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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是要疯了。
他坐起身来,握着人袅袅一握的细柳想将人自身上拉起。
却不及又被那娇滴滴的甜软裹挟。
殷姝见人能支坐起身,应当是没事了,可她又想起方才险些就要迫近他胸膛的寒剑,吓得心愈跳愈快,泪水也止不住的往下掉。
她双臂环住人的颈脖,下意识朝男子扑去。
然与以往相悖,这次她是跨坐在男子的腿上,齐平的视线,她如此一抱,便是将头埋进了男子的颈脖深处。
那清淡好闻的雪松香从未如此清晰的萦绕在鼻尖,嗅着这令人心安的味道,少女渐渐好受了些,可全身还是在发着软。
“唔宴卿哥哥。”
她又拱了拱,埋得更深,将自己与姜宴卿抱得不留一丝缝隙,粉唇呐呐道:“我不要你有事,还好你没事……”
此刻在少女看不见的地方,姜宴卿本就深邃暗幽的眸已是暗涌起伏着令人害怕的晦色。
他微微敛眸,便能看见堪堪这瓷娃娃自衣领露出的粉颈雪肤,柔媚纤雅。
盈在颈间的低呜细语甜糯的不像话,温热幽兰的香息亦是一阵接一阵的扑洒在自己颈间。
尤是自己那腰腹以下的阴翳正是邪气幽回,因着这单纯懵懂的猫儿与自己贴抵动作愈发荒唐。
姜宴卿喉舌发燙,说了声,“先起来。”
一贯清磁的嗓音带了些说不出的暗哑。
殷姝将姜宴卿的话听得清晰,朦朦着点了点头,她自男子颈脖伸出探出头来,旋即被腰间的一股力道带着站起了身。
姜宴卿望着极尽软乎乎的瓷娃娃在看见人儿面容的刹那,又是心尖一颤,粉雕玉琢的娇靥染上泪意更是诱人采拮,尤是那双蓄满水雾的泠泠眼儿内唯有自己一人。
“怎么了呀?”
少女似染过胭脂的粉嫩唇瓣一张一阖,离得如此之近,馥郁的甜香更是醉人,腻得人心尖发痒的糯糯细呢更是让姜宴卿呼吸不着一沉。
他曾尝过其中摄人心魄的香软和甜腻,而此刻便尽数呈在触手可得的位置,一点一点的诱着引着,蚕噬自己那溃不成军的理智……
殷姝不明所以为何姜宴卿面上又起了这般吓人的阴翳,她呆愣愣看着他,而后俊面离自己覆来,愈来愈近,她下意识脚步往后退着。
却被他长臂一揽,环着往他身上贴伏。
“唔。”
讶异间,微凉性感的薄唇掩在了自己唇瓣之上。
微凉的触感让她脑中有一片的空白,然后又炸开了花。
宴卿哥哥这是在干什么呀……这是在、在亲她吗?
