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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盛世
离开了皇宫之后缓步走在大街上,长安城还是他八年前离开的时候那般富饶,只是很多东西都变了样子。
以前他每次上朝都会路过的那家包子摊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家酒楼。
每次下朝都能看到那个捏糖摊还在,只是那个捏糖人的老伯变成了一个年轻人。
也许是百里豫看那糖人摊位的时间过长,那年轻人竟是笑着和百里豫说:“客官不是本地人吧,要不要捏个糖人?我捏这糖人可是长安城一绝!”
百里豫走了过去,随手拿起了一个摆设的糖人,道:“我记得,曾经是个老者在这里捏糖人来着。”
那摊主听百里豫这样说,猛地一拍大腿笑得爽朗:“原来是个长安城的老人!倒是我看走眼了,客官说的是我爹,只不过我爹已经好多年没出来捏糖人了,就在家里逗孙子。”
百里豫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原来如此,老摊主可是给什么图就能捏出什么图,不知你能做到多少?”
那摊主一听要有生意,脸上的笑容更加的真诚:“客官算是问对人了,我可是我爹的亲传弟子,不敢说超过我爹,但技术那可是□□不离十。”
百里豫自然是相信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人瞪着眼睛的样子,便道:“可有纸笔,你给我捏这个人。”
“自然是有,客官您请画着。”摊主拿出纸币的速度很快,显然有这种要求的,百里豫并非是第一个。
百里豫拿起毛笔,三下五除二就画了一个q版的人物,古代是没有人这样画画的,这画着实简单,但却并不丑陋,就算是书画大家也无法评判这画好与坏,最多只能说个有特色。
摊主自然也是差不多的想法,啧啧称奇:“客官您这画,画的可真是有特色,简单又清晰笔触可爱,怪不得人人都说,长安城掉块砖都能砸到个文人墨客。”
“雕虫小技罢了,摊主可能捏出来?”百里豫心想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会发现自己是个穿来的,不是个土著人民,他觉得自己已经被这个时代完全同化了。
“没问题,小意思而已。”说着,摊主就拿了一块糖捏了起来,不一会儿,手中便出现了一个和百里豫所画的q版人物一模一样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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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豫付了钱接过了糖人就回了将军府,想来是高仙芝之前特意来将军府通知了管家,百里豫刚到门口就看到管家一脸兴奋的拽着几个侍女给他请安,嘘寒问暖的,倒是让百里豫本以为很清冷的将军府变得有了家的味道。
而他也像多年未曾归家的游子一样,深深的吸了口气,随后对管家说:“我乏了,去准备些洗澡水。”
管家一脸的兴奋,像是要哭出来的模样:“小的明白了,一定是热乎又不烫人的洗澡水!”
百里豫把糖人插在桌案上的摆设上之后,便脱了衣服,光裸着身子坐在宽大的木桶之中,水也的确如同管家之前说的那样,热乎又不烫人。
泡在水中特别容易胡思乱想,而百里豫也不能免俗,脑子里出现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
