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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杜兰家,我开了杜兰珍藏的哥鲁可香槟,杜兰也无异议,我们都需要定定神。
尤其是我,枪杀现场不是人人有机会去的,到现在我似乎仍能嗅到血的味道,再镇定的我也不由簌簌抖起来,那是活生生的人命,就为了一个命令,居上位者随便一句话,小卒子不知要死几多,他们的父母家人呢?不知会如何悲伤呢!
乐凡走近抱住我,轻声问:“要不要消去这段记忆?”
我深深吸一口气.摇摇头:“不必了,对,那些人是什么身份?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是否武器的消息泄漏?”
他拥着我挤在单人沙发上坐下,空调运转,冷气飕飕吹过来,我偎在他怀里,觉得安定了许多。
古阳也揽着社兰:“他们的身份同乔安类似,只是国籍不同,武器事宜并无泄漏,只是因为乔安太招摇,他在他们国家身份颇高,他一出动必有要事,那些特工只想弄清楚究竟乔安是为什么事出动的。这次他们全部失踪,想必不会再从他这儿下手,而会从乔安的祖国那儿发掘秘密,这是我接触他们思维收到的。”
“那么说乔安不会再有危险,陈思也能安然无恙?”杜兰又呷一口酒,恐怕她也还是第一次见到那么多血。
“是,应该没事了。”乐凡点点头。
“文行,你刚刚为什么要怒斥乔安?”杜兰又转向我。
“我是想一来这样可以让陈思远离危险,二则可以让乔安睡到我们需要的时限。”我笑一笑,想起了我刚刚的急中生智“不料歪打正着,乔安还是会留到那个时限。”
“只怕未必,”乐凡神色不悦“出了这样的事,乔安心知肚明时限会缩短。他还是骗了陈思。”
我眼光一凝:“那他对陈思的感情是不是真的?”
“这倒是真的。”他们两人异口同声地说。
乐凡还有下一句:“我从没在一个地球男性身上感应到比他更强烈深刻的爱意。”
我和杜兰对看一眼“那也值得了。”
异口同声说完,我俩相视一笑。
比起我俩的悠闲,乐凡和古阳神色严肃多了,他们紧紧对望,忽而站起身:“你们休息,我们还有事要办。”
我站起身,笑谓乐凡:“我总在这里等你,不然就在隔壁。”
“嗯,我一有空就会来的。”乐凡轻吻我的脸颊。
杜兰和古阳却是火辣辣的吻别,之后两人自阳台纵身一跃,离开了。
目送他们走开,我轻叹一声:“先洗个澡吧,然后,请你老老实实告诉我,你是几时和古阳那么好的。”
杜兰抿嘴而笑,递一串钥匙给我:“这是隔壁那一户的钥匙,那儿有装热水器,你去隔壁洗吧,把毛巾带过去。洗好后过来,咱们今晚在我这儿挤一晚吧。也好久没说悄悄话了。”
我俩一身干爽,披着浴袍,坐在大床上吃饼干配香槟,我轻轻挤挤杜兰“说呀,你怎么会和古阳这么熟悉?一点不像初识。”
她笑的甜滋滋:“我和乐凡有过约定,我让他知道什么是爱情,他通过电脑为我解惑,后来他和你在一起,我的疑问就由古阳解答,我们可以说是像网友一般通信的,互相有了了解后才见的面,一见面发觉彼此都比想像中要好得太多大多了,立时三刻便接上了电。我从未试过有这种感觉,有过这样的情人与幸福,我虽死无憾了。”
她一向热情坦诚,可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在喜欢华服霓裳的表象下,潜藏着如飞蛾般奋不顾身毫不保留的灵魂。
“你呢?”她撞撞我“你和乐凡怎么样了?”
我轻笑,不答反问:“你当初是怎么想起要撮合我和乐凡的?”
