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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完全超脱她的控制。
marrie坐在旅馆的大床上,乱按选台器,却愈按愈生气。
这里的人是怎么回事?
自从她刻意曝光eliza的行踪,又百般向媒体强调eliza打算“退休”但那些人像是有听没有到似的,一窝蜂地追著她的新闻跑。
每个整点新闻都有eliza最新被挖掘出的“纽约旧闻”她人还没出面,光凭那几张照片、几则报导,突然间,网路上就成立了好几个“粉丝俱乐部”
报纸上还说,有戏剧制作人力邀她担纲女主角,有节目制作人情商她挑大梁当主持人,还有时尚节目重金礼聘请她亲自出马介绍纽约,名字已经定好了,就叫“名模eliza眼中的纽约”之后还有巴黎、伦敦、米兰、东京
更不要提请她拍写真、出专书、灌唱片、当代言,那一堆好康的事。
eliza不过尔尔,她从来都看不出她有什么特别的,为什么好运不断住她身上缠?
marrie一口饮尽威士忌,捏紧酒杯,嫩若春葱的手指都绞得泛青了。
这不是她要的结果,但她知道,如果她不采取行动,或者eliza持续不出面,eliza的身价只会被喊得愈高。
她绝不容许这种情况发生!
她一定要做点什么,好破坏eliza那副不忮不求的虚伪假象,现在,她一定是躲在某个地方偷笑!
没错,一定是这样!
marrie晕沉沉地想着,脑子里,eliza得意狂笑的声音一阵催过一阵。
讨厌,快点停止,不许再嘲笑她,不许!
她愈生气,那阵娇笑就愈尖刻,她用力的敲头,却仍然无法使它停止。
最后,她颤抖地抓起酒瓶住嘴里猛灌,像酒精能稀释一切妒恨紊乱,带她进入无梦的眠寐。
不出三天,elizafann的男朋友,楼怀正的家底也被公诸于世。
他今年贵庚、什么星座、哪种血型、学历到哪、皮肤偏黑偏白、鼻子是挺是塌、嘴唇是厚是薄、祖宗八代以来有哪些人,全被翻得一清二楚。
再等到媒体确认,这个“楼怀正”就是科技业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软体金童楼怀正”时,舆论更是一阵哗然。
尤其是他“造型前”与“造型后”的照片大量在媒体上曝光、对比之后,他的手机便开始响个不停。
“楼先生,上次跟你吃过相亲饭的陈小姐,希望再跟你见个面”
“楼总,还记得我居中牵线的李小姐吧?自从上次一起吃过饭后,她就对你念念不忘”
“阿正,我是你学长,记不记得我妹妹,她为你害相思啦!你要负责”
“怀正,我是贞丽,晚你两届的学妹,有没有空出来喝杯小酒”
“楼老弟,我是大通银行的侯总啦!我女儿说,上次见面的时间太短,她根本来不及好好认识你”曾经毫无下文的相亲宴,那些正眼不瞧他一下的女人们,统统回笼了。
楼怀正的手机与家用电话大唱合鸣,响个不停,他不但接到手软,也推辞推到嘴巴乾。
幸好,他要麦克威动用关系,把住家附近的记者全部扫开,不然会更让人抓狂。
“行情很好啊!楼总。”范可颐在旁边看电视,酸酸地说。
前几天的主角是她,一大堆演艺工作全找上门来,她完全不动心,委托唐贵霓以代表人的身分一一推掉。
但楼怀正就不同了,再怎么说,吃过七,八十顿“相亲宴”全是他心甘情愿自己去拜托来的,现在“门庭若市”不怪他要怪谁?
饶是她再大方,也不可能不对此斤斤计较,在心里偷扣他几分。
他按住话筒,神情颇为无奈。
“可颐”
“只可惜我那串前男友统统在纽约,不然一人吹一口气,担保把你吹到夏威夷去拔凤梨。”她吹吹指甲,拨拨头发,状若漫不经心。
看到别的女人正在觊觎她的男人,再宽广的心胸也会急遽缩小成半粒小米。
“可颐,我不是我没有”他一紧张,就说不出话来。
她不会真的叫那些男人专程包机飞过来,跟他进行世纪大对决吧?
