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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部第一集第一回初遇

    「先生,请问要鱼还是要饭呢」空姐弯着身子,礼貌地问。

    沈文仑依然闭着眼睛,双耳戴着听筒,悠然地躺在已靠低了的坐椅上,口里还不停哼着歌儿,对那空姐的说话全然没听在耳里。

    坐在一旁的李志贤见着,便探过头来向空姐说:「给他鱼好了,我也是。」

    空中小姐把两份鱼餐递上,志贤把手肘用力碰撞文仑两下,文仑登时张开眼睛,茫然地望望志贤,一边拿下耳筒,一边问:「甚么事」

    志贤摇摇手上的餐刀,文仑才明白过来,望见身前的鱼餐,便指着一块黑黝黝的东西叫道:「这是甚么」

    「鳗鱼。」志贤张开嘴巴,把一块鳗鱼纳入口中。

    「是你给我拿主意」文仑轩着眉头,一脸不满地问。

    志贤点点头,继续吃着盘上的美食。

    文仑睁大眼睛,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就回头四处找寻空中小姐,志贤在旁道:「不用找了,刚才的空姐说只剩下鳗鱼,其它都没有了,你便将就点吧!」

    「叫我怎能将就,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生人最怕就是吃鱼!」

    「你不要吗」志贤侧起头问,筷子已伸到他的鳗鱼上,老实不客气便夹到自己盘子来,文仑只好张着嘴巴望住他。

    「那……我现在吃甚么」文仑的五官经已聚成一团。

    「不是有牛油面包么将就点吧!」

    「将就,将就,你就只有这两个字,有没有想过我的肚子!」文仑无奈地拿起面包,一脸不满地加着牛油。

    「津本叔叔曾说过,今晚会替咱们接风,到时你吃他一个翻天覆地便是了。」

    「今次咱们要停留日本一年,可是日本说大不大,说细不细,人海茫茫,要到哪里去找你母亲!」文仑咬着面包说。

    志贤耸耸肩膀,有点无奈说:「我也不知道,但我会尽力去找。」

    「不知为甚么,我总是认为,津本此人必定知道你母亲的下落,只是他不说出来罢了。」

    志贤停下一切动作,怔怔望住他:「你怎会有这样认为」

    「我只是直觉,但我的直觉向来都很灵验。」

    「去你的!」志贤斜睨他一眼:「要是你的直觉这么厉害,就不会有饭不吃,现在硬要来挨饿了。」

    「甚么……你这个天杀的。」文仑登时跳起,刚巧有个空姐行过,他一手便把她执住,吓得那空姐低唿起来。

    李氏集团,是个国际性的大财团,业务可谓包罗万有,地产、酒店、百货、贸易,范围之广,在亚州地区可列入十大企业之内。

    志贤便是李氏财团始创人李展濠之子,他与沈文仑自小学时期便已认识,一直至今年大学毕业,二人由同学变成好友,再由好友已变成生死之交,他们兴趣相投,同进同出,可谓无所不谈。而文仑自小便常在李家走动,他与志贤的家人,自然也相当熟悉。

    两人今年才踏出大学,便在李氏集团工作。

    刚巧今年夏天,李氏集团与日本第一大饮食集团──东丸商社签了合约,获得香港、大陆、台湾的经营权,打算在这三个地区开设上百间的饮食连锁店。

    然而,在合约上的规定,每个购入经营权者,在形象、装饰、管理、服务等,必须与日本相同,并须要派员亲到日本实习一年,能熟习掌握营业的概要。

    志贤和文仑,也和大多数年轻人一样,内在里都存有一股日本热,中学期间,二人业已开始乘着暑假,多次往日本游玩,平日在夜间也学习日文,其目的只是方便看漫画、明星杂志、影碟等事儿而已。

