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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彤彤,可以走了吗?”吃完早餐的慕阳起身,准备上班。
彤彤却没有动作,依然坐在餐桌旁。“慕阳,今天我不想去公司了啦!”一想到自己的计划,小脸便不受控制地变成番茄。
“彤彤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走,去看医生。”说着就要拉她出门。
“没事、没事的,只是今天有点困。可能是昨晚和小骆讲电话讲得太晚了,补一下睡眠就可以了。”彤彤赶忙找了一个说得过去的原因。
“好吧!不过答应我,要是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打电话给我,知道吗?”见她坚持,慕阳只好嘱咐她自己照顾好自己。
彤彤送他出门,目送他的车走远,再也看不见,才匆匆地跑回房间。
拿出骆怀玉送给她的“教学片”放在放映机中决心好好学习一下。彤彤看着片头,感觉自己正在打开潘多拉盒子,不知是好还是坏。
毫无故事情节的“动作片”男女主角一上场就展开了“热身运动”
夸张的动作,令人面红耳赤的喘息声
彤彤根本无法正视画面,耳膜再也忍受不了这些声音的折磨。随手转成静音,结果一切都变十分可笑。
无声的状态下,看男主角重复的动作、女主角介于痛苦边缘的表情,实在很像是在看动物世界。
“哈哈”彤彤边狂笑边佩服自己无敌的联想力。
慕阳如果像教学片中那样夸张做作,彤彤怕自己会在关键时刻笑场。那一切都cameover!死小骆,骗死人不偿命,再也不要相信她了。
她关掉机器,决定一切顺其自然,不理这所谓的“教学片”
伸了个懒腰,彤彤见快到午餐时间了,起床准备做两个爱心便当带到公司与慕阳分享。
可惜这时,电话响了。
“一定是慕阳。”她开心地拿起听筒“喂,慕阳?”
电话那头没有回应。
不是慕阳!会是谁呢?
“喂,哪位?”
“是我!”郝思嘉!
“你!你是哪位?”
“郝思嘉!”声音明显带着不耐烦。
“原来是郝姐姐,找慕阳?他不在,去公司了。”看来来者不善!
“我不找慕阳,是找你!出来喝杯咖啡吧。”
“好呀!去哪?”谁怕谁!
“东区的‘天使’,一个小时后见。”说完,不等彤彤回答就挂断了电话。
“没礼貌!没雅量!”不理它了,马上开始行动!一定要让她死了那份贼心。
通常电视剧中自以为是的“第三者”都会找上女主角“谈判”彤彤等了很久,久到以为郝思嘉还有一些水准,不会落入俗套,或者会有些新意,但她失望了。
“俗女”果然并非真的淑女,该来的是躲不掉的,更别说彤彤是位捍卫爱情的女战士。
银白色的洋装,配上同色的手袋,长发梳成利落的马尾,淡画秀眉,轻点唇彩。彤彤清丽、脱俗的气质,让人眼前一亮。
“加油!跋跑狐狸精!彤彤,加油!”彤彤对着镜子,为自己加油鼓劲。做了一个深呼吸,彤彤走出房间,坐上预订的计程车赴约去了。
看着飞逝的街景,彤彤不断地猜测对手的策略,及自己反击的招式。想着想着,不禁成竹在胸,释然地笑了。
铃——
手机铃声打断了彤彤的天马行空,看看号码,是慕阳在办公室打来的。
“慕阳,打电话来监视我?”心里甜的,嘴上却不饶人。
“我刚刚开完会,想听听你的声音,就打电话给你。你在哪?”慕阳松了松领带,靠在椅背上,一听到她的声音,所有的疲劳全不见了。
“讨厌,当人家是热线小姐呀!”彤彤故意曲解慕阳的话,享受与他伴嘴的快乐。
“哪敢!你的声音是我的电源,让我精神百倍。”慕阳脸上泛着暖暖的笑容“你是要来公司吗?”
