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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表叔家,日。
黑子表叔坐在沙发上训斥着站在面前的黑子:“你这么大一个人了,怎么这样不知道轻重?你以为现在在城里找个工作容易?你一个高中生,又是乡里来的,要是不我和范经理熟,他会要你?可是你现在倒好,才做了不到两个月就被开除了,你说,我的面子放到那里去?我给你家里说了,要你明天就回去,我也管不了这么多了,你自己不争气。”
火车站候车室,日。
候车室里到处都是拥挤的人群,黑子坐在椅子上,脚边放着那个来城里的时候带来的旅行袋,不时的抬头看一下挂在墙上的大钟。
候车室里的人一批批的走了,但是坐在黑子这一排的人都还一直坐在那里等车。
黑子靠在椅子上上,打起了瞌睡。
一个年轻人走到了黑子旁边,挨着黑子坐了下来。(晚上偷电脑的那个小偷。)他一开始还是老老实实的坐着,过了没多久,他看了一下黑子,黑子还在打瞌睡,于是他东张西望的看了一下,伸出手朝黑子的衣服口袋摸过去。
黑子突然抬起了头,眯着眼睛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然后又看了看坐在旁边的小偷,接着依然打起瞌睡。
小偷见黑子醒来,连忙把手缩了回来,过了一会,见黑子没有动静,又伸手摸向黑子的口袋。很快小偷的手缩了回来,他把手插到自己的口袋里,站了起来朝人群中走去。
黑子又醒了过来,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突然一下站了起来,把口袋翻开仔细的检查了一下,然后看了一下旁边的空座位,大喊了一声:“有小偷,小偷偷我钱了。”
小偷听见黑子的声音,加快脚步朝人群中挤去。
黑子突然意识到是刚才坐在自己旁边的那人偷的自己的钱,刚好他也看见小偷正朝人群中挤去,于是他拼命的朝小偷追去,一边追一边喊:“小偷,小偷偷我钱了。”
小偷迅速的从候车室大门挤了出去。
黑子在人群中拼命的挤着朝小偷追去。
一个中年男人被黑子挤得趔趄了一下,他一把抓住黑子,大声的骂:“挤什么挤,乡吧佬。”
黑子没有理他,挣开这个男人的手,朝候车室外追去。
这个男人悻悻的又骂了一句:“这些乡吧佬一点素质都没有。”
火车站外广场。日。
小偷迅速的从人群中挤了过去,消失在另一个门里。
黑子提着他的旅行袋费力的在人群中挤着。他一边挤一边喊:“小偷,小偷偷钱了,抓小偷。”
周围的人好奇的看着黑子,但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帮助他一起去抓小偷。
挤到小偷消失的那个门边,里面早已经没有了小偷的踪影。
黑子蹲在地上,一只手抓着自己的旅行袋,一只手擦着脸上的汗。眼眶里的泪水混合着汗水从黑子的脸上滑了下来。
四周围着一大群旁观的人,一个个的表情漠然。
一个无人的角落,日。
小偷从口袋里掏出刚从黑子身上偷来的钱,他仔细的数了一下,只有两百多元钱,还有一张车票,小偷随手把车票丢在地上,把钱塞回到口袋里,嘀咕了一句:“妈的穷鬼。”
候车室里,日。
黑子提着他的旅行袋不停的到处寻找小偷。
候车室里,夜。
黑子提着他的旅行袋不停的到处寻找小偷。他满脸的疲倦。
候车室里,日。
黑子提着他的旅行袋不停的到处寻找小偷。他满脸的疲倦。眼睛陷入了眼眶,头发杂乱。他不停的从一个候车室找到另一个候车室。
两个警察注意到了黑子,远远的看着黑子。
黑子执着的在人群中寻找着小偷的身影,他奋不顾身的挤过一群有一群的人。
警察远远的跟着黑子。
候车室里,夜。
黑子疲倦的靠在墙角里,打着瞌睡。
跟着黑子的两个警察走了过来,他们站在黑子面前,其中一个伸脚轻轻的踢了黑子一下,黑子醒了过来,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两个警察。
其中一个警察威严的说:“站起来。”
黑子顺从的站了起来。
那个警察继续问黑子:“把你的车票拿出来看看?”
黑子紧张的看着警察,说:“没有,被小偷偷走了?”
另一个警察问:“偷走了?那你身份证呢?”
黑子连忙掏着口袋,摸索了半天,然后又蹲下去把手伸进旅行袋里摸索着,过了一会,他站起来,怯怯的说:“不见了,一开始我还记得放在袋子里的。”
那个警察说:“好,跟我们走吧。”
黑子连忙问:“去那里?”
“派出所。”
黑子紧张的退了一步,声音颤抖的说:“我”
那个警察威严的说:“走吧,快点。”
车站走廊上,夜。
黑子提着旅行袋走两个警察的中间。
车站派出所里。夜。
两个警察把黑子带进了车站派出所值班室。
房间里一个四十来岁的警察看了看黑子,问那两个警察:“怎么回事?”