她挥挥手,从沙发上站起来。“你讲你的电话,我去泡我的茶。”
见她走进厨房,好像有点不悦,但又没有很生气,楼怀正才挪开手掌,正色地说:“侯总,令媛之所以认为上次见面时间太短,完全是因为嫌我老土,配不上她那身光鲜亮丽的行头。”
“哎呀!呵呵呵、呵呵呵。”威震八方的银行家笑得好不尴尬。
楼怀正很讨厌自己陷入尴尬,但让别人尴尬,心情就好好。
“年轻女孩儿不知轻重,楼老弟,你别计较,明天一起出来吃个饭吧!”
“抱歉,我心有所属,祝令媛早日有个好归宿。”
他喀一声,挂掉电话。
可颐已经在吃醋了,上次她醋怒,卯起来就让他吃了好几天排头。
为了避免祸事扩大,他录了一段语音留言,直接把手机与电话都转进答录机,图个耳根清静,再求佳人回心转意。
等他都弄好后,看看时钟,突然觉得可颐好像在厨房里耗太久了。
“可颐?”他往厨房找去。
厨房通往后院的门虚掩著,却没落锁。
他打开门,走向庭院后门,门闩也没有闩上。
这几天媒体频频追踪,大概把可颐闷坏了,加上他刚刚又冷落她一下下,或许她出去走走,散散心了吧!
紧绷了这么久,大家都需要喘口气,他心安理得地想。
“啊——”一声尖叫突然划破天际。
他跳起来,往外冲去。
拜托,不要是可颐,千万不要是可颐!
秋凉如水。
虽然白天还是很炎热,但是过了傍晚,凉风袭袭,那股寒意总让人不时打哆嗦。
范可颐披著一条翠绿色的丝质围巾,决定出外走走。
才踏出后门暗巷没两步,她就闻到一阵浓浓的酒味。
“嗨!eliza。”一向艳光四射的marrie穿著邋遏的衣服,抱著一瓶威士忌,跌跌撞撞地朝她走来。
“你怎么喝了那么多酒?”她伸手去扶险些摔跤的marrie。
marrie用力甩开她,反而让自己摔向墙面。
“小心,你这样铁定会撞出瘀青的,你不是还有fashionshow没走完?”
“不要你来假好心,你恨不得看到我失败。”
范可颐真的很无奈。“我没有。”
“你一直笑一直笑一直笑。”marrie用力敲著头,好像想把笑声从她脑子里敲出来。“你为什么就不能让我好过?为什么不能放过我?”
范可颐眯起了眼睛,脑于转啊转的。
她知道marrie一直把模特儿事业看得很重,甚至不惜使手段、用尽任何代价也要抢机会、抢出头,她事业心那么重,难免会患得患失。
难道她的患得患失,已经严重到令她濒临疯狂?
“不要再笑了,我叫你不要再笑了!”marrie努力站稳,美目中布满血丝。
“我没有在笑。”难道她有幻听吗?
“有,好大声、好大声,你为什么要一直嘲笑我?”
她将威士忌往嘴中猛灌,又呛又咳,酒液沾湿了她的前襟。
“闭嘴,闭嘴!”她拚命拍著自己的头。
范可颐试著让她稳定下来。“你冷静一点。”
“冷静?我为什么要冷静?我被你害得还不够吗?”她狂乱地瞪著范可颐。
“我没有害过你。”她怎么也不会承认自己没做过的事。
“没有才怪!你为什么要早我一年出道?为什么要比我更早窜红?为了赢过你,我跟多少臭男人睡过觉,你知不知道?”
那一瞬间,范可颐从她眼中看出了强烈的恨意与痛苦。
她无法再怪marrie处处与她作对,看着她的模样,她的心好痛!为了往上爬,marrie付出太多代价,但那些代价都是不值得的。
不管那些男人承诺给她的好处事后有没有兑现,用尊严去换来的风光得意,到最后还是会深深伤了自己,因为只有自己知道,那种胜利有多空虚。
“是你!就是你把我推进地狱里的!”
marrie控诉著,疯狂地将酒瓶往墙角一敲,碎裂的玻璃四处飞溅,一块尖锐的碎片插进她细皮嫩肉的虎口。
“啊——”这伤疼得她大叫。
“你受伤了,你需要包扎。”范可颐心疼地靠向前去。
“不,只要你消失,只要你彻彻底底地消失就好了。”
marrie挥舞著刺口尖锐的破酒瓶朝她冲过来。
范可颐闪躲倒退,却敌不过她的蛮势,一**摔倒在地上。
marrie扑上去,破酒瓶对准她的脸用力压下,范可颐双手格挡,两个人僵持不下,marrie借助酒力,力量更强了些,近乎疯狂的眼眸瞪著范可颐。
那尖锐的玻璃刺口,一分一分接近她的颈动脉。
她抵抗著,心里好怕好伯。这一捅下去,切断颈动脉,就算请来大罗金仙都没有用了,她会死去,她会孤独地死去
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她再也见不到楼怀正了啊!
