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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蛋惨白的君清婕蹲在离聚义堂不远的溪边发起呆来,望着一篓高过一篓的衣衫,垮着小脸不知该如何是好!
“唉这么多我怎么洗得完”
一大早起来就被吩咐她洗堂内所有人的衣衫。千拜托万请求,才总算有人帮自己将这一篓篓的衣衫搬到溪边,当他的福晋真的要做这些吗?
“唉何况我连怎么洗都不知道这”君清婕又是一个长叹,以前在君府真的是太幸福了,君清婕这才深深的体会到身为下人的悲哀,以后看到琴操,一定要对她好一点才行,君清婕继续对着一篓篓的衣衫发着呆,足足干瞪眼瞪了半个时辰了。
“唉”
“那个格格搞什么鬼啊?”
闻声前来的穆戎,听到一声声不绝于耳的叹气声,更是讶异,昊也真是的,怎么叫一个从来没有做过粗活的格格做这些事情,这分明是特意刁难她嘛?
“唉我该怎么办?”
“格格,你干什么叹气?”
穆戎虽是反清,但对眼前的这个格格,倒是没什么恶意,毕竟对一个女人下手,可不是他穆戎会做的事。
“啊是穆堂主啊我只是在烦恼这些衣衫怎么洗才洗得完。”
君清婕认命的接受了自己必须清洗这些衣衫的事实,可是她又对这些事情一窍不通,根本不知道怎么开始下手。
“洗这些衣衫?我是不知道昊是怎么跟你说的,不过我来是想问你一件事。”
“问我?什么事?”
“你跟昊昨晚应该都在同一个房间里吧!”
穆戎试探性的询问,不确定昊渊是否真会让这个跟他有过深仇大怨的女人处在同一个屋檐下,还听说不少昊渊找格格麻烦的事,不是叫她洗衣衫,就是叫她看着灶火,再不然就是清扫庭院,而这个格格还真是可爱得紧,真的任凭他差使,毫无怨言。
“这我这算是!”蓦地,君清婕潮红四起,昨晚想起那火热的深吻,昨晚他异常的温柔,似乎在极力抚平自己内心的恐惧,轻轻柔柔,让她忘了之前的恐惧。
“那格格应该知道昊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吧!”
看着满脸通红的君清婕,他竟然认为昊这个家伙开始走好运?
“昨晚发生什么事?怎么了?昊怎么了吗?”
两人不就酡红泛着高热的烫人温度,就那回事啊她莫名其妙就不怕了,君清婕直觉昊渊肯定是出了什么事,紧张万分的拉着穆戎急着问清楚。
“是没什么事,只不过有很多兄弟听到屋内有很多吵杂的声音,是从昊的屋子传来的,况且今天昊的身体状况似乎有了问题,他得了风寒。昊一向是相当健康的,突然这样,所以我也满好奇的。”
穆戎简洁的说明自己疑惑的地方,不只堂内的兄弟感到好奇,连雁菱都缠着他一定要把昊给治好。身体好得跟一条牛一样的人,忽然生起病来,可是会吓死人的,大伙儿只差没把他这个大夫说的话当玩笑话。
“受了风寒?那怎么样?严不严重?”
君清婕只是没想到他真的病了,昨天只是以为他随便说说的而已,没想到真的受凉了,天啊他一定恼死我了,君清婕逐渐有了逃难的念头,他一定会气得把她大卸八块,怪自己害他受凉了。
“是不严重,只是”
穆戎话还没说完,只见君清婕拉起裙摆急忙忙的奔往昊渊的房间方向,徒留一地的未洗的衣衫及他一个人,唉希望昊可不要辜负了人家一番好意。
君清婕气喘吁吁的赶来昊渊的房间,房间内穆雁菱、曲少云都在,尤其穆雁菱更是以歹毒的眼光睨着君清婕,眼神里净是责备。
“昊!我”
“你还敢来啊要不是你,渊大哥怎么会受凉呢?叫你好好看着火盆,你竟然跑到外头去赏月吃月饼,真是太不像话了,你根本没资格做渊大哥的福晋,”
君清婕还来不及有所反应,已被迎面前来的穆雁菱给骂得一塌糊涂,这下真的糟了大家都知道这件事了,那君清婕不敢思索吃月饼后的事情发展他们是否知情,如果真知道,她可就无地自容了。
“雁菱小姐,不要动怒,或许跟格格无关。”
曲少云赶紧拦住气呼呼的穆雁菱,担心她一个不留神,误伤了格格,那可就糟了。
“少云放开我这个该死的丫头什么格格不格格的,又不是多么了不起。”
怎么连少云都替这个该死的贱丫头说话,难道她真的那么无辜吗?
