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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通往“莲花谷”的通道”——
寒旻旻从未见过这么绝美可爱的美人儿,虽然对方穿著一身月白儒雅的男衫,但昱昱还是一眼就看出了“她”是女扮男装的美娇娘。
“她”扮成男装的模样实在是俊俏得很,只见那洁白如玉的脸蛋儿微微泛红,眉似弯月分挂两端,乌溜溜的星眸黑灵清澈,宛若幽谷的深潭映月。
而“她”那俏挺高贵的巧鼻、柔软红艳的双唇,使其细致的五官看起来立体明亮,俊美中带著几分娇俏,那是“她”即使穿男装都无法掩饰的女人味。
不过,再美丽的女子还是会有缺点的,而“她”的缺点是身材过于颀长,虽然称不上是高头大马,但是却比一般姑娘家还要有分量,还好“她”的脸蛋弥补了身材的缺陷。
“砰!”突然,那名粉雕玉琢的美人儿,一声不吭地扑倒在寒旻旻身前,扬起厚厚的尘土。
寒旻旻呆愣了一下,随即不顾一切地冲上前,扶起那位美女。
“姑娘,你怎么了?”满腔拯救绝世美人的热血涌了上来。
老天保佑!千万别摔坏了“她”那张如花似玉的脸蛋啊!
“唔”迷迷糊糊中,一个娇脆的嗓音传进了朱丁玺的耳中。
“姑娘,醒一醒”寒旻旻关心地拍了拍“她”的脸颊,没想到竟然摸到一颗颗粗糙的疹子。
姑娘?她喊谁姑娘啊!?朱丁玺努力撑开沉重的眼皮,想看清这个有眼无珠的女人。
“咦!你怎么一下子就起红疹了?”寒旻旻用力地搓了搓“她”的脸皮,刚才明明没有这些疹子,怎么转眼间全冒出来了?
朱丁玺痛苦地低吟出来。这位姑娘是谁?为什么一直乱摸他的脸?难道她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难道是中毒了”寒旻旻喃喃自语了一下,没有细想,就直接塞了一粒“寒月宫”的解毒圣药到“她”嘴里。“好吧!看在你是大美女的份上,就赏你一颗解毒丸吃吃吧!”
反正有毒解毒,没毒就补身体嘛!
一股清凉微苦的香味在未丁玺的舌尖扩散开来,接著化为一道暖流滑入他的喉咙,让他的躯体暂时获得温暖。
“奇怪!怎么没有效啊?”寒旻旻若有所思地咬著柔软饱满的下唇,手指忍不住又抠起“她”的红疹来。
这位姑娘烦不烦啊?她的手指究竟想抠到什么时候啊?朱丁玺恼怒地轻哼一声,可惜他的哼声比小猫哀叫还要细弱,一点杀伤力也没有。
“会不会是得了什么古里古怪的急症啊?”寒旻旻头痛地搔了搔香颈。“怎么办”
唉!“她”早不晕、晚不晕,干嘛晕倒在她的面前啊?教她怎么忍心把这位大美女丢在荒郊野外呢?
这多么危险啊!
虽然现在这位美女姊姊全身红肿得跟熟虾一样,但是“她”毕竟是个女人,万一遇上壤男人不就糟了!
“看来只好带你走了,顺便可以给爹和老二练习一下医术。”寒旻旻环顾一下微暗的天色,顾不得此举过于惊世骇俗,就直接吹响一个小巧的竹哨,召唤在空中盘旋的巨鹰下来。
练习医术!?朱丁玺头皮发麻地直想睁开双眼,但是他浑身上下没有半点力量,只有——
任人宰割的份了。
“走吧!阿树。”寒旻旻抱著美女姊姊的身体跃上巨鹰。
这是朱丁玺在昏倒前所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寒月宫,一个神秘的门派。
宫里头住满了各色千娇百媚、国色天香的女人,而且她们的行为跳脱常轨,教人瞠目结舌。
其中,最让人大吃一惊的是,她们为了延续后代,竟然不顾传统礼教,迳自迷昏自己心仪的武林男子,把他们带回宫里去“借种”
借种!?
是的!
根据寒月宫第一条宫规规定:凡寒月宫之女子,皆可将看中的男子掳回宫中六个月,但是一生仅限一次,期满后,男子便可离去,如果要留下,男子得通过“寒月盘凤阵”的考验才有资格留下,至于闯阵失败者,则必须付出生命的代价。
所以,寒月宫一直给武林中人一种奇诡香艳的恐怖色彩。
因为回来的人绝口不提被招待的经过,而没有回来的人则是永远消失了。
那些武林菁英为何绝口不提呢?
除非是亲身体验过,否则就算他们提了,大概也没有几个人相信吧!
