖叫。
亏她以为这是他们共同的心结,一同难以启齿的痛苦,他虽然有点讨人厌,但跟她还是“天涯同路人”没有想到、没有想到
原来这么多年来,痛苦的人只有她,没有被爆炸的快感击中、没有看到狂喜的火花、没有被抛进无尽的星空、没有走入美丽的天堂的人,只有她。
天杀的,只有她!
他故作礼貌的咳了咳。
“小颖,你是说,这几年来,你都”
“都怎样?”她凶神恶煞地一捶桌面。
“呃因噎废食?”他很努力忍住笑,肩头一耸一耸的。
他竟掰得出如此邪恶的双关语,看她的金刚无敌拳!
“你这混蛋!不对,混蛋加三级不对,加五级!不对,世界无敌大色猪、宇宙霹雳陈世美!”气死她了气死她了!“韩道辰,我永远也不要再见到你!”
说罢,她立刻冲出包厢、冲出酒馆,跳上一辆计程车跑了!
“你最近很浮躁。”
“走开。”
“五宝说,他不要你帮他洗裤子。”
“有人要帮他洗,他就该偷笑了,还敢嫌东嫌西?”
“事实上,我们家不需要人来帮忙洗衣服,我们有一台容量超大的惠而浦美国原装进口洗衣机。”
“我就是喜欢洗,不行吗?”
“可以是可以,但明天五宝上学要穿长裤,你确定要让他穿一件**有破洞的长裤去上课?”海晶很冷静地看着蹲坐在浴室里的妹妹,手里拿着一本“规则女郎”
风颖坐在小板凳上,从洗衣板上把那件蓝色裤子拿起来看。钦!还真的咧,长裤臀部的接缝处被她洗破了,明天这件裤于穿起来一定会很cool!
她把裤子丢回睑盆里,站起来,推推圈在额上的美妆带,于往脸盆一指。
“你负责帮我搞定它,我去帮月仪刷锅子。”
“等等。”海晶叫住她。“你在生什么气?”
她的眼前马上浮起韩道辰那张得意洋洋的脸。
“我哪有?”
“有!每次你心情不好就会彻底丑化自己,戴美妆带走来走去——”她指了指她的额上。“穿夜市买来的杂牌运动裤,跟领口都松掉的烂t恤,还有那双只有在打蟑螂才会派上用场的塑胶拖鞋。”她一边说一边指。“然后到处做一些帮倒忙的事。”
她才没有在“生气”风颖生气地想着。
“麻烦你行行好,一不高兴就想弄丑自己是你的事,但别给大家添麻烦,回你的房间去!家里那口炒菜锅还是新买的呢!你休想把它刷破。”
风颖恨恨地踢掉那双“蟑螂绝命专用”的拖鞋,赤着脚回卧房去。
心情不好。心情不好。心情超级超级下好。
她看看日历,奇怪,生理期刚过,也没有经前症候群的问题,为什么情绪会这么低落,甚至老想找人吵架?
韩道辰的笑脸又在她眼前出现,她用力挥了挥,想象痛扁他的快感。
可恶到家的背叛者!
她原先以为他们是“同病相怜”以为他也跟她一样,在多少个寂寞难耐的夜里,为了“那档事”而迟迟不敢对异性敞开自己,她了解那种痛苦,因为她愈来愈爱虚张声势,有一部分的原因就是为了唬住那些曾经想要一亲芳泽的男人。
但是,当他的luo躯出现在她的脑海里,还有其它女人的柔荑在他身上到处游移的想象画面,她的牙根就发酸;当她幻想别的女人在他身下婉转承欢的时候,她觉得自己都快被液化,溶成一坛酸下溜丢的镇江醋了。
可恶!她以为他们的时间、对“生命奥妙”的探索,都凝固在十二年前的那个夜晚,但其实凝固在那里的人只有她。
该死的,只有她!
他乐得当只野蜂,这边采采蜜、那边探探花,道遥自在。
气、气、气、气死她了但是,怎么办?