少女无暇思考,从未有过的如此让她有些害怕,亦有些心悸,环在他腰后的一双藕臂也僵硬着不该如何是好。
男子的呼吸又清冽又燙的喷洒在她脸上,灼得她全身有些发软,只能倚在他的身上,可如此,似更方便了他带给自己这危险的一切。
自己的贝齿被其霸道又强势的抵开,接着便是一道滑腻和火热钻进了檀口。
殷姝眼儿一颤,顷刻自己那怯生生的小软舌便被猛兽噙阭住。
终品尝及少女甜蜜的软糯,姜宴卿眸间聚起的恣睢暗色更为馥灼,他勾着缠着少女的唇舌阭食。
许是力道重了些,被野兽残噬已久的猫儿总算回过了神,溢出一声细弱软软的嘤咛。
姜宴卿幽眸微眯了眯,大掌柔柔抚了抚少女的凝玉软背,又大发善心蚕吮的力道轻了些,缓了些,可握揽圈禁住少女的动作仍是不可撼动半分。
清寂的夜风渐渐蔓笼,少女不知所措,似像漂浮在水里一般难受,脑袋亦是发晕发涨的厉害,她只能乖乖接受着男子带给自己的一切。
不知过了多久,她还没从这暧暧旖旎浓情中拉回思绪,蚕噬自己的猛兽放开了自己。
艰难仰首的视线,她看见男子那泼了墨似的危险瞳眸里倒映出的自己,窝在他怀里小小一团,眼尾红的似兔子一般。
少女终想躲开这令人害怕的清冽硬灼,她僵硬着将环在姜宴卿腰身之上的一双手收了回来,发着颤想抵开两人的距离,可还没用力,却闻男子低声一笑。
“唔……”
灼人的清冽之气再度迫近,朦胧间,自己的唇般又被猛兽叼住了,只不过这次是猛兽的手指。
姜宴卿紧紧囚着怀中的人,已是坠入深渊,少女甜润的芳泽腻得他全身舒喟,亦是疯狂暗生的愉悦。
他眸间不觉浮着浓浓的柔情和笑意,抬起指腹在娇娃娃潋滟水光的唇瓣上试了试,光是如此,似还不够。
他又捻了捻那脂玉滑嫩的粉颊,问她,“知道方才孤同你在做什么吗?”
清磁暗哑的嗓音落在耳迹,总算唤回了少女光挂陆离的混沌,她凝着姜宴卿,呆愣愣点了点头。
方才,他们两人做了极亲/密的事情,做了话本里描绘的有情/人亲/密之事。
可她看见的话本子里的有情人,都为一男一女,可她现在算是“太监”啊。
殷姝脑子杂七杂八想了好些东西,可都止不住自己那颗砰砰直跳的心脏,她摇了摇头,想将乱杂的思绪尽数荡去,可却是愈发紊乱。
少女如此稚涩乖软的模样,让姜宴卿呼吸又是一沉。
第一次轻/薄猫儿时,猫儿尚且醉酒翌日醒来什么都不记得了,可这次,意识清醒之下,他本料猫儿这般娇弱爱哭的性子,怕是得楚楚怜人的哭上一会儿,甚至会记恨自己。
可岂料,猫儿什么都没有,只眨着水盈盈的眼眸凝着自己。
“乖。”
姜宴卿薄唇微勾,将软乎乎的人儿摁回了自己怀里,“先睡一觉。孤待会送你回东厂。”
说罢,抚在少女白嫩玉颈上大掌又摩挲几许,其间,少女都乖得不像话。
姜宴卿不禁的想,他的猫儿怎这般的乖,乖的想让他将纯怜干净的猫儿拉入自己这深渊,永远的窝在自己怀里……
清寂的凉亭风声猎猎,隐卫消失得无影无踪,除却地上横铺竖摆的数十道黑衣尸体,似方才那场激烈的厮杀从未发生。
姜宴卿接住已昏睡过去的少女,长臂一捞,托着人婷翘的小/屁/股,像是抱孩童般将人抱在了怀里。
“都干净了?”