千钧一发时,有个影子突然笼罩在marrie的背部。
范可颐的眼神蓦地往上移,内心挣扎了好几下才终于轻轻颔首。
marrie看出了不对劲,突然松开箝制她的力量,右手往后挥去。
趁此同时,范可颐往旁边滚开。
楼怀正的右手被划出多道血痕,鲜血汩汩往下流,但他却不觉得疼,一点都不。
他握住marrie的左手,将她一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往她颈后一敲。
世界仿佛掉进了宇宙黑洞,变得无声、无息。
那瞬间,很漫长。
他们对望着彼此,眸中只有彼此,再无其他,心狂乱惶惧地奔跳,不敢相信刚刚那几秒钟,他们几乎错过了参与彼此未来的机会。
范可颐剧烈的颤抖,用力地喘息。
破酒瓶从marrie的手中脱落,掉在地上,骨禄骨碌的滚动声震醒了他们。
marrie软倒下来,左手还把在楼怀正手里。
范可颐扑过来。“她怎么样?”marrie不会被他打死了吧?
“暂时昏过去,大约半个小时会醒来。”楼怀正放倒marrie,嗅了嗅空气。“但她喝了那么多酒,应该没那么容易醒来。”
“那你呢?”她七手八脚地拉下丝质围巾绑在他的手臂上,先帮他止血。
“只是皮肉伤,去医院包扎一下就没事了。”他将手臂举高过心脏,好减缓出血。
是吗?看他鲜血淋漓,她就好担心好担心
“我没事,真的没事。”他以承诺的口吻保证道。“去把我的手机拿来,这个状况必须处理一下。”
“你要叫警察?”她瞪大眼睛。
“当然。”marrie企图杀了她耶!
任何伤害可颐的人,他绝对不会放过!
“不,我请贵霓学姊来处理这件事,不能让媒体知情。”这件事应该要告个段落,不能再扰攘下去了。“marrie已经不只是单纯的讨厌我,她似乎还有精神方面的疾病,我认为她有幻听及被害妄想。”
“那你还”
范可颐闭了闭眼。
是你!是你把我推进地狱里!
marrie的尖叫犹在耳边,但她没有罪恶感,因为是marrie思想偏差,走上这条路,除了她自己,谁也不能为她负责。
但是,她也够痛苦了,伤害别人的同时,也不住在戕害自己。范可颐不忍心让她在媒体的啃蚀下,连最后的尊严都不剩,她必须保护marrie,她相信她有再站起来的一天。
“让她低调的回美国就医是最好的办法。”就这么决定了。“等我!”
范可颐跑回楼家,联络唐贵霓,把她的盘算快速地告诉她。
唐贵霓虽然跟楼怀正一样义愤填膺,但在她的说服之下,还是决定请动她那“互利共生”的神秘合夥人亲自来把这件事情处理掉。
范可颐虽然好奇得紧,但并没有留下来看他本尊。
刚瞥见唐贵霓在暗巷里出现,她就立刻拉著楼怀正跳上他的车,顾不得自己在台湾没有驾照,油门一踩,飞也似的冲到最近的急诊处。
虽然说要“保密”虽然说“谢绝访客”但楼怀正下榻的单人病房,鲜花水果篮还是排了一走廊都是。
“人气很旺嘛!”范可颐满不是滋味地说道。
瞧瞧那一篮篮的水果,不是纽西兰进口的红宝石樱桃,就是日本长野鲜采的富士苹果,慰问卡清一色全是女性娟秀的字迹,内文不乏嘘寒问暖,更不缺热情表白。
知道他多金又帅气,而且靠著他那颗金头脑,财源还会一直滚滚来,以前那些“谢谢,再联络”的相亲对象,都锲而不舍地想要跟他再搭上线。
有的凭著自己的魅力闯关,有的夹著“长辈”之威想要逼他就范,有的动之以情,有的晓之以义,花招多得不胜枚举。
心心在旁边偷笑。“范老师,你吃醋啊?”