    当二人得知这个消息后,便由志贤出面,提出往日本实习的要求。

    没想到事情相当顺利,志贤才开口,李展濠便马上答应了,但附有一个条件,就是要志贤在这般期间,务必把他同父异母的母亲找回来。

    原来在十多年前,李展濠因工作关系,经常到日本工作,在那段期间,他认识了一位美丽女子,她是台湾侨胞,在日任职小学教师,名叫骆贵芳。

    后来,骆贵芳与他生了一个女儿,岂料两人的事情,却被李展濠的发妻知道,便是志贤的母亲。

    接着她便闹到日本来,最终,骆贵芳为了不愿拆散李展濠的家庭,便忍痛带着女儿稍稍离开,从此李展濠便失去这对母女的消息。

    当年,李展濠曾委托私家侦探寻人,但始终如泥牛入海,至今仍是音讯全无。

    文伦和志贤离开海关,推着行李车才踏出成田机场的大堂,便看见一张两尺高,三尺阔的大纸牌,上面写着二人的名字,由一个矮矮胖胖的小个子双手高举着。

    二人相觑一笑,便朝那人行去。

    当他们来到这矮子面前,那人擡起头,交替望望二人,再望望那张纸牌,志贤用那带点生涩的日文说:「我便是李志贤,他是沈文仑。」

    「哦……对不起!」那人立即放下纸牌,躬身道:「李部长,沈部长,我是下木洋一,是津本社长遣我来接两位部长的,请多多指教。」

    见下木躬身成九十度角,两人那曾见过这样的礼数,再听见下木称唿他们为部长,当下便忙了手脚,一时不知如何应付才好。

    下木没等他们说话,接着开口道:「两位部长的行李交给我好了,请跟我这边来,车子已经准备好了。」

    两人跟随推着行李车的下木,离开机场大堂出到侯车间,来到一辆白色的丰田房车前,身穿白衣的司机早已站在车旁,见了三人行来,立即打开后座车门,礼貌地招唿二人上车。

    下木把行李放入车尾箱后,便坐回司机身旁,转眼间车子已离开成田机场,走上高速公路朝东京方向驶去。

    经过个多钟的车程,车子已经进入东京区,穿过行人如浪、熙来攘往的市中心,车子再转左驶进足立区,这里是一个住宅区,四下里十分幽静。

    下木转过头来:「津本社长已经为两位租下了房子,离这里不用几分钟车程便会到达。」

    文仑问道:「这里似乎距离市中心很远,出外会方便么」

    「这里是足立区的西新井,从你的住宅走数分钟便有公车站,乘共车若十五分钟路程,便到达山手线的日暮里站,交通也很方便。」

    文仑点头应了,车子已驶进一条横街,来到一栋两层高的小房子前停下。

    「已经到了,两位部长请下车。」下木已打开车门。

    两人下车后,擡眼望着这栋白色的小房子,前面还有个小小的花园,两旁却种着红红白白不知名的小花,再看四周环境,寂无一人,异常清幽悄静。

    下木提着行李来到屋前大门,掏出钥匙开了门,把行李放在玄关,便将手上的钥匙交给志贤:「津本社长已在新宿饭店的富味月订了饭厅,两位可以先休息一会,今晚七时我会再前来接送两位。」

    「麻烦下木先生了。」志贤把钥匙放入口袋。

    下木离开后,便仔细打量屋内的环境,果然十分精致清爽,接近玄关,是个西式的客厅,有着两张白皮长沙发和茶几,靠墙的矮柜,上面放着电视和音响,客厅的另一边,便是饭厅,六人用的餐桌和开放式的厨房,设备相当整全。

    正当志贤回过身来,便听得从二楼传来的急遽脚步声,见文仑快步走了下来,在玄关处提起自己的行李,朝志贤道:「你呆在这里干么快收拾行李吧。」甩下一句说话,便匆匆上楼去了。

    不多久,志贤已提着旅行箱走上楼来,一条走廊通往四个房间,正面的房间正打开着,门外还放着一对鞋子,想必是文仑在里面了,他将手上的行李放在走廊,朝他的房间走去。

    才踏进房间,不由眼前一亮,房间很宽敞,全是和式的摆设,地上铺着榻榻米,有一行入墙衣柜,文仑正蹲在衣柜前挂着衣衫。

    「咦……相当不错的房间,我还没睡过和式睡房呢。」

    文仑笑道:「你有的是银子,要住和室还不容易,回家后把你房间重新装饰一番,不是可以了么。」

    志贤也除下鞋子放在门口,走到一张屏门前,一手拉开,原来是一个浴室,笑说:「美中不足,要是和式浴室就更佳了。」

    「我有浴室便足够了,理睬它是西式还是和式,我这么大一个人,还不曾住过有浴室的房间!不同你,光是房里的浴室,便大过我家的厅子。」

    志贤笑一笑:「我也该去收拾收拾了。」说完便走了出去。

    不到五分钟,志贤的骂声很快便传到房间里,人也接着跑进来:「不公平,外面这两个房间又细又无浴室!来,老规矩。」说着间已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日币:「要字还是要图案」