“不是,我是去赴一个老朋友的约会,至于能不能和你见面,就全看和这位朋友会面的结果如何啦。”彤彤故意话留半句。
“老朋友?男的,女的?”略显急躁的声音让她很满意。
“你想知道是谁吗?”她脑子里突然有了一个绝妙的主意“现在不告诉你,但我可以大方地让你听现场直播,不过你得保证绝不打断我们的谈话。”
“好,我绝对不打断谈话。只当听众,不发言。”慕阳爽快地答应了。
彤彤带上手机的耳机,调好话筒的位置,将手机放进手袋。
“慕阳,听得到吗?”她调试着转播工具的工作状况。
“ok!很清楚。”慕阳全力配合,心里好奇那个神秘人物到底是何方人士,要她如此看重。
“重申一遍,绝不可以打断我们的谈话,否则绝不原谅。”彤彤重复她的要求。
“没问题,我以我的信誉保证。”
“那么好了,我也到约会地点了,现声直播正式开始。”她付了车资走下车子,看着咖啡屋露出天使一般的笑容。阳光照在她身上,乌黑的头发反射着光,仿佛小魔女的角。
走进咖啡屋,一眼便看见郝思嘉坐在中央的桌子旁,一派优雅地品着咖啡。
削肩、露背的黑色身礼服,使她波霸的身材一览无余,一抬手一投足间,都会让周围的有心人士欣赏“波波相连”的美景。
“卡布奇诺。”彤彤坐下,为自己点了饮品,还对对手露出友好的笑容,表现了竞争的最佳精神。
哇!又一位清纯小佳人!
清纯小佳人v。s超级波霸,究竟为哪般?结果又将如何?
周围的看官不由得睁大眼睛,挖空耳屎,想看明白,听个清楚!
“今天天气不错。郝姐姐,怎么突然想起来请我喝东西呀?”彤彤明知故问,直射向对方的红心。
“能让我们俩坐在一起的理由只有一个——齐慕阳。今天我们就谈谈他吧!”郝思嘉也毫不避讳地说明来意。
见彤彤沉默,郝思嘉便以为她是个毛丫头。平日的伶牙俐齿全因有齐慕阳的支持,现在她只不过是无人摆布的小玩偶,不足为惧。
于是她开始大放阙词:“你了解慕阳吗?你知道他喜欢吃什么、最讨厌什么?你了解他有多优秀吗?你能帮助他分担事业重任吗?你只是一味地纠缠他,阻碍他前行的脚步。全然不懂他只是因为习惯,因为责任而迁就你。而你却凭这些,就一味骄横地扰乱他的生活,全然不顾他的感受,你不觉得你很自私吗?如果还有一点点良知的话,就请你离开他,放他自由!”
自以为演说很成功的她轻啜了一口咖啡,仿佛看到了彤彤垂泪奔出咖啡屋的情景,仿佛听到了婚礼进行曲。嘴角也得意得向上扬起,等待着验收战果。
监听谈话的齐慕阳脸上已是冰天雪地,握着听筒的手关节发白,如果换成郝思嘉的脖子不知会不会断?他更担心彤彤被郝思嘉的胡言乱语伤害,进而怀疑自己的感情。
“谢谢你对我们的关心。我会好好地去了解他,磨合我们之间的关系,毕竟与他携手一生的人将是我。我是他的未婚妻,也将是他的妻子,他孩子的母亲。他的喜好、感受都是我最关心的。过去如果有什么不和谐的地方,我会改正,毕竟我们有一生的时间,不是吗?”彤彤斯斯文文地反驳,虽无过激的语句,但却刺到了郝思嘉的疼处。
这段话听在齐慕阳耳朵里却如同天籁之音。他的小女孩长大了,懂得去体会爱、保护爱!为他们的未来憧憬了那么多!他在心中默默发誓将一生珍爱她,直到永远。
“看来,你还是打算继续纠缠,不放开他吗?”郝思嘉全无分寸地逼问道。
“你有什么权利要我放开?我们放不放手又与你何干?相爱或是分手,都是我们之间的事。我怀疑你是否真的清楚到底是谁在纠缠他!”彤彤毫不客气地指出她的立场,希望她能知难而退。
郝思嘉发现她低估了对手,原本以为不成气候的小丫头,原来是那么棘手。看来她必须使出狠一点的招数,想到这她不禁扬起一抹恶意的笑。
“男人是感观动物,难免会有情不自禁的时候。你知道他在纽约的时光是谁陪他度过的吗?你有与他用体温互相取暖的经历吗?你能了解自他怀中醒来时的幸福吗?我们在留学生中,可是一对令人羡慕的恋人。我曾与他共享的还有许多你所不了解、不知道的甜蜜。学会放手吧!不是你的,强求也没有用。”郝思嘉继续她嘴角的笑意,满心期盼着彤彤的全面溃败。
彤彤紧紧握住拳头,一想到她和慕阳在一起的情景
彤彤的心都快碎了。
耳机里却立刻传来不雅的三字经,彤彤还是第一次听慕阳说脏话,可以想见他一定是气极了。没想到他会说得如此顺畅,而且还是中西合璧。
哼!想骗我上当,没那么容易!
