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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儿是一个能干而聪明的女人,在当地来说,为人处世都是出色的,在做生意方面更是独树一帜的。于是,羡慕的,嫉妒的,眼红的,讽刺的都有,因此,雪儿只是本分地过着生活,度着岁月,不怨,不悔,也不叹息。
雪儿的男人老实巴交,不太擅长言辞,总是低垂着眼眉,经常坐在店里,由着雪儿出去与别人打交道。而雪儿所经营的装璜材料又常常是跟包工头有关的,那些包工头本来就是喜欢打情骂俏的,如此一来,说什么的都有,何况雪儿的生意又是这般红火。
对此,雪儿并不去辩解,她的男人也不放在心上,只是那么不吭声地做活做家务。雪儿除了做生意,出去跑买卖外,在家是水手不湿的。一切的家务事都是她的男人包揽了,从来不让她累着倦着,还相当细心地问候她关心她体贴着她呵护着她,雪儿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感到幸福和甜蜜。
雪儿是一个长相很出色的女人,身材高挑,一米七的个子,宛如瘦削的竹子一般,这模样如果走在t台上,一定会迷死许多人的。她有一张瓜子脸,眉毛淡淡如弯月一样,特别是那一汪秋波,能渗出水来,直看得好色的男人们口馋嘴贪了。可雪儿从不与想入非非的男人们说笑的,就是偶尔那些包工头不怀好意地打量她的胸脯与下身时,她亦是不言不语地躲避开来,并不嗔怒的,这也是雪儿的聪明之处,为了做生意委屈一时,或者让色迷迷的包工头们眼淫一回也无所谓的。
“雪儿,你这么漂亮,嫁给那个窝囊男人,不感到委屈么?”包工头对送材料过来的雪儿打趣着说。
雪儿只是埋头做活,把用车装来的材料一一地指挥着工人卸下来,很是忙碌的样子,并没有言语一声。
“嫁给我吧,跟着那样的男人过日子多窝心呀!”包工头越来越得寸进尺了,径直靠近了雪儿的脸边,口水沫子乱溅开来。
雪儿依然没有理他,只是用手把脸上的唾沫揩掉,笑了一笑,就又走开,离包工头远了,一点也不生气的样子。
“雪儿,昨晚我梦见你了,你猜我遇到你之后,做了什么吗?”包工头还没有罢休,一步不让地跟紧了雪儿,并且很是色地望着雪儿的身子在胡思乱想了。
“材料都齐了,你点一点数吧。”雪儿打开包工头伸过来的手,很是认真和耐心地说。
“不用点,咱们是什么关系呀,还用如此小器嘛。”包工头笑着,那笑里所含着的就是一种深意了。
雪儿就是这样忍耐着,委屈着,就是如此与这些人不恼不火地做着生意,从来不敢大声回一句,也不能去为了自尊远离而去。
雪儿有苦,雪儿有难言的苦痛,可对谁说呢?雪儿的男人除了低头做事,就是睡觉,或者就是出去打牌。雪儿只能对墙叹息,也只能空自烦恼。而这一切没有人明白的,雪儿就得不到别人的理解。
雪儿的店靠近小镇的东首,这一带都是做生意的,一般以做建材为主,瓷砖,钢材,水泥,玻璃钢瓦,雪儿做的是瓷砖,隔着她家店的都是做的与她家不一样的,于是,雪儿的生意就相当好。
雪儿每天就是忙着接电话与打电话,无非就是为了业务以及追讨货款,虽然那些包工头与开发商喜欢与她打打笑笑的,但一样会抠的,在价格方面是相当精明的。雪儿也明白其中道理,于是趁着夜色,有时提着礼物就去登门,有时就是把钱装进信封塞进假装客气的开发商老婆的手里。第二天,雪儿估计时候差不多了,就打过电话去,先是寒暄,再是打趣,后来就是对方叫她晚点去拿钱了,雪儿心里就暗自一笑了。
雪儿在这块地方生意是越做越精,雪儿的男人也就越来越洋洋得意了,每一听到别人夸雪儿时,他就是喜不自禁,一副高傲的样子,很是让人羡慕和眼红。
雪儿总是忙着,而她的男人则是坐在店里,从来都不出去谈生意的,因此,他就会闲着无事,而打发时间的办法就是与几个一样闲的男人们打牌取乐,也来几个钱,赢了的总是要请客,于是,雪儿的男人就是打牌,喝酒。
雪儿不喜欢打牌,也从不看牌,她一旦闲了,就是收拾店里。后来,来打牌的人次数多了,也有心怀不轨的男人,总是趁机揩一下雪儿的油,雪儿起初还有点羞愧与尴尬,时间一长,也就习惯了,不以为然了。
雪儿晚上躺在床上时,虽然很累,却有点睡不着了,脑子里所浮现的男人的影子不再是她的男人了,而是另一个人,于是,雪儿就感到了羞耻,感到了自身的不贞不洁。
雪儿的失眠,她的男人是不知道的,也无从了解的,因为他总是喝酒,并且一喝就醉,几个打牌的男人知道他老实,就常常欺负他,可能就是出于嫉妒的心里吧。
雪儿想起打牌里的一个男人,他长得是那样的帅,而且很是会体贴她,经常会问候她,在街上遇到一个人走的时候,还会让她坐在他的摩托车上带她回店。虽然她和他只是邻居,都是做生意的,以前并不熟悉的,也是保持着一定距离的,可近来因为雪儿的男人与他一起打牌,也就渐渐对他有了印象,而这样的印象是越来越深了,甚至于让她夜不能寐,雪儿感到了不可思议以及迷惘了。
雪儿依旧做着生意,可不管多忙,总是喜欢一有空就会往店里跑,并且找个理由靠近那个她喜欢的男人身边,以看牌为名义,与他谈话打趣,后来就发展到了打闹。雪儿不再沉默,也不那么呆板了。
雪儿的变化别人没看出来,雪儿的男人感觉到了,在夜晚睡觉的时候,他让她以后闲下来就别到店里去了,在家多歇歇。这看似关心的事,在雪儿心里就是一种戒备与要求了。可雪儿并不理会,一有空还是到店里去,依然与那个男人打打闹闹的。
雪儿的男人看不下去了,狠了狠心,不再打牌了,对那些找上门来死皮赖脸的男人们说一句不玩了,以后,就没有人来找他打牌了,因此,那个男人也没有理由来雪儿的店里。
雪儿对此看在眼里,也没有说什么,也不好说什么,只是雪儿变得迟钝了,也不太想做生意了,接电话与打电话也少了,常常就在店里坐着发呆与傻想,雪儿的男人并没有关心问一声,以为她在生闷气,或者是想不开呢,于是,他就自顾自地钓鱼去了。
有一天,雪儿的男人回来,象往常一样,进了店就是叫雪儿的名字,可叫了好久也没有人出来,于是,他就疯了,到处找,还打电话到各个熟悉的人家与亲戚家问,可雪儿就如断线的风筝一样,飘得无影无踪了。
后来,小镇上就传来了一个不妙的消息:雪儿和一个男人私奔了!
二〇〇七年七月二十五日 星期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