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潮吻夜第125节

璇枢星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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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她们傍晚下山来时,程余欣查看手机,发现网上出了一个新热搜。

    #京圈小公主沈初栀吸毒爆#。

    全网舆论为之哗然的震惊。

    沈家在北城有头有脸,在娱乐圈投资了不少产业,沈初栀跟时下很多顶流明星都认识,时常在个人空间里晒跟他们的合照。因而这些明星的粉丝都知道她这个人。

    往常她一直拿捏着甜美公主的完美人设,现在大学还没上完,就被爆出吸毒这种丑闻,可谓是前程尽毁。

    最稀奇的是,沈家居然没有为她找危机公关。任凭舆论一再的痛骂这个为富不仁且不善的娇千金,往日她攻击网友的那些过激言论都被扒出,还有她私生活的种种恶习,也被悉数梳理。

    沈初栀的人生完全毁了。

    网友们猜肯定是跟温知宴的老婆在璃城出事有关。

    沈初栀被温知宴收拾了。

    黎尔很惊异,怎么都没想到在她被沈初栀整完没几天,她没蹲局子,反而沈初栀眨眼就被正式被刑拘。

    跟黎尔之前去警局配合调查不同,沈初栀这一次,是证据确凿的被警方正式被刑拘跟通报她聚众吸毒。

    “这个小丫头怎么会突然出事?”黎尔看完新闻,很是一头雾水。

    “她肯定是真的在吸毒,才会出事啊,据说是被举报的……”

    “被谁举报?”

    “我打听打听。”

    程余欣跟自己那些新闻界的同侪打听了一下,说:“是她堂哥,沈北灼,大义灭亲了。现在事情都被证据确凿的捅上网,沈初栀这次是彻底玩完了。”

    “……”黎尔没想到沈初栀的下场这么惨。

    沈初栀在整完黎尔之后就回了北城,她来璃城的目的就是整黎尔,任务完成后,自然美滋滋的下了北城去享受她的公主人生。

    昨晚在后海一家夜店跟人狂欢到一半,被人举报聚众跟一群富二代吸毒。

    这个举报人就是她那个酷炫拽得炸天的亲堂哥沈北灼。

    沈初栀做梦都没想到,沈北灼能六亲不认的这么整她。他可是她的亲堂哥。

    “这个沈北灼本来行事就很特立独行,以前在国外干过维和军人,现在退伍回来在北城继承家业,照他那种火爆性格,家里有人吸毒肯定会零容忍吧。”程余欣问。

    “你原来的那个手机呢?”程余欣见黎尔拿着一个备用手机,好奇问。

    “被那个派出所的向警官收走了,说要调查我的通讯记录,好证明我的清白。”

    “那温知宴这两天没跟你联系?”

    “我没告诉他我这个新手机的号码。”

    程余欣焦急,“那还不赶紧联系,人家还以为你搁这儿跟他想玩冷暴力的离婚呢?”应该不止温知宴,程余欣今天跟黎尔见面之前也这么认为。

    现在外面很多人都以为出了这种事,黎尔会跟温知宴离婚。

    然而今天见面之后,程余欣并不这么认为,黎尔脖子上赫然挂着写了温知宴名字的玉锁。

    拜佛的时候,她将它捏在手心,闭上眼睛,虔诚期望。

    “急什么。等他回国再说。”黎尔笑得狡黠。

    今日,她是来帮温知宴还愿的。

    那个当初被少年祈愿锁住的少女,今日对着神灵诚心回应,今后,不论沧桑,他们一定会执子之手,不负思量的过完一生一世。

    *

    暗夜,街灯朦胧,对夜旅人来说,路远道长。

    温知宴从北城开长途车分秒不歇的回璃城,没有用司机,因为他觉得司机慢了,没有他快。

    路上,沈北灼给他打电话,问他看没看新闻,满不满意这样的负荆请罪。

    “这是很简单的家教问题。你们沈家的人敢做这样的事,就不要再来我面前丢人现眼了,我真的没兴趣听。”

    今晨抵达北城机场,温知宴第一个给沈北灼去电,冷声问他,沈初栀这种不知好歹,敢搞他老婆的人该如何处置。

    沈北灼笑着回答:“温太太蹲了几小时局子,就换沈初栀进去蹲几个月好了,沈家做事很公道,不会给人留下话柄。”

    顿了顿,他强调:“替我好好安慰一下嫂子,你们婚礼的时候我一定包最大的红包。就当是你们大婚前的一个助兴的小插曲,让她别往心里去。”

    “沈北灼,做事情最好罩子放亮点,不要以为蹲几个月,我就会满意了。如果我哄不好我老婆,你们沈家等着往后看吧。”