首先是寒月宫它位于天山山脉中,距离中原有千里之远,如果是正常的行走,或是骑马,只怕每趟都得花上好几个月,所以寒月宫里养了两只护宫神鹰作为代步工具。
光是这点就教人觉得匪夷所思了,更遑论寒月宫那奇特的建筑。
寒月宫是一座由巨大的万年寒冰所凿成的壮丽宫殿,占地极广,高度足足有三丈高,为了支撑宫殿的重量,每一根冰柱都又粗又大,需要三、五个人才合抱得起来,而且上面还雕著美丽的凤凰。
在阳光的照射下,整座寒月宫幻出五光十色,连冰柱上的凤凰都栩栩如生地飞舞起来,如果不是亲眼目睹,又有谁会相信眼前这幅奇幻的景象呢?
天山山脉,一座永不解冻的雄伟山峰,冰峰的银光闪耀数百里,因此天山又名白山,或是雪山。
传说中,王母娘娘的“蟠桃大会”就是在天山的最高峰,某个云深不知处的地方举行的。
当天,寒旻旻乘著巨鹰飞回了天山,不辛的是,她就是寒月宫那个倒楣的宫主,自从她母亲去世后,她就被迫接下这个可怕的重担,从此过著水深火热、生不如死的痛苦日子。
辛好,前阵子她抓了一个非常有用的男人给她的小妹晴晴,而晴晴也非常争气地引诱他留下来,让她不用再烦恼银两的事情,不然把寒月宫的人全饿死了,她怎么对得起九泉之下的娘亲啊?
“去把老二叫来。”
寒旻旻一边吩咐旁边的宫女,一边吃力地扛著美女姊姊穿过光可鉴人的大厅,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下,唉声叹气地走进了客房。
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寒月宫的客房内已经涌进了一堆好奇的人群,大夥儿的目光全聚集在床上的“客人”身上。
“大姊,你不是去黄岩山庄收帐吗?怎么带了一个人回来啊?”寒晴晴失望地瘪起小嘴。
她原以为大姊又捡了小猫回来,害她兴匆匆地拉著她的“牢头”也就是她的相公阎铭阳跑来瞧,没想到是空欢喜一场。
“是啊!小爆主,你知不知道养一个人有多贵啊?”寒姥姥倚老卖老地埋怨出声。
“虽然我们最近宽裕了些,但是你也不能太浪费啊!”以前她老是爱乱捡一些猫狗回来给晴晴也就算了,现在竟然变本加厉捡起人来了!这丫头是不是嫌自己的责任还不够重啊?
“姥姥,她就晕倒在我面前,我能见死不救吗?”寒旻旻莫可奈何地翻了翻白眼,想来真是无辜。
“那也用不著把人带回来。”阎铭阳冷冷地批判。
他身为中原首富的次子,本可过著养尊处优、随心所欲的日子,但是他却因为寒家的三丫头晴晴正式入赘寒月宫,而且在一个月前通过了寒月盘凤阵的考验——他那奥妙高超的好身手,让全部的人大吃一惊,因为大夥儿一直以为他的武功很烂,尤其是晴晴,听说她的下巴当场就掉了下来。
寒旻旻那美艳细致的娇容上写满了无法置信。“喝!难道你要我把人丢在荒郊野外,害她被野兽咬死吗?”
这家伙果然是铁石心肠、无血无泪的坏男人,难怪当初晴晴会那么排斥他。
“不行!不行!不能把人丢在野外!”寒晴晴悲天悯人地摇起可爱的螓首,一双骨碌碌的美眸还谴责地偷瞪了阎铭阳一眼。
她那是什么眼神?这笨女人跟了他那么久,怎么一点都不长脑子啊?阎铭阳气得索性抿起唇来,不理寒家这对愚蠢的姊妹花了。
“我想铭阳的意思是说,为什么不把人带去黄岩山庄呢?”寒绍芸温柔地笑道。“这个人出现在莲花谷附近,八成是想到山庄求医,你把人大老远带回来,岂不是舍近求远吗?”
“嗄!?”寒旻旻的小嘴张了张,简直被她小阿姨的问题给问傻了。“呃老实说我没想那么多耶”
她尴尬地乾笑了几声。
“小爆主,拜托你别老是毛毛躁躁的好不好?”寒姥姥立刻把握机会叨念她几句。“你看,现在又得多养一个人了。”
虽然她老人家也没想到那个环节,不过,她只要记得骂人就好。
寒晴晴同情地瞥了大姊一眼,绞尽脑汁地想帮她说话。“也也许大姊有点喜欢那个男人,所以就顺便把他带回来了。”
可怜的大姊,自从她有阎铭阳当靠山后,寒姥姥就不太敢骂她,只能把“火力”集中在大姊身上,日也念,晚也念,只差没把大姊给逼疯了。
“丫头!你是不是怀孕怀傻啦?这个人全身红得跟猴子**一样,旻旻怎么可能喜欢上他啊?”卢武衫粗鲁地指出明显的事实。
他不但是寒家三个丫头的乾爹,同时也是她们的二姨丈,他的妻子死了以后,他本来是可以离开的,但是他根本放心不下心爱的乾女儿们,所以便毅然决然地留下来照顾她们。
寒旻旻的头才点了一半,就发觉不对劲地停了下来。“乾爹、晴晴,你们把眼睛睁大一点行不行?她明明就是女人,哪里像男人了?”
