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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枕着清凉如水的山风,枕着满山遍野的果香,枕着“叮咚叮咚”的溪流声,枕着飘逸散漫的情愫,悄然如梦。
一觉醒来,披衣而出。
寻着蜿蜒清澈的小溪,逆流而上。
鲁山的早晨,潮湿且凉爽。攀扯着半绿半枯的茅草,穿行在荆棘丛中。天将明未明,整个鲁山山林,挂满了晶莹剔透的露珠。攀援在大山的腹地,仰望四周,或远或近的山峰,和我对视。一个人站在小溪边,站在山林中间,站在初秋的早晨,看云雾缭绕,聆听大山的声音,脉脉柔情顿生。
二
旷谷中幽兰弥漫的清香,沁入心扉。临溪而立 ,满山遍野的果树,招摇着丰硕的腰肢,婀娜多姿。
这时,禁不住又在怀念,那只遗忘在别处的竹笛。
如果,清风能为我吹响那只,梦牵魂绕了三十年的竹笛;如果,小溪能唤起寂静空辽的山林,陪我随着音乐起舞;如果,星星和月亮能在俯视山崖或是仰望苍穹的时候,面对面与我窃窃私语;如果,山神能让我和一个无语也心心相通的魂灵,再一次相遇,我该放声大笑,佯或让泪水肆意挥洒如雨?
三
喧嚣的欢乐总是会离我的心灵太远。那些因为笑而滋生的皱纹,不仅仅是岁月与我嬉戏的恶作剧。世俗狰狞着它的面孔,拿时光的刻刀,一下一下,借着满脸沟沟豁豁,把那些哀愁那些曲折那些挣扎那些苦难那些悲伤,雕刻在脸上心里。
站在一个离故乡最远,离土地最近的地方,思念像一把剑,把我深深地深深地,刺伤。
瞬间,回头,看远处,看脚下,忽然不知道自己来自何处;也不知道,自己将要去往何方!
四
和来自故土的亲人,在深山里相遇,熟悉的乡音,拂过凉风肆虐,疲惫不堪身心。
一曲曲悠扬嘹亮的山歌,一声声回荡在山涧的低语,顺着小溪循往远处。
卸去捆绑着身心的城市的外衣,纯粹干净,返朴归真的情趣,一览无余。伴着溪流,轻倚在山石上,怀抱着沾满了露珠的野花,衔着青草,聆听着一个人的独唱音乐会。所有蒙蔽了心怀的惆怅,荡然无存。如同经过夜风洗礼的鲁山,散发着幽幽清香,明亮清新。
五
满载着风尘而来,空灵了身心而归。
在回途的车上,竟然无梦而眠。有笑,挂在腮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