他幽幽转过视线,薄唇之间吐出的嗓音仍是清沉如珠落玉盘般润澈,可其中氲着的与生俱来的矜贵和凌厉令人不寒而栗。
闻此,早已背过身去屏目的秦明终是转回于男子面前俯首,他强压着心间的震撼,不敢相信所见之景。
方才杀完所有孽党,隔着遥遥数远,他只看见太子高大的阴翳下笼罩的那抹纤弱,他不知主子是在干何事。然他一个属下自然是不敢多看,连忙捂住了眼背过了身。
谁能想到,这一转身复命,竟瞧见太子又似孩童般抱着那东厂小太监,瞧那小太监那模样,又被太子弄晕了。
可如此之景似有几分熟悉……
秦明想起在雪月间设套围剿顾缨的那夜,尸横遍野,偌大的房内尽是血。
再加之那翻飞的帷幔轻纱,更是如人间地狱,当日的太子一席黑衣踩着尸身血海一步一步自黑暗中凛凛而出,幽黑的瞳眸映烁的尽是诡谲的血色,宛真是执掌生死的地狱修罗。
可那时,如斯修罗怀中却横抱着一个少女,风携着血腥味猎猎吹着,将粉嫩潋滟的裙琚和浓稠的肃黑纠缠在一起,未添柔情,更是将那杀戮更氲染的残戾霸道了些。
他并不知那女子是谁,但他知太子将其带回东宫的翌日,那女子胆大包天的逃了,逃进了东厂。
从未有人能在太子的眼皮底下逃走,如此,也定为太子故意放了她。
可今日,太子抱着这东厂小太监的神情,同样在那云淡风轻的眸间升起的些许涟漪。
秦明难以遏住的浮想联翩的一些齐诡之事,莫非那日的女子……
他不敢在妄加揣测下去,忙收回思绪禀道:“殿下,依您的吩咐,引出了所有的苍蝇,眼下尽数诛灭。”
姜宴卿唇角勾起一抹残忍,不急不缓淡声吩咐道:“将东宫遇袭,太子受惊一病不起的消息放出去。”
“是。不过殿下……”秦明微微抬首,试探性道:“今日殷姝目睹了全程,卑职担心日后可会带来什么麻烦?扰乱殿下您的计划。”
寒凉的风愈刮愈大,姜宴卿微敛眸看向怀中盈满的软玉,少女枕在臂膀处,正是吐气幽兰酣睡得正甜。
姜宴卿没忍住漾出一丝柔意,半晌,他意味不明道:“猫儿年幼,若是不莽撞些怎具备顽劣的天性?然孤这只猫儿,可是乖得紧呢。”
说罢,他面色一沉,又道:“忍冬寺近来有什么动作?”
秦明面色有些难看,“回殿下的话,上次在鬼火中消失的那几人在忍冬寺消失踪迹后,便再没了消息。甚至在寺内念佛祈福的长公主亦无任何异举。”
“无任何异举?”
姜宴卿笑了一声,却凉薄残忍,“孤这姑姑倒真是锋芒不露,运筹天下啊。”
秦明正思虑主子这话是何意之际,又闻其清沉的嗓音落下,“还有一件事交由你去办。”
姜宴卿步履往前两步,似要将怀中的人儿移交给秦明。
秦明当即领会,殿下这是要他将人安然无恙送回东厂。
可就要触及接过的刹那,又闻太子吩咐道:“去寻个女官来。”
“是!”
秦明当即领命,心中那诡异撞了鬼似的念头愈发猛烈——
他这不择手段,弄权有术的主子似对这东厂小提督起了不一样的心思,甚至,病态疯狂的将人扮成女子的模样……
第40章
日子已及暮春,晨时天亮的愈发早了些,东厂西厢房内正是门窗紧闭,暖香袅袅,弥散着如云纹般的清雾。
青色帐幔覆掩的架子床之内,殷姝翻了个身,自朦胧的睡意中醒来。
头顶熟悉的织锦绣纹映入眼帘,少女反应过来自己已是回了东厂。
东厂——
她是被何人送回来的?
倏地,少女忆起昨夜种种,刀剑铮镪的激鸣、灌鼻的血气,甚至还有铺天盖地的凉寒。
而最后。
殷姝没忍住心尖发颤,心跳了愈发快了,她不觉抬起柔软的指尖抚至了自己的唇瓣。
昨夜的最后,便是那清冽燙人的灼息,及唇舌间滑腻的触感。
那般的亲昵,那般的旖旎。
也不知到底亲了多久,自己这唇瓣还有些隐隐微疼……
那记忆遥遥又清晰的在脑中不断重现,就连男子那清沉磁性的嗓音也久久萦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