“够了雁菱小姐别闹了昊公子还需要多多休息呢。”
曲少云用尽力气才将穆雁菱给勉强拉离,君清婕则是满怀感激的瞧着曲少云。
“放开我让我教训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野丫头”
穆雁菱更是一阵莫名的狂叫,该死的女人,霸占了渊大哥所有的思绪,太可恶了,这一口气不出,她怎么吞的下去。
“这”看着张牙舞爪的穆雁菱,君清婕着实不知该如何应对。
“昊!你没事吧?”
昊渊依旧不答腔,君清婕不免开始担起心来,缓缓的走近昊渊的床畔,只见昊渊紧闭着双眼,眉心紧紧纠结着,似乎在忍耐着什么样的痛苦。
“好烫”
缩回搁在昊渊额际的掌心,他似乎发烧了,看来真的病得不轻,她真是害惨他了,一丝丝的愧疚不停缠绕在她的心头,可是她又没照顾过人,该怎么照顾他呢?陡然觉得自己真的很没用,什么都不会,以前都有人伺候好好的,现在一旦没人帮她,她就笨拙的一塌糊涂。
“这样应该可以了吧”
搁上浸湿的丝帕,昊渊这才得到些许的舒缓,似乎也才不那么痛苦万分的纠起眉心。
其实昊一股突如其来的抨然心动在君清婕内心开始跳跃着,君清婕猛然感觉到自己心如擂鼓般激烈,静静的凝视着昊渊棱线分明的脸部曲线,君清婕竟也有着一股闷气窝在心头,险些喘不过气来,昊
属于羞艳的徘红四起,其实他嘴上说要报复她,可是却没对她做出什么严厉的要求,有时甚而会让她有了错觉,她真的是他的福晋,可惜她永远不可能得到这个身份,她不是真正的皇十四格格
“呵嗯”凝视了一阵,君清婕渐感疲累,打了一个呵欠,她耗了一个晚上未眠,要不是他沉重的眼皮不自觉让君清婕倚着床头静静的打起瞌睡来。
过了一盏茶时,君清婕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人在摇晃她的肩头,好累喔是谁在吵
“喂”
君清婕又感觉有人似乎正努力的叫醒她。
“什么”
君清婕睁开迷蒙的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簇着黯黑之火的怒眸。“啊你醒啦”猛然精神大振,吓醒了睡意。
“大白天的睡什么觉”
昊渊眯起危险的怒眸,满心怒气的睨着眼前看他笑话的女人,她得意了吧自己病得奄奄一息,她却一点事也没有。
“我昨晚也没怎么睡你还发着高烧,还是别太生气的好。”
君清婕细心的为昊渊换上敷巾,似乎对于昊渊源源不断的怒气丝毫不以为忖。
“哼可恶该死的头疼”
猛然一阵冷颤袭来,昊渊只得闭紧嘴巴,窝进被窝里取暖,是啊两个人昨晚打得超级火热完全无顾忌敞开的大门第一次感觉自己是如此的无力。
“还好吧我都没事你怎么会病得这么严重呢!”
“这还不都要怪你半夜跑出去赏月吃月饼还偷我的火盆才会害我受凉的啊”自尊心严重受挫的昊渊,忍住头痛欲裂的痛苦,硬是大声吼了出来,荒唐的一晚嘴上虽是怒火滔天,可是内心怎么会有想笑的感觉想嘲笑自己荒唐的感觉。
“对不起下次不会了要不要我去请穆堂主来看看你。”
君清婕体贴的揉着昊渊头痛的地方,试图缓和让他火冒三丈的疼痛,呵呵生病的感觉的确不好受,君清婕展露出了笑靥。
“我没什么大碍找那个家伙来干什么看你相公出糗,被人损的滋味很好受是吧!”
昊渊闷哼一声,侧过身去不再搭理君清婕,看她把自己瞧得这么虚弱,昊渊更是一肚子的气。
“相公”
君清婕羞红了腓颊,他真的是这么想的吗?一道甜蜜的香甜气息沁入两人间的空气中?
“你也要为我的生病昂一点责任才行”
陡然,昊渊转过身,直接拉下君清婕的颈项,吻住那嫣红的唇瓣,阴鸷的黑瞳直愣愣的盯上那愕然的怔怔水瞳。
“啊这”感觉到唇齿间那温润的舌尖滑动,感觉到突如其来的躁动与不安,君清婕被动着接受昊渊的舌尖侵袭。
“哼呵”对上君清婕默默承受的蓦然眼神,昊渊差点呛出满腔的笑意,自己怎么想得出这么拙劣的理由,不管如何,如果能因此能害她生了病,或许自己会好过一点,至少不会觉得自己这么没用。
昊渊他笑了,他在笑她吗?温暖的感觉沁入君清婕的心窝,暖暖的,浓郁的,感觉的到那一道温馨,昊渊温热的鼻息直接喷吹在自己的肌肤上,热热、温暖的,就是这么的深刻,而她仿佛真是他的福晋,那皇十四格格
暖滑的舌尖缠绕着彼此,感受着口腔内奇异的律动,与内心所掀起的阵阵波涛。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嘛,好像也有人嫌我鸡婆。”
穆戎好死不死挑这个时候进门,穆戎好整以暇的盯着眼前死鸭子嘴硬的人。
“穆堂主这”君清婕猛然被穆戎的出现而吓掉了魂,她不过是来看看而已,怎么眼昊渊对起嘴来两抹娇俏的红晕陡然乍现。
“干什么!”
