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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狗许是吓到了,赶紧就跑了,再不敢像以往一样对着林黛玉咆哮。只不过林黛玉却也发现,今天自己好像一点也不怕那只狗呢,甚至在想着那狗要是敢像以前那样扑上来的话,自己一定一脚把它踢飞了。自己怎么会有这个想法,好生奇怪,还觉得自己应该拿根鞭子呢?
王嬷嬷看林黛玉在发愣,便连忙开口,“大姑娘,我们该去前院跟老爷请安了,省得老爷担心。”
林黛玉点点头,便不再多做纠结,而雪雁也赶忙上前扶着林黛玉,再加上几个跟着的丫鬟,一行人便直接往前院走。以往都是父母女儿三人一起在后院用餐,如今贾敏仙逝了,她便往前院陪林如海用餐,也不至于让彼此孤单。
到了前院,林黛玉向林如海福身行礼之后,看着父亲如今也是形销骨立的消瘦模样,眼眶又红了,“爹爹合该珍重自己,若是爹爹再有什么……女儿……”可话说一半,却再也说不下去了,直接拿起手帕掩面。
林如海也知道自己不该如此,可是贾敏的仙逝让他恨不得随她而去,若不是还有个女儿在,需要依靠,自己也早就……心中也是想着等到女儿到了她外祖家,有了依靠,自己再去找敏儿也行。
可如今听女儿的哭泣,林如海倒像是遭了一记晴天霹雳一把,自己这个做父亲的都不为她着想,又如何能相信别人为她着想呢?而且若是敏儿知道自己如此,定也会恨自己没有照顾好两人唯一的血脉吧?
一想到这,林如海不由叹了口气,摸摸女儿的小脑袋,“爹爹错了,爹爹会好好的!”
林黛玉听了林如海的保证,眼睛立马亮了起来,闪着泪花看向他,“爹爹说的可是真的?可不许骗我!”
看着肖像爱妻的女儿,林如海的心完全是软得一塌糊涂,郑重地向她保证,“爹爹一定会好好保重自己的!”
就这样,父女俩总算扫开了一些阴霾,用起了早餐。林黛玉难得胃口好,竟然吃了一碗粥和几块点心,乐得林如海也不由多吃了碗粥,好好好!
林黛玉看林如海难得有了个笑脸,便试探地问他,“爹爹,我可以留在家里陪着你吗,我不想去京城。”
唉,如果不是扬州如今的形势已经到了如今的地步,林如海也不想把女儿送到千里迢迢之外的京城啊,她外祖家是什么德行自己又怎么会不知道,长幼不序的,可好歹能护着女儿啊!叹了口气,“你外祖母心怜你年幼失母,想将你接到身边教养,而且你母亲离京多年,不曾在她身边尽孝,你权当去外祖家做客,也替你母亲看看外祖母,可好?”
林黛玉嘟嘟嘴,“爹爹可是要跟别人生弟弟,所以才不要我的?”
听女儿突然来这么一句,林如海不由一脸厉色,“是谁在你耳边嚼舌根,说这种话?”
被自家爹爹突如其来的厉色吓了一跳,林黛玉的眼泪瞬间又涌上来了,委屈得不得了的模样,“那天陈姨娘来我院子寻小狗,便说我是个赔钱货,爹爹要把我送去外祖家,再不管我了,以后林家就是她儿子的了。”甚至是一副相信陈姨娘说的话的模样。
林如海后院就这么一个姨娘,还是贾敏给她开的脸,自己拢共也没去她那几次,她是哪来的自信觉得自己会再去她那,还让她生儿子,林家再如何不济也不会要一个婢生子当继承人。何况自己早就想开了,这辈子就算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也没关系,继承人什么的有什么重要的,难道女儿的孩子就不是自己的血脉吗?
只是他真的没有想到贾敏才去世几天,就已经有人在糟蹋起自己的女儿了,都怪自己对后院太疏忽了,还有林管家是怎么管的府里,竟然让那下贱的人欺负到主子头上了!
看女儿又开始掉金豆子,林如海真是心疼得不得了,摸摸她的头向她保证,“乖囡,爹爹怎么会不要你呢?你是爹爹和娘亲的心头宝,谁都不能替代你!”反复说了好几次,才将女儿哄好,这时他才想去要整治后院那些人,果然主子一宽和,都把自己当盘菜了。
不过没等到林如海下令,屋外就传来一阵喧哗,除了狗叫,还有尖锐的女声喊着,“老爷,老爷,我要见老爷!老爷你可得为妾身做主啊!”之后便是林管家拦着她的声音,“老爷和大姑娘正在用膳,姨娘有什么事,还请告知林嬷嬷,这前院可不是谁都可以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