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这个问题有许许多多的答案,因为人是不同的,喜欢一个人的方式自然也是不同的。
而百里豫却连属于他的那个答案都不知道,,因为他没有真的喜欢过谁,曾经是因为太普通没有人喜欢他,之后是有人喜欢他但他却迟钝的不知道。
他位高权重,若是说能与哪个人扯上喜欢这种情愫,大概也只有两个人了。
一个是凌采薇,一个……是李亨。
当初他以为凌采薇为了他而死,几乎成为心魔,可后来又知道凌采薇是李亨派来助他且根本没死之后,心魔渐渐消失,凌采薇也变成了一个不是很重要的人,对于这种感觉的转变,百里豫自动理解为凌采薇再美也是个男人。
而这件事之后,他对李亨明显比对凌采薇更加有兴趣了。
那个高高在上的太子爷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折手段,明明那天晚上什么都没发生,却硬是说他对他做了那种丧心病狂的事情,逼的他不得不为他所用。当初受命剿灭十万连环坞,李亨表面上各种说着不信任自己的话,但暗中却派了凌采薇来帮他,还特意把安禄山的事情通知于他,这让百里豫深刻的觉得李亨这个人也许真的是个很好的人,只是太别扭不愿意表达而已。
可后来他布局弑杀帝王还留个好名声,名正言顺的登基为帝,可以说是抹杀了百里豫对他全部的好感。
这样的人,为了权利可以杀死自己的父亲,简直是……太过狠毒,百里豫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也会被他当作障碍除掉。
为了活下去,他只能在李亨根基不稳的时候除掉他,免得日后他羽翼丰满再来对付自己。
在边关这八年他无数次想过自己当初怎么就放过了李亨?而每次思考这个问题,他都会想起他那差一步就可以除掉李亨扶持安陆公主登基为女皇帝,自己摄政的叛贼之路。
百里豫百思不得其解,但每每李亨的眼睛都会浮现在百里豫的脑海之中。
也许是因为李亨的眼神吧——百里豫不靠谱的猜测着。
李亨那双好看眼眸中包含着浓烈的情愫,他的眼睛很亮,亮的百里豫甚至不敢直视。
即使那时候的李亨已经被逼到了极致,但他仍旧没有退缩和胆怯,反而扬起头颅保持着他属于帝王的高傲:“大唐盛世又如何,没有什么朝代是永盛不衰的,朕就算不会让大唐变得多么兴盛,至少不会让大唐衰败。”
不自负却也不自卑,只是说了自己所能做到的极致。
百里豫突然觉得,就算自己扶持了妹妹的孩子,自己做摄政王,也未必会教导出比李亨还好的皇帝。
李亨足够狠毒,也足够聪明,只是用了几个探子的反间计谋就可以把李林甫这样的老油条和安禄山这样能屈能伸的野心家一网打尽……
他李亨比他百里豫更加的狠心,也更加的适合管理一个国家。所以,他自愿去边关为李亨守城,主动放弃了措手可得的权势。
而就在这个时候,管家突然在门口说:“主子,梅姑娘来了……”
百里豫皱眉,心说我还没找她,她就来找我了,本想晾着她一会儿,便道:“让她稍等片刻,我洗完澡便出去。”
管家并未按照百里豫的吩咐去做,而是有些为难的说:“主子,梅姑娘说她不能离开皇宫太久,若是被发现……”
百里豫心里来气,但却也知道有些事情是不可以赌气的,便道:“我明白了,你且让她过来,就在这屏风后禀告。”
“小的遵命。”管家领命,却也替梅姑娘捏了一把汗。
不一会儿,管家就引领者一个穿着朴素带着面纱的女子走了进来,这女子自然就是管家说的梅姑娘了。梅姑娘的身份看不一般,她表面上是杨玉环的贴身侍女,实际上却是被百里豫训练好送到杨玉环身边贴身保护的,算得上是百里豫培养的秘密人才。
所以,这次杨玉环中毒之后梅姑娘就一直心惊胆颤的,一直想要把情况禀告给百里豫,奈何宫里管的太严无法传递消息,她也不敢以身涉险,这次百里豫回了长安城,她心想无论如何都要出来禀告下,不然她都怕百里豫怀疑她背叛了旧主寻了新主了。
