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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未下班前,与人谈话办事,不知不觉间就过了十一点半,本想回家的,却被同事喊住了,说是到饭店里去,打个电话回家,妻子虽然抱怨,还是无可奈何,同去的人都走了之后,因为中午禁酒的缘故,我还是回绝了同事的好意,就独自往家走。进门之后,看不到妻子,于是就大声叫喊起来,直进了堂屋门,一眼就惊呆了:一碟炒韭菜,一碟胡辣炒冬瓜皮,一碗烧虹豆,还有一碗就是冬瓜汤了,还有一小碗饭,一双筷子,都放在桌子上。这几样菜都是我喜欢的,因为我胖的缘故,一直就要吃素菜的,而妻子从来就没叫过屈,总是顺着我,让我吃得舒畅,这就是她的满足了。
可这样的等候,如此的静待,让我陡然心动而有流泪的感觉了,虽然这只是平常又平凡的事,却是令我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温馨与幸福。
这让我想起了,小时在老家的事来。那时我和小妹放学回家,淘米,洗菜,烧饭,炒菜,于是,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虽是草屋陋居,却一样窗明几净,一张小饭桌,就放靠东墙的地方,然后,就是把炒的菜端放在小小的桌子上,只是乡下常见的几样:炒的山芋叶,烧的螺螺,还有一大碗丝瓜汤,或者就是乌条汤,没有百页,没有豆腐,更谈不上鱼与肉,那在乡下人眼里看来,是极大的奢侈,也是消费不起的。而就是这般的素菜,这样的简朴,可我和小妹,有时还有早回来的父亲,都要一起等待在田里劳动的母亲与大妹的。母亲总是很细心很耐心做活计,常常等得我和小妹眼前冒金星也不会回来的,于是,我就在父亲的抱怨中,向田里跑去,把正在劳作的母亲硬拉回去,回来之后,父亲总要埋怨几声,而那样的埋怨不是责怪,而是一种疼爱,是一种出自于内心的关怀。
想当初结婚之时,妻子没这个习惯,直等到孩子长大了,当我和儿子一起来指责她,她才慢慢适应,并且养成了这个好习惯。从前妻子在外做生意,我都是烧好饭,炒好菜,或者坐在家里等,或者就是站在门前小道看望着。有时儿子饿了,我就叫他先吃,可他总是摇着头,非要等他的妈妈回来,而她由于生意太忙的缘故,常常误了点或者很晚才到家的,那时,儿子早就睡着了,我在妻子的抱怨声中,把儿子叫醒起来,他见到了妈妈就开心不得了,连忙跑到饭桌前大吃起来。
家庭中的这种等候,其实,就是一种和谐,就是一种亲情的守候,是无声的关心和体贴,可能这说不上什么惊天动地,也不是太能感动人的地方,可这样的小事常能体现一个家庭的温馨以及幸福。
这样的温馨和幸福是很容易做到的事,在一家三口中也是应该能坚持的,想当初,儿子上晚自习,三年来,我总要等他回来。由于所住的这条小街没有路灯,而出了街头就是公路了,为了儿子放学回家方便看清街面,我就常常提前开了灯,妻子也曾抱怨过开早了,可我并不听她的,儿子的安全第一,浪费点钱财也算不了什么的。所以,每次听到开门声,我便眼望着房门,而儿子一阵忙碌之后,就是轻轻地跑到房门前,然后悄悄地开了门,便看到了我的眼光,他就抿着嘴笑一笑,我就照样问他饿了没有,或者就叫他去吃零食和饮料。叮嘱一番,让他看会书,再入睡。
同样,我在外面办事,或者为了办案,一夜无归之后,清晨回家后,就老远望见了门前亮着灯,心里不仅感动,而且激动,为妻子的细心和周到而生出由衷地感慨。说起这些小事,看似微不足道,看似简单朴实,却透露出了家人之间的爱惜与关心,也让一家人团结得紧紧,心与心靠得更近更连。
在外吃,在外喝,是那么醉生梦死,是那么忘乎所以,却不知家里有人在静静地待候,在耐心地守待。可能吃得香,喝得辣,也敲得舒服,能入云成仙了,却不知那样的纸醉金迷,那样的花天酒地,并不如一家三口的幸福与满足,也不如小小家庭的温馨与浪漫,可社会上就是有着那么一些人,好高骛远,脱离实际,把自己抬得太高,把家人压得太低,甚至于在家人面前趾高气扬,不屑一顾,这是何等的麻木与无知呢。
也许会有许多人在等着你守着你,可这一切出发点又是为了什么呢?当你手里有权,腰里有钱,他们会吹捧你,抬举你,会跟从你,拍马你,而有一天你名利俱失,那再来看,人群已散,徒留下叹息和悔恨。因此,真正关心你的不远离你的人,只能是家人、亲人和身边的人。
二〇〇七年七月十七日星期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