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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内,骆雨秋直愣愣的盯着蹲在碗筷堆前的人已有好半晌了。
天哪!这人究竟是哪根筋不对劲?接连几天没头没脑的闯进来,擅自作主把她的工作抢走,硬是搬了张椅子要她呆坐在上头,好像她是这儿的老板
不,是比老板还大牌,老板至少还要招呼客人、张罗生意,而她却像个废人坐在这喝水、发呆,就差没跷起二郎腿看报纸。
他到底是太闲了,还是怎么地?从没看过一个人面对一堆油腻的锅碗瓢盆,还能如此的兴奋不已,像是中了统一发票的头奖。
邵仲枢吹了声回哨,在刚洗净的盘子上嗾了一记响吻,脸上的神情尽是得意与骄傲。
“想不到我还挺有天份的,看看,一个个都是这么光亮洁净,让人无从挑剔。”忍不住地,他又呶了一记。
“少年耶!你要伦家都粗你的口水喔?皱样不行啦!”欧巴桑笑嘻嘻的转过头瞧骆雨秋。“阿秋,你皱个男朋友不错呐!心疼你的锁还来帮你洗碗,无亲像阮厝的死老猴。”
骆雨秋连头带手的摇摆,连忙否认“阿姨,你误会了,他不是我的男朋友啦!”
“卖搁假啊,偶粗的圆,比你粗的换还多,还想瞒偶?”欧巴桑暧昧的朝邵仲枢笑了笑。
邵仲枢也高兴得对欧巴桑挤眉弄眼,像是暗示她别明讲,彼此心照不宣就好,免得让骆雨秋不好意思。
这家伙倒好,不帮忙就算了,反倒还加油添醋的让事情更暧昧不清,真是岂有此理!
“你到底是来和我抢饭碗,还是故意瞎搅和,想害我被炒鱿鱼?”她没好气的赏他一记卫生眼。
“阿姨不是替我说了吗?我这么做是心疼你的手啊!”他略微受伤的摇头叹息。“唉!连阿姨都看出来了,为什么你就是不懂我的心呢?”
骆雨秋怒气冲冲的走到他面前“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这人实在很无聊?”
“你说呢?”他一如往常的咧嘴微笑。
他发现自己对她的兴趣真是愈来愈高了。她随意的一个微笑或是恼怒的喷骂,无不牵动他的思绪,吸引着他。他是渴望她的,虽然至今他还尚未分辨出这份渴望是来自肉体,抑或是心灵上的契合,但他确定自己是要她的。
又是这种无赖的嘴脸,又是这种避开问题的反问方式,她真不知自己还有什么方法能将他赶走。对他好言相向,他得寸进尺;对他口出恶言,他不以为意,最后反倒是自己憋得一肚子的闷气,她这到底是招谁惹谁啦!
“无聊!”想想她也只能来个相应不理了。弯身抱起地上洗净的碗盘,她头也不回的向碗柜走去。
匆促的脚步使她没看清地上的一摊水,当下一脚便已踏了上去。霎时,只见碗盘形成弧度先行被抛落地上,她也失去重心的向后倒下
眼见她的身子即将往地面上破碎的盘子倒下,邵仲枢连忙冲上前。
他抱着她削瘦的身子,却也无可避免的向后倒去,加上她的重量,使得不少玻璃碎片直接扎进他的背后。
血液泊汨地从邵仲枢的背后渗透出,地上原有的一摊水渐渐地被他的血渲染开来,令人看来格外怵目惊心。
骆雨秋感觉背部传来的不是冰冷刺痛的玻璃碎片,而是温暖厚实的胸膛。
她猛地回头望见他强忍痛楚的闷哼出声,地上的血水让她一时惊愣住,勾起她母亲自杀时的情景。刺鼻的血腥味令她腹间一阵翻搅,鲜红的色泽让她几度差点为之晕厥,全身忍不住的宣打颤,她眼神空洞得失去焦距,死命咬着的下唇早已渗出血丝。
邵仲枢误以为她是被自己的模样吓着,勉强抬起手抚摸她的脸颊“别怕我没事”他强露出一抹想令她心安的微笑。
她紧紧握住他的手,贴近自己的脸,不断摇头重复。“不要不要离开我不要丢下我一个不要”