阎铭阳在旁冷笑一声,不是幸灾乐祸,而是同情那名即将落入寒家傻大姊魔掌的可怜虫。
“大姊,可是这位公子没有胸部耶!”寒晴晴红著俏脸嗫嚅道,不管她横看、竖看,都觉得床上那个人是“公”的。
“呃她大概是还在发育吧!”寒旻旻撇了撇丰润的唇儿,不得不承认对方的身材实在有够烂,她十三岁的时候就已经赢这位靓姊姊很多了。
“小爆主,你别自欺欺人了,你有看过女人长那么高的吗?”寒姥姥不甘寂寞地插嘴。
寒旻旻气呼呼地鼓起腮帮子。“姥姥,拜托你别在这时候扯我的后腿好不好?”她是寒月宫的宫主耶!怎么一点应有的尊重都没得到?
寒姥姥那皱巴巴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窃笑。“小爆主,我看你就认了吧!反正你的年纪也老大不小了,就随便将就一下好了。”
如果对方真的是男人,那她等于用掉生命中唯一一次外出“捕捉”男人的权利,这丫头想不认栽都不行哦!
“你们别闹了!”寒旻旻没啥好气地扫了众人一眼。“你们要是看到她没长疹子时的脸,就知道我为什么敢肯定她是女人了。”
卢武衫不耐烦地拧起一双充满个性的浓眉。“乾脆找人帮这小伙子验明正身不就好了。”
“有道理。”寒姥姥率先表示赞同。
“乾爹,还是你想得周到。”寒旻旻不禁有些佩服他想出这么好的办法。
寒晴晴则是冲著卢武衫漾出甜美的笑容。“嗯!乾爹好厉害哦!”“你们这样看着我干什么?”卢武衫的心里开始发毛。“我先说清楚,我不干这种蠢事!”
他好歹也是长辈耶!再怎么样也轮不到他去检查那个人有没有“鸟”吧?
大夥儿只好退而求其次地把希冀的目光落在阎铭阳身上。
“呃那个”众人支支吾吾了半天,就是没有勇气开口。
“我看还是麻烦寒姥姥好了。”寒绍芸是少数叫得动寒姥姥的人。
寒姥姥蠕动了一下乾瘪的嘴唇,最后还是屈服在她的命令下。
“明明就是公鸟,有什么好检查的?”她不情愿地上前,嘴里不忘唧唧哝哝地埋怨著。
在寒旻旻屏息等待下,寒姥姥面露不怀好意的笑容,慢慢地宣了检查结果——
“是公的!”
“我不相信!”寒旻旻气急败坏地跳脚。“她分明就是个大美女,怎么会突然变成男人呢!?”
寒姥姥耸了耸肩膀。“问你啊!要捡人回来也不把眼睛睁大一点,现在自食恶果了吧!”
“这不可能是真的老天爷不会这样玩我”寒旻旻咬牙切齿地冲到床边,一把拉下那个人的裤头——
“果然是只公鸟!”卢武衫冷静地挑起眉头。
“嗯!还是一只挺大只的公鸟。”寒姥姥目不转睛地附和著,用手摸和用眼睛瞧的感觉似乎有点距离。
“旻旻,还不快把他遮好。”寒绍芸面红耳赤地撇过脸去。啧!这丫头未免太冲动了吧!
“等一下!人家还没看到。”寒晴晴抗议一声,手忙脚乱地想扳开蒙在眼睛上的手掌。“铭阳,快放开我”
“笨蛋!你知不知道他们在看什么?”阎铭阳的俊脸绿了一半。
“不是可爱的小鸟吗?”寒晴晴喘吁吁地扳开他那坚持的大手。唉!怀孕后,体力变得好差哦!
周遭立刻传来几声闷笑。
阎铭阳不悦地看向众人,那犀利的黑眸射出一道警告的寒光,现场立即被他吓得鸦雀无声。
“走吧!那种鸟没什么看头。”见到其他人再也笑不出来,阎铭阳才满意地带开寒晴晴。
“神秘兮兮的”寒晴晴喃喃地嘟起红润的小嘴。
到底是什么鸟这么稀奇啊?
“为什么”宛如青天霹雳般,寒旻旻那娇艳如花的俏脸上浮现一条条呆滞的黑线。“我一定是在作恶梦”
对!她一定是在作恶梦!不然老天爷开这种玩笑干什么?又不好笑。
况且,她喜欢的是那种健健壮壮、皮肤黝黑、牙齿白白,全身充满男子气概的男人,这种“娘娘腔”根本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没错!他那张脸是很漂亮,但是长在一个男人的脸上就大错特错了——没有人会希望自己孩子的父亲长得那么阴柔。
“丫头!节哀顺变吧!”卢武衫拍了拍她那细弱的肩膀,好笑地摇著头离去。
怎么办?
寒旻旻哭丧著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