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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记:
对那个叫做沂源的地方,向往已经很久了。听说那里民风古朴,听说那里山清水秀,听说那里人杰地灵,还听说,那是市内唯一没被污染的净土。
前年夏天,站在鲁山山巅,如水的风在脚下滑过,放眼四望,那群山簇拥的绿色海洋,让我一颗苍老的心,瞬间冷凝。静默着,和连绵不断的大山互诉衷肠。我知道我无法涉足的远处那白云飘荡的地方,就是传说中的沂蒙山。
一、
选择午后启程,是因为可以和吾妹同行。总觉得,一个人出行,会浪费好多美丽的景色和那些随着秀美景色滋生的好心情。汽车行驶在路上,窗外的景色也逐渐地从高楼大厦转换成盛开着各色鲜花的山峦。清新以如雨后新晴的舒畅,伴着越来越浓郁的绿,一阵阵扑面而来。
虽是午后长途跋涉,我和吾妹一路低语,竟然一点也不感到疲惫。
渐行渐远,汽车颠簸在攀山公路上,奇怪的是,望着窗外完全陌生的景色竟然没有一点人在旅途的感觉。正在暗自奇怪的时候,汽车已经驶进车站,这时,手机似乎长了眼睛,也在瞬间响了起来。
下的车来,看河东驾着他的爱车飞驰而来,我顿悟:正是因为这里有一班兄弟姐妹,走在陌生的街头,才有着回家的感觉。我的心,立时温暖了起来。
河东载着我们一行四人,先上了烈士陵园,穿行在苍松翠柏之间,听河东讲述着许多次夜间执行任务的故事,那棵河东和他的战友们蹲了一夜,撑死了几十万个蚊子后终于逮到犯罪嫌疑人的松树下,我们驻足瞻仰了半天。
顺着台阶往上走,我终于看到,河东和翰海冒着纷纷扬扬的梨花雨,促膝长谈的山坡。可惜的是,风已停,那随风满天飘梨花的美景,终于和我错失交臂。我们只有在落英满地的草坪上,拍照留影。虽是心中略余些许遗憾,也被一阵阵笑声,冲散的无影无踪了。
走在鲜花簇拥的山路上,和友人畅谈的兴致,一阵高似一阵。直到河东和翰海在套圈游戏中大获全胜,我们才一起分享着胜利的果实,打道回酒店。
二、
晚上才是分享喜悦的开始。许多老朋友和新朋友,都从城里来到山里。最难得的是,志明兄和悟语兄,都是经年已久的故人了,有他们相伴,想不尽兴都不中了。更别说满屋子的美女相陪,仅仅是睡乡亲自端酒送菜,就已让我这不胜酒力之人微熏了,再加上各路才女妙语珠连,各位才子对酒当歌,在恍惚之间,竟不知道身在何处,是梦还是幻?
最难得是,那些小精灵们,一个个崇拜他们的河东叔叔,河东不入席,所有的小精灵们竟然一个也不肯动筷子,河东迟迟不肯露面,小精灵们实在坚持不下去了,就满酒店里,不论是门后面还是桌子下,跑着喊着呼唤搜寻他们亲爱的河东叔叔。
将近子夜,开着不知是谁的车,顺着色彩斑斓的街,观看夜景。风在吹树在摇,忽然我发现,远处的楼房也在摇晃了。汽车时快时慢,许是她们都不喜欢沂源的夜景吧,不知是谁提醒我,还是现把我们放下,你再出来管观景吧。失望在别人的不信任里,我只好驱车回到住处。趁大家洗刷嬉戏的功夫,我扯着吾妹冲到了街头。
毕竟已是酒到数了,没走几步,就坐在沿街的石阶上,看远处黑幽幽山的剪影,看一条伸往远处的路,看一片陌生且熟悉的夜空。凉凉的风,吹在身上,经年一来,已经没有那一缕深夜的风,吹到我躲藏在楼房里的身心了。一句没一句地说着酒话,吾妹在一边静默着,好在酒后的话都是些疯话,醒来的时候,我会忘记了我都说了些什么,她也会忘记了她听到过些什么。
黑夜真好。
一缕山风吹过,那些泪水那些温暖那些困惑,都会被吹的无影无踪。我记得我一直在念道一句话:“爱是坚持,爱是包容,爱是付出?”只是我忘记了,这句话,是说给谁听的了,是说给我自己听得还是谁给吾妹还是别人,我真的忘记了。我想这是哪一个晚上,我在沂源午夜的街头,说得唯一一句不是酒话的话吧?
三、
清晨起来,我们一行人,开始往山里挺进。有睡乡亲自当导游,她那妙趣横生的导游词,让我们时不时地喷发笑声。刚开始,桃花以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娇羞,在车窗外时隐时现。当山路曲折的令我们一声声疾呼咏叹着的时候,脉脉花香,已经飞舞在我们的周围,那沁人肺腑的香气,直到回到家,还久久不能驱逐干净。
相对来说,和盛开的鲜花对比,我更喜欢绿色的树,成片成片的绿树,总是会让我一见倾心。行走在粉色红色的桃花丛中,竟然少了一份激情四溢的心境。
倒是四个小精灵,跳跃欢呼地穿行在桃花的海洋里,和满山遍野的桃花相映成趣,让我禁不住一次次惊呼,这满山的桃花是为这些小精灵们盛开的。
走至山下,忽然内急,我攀上了一家农舍,敲了几声没有回音,信步走了进了柴门虚掩的院子里。在西屋里,我看到了主人——一个97岁的老人。我慢慢地蹲在老人的跟前,老人正在缝东西,我蹲了足足3分钟,老人才抬起头,也许我长得像老人的后辈,也许老人的眼睛已经不太好使,她把我当成了她的孩子,开始和我说话。等我终于大声地说明,我是外面来的人,老人说:“是池上阿!”也许在老人的世界里,池上就是她的外面,我并没有试图跟老人讲的清楚,我只是接过老人手里的针,帮老人缝完了那根裹脚布。期间,老人再三问我渴不渴,老人说:“壶里的水烧得吱吱地开了,你喝点吧!”我终拒绝了老人的盛情,给老人拍了一张照片后,一步一回头地离开。
都说山里有神仙,我还不信。
今日,能在深山里偶遇一位百岁老人,对我来说,是可遇不可求的。能和老人结一段缘,更是我多年来梦里才敢想像的。
看来,我真的是个有缘人。
四、
有聚就有散。临行,和沂源的朋友们依依惜别,和娇艳的桃花依依惜别,和连绵不绝的沂蒙山依依惜别今日的分离,不就是为了明天更美好的相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