两个人“共同痛苦”的回忆,现在变成了她一个人“单独承受”的问题,她要怎么样才能知道“卡门魔咒”破下破解得了?总不能叫她到牛郎店去随便挑一个口碑好的“菜色”打包回家试吃吧?
完美的结婚对象白先生就像吊在驴子面前的红萝卜,她怎么可以容许自己看得见却吃不着呢?
呜呜,这下子她该怎么办?
“以结婚为前提跟她交往?嗯?”
电话铃声划破了夜晚的寂静,一确定来电者的身分,韩道辰就毫不客气地出言嘲讽。
白禹铨发出无辜的笑声。啊,他知道了啊!不知道有没有气得蹦蹦跳?
“我只是在表达我对一位美女交往的诚意。”
诚你个屁!“你在搅局!”小颖绝对不是白禹铨喜欢的style。
“对男人来说,她的确是一个不错的结婚对象。”他不置可否地笑。
“早点上床作梦吧!她绝对不会属于你。”韩道辰恶狠狠地切断电话。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起来。
叮咚!叮咚!他抬起头,看向门的方向,暗付有谁敢在他盛怒的时候找上门来送死。
叮咚!叮咚!他非常不喜欢不请自来的客人。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看来这位客人的耐性很不好,刚好他心情也很差,要吵大家一起吵。
他踩着怒气腾腾的脚步到门边,连视讯对讲机也懒得开,一把拉开大门。
“解铃还需系铃人。早死早投眙。谁造的孽谁负责。”
门前,身穿毛裘立领风衣、头戴绒毛渔夫帽的女人一把推开他走了进来,直挺挺地绕过屏风步向双人床。
“你在干什么?”他关上门,瞪大眼睛地追过来。
她踢掉金色高跟鞋,呈大宇型直接躺上床。
“上吧!”豪迈无比的口气。
他一口气差点噎住。
“上什么?”他小心翼翼地问。
“我啊!”她坐起来,一把扯掉渔夫帽,气呼呼地抬眼往上瞪。“不都说了气解铃还需系铃人?当年你把我卡住,现在你就得负责治好我。”
他瞪直了眼,说不出话来,真真说不出话来。
“你太荒谬了!”不久前才对他破口大骂,指天咒地说再也不要见到他,结果现在却自己送上门来了!
他虽然要她,但绝对不是以这种原因、用这种方式得到她!
“一点也不,我是经过了深思熟虑才下这个结论。”她瞪着她,眼神很凶很凶。“反正,如果我天生就会卡住,那也只有你知道,你胆敢说出去,我就杀你灭口!”
看她的表情她不会连尖刀都藏在风衣里面了吧?
她将手往前一伸。“把你屋里所有的打火机都交出来!这一次,我不准你再烧我的**!”
如果不是她的表情很严肃,他真的会哈哈大笑。
“我不抽烟,当然也没有打火机。”当年是为了制造浪漫气氛,才会点了一整个房间的芳香蜡烛,不然打火机哪有那么“唾手可得”?