    温知宴没有多说的挂断了电话。

    到了璃城,温知宴驱车回到西灵湾,屋子在黑夜里漆黑一片,冰冷得让他齿寒。

    从小到大,他在璃城跟北城住了很多个寓所,让他觉得是完美无缺的家的地方,只有这个他买来给他跟黎尔做结婚的婚房。

    打开门,他信步迈入,往常,黎尔在这里生活的点滴场景,都一并袭向他心头。

    她会在厨房下厨,她做的菜很好吃,不管做什么菜式,都有她自己精巧的小心思,比如会在银耳汤里放一点陈皮,说这样没那么腻。

    她会在阳台晒衣服,把洗干净的裙子跟他的白衬衫一条条的挂着,让它们迎风舒展,说晒晒阳光,光合作用杀毒最好。

    她会在花园里洒绣球花种子,早春的时候,温知宴去港城出差,她在花园里在七七的陪同下,撒下的那些花种子现在已经在宁静夏夜里盛放成了大朵大朵的花团。

    她曾经笑着邀请他跟她一起赏她种花的结果。

    如今,花开人却不在。

    “尔尔。”温知宴高声呼唤黎尔的名字,他真的要疯了,苏朝白还有严云生都告诉他,黎尔辞职了,似乎是想离开璃城。

    温知宴知道了,将她从局子里捞出来的人是徐德芝。徐德芝在那个晚上肯定跟她说了过分的阻碍他们在一起的话。

    温知宴从十六岁就一直护着她,没想到等到他们真的要办婚礼的时候,黎尔因为他,被人这么整。

    那个沈家千金现在被刑拘了,前途尽毁,其实如果她不是自作聪明,招惹的人是黎尔,也许沈北灼会放她一条生路,将她送去国外留学避避风头什么的。

    沈北灼很聪明,他意识到只有这么做,才能保下沈家公司的生意。

    如果他不率先把她弄进局子,温知宴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放过沈家。

    啪嗒一声,主卧忽然有人开灯,温知宴的眸子里在黑暗里瞬间燃起期待。

    “尔尔,我回来了。”温知宴快速迈步上楼,循着卧室里的灯光走去,他想一把将他的尔尔抱进怀里,用尽所有能让她开心的方法来哄他。

    他要跟她道歉。

    是他的错,他以为结婚就是万无一失的让她来到他身边的最好方式,毕竟他们身份差了那么多,他的父母肯定会强烈反对。

    然而他还是没想到,领证后如此步步为营的计划着跟她相处,让胆小得不相信感情的她对他敢于交出一颗早就脆弱得满是裂痕的心,临到要办婚礼,却又出了这种事。

    “尔尔……”温知宴的长腿站定在卧室门口,却失望的瞧见,是蒋姨的身影,开着卧室的灯带,还有衣帽间的孔灯,在收拾东西。

    “温先生。”蒋姨恭敬的招呼他,“你从国外回来了。”

    “是,尔尔呢?”温知宴的视线扫过衣帽间,发现关于黎尔的很多东西都被收走了。

    酒店集团里的人都在说,黎尔要离开璃城,去外地工作。

    温知宴长眉紧拧,胸腔里那股失去的戾气折磨得他的眼眶瞬间泛红。

    这种失去的感觉像是晴天暴雪,酷寒突兀。

    温觉浅离开那天,他感受过,后来他靠喜欢黎尔治愈了自己,黎尔就是那种不管遇上什么事,都会甜笑着安慰自己伤口会结痂,好运会降临的人。

    温知宴只要静静的在远处瞧着努力过日子的她,心里就会很明媚的安宁。

    可是,现在,黎尔收拾她的个人用品,离开了。

    温知宴下意识的捏紧双手,指关节渐渐开始泛白。

    蒋姨瞧出他没见到黎尔,惆怅又绝望,轻声回答:“这几天尔尔在酒店上班遇上麻烦了,被警察带去了警局,是徐老师去接她出来的,第二天,她就来西灵湾收拾了个人物品,我问她怎么了,她说,想回娘家住几天。”

    “回娘家住几天?”温知宴谨慎的确认,“只是想回娘家住几天?”

    “嗯,尔尔那天是这么说的。”蒋姨说。

    “徐老师把她从派出所接出来的时候,跟她说什么了?要她跟我离婚?”

    “我不知道,可是尔尔来西灵湾收拾行李的时候,没有提过要离婚。”蒋姨回答。

    温知宴暴戾崩溃的情绪这才收敛了几分,他问蒋姨,“蒋姨,我书房保险柜的钥匙呢?”

    蒋姨很快去帮他取来,蒋姨知道书房保险柜的东西都是温知宴集团里的重要文件跟一些股权跟不动产证书,平时他难得开一次。

    蒋姨问:“这么晚了找什么呢?”

    “找一把刀。”温知宴打开保险柜,找出那把明晃晃的长刀,随手取了把车钥匙,去地下室开车。

    蒋姨不知道他找刀干什么,担心他是拿刀去语华庭找徐德芝撒野。

    蒋姨在温家帮佣多年,她见识过年少时的温知宴犯浑什么样。

    他混起来简直六亲不认。

    他那么喜欢黎尔,趁他去国外一次出差,他们就这么欺负黎尔,温知宴现在被气疯了。

    他疯起来的后果简直会不堪设想。

    这么晚了他拿着一把可以杀死人的刀出去干什么。

    蒋姨很是焦灼,步履蹒跚的跟去地下室,温知宴已经坐在一辆超级跑车上,点燃了引擎。

    他回来的时候开的是一辆奔驰越野g500。

    现在他觉得越野车型不够快,他要开顶级超跑出去办事。

    那把锋利的刀被他放在副驾驶上,蒋姨气喘吁吁的跟上来,想阻止他,现在是晚上十点三刻,他带着一柄可以杀死人的刀,气汹汹的开车出去,他到底想做什么。

    “阿宴!你是不是疯了,你想做什么!”蒋姨情急之下,也不再喊他敬称了。

    “你带着刀想要去找谁?找你妈还是找你老婆?”

    “阿宴,你把刀放下!”

    温知宴充耳不闻蒋姨的呐喊,一脚把油门踩到最底,轰轰轰的开着chiron出了别墅。

    流线型的黑色超跑在夜色里飞速徜徉,街头霓虹照亮驾车的男人棱角分明的脸。

    他收藏着这把刀很多年了。

    如果可以,他不想拿出来,但是,今夜,他觉得他要靠这把刀去降服一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