“当然吃醋罗!”腮帮子鼓鼓的。“人家说,眼不见,心不烦,现在到处都看得到你大哥的仰慕者,搞不好以后走在路上,还会有人跟他要签名、要合照,教我怎么能心情愉快呢?”
“不如出国一趟吧!”心心偷笑,想扯大哥后腿,偷偷对未来大嫂眨眼睛。“唐总安排我寒假去纽约见习一个月,你陪我去?”
范可颐收到暗示,转怒为喜,立刻笑咪咪的“当然没问题。”
“当然有问题!”楼怀正气急败坏地喊。
他这个伤患舒舒服服地靠在摇成直角的床上,看着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在聊天聊得那么投机、那么开心,他的心里充满了保护欲,以后这两个女人就要在他的羽翼之下安稳过生活了。
谁想到,她们居然联手出击!
原本他还担心会跟未来大嫂处不来的小妹,居然在他的眼皮底下,直接开口拐他的未来老婆出走。
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再不出声,这两个女人真的要造反了。
“可颐,心心是去受训,你跟去干什么?”
她偏著头想了一下。“我?我去散心啊!你刚刚没听到我们说的话吗?”
楼怀正差点从病床上跳起来。
“哼!你的那些前男友都在纽约,你想到那里去重温旧梦是不是?”
她一脸讶然。“哎呀!本来没想到,不过经你提醒,我的确该广结善缘了,反正分手了还是好朋友,一起约出来喝茶也不错。”
她存心气死他,存心的!
“你不能到纽约去。”他拉下包公脸。
“为什么?”她故意问。
楼怀正深呼吸,故作镇定,就算酸死他,他也死都不说自己在吃醋。
“你你就不怕marrie会再伤害你?”
“你明明知道,短时间之内,她都会住在精神疗养院,接受治疗,我安全无虞。”臭男人,明明都吃醋了,还故意装作不在乎,他以为她真的看不出来吗?
范可颐在心里乐翻了,心爱的男人这么紧张自己,感觉太赞了。
“还是不准去。”他盘起双臂,一脸难缠样。
“你凭什么管我?”范可颐假装气得双颊鼓鼓的。
先前楼怀正被marrie挥了那一下,划出许多伤口,还有许多细微的玻璃碎片卡进他的体肤肌肉,光是一片片夹起那些玻璃碎片,就比一般人开刀的时间还要久。
她等在急诊室外头,好担心好担心,时间拖那么久,她害怕他会就此死去。
在那一刻,她发现她的爱有如潮水,楼怀正对她来说,远比她想像中更重要。
她不能没有他
但是,消息不知在哪走漏了,他才刚被推到普通病房,一大堆他的“前相亲对象”就蜂拥而至,她不过是区区一介女友,哪来的主权可以伸张?
这口气憋在她胸口已经很多天了,实在不吐不快,现在小小地气他一下,只是反击,让他知道为爱得内伤的感觉到底有多呛。
“我凭什么管你?”
在楼怀正眼神的示意下,楼心心悄悄地离开病房。
“我凭这个管你。”他从棉被下拿出一个红色小礼盒。
范可颐一呆。
楼怀正打开红色小礼盒,取出璀璨的钻石戒指,拉著她的手。
“可颐,嫁给我好吗?”他把戒指往她的无名指上套去。“说好。”
范可颐怔怔地看着他,看看戒指,又看看他,又看看戒指。
“你在跟我求婚?”她有一点惊喜,有很多感动。
但是求婚之前,不是应该要确认彼此的心意吗?
她知道就某方面来说,他很害羞、很要面子、很怕出糗、很讨厌尴尬。
老实说,依他现在的情况,也不太可能跟医生告假跑出去买求婚戒指,多半是从网路上看了目录,请人代为买来的。
这些她都不在乎,不过最重要的“那句话”还是要说啊!那才有诚意嘛!
“是,我在向你求婚。”快点说yes啊!楼怀正在心底呐喊。
她从刚刚就曲起无名指,戒指只套到一半,难道她要拒绝?