彤彤突然笑了,清脆的笑声传遍整个咖啡屋,像咖啡的浓香久久不去。
郝思嘉以为她受不了刺激,行为才会如此反常,嘴角的那份得意又上扬了几分。
齐慕阳和现场的各位看客,不禁为彤彤捏了把冷汗,可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好一会儿,彤彤才慢慢止住笑声,但脸上依然挂着笑容,并透着一份诡秘。
彤彤不怀好意地捏玩着手机的话筒,眼光直视郝思嘉,嘴里的嗔怪却是说给话筒那边的听众“慕阳,你好讨厌!说好只听不讲的,你不讲信誉,还打断人家的谈话,害人家没办法集中精神,输给了郝姐姐。你还说脏话,最不乖了!”
她对郝思嘉微笑说:“郝姐姐的口才果然是胜人一筹,我认输了。今天要谢谢你为我指点迷津,让我学会如何去放手。真是听你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谢谢!”边说边起身向郝思嘉敬礼,然后起身愉快地踩着胜利的脚步走了。
郝思嘉神情呆滞,脸色则像变幻彩屏,一会儿绿、一会红、一会紫、一会儿白。脑子里一片混乱,但她却清楚地明白她和齐慕阳之间彻底地完了。
十多年的努力都灰飞烟灭了,太可怕了!短短的时间内就断送了她所有的幻想,李惜彤简直是个魔女。
看客们见戏收场了,只剩下丑角留下来谢幕,禁不住地夸赞女主角的古灵精怪,同时也为丑角感到可悲,谁叫她遇到的敌手太强呢!谁让男主角爱的不是她呢!
真是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强求得来的并非是幸福。
彤彤优雅地走出咖啡屋卸下武装,心里满是委屈,鼻子一酸,哭了。
“彤彤,别哭!相信我,她在说谎。我是清白的,你要相信我。彤彤,求你别哭了,我的心都被哭拧了。”慕阳懊恼地拔乱头发,后悔以前暧昧不明的态度伤害到她“彤彤,你在哪?我去接你,你等我。”
“我不要见你。”彤彤伤心地关上电话,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
她讨厌这样的自己,明明知道一切都是郝思嘉的谎言,可是她就是嫉妒。她不喜欢这种感觉,也怕会令慕阳厌烦。
天哪!
谁来帮帮我?谁
对啦!小骆,对,给她打个电话。
她拨通了小骆的电话,心里不断祈祷她会在家。
“快快拿起听筒,接电话!”