“那就速战速决,来吧!”她果断地命令道。
“不行,我不喜欢没有情调可言的快、热、song。”
“song不song无所谓,这只是一种治疗行为。”她用力强调。
“你要不要说成是驱魔仪式还比较符合惊悚精神。”他说说冷笑话。
当她开始解开风衣的钮扣,他发现自己已经快要笑不出来。事情不应该是这样开始的!对于sex,他坚持两情相悦,在美好的气氛下厮磨一整夜。
不然当年他也不会散尽零用金,买了一堆蜡烛回来。
小颖值得最好的对待与宠爱。他们当然会再回到床上打滚而且很快,既然她也有这个意思!只是他需要一天的时间去准备美酒、佳肴、音乐,他要给她最好的!睽违已久的这一次,他要慢慢来,慢慢带领她享受欢愉。
他开始游说。“小颖,你应该知道,当年只是因为你太紧张,所以才会——”
她脱下风衣,露出里头一件黑色连身洋装,很sexy。
他走到一边把手搁在屏风边,继续滔滔不绝。“紧张的原因可能是因为那时候我们太年轻,又怕被别人发现,还有,可能你对痛觉特别敏感。”
说到“痛”她抬眼恨恨一瞪,然后继续解下耳环,伸手到背后去解开洋装的拉链。
其实,她还知道另一个当时令她“非常”紧张的理由,但她不想告诉他。
“其实你本身是没有问题的,你自己也说过,要是你嗯,问题太严重,我根本没有机会叩关而入,遑论无法自拔。”老天,这是他这辈子最聒噪的一次,因为他必须抵抗来自她的诱惑,以及本身澎湃的欲望。再一次初体验,他必须坚持它完美无瑕。“但我发誓,我是真的长驱直入过,再说”
什么都不必“再说”因为她的洋装掉下来了。
surprise!她拥有非常、非常完美的胴体,暗红色的胸衣与底裤将她的肌肤衬得比雪更白、比丰脂玉更娇润。那双修长的腿上穿着吊袜带,暗示着当它们圈住他的腰时,将会带来多么惊人的欢愉。
毫无疑问地,她的娇躯会是男人梦想的天堂,一辈子都不舍得离开。
“韩道辰!”她吼醒他,凶巴巴的表情透露出紧张。“你该死的快点过来!”
她虚张声势,用熊熊燃烧的怒气掩盖脆弱的自尊。
“我已经尽可能做到这种地步,你要是上不了,就代表你自己也有问题。”
她微微发抖,心里有好多挣扎,好多担忧。他有过其它女朋友,自然有得比较,她是不是身材最差的那一个?她是不是脾气最坏的那一个?
天知道,她也想要在这种时刻表现温柔——尽管这种特质在她身上很罕见,但是,她需要武装自己的情绪,如果她软弱,韩道辰说不定就会狠狠嘲笑她一顿。
“不,小颖,你错了。”他把声音绷得很紧,如果不这样做,被诱引的情骚将会无所遁形。
他控制自己,不疾不徐地走向她,每个优雅的脚步都在她的心版上踩出重重的回音。
他来到她的身前,居高临下地俯视她。她高姚的身材使他在低头时,与他呼息交融,两个人的眼瞳中都有着对方的身影,以及愈来愈浓烈的火焰。
他伸出手,猛然扣紧了她的腰,将她轻轻往上提挤压在自己身上。
早在她褪去衣衫的那瞬间,他就已经不再是理智的主人。
她的眼底浮起惊慌,薄薄的水雾使眼神更加蒙胧。
他低头,重重地吻她,这一吻比以往所有的吻相加都来得激切,仿佛要在这个吻里消蚀掉所有被点燃的热情,以免泛滥成灾。
这实在太煽情了,她模模糊糊地想着,双手不由自主地搭上他的肩,将他拉近自己,他亦然。她已经不知道到底是他想把她揉进体内,还是她想把自己融进他的身体里面。
“小颖,不要动。”他双手圈住她的腰。
“为什么?”
“因为情况会失控。”他的热度穿过衣料,依然灼热得让她想尖叫。“我们会害这栋出租公寓着火。”
“我们本来就应该要害这栋出租公寓着火。”她娇喘着说。
“小颖!”他怒喝。“我说过不准动,你会害我失控!”
“那就失控吧!”反正她本来就是来做“卡门实验”-!
“起来,穿上衣服我送你回去。”他在她底下咬牙切齿。
其实他脑子里有一堆疯狂的念头,他想要把两人间的障碍物全部排除,他想要深入那个甜蜜殿堂。该死的,他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自己埋进她的娇躯里,一直到天亮以前都不准她离开,也不许她套上任何衣物
但是,不行!“今天的时机不对。”
“你根本就不知道这对我有多重要!”她开始抽泣,捶打他的胸膛,这个动作让紧紧相抵的两处摩擦出惊人的高热。“什么叫做今天时机不对?你是喜欢初一、十五,还是初二、十六?或者必须斋戒三天?到底什么时机才对?”
