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六年之约,可敢一战

浪迹一生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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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嘈杂的议事厅中突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极度意外地向门口看去,随着一道吱呀声,房门被推开,而古天衍的身影则是静静地矗立在门口,他环视议事厅中的众人,当目光落在温元枫身上时,古天衍那漆黑的眼瞳中闪现一抹寒意。

    议事厅外围满了温家族人,他们盯着古天衍纷纷议论着,一时间四周再次变得嘈杂起来。

    在众人的注视下,古天衍走进了温家议事厅。

    看着完全是自寻死路的古天衍,温元枫脸上不禁露出一抹冰冷的笑意,可是当他的目光与古天衍的目光接触的那一刹那,在他内心深处却是感受到一抹惊悸,那种不祥的预感让的温家的天才,温元枫都惊出了一身冷汗。

    “怎么回事?不过一天的时间,为什么他的眼神居然能影响到我的心神?”温元枫心中无比震惊,可是那股内心的惊悸只是一闪而没,恍若幻觉一般不真实,“或许是我想太多了,一个废物而已,我何需担心?”

    古天衍站在温元枫身旁,他看着坐立于上方温闻,微微躬身,道:“天衍见过外公。”

    “嗯,天衍,刚才各位族人的话语,你也都听到了吧,毕竟那血色玉坠是你母亲留给你的,你就说说你的意见。”温闻看着自己的外孙,虽然他有心护住古天衍,可是正如之前温立权所说的,即使是温闻,他也不敢与整个温家、皇武学院站在对立面。

    古天衍微微点头,而他冰冷的目光则是在温元枫身上一扫而过,道:“血色玉坠是母亲的东西,我不会将它交给任何人……”

    “古天衍,事关家族利益,这可由不得你,今日你不同意也得同意,你别忘了,如果不是温家顶住各大势力的压力,整个荒王朝有谁能保得住你?就凭你身具黑暗深渊中的血脉,就足以将你凌迟处死,更别说当年你父亲……”

    大长老站出来对着古天衍呵斥道,可是当说到古天衍父亲的时候,即使德高望重如他,也不敢过多提及。

    有关那个男人的任何事情,都是禁忌。

    “我父亲怎么了?”古天衍皱着眉头看着在场的众人,一直以来古天衍对于他父母的事情都知之甚少,当还在黑暗深渊中时,每当古天衍向母亲问及有关父亲的事情的时候,温晓只是告诉古天衍,他父亲是个不择不扣的混蛋,也是一个无药可救的蠢货,但又是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

    古天衍看着在场的众人,可是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话。最后古天衍的目光落在了温元枫身上。

    感受着古天衍的目光,温元枫脸上露出一股玩味的笑意,他看着古天衍道:“怎么?废物,难道你连你老子是怎么把你弄出来的都不知道?看来果真是来自黑暗深渊的野种。”

    听闻温元枫话语中的讽刺,古天衍握紧拳头,欲要动手,可是下一刻温元枫继续说道:“如果我是你,就绝不会将自己的愤怒表露出来,更不会想着要以格灵境的战力向我宣战,因为那绝对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小子,实话告诉你,今天就是你母亲温晓在这里,也不得不交出那半块血色玉坠。”温元枫看着古天衍,微微一笑,低声说道,“大不了家族给你一些补偿,十块魂晶怎么样,那可是足够一个三口之家维持一年的生计。”

    “温元枫,我承认如今我不是你的对手,可是六年,只需要六年时间,我就能让你把刚才的话,通通吞回去。”

    “噗!”

    “……”

    古天衍此话一出,在场的族人,十之八九都忍不住笑出声来,很多人都在感慨,六年来怎么就没有发现古天衍这个废物还有如此幽默的一面,或许让他去当当小丑什么的也是不错的选择。

    “六年?六年前你回到温家的时候就已凝聚出了格武,然而六年后的今天呢?古天衍,别说六年,就是六十年,废物依旧是废物。”

    “你怕了?”

    面对古天衍的反驳,温元枫不再理会,因为这样的局面正是他想要的。

    温元枫转过身,看着上方的温闻,他说道:“家主,身为温家族人,当以家族利益为重,然而古天衍显然继承了其母亲温晓的本性,全然不顾家族利益,甚至一度将家族至于危险之地,元枫以为,应当将这个来自黑暗深渊中的异端逐出温家,从今以后,古天衍与温家再无半点瓜葛。”

    温元枫这句话看似以温家利益出发,可是暗中却是要置古天衍于死地,身具黑暗深渊的血脉,古天衍几乎无法在王朝内立足,如果不是这些年来温家护住了古天衍,古天衍绝对无法存活至今。

    其中阴险,可见一斑。

    然而就在此时,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扒开人群,冲进了议事厅,彻底打乱了议事厅中秩序,来人正是温敏儿,温敏儿看向古天衍,小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愤怒,道:“小野种,昨日如果不是哥哥阻拦,我早已把你废了,你连我都打不过,我哥哥又怎会怕你?”

    古天衍淡漠地看了一眼温敏儿,然而古天衍那爱理不理的态度正好戳中温敏儿愤怒的神经,一口气憋在心头,温敏儿几乎气得从地上跳了起来。

    “古天衍……”

    温敏儿小脸涨得通红,她弓着身子,用尽最大的力气冲着古天衍吼道:“凭什么?凭什么你总是一副大人的模样,你只是一个没有爹娘的野种,是温晓那个贱人偷人生的野种、废物……”

    “轰!”