一个警察说:“一个盲流,我们注意他一天了,在候车室里溜达。”
那个警察说“哦”了一句,然后看着黑子,黑子紧张的低着头。那个警察大声的对黑子说:“蹲下。”
黑子偷偷的抬头看了一下那个警察,顺从的蹲在地上。
先前的两个警察对那人说:“行,交给你了,我们出去了。”
那个警察点了点头,两人走出了房间。
那个警察对黑子说;“你是那里的?”
黑子连忙抬头,说:“我钱和车票被小偷偷走了。”
那个警察加重了语气,说:“我问你是那里的?”
黑子小声的说:“”
“到这里来干什么?”
“我在这里做事。”
“你身上还有什么能证明身份的证件吗?”
黑子摇了摇头,突然又抬起头说:“我叔在这里,你可以问他。”
“哦?你叔叔是做什么的?”
“他做生意的。”
“他的联系方式呢?”
黑子念出了一串电话号码,那个警察用笔写了下来,然后拿过桌上的电话机,给黑子表叔打起了电话。
黑子蹲在地上,满脸期待的看着。
车站走廊上,日。
黑子表叔满脸的不耐烦,黑子跟在他后面,提着旅行袋,小心翼翼的走着。
车站站台上,日。
黑子表叔没好气的对黑子说:“你以后不要再到这里来了,这么大的一个人,什么事的做不好。”
黑子提着旅行袋唯唯诺诺的听着。
黑子表叔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对黑子说:“上车吧,车快开了。”
黑子扭头看了一下火车,小声的对表叔说:“叔,我走了。”
黑子表叔挥了下手,说:“走吧。”
黑子提着旅行带走上了火车。就在黑子上车的时候,表叔也离开了站台。
黑子站在车上,看着表叔的背影消失在地下通道。
火车上,日。
黑子在拥挤的车厢里艰难的朝前面挤去。他在一个座位面前停了下来,座位上已经坐满了人,黑子仔细的看了一下座位编号,然后又看了看自己的车票,确定自己是这个座位后,小声的对坐在座位上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说:“这是我的座位。”
那个男人抬头斜着看了黑子一眼,没好气的说:“我已经坐下了,你坐旁边去。”
黑子小声的又嘀咕的一句:“这是我的座位。”
那个男人上下打量了黑子一下,说:“你这人还真是奇怪,我跟你讲了要你坐到旁边去,旁边不是有位子吗?什么你的座位不你的座位,我已经坐下了。”
坐在男人旁边的一个女人伸手拉了拉男人的衣袖,这个男人才没有再说下去,用鄙视的目光瞟了黑子一眼,说了句:“乡吧佬。”
黑子站在火车过道里,委屈的看了一眼那个男人,然后转过头准备坐到旁边的座位上去。
突然,黑子透过车窗玻璃看见了一个人正靠在站台的柱子上。黑子仔细的看了一下,认出那就是偷他东西的小偷。
黑子连忙提着旅行袋朝过道里挤去,黑子周围的人都好奇的看着黑子。
很快黑子就挤下了火车。
站台上,日。
黑子下了火车,趴在地上,从火车底下看过去,那个小偷还依然靠在柱子上。
黑子没有犹豫,迅速的朝火车下面钻了过去。
黑子从火车另一边钻了出来,在站起来的时候黑子趔趄了一下。
黑子提着旅行袋朝靠在柱子上的小偷跑去。
小偷注意到了黑子,他诧异的看着朝他跑过来的黑子,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撒腿就跑。
黑子飞快的追赶着小偷朝站台远处跑去。
但是小偷的身影很快又消失在站台上。
黑子停了下来,弯着腰站在原地喘气。
突然,黑子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扭头看着朝自己反方向开动的火车。
火车发出“呜”的声音,朝远处开动了起来。
黑子迅速的朝开动的火车跑去,但是火车越来越快,黑子被抛在了后面,站台上的人好奇的看着黑子,指指点点的议论着。
火车消失了,黑子孤独的站在站台上,眼睛里又一次的流下了眼泪。
繁华的街道上,日。
黑子提着旅行袋漫无目的的朝前面走着。
繁华的街道上,夜。
街道两旁,高楼林立,五颜六色的霓虹灯不停的闪烁着。
昏黄的路灯下,黑子提着旅行袋孤独的走在街道上。
街道上,日。
黑子提着旅行袋站在一家职介所门前,职介所门前立着一块木板,上面写满了工种和工资待遇。
黑子仔细的看了看木板,然后推开了职介所的玻璃门。
职介所里,日。
职介所里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桌子上摆满了报纸,这个妇女正不停的在一个本子上写着。
黑子走了进来,那个妇女抬头看了黑子一眼,连忙放下手中的笔,满脸笑容的招呼着:“找工作吧?请坐请坐。”
黑子腼腆的笑了一下,在靠墙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中年妇女站了起来,拿出一个塑料杯走到饮水机面前倒了一杯水送到黑子面前,然后拉了张椅子坐下来。
中年妇女和气的问黑子:“想找个什么工作啊?”
