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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不觉又是一年过去,岁月就走到了四十三的路头,以为这样的时候,自己早就变得世故与冷漠,却为什么内心里燃烧着一股热情呢?
也许那一年的雪未曾冰冻我的爱恋,也许又将降临的雪花拔动了我的心弦,陡然间就如此缠绵起来,如此不安了。想着这么多年以来,自己还是冷静和沉着的,可一夜之后,整个人就换了,忽然象年轻人那样来了激情和浪漫。
还能忆起年轻的时候,那么执着与痴情,那么无怨无悔,也不知为什么就敢闯进陌生的地方,就敢那样直面相对严峻的面孔,腼腆不见了,内向也找不到,连羞愧也不懂了,只是那样自我表述,自我介绍,如今想起,心儿还是那么忽忽地跳着。
已经十多年过去了,雪依然在眼前飘荡着,虽说各自早就习惯了不同的生活和工作,音信没了,可在心底呢?那沉默的思念就如此安定了?那曾经的爱恋就这般淡化了?难道人生的岁月会冲去曾经的记忆,让你永远想不起我来?
其实,我不也时时想着,时时不忘么?以为会随着时间的流去,会把你一点又一点忘掉,可结果却是越来越想念你了,在平静的夜晚,就看到了你熟悉的面容,依然是那样美丽,依然是那般可爱。
在我的印象里,你还是那么调皮地用手来枕着你的头,然后朝着我微微地笑着,那一种笑意里柔柔的,但却含着只有我看得懂的情感和脉脉。我总是喜欢看你娴静的样子,象一朵清晨绽放的花儿,娇柔而多情,温和而深意,看那眼里盈润的泪水呀,那可是相思的花蕊,正悄悄送出爱的香馨。
可能你已经够苦够累的了,也许你活得并不轻松,你的心里依然会追随着我的影子,一直叫着我的名字,你还是那样不放心着我的随便以及浪漫的想象,你会轻声叮嘱着我,别太淡薄了喜欢你的人,这就是令你经常不安的事。可我呢?我有时并不太懂珍惜来之不易的感情和爱恋,甩手离开的时候,还会装作潇洒的样子摇摇头,留下一个不屈和无悔的影子在你的梦里,让你永远也无法了解我无法来认识我。
而我远去的时候,心里早就泪水满腔了,因为个性的倔强,才如此找了个后悔的泥潭跳了进去,这一辈子可能就拔不出来了,只能残喘着度过这一生。人说,后悔的药世上寻不到,以前并不是太相信,因为年轻气盛,因为浪漫多情,才那么轻易抛弃了真情和多意,如今看来,自己并不是太聪明的人,有时并不能太好地把握人生的方向。
一直以来,我都是梦见你坐在我的前面,还是那样很认真地看书背读,还是那样埋着头一个劲儿地做着,有时,你偶尔回转头来,我看到你的眼里并没有怨恨,而是那样深情款款呀,是那般含情脉脉呀。
多么希望能拉着你的手儿,奔跑到海边,看那海鸥在天空中飞舞,看那鱼儿在海里跳跃,看那海浪涨来又落去,然后就站在海岸上,任由那带着咸味的海风把你我的青丝扬起,于是,你便放声笑呀叫呀,把你女孩子的心思随风飘远,飘向远远的天上去。可你并不是太开朗的女孩子,你可能就不敢这般浪漫,这样的随便,你会羞愧地拒绝我,或者就是远远地跑开,把我一个人丢在寂寞的海边。
那一年,我和你在原野上说着话时,你不是一样离我远一点,不敢象外向的女孩子近在我的眼前,只能羞怯地低垂着头,手里就搓着你的衣角,那眼光就悄悄地斜瞥向了我。虽说我比你开朗一点,勇敢一点,但那是因为有爱的撑腰,因为有恋的支持,才如此丢弃了羞愧,才敢冒着胆子打电话约你,才敢那么无所顾忌地跑到你的家里。可你并不知道我的突突的心儿呀,是多么惊慌,又是多么不安呢。
也曾把你悄悄放进记忆的深处,也曾想着把你的一切锁进抽屉,可为什么一旦想起就如此狂烈呢?在这样的夜晚,在寒冷的时候,就突然眼前浮现出了你的笑脸,就想起了你的柔情呢?
也许我还不是一个绝情无义的人吧,还能有某个日子里,良心发现,在忏悔的情况下,把你的影子一遍又一遍抚摸着,思念着,直到泪水滚下如潮,才能令我心里平安一些吧。可我还是不能明白,那时的我为什么就不能懂事一点,就不能想得多一点,去懂得珍惜,去想那一个人的心思,然后找个机会去找你好好谈一谈,可我并没有那样去想,更没有那样去做,懵里懵懂就混过了十多年,虽然幸福着,开心着,也如此乐观着,可我的内心呢?
在心的深处,我听到了你真切的呼唤,这一种叫喊是出自于内心的,是深含着你的真情和思念,让你朝思暮想无法入眠的声音呀。
二〇〇六年十二月十九日星期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