“也许你自己不知道,第一次见到乐凡和你一起出现在我家,我就知道你们之间火花四溅。”她将香槟倾尽“只是你一贯的理智认为你们之间不会有好结果,所以硬是压制住自己的感情,我只不过是看不过眼,推你一把而已,结果还有人狗咬吕洞宾,硬说我害她。”她犹有余气的白我一眼。
“是,”我笑着承认“我执着于他是外星人,就如你后来说的,我早已爱上了他,只是不敢面对此事,要知道你是无后顾之忧的,我却还有父母要交待,你爸爸一贯支持你,而我呢?父母期待我有个好归宿,我不忍让他们失望,被你这一推,我可非让他们失望不可了。”
“你还是坚持”她挑起一边眉。
“不,当然不后悔,如果错过了乐凡,我才会失望,真爱可遇不可求;错失了他,即使再好的归宿,我也一定不会开心。况且,就如陈思说的退一步想,多少庸庸碌碌的人,一生当中又能过几天幸福快乐的日子?我居然能有这个缘份,也已是不可思议的了。”我喝干最后一滴酒,放下酒杯“不过我倒没想到你居然毫不保留地就对古阳献出一切。”
杜兰哈哈笑:“像我们这种对爱情要求苛刻的女性,你以为在爱上了他们之后还有可能将贞操留给其他人吗?世上有几人能胜过他?即使胜过了他,我也不能想像还能再吸引我到让我上别人的床。况且,我才不信你没有觊觎过乐凡的身体。”她吃吃窃笑。“我可是企望良久了。”
我忍不住也笑出来“怎么没想过呢,只是脑筋转不过来而已。”
“现在转过来了?”她冲我不怀好意地眨眨眼。
我回她个“你知我知”的眼色:“的确,是哪个聪明人说过,生命只在好不在长,要抓住好时光啊。”
“就是,谁知哪时候又会地球爆炸呢?抓住眼前是正经。”杜兰有些支持不住,她喝得不少,头一侧,她睡着了。
我则是夜里工作惯了的,反而愈见精神,走出阳台,杜兰因学业的原因,阳台上架着一付天文望远镜,我冷眼上去看,满天繁星历历在目,我不由想起了看夜景的那个晚上。
心下悸动震荡不在话下,即使乐凡离开地球回他母星,我也会永远记得那个夜与这种感觉。
看了一会儿星星,我也倒回床上,迷迷糊糊中想到,陈思好可恶,真真过河拆桥,过桥抽板,不知她可会再同我们联络。
第二天起床,那天定下的家具、厨具、电器纷纷送到,杜兰也联络了她爸的律师做买卖契约,办手续,我则忙着安排工人将东西一一归位。忙乱中也忘了陈思的事。
房子装修得不错,地砖壁纸一应俱全,电话线也接好,只要向电话局申请一个号码就行。屋子间隔也好的不得了,三房二厅双卫的格局,卫生间、厨房都是大面积的,我买的家具只有卧室、书房和饭厅,另一间我打算当成视听室,还有一个大厅我打算当成会客厅,地板吸干净扔两个坐垫,当中置一张小小日式茶几,放茶具茶叶蜜饯零食,又好当桌子用,天冷的话再加一张地毯。
嘿,反正有钱好办事,等乐凡来之前我已将一切都安置好了。那崭新的厨具吸引着我,还有那大尺寸的冰箱总要填满,我拎上包带上杜兰的手机出去逛超市,还关照杜兰“他一来,即刻通知我。”
杜兰提条件:“我晚上要吃咕噜肉、松子桂鱼。”
“行了。”我白她一眼,笑吟吟出门去。
买得差不多了,手机响:“他们来了。”
我立时召车赶回去。
自电梯出来,回到新安好的家,门打开,乐凡迎上来接过我手中的东西。
我开心地笑一笑,顺势将空出的双手摊上去,给他一个热吻。
随后在他耳边轻语:“知道你来了,我回来的一路上心里都有着期盼,知道你在家等我,知道马上就能见到你,知道自己离你越来越近,这真是最最美好的一件事。凡,因为有你,连一件最平凡的事也变成了妙不可言的享受。”
等我说完,他脸已红到耳根,而他的喜悦开怀之情由他双目中流露出来,任手中东西掉落,他拥紧起,热烈地吻我,不断不断地辗转缠绵,似乎可以直至海枯石烂。
打断我们的是杜兰的笑声:“乖乖不得了,阳,你不是说乐凡性格老实木油吗,怎么这么热情?”