    「两面也不要,我只要这间房,谁教你这个大少爷迟迟不上楼来,你一出世便高床软枕,来到日本,也该让老朋友享享福吧。」

    志贤瞪了他一眼,心里虽然仍有点不甘心,但还是把硬币放回袋中。

    富味月位于新宿大饭店的七楼,是一间高级和食店。

    文仑、志贤由身穿和服的女招待带领至一间和室,并向二人道:「津木先生早已在春樱厅等候了。」

    春樱厅是个宽敞的和室,屏门一开,便即看见一位两鬓斑白,年约五十的中年人,正在迎着笑脸道:「你们到了,过来坐。」

    津本是李家的常客,他每次到香港,必会到李家来,志贤当然与他相当熟悉。

    津本和文仑是首次见面,二人坐下后,志贤便与二人介绍一番,随后彼此寒暄一会,津本便叫待应上菜。

    一会儿,长型的和几上,每人面前已放上一碟美食,碟上盛着才得一二米厘厚,外层黝黑带刺,内层雪白晶亮的东西。

    只听津本笑着道:「两位贤侄,尝试一下这「虎豚」皮,肉质极是爽口,但以我个人来说,还是喜欢吃皮多过吃肉。」

    文仑早已听得双眼发呆,鱼对他来说,自细便早已无缘,不知为何,只要带一点点腥味,他便会产生想恶的感觉。

    然而,他见对方诚意恳切,再怎么说也不能拂人家的美意。

    志贤侧过头用广东话低声笑道:「将就点吧,不要扫人家的兴致喔。」

    文仑苦笑一下,但随即敛去,嘴脸却不敢露出丝毫不满,一直和二人有说有笑,不住强笑下去,几经艰难,才把眼前的食物吃进肚子里!不……应该说吞下去才是。

    他想着大难终于过去了,岂料随着而来的,马上叫他眼前一黑。

    穿着华丽和服的女待应,开始在和几上摆上十多盘和食,津本又笑道:「说到河豚,每一部份都能吃,除了肝脏有毒外,只要四十克便能毒死五万六千人。但肝脏是最好吃的。」

    「好厉害的毒,今趟不会有鱼肝吧」志贤瞪大眼睛凝望着眼前的东西。

    「放心,志贤你既然害怕,便不吃好了。」津本笑着说。

    文仑指着那一碟碟的东西,问道:「这十多碟是甚么名堂,摆放得挺讲究」

    津本道:「这是河豚全餐,一共有十品。」便开始每样介绍:「这是白灼丝冷盘、皮、肉刺身、精子刺身、鱼脑、鱼肝、烤鱼春、烤鱼排骨、炸鱼、河豚生窝及粥。」

    文仑早已听得胃部抽筋,而志贤那句「将就」,又在他耳畔响起。

    今晚除了河豚外,还有以热清酒白灼鱼精子,整杯乳白色,发出浓郁的香味。啊……我的天,连酒都是是鱼,文仑在心中喊苦不叠。

    到后来,三人便谈到正题,津本道:「今次你们俩人来东丸实习,我已安排了部长一职给你们,相等你们机构的经理级,但只是副部长而已,在该部门,总部长便是你们的上师。为何我会安排你们在领导阶层里,这是东丸的规矩,海外实习的上层员工,若不是身在领导层就职,是很难了解公司的管理层次,在这段期间,一切员工条例,你们都与东丸其它职员一样,同样要遵守执行,薪金亦是由东丸支付。」

    接着又是一些有关职务上的谈话,说说谈谈,不觉间便过了一小时多。

    离开富味月时,志贤向津本问道:「我有一事想问津本伯伯,听我父亲说,你曾经是我异母的好朋友,今次父亲遣派我来日本除了实习外,还有一事是要我寻回异母,不知伯伯你可有我异母的消息,可否提供一些线索给我」