明知自己不宜乱动,但听见她哽咽的话语令他更是心痛,他不顾背部的疼痛,硬是坐起身。
“不会的,我不会离开你。”他心疼的将她拥进怀中,即使这么做会让他疼得龇牙咧嘴,他仍旧将她呵护在怀中,让她感觉他的体温、他的心跳,去除她心中的惶恐与不安。
骆雨秋恍惚的神情一直持续至医院的急诊室,才逐渐清醒过来。
从一进医院,便有著名的外科医师亲自为邵仲枢诊治,劳师动众的场面,让她无法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此刻,她才知道他的身份,知道自己和他有着多大的悬殊。
她独自一人坐在诊疗室外头守候,试着厘清自己浑沌的思绪。她知道这回自己的心房已被攻陷了,但她必须趁现在尚未完全陷下时抽身离开。爱情这种消耗时间与精力的东西,不是她所能要得起的。
她最爱的亲人,一个抛下她离开人世;另一个遗弃了她,多年来不曾相见,那种被人丢弃的椎心之痛,她不想再次体会。她相信,唯有不爱人,她才能保护自己不受伤害。
缝愈完伤口的邵仲枢走出诊疗室,便看见骆雨秋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他缓慢的走向她,极可能的不惊动她。
事实上,在他打开门的瞬间,她就已知道是他出来了,只是她心中仍想着该如何应对待会儿的情况。
“你没必要为我这么做的,不过,我还是要说声谢谢。你的医药费我会出,虽然不一定能马上还清,可是我”
“你在说什么?我并无意开口向你要钱,我也不在乎这伤口,我真正在乎的是什么,你应该知道。”邵仲枢断然地打断她的话,气愤的说。
他不明了她的转变为何如此的快,难道之前所发生的事只是过眼云烟?她还是要将他一再的排拒在外?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害你受伤是我不对,虽然钱对你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我不想欠你这份人情,更不想你我之间留下任何不必要的瓜葛。”她尽可能伪装自己,不让他发现她担心关怀的神色。
邵仲枢冷嗤一声,眼神像是绝望“你走吧!你不欠我什么,也不需要还什么钱,如你所说,钱,是我最不需要的。”见她始终伫立在原地,邵仲枢自己先跨出步伐,他无法再继续注视着她冷漠的容貌,也不想再听见她拒绝他的声音。
或许,忘却她,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或许,他永远也忘不了她,但他不想待在这令她为难,令自己心痛,他更怕自己会克制不住的将她拥入怀中,逼迫她全心的接受他。
在他越过她身子时,她再也忍不住的落下两行清泪,虽然她没啜泣出声,但他却仿佛感觉到了,他回过头,像是再给自己一次希望。
她哽咽悲泣的抽搐着“你要我怎么办你扰乱我的生活,让我失去章法我我害怕我不要最后又剩我一个”
听到她的话,邵仲枢欣喜若狂的将她拥进怀中,不再让她有逃离的机会。
“傻瓜,你在怕什么?我说了不会让你一个人的,为什么这么不相信我?”他不顾背部疼痛的紧抱着她,愈是这样的痛楚,愈能让他清楚感觉到她的真实性。
“痛不痛?”骆雨秋微微推开他,仰起的小脸上满是关心。
他摇摇头,执起她的手平贴在自己的心窝上“若你不在乎我,这才是最痛的地方。”
她羞赧的低下头,不让他见着脸上泛起的红潮。
“若我不在乎你,心里就不会这么挣扎了。”她小小声娇羞地说。
“我想,这代表我不用担心你又会突然的拒绝我吧!”邵仲枢眼神充满揶揄的笑意,不肯放过的将她的脸抬起,与她饱满的额头轻抵,强迫她注视他。
她促狭道:“你说呢?”
