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石砚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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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攻击白宅的方案是花管带作出的,遵循的是“围城必决”的兵法准则,他命兵丁堵住前门,大喊大叫却并不急攻。原因是他知道房中书的武功甚高,自己手下这些弟兄虽然手中掌握着致命武器,但人家拼起命来,损失也会不小。

    花管带的目的就是要把房中书从宅子里赶出来,让他在没有地形地物可以利用的情况下同自己交战,这样自己就可以控制局势,他自然不会想到还会节外生枝。

    房中书的武功比花管带差一些,加上杆棒的攻击距离远,房中书的那第三条腿虽然练得像钢鞭一样,但没有机会使用,不过,拼了命的房中书还是不顾一切地往上冲,目的不外乎是想拉个垫背的。

    花管带此时各方面都占着绝对的优势,可不愿意与他同归于尽,所以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也不肯把招使老,这样,两个人就处在僵持状态。

    说僵持只是暂时的,因为花管带毕竟要高出他不少,所以终究给他找到了机会。

    花管带打着打着,突然在身体左侧露出一个空门,房中书看见,不顾一切地杀了进来,这个时候,花管带略一闪身,手中的杆棒突然中途转弯,小铜头从背后向房中书的大锥穴打来。

    这一招,房中书根本就没有想到,他只想一刀把花管带砍伤,就算砍不死,至少也给自己挣回点儿面子,可人家一下子闪出老远,锤头却没有改变方向,这便是软兵器的好处。

    眼看锤头已经离房中书的后背只有一尺远了,房中书才发现,却已经无法躲避,他一闭眼睛:“此番休矣!”

    正在这关键的时刻,仿佛傻傻地站在一旁的白媚儿突然将手中的小包袱丢出去,正好垫在那锤头与房中书之间。

    这一下,那本来是点穴的锤头有这包袱一隔,失去了点穴的功能,只是重重地撞在房中书的背后,将他一下子砸出去一丈多远,这一下儿,似巧非巧地正好把他的人送出了包围圈。

    “相公快逃!”白媚儿一声大喊,房中书仿佛从梦中醒过来的,拔腿便跑,花管带喊一声:“追!”自己当先追去。

    这群人中,吴佩佩的轻功最好,如果要赶上房中书,恐怕只有她才有这个机会,但那个斜刺里杀出来的程咬金却从腰里抽出一柄软剑,挡在吴佩佩的面前。

    花管带追出一里多路,知道自己追不上,回头一看,一个人也没有跟上,知道出了问题,只得原路退回,却见自己五个小妾正同白媚儿打在一处。

    事情发展的进程真是始料不及,花管带一行都以为白媚儿不会武功,所以在围捉房中书时并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否则五个女人早就把她缠上了,那样房中书也不会跑掉,这就叫百密一疏,跑了最不该跑的人。

    花管带站在圈子外面,看着六个女人争斗,发现这白媚儿不光不像他想象的那样不会武功,而且还是个不可多得的武林高手,以一敌五竟然还略占上风,这架式,在女人中恐怕只有那个神秘的女侠能强过她了。

    房中书跑了,不能再让这个白媚儿跑掉,需要在她身上找到房中书的下落。

    想到这里,他一摆杆棒,叫一声:“你们都退下,待我擒她!”便一杆棒切入人堆中。

    五个女人都知道花管带的能耐,所以一听招呼立刻抽身跳出战圈,而花管带的杆棒也到了,白媚儿看见,急忙转身迎敌。

    两个人打了七、八个回合,花管带的杆棒又朝白媚儿胸前大穴而来,白媚儿使剑尖斜着一截,想把那牛皮绳斩断。

    花管带手一送,人往前一跟,那本来绷直的皮绳就懈了,剑挨在上边根本不着力,锤头却不轻不重地在她胸口碰了一下,白媚儿就觉着全身发麻,手脚就不听使唤了,人也往地下瘫下去。