梅姑娘自知自己这次可能要逃不过去,进了房间之后就隔着屏风给百里豫跪了下来:“将军,是奴婢的错,没能保护好主子。”
“为什么贵妃中毒的事情不提前告诉本将?”百里豫的声音冷如冰,冷的梅姑娘打了个冷颤。
越发害怕百里豫的梅姑娘颤颤巍巍的解释道:“回将军,不是奴婢不愿意告诉将军,而是安陆公主看的太严了,完全不让奴婢们有往外界传递消息的机会。”
“安陆……她才八岁,就有如此驭下之术?”百里豫皱紧了眉头,其实今日和安陆公主见面的时候,他就感觉这个安陆公主有违和感——后来仔细一想,就是她该哭的时候就哭,而且哭的很到位惹人怜,丝毫不怕生。
而且,他当将军多年,杀人无数,周围戾气缠身,小孩子都不敢接近他,而安陆公主又对初次见面的自己表现的十分熟稔。现在仔细想来,最大的违和感就是她表现的太完美了,若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女如此,他会觉得这个孩子很聪明不愧是皇家血脉,而一个八岁的小孩子做到如此,就……过于刻意了。
而且,当时安陆公主曾对百里豫说这些年,杨玉环经常和他百里豫这个舅舅是多么勇猛靠谱之类的夸赞的话语,虽然理论上是这样说没错的,可是……百里豫却没有忘记,当初他放过了李亨打算去边关守城的时候,杨玉环是何等的愤怒,骂他根本不为了自己的侄女考虑,也不知道为先帝报仇,被李亨这个谋杀亲爹的丧心病狂的男人迷了眼之类的话。
百里豫觉得,就凭杨玉环当初的愤怒,无论如何也不会再安陆公主面前夸自己多好。
可怀疑一个八岁的女孩去害她的亲娘又有些过分了,虽然说为了权利谋害亲人好似是李家的传统来着。
梅姑娘不懂百里豫的心里活动,只道:“太后娘娘一向娇宠公主,而且公主聪慧,宫内的侍卫也听从公主的话,根本无法用信鸽传递消息,奴婢也不敢冒险出宫,生怕被公主当作钉子,到时候,就是提了将军,也怕公主不肯信的。”
就算梅姑娘的阐述中的安陆公主只是一个年幼但却被杨玉环教育的很好的皇族女子,但百里豫还是敏锐的感觉到了安陆公主的不一般,但是他却不打算在这里纠结太多,便对梅姑娘说:“好了,不说这事儿。本将且问你,太后被下毒你可有怀疑的对象?”
梅姑娘松了一口气,隔着屏风的百里豫根本看不到梅姑娘的表情——那种,一直纠结的,担心的事情,终于到来了的样子。
她有些忐忑的说:“奴婢……奴婢怀疑是皇上。”
“哦?”百里豫倒是对这个猜测很诧异,大概是因为泡在水中的原因,这哦的一声,竟是有些性感的让跪在外面好紧张的梅姑娘红了脸。
虽然脸红了,但梅姑娘却还是坚持着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太后娘娘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宠冠后宫的贵妃,就算贵为太后也没什么敌人,而且太后身边一直都有很多的侍卫宫女跟着,除了位高权重和亲近之人根本无法靠近……而且……”
说道这里,梅姑娘却是不敢说了,百里豫便适时的问道:“而且什么?”
梅姑娘好似被百里豫这句问话给了勇气一样,鼓足勇气继续说:“而且,奴婢曾听说皇上身边有一个擅用毒术的亲信,能制出这复杂的百日醉,除了这人,奴婢想不到别人了。”
百里豫没说话,因为他知道梅姑娘说的这个李亨身边的擅长使用毒术的亲信就是凌采薇。
可是,之前李亨言语中的意思明明是凌采薇早在八年前就辞官离开了,而且凌采薇走的时候言下之意竟是来寻找了自己……其实梅姑娘说了这番话之后,百里豫本是有理由怀疑李亨提到凌采薇辞官本就是一个局,但奈何刚刚洗澡的时候想的东西太多,李亨那时的眼睛和情绪也太过于明显和真实……
百里豫并未对梅姑娘的话表达任何看法,而是继续问道:“那你说,皇上为什么要害太后呢?”
