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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舒喟吐了口气,循着这致命的诱惑愈贴愈近。
流云如水轻纱帷幔微微晃动,殷姝一阵头昏脑涨,还没来得及反应,她被这股强势又蛮横的力紧紧揽着伏在他怀里,接着颈侧又被埋进了狂野又燙灼的吐息。
少女有些发懵,一时忘了眨眼,细软白嫩的颈脖变得僵直起来。
可偏偏男子埋得愈来愈近,束缚在脊背的铁钳似野蛮生长的菟丝花一般,缠绕裹挟得她有些不能呼吸。
“姜宴卿,你到底怎么了呀?”
少女小小娇软的一团试着挣了挣,贝齿咬紧的粉唇里,溢出一声极委屈的呜咽。
这样的姿势她难受极了,跪着伏在男子身上,上半身又被死死揽住。
晶莹剔透的泪珠不受控的在眼眶里蕴蓄,泛红的眼尾氲染上浓浓的水色。
就在这时,烛火的灯芯呲喇一声尽数熄灭,致命的黑暗里唯有颈侧滚燙的灼息扑洒,殷姝这下是真的知道怕了。
若蝶翼般的长睫扑朔几下,泪珠便顺着脸颊淌了下来,“呜这样难受……”
“呜你放开我……放开我……”
隐隐咽咽的细弱啜泣在肃穆幽森的大殿中萦绕,这哭声许是唤醒了姜宴卿的些许理智,他埋在颈脖深处的吐息微顿了一瞬,一双铁臂松了些力道。
殷姝一双泪眼切切的凝着他,不敢哭了,也不敢再说话,只能自顾自的吸了吸鼻子,艰难撑手想支起身来。
却在离身的一刹那,又猛得被野兽叼进了嘴里。
“啊!”
这次野兽是一点儿也不顾及了,燥热的大掌顺着自己的腰身微往下,竟置在了自己小/屁/股的位置。
再一天翻地覆,她被托着面对面坐在了他的腿上。
往日清润韫冷玉的仙谪早已被岩浆吞噬,她从未见过他身体这般燙过,燙得似要将自己融化。
下一瞬,披发散衣的男子又是箍着她的腰身和软背深深埋进了她的颈窝里。
“你别这样,姜宴卿……”
殷姝哭着唤出声来,一双小手攀附住男子的臂想推开,指尖触及那异常的温度,陡然被燙得有些无处安放。
不光是手指,与他紧密相抵贴的所有皆无处遁形,只能颤颤弱弱的承受这一切。
外面电闪雷鸣,骤亮如白昼的光在一瞬间将殿内一方床榻之景映得清清楚楚。
殷姝被失去理智发狂的人这般箍着,她毫无他法,她打不过他,亦跑不了。
呜早知道她便不进来了,早知道她便不靠拢看他的情况了……
少女想着,愈发的后悔委屈,然现在如此结局,她只能伏在他肩膀上低低的抽噎啜泣,全身僵直。
一边哭一边祈求着男子什么时候恢复正常。
可还没哭多久,她颈窝又是传来一刺痛,那痛似野兽锋锐的寒牙穿透自己的肌肤碾进了肉里。
“嘶。”
殷姝愣了一瞬,旋即蓄在眼眶里的珍珠又是往下掉。
“姜宴卿!”她哭得无不可怜,似受了极大的委屈。
“今夜你,掐了我,还凶我,现在又要咬我了……你这么这么可恶……”
软软氲着浓浓鼻音的声线抽噎而出,仍是谁听了,都忍不住泛上心疼来。
殷姝却觉得更疼了,他咬得更深了些,甚至自自己颈窝移至了颈侧的位置。
殷姝见自己哭闹或是识图讲理已对失去神智的人无丝毫作用了,便咬紧了唇瓣,默默流着泪来。
抽泣声渐渐匿于男子的灼息声中,又过了一阵子,颈上被咬住之处似又传来些淡淡的苏麻之感。
不疼了,却是愈来愈痒了。
兀自又缓缓辗转阭捻着……
陌生的感触令殷姝愈发不自在起来,全身绷得僵直,不敢移动分毫。
失去理智的男子愈发不管不顾的放肆,细细磨人的厮捻阭噬已辗转止了自己的耳垂。
“呜嗯~”
自己的耳垂已被野兽噙住,少女全身一颤,脊背也在发软,她不禁发出一道软软的嘤咛来。
她有些无力招架,本是紧绷的身躯此刻早已被滚燙融化成一摊柔软的水,那极致的又痒又陌生的亦一下一下似潮水般涌来,最后攀附至心底,又生出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来。
攥紧男子衣襟的一双细嫩柔夷使着力想推开些距离,却被纵然一翻。
底下柔软似云端的被褥与男子的铁墙形成无可撼动的禁锢将她尽数包围。
少女怔诧又害怕的颤了颤眼睫,在无边无际的黑暗里,仅能借助那电闪白光,窥见一丝男子的所有危险和狂戾。
她无意又跌进了一双深如墨玉的无尽深渊里,还没自惊心动魄里缓过神来。
自己的后颈被一道蛮力霸道而强势的托着,眨眼间,自己的唇瓣被燙软的触感掠夺。
他又亲她了!