黑子抬起头,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说:“我也不知道。”
中年妇女问:“那你会点什么?”
黑子舔了舔嘴巴,不好意思的说:“我做过保安。”
中年妇女说:“行,那就做保安。”
说完她站了起来,走到桌子旁边,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张表格递到黑子面前,黑子连忙站起来,伸出双手接过表格。
中年妇女说:“你先把表格填一下。”
黑子接过表格,认真的看着表格上的内容。
中年妇女问黑子:“你是那里的?看样子不像本地人,”
黑子连忙说:“我是的。”
中年妇女“哦”了一句。然后拿出一枝笔递给黑子,说:“你坐下把表格填了,我们再帮你安排一下。”
黑子连忙接过笔,坐在桌子前填起表来。
过了一会,黑子抬起头,伸出双手把表格递给中年妇女。
中年妇女接过表格看了一下,说:“你这样的情况,我看还是比较好安排的,这样吧,你先交一百块钱,我们帮你建一个档案。”
黑子惊讶的看着中年妇女,问:“还要钱啊?”
中年妇女好奇的上下打量了一下黑子,说:“找工作那有不要钱的?”
黑子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小声的说:“我我一起就只有一百块钱了。”
中年妇女点了点头,说:“你把钱交了,我们马上帮你安排。”
黑子迟疑了一下,从裤子口袋了小心的把一百元钱拿了出来,捏在手里。
中年妇女伸出手,不耐烦的说;“快点,交了钱就帮你安排。”
黑子迟疑着把手中的钱递过去,中年读女连忙伸手去接,突然黑子又把手缩了回去,两只手捏着钱,摇着头说:“我不找了。”
中年妇女恼羞成怒,大声的说:“你怎么这样呢?你到底想不想找工作?想找,你就把钱交了,不想找你就走。”
黑子默默的转身走到墙边,提起放在地上的旅行袋准备离开。
这时中年妇女大声的说:“等一下,这样就想走?”
黑子转过身,疑惑的看着中年妇女。
中年妇女拿起手中那张表格。凶横的对黑子说:“你已经填了表,这钱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
黑子小声的说:“我不知道要交钱的。”
中年妇女拿着表格走到黑子面前,伸手把开着的门关上,对黑子说:“你不知道现在我就告诉你,你已经填了表,填了表就要交钱,这是规矩,你自己在表上签了字的,你要不敢不交钱我就打电话把你送到派出所去。你交不交?”
黑子害怕的看着中年妇女,小声的说:“我一起就只有一百块钱。”
中年妇女说:“我不管你有多少钱,今天你既然已经填了表,那么就要按规矩交钱,你要是不交钱那就别想走,我告诉你,就你这副乡吧佬像,送到派出所没有好果子吃,告诉你,现在到处在抓盲流,我看你就是一个盲流。”
黑子小声的哀求着说:“我没钱了,我的钱全被小偷偷了,我现在就只有一百块钱。”
中年妇女看了黑子一眼,说:“那你至少要交八十块前,没有八十你别想出门。”
黑子迟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百元前递给中年妇女,中年妇女一把抢过钱,骂骂咧咧的说:“还算识事务,我告诉你,在我这里没有你蛮横的地儿,想不交钱,老娘把你送到派出所去。”
黑子小声的说:“你给我找钱。”
中年妇女瞪了黑子一眼,说:“找什么钱啊?”
黑子急了,连忙走到中年妇女面前,说:“你开始说了的,你还要找我二十块钱。”
中年妇女又狠狠的瞪了黑子一眼,不情愿的从抽屉里拿出二十元钱丢在黑子面前的桌上。
黑子连忙拿起钱,然后对中年妇女说:“那你还给我安排工作不?”