两人对视着轻笑,紧紧相拥,一点也不在乎来往人潮的异样眼光。
他们在彼此的眼神中找到了自己。
接下来的日子对他们来说,是充满甜蜜、幸福的。
从骆雨秋口中,邵仲枢大致了解她的背景,虽然在说出这一切事情时,她显得淡然,但他知道在她心中是在乎的,尤其是她那不曾再见过面的父亲更是她心中的一大缺口。
他暗暗发誓一定会将她父亲找出,询问那不负责的男人为何要遗弃她们母女。
此外,他仍旧每天到骆雨秋工作的地方帮忙,总是心疼她而抢走她原本要做的事。
有一次过大的油烟引起她咳嗽不止,他更是紧张的把她架到外面的柜台坐着,怎么也不让她进厨房一步。在外人眼中看来,此举无疑是在心疼她,而她也明白,但她总笑骂的说他霸道,哪有人只坐在那就能领薪水的。
气温渐渐地下降后,他针对她单薄的身子也做出一堆进补的食材,然而,她每每吃了几口,便直嚷着吃不下,最后都被她半哄半骗的吃进他的胃,逼于无奈,他也只得放弃食补。
不过,他也因此想了个更好的方法,就是每日出门前都穿着大一号的外套,将她削瘦的身子紧紧裹在怀中,不让一丝冷风灌进衣内侵袭她。
随着日子的渐进,转眼又快到了他们初识的季节,只是,这对热恋中的他们而言没有半点的喜悦。
因为大她一届的关系,今年暑假也就是他离开学校,步入军中的时刻。尽管在未来的两年他们仍有见面的机会,可是,一股不安的惆怅始终在他们心中盘旋着,挥之不去。
临入伍的那一夜,邵仲枢照常的送骆雨秋回家。走前,她神秘的拉住他,硬是要他闭上双眼,直到她将一只纸袋交到他手上,才让他睁开眼。
他好奇的打开袋子,发现是一只仿冒真皮的黑色皮夹。
“怎么想到送我皮夹?”他爱不释手的打量着,明知这只是从地摊上买回来的仿冒品,但他兴奋的语气无庸责疑的透露出他对这皮夹的喜爱。
“慰劳你洗碗的辛劳啊!”虽然他的声音已透露出他对这皮夹的喜爱,但她还是想亲耳听他说出。“怎样?喜欢吗?虽然只是个仿冒品,不是很值钱”
他轻拧她的鼻头“别又来喽!你知道我不在乎这皮夹的真假,重要的是你的这份心,况且这只皮夹将成为我日后的珍宝,要是你再批评它,我可是要翻脸了。”他佯装怒容,摩拳擦掌的似要拚命。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她皱起鼻子,做个鬼脸,勾住他的手臂,将头靠在上面。
“对了!我也有东西要给你。”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条苹果绿的唇膏,弯下身,托起她细致的脸庞,径自打开替她涂上。“瞧你,这么不会照顾自己,嘴唇冻坏了都不知道。我就要当兵了,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别让我在军中替你担心。”
她尽可能的笑颜以对,不让邵仲枢看出她的难过、不舍而挂念不下。
“就会说我,你呢?待会骑车回去小心变成风干橘子皮。”她夺过他手上的护唇膏,跳上小椅子,跎起脚,欲替他涂上唇膏。
他顺势圈起她纤细的腰,拉下她的手与自己的相交缠着。“何必这么麻烦,用你的就好了”
他轻柔的将唇熨贴在她唇瓣间,唇膏清淡的香味随之逸进他的口中,他不疾不徐的细细品尝,竭尽所能的轻轻吸吮着。
骆雨秋没想到他会突然吻住她,她从不知吻是如此令人迷醉,她宛若醉酒般无法思考,瘫软地借着他的手臂支撑住,才不至于滑下,她感到他的舌尖在她唇齿间来回游移着,忍不住自喉间逸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趁着她的叹息的当口,他舌尖很快的撬开她的贝齿,与她的温热濡湿纠结着。恍若受到他的鼓舞,她也一反被动的回应,大胆的将舌尖探进他口中,笨拙地逗弄。
她的回应令他心头搔痒难耐,不再因而满足,他需要她更多的热情
他的吻沿着她的眼脸滑向诱人白皙的颈项,在她脉搏的跳动处印下属于他的痕迹,她粉嫩的肌肤像是沾染蜜糖,让他犹如嗜蜜的花蜂一再采撷。
这柔情的浪潮令骆雨秋无法招架,酥麻的感觉传递至她的四肢百骇,全身无力的任他予取子求。
邵仲枢知道自己该就此打住,只是双手已不听使唤的探进她的衣内,隔着衣服,沿着外围画起一圈圈的圆,唇舌也不甘寂寞的紧接而至
她在他温柔的**下娇喘连连,因兴奋而轻颤的身体不停地弓向他,这诱人的折磨让她忘却礼教,她宛若一只飞蛾,急于扑向火源处。
“雨秋你确定”邵仲枢泛着氤氲的目光显出**高张,粗嘎的嗓音夹杂着浓浊**。