“喂,哪位?”就在她快放弃时,电话里传来小骆懒懒的声音。
“小骆,是我。”
“彤彤,是不是有什么新进展了?到b,还是到c了?快说!不准藏私。”小骆兴奋地询问,希望听到彩色消息。
“什么b、c?满脑子的**。我把一切搞得一团糟,你还取笑我!”彤彤又气又急,差一点对着电话大哭。
“怎么了,彤彤?说说情况,让我帮你拿主意,别哭!”小骆催促着。
彤彤哽咽着断断续续地讲明原因。
“太棒了!”骆怀玉拍手为彤彤的妙计叫好,可又不解胜利的她为何要哭得这般委屈“都斩断了九尾狐的尾巴,让她现出原形了,你为什么还哭呢?”
“人家就是止不住嘛!一想到慕阳和她相处了那么久,我心里就呕。那是我们空白的六年,太长时间、空间距离,谁又能保证不会造成我们之间的距离呢?再说你也说过,男人都是可以无爱而性的。慕阳都二十四岁了,谁又能保证他没有和别的女人呜”说到伤心处泪水不觉又出。
“求求你,我的大小姐,你就别哭了!昨日之事不可追,你为什么还计较那么多呢?你跟他认识也不是一年二年了,他的为人怎么样难道你不了解?你还怀疑他的爱吗?男人都是经不起诱惑的,出错也是难免的。像齐慕林不就是个花花公子一个,可是时机未到,我不理他,时机到了,我就把他绑得死死的,做他的终结者。”骆怀玉再一次重申了对慕林的所有权。
“慕阳才不像慕林那个花花大少呢!他不会那么做的。”彤彤停止哭泣,为慕阳证明清白。
“你心里明白他的清白那就不要再哭了。你哭得越伤心就越证明狐狸精的计划得逞,想让她称心如意吗?”骆怀玉几句话成功地驱散了彤彤心头上的乌云。
用手背抹去脸上的残泪,清灵的双眸又重新充满勇气,爱哭鬼又变身为女战士。
“小骆,谢谢你!”
“不客气!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骆怀玉虽是在问她,其实她心里早就有了一个完美的计划。
“下一步?还没想好,难道你又有什么妙招?”
“山人自有妙计,你只需”骆怀玉将计划细细说明,眼中不时闪现出异彩,嘴角不断扬起的诡异让见者胆寒。
而从彤彤愈见绯红的小脸,不难看出这是一记狠招。让人不禁替可怜的齐慕阳担心
九个多小时了,彤彤哭着挂断电话已经九个小时了。齐慕阳像无头苍蝇似的开车寻找了九个小时了。所有她可能去的地方都找过了,都不见彤彤的影子。手机依然打不通。
齐慕阳的心揪成一团,一想到她含泪的样子,心都快碎了。他痛恨自己不干脆,痛恨因自己而对她造成伤害,更恨不得将郝思嘉碎尸万断。
他现在只求她平平安安地回到他身边。
铃——
手机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是一组陌生的电话号码。
“不管是谁,明天再打过来!”
“千万别挂断电话,是关于彤彤的消息!”来电者急忙说明来意。
“彤彤?她现在在哪?”
“我是她的同学。我刚刚接到她的电话。她好像喝了许多的酒,还哭着说了一些不清不楚的话。她好像很伤心,电话的声音很乱,好像是一间pub。”
“pub?!”齐慕阳眉头打了结“你知道是哪间pub吗?”
“应该是东区那间‘恶魔’,我们经常去的。”
“谢谢!”齐慕阳挂断电话,掉转方向盘,以飙车的速度赶去。
“不用谢!”打来电话的是骆怀玉。
她一放下电话就立即大声喊道:“开麦拉!彤彤该你上场了,祝你好运!yeah!”最后兴奋地倒在沙发上欢呼。
彤彤无聊地晃动手中的酒杯。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眼睛却不时地扫视入口。
“怎么这么久?不会是小骆没通知到吧?还是中途发生了什么事?”彤彤坐在吧台前,自言自语,眼睛仍盯着门口。
可是等来等去,熟悉的身影还没来,杯子里的酒倒是不知不觉地喝完了。
彤彤点的是长岛冰茶,以为喝茶应该没问题,却不知它其实非但是酒,而且酒精浓度相当高。
又为自己点了一杯“茶”脑中想着将执行的行动计划。彤彤的脸皮便不受控制地升温,红晕也爬上两腮。
要等的人没等来,却引来一只惹人厌的苍蝇。
“小姐,一个人?不觉得太寂寞了?来,请你喝一杯。”一个男人在旁边坐下,摆出自认为最潇洒的pose搭讪。
讨厌的苍蝇!要是有巨形苍蝇拍,早沦为拍下鬼了。谁理你!