昊渊迅速的放掉紧抱的娇躯,猛如神智回魂般惊愕不已,他怎么了?怎么连在病中都有要她的冲动,天啊,他一定病得神智不清了。
“我还有很多衣衫都搁在溪边还没处理,我先去处理了,昊你多多歇息吧,我晚一点再来看你。”
还不等穆戎有所回答,君清婕一个溜烟,走的无影无踪。
“真是热情啊,连在病中都不放过人家啊。”
穆戎打趣的瞧着脸色逐渐黑沉的兄弟,他似乎逐渐遗忘掳这个皇格格来的目的。
“你干什么吓她?”
看着君清婕惊惶离去的身影,昊渊发出不满的低吼,话一出口,这才惊觉自己竟然说了一句古怪的话,而那一句话则是会引起某人的极度误会,到时候他极有可能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吓她我这我哪会知道你们正在火热的当头。”
穆戎意有所指的瞧着故意闪避他目光的家伙,他以为别人都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吗?
“我警告你,你最好把自己的嘴看牢一点,免得往后开不了口,可别我没警告你。”
哇瞧他骂人的气势,看来是没事了,穆戎暗自吐了吐舌头。“对了你干什么要故意这么折磨那个皇格格,猪都知道那种生长在皇室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处理那些,你分明是特意刁难嘛!”
想起君清婕煮出来的三色饭,穆戎只差没一阵作嗯,那根本叫做炭火烤饭,黑不隆冬的,谁敢吃啊!穆戎已经不奢求君清婕会有什么巧手。
“这你不用管,这是我跟她之间的私人恩怨。”
昊渊转过身,不再搭理穆戎,就是有这种人,惟恐天下不乱。骂归骂,昊渊的心口陡然多了一股异样的情绪,淡淡甜甜的,明明很恨她,掠夺自己的幸福,却又为何有了拥她入怀的冲动。
“是吗?原来你都用亲的来解决恩怨啊哈哈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办到的,我想皇室格格应该都很刁蛮才对,而这个十四格格却也不哭不闹,乖乖的任你差还,他说往东,她还不敢朝西,看来,她真的认为她亏欠你很多吧。”
眼见昊渊不肯明说,穆戎又好奇的想要知道,只好自己动口问,好歹也有个三分准吧。
“你再不滚,我很难相信我不会替大清先灭了你们嘿可恶,该死的头疼。”
昊渊第一次撂下狠话,这个穆戎逮足了自己重病不起的当头,对着自己死缠烂打,他可不介意跟他来一段厮杀。怎么每次自己发怒,都会头痛欲裂,本来病都快好了,被这个不识相的家伙一闹,又开始疼起来了。
“好好好别动怒不问不问只是我想她是一个好女人,既然你让她当了你的福晋,就好好待人家不要”
“走不走?”
昊渊怒火中烧,愤怒十足的抡起拳头,准备当场揍上一顿,好让自己有个舒坦。
“走走走”
穆戎碰了一鼻子灰,只好摸摸鼻子走人,走得相当心不甘,情不愿。
“该死的家伙”
一丝笑意逐渐溢出昊渊的嘴角,她当真这么听话?或许她真要诚心弥补对自己的亏欠?瞬间过往的记忆似乎不再那么重要了。
皇室格格都应该很刁蛮才对穆戎的话言犹在耳,这句话似乎听起来有那么一点道理在,如果她不认为自己有错,那何必一定要照着自己的话去做,以她的身分来说,的确是有某种程度的不可能,可是如果她不是皇十四格格,让她又是谁呢?那又何必对自己百依百顺,自己已经说明掳她来的目的,如果真不是她,她又何必不逃走,而要默默承受这一切呢?
越来越多的疑团逐渐在昊渊的心中扩散,惟一不变的仍是那血流如注的伤处,不可能的她绝对是皇十四格格,不然不可能代替大清去日本和亲,再说日本方面到底有没有发现新嫁娘掉了包,这才是自己该关注的问题,皇十四格格的身分绝对是错不了的,昊渊直觉将君清婕那股柔顺的服从,视为对自己的补偿,命令自己移开这方面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