伸出纤葱的手,她轻抚着他薄而性感的唇,似在默许着。
毋需其他话语,他将她抱起走向床边,小心翼翼地将她放下,恍若她是他的珍宝,需要他轻捧在手心上。
褪下她粉紫的罩衫,邵仲枢屏住气息的凝视她诱人的曲线,像个虔诚的朝拜者,慢慢的贴近,膜拜她如丝如缕般的肌肤。
她被这奇妙的感觉迷惑住了,她不知道自己要什么,只能不断地扯着他的衣衫,摇摆着自己的身体。
他明了她手足无措因何而起,于是他卸下两人的衣裤,拉起她的双手勾住自己的颈子,缓缓的与她结合。
撕裂般的疼痛令她啜泣出声,她想将他推开,然而又有种想让他继续的欲念,她被这矛盾的思绪给弄胡涂了。
邵仲枢知道自己弄痛了她,却无法在此刻停下,只能不断地以更甜美、炽热的吻转移她的注意力,让她的身体逐渐适应他。
她慢慢感到不再那么疼痛,接着而来的是一种想动的念头。
这感觉是他不曾有过的,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让他有如此的喜悦,她羞涩的身体更是令他心头为之荡漾,想撩拨起她最大的热情,才释放自己与她一起同往那愉悦的天堂。
骆雨秋紧紧的攀附着他,摇臀配合着他的速度,直到那从未有过的浪潮侵袭她,将她淹没
或许,是知道天亮后他俩就要别离,这一夜,他们眷恋着彼此的身体,不肯停歇的狂欢纵欲,似要将彼此的一切刻画在心中。
一个不经意的翻身,让骆雨秋感到全身酸疼的睁开眼。她不知偷尝禁果竟会有如此的后果,看着邵仲枢趴在她肩上的熟睡面容,不禁露出沉浸于幸福的微笑,她轻轻拨开覆在他前额的发丝,在他额间印下一吻。
蓦地,他背上的伤疤引起她的注意。自他受伤以来,他从不肯让她见这伤痕,虽他直嚷着并无大碍,但她知道他是怕她自责,怕她瞧见这一道道的疤痕而恼怒自己的粗心大意。
她竭尽轻柔的离开他的怀抱,手指抚着那因她而起的疤痕,抚过一道便轻叹一声,最后忍不住地趴在上头,滴下在她眼眶中打转已久的泪珠。
“怎么了?”他拂过她柔细的发丝,在她肩上落下吻痕。早在她亲吻他额头时,他就醒来了,只是,他以为她会需要一段时间调适,毕竟那是她的初夜。
“你醒啦!”她胡乱地揉着双眼。
他拉下她的手,皱起眉头轻斥“以后不准胡乱地揉眼睛。”他翻过身子将她环住。“为什么哭?”
偎进他温暖的胸膛,她摸着他背部的伤疤“还痛吗?”
这话印证了他当初的顾虑,她对这伤疤仍是耿耿于怀的。
“早就好了,只有你这小傻瓜还紧张兮兮的。”他捉弄地揉乱她的头发。
“若是在我身上就好了”
“傻话!这么丑的伤疤你要了做什么?留在我身上不正巧能突显我的男子气概?”他摆出几个健美先生的姿势。“瞧!”
骆雨秋被他连说带演的姿势逗得倒在他怀中,哈哈笑着。
“我入伍后,别忘了注意自己的身体,有事可以去找振邦,他会替我照顾你的。”想到离别在即,他埋进她的发间,吸取她身上的馨香。
“你傻啦!振邦不是和你同时入伍吗?”她好笑的敲着他的头。
邵仲枢这才恍然大悟的拍着头,表情极是苦恼。
“你怕我跟别人跑啦!”她嘟起小嘴,用手肘推他。
他翻过身将她压下,戏谵的在她身体上下其手,搔痒着。“你说呢?”
很快的,昨夜的热情又被点燃开来,嘻笑声渐渐地被急切的喘息声替代,满室旖旎的春情也宣泄出
原来分离后的寂寞是能吞噬人心的,那份日思夜想的思念简直将人逼到无法跳出的深渊,若不是靠信件传递相思之情,恐怕将会是更苦的煎熬。
在邵仲枢入伍后的第二个月,一天,她的公寓门口出现一名西装笔挺的中年男子。虽然那名男子两鬓已有些灰白,锐利的眼神却透露出慑人的锋芒,看得出是极为精明、世故的人,此外,他的容貌就像是邵仲枢迈入中年后的模样。
如她所猜测的那般,这人是邵仲枢的父亲——邵名远。
一直以来邵仲枢提起的亲人几乎都是他妹妹,很少听他谈论过他的父亲,纵使有,也多半是轻描淡写的带过,由他每次提起都止不住的怒气看来,骆雨秋大略能猜出他们父子俩的感情并不太好。
虽然她不知这对父子有着怎样的问题,但在她认为,这中间的隔阂总有天会解开的,天底下的父母和孩子没有解不开的心结,即使是她也一样,她从未停止思念那幼时便不曾再见过面的父亲。
“你就是仲枢新交的女友?”邵名远浑厚的嗓音带有些许的轻蔑。
骆雨秋微微的笑着点头。“您好,邵伯父”
“客套话不用说,我今天来的目的是要警告你注意自己的身份。”他眸子轻扫她一眼。“或许我儿子还没跟你说过,但我要先提醒你,像你这种家世不清的女孩,是不可能进我邵家的大门。别以为缠上了他,你就能飞上枝头当凤凰!”