彤彤干脆把脸转向门口,不理睬他,希望他能知难而退。
无聊男子以为她是欲迎还拒,身子挪了挪,靠得更近“小姐,第一次来这儿吧?以前没见过小姐这般的俏佳丽。今天相遇是缘分,我们要珍惜,让我们抓紧时间吧。”说着居然伸出狼爪抓紧她的小手,凑过充满酒臭的猪唇想偷香。
彤彤奋力举起手,想要甩开狼爪。却因酒力,全身有些软,被死死地抓住。她又惊又慌,无力抵挡,眼看恶人就要得逞。
砰——
应声而到的拳头,准确地打在猪脸上,随着一声猪嚎,无聊男子倒在地上。
“彤彤你没事吧?”不去理睬地上的男人,慕阳急急地检查她是否受伤。
“慕阳,你终于来了,人家好怕,好恶心”她惊慌的小脸上挂着泪珠,泛白的嘴唇轻颤着,
“我想回家,带我回家。”她紧紧地抱住慕阳,把脸埋在慕阳怀里,惨兮兮地哀求道。
“好,我带你回家,我们回家。”一把抱起她,回身踹开刚扶着高脚椅要爬起的杂碎,大步离开pub。
齐慕阳坐在沙发上盯着浴室的门,不时地看着时间。
已经一个多小时了!
从他开车回到家,抱她回她的卧室之后,彤彤便挣开他,起身奔进浴室。可她满脸的自厌,让他懊恼得想撞墙。
如果不是因为他让她受委屈,彤彤就不会去酒吧,也就不会受到污辱。一切都是他的错!齐慕阳满心的自责无处发泄,恨不得让人痛痛快快地揍一顿,来惩罚自己的罪过。
而一门之隔的彤彤与他的狼狈不相上下。
原本打算买酒装醉,诱惑或是直接“霸王硬上弓”可是谁知道被个**插上一脚,还差一点被狼吻。彤彤狠狠地搓洗着印有狼印的手腕,皮肤都快被搓破了却仍不肯停手。
酒精、惊慌再加上沐浴的疲备,几乎让彤彤体力透支。无力地靠在墙上,抹去镜子上的水气,她看到一个非常狼狈的自己。红肿的眼睛,红红的鼻子,挂着委屈的嘴角,糟透了!
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阵阵无力感让她想尖叫出声,可是却又噎在喉咙处,让她快不能呼吸。
“彤彤,你洗好了吗?彤彤,听到了吗?”伴着敲门声,他焦急的声音传进浴室。
彤彤擦干眼泪,试着调整自己的声音:“我洗好了,正在穿衣服。”
“噢!你别着急,慢慢来小心地滑。”齐慕阳细心嘱咐的声音随后传来。
擦干身子,打开衣橱门,想取浴袍。她的手却停在空中,目光定在旁边的睡衣上。
那是小骆送的。本是用来诱惑齐慕阳用的,可是现在还能用上吗?
