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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一度秋风劲,纷纷落叶飘飞时。正是金风送爽,果实成熟悉的季节,此时的叶子似乎还绿着青着,却也明白时日不多,眼看着就要转入深秋了,于是,就愁集眉尖眼底,也忧郁了起来,那一种憔悴之神焦急之情却也楚楚可怜的。
秋天到了,也就告示着落叶的命运,自然而然也就要树头枝尖飘荡下来了,于是,在秋风里所看到的就是幽怨的眼神以及伤心的泪水了。这世上是没有永不落的叶子,就说那些长年青绿的树,也是要换叶子的,只是没等落尽,就有了新绿,而并不是叶子一年绿到头,永不肯落地的。
过去的年代里,所望得最多的就是叶子的飞坠与枯萎,自打屋子后面有了竹林,这四季里便没少过青翠,也就有了绿意常在的感觉,可细细看来,竹叶也是会变蔫,变悄悄地落下的,只是你不细看,你不留意观察,那些不能望得到的,也是不会想得到的。而我的习惯就是喜欢仔细观看和留心注意这些情节的,虽然工作有点忙,到了秋天和雪飘之时又冷又冻了,但我还是会跑到屋后来看一看这些绿色的生命,看小小的竹叶是如何挨过秋天那如霜的剑割,是怎么躲过雪刀的飞剐以及冰箭的刺激。
落叶,在秋天到来时,就会看得相当多的,而于落叶之中,能看到深情的两个人站在风大的路口,脉脉难舍地分别,那又是令人肠断的情景,让我能暇想许多,又感慨无限的,于是眼前就出现了“古道口,西风里,惜惜相别两泪眼”这样的景色,这样的场面,又是怎样的伤悲,是怎样的动人呢。
叶落如蝶,总是纷至沓来,于风中看叶子从树上纷纷飞下,一个接一个,就是那么无奈,也是那么无悔,因为生命的过程就是这般残酷,也是这样的美丽。叶子萌芽,叶子绿青,是那么自然,也是那么鲜艳,同样的道理,叶子枯了黄了,从树上掉,这也是一个美丽的结束,是一种牺牲与让位的至高无上精神,又是多么值得令人敬佩呢。
如果叶子永守在树上,从不让位,也不肯飘落下来,那后来的叶子,再有新叶出现,又如何能登上枝头树间呢?因此,从季节变换的情况来看,从生命轮换的角度来考虑,叶子老了枯了黄了蔫了,就得落下地去,不是高居在上,就死活不丢手,总是想把位子占着霸着,从不肯为别人着想,把个人利益就永远置于最高。
对于那些不肯下来的叶子,秋风是不答应的,当然不会先狂轰,总是先礼后兵的,在温柔规劝之后,还是死皮赖脸霸着,那就不能再以礼相待了,那就得用正义之剑去斩断他们的私爪,也必须下决心把那些又枯又黄的叶子扫荡尽的,否则,这样的树就会走向死亡,会永远僵化不变的,没有新活的生机,也是不能跟上时代的。
有时,看一看那些绿色的叶子从枝节上坠毁下来,其实,心里也是相当可惜的,是心里酸酸的,可生命就是如此,自然的规律就是这般无情,你不走,他不走,都想守在原地不动,那这个世界还会有新的生机么?如果一切都是一成不变,如果人类永远长寿,那树就不要长大,人就不要老去,这个世界就会快乐和开心么?
旧的不去,新的就不会上来,也不能让社会进步,时代也就会停滞不前了,这样的世界,这样的自然,又有什么乐趣呢。由此可见,该走的就得走,该让的就得让,再怎样赖着缠着死活不肯下来的,那就动真碰硬了,下决心斩钉截铁,把那些不知脸红的拉下来,扫进垃圾堆里去。
二〇〇七年八月二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