见我们分开,她嬉皮笑脸地问我:“文行,你对他说了什么让他变成这样子啊?”
我白她一眼“要你管,你又出来干什么?坏人好事。”
“咦,我过来吃饭呀,你忘了吗?厨娘。”她跟着我们进屋,还顺手将古阳拉进来。
乐凡将大包小包放在饭桌上,我走过去,将它们分类放好,边叹了好大一口气:“暧,凡,我原本还想准备一顿浪漫的烛光大餐,尔后在视听室教你跳舞玩上一夜的,这下气氛被这个不识相的小人破坏了,还有许许多多的甜言蜜语也找不到机会说了。”
乐凡的脸又红了,杜兰哼一声:“亏你说得出来,甜言蜜语,女孩子家也不怕羞。”
“咦?为什么说不出口。”我自她一眼“既然知道乐凡老实木讷,那当然只能由我来制造气氛了,而且我想像力丰富,想出来的情话保证是独一无二的,就是你这个大灯泡在,才说不出口。”
“是是是,你最聪明,放心好了,我们吃了饭就走,就算跳舞也一齐好了,等你们关进卧室时总有得说了吧。”她肆无忌惮地说“我们总比你们先回房。”
“是,也对,你说过你觊觎古阳的肉体良久了。”我加一句。
“你不也一样?”她迅速反击。
两位男士被我们弄得面红耳赤,却只会笑。
我俩看了他们一眼,同时笑出来,大男人脸红起来不是普通的可爱。
说说笑笑中,我们做完下厨这个节目,噢,对,我发现他俩的学习能力超强,看我做过一遍,立时下一道菜我只要指挥便行了。
才把菜端上桌.杜兰又有新招:“干脆分一半莱,我们端回隔壁,各归各吃烛光大餐。”
“再好不过,”我举双手赞成“谁也别当谁的电灯泡。”
快快把他们赶走,我找出水晶缸,装半钵水,点上三个小烛盏扔进去浮着,将它放在餐桌正中,然后关了灯,立时光影朦胧,餐桌边的乐凡被镶上一道金边,原本不甚英俊的面容看来亦觉美丽。
我回手取下发夹,将一把长发释放下来,轻轻晃动,让它披泻下来。
乐凡惊叹,伸手抚触我的头发“多么美丽的头发。”
我轻笑,逗他:“在你眼中地球人不该有美丑之分吧?”
“原本是这样,可现在我认为你是地球上最美的女性。”他仍是不懂花言巧语,只会说老实话,可他的老实话却让我笑眯了眼,开心不巳。
我替他盛了饭,在他脸上轻吻了一下“凡,我好爱你喔。”
他极力自持,脸仍是红了,可还是勇敢地回应我:“我也爱你。”
我咯咯笑“来,吃吃看这个。”我夹起一块肉送到他嘴边。
“好不好吃?”我靠在他身边,低声问。
“好吃,真好吃。”他真心地称赞着。
“那该感谢厨娘了,来。”我轻巧地送上唇,偷了他一个吻。
“文,你今天有些不一样。”他怔愣地说。
“喜不喜欢?”我第一次发觉自己能这么媚。
“喜欢,当然喜欢。”他连忙声明“可是这是怎么发生的?什么改变了你?”
“这是昨晚和杜兰聊天的结果,我想通了。”
见他还要追究,我伸手封住了他的唇“别问了,我今天不想讨论地球上的哲学,我只想和我心爱的人共享一个美妙的夜晚。快吃,吃完了我们去跳舞。”
连碗筷也不收,我在视听室放了张悠扬的舞曲,教导乐凡紧拥着我跳慢舞。
这的确是个曼妙的夜,我们由视听室舞至卧室,在动听的音乐声中探索着地球上两性间的奥秘,乐凡感应着我的思维,顺着我的教导拥抱我、占有我,我也抚遍了那早已令我惊艳的性感身形,当极致的那一刻到来,我们俩同时落下泪来,眷爱、感动、震撼、悸动全融在了一块儿,谁能说清这是个什么滋味呢?惟一的表现只有泪珠不断地滴下。
我控制了情绪,轻抚着他被汗懦湿的发“凡,现在你明白什么是爱了吧。”
“是,”他情绪仍然激动“爱是最伟大的一种感受,根本无法分析研究。文,谢谢你,谢谢你爱我,也谢谢你教会了我什么是爱。”
“要不要去洗个澡?一身汗不舒服吧?”我温柔地转开了话题。
“好,你也一起来吗?”他一点儿不想离开我。
“你先去放水,我马上来。”我将他推进裕室,迅速地换了床单,将脏床单带进浴室,丢入洗衣筐,才跨入浴帘。
等我们重回床上,已是两个钟头后的事了。
身体极累,但精神却亢奋得睡不着,我问出了早就梗在心里的问题:“昨天你和古阳为什么而意见不合?”