中年妇女好象不相信自己似的,上下打量了一下黑子,冷笑着说:“安排工作?你想得倒好,这钱还只是资料费,想安排工作,好啊,再交五百的推荐费。”
黑子有点气愤的看着中年妇女,大声的说:“你你这不是坑人吗?你开始说只要交一百的。”
中年妇女嘲讽的对黑子说:“你到底懂不懂啊?交一百,我们帮你建一个档案,要想找工作,就必须要再交五百,那五百的推荐费。”
黑子涨红了脸,大声的说:“你们这就是坑人。”
中年妇女说:“哼,你走吧,没钱找什么工作,我告诉你,没钱你就别想在这里找到工作,你以为找工作是那么简单的事?”中年妇女拿起那张表格,又看了看,把表格丢到黑子面前,嘲讽的说:“就你一个乡里来的,高中毕业,在我们这里还想找一个工作,你做梦吧,走吧走吧,别站在这里了,你要真想找个工作也行,交五百块钱吧,有钱吗?没有吧,没钱你就快滚,别妨碍我做生意。”
黑子歪着脑袋生气的看着中年妇女,说:“你”
中年妇女说:“我什么我啊?快走吧。”
黑子把头转过去,看着墙壁,过了一会,他默默的走到旅行袋前,提起袋子用力的推开门走了出去。
中年妇女坐在椅子上,得意的看着黑子的背影,冷笑了一声,说:“乡吧佬”
地下通道,日。
黑子呆呆的靠着墙壁坐着,有些破旧的旅行袋放在地上。离黑子不远的旁边,一个年老的乞丐正在讨钱,摆在他面前的盆中盛着零散的几个硬币和几张零钱。黑子对面,两个老年妇女摆着个地摊卖一些零碎的东西。
一对年轻的恋人从地下通道走来,经过乞丐面前的时候,那个女孩随手丢下一个硬币,硬币砸在瓷盆里发出清脆的声音。
黑子羡慕的看着从面前走过的恋人,然后又转过头盯着乞丐面前的瓷盆。
两个城管从地下通道楼梯上下来,黑子对面摆地摊的老年妇女迅速的提起摆在地上的东西,飞快的朝地下通道另一头跑去。
乞丐也连忙收拾起面前的零钱,迅速的离开了通道。
黑子有点不知所措的看着迅速离开的老年妇女和乞丐。
城管走到黑子面前,起中一个拿手里的警棍敲了敲黑子的旅行袋,大声的呵斥着:“不要坐在这里知道吗?快走快走。”
黑子连忙提起旅行袋站起来离开地下通道,一边走还一边回头看着城管,见城管没有过来抓他的意思才连忙飞快的跑上楼梯。
立交桥底下,夜。
昏黄的路灯照着立交桥,显得越加的苍凉。
立交桥下面的地上,六七个民工围坐在一起抽烟,一边还兴奋的议论着什么。
黑子倦缩在角落里,地上铺着几张报纸,黑子默默的看着围坐在一起的民工。
其中一个看起来和黑子差不多年纪的民工似乎发现了黑子,他好奇的看了黑子一眼,然后继续的和其他人聊着天。
立交桥底,日。
清晨的街道上,人烟稀少,只有几个扫地的清洁工人推着小车,远处的洒水车开了过来,一边喷水一边发出刺耳的音乐。
黑子躺在角落安静的睡着。
工地上,日。
早晨的工地上还没有人开始工作,几个民工手里拿着饭盆蹲在一旁正在吃馒头。
黑子从街头慢慢的走过来,工地边上一个消防栓正在朝外面流着水,黑子走到消防栓前,低下头开始洗脸,洗完脸后,黑子用手捧着水喝了起来,喝完水后,黑子迷茫的抬头看了看正在修建的高楼。
黑子看见那几个正在吃馒头的民工,他的嘴巴动了动,用手抚摩了一下肚子,然后转身准备离开。
突然,一个民工站了起来朝黑子走去,他朝黑子喊了声:“哎,你等一下。”
黑子转过身,不解的看着朝他走过来的民工。(在立交桥下注意到黑子的那个民工。)
那个民工手里拿着两个馒头,走到黑子面前,把馒头递给黑子,说:“给,吃吧。”
黑子迟疑着接过馒头,不知所措的看着他。
那个民工憨厚的笑了一下,说:“吃吧。”
黑子连忙啃起了馒头。
那个民工又拿着盆从消防栓那里接了一盆水,端给黑子。
黑子感激的接过水,一边吃着馒头一边喝水。
两个馒头很快就被黑子吃完了,黑子抬起头,感激的把盆还给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个民工。
那人接过盆,对黑子一笑,说:“你是那里的?”
黑子连忙说:“”
那人高兴的抓着黑子的手,说:“我们是老乡,我也是的,我叫阿伟。”然后他又好奇的问:“你怎么这样了?”
黑子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说;“我钱被小偷偷了,后来,我去找小偷,接着火车就走了,我想找个工作,但是,钱被那里的人骗了,我现在没钱回去了。”
阿伟同情的看着黑子,说:“那些人都是骗子,他们骗了你多少钱?”
黑子说:“八十,我一起就只有一百块钱。”
阿伟点了点头,说:“哦,还好,钱不多,那你现在怎么办?”
黑子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
阿伟想了一下,对黑子说:“要不,你在我们这里做事吧,过年的时候我们一起回去。”
黑子不敢相信似的看着那人,说:“我可以吗?”