轻轻抚着睡衣,手指尖传来丝质的顺滑,彤彤微微展眉,半闭着眼睛想象自己穿上它时的样子。抓起睡衣,贴在胸口,她突然生出壮士割腕的勇气。
“赌一场!爱就爱了。如果失败就自动消失,反正不会比现在惨多少。赌了!”飞快地穿上睡衣,套上浴袍,彤彤对着镜子露出含泪的笑容。深呼吸后,打开浴室门走出去。
浴室的门终于打开了。齐慕阳看着彤彤低着头、畏畏缩缩地走出来,心里的白责又加重了十分。
该死!彤彤一定吓坏了。
齐慕阳恨不能将那个混蛋千刀万剐,但即便那也不能除去他心头之恨,
“彤彤,来,到我这来。”齐慕阳伸开双臂,准备拥抱自己受到惊吓的天使,抹去她心头的恐慌和不安。
被强压下的委屈,在见到慕阳的怀抱时,都变成泪水夺眶而出。再也抑制不住,彤彤投入他的怀抱,放声大哭。
齐慕阳坐在床边,将她放在腿上,环抱在怀里,轻轻抚慰着,任她的泪水湿透了他的衣衫,划伤他的心。
不知过了多久、大声的哭泣变成不时的抽泣。她将心底的委屈尽数发泄出来,才发觉自己的失态。
“你的衣服”看着自己的杰作,她有点难为情。
“别去管它,心里舒服点了吗?如果还想哭,我去换件干爽的,让你哭得舒服一点。”齐慕阳不惜自毁形象来让她忘忧。
“才不要呢!还要人家喝水补泪,好麻烦!”彤彤终于露出了俏皮的笑容。
笑了!天使笑了!太棒了!
齐慕阳轻吻她红肿的双眼,心终于放下了。
“好了,我的公主,现在闭上眼睛睡觉。”齐慕阳将她轻轻放在床,准备躺下来哄她入睡。
“慕阳,人家穿浴袍睡觉会不舒服的,你能帮我把、把它脱下来吗?”她几乎快把头埋进他的怀里,吞吞吐吐地说出自己的要求。
“要我帮你把我是说、说”齐慕阳的大脑一片混乱,不但声音变得沙哑,连语言也凌乱了起来。
“里面我有穿睡衣。”彤彤鼓足勇气说出完整的一句话。
“那好吧!”硬着头皮,他答应了,手伸向她的浴袍的带子。全身紧绷到临界点,空气中只剩下深浅不一的呼吸声。
解开带子,扯开衣襟,齐慕阳僵住了,只是一瞬间。
“该死!”齐慕阳低吼着,迅速拉好浴袍,尽力消除留在脑中美景,平复自己的“火气”
彤彤的勇气被齐慕阳的低吼击得粉碎。她死死地拉住衣襟,背对着他曲着身体,陷入自怜自哀中。
齐慕阳根本不要她,自己根本没有力量诱惑他。他根本不爱她!一直都是自己自作多情,在纠缠他。郝思嘉说得都是真的
稍稍平复的齐慕阳,见她可怜地曲着身体哭了,连忙将她转向自己,看到的是哭红的双眼,微颤的嘴唇。
“求求你,别哭了。”齐慕阳无奈地拔乱头发,不见一丝平日的斯文、儒雅。
她的泪水并未止住,反而哭更凶。
齐慕阳张开双臂纳她入怀,哑声说道:“你非得逼我用行动来证明吗?”