他沉默,嘴角紧闭,似不愿透露。
“算了,现在不想说也不要紧,待想说时再说吧;还有,凡,工作上可有问题?以后是不是要忙起来了?”
他这才一笑“不要紧,bh星人根本不要我们陪同,他们的研究过程不想让人知道。我们反而更有空可以来陪你们。”
“太好了,对,你昨天可有在乔安身上装下传感器?不用再时时去盯住他吧?”我坚持着和他闲聊。
“睡吧,不要硬撑了,明天我会等你醒来再离开。”他在我耳边轻喃。
我睡着了。
等我一惊而醒已经日上三竿了,我一睁眼就见到了凡深情的双眸,我立时笑了:“你还在?”
“是,我答应过要等你醒来的。文,今天我们要跟bh星人去做初步实验,不能陪你了,你自己小心。”他抚摸我的长发,关照着。
“好,对了,你要来的时候打杜兰的手机通知我,我会准备好了等你。嗯?”
“好,我走了。”他亲吻一下我的脸颊。
“自己小心。”我目送他出去。
他才离开,杜兰就进来了“文行,怎么还不起来?昨晚太累了?”
一进门就调侃我,看来心情好极了,脸上也一派的容光焕发,看来她也过了个极好的夜。
“有事找我?”我熟不拘礼地将脸埋进枕垫。呵,还有凡的味道呢。
“你想不想避孕?”她犹豫的是这个。
“你怎么想?”我看她一定有了想法。
“我原本是想留一个孩子,那在他走后我也好有件事做、有个寄托,后来我决定还是算了。”杜兰脸色惆怅。
“是,如果他知道我怀孕,那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我立时明白了利害关系。
“对,”杜兰一拍手“他终是要走的,何必让他走得有牵挂呢,所以,文,走吧,陪我去医院,开一点避孕药。”
“好,你先去用烘面包机烤两片三明治,等我梳洗。”我恋恋不舍地放开了枕垫,起身梳妆。
在刷牙时我算了算,还好,昨天是在安全期内。不过,吃药还是保险一点。
穿好衣服,我示意杜兰等我收拾了昨夜留下的碗盘,正洗碗时,杜兰的手机响,我分一点神过去。
啊,是陈思,她打来干嘛?
杜兰显然对她仍有气,语调淡淡的,然而终于约好下午去她家碰头,也会叫我同去。
而后抬头看我“下午去她那儿?”