阿伟拍了拍黑子的肩膀,说:“我带你到老板那里去,和老板说一声把你留下,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主要是现在这里缺人。”
黑子高兴的点了点头。
工地办公室里。日。
四十多岁的老板,顶着个圆圆的光头,胖乎乎的身躯,活象一个肉球。工地老板斜躺在椅子上,翘着个二郎腿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站在面前的黑子。
黑子谦卑的朝老板笑了笑。
老板扭头问阿伟:“你老乡?”
阿伟笑着说:“恩,我老乡。”
老板点了点头,问黑子:“多大了?以前干过没有?”
黑子连忙回答:“20了,以前没做过。”黑子顿了一下,接着说:“不过你放心,我是从乡下来的,力气还是有,对了,我前没好久还做过保安。”
老板:“恩,行,留下吧。”
黑子高兴的朝老板鞠了一躬,说:“谢谢老板。”然后笑着看着阿伟,阿伟也笑了起来。
工地上,日。
黑子吃力的挑着一担沙浆,趔趔趄趄的朝楼上走去。
一个正在砌砖的民工对着黑子说:“哎,那个,你推车砖上来。”
黑子抬头看着那人,询问似的伸手朝自己指了一下,那人拿着一把砌砖用的刀敲了敲墙壁,大声说:“就是喊你,快点。”
黑子连忙放下沙浆,朝楼下走去。
工地上,日。
黑子满头大汗,推着一车砖头走进升降机。
工地上,日。
中午时候的太阳异常的毒辣,整个工地上看不到什么人,在背阴的地方,三五成群的坐着民工,有的在打牌,有的躺在地上休息。
黑子和阿伟两人靠在一块木板上正在休息。
一辆运木头的卡车开进了工地。
工地老板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他站在卡车旁边大声的吆喝着:“快来搬木头,都快出来搬木头。”
黑子被工地老板的声音吵醒了,他一个翻身站了起来。阿伟也醒了,但是他继续躺在地上,他伸手拉了拉黑子的裤子,轻声的说:“别去,现在是休息时间。”
黑子看了看阿伟,又看了看卡车和站在卡车旁的工地老板,准备坐下来。
这时候工地老板看见了黑子,他对黑子大声的喊着:“唉,那个,你过来。”
黑子连忙站起来朝他走去。
工地老板说:“你来把这些木头搬下来。”
黑子低着头顺从的爬上卡车。
卡车上,日。
烈日下,黑子不停的流着汗,一抬起手擦了一下脸上的汗,然后继续的扛着木头。
阿伟走了过来,爬到车上,帮忙扛起木头。
阿伟一边扛一边埋怨着黑子说:“跟你讲了要你别动,你看,现在这么热,扛什么木头。”
黑子憨厚的朝阿伟笑了笑。
阿伟无奈的摇了摇头。
工地工棚里,夜。
杂乱的工棚里一溜的临时地铺。几个人围在一起打排。
黑子躺在自己的铺上,呆呆的朝天空中看着。
阿伟从工棚外走了进来,走到黑子面前,黑子看见阿伟进来,连忙坐了起来,阿伟一屁股坐在黑子旁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递给黑子,黑子连忙摇手说;“我不会。”
阿伟笑着说:“拿着,慢慢的就会了。”
黑子只好接过烟,阿伟又拿出一根咬在嘴上,然后拿出打火机给黑子点烟,黑子手忙脚乱的把烟点燃,抽了一口后,剧烈的咳了起来。
阿伟给自己把烟点燃,两人坐在铺上沉默着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阿伟问黑子:“你到城里多久了?”
黑子说:“快三个月了。”
阿伟:“哦,我来两年了,天天在工地上做事,连城里有多大我都不知道。”
黑子沉默着没有说话。
昏暗的灯光下,两个烟头发出刺眼的光芒。
工地上,日。
黑子不停的在工地上穿梭着,挑砂浆,挑砖头,扛木板。
不时有人吆喝着黑子:“哎,快点。”
黑子辛勤的工作着。
工地办公室,夜。
黑子谦卑的站在老板面前。老板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本子翻了翻,然后从另一个抽屉里拿出几张人民币,对黑子说:“你这个月的工资,扣除伙食费和住宿费,另外扣两百块押金,剩下的,一起是三百一十五块钱,给你。”
黑子连忙接过钱,仔细的数了一遍,然后又数了一遍,接着把钱卷起来放进自己的口袋里。
工棚里,夜。
黑子和阿伟坐在黑子的铺上抽烟,黑子现在已经学会了抽烟,他熟练的弹着烟灰。
阿伟问:“给你发了多少钱?”
黑子看了看阿伟,小声的说:“三百一十五。”
阿伟惊讶的看着黑子,大声的说:“就这么一点?”
黑子有点疑惑的看着阿伟,阿伟接着说:“他怎么就只发这么点给你?”
