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的见证

翠莲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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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地,是千百年来人类的生命之源,世世代代炎黄子孙心中的神灵,它犹如一位历史老人,见证着生于斯、长于斯、葬于斯的人民的悲欢离合、酸甜苦辣。

    我的父母与土地打了一辈子交道。他们和天下的庄稼人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年365天,辛勤劳作。乃至每年的除夕和大年初一都得看生产队里的旗子上工,可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那段特殊的岁月里,还是难以填饱肚子,如遇旱涝灾害,人们更是难以抵御,土地歉收,山芋干,榆树叶、豆饼、花生饼都曾作为他们度命的主食。农村上食堂那阵子,我们孩子和父母一样喝的是难得看见玉米糁儿的胡萝卜粥,一天三顿,顿顿如是,吃得人胃子直泛酸水。每年春上,青黄不接之时,那对父母来说更是难熬的季节,吃了上顿愁下顿是常事,一天吃两顿不稀奇,村里有人被饿死也不是新闻,在春天那本来美好的季节里,老百姓真有度日如年之感啊!不少人家实在等不到新粮,就把自留地里已灌浆的麦子收上来,放在锅里炒熟了,再用石磨磨成“冷冷”那“冷冷”虽然青香扑鼻,吃得孩子们打嘴巴也舍不得丢,但父母们知道,这是在向土地透支夏季的口粮啊!读小学时,我的母亲曾经把家里磨过筛下的麸皮放到锅里炒熟了再上石磨磨碎,用筛子再筛一遍,用来做粥,吃在嘴里麸皮满嘴钻,难以下咽,但那可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啊!人们在土地上洒下了心血和汗水,粮棉产量依然低下,劳动一天分配收入依然三毛钱左右“一年忙到头,没钱打火油,二年忙到梢,还愁没草烧。”民谣就是当时的真实写照。尽管土地向人们产出的极少,但人们对土地依然虔诚有加,乡亲们每年除夕,都带着鞭炮香烛鱼肉酒,到土地庙去祭祀土地公公,人们对着土地菩萨的偶像,三跪九拜,祈求土地爷保佑来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可是在那种生产力极其低下“一大二公”的体制下,土地向人们奉献的只能是贫穷落后,它见证的是世世代代生活在这块土地上的黎民百姓的“一穷二白”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上世纪七十年代末的一次会议,给千千万万的农民带来了福音,党中央一系列富民惠民政策犹如缕缕春风吹得农民心头暖,犹如阵阵春雨滋润了古老的土地,土地焕发了青春。我那当农民的妻子一人在家侍弄了4。5亩田,很少识字的她通过听广播、向亲友取经,自己摸索科学种田的路子,那4。5亩土地长什么发什么,麦穗沉甸甸,油菜籽荚胀鼓鼓,玉米棒赛牛角,棉桃累累挂满枝,效益一年更比一年好,妻常对我挑战说“我种田的收入并不比你拿工资的少。”是呀,党的一系列的惠及“三农”的好政策的确让这片土地上的农民扬眉吐气,抬头挺胸。“我的土地,我做主”他们学会了科学种田,学会了围绕市场搞种植,现在大棚农业使农民收入成倍翻。昔日,陶渊明笔下的世外桃源曾是世世代代人们追求的理想境地,可如今的农村“土地平旷,屋舍俨然”“黄发垂髫,怡然自乐”水泥农村公路纵横交错,农民住宅楼鳞次栉比,座座厂房拔地而起,电灯电话电脑有线电视走进寻常百姓家,夜晚万家灯火齐明,让你很难说清这是乡村还是都市。难怪,妻这个与土地打了半辈子交道的庄稼人好像种田还没够,前几年又代种了邻居的两亩多田,儿子邀她“退休”去省城,她却故土难离,依然农耕不辍,我和儿子也不强求,我深深懂得这是一位农民对土地的特殊情结啊!

    土地,历史的见证人,在新的历史时期,你见证了人民用勤劳、智慧、汗水谱写的一曲曲富裕之歌,描绘的一幅幅社会主义新农村的美丽图画。

    土地,你用宽容与博大养育了千千万万的臣民,你以历史老人的目光见证了大地的悲欢,那么,今后你将见证着这块土地上更美好的未来!

    初稿于2007年元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