“罢罢罢,去就去,大不了再被她赶一次。”我回个苦笑。
“对,毕竞是十几年的老友。”杜兰也叹口气。
“好,走吧,不过别忘了你的手机,他们会联络我们的。”我抓起包。
“索性你也办一个,不要一直妨碍我的专线好不好?”她白我一眼“又不是花不起这个钱。”
“好好好。”我没第二句话。
配了药,办了手机,我们草草吃了中饭就往陈思家去,一边讨论着该给她个什么脸色。
不料一按铃,出来开门的是乔安。
我们均是一怔,脸上倒真不知该摆什么表情好了。
“请进来吧,陈思去买你们喜欢的饮料了,我特意让她留点时间让我和你们说话。”乔安彬彬有礼地让我们进去。
他的伤巳好了大半,走路时仍有些别扭。
“有什么事要拜托我们?”我在沙发上坐下,开门见山地问。
“我留不久,过十天我就要走了,而且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陈思,我想拜托你们照顾她,劝慰她,最好让她忘了我,”他转向我“你说的没错,我给不了她幸福,但至少我不能成为她幸福的障碍,而且为了不让人知道她是我的弱点,我以后也会像以前一样生活,一样游戏人间,这样才不会带给她危险。思思,我希望她能幸福,她的亲人都不在身边,好友就只有你们。而你,”他摆出哀求的姿态“你这么聪明,一定有办法让她忘了我,让她再爱上另一个人,另一个能带给她幸福的人。拜托你,我无人可托,只有你答应了,我才能放心。”
我沉吟一下“待会,我们会在隔壁谈话,我总要先探问一下陈思的心情才能看看是否能答应你,你总有法子能听到我们的谈话罢。你且听一听再说吧。”
他点点头,走到隔壁不晓得动了什么手脚,又回来坐定。
才坐下,门锁响了,陈思进来,乔安扬声:“思思,你的朋友不会怪你,她们已骂过我一顿了。”
“嗨,文、杜兰,”陈思有些心虚地笑“对不起,那天我一时情急。你们就当我发神经好不好?不要与我一般见识,对不起啦。”
乔安起身“思思,你们到书房坐吧,我在卧室,有事叫我。”
“好,来,喏,这是我特意到香特莉买的赔礼,还有你们喝惯的饮料,别生我气了,到书房坐吧,我保证老实交待,什么都乖乖说好不好?”陈思陪着笑把我们请进书房。
一轮“狗咬吕洞宾”之类的讥讽过后,我才正色问她:“他不是普通人吧?”
“是,他的身份特殊,我不能告诉你们。”她见我们放过了她,又轻松起来。
“那你们就一直同居下去?不可能吧。”杜兰也出声了。
“不,怎么可能,他还会留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我要和他在一起。”她轻描淡写地说着。
“可他终究是要走的吧?”我若有所思,不知在说谁。
“是,他这样的男人当然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怎么可能困在一个女人身边。”她说得理所当然,还引他为傲。
“你也不能陷在他身边?”杜兰明知故问“天哪,这样你还会爱上他?”
“想要退出时已太迟了。”这句话是我替陈思说出来的。
“是。”她一副“还是你了解我”的眼神“当我知道这一点时,我已爱上了他,已来不及抽身了。”
“那他走后,你怎么办?”我关切地问。
“我?我没想过。”陈思摊摊手“及时行乐都来不及,谁去管以后。”
“你以后还会嫁人吗?”杜兰冲口而出。
陈思笑了,望向杜兰“记不记得初中时,文行第一次把你骂得哭出来的事?”
杜兰自她一眼,没好气的:“没齿难忘。”
我则完全不知所以:“有这件事吗?”
“你居然忘了?”杜兰惊叫“骂人的居然忘了?”
我莫名其妙地向陈思求助。
陈思笑着提醒我“就是初二时班上流行配对游戏,杜兰告诉我们她喜欢上三班的李友良嘛,那时候你不是大骂她一顿,我还记得你是这样说的,小小年纪懂什么喜不喜欢的,眼界那么浅,看来看去就是这些同学,你又知道谁是好男人了,又不是没见过陈思的哥哥。你也应该知道世界上不是只有男同学吧,再说,你现在自己也不是什么好女人,又怎么找得到好男人来爱,首先要紧的是要把自己从矿石提升到宝石,等你成了钻石级的好女人,你怕没有钻石级的男人来喜欢你?矿石不过是块石头,随便一个人就抢走了,钻石就不同了,只有同样份量的人才配得起,你急什么?还怕嫁不出去啊?现在男多女少,嫁肯定嫁得掉,就看你嫁给谁,嫁给阿狗阿猫的话,我就再也不理你了。文行,有印象了吗?”
我终于有点概念了“对,我是说过这个话,可杜兰有哭吗?我怎么不知道?”我仍不记得有骂哭杜兰,只是惊叹我那么小就有那样的大智慧。
“后来你说完就走了,杜兰马上哭出来,我连忙安慰她。后来,我们还列出了不少标准要自己做到,认为这样才能当个好女人。”陈思忆起往事,神色轻松。
“对,那些条件还幼稚的要死,咦,陈思你提起这个干吗?”杜兰也笑吟吟。
我心下约略有了几分了然。
陈思手托住腮,笑吟吟“如果我第一次捡起的就是一粒五百克拉的全美钻石,那你说之后还有什么能让我看中的?”