黑子说:“他说扣了伙食费和住宿费,还扣了押金。”
阿伟气愤的把烟头狠狠的丢在地上,说:“我们本来就是包吃包住的,走,我们去找他。”
阿伟一把拉起黑子,两人朝工棚外面走去。
工地办公室里,夜。
老板躺在沙发上,轻蔑的看着站在面前的黑子和阿伟说:“怎么?有脾气?他是新来的,能发这么多已经算对得起他了,要不愿意你们马上就可以走,你们不干还不多的是人干?”
阿伟还想说什么,黑子拉了拉他,示意他不要在和老板争吵了。
工地上。夜。
工地外面一片昏暗,只有远处的灯照过来的一点点光。
黑子和阿伟两人蹲在一大堆杂物边,沉默的抽着烟。
过了一会,阿伟气愤的说了一句:“真他妈的欺负人,城里人有什么了不起的?”
黑子叹了口气,说:“算了,至少还给我发了工资。”
工地上,日。
黑子站在那里搅拌着混凝土,旁边高高的堆着一大堆的木料。
一辆装满建筑材料的卡车正在慢慢的倒车,突然,卡车撞到了黑子旁边的木料,一堆木料朝黑子砸了过来。
有人发现黑子被木料压在了下面,连忙大喊;“压到人了。”
几个正在做事的人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朝黑子跑了过来。
黑子被牙在木料下面,只露出一个脑袋,额头上还在流着血。
赶来的人迅速的抬起了木料,阿伟一边抬着一边大声喊着黑子的名字:“黑子,你挺住。”
压在黑子身上的木料很快的被全部抬走,黑子躺在地上,腿下一摊鲜血。
阿伟扶着黑子,焦急的喊:“黑子,你怎么样了?黑子,你醒醒。”
黑子慢慢睁开了眼睛,他痛苦的皱了一下眉头,摇了摇头,微弱的说着:“我没事。”
工地工棚里,日。
黑子躺在铺上,几个人围在黑子的旁边。
阿伟带着老板从外面走了进来。
老板走到黑子面前,厌烦的看着黑子,说:“你怎么回事?做事情这么不小心,你压到那里了?”
阿伟对老板说;“是一个车把那些东西撞倒压在他身上的。”
老板没好气的说:“好了好了,先送到旁边的诊所看一下,要没什么事就休息几天。真他妈的麻烦。”
诊所里,日。
黑子躺在一把长椅子上,阿伟担心的站在黑子旁边,在黑子旁边还站着两个工友。
一个穿白大褂的中年妇女在为黑子做检查,检查之后,医生说:“左腿骨折,还好,不是粉碎性的,打上石膏,过个一个来月就好了。”
工地工棚里,日。
黑子躺在铺上,痛苦的皱着眉头,他的左腿已经打上了石膏。
工地工棚里,夜。
阿伟和几个工友围在黑子旁边,阿伟担心的问黑子:“黑子,还痛不?”
黑子勉强的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工地工棚里,日。
黑子靠在铺上,老板站在黑子面前,老板面无表情的对黑子说:“从今天起你不要再住着这里了。”
黑子不解的看着老板,小声的辩解:“我的腿还没好?”
老板不耐烦的说:“我不管你好没好,你已经在这里白吃白住半个多月了,难道你还要我养你?你马上给我搬走,不要给脸不要脸。”
说完老板从夹着的包了拿出几张人民币丢在黑子面前,说:“你不要说我不将仁义,这是上个月扣你的两百押金,另外再给你三百块钱的医疗补助。”
黑子默默的拣过钱,拖着受伤的腿站起来收拾自己的东西。
工地外面,日。
黑子提着旅行袋回头看了看建筑工地,然后拖着受伤的腿一瘸一瘸的朝外面走去。
周围的工友漠然的看着黑子离开。
工地里,日。
阿伟看着黑子一瘸一瘸的朝外面走去,他的眼睛一下就红了。但是他强忍着泪水不敢过去和黑子告别,他回忆起了工地老板对他的警告。(闪回)
工地里,日。
阿伟正在挑沙浆,老板走了过来,他站在阿伟面前,恶狠狠的对阿伟说:“你要是再敢管那小子的闲事老子就弄死你。”
工地办公室里,日。
阿伟带着几十个工友走进办公室里,老板惊讶的看着他们,不解的问道:“你们干什么?”
阿伟说:“黑子的事你要给他一个说法,他现在躺在医院里,医生说再不交钱就不给他治了。”
老板轻松的说;“我不是给了钱了?”
阿伟有点气愤:“就那么两百块钱有什么用,医生说还要交一千块钱。”
老板说:“那不关我事了,你们要钱找那个司机去。”
阿伟:“黑子是在工地上受伤的,再说了,司机也是给你做事的,我们就找你要钱。”
老板冷笑了一声,说:“敲诈?我要不给又怎么办呢?”
阿伟回过头对身后的工友大声的说:“他要不给钱,我们就不干活。”
工友们也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要不给钱,我们就不干活。”
老板瞪了他们一会,妥协了下来,说:“好好好,不就是要钱吗?多少?”