梅姑娘可怜兮兮的咬着下唇:“奴婢不敢说。”
百里豫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冷冷道:“你已经说了这么多了,没什么不能说的。”
梅姑娘心里有些难过,却也只能把早先准备好的,想要说的话继续说了出来:“近些年,皇上也培养了不少能臣武将,手中的兵权也不比将军的少……奴婢猜他是为了故意用太后中毒引诱将军回宫,最后随随便便给将军安上个罪名除了将军,就算将军反抗,想必也不是现在皇上的对手……”
说道后面,梅姑娘的声音变得急切,显然是很担心百里豫真的会被李亨给干掉。
百里豫不可能不会被梅姑娘的话影响到,但却也不会偏听偏信,更何况,见识了冷虎的两面三刀和凌采薇的不可靠之后,百里豫自然不会愚蠢的只听一面之词,可他自然不会把这种不信任表达出来,反而表现的对梅姑娘很信任的样子,问道:“那依你看,若真是如此,该当如何?”
梅姑娘思索一番,有些为难的说:“奴婢觉得,将军还是速速回边关才好,回到边关那是将军的地盘,皇上就算想要除掉您,也没有办法。”
并非是百里豫以为的劝他先下手为强的话,而是让他选择退让。
而百里豫的反应也不是梅姑娘之前所猜测的勃然大怒,最后冲动的要和皇上拼个你死我活,百里豫很是平静的对梅姑娘说:“很好,你且退下吧,好好伺候太后,其他的事情,看到了也不要说,可是明白?退下吧,本将要好好休息下。”
“奴婢遵命。”随后,梅姑娘有些惶恐也有些不甘心的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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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姑娘走后就像她和百里豫说的那样,唯恐被宫中人发现擅自出宫,便急切的回了皇宫。
不过,她回到皇宫之后可没回太后的寝宫,看这路线,却是去了淑妃娘娘的寝宫。
淑妃姓张,是当今圣上的宠妃,当初皇上还是太子时的良娣,也就是赫赫有名的张良娣。
梅姑娘跪在淑妃的面前,把刚刚在将军府发生的事情悉数对淑妃讲述,淑妃就这么静静的听着,喝着茶,看起来端庄,优雅,美艳,大方,值得一说的是,她的眉眼之间竟是和百里豫有些相似。
她起初不明白皇上为何这般宠爱她,但后来在太后的寝宫里看到当朝大将军的画像之后她就什么都懂了,她有一个长得和大将军很像的眼睛,再加上皇上那么宝贝那个大将军派人带回来的破笛子,每每边关有什么消息都十分上心的模样,她是想要不懂也难得。
替代品,她深刻的认识到了自己的地位,她不渴望什么爱情,但是她却知道,假如正品回来的那一刻,她这个替代品就会变成眼中钉肉中刺。
她不会渴望什么爱情,但是她更不希望自己变成别人爱情里的一个炮灰一样的存在。
所以她必须除掉那个正品,有机会的话,更是要除掉那个把她当作替代品的人……反正,当年的则天女皇不也是做过才人的吗?她身为淑妃,可比当年的武才人不知道身份要高上多少。
话说,当年武则天为帝之后,便有不少宫中的女人想要效仿。可很多都是有野心却没有实力,当初的太平公主和韦皇后就是活生生的例子,至于淑妃有没有这个本事,那却要往远处瞧了。
等梅姑娘把和百里豫的对话全部讲清楚之后,淑妃皱着眉头问道:“他就那么冷静?”