至少不是在她“一心三思”要来“强行突破”的时候。韩道辰咬着牙想。她愈在乎、愈紧张、愈激动,几乎歇斯底里“旧事重演”的可能性就愈高。
难道说她这么想早一点跟白禹铨“那个”所以才急着找他求救?
他阴郁地皱起眉。拒绝她!二话不说,拒绝她!把她塞回去那件风衣里,叫陶老爹带她走!
但是,她在哭。
泪珠一颗一颗,又热又烫,直接烙在他心上,他心软了。这十二年来的自我怀疑想必一点也不好过,以她的个性,根本不可能对人启齿这件事,只会默默的怀疑、害怕。
他叹了口气。他很想替她“解决疑惑”但,现在真的不是时候。他与小颖的亲密关系必须开始于你情我愿,绝对不能有等着“验收货品”的第三者。
“我要的是你心甘情愿,而不是迫不得已,你懂不懂?”
她小声啜泣。“我是很心甘情愿啊!”如果对象不是他,她会那么不害臊吗?
还在嘴硬!
“呜呜,连你都嫌弃我了吗?”她楚楚可怜地抬起小脸,粉妆哭得花花。
他无法接受这个指控。自从再见面起,他就确信他不可能再放她走,他应该对她表达得够清楚才是。
如果她真的那么想在那方面有所“进展”或许他可以让她习惯男人的亲近,降低她对男人的恐惧戚——如果她对男人真的怀有某种恐惧感的话。
“不要哭了。”他稍嫌粗鲁地揩去她的泪,抽出面纸拭净她的小脸,一边克制陕要奔腾的欲望。“到床上去,每个女人的初体验至少都该得到一张床跟男人温柔的对待,就算你是半个初体验也一样。”
她含泪眨眨眼,模样娇怜,他怀疑自己怎么可能拒绝得了她。
“不骗我?”
“骗你的人是世界无敌大色猪、宇宙霹雳陈世美。”他引用她骂过的话。
她破涕为笑,乖乖地爬开他的身体到床上去。
他命令自己不准看那个诱人的小屁屁,起身走到吧台边开了一瓶红酒。
“记得拿杯子。”她就半躺半卧在他的床上,简直令他血脉债张。
“不用。”他给她一记迷人的笑容。“我喂你。”
他回到床上,拍拍一旁,示意她让到一边去。他叠好两个蓬松的枕头靠上去,坐姿很慵懒,然后拍拍他双腿之间的位置。
风颖靠过去,正好落入他的怀中。她有种奇怪的感觉,此时她就像是古时候的侍妾,只能依偎着他,在他的圈抱中找到存在的价值,但谁在乎?
他豪气地举起酒瓶,握住她的下巴,一口一口哺喂醇厚的酒液。
酒的醇香,以及他熟练的挑逗,让她慢慢解除心防,不再那么激动了。
一瓶红酒见底,她也醉了一大半。
“你,呃,你想要先灌醉我,然后才对我那个”她捧住他的脸,顶了顶他的鼻子。“好聪明,这样我就不会紧张了。”
“不是。”他调整她的位置,让她像刚才一样面向着他,坐在他的昂藏上。“honey,只要你保证,绝不把我当作弹簧床跳跃,我就让你随心所欲。”
她听着,醉意使道德观与矜持都变得朦胧。
她把他的衣衫剥个精光,也让自己一丝不挂,再无任何障碍物阻挠其间。
她仿佛昏睡了一下,又仿佛没有。不知过了多久,她睁开眼睛,知道当她被快感贯穿,全身颤抖不已的时候,那就是高潮了。
她终于得到“梦寐以求”的狂喜,内心居然是一片平和、一片宁静,她懒懒的不想动,但是想说话,轻声细语、你侬我侬的说话。
她好困,红酒与高潮让她体力全消。她伸了个懒腰,再度让他屏息,然后渐渐投入梦乡。
睡前,她用尽全身力气,只能问上一句。
“你没有进去,不会不舒眼吗?”
答案当然是“会”他觉得全身就像塞满了炸药,随时随地都会爆炸。
但是,他在她额上轻轻印下一个吻。
“honey,我只要你觉得舒服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