    津本先是眉头一聚,摇头道:「我也接到你父亲的电邮,已经委托了私家侦探帮忙,要是有消息,便会马上通知你。」

    下木开车把二人送回新西井住所,文仑才踏脚入屋,便把心里的恕气全发了出来:「那个津本必定有心耍弄我,这么多东西不吃,偏要吃甚么河豚鬼餐!」

    「味道不错呀!」志贤躺在沙发上,轻松地道:「风味,特式,真要找一日再去吃它一个痛快。」

    文仑听得心头起火,怒盯住他:「一定是你,是你暗示津本,说甚么不曾吃过河豚,有机会要尝尝等诸多说话,要不然怎会如此合你口味!」

    志贤侧着头沈思:「我好像上一年是说过,没想到津本还会记得我的说话。」

    「你……」文仑气得攥拳踢脚,在厅子踱来踱去。

    「刚才见你的筷子只是东一点,西一点,却不见你夹东西,看你还没有吃饱吧」

    「还用说,给你这样一说,肚子又打鼓了,看看冰箱有甚么东西能医肚。」便朝厨间走去。

    「不用找了,我早便看过,雪柜里甚么也没有。」志贤站起身:「这样吧,瞧在老朋友份上,我请你出外吃如何,顺便买些汽水零食回来。」

    「总算你还有点儿良心,好吧,便到「美侬屋」吃马肉锅。」

    「你倒懂得吃,但你看看现在几点钟,还记得上一次吧,他们晚上八时便关门了。」

    文仑搔搔头:「到新宿去,吃完还可以打游戏机。」

    二人在新宿吃完东西,便踱进歌舞伎町。

    因为要来这着名的夜市区,两人出来前,经已褪下光鲜的西装,改换上便服,志贤一身皮褛牛仔裤,文仑却穿了一件黑绒身金黄皮袖的棒球褛,左前襟绣着一个大V凸绒字,下身是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一身日本青年的打扮。

    走进正街,眼前到处都是闪烁的霓虹灯,转过横街,街头巷尾都是色情海报和招牌,大胆程度着实惊人,色情商店、夜总会、游戏机店,可谓随处可见,四下彷似弥漫着那阵幽暗,而又带点凄迷的气氛。

    两人跑进一间游戏机店,此店相当大,分有上下两层,游戏种类极多,只见店里人头攒动,层层叠叠。

    志贤这时正与一个日本青年斗赛车,玩得甚是起劲,文仑在旁看了一会,便朝志贤道:「我到处走走。」志贤挥手响应,再继续他的亡命飞车。

    文仑在人丛中左转右转,最后来到二楼,这一层却比下层清静多了。

    原来这层楼一半是咖啡厅,一半是夹玩具的游戏机,一座座玻璃柜的玩具箱,都已被人占据着,而文仑却是此道的高手,他懂得选择那台机器才容易获奖,也曾试过在十局中便夹取了八件玩具。

    便在此时,一张少女的声音,突然自他身后响起:「茵茵,快停,下去夹它……唉!又落空了……」是普通话,好甜美的声音。

    文仑循声望去,眼睛立时呆住,只见两个十七八岁的少女,正在夹着玻璃柜的毛公仔,而站在机旁的一个少女,却一脸颓丧的样子,而她那少少的颓丧表情,更显得她可爱动人。

    见站在机旁的少女,一头长长的直发,浅粉红色的及膝厚绒大褛,内穿白色高领毛衣,黑色长皮靴,穿着十分清纯鲜丽,而她那仪淑体闲,秀外慧中的脸蛋上,有着两个浅浅的微涡,大大的眼睛,清澈而乌亮,闪着迷人的光芒。