    温敏儿的话宛若惊雷一般炸响在古天衍脑海,他猛然转身,双眸瞪着气喘吁吁的温敏儿,用足以让四周的温度降到冰点的口吻,道:“你再说一遍。”

    “我说你是温晓那贱人偷……”

    “啪……”

    在所有人触不及防的情况下,古天衍自身的速度几乎一瞬间飙升到一个恐怖的高度,然后猛然张开手掌,一巴掌扇在了温敏儿那白皙的脸蛋上,清脆的耳光声久久回荡在巨大的议事厅中,一时间在场的近百族人竟呆愣在了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温敏儿整个人倒在了地上,而那张精致若陶瓷般美丽的脸上迅速变得淤青起来。

    “你……”

    温敏儿看着不远处的古天衍,她一只手捂着疼痛难当的脸颊,一只手怨毒地指着古天衍,若夜空般美丽的双眸中浸满了泪花,用呜咽哭泣中充满着仇恨的声音,道:“你敢打我?你居然敢打我?我……我杀了你……”

    “吼……”

    一道低沉的吼声充斥整个议事厅,同时炙热的气浪席卷四周,而一头丈许大小的烈焰甲龙咆哮着冲向古天衍,庞大的烈焰甲龙欲要将眼前这个弱小的人类一举撕扯为两半一般。

    “天衍,躲开,不能硬抗……”

    “快躲开啊!”

    见依旧站立在原地不动的古天衍,议事厅中尽显病态的温立龙,也就是古天衍的四舅,他焦急地站了起来,冲着古天衍吼道,同时那孱弱的身躯,因为担心古天衍的安危而剧烈颤抖着。然而在温立龙眼中,古天衍依旧没有移动分毫。

    温立龙双眸已经充血,他转过头盯着大长老以及温立权,低沉地道:“如果天衍有任何闪失,我温立龙定要你这一系陪葬。”

    十多年来,曾经号称“不败战神”的温立龙,托着那极度病态的身体一字一句地说道。

    然而此刻,偌大的议事厅中,近百族人,每个人的心中都有着不同的想法,其中大多数人乐见如此,还有些人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

    在温元枫那张英俊的脸上则是露出一丝无所谓的笑意,“古天衍,一起都是你自找的,就算敏儿将你格杀,到时候名正言顺地将你逐出温家,敏儿非但没有过错,反而有功,至于你那深渊恶魔皇者的血脉之力和灵魂,我温元枫只好勉为其难地收下了。”

    所有人都盯着古天衍,大家都觉得定是那废物被吓傻了,如今都不知道躲闪。

    看着烈焰甲龙的气息将古天衍淹没,温立龙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可是孱弱的身体连站立都成问题,他不禁看向了自己的父亲,然而此刻温闻却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发生。温敏儿的气息已经波及到了古天衍面庞,此刻无论是谁都再也无法将之阻拦下来了。

    议事厅中很多族人都在冷笑,而温立龙那孱弱的身体却是在剧烈地颤抖着,曾经的‘不败战神’此刻眼角尽然湿润了,“姐,四弟对不起你,没能守护好……”

    “轰……”

    一股狂暴之极的气劲以古天衍为中心瞬间爆裂开,古天衍脚下的地板在这股气劲的冲击下凹陷龟裂,同时惊悸的力量充斥了每一寸空间,黑暗的气息将古天衍整个包裹,宛若熊熊燃烧的黑色火焰,他摊开右手,表面铭刻着金色符文的禁格瞬间凝聚,而后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轰然炸开。

    一股恐怖的威压从黑暗的气息中奔涌出来,好似一头远古巨兽在愤怒咆哮,此刻在古天衍手中,一柄长达三丈,刃身跳动着神秘金色符文的恐怖利刃浮现出身影。

    古天衍向前踏出,而后挥刀。

    黑暗恐怖的器格与炙热锋利的甲龙龙爪撞击在一起,烈焰甲龙骨骼破裂的咔嚓声,好似一柄重锤砸在众人心头,而温敏儿那抛飞的身影则是让所有人感觉到不真实。这一切几乎在一瞬间完成,当烈焰甲龙那庞大的身躯在地上梨出一条深深的沟壑时,众人这才回过神来。

    巨大的议事厅此刻已经破烂不堪,地上凭空出现一条狰狞的裂缝,而四周的空气中飘荡着那股黑暗冰冷的气息,一直不曾散去。

    古天衍并没有下杀手,但也不再去管倒在地上的温敏儿,他转身盯着一脸震惊的温元枫,平举手中长刃,指着温元枫眉心,道:“六年之约,可敢一战?”这一刻,古天衍这个十二岁的“小孩”似乎长大了不少。

    “没想到你居然将禁格具象化了,这的确让我意外,只是你以为这样,六年之后就能与我一战了吗?我温元枫岂……”

    “那……那是……不、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一道宛若发疯般的咆哮打断了温元枫,此刻他才注意到家族中老一辈的族人那惊骇的目光和不可置信的表情,就算是温家的四大长老和温闻,此刻都已不能自己,同时温元枫骇然地发现,众人身上流露出来的是发自内心的恐惧。

    温闻第一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似有心事地看着古天衍手中的那柄恐怖利刃,声音似乎一瞬间苍老了许多,道:“不会错了,那是逆渊皇刃,是那个男人以自己的血脉之力锻造的恶魔之刃,只是如今却是以格武的形式,传承给了他儿子,天衍的身体中,终究还是流淌了那个男人的血脉。”

    “只是,三丫头,你将天衍送回温家,到底有何用意?是心有委屈,还是出于对为父的恨意,亦或者这又是你的调皮和任性……”温闻的目光透过黑暗的气息,落在古天衍心口挂着的那枚残缺的血色玉坠上,他低声自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