“唔嗯……”
男子馥郁而清冽的灼息扑面,这次猛烈却又些生涩的触碰少女的唇瓣,似病入膏肓之人在索探着唯一的救命良药。
“姜、姜宴卿,你不许再亲了……”
她还生着他的气呢!
少女还在怜怜的挣扎,一双手儿还抵在男子的胸膛处,却不觉触及男子散去衣襟的内里。
燙得惊人。
她惊怵嘤咛一声,指尖微是一颤,与此同时,她听到门被人急促的撞开来。
“殿下!药来了!”
刘德全浑身带着湿意利索冲进大殿,幽黑的肃穆寒意直逼人肺腑,可却诡异的幽幽飘出些旖旎。
他怕得全身发颤,也不敢耽搁,小心翼翼点燃一只火折子绕进屏风之后,烛火细微缥缈间,他瞧见那层层轻纱帷幔遮挡的架子床上透着的尽是不对劲!
眸光稍一转,便得以看见那垂在榻沿还未完全进去的一只脚。
那足白嫩莹润又短浅,而胡乱坠在地砖上的两只粉红底皂靴……
这是——
东厂小提督!
刘德全眉心一跳,心也跟着狂蹿,这殷姝不仅没走!还撞见了太子最是虚弱隐秘之际!!
“殿下!”
刘德全苦着脸唤了声,可每每蛊毒发作失去理智的自家主子哪还能应他,他只能瞧见那垂在榻沿的玉足苦苦蹬着挣扎。
而后,自帐幔中抽噎着传出一声凄惨的求救。
“刘公公,救——”
可话刚落地,细弱的声线便戛然而至,接着便是极可怜的呜咽声,似被人扼住了脖颈,再微微一用力便能卸气。
刘德全心脏猛蹿,额上也生出细汗。他知自家主子犯毒时,便是将白玉皮囊之下的所有暴戾和残鸷尽数暴露出来,不,是更为可怖森寒。
曾无意撞见的内侍,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殿下当场杀个干净,且个个死状惨烈,鲜血蔓上一地,便如人间炼狱一般。
可如此,便是跟了殿下数年的自己也不敢在那时收尸洗扫。
今日自己壮起胆子送药进来已是在殒命的极限,可遑论走近身救走那小太监。
刘德全浑身打着哆嗦,在救人和冒犯自家主子中天人交战。他若不救走殷姝,他定会被殿下弄死,可殿下好不容易对一个人生了些兴趣,若明日清醒过来,知道被自己残忍弄死了……
骤然,孱弱哀鸣尽数消失了,刘德全沉沉吐了口气,一鼓作气迈脚上前几步,毅然撩开了帷幔。
“小督主!”
岂料,想象的血腥残暴场面并未映入眼帘,相反,是自家主子极紧病态又发狂的拥着那纤薄的身姿。
从他的视角,他看不见小太监被覆掩其下的面目,只能瞧见那一只白嫩的手紧紧攥着被褥,胡乱扯出了褶皱。
而后不过稍稍,其手中的软衾被一只青筋暴起的大掌取代。
根根相扣,死死相握……
刘德全石化在原地,这副场面如何看也不像杀人的模样。
“出去。”
骤然一道暗哑的嗓音传出,刘德全反应过来,噤住声利索跑出了殿门。
跌撞的脚步声及那掩上门的声音也彻底被雷雨吞噬。
这下是真的再无人相救,殷姝可怜兮兮的掉着泪珠,只能朝叼住自己的野兽哀鸣求饶。
“姜宴卿……你是不是恢复理智了啊?”
少女微微张开被噬得潋滟水色的唇瓣,如此,又是牵动姜宴卿再度坠入暗无天日的深渊。
他早已回不了头了,底下被禁锢的软猫儿是他唯一的解药。
他眸色一黯,俯身咬住了少女那粉雕玉琢似玉糕一般软嫩的面颊,而后在幼猫儿委屈巴巴的讶异声中,辗转至了唇瓣,倾刻汲阭着内里甜蜜的香息。
愈噬愈重,却愈是觉得不够。
他想索探更多,大掌也不受控制的一勾,娉婷细柳间束着绦环便逶迤坠在了地砖上。
再微微用了些力,便是那那裂/帛的呲喇声,尊贵无双的飞鱼服顷刻间飞舞在烛火摇曳的幽色中。
“姜宴卿……”
眼下自己身上只剩雪白的中衣了,若再泄开一丝一毫,便是内里裹藏勒掩的春色弧度。
殷姝瞳孔吓得发颤,散乱贴在额上的发丝早也被冷汗浸湿。
“呜呜……姜宴卿……宴卿哥哥,你变回去好不好?我真的害怕了……”
少女哭得全身发着抖,不断溢出委屈纯怜的抽噎,她有些泣不成声,一双小手紧紧攥着男子的大掌。
“宴、宴卿哥哥,你变回去呜呜呜……”
她怯怯抬起朦胧水雾的眼来,仍见男子眸色阴诡的幽深,看来他还没恢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