“也许会有六百克拉的极品翡翠呢?”我试探一句。
“你以为那么容易就捡到了,如果有个比乔安更好的男人出现,也要看我和他能不能来电吧。”她白我一眼。
我叹一口气:“你是存心不再给别人机会了?”
“五十年后或许我的看法又有不同。”她冲我挤挤眼“再说生活中又不仅只有感情,我还有其它事可做呀。例如成为中国第一大私营企业的董事长,放心,我懂得安排我自己。”她说得毫无悔意“现在是我的蜜月期,我要好好享受我的爱情。”她慵懒满足地说“这足以使我一生的感情世界不虞匮乏了。”
我叹口气,她决意如此,旁人又能怎么劝?
“好吧,董事长,不再占用你的蜜月时间,我们告退了,等你渡完蜜月再召我们吧。”我拉一拉杜兰。
“对,到时要倾诉,我们会借出耳朵;要落泪,我们会出借肩膀。”杜兰也叹口气。
“自己选择的道路怎么会哭呢。”陈思笑嘻嘻“他走后,我们再联络,我们是一辈子的朋友,他却没几天留给我了,拜拜。”她毫不客气挥我们走。
“小的们告退了。”我俩走出门外,同声一叹。
下得接来,杜兰忽而问我:“我们现在称得上是好女人了吗?”
“当然,”我不加思索“相貌身材都过得去,又各有事业,和事业带来的自信和生活费,能够自给自足,经济上又不会造成别人的负担,品格修养上虽有小瑕疵,却也大体上过得去,性格又都活泼可爱,这些都能做到,可称为宝石级了。”
“老鼠落天秤,自称自费。”杜兰取笑之意表露无遗,可是接下来又不服气“那钻石级呢?钻石级又是什么标准?”
“陈思就是钻石级,外貌气质加性格内涵品行及工作能力统统超标,在满分以上。”我挑挑眉。
“可她的爱人却未必能让她幸福。”杜兰泄气,大有钻石级也未必有好结果之意。
“噫,痴人,她那个样子像是不幸福吗?”我点醒她“她只是不够美满而巳,她的爱人不能陪她一生,这只是个小小遗憾罢了。谁说她不幸福呢。”我想一想又补上一句“你认为自己幸不幸福?”
她立时明白了我的意思:“啊,对。能于茫茫人海遇见他,爱上他已是无上的快乐了。还想什么?”她自己也笑起来。
“对了,古阳告诉过我,目前他们星系上平均寿命是五百年,而他们这一代在五百年内科技的进展足以使他们的寿命增加到八百年。”杜兰笑嘻嘻“有时想想他若能拨个五十年时间呆在地球上该有多好。”
“得了,八百年寿命,比小美人鱼都长了,要他们留下来岂不太残忍?实在不划算,地球人寿命最多只得一百年,还要避过天灾人祸,实在没什么好。”我明白她的意思“别不知足了。贪心是人类最大的劣根性,先追寻真爱,找到了又求长相厮守,得到了又想白头偕老,嗤,你不觉得太过分了一点?”我调侃她。
她涨红了脸,还要强辩“可有人就能完全得到。”
“那是少数几个幸运儿,上帝造他们时一定格外用心。”我耸耸肩“你我好像均没这个福份。”
“谁说的,”杜兰不服气“他不能留下来,我就不能跟他去?”
噫?!
我才要同她细细探讨这个问题,她的手机响了。
她听完了电话,满面笑容,将刚刚那个话题抛到九霄云外“古阳来了,在家等我,乐凡出不来,呐,我先回去了,手机留给你。”
她轻快地向街角停着载客的摩托车跑去。
乖乖,我不禁摇头,她是最怕搭摩托车的,可是按上海的交通状况,的确是摩托车最快,她还真真归心似箭呢。
我也该回去了,不知乐凡几时会下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