    文仑早已被这姱容深深迷住了,眼睛再无法移开,而双脚更不听他的控制,一步一步的朝她那座游戏机走去。

    当他来到机前,才看清楚她身旁的另一个少女,短短的直发,身穿水篮色连帽鱼夫绒褛,明眸皓齿,只是眉目间带着一股开朗俏皮的味道,同样是个俏丽可爱的女孩子。

    「茵茵,妳看这个Q太郎趣致么,我想要这个。」那长发少女指着说。

    「好,看本小姐的本领吧。」短发少女掏出一百圆硬币,投入硬币槽,玻璃顶上的铁铗开始移动,短发少女睁大美目,手指按在操纵钮上。

    只见铁铗由横至直,慢慢向前游移。将到达Q太郎的位置时,短发少女按下操纵钮,铁铗缓缓降下,铁铗往内一收──噢!又落空了……

    「气人!」短发少女跺脚道:「我就不相信夹不到它。紫薇,你还有硬币吗」

    叫作紫薇的少女摇摇头:「都给你用完了,我怎会有。」

    「我现在去兑换硬币,妳站过来这里占住位置,记住不要让给别人玩喔。」

    紫薇点点头,依她所说占住玻璃柜,茵茵已快步往兑换机跑去。

    站在一旁的文仑,从口袋里掏出一堆硬币放在手心上,从大大小小的硬币中,掏出几个一百元日币来。

    紫薇正自无聊,才发觉文仑的存在,见这个子高高,样子英俊得吓人的青年,正不住地在掌心选硬币,已心知他正想要玩这台游戏机,她不由踌躇起来,占着不给别人玩,确实有点不好意思。

    当文仑擡起头望向她时,不知为何,紫薇的心房突然砰砰乱跳,身子不由往一旁移开,尴尬地朝文仑点点头。

    文仑见着,也向她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便站在控制台前,把三个硬币放在机台上,当他正想投入硬币时,茵茵的声音已传了过来:「兑换好了……咦!紫薇妳为何让了给别人……」立时见她鼓着腮帮子,文仑也向她微微一笑。

    紫薇圈住她的手臂,脆声道:「茵茵,不要少气嘛,让他先玩咱们再玩好了。」

    「要是给他夹去Q太郎,到时妳别后悔。」茵茵不满地说,忽然又笑道:「瞧他手硬脚硬,看他也没有这个本事。」

    文仑心想:「妳便睁大眼睛看看吧,不气死妳我不姓沈。」接着将硬币投进机内,铁铗开始往横移动。

    「咦!紫薇,妳怎么硬盯着人家。」茵茵再望望文仑:「我明白了,瞧来这个日本仔确实蛮帅的,难怪我这个好表姐看得眼也不眨了。」

    「妳不要乱说嘛,人家怎会……」

    「还说不是,要不然妳为甚么会脸红。」

    「不要再说好嘛,再说我便不理妳了。」

    文仑不住在心里发笑,既然妳认为我是日本人,我就看看妳这鬼灵精说甚么。

    这时铁夹已往前移,来到Q太郎的位置,铁夹的叉头,早便对正毛公仔头顶的绳圈,当铁铗落下时,叉头便准确地插入绳圈内。

    「紫薇不好了,这个日本仔真的把Q太郎夹去了。」茵茵跺脚叫道。

    而紫薇也睁大眼睛,没想到眼前这个人,竟如此轻易地便把Q太郎夹去了。

    文仑自孔口取出Q太郎,刻意地把它放在控制台上,继续投下第二个硬币。

    「紫薇妳看他多可恶,放在咱们面前耀武扬威。」

    「不要乱说话,给人家听见多不好意思。」

    「才不怕呢,日本仔又怎会懂得咱们的言语,安啦!」

    「茵茵,他又夹到一个了,好厉害哦。」

    「厉害又怎样,瞧他这副打扮,一看便知,这人必定是这里的太保,又长得这么帅,也不知他玩弄过几多个女孩子了。」

    「不要这样看人啦,我看他并不像这种人。」

    文仑到现在才知道,原来忍笑是这么辛苦的,但现在又不能不忍。

    「妳今天怎么呀,总是给人家说好话,要是给洋平知道,保证气死他。」

    「他知道又如何,我与他半点关系也没有。」

    「但他并不是这样想呢。」

    文仑听见二人的对话,原来眼前的紫薇经已有了男朋友,心里不知为何,不禁有点酸熘熘的,先前还想找机会与她搭讪,看来只好算了……

    他在心情不佳下,第三局便落空了。

    文仑取起两个毛公仔,右手的是Q太郎,而左手的是铁甲万能侠,望望身前二人,便用普通话朝她们道:「送给妳们。」

    此话一出,紫薇和茵茵登时张大嘴巴,二人同时呆住。

    他……他是中国人……

    文仑没有理会她们,微微一笑,硬把公仔塞在她们手中:「这是小意思,取去好了。」说完便转身离开,踏出几步,又停下来回头笑道:「妳是紫薇,妳是茵茵,好多谢妳刚才对我的夸奖,拜拜!」这次真的大踏步走了。