“伯父,我想您误会了,我和他在一起不是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
“误会?!你的意思是你心甘情愿没名没份的跟着他?”他满意地颔首。“看来你们已有共识,既然是纯粹的金钱交易,我希望他日分手后,你能记得你今天说过的话,不要替邵家惹来不必要的笑话。”
“我们的关系并非您说的金钱交易,而是真心的。”
邵名远嗤笑的冷哼一声“我儿子对女人向来是不付出真心的,我不认为你将是他唯一的例外。”说完,他眼神像是嘲弄她般的看了她一眼,随即离开公寓。
邵名远的话并没让骆雨秋挂怀于心,她相信自己的感觉,同样也信任邵仲枢对她的爱。虽然他不曾说过爱她的话语,可是他的举动在在证明着。她从不认为说出口的爱才能代表真正的爱,许多事,是用心便能感觉出来的。
只是,她没想到自己的感觉错了,而且,竟错得如此离谱
那是在他入伍后的第三个月吧!邵仲枢打了通电话给她,由于还不能放假,所以希望她能在周末时去看他,当时的她为了一篇论文忙得焦头烂额,并未一口答应,事后,她提前将论文完成,在未知会他的情况下,她悄悄地到他隶属的部队。
得知他人在会客室后,怀着一颗雀跃的心,她小跑步的跑向会客室,当她要踏入门内时,她看见了邵名远,不知怎么地,她直觉反应的退了出去。
“那个叫骆雨秋的女人是怎么一回事?”邵名远愠怒的脸色极为不悦。
对于父亲的质询让邵仲枢有些意外,长久以来他对自己的事大都不曾过问,更别说是他交友的情况,今天他会大老远的跑来询问骆雨秋的事,想必早已派人打听有关她的一切。
这突如其来的质问让他眼角抽动了一下,他所担心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只是比他原先预料的提早许多。
邵仲枢强忍心中的波动,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的父亲“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要知道你对那女孩的态度!”在商场打滚了大半辈子,让邵名远对子女的态度犹如对待敌手般,直接、冰冷,不带一丝情感。
邵仲枢明了父亲心中在想什么,正因为如此,所以他更不能让他看出自己的忧虑,为了骆雨秋,此刻不是他该摊牌的时机。
他神色自若的轻笑,再自然不过的交叉双臂,眼神轻佻的睨着父亲“不过玩玩罢了,需要拿怎样的态度?”
“最好是这样,否则你知道我会怎么做!”
“对于和我在一起的女人,我向来是抱着好聚好散的态度,若是你敢碰她一根寒毛,那我肯定你的日子也不会好到哪去。”他目光中射出的寒意似在告诉他父亲,他,邵仲枢,说得出口绝对做得到。
邵名远面对这一番话非但没有不悦之色,,反倒得意的笑道:“好!不愧是我邵某人的儿子,有种!”
面对这番谈话,骆雨秋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她唯一所能做的,便是悄悄地离开,毕竟她已知道真相,与其到他们父子面前大哭大闹一番,倒不如安静的离开,这么做,至少她还能保有自身仅剩的一丝尊严。
走出军营后,她漫无目的的走在街头,直到一栋新坐落的大厦旁一阵突然的恶心,使她不得不靠在墙边停下。
这段日子来她几乎天天如此,尤其一早起来,这呕吐的现象更频繁得让她直冒冷汗、脸色惨白。是近来的课业压力太大吗?她的月事好像迟了两、三个月
忽地,一阵婴儿的哭叫声震骇住她,她愣愣地望向那孩子,手指不自觉的紧紧掐住自己的手臂。
不要不要是孩子她心中暗暗祈求着。
上苍终究没能听见她的祈求,孩子在她腹中已三个月了,三个月来她竟毫无所觉的过日子。
在内心交战挣扎了一番,她选择留下这孩子,其中真正的原由她不想探究,她只知道这孩子是条生命,她不能就此扼杀这条小生命即便它是不被期待而出生的。
几天后,她办了休学,辞去大排档的工作,搬离原来的公寓,离开台北搬到台中重新生活。
一直以为,与他的关系就这么散了,没想到却遇见范振邦,更没想到的是,七年后又遇见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