跪在地上的梅姑娘答道:“回娘娘,是的,大将军一直很冷静,而且大将军一直都在屏风后洗澡,奴婢无法看到大将军的表情,更没办法测出大将军的想法。”
“就算你看到舅舅的脸也没办法知道舅舅的想法,舅舅他可是常年没什么表情,亏得你还是舅舅送给母后的人。”说话的是从门外走进来的安陆公主,别看她只有八岁,说话的声音也很是俏皮,但说出的话却昭示着她在这次阴谋中,似乎扮演者一个颇为重要的角色。
本来嘛,梅姑娘是太后也就是公主的人,可现在却跪在淑妃这里讲之前和百里豫说话的事情,而安陆公主还这么的淡定,可想而知……安陆公主和淑妃之间,肯定不是单纯的串门关系那么简单了。
果然,梅姑娘也没有被抓包的情绪,而是一脸淡定的回答道:“回公主,奴婢被将军收留之后所教导的就是替太后娘娘效力,所了解的也是太后娘娘的喜好,对将军的事情并不了解。”
安陆公主坐在了淑妃旁边的椅子上,嗤笑道:“既然你一直接受的教导都是效忠母后,你可知你现在已经违背你当初做的事情了?”
安陆公主的问话很是诛心,表情也很是刺目,把她属于幼童的天真可爱消磨的一丝都不剩。
可梅姑娘仍旧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像个机器人样回答道:“公主是太后娘娘的女儿,听公主的话,就是听太后娘娘的话。”
对于梅姑娘的回答安陆公主很满意,笑得得意极了:“很好,本公主很欣赏你,若是本公主有机会继位,定然不会亏待你的。”
而此时一直没说话,静静看着安陆公主反客为主的淑妃突然道:“公主也别亏待了本宫……”
安陆公主摆了摆手,笑道:“放心,太后的位置,一定是您的。”
安陆公主未曾看到淑妃那隐藏在眼眸中的阴冷和愤怒,也未曾看到梅姑娘那深沉眼眸中的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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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姑娘走了不一会儿,管家拿着一桶热水走了进来缓缓的倒入了百里豫洗澡的木桶之中,道:“主子,阿七已经偷偷的跟上了梅姑娘,还有就是……刚刚小的看到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年轻人一直在门口晃来晃去……那年轻人,好像是皇上……”
皇上曾来过将军府,管家也见过皇上,所以百里豫并不担心管家会看错。
百里豫顿时起了兴趣,对管家说:“你派几个人把门口那个鬼鬼祟祟的年轻人抓进来,直接压倒本将的房间。”
“这……小的遵命。”管家心说将军怎么刚回来就作死,却也只能按照吩咐去做。他称呼百里豫为主子而非是将军,就可以看出管家的的确确是只听百里豫命令的忠仆。
百里豫很愉悦的洗着澡,他甚至都能想到李亨等下被抓进来的时候那狼狈的样子。
而事实也和百里豫猜的差不多,李亨和百里豫分开之后就一直……念念不忘,当初穿着龙袍一直端着气势就没追问凌采薇的事情,也没有问他这些年过的好不好。就这么想着,李亨发现自己的脑海中全都是百里豫的景象,而他也后知后觉的发现,时间并没有让他学会忘记,而是把这份感情埋藏的更深,并在再次见到那人之后……就像过了冬仍旧未曾死去的种子,在春季到来的那一刻,破土发芽。
于是,他做了一件对于皇上这个职业来说很可怕的事情。换上了便服,走出了皇宫,来到了将军府的门口,却像个傻子一样踌躇不敢推门。
就在李亨觉得自己还是干脆回去算了的时候,将军府的正门打开了,冲出来一群家丁,嚷嚷着抓住那个小贼就奔向了自己!
不知出于什么心思,李亨让那些马上就要跑出来的暗卫们不要轻举妄动,然后就真的像个市井小贼一样,被家丁们抓了起来,当然,李亨没有忘记喊自己是无辜的,你们是谁啊,知道朕是谁吗,居然敢对朕动手这些话,可还是被推推搡搡的扔到了一个房间之中……然后,那群家丁们居然一句话没说,就这么退了出去!这让皇帝陛下觉得自己是不是进了什么狼窝。
李亨揉了揉自己被拽的有些疼的手腕,心里真是说不出的怨念,随后他发现这个房间的装饰还很华丽,却也发现了和这个房间格格不入的,桌案上的那一个糖人。
糖人穿着黄色的衣服,黑色的头发,和有些丰满的包子脸,不知怎么,李亨竟然是觉得这个小人像极了自己穿龙袍的样子。
李亨心说自己在那个混蛋的心里就是这个形象的吗?