    这时,两人呆呆的站着,每人手上还捧着一个毛公仔,二人犹如两根燃点着的蜡烛,脸上早已烧得通红。

    第一部第一集第二回情欲

    座落涩谷宇田川町的住宅区,街道上早已静谧一片,四下阒无人迹。一座三层高的洋楼,自顶层的窗户里正射出柔和的灯光。

    「嗯……嗯……」浑身一丝不挂,全身赤裸的紫薇,正仰躺在一张宽阔的大床上,在她那天仙似的俏脸上,已泛起一阵阵酡红,额头之上,早以微微渗着汗水。

    只见紫薇螓首斜侧,星眸半闭,水汪汪的瞳眶里,却盈满着激情的色泽,优美的小嘴,正自轻咬着攥拳的小手:「咿……咿……唔……」的轻吟声,不住在她口里绽放出来,确实荡人心魄。

    这种能令世上任何男性都会神魂飘荡的轻吟,教那正跪在她胯间的男人更为兴奋,腰臀动得更是勐烈,一根黝黑的宝贝,疯狂似的不停在紫薇那艳红娇嫩的宝穴抽出插入,带着「滋噗、滋噗」的淫荡声。

    因冲刺而摇幌着的大床,正把搁在紫薇脸侧的Q太郎弄得摆动不休。

    这个全身精光的年轻男人,年约二十多岁,就是在茵茵口中的栗原洋平,他和紫薇本是同事身分,但在半年前,在洋平热烈的追求下,终于从数十名对手中,竟让他独占鳌头,把这个万人迷的天使追到手来。

    然而,在紫薇的心底里,总是存在着一股复杂的隐疾,若说她不喜欢洋平,似乎又不是,要不然她坚守了接近二十年的童贞,又怎会奉献给了他,但要是说很喜欢他,紫薇又不敢坦然承认,她甚至不想和茵茵说,她和洋平的关系,早已经到了这个阶段,更不想给其它外人知道,尤其是公司里的同事,洋平己经是她的男朋友了,究竟这是为甚么会如此可能连紫薇自己也不知道,说到洋平,他更加无法知晓!

    可是洋平太喜欢紫薇了,她的要求,她的说话,洋平总是会视如圣旨,从来不敢违拗,男女之间的感情,就是如此地奇妙,叫人无从量估。

    这时,紫薇正羞涩地张开着双腿,两脚屈曲,而洋平正双手按着她的膝盖上,推往向外分开。他低垂着头,看着自己的宝贝,不住地抽出插入,巨大的棒头,每次都把膣内的甘露抽洒出来。

    噢!这种动作太过罪恶了,太淫泆了!紫薇在一片蒙胧的眼睛里,见着洋平正低头凝视着二人的交合处,令她害羞得无法正视,但另一面又带给她一股难言的崭新趣味。

    紫薇感到洋平的巨大,不停地磨蹭着自己逼仄的膣壁,每次都带来阵阵酸麻舒服的快感,尤其他的狠插,每一记都直捣深宫,宛如要被戳穿了似的,然而那份纵乐的美妙,确实教人荧惑心醉。

    洋平每次的抽chā,能每次都挑起她体内的火焰,直至紫薇无法忍耐,随着他的插弄,把腰肢放荡地迎凑着扭动,要求他更深入地要她。

    啊……老天!在洋平眼中,胯下的天使是如此地甜美,一对大小适中,圆挺嫩白的玉乳,就在他的冲击下,一下一下的上下晃动,幻成一道无法形容的乳波,更令他迷醉的,在她那绝艳的俏容上,总是泛着因受不住身体上的欲火激情,而自喉中发出细小性感的呻吟,光是这一点,足已令洋平疯狂。

    「噢!洋平……我……我受不了,不要了,停一会好吗……」紫薇颤抖着声音,用纯熟的日文轻喊着。

    「不,妳会受得的……我实在停不下来……」说话间,洋平不但没有缓慢下来,倒反而动得更为激烈,臀部飞快的摝动着,不停捅戳。

    「啊……」在宝贝的勐烈抽戳下,这份甜蜜的折磨,让她真想昏死过去。

    洋平放开揪着她双腿的手,改而伸手向前,毫无忌惮地伸向她浑圆的双峰,他一面揉搓,一面享受着宝贝和掌上的快美感觉,眼睛却紧盯着紫薇的俏脸,看着她欢愉时的脸容变化。

    洋平贪婪的攻击,立时曾添了紫薇欲肉的骚动,她可以感觉到,除了膣室的磨蹭与充实外,平素自豪的优美双峰,已经双双落在洋平的手中。他一只手用拇指捻捻着一边蓓蕾,而右手却力度适中地,正把玩着她另一边乳房。