阿伟说:“医生说至少还要一千。”
街头,日。
黑子提着旅行袋拖着腿一瘸一瘸的走着。
从黑子旁边走过的路人不时好奇的看着黑子。
地下通道,夜。
昏暗的灯光下,黑子躺在铺着报纸的地上,头枕着旅行袋,手里拿着一个馒头慢慢的嚼着。
河边,夜。
河边的风光带上,零星的坐着几个人,一旁围着六七个人在看下象棋。
黑子坐在栏杆上,他的衣服比起以前更加的破旧了。他左腿上的石膏已经拆掉了。
黑子面对着江水坐着,一动也不动。
他的目光痴呆,面无表情。这时候,他的脑海中闪现出一系列的画面——在办公室里范经理训斥他的画面,在车站他追小偷的画面,在派出所里蹲在地上接受盘问的画面,他表叔厌烦的送他去站台的画面,在职介所被中年妇女辱骂的画面,自己躺在立交桥下的画面,工地老板赶他走的画面。
黑子的眼泪悄悄的从眼角滑了下来。
他慢慢的爬下栏杆,拖着腿朝桥头走去。一直跟随着在他身边的旅行袋被放在栏杆下,黑子慢慢的走上桥头。
他又想起了自己刚刚离开村口的情形,想起了父母送自己时候的情形,想起了自己走时对自己所说的话——我一定要做个城里人。
黑子走上了桥头,桥下是滚滚而去的江水,水有点泛黄。
黑子回头看了看这个城市,城市依然繁华,一片歌舞升平。
黑子翻过桥上的栏杆,他又回头看了看河边的风光带,那几个人依然还围在那里看下象棋。
这时候一个身影进入到黑子的眼睛,黑子仔细的看了一下,没错,就是那个小偷。
黑子咬了咬牙,他看了看桥下的江水,突然奋不顾身的从栏杆外又翻了过来。
黑子拖着腿一瘸一瘸的朝小偷跑去。
小偷没有注意到黑子,他正站在那群看象棋的人旁边,伸出手朝一个人的口袋里摸去。
黑子离小偷越来越近。
小偷突然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缩回手朝后面看了看。
小偷看见黑子正朝他跑来,小偷惊讶的看着黑子呆了一下,然后迅速的跑了起来。
黑子紧紧的追在小偷后面。
看下象棋的那些人都好奇的看着两个跑动的身影。
风光带上,夜。
小偷在前面跑着,黑子离小偷只有两三米的距离。
突然,小偷脚下一滑摔在地上,他想爬起来,但是还没来得及爬起,黑子已经跑到他身边,黑子一把抓住小偷,两人扭打了起来。
风光带上,夜。
小偷和黑子两人躺在地上,两个人的脸上都受了伤,黑子的眼角流着血,而小偷的鼻子也在流血。两个人喘着粗气,黑子的手紧紧的抓着小偷的衣服不让小偷起来,他用仇恨的目光看着小偷,小偷又是气愤又是无奈。
两个人就这样躺在地上,过了一会,小偷想爬起来,黑子死命的抓住小偷的衣服。小偷无可奈何的问黑子:“你到底想怎么样?”
黑子仇恨的看着小偷,说:“你偷是钱。”
小偷:“我什么时候偷你钱了?”
黑子:“在火车站你偷了我钱。”
小偷:“那你想怎么样?”
黑子沉默着没有说话,只是咬着牙看着小偷。
小偷在黑子的逼视下心虚了,说:“好了好了,我偷了你多少钱?你告诉我,我还给你。”
黑子突然哭了起来。小偷不解的看着黑子,过了一会,小偷说:“你到底怎么了?我都说把钱还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黑子停止了哭泣,他看着小偷,小声的说:“我不要你还了。”
小偷好奇的看着黑子,说:“怎么?你不要了?”
黑子坐起来,看了看自己的腿,说:“我不要你还了。”
小偷也坐了起来,他看着黑子的腿说:“你是腿怎么了?”
黑子说:“瘸了?”
小偷:“怎么瘸的?”