她含泪困惑地抬头,正好迎上齐慕阳俯下的唇,堵住了她的悲伤,也止住了她的泪水。
他稍微离开她的唇,将她轻轻压在床上,吻轻柔无比地印在她的额头,哭肿的眼皮,红红的鼻子,她惊愕柔软的小嘴——最后专心地进攻她的香颈。
彤彤不自觉地揪住他的衣服,喉间溢出一声低吟,心却早已飞上天堂,原来、原来他要她。
“听着,小傻瓜!我一直以来爱的只有你,没有别人。不管别人说什么,那都不是真的!我爱你,一直都是。”他轻含她的耳垂,说出心底的爱语“不用引诱,我已经是你的裙下之臣了,别再考验我了。”
悲伤早已被埋入太平洋底,彤彤感受到的除了幸福,还是幸福。她大脑皮下细胞也变得灵活起来。
她的头落在他的肩上,一双小手却嚣张地探入他的衬衫里,回忆“教学片”中的动作,而且还是很专心、很卖力地模仿着。
“你!你快住手!”他抓住她的小手,沙哑地低叫。
“不!不要!”她拉下他的头,用力吻住他,软绵绵的身体紧贴着他。
齐慕阳所有的理性、自制力、风度全飞到九霄云外去了。彤彤注定是他的新娘,谁也改变不了,既然她如此卖力地点火,那他当然不能有负美人恩了。他会让她满意的,给她最完美的记忆
风雨过后——
彤彤红着脸,埋进他温热的胸膛,体味刚才的一切。
天哪!这就是**!身体有些痛、有些酸、有些麻。但这一切都是她为爱人乐于领受的。
齐慕阳环抱她,头倚在她肩头,怜惜地问:“很痛是吗?对不起、对不起,彤彤!”一声抱歉,印上一个轻吻,仿佛她是易碎的琉璃娃娃。
“不,不要说对不起。我很高兴与我的爱人分享爱。我心甘情愿的!”她脸孔仍嫣红,但眼底的坚定,却让齐慕阳心折。
无需言语,交织眷恋的目光,诉说着生生世世不变的誓言。
夜,还很长
看着美梦正酣的彤彤,慕阳仍不敢想念这一切都是真的。她的心、她的人完完全全地属于自己了。肢体传递来的温度再一次证实了它的真实。
抱紧怀中的小人儿,他忍不住感谢上帝对自己的恩赐。痴痴地看着她天使般的容颜,他心痒不已,不时地偷香窃玉。
忽左忽右!彤彤被梦中留连在她脸上的蝴蝶扰得清梦不安。朦朦胧胧中睁开双眼,眼前并没什么飞舞的蝴蝶,只有一张放大了的人脸。
“啊!”她惊叫出声,待看清后,不禁再次惊呼“慕阳!”
理智一点点地回归原位,模糊的记忆重新清晰,让她想起了自己昨夜的“劣迹”不敢去面对慕阳的目光,拉起被单蒙住头,彤彤变成了一只鸵鸟。
我我昨晚居然真、真的做了。而且还是主动出击!没脸见人了,慕阳会怎么想?会不会认为我是个随便的女孩?会不会
无数个疑问浮出脑海,彤彤不觉又陷入死角,开始自怜自哀,完全漠视身边存在的人。
慕阳放任她做鸵鸟已经够久了,久到以为她会自己解除警报,破被而出,但是看来这有一点难。
于是慕阳决定不再忍受她的漠视。
恶意收紧手臂,身体无可避免地贴得更紧。被单下传来的惊呼令他很满意。接着,他又不容拒绝地拉下盖在她头上的“遮羞布”
“彤彤,你哪不舒服?让我看看!”语言上的体贴,无法抹去他眼中诡秘的暧昧。
“明知故问!”彤彤红着脸,低声反驳。
“什么?你说什么?”虽然听得清楚,却又忍不住想逗她。
“没、没什么!”忙着否认,无意中迎上他含笑的眼眸,这才发现自己被耍了。
“讨厌!不理你了。”她气得鼓起两腮,转身不理他。
“亲爱的,不要不理我!我好伤心!”慕阳为逗她开心,一反平日的形象,扮起小男人来。
一双小手紧紧地捂住他的嘴,防止他再度疯言疯语。
揶揄的目光、散乱的头发、坏坏的笑,天哪!怎么会以为他是个好男人呢!这分明是个坏男人中的坏男人,坏得不能再坏了!
“我要退货!不要了!”彤彤懊恼地试着挣开他的怀抱。
印上热吻,拉下她的小手。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低头在她耳边宣告:“货已售出,概不退换。”
紧紧地吻住她,不给她反驳的机会。
火热的温度不断攀升,慕阳微抬起头,看见她迷蒙的双眼正望着他。
“彤彤?”他柔声地问。
“嗯?”
“还痛吗?”他轻吻她红润的脸。
好一会儿,彤彤才明白他的所指,低下红似苹果的脸。“不痛了。”她羞涩地回答。
“很好。”他舔着她耳垂“我们来温习一下,好吗?”说完便开始忙碌起来。
室温渐渐升高,又是一场风花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