    花管带跟上去,一手揽住她后腰,一手又在她身体身体正面数处穴道上一通乱点,彻底让她失去了运动能力。

    两点清泪从白媚儿眼角流了出来,以她这样的武功,这样的身家,虽然名列黑道,但从不作违法犯禁之事。

    如果不是因为嫁错了丈夫,怎么会被人家当贼拿住,这一去,又不知道会有什么结果,人家又怎么看自己,却不把白家祖祖辈辈的脸都给丢尽了。

    花管带想的是,怎么尽快抓住房中书这个大淫贼,一是替自己的香姐报仇,二是为武林除害,至于白媚儿想什么他才不在乎。

    不要说他不知道白媚儿是怎么嫁了房中书,就是知道,为了免得他再去坑害其他武林女侠,他也必须在白媚儿身上挖出他的下落。

    所以,看着白媚儿流泪,花管带丝毫也不感到同情,反而恨她在关键时刻放跑了淫贼,定要叫她付出代价。

    花管带把那瘫软成一堆儿的白媚儿往腋下一夹,空着的手一摆:“走!”便领着五个美妾和手下弟兄返回白宅。

    白宅的家人都还没有跑,他们都是跟了白家许多年的老人儿,忠心耿耿,见花管带把白媚儿捉了回来,都跪在院中替自家小姐求情,说房中书之事只应由他自己承担,白媚儿无干。

    花管带此时才知道白媚儿为什么会嫁给房中书,但他还要对天下武林负责,不能因为一个白媚儿坏了武林大事,所以他照样把白媚儿夹进正厅,放在地上,然后坐在太师椅上,吩咐:“叫白府管家回话。”

    白管家是年近六旬的老者,一进来就给花管带磕头。

    “大人,求您放过我家小姐吧,她与房中书的事没有关系,您大人大量,就放过我家小姐吧,我们愿替小姐领罚。”

    “好,那我问你,房中书现在何处?”

    “小人不知。”

    “这就是了。本官捉白媚儿,不是因为她与房中书采花有什么牵连,是因为她抗拒官兵,放跑了要犯。如果她肯说出那淫贼下落,老爷我既往不咎,自然会放了她,否则,说不得要给她动刑,还要按窝藏罪和同谋罪判她死刑。”

    “大人,求求您,饶过我家小姐吧。”

    “那好,你去劝劝你家小姐,叫她同本官配合,捉住那房中书淫贼。”

    “小老儿这便去。”

    花管带随手解了白媚儿的哑穴,老管家赶紧过去把她扶起来,让她软软的身子靠在自己怀里。

    “小姐,您都听见了吧,大人并不想为难您,只是想找到那贼人的下落。小老儿是看着您长大的,怎么能眼看着您因为一个禽兽不如的畜生而受牵连呢?小姐,快说了吧,说了大人就放了您,回家好生过日子。”

    那白媚儿看着老管家:“你们都是白家的忠仆,媚儿谢谢你们跟了我白家这么多年,却因为这天杀的受连累,我心中十分过意不去。我已经是房中书的人,不管他是好是坏,都是我的丈夫,妻子哪有帮官府捉自己丈夫的道理。你们都走吧,把里的财产大家分分,各奔前程吧,别再管我了。”

    “小姐,我们哪能看您无辜受那奸人的连累不管?您就说了吧。”

    “别再劝我了。我知道,只要我说,就能保住自己一条命,但女人的一生,都系于丈夫身上,无论是猫是狗,都只得自己受着。出卖自己的丈夫,那岂不是像他一样禽兽不如,我怎么对得起白家的列祖列宗?再说了,我相信他这一去,一定会痛改前非的,别人不给他机会改过自新,我作妻子的不能不给他这个机会呀。”

    “小姐……”

    “我意已决,不要再说了。”

    “小姐,即是这样,老奴也没有什么办法。不过,小姐不说,不等于我们不能说,小老儿这就去问问,有谁知道他的下落。”

    “不必问了,就算知道也不许说,除非你们和我恩断义绝,不再承认是我白家的仆人。”

    “这……”

    “好了,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