但同时却也产生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甜意。
而后,李亨就听到一阵哗啦啦的水声,他向水声出现的方向看去……然后,觉得鼻子下面有些热。
当年的贵妃出浴图美轮美奂的被当作了经典一样传承下去,而今,当年的贵妃哥哥大将军的出浴图也震撼了李亨的眼。
百里豫裸着上半身,下半身围着一块并不算很长的毛巾,他的身上还泛着水汽,肌肤上的水滴滑落着如同抚摸着身体,给人一种想要把水滴舔舐掉的*。百里豫的皮肤不像是普通武人那样黑不溜秋的,而是偏为白皙,肌理之间却很有爆发力那种感觉。腹部的八块腹肌并不是明显到夸张,但却能看出百里豫平时一定很多的锻炼。他的身体上有很多的疤痕,颜色深浅不同,可以看出身体的主人是在战场上拼杀过,受过好多次伤的铁血真汉子。
百里豫并没有像某些恶俗的言情小说里的男主人公一样,说句还满意你看到的?
倒是李亨率先反应过来,顶着那张微红的脸,低声说:“身材好了不起!还不快把衣服穿上!”
“大家都是男人,何必做出小女儿姿态?再说,这是你看我,可不是我看您啊,皇帝陛下。”虽然言语上百里豫很是不拘小节,但他还是披上了亵衣,不过这种若隐若现的视觉效果,比起干脆不穿的坦然,更像是一种诱惑。
那是一种属于男性专属的荷尔蒙,让接收到这种荷尔蒙诱惑的人软了腿,恨不得躺在床上被各种摆弄的*。
李亨毕竟是有后宫的人,肯定不会被百里豫的身体击败,所以他努力摆足了帝王气势,冷冷道:“八年了,你的脸皮更厚了。”
百里豫很是随意的走过来给自己倒了杯茶,如牛饮般喝了一大杯解了渴之后道:“人都是会变得,更别说过了整整八年的时间。原来很多想不通的东西,现在也多多少少可以想明白了。”
“很多想不通的东西?比如说?”李亨下意识的皱眉,却并不是因为百里豫喝茶那过于豪放的样子让他觉得不适,而是百里豫喝茶露出的水滴从他的嘴角滴到了下巴,最后滑落到了那亵衣并未掩盖住的胸肌上,让李亨也产生了一种干咳的感觉。
对于李亨的疑问,百里豫没有说话,而是,放下了杯子一步步的走向了李亨,而后停在了李亨的面前,微微倾身,在李亨的耳边低声说:“比如说,臣知道……皇上,您喜欢臣,从您还是太子的时候就喜欢臣了,所以……您在八年前才舍不得害我,而是一直想要拉拢我,这八年也未曾对付我,您说,臣说的对不对……”
百里豫低沉的声音带着强烈的蛊惑,让李亨慌乱的一把推开了百里豫,而手掌所触碰到的*带着温热和微湿的触感让他慌乱的后退了好几步,惊慌的说:“胡说八道!朕后宫佳丽三千个个貌美如花,怎么会喜欢你!”
百里豫此时很想温柔的笑笑,奈何他面瘫,只能放放柔了语气:“皇上刚刚还称赞臣身材好,现在又说臣比不上您那后宫佳丽三千人,皇上可真是口是心非!”
李亨从百里豫的言语中感觉到了放任和宠溺,但他那种不敢说出的心思就这样被说出来,让他产生了一种感情被践踏的感觉,顿时委屈的不行,怒吼道:“杨钊!你放肆!”