看着她似笑非笑的娇颜,他开始紧张了。
前一秒还觉得自己胜券在握,这一秒,他的背脊开始发热,他的汗开始狂渗,他的心开始猛跳,他的呼吸开始不稳,他的血液开始沸腾。
他可能会被拒绝,怎么办?怎么补救?
“你求婚,就为了不让我再回去纽约?”
“不是——”
“还是你急徵老婆一名?”
“不是——”
“不然就是你家需要一个女主人?”
“不是——”
“或者是因为你年纪已到,早该生一窝宝贝,延续楼家香火?”
“不是——”
“还是需要有个女人当你跟心心沟通的桥梁?”
“不是——”
“再不然就是我的功能性很好,完全符合你龟毛求偶条件的任何一项?”
“当然不是。”他挫败地低下头。
“既然以上皆非,”范可颐慢慢地把无名指抽出来,真的很慢很慢喔!“那你娶我干嘛?没事找事做吗?”
“可颐,你到底想听什么?”他低吼著,俊脸都涨红了。
脸红,就代表他已经猜到自己应该先说什么话了,只是还在那里ㄍ1ㄥ著,看能不能打点折扣。
“我想听什么呢?”她装模作样地想一想。“我想听,你要娶我真正的理由。”
他爱ㄍ1ㄥ的天性跟爱她的心在拔河。
男人说这种爱呀不爱的话,不是很丢人吗?
然而,麦克威的名言,此时却浮上心头——
既然你嫌又无聊又麻烦又-心又丢脸,还是一一做到,豆志要追到她。她,自然就会被感动了。
算了,为了感动可颐,他豁出去啦!
“那我就讲一遍。”语气有如壮士断腕。
“没问题。”她拉拉耳朵。“我的听力还不错。”
“只讲一遍喔!”他脸红得像要烧起来了。
凭她的本事,天天都闹他讲一千遍也没问题,但现在先不要吓他好了。
“可颐,我”他把玩著那枚求婚戒指,慢慢地把她曲起的无名指拉直,戒指慢慢往指根套去。“我爱你。”很小声,但很清晰。
她美丽的脸庞浮现出动人的光彩。这三个字虽然老掉牙,可是听了心情就变得好好。他爱她,这个伟岸、偏偏又怕羞的木头男人,亲口承认爱她呢!
“我也爱你。”她凑上前去想吻他。
他反而退后一点。“会嫁给我吧?”
他对这件事这么没自信吗?“当然。”
他将她紧紧抱住,虽然手上的伤势依然疼痛,但是世间没有任何事物能够阻挠他爱她的心、爱她的行动。
他吻著可颐,心里好暖好柔,感觉不只是她找到了可以永远安心待下来的依归,也找到了永恒的幸福
片刻之后,她偎在他怀里。
“喂,结婚前,我需不需要去染个头发?”她突然问。
“干嘛?”这是什么怪问题?
“我怕你认人能力太差。路上有那么多女人,万一你不认得我是你老婆,那可怎么办?”她一脸无辜。
他翻了个白眼,大声呻吟。
“范可颐,你非得把我说过的每一句蠢话都记得一清二楚不可吗?”
她啧啧啧连吻了他的脸颊好几记。
“人家爱你嘛!当然会担心你那认人能力很差的老毛病发作。你要是认了别人做老婆,我就没有你啦!那我该怎么办?”
她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偎在他的胸膛里,说得一副很可怜的样子。
楼怀正被她亲得晕陶陶,又被她难得坦白的甜言蜜语逗得心花朵朵开。
“以前是我说错了,在我眼里,天底下每个女人都长得差不多,除了你以外。”
她抬起头看着他,温柔地问:“为什么我特别不同?”
“因为我爱你,所以我眼中看到的你总是闪闪发亮。”他预支未来十年的勇气,克制脸红,平稳地说。“可颐,我们一起组成一个幸福的家庭,在我心里、在这个家里,你永远不会有格格不入的感觉,我们是彼此的依归。”
她把脸埋进他的胸膛里,不想让他看到她眼中泛起的水雾。
“我知道。”她红著眼眶,心里却无比踏实,笑着回答他。
他低头,啄吻她的发,轻柔的动作充满了怜惜。
西晒的阳光照进来,将两人拥抱的影子映在洁白的墙壁上。那是一幅很美很美的画,因为源源不绝的爱,此情此景将永不褪色,直到永远永远。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