黑子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小偷。
过了半晌,小偷默默的拍了拍黑子的肩膀,没有说话,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递了一根给黑子,黑子接过烟,两人坐在地上默默的抽起烟。
小偷一边抽烟一边对黑子说:“我也是从乡下来的,在城里受尽了别人的白眼,在一个饭店里打工的时候,老板不给我给钱,还把我赶了出来,走的时候我偷了他的钱,后来,我就开始到处偷钱。在这个城市里,没有钱就什么都不是,有了钱你就是大爷。”
两个人就这样一直坐在地上一边抽烟一边说着话。
小偷对黑子说:“我叫二毛,我看你也实在是可怜,要不以后你就跟着我吧,我包你吃好穿好,过城里人的生活。”
黑子忧郁着没有说话。
二毛一把把黑子拉了起来,说:“走,我请你吃饭去。”
路边夜宵摊,夜。
一个简陋的夜宵摊上,黑子和二毛坐在那里吃东西,摊主是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他正在锅子里煮着什么东西。
二毛给黑子倒满一杯啤酒,然后举起辈子对黑子说:“别想那么多了,以后咱们一起好好干,我保证不会让你吃亏。”
黑子没有拿杯子,他低着头呆呆的看着面前的桌子,过了一会,他抬起头,举起杯子和二毛碰了一下杯,斩钉截铁的说:“好,我以后就跟着你。”
二毛的住处。夜。
凌乱的房间里到处散落着脏衣服,房间里没有床,地上放着两个床垫,墙角一堆的空饮料瓶和烟头,房间中间拉着一根绳子,绳子上挂着几件衣服。
二毛指着地上的一个床垫对黑子说:“以后你就睡这里,这是以前我一个朋友留下的,后来他被抓了。”
黑子默默的把旅行袋放在地上。
二毛对黑子说:“明天我给你买几件衣服,你看你现在这样子。”
黑暗中,黑子躺在床垫上,他的眼睛在黑暗中特别的亮。
二毛侧过身看着黑子,说:“我告诉你,别以为干我们着一行很难,其实很容易的,四个字,胆大心细。”
黑子默默的听着,没有说话。
街头,日。
穿着一身崭新的衣服的黑子和二毛两人在街头走着。
在两人前面,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提着一个包。
二毛朝黑子使了使眼色,黑子有些紧张,他的手不停的哆嗦着,二毛碰了碰黑子的肩膀,黑子似乎鼓足了勇气,他一咬牙快步的朝红衣女子走去,走到女子身旁的时候他装做不小心似的碰了一下女子,这个穿红衣服的女子被黑子碰得趔趄了一下,黑子连忙扶住女子,不停的说:“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
红衣女子站稳了身体,一把摔开黑子的手,大声的说:“干什么?走路不长眼睛啊?”
黑子装做无辜的看着黑子,低声的道歉。
二毛从女子身边走过,趁她不注意迅速的把手伸进了女子的皮包里,然后有迅速的把手缩了回来,然后把手插进裤袋,若无其事的朝前面走去。
红衣女子见黑子一副老实的态度,也就不再骂他了,只是从鼻孔里哼了一声,然后朝前面走去。
黑子见红衣女子离开,长吁了一口起,他伸手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汗,紧张的朝相反的方向钻进了一条小巷。
巷子里,日。
脏乱的巷子里,黑子和二毛两人站在墙边,二毛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钱包,他打开钱包,钱包里有一叠一百元的人民币,二毛甜了舔嘴唇,从这一叠钱中拿出四张递给黑子。
黑子紧张的看着二毛,见二毛递过钱,连忙接了过去,仔细的数了数,然后把钱装进自己的口袋。
二毛拍了拍黑子的肩膀说:“兄弟,我说了不会亏待你的,咱们就等着过好日子吧。”
饭店里,夜。
看起来还比较讲究的饭店里坐满了人,服务员端着盘子不停的穿梭着。
墙角的桌子旁,黑子和二毛一人点着一枝烟坐在那里。面前的桌子上摆满了一桌子菜。
两人一边抽烟一边不时的从桌上夹起一点菜塞进嘴里,不时的发出笑声。
公司大楼外(黑子当保安时的那家公司),夜。
黑子和二毛两人躲在围墙下面偷偷的朝大楼看着。
公司大厅,夜。
大楼里只有一楼大厅亮着昏暗的灯光,保安小刚坐在椅子上打着瞌睡。
公司大楼外,夜。
黑子和二毛两人利索的翻过围墙,朝围墙边一个打开的窗户跑去。
公司大楼里,夜。
黑暗中,黑子和二毛悄悄的溜进了一个房间。
黑子在黑暗中指了指办公桌的一个抽屉,二毛连忙走到抽屉边,他伸手拉了拉抽屉,抽屉是锁着的,他朝黑子勾了勾手,黑子走到他面前,拧开小手电。手电微弱的灯光照着抽屉上的锁,二毛从口袋里掏出开锁的工具,熟练的打开了抽屉,抽屉里放着一台小巧的笔记本电脑,二毛朝黑子点了点头,然后把电脑拿起递给黑子,黑子接过电脑放进自己背上的背包里。
另一个房间里。
黑暗中黑子和二毛四处寻找着,见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他们最后不约而同的把目光对准了办公桌上的液晶显示器。
二毛迅速的拔掉了显示器的连线,把显示器抱在怀里,然后两人轻轻的退了出来,把门带上。黑子突然回头,恶作剧的把一个什么东西塞进了门上的钥匙孔里。
公司大楼外。夜。
两人翻过围墙,消失在夜色中。
公司大厅里,夜。
保安小刚依然还在椅子上打着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