面对着色厉内荏的皇帝陛下李亨,百里豫没有退让反而一步步的逼近了李亨,然后在李亨发现自己退到了内门边退无可退,再退就要退到内室的时候,被百里豫一下子环住了腰:“臣放肆的次数还少吗?需要臣帮皇上回忆下吗?”
百里豫的手很热,热的李亨甚至产生了一种腰部发软的错觉,他试图挣脱百里豫禁锢着自己腰间的大手,怒道:“不需要!朕走了!”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皇上也太任性了!”百里豫自然没有打算放过李亨,而是往李亨的耳朵里吹了一口气,耳朵是李亨的敏感点,被百里豫这一吹,就真的软了腰。
李亨恼怒极了,一向都是他这样调戏女子,没想到自己居然有被当作女子调戏的时候,恨恨的说:“那你要做什么!”
百里豫舔了舔李亨的耳坠,并含住用力吸了一下,随后就着这个动作,在李亨耳边含糊不清的说:“皇上,当年您还是太子的时候,曾说与臣有肌肤之亲……臣醉酒却不记得了,皇上帮臣回忆下可好?”
李亨再怎么不敢相信也是明白了百里豫要做什么了……虽然他心悦于他,但是他可没打算*啊!他堂堂皇帝陛下,怎么能屈居人下?而且,听说他这个大将军这么多年没有娶妻更没有纳妾也未曾去过什么风月之地,更没有凌采薇相伴,技术一定烂的惊人,他可不想变成因为被男人做的无法上朝的皇帝啊!
李亨怒极了,但他的声音却在颤抖着:“回……回忆什么!你到底要干什么?”
百里豫一字一顿的在李亨的耳边说:“自然是……干——您——”
而后,百里豫的唇舌顺着李亨的耳坠慢慢的舔到了脸颊,舔到了脖颈,然后百里豫在李亨的脖颈处轻轻的咬了一下。
“啊!嗯……”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让李亨无法控制自己的理智,那种难耐的呻?吟从这位圣上的口中传出,竟是甜腻的不像话。
李亨也发现了发出这样声音的自己着实过于放荡,他紧咬着下唇不肯再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身体更是动来动去的想要摆脱百里豫的禁锢,可当他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挣脱百里豫,且百里豫的某处变硬之后,就不敢动了——他也是男人,还是个有着后宫佳丽三千人的男人,他很清楚继续动下去,会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虽然现在看情况,似乎也是避无可避了。
百里豫突然一把抱起了李亨——以公主抱的姿态,推开了内室的门,大跨步的走到了床边并把李亨丢在了床上,然后再李亨刚要反抗的时候压了上去,并吻住了李亨的唇。
李亨可不是百里豫这样的雏,他吻过很多人,这些人无一不是身娇体软的的美人,可被这样摁倒在床上,以一种侵略的方式亲吻,是第二次。
第一次被亲吻是和百里豫初次见面的那次酒后,当然,这次的亲吻和第一次如此的不同,因为两个人都如此的清醒。
床榻很柔软,李亨被百里豫摁倒在床上用力的亲吻着,身体也被百里豫那炙热布满了薄茧的手抚摸着,那种刺激的感觉让李亨几乎想要叫出声,但却唯恐激发身上人的兽性,也只能强忍着。李亨推拒着,试图躲开百里豫的侵犯,可两个人在床上躺着,一个压在另一个身上,被压着的那个还动来动去,上面的那个没有更激烈的反应,反而才是奇怪的。
百里豫亲吻着李亨的嘴唇,到下巴,脖颈,胸部,一点点的往下滑,直到那处。
半推半就上了床,高床暖塌如龙床。
欲拒还迎体温升,胡乱亲吻目朦胧。
亲吻抚摸轻触菊,□□刺痛轻咬唇。
唇色如血红如面,玉体横陈显轻痕。
玉棒铁杵相交握,玉液喷溅染衣身。
玉液抹便□□口,铁杵一挺入穴中。
摇摇晃晃低声淫,床榻摇晃夜三更。
——此处省略1000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