    嗯!实在太美了,不要停……继续玩我,捣我……我愿意死在你的大宝贝下……啊……要死了……!紫薇不停地在心中呐喊,但始终不敢喊出声来。她的性子本来就十分害羞,人又温文柔顺,更不是一个淫荡的少女,这样淫亵的言语,她又如何能说得出口,但毕竟她是个十九岁的正常少女,在这样激情的肉欲下,实也难怪她产生如此放纵的欲念。

    咿唷……我忍不住了,再要深些……嗯,要丢了,真的要丢了……

    紫薇登时浑身一个痉挛,阵阵阴精如潮涌出,直浇向洋平的棒头,人也接着瘫痪了下来,无力地任由洋平继续蹂躏她。

    然而,洋平也好不了多少,适才在一轮的急攻下,不但干得双双痛快淋漓,自己也早已力尽筋疲,已到强弩之末,只见他狠狠抽动了几下,巨头抵紧她深处,马眼倏然暴胀,几股炙热的浓精,接着喷射而出。

    啊……好舒服……!紫薇不禁暗叫起来。

    洋平脱力地伏在她身上,不停地喘气,紫薇却温柔地伸出双手,搂抱着他满布汗水的身子,亲密地拥紧着他,一对玉峰,牢牢贴在他胸膛,而她的乳头,因刚才的激情而变得更为挺立,摩擦着他的肌肤。

    正自缓缓垂软的宝贝,现在仍然藏在她的膣道里,大概洋平还不愿意拔出来罢,他一心要等待着下一轮的攻击,因为眼前的美女,实在叫他要极都不能会满足,更何况今日在几经艰难下,才能说服她肯在这里过宿一夜,若不把握今晚的机会,尽情地快活一番,下一次又不知要等到何月何日了。

    二人默默地拥抱着,直到洋平渐渐回过气来,开始轻吻着她的颈背,再用舌头舔洗她的耳朵。而紫薇却侧起脖子,好让他更容易进行。

    洋平的牙齿咬住她的耳垂,热唿唿的气息,是如此地教人兴奋。

    「刚才舒服吗」他在她耳畔喃喃的诱惑着。

    「嗯!」紫薇低应一声,把他抱得更紧。

    「那种感觉真好,我快要为妳疯狂了,紫薇妳知道吗」他稍稍转过半边身,大掌立即盖在她一边乳房上,开始温柔地抚弄。

    「不要,让我再休息一下好吗。」紫薇没想到洋平这么快又要缠过来。

    可是洋平却充耳不闻,忽地把头一底,以唇代手,品味着她迷人的乳峰,而当他含在嘴里吸吮时,紫薇不由轻唿了一声,过不多久,在洋平几番拨弄下,那股快感使她不得不拱身迎向他,修长的双腿,也不耐地挨擦着他。

    「不要了,你这样下去,会把我搞迷煳的。」这句温柔而全无抗拒力的说话,说了等如没说,反而令洋平更为兴奋,这也是紫薇的可爱之处。

    洋平的手往下滑,抚着她仍插着宝贝的唇瓣,拨弄着她突起的核心。

    紫薇试着用手去推开他:「不要,洋平请你不要……啊……」他感到洋平的手指,意贴着他半软不硬的宝贝伸了进去。

    只见紫薇小嘴一张,表情显得既可爱又迷人,在霎时的惊恐下,紫薇反射性地伸手握住他的手,想要把他的手指抽出来。

    「握住我,」洋平道:「就像这样。」他反握住她的手,逼迫她的手指握住那半硬的他,而他的手指,再度进入她的花穴里。

    紫薇被他这样一搞,浑身又是一个剧颤,握在手上的宝贝,落在掌中竟湿濡濡的,全都是自己和他刚才的淫水精液,想到这里,不禁令她满脸通红。

    「帮我捋动他,好让他快点硬起来。」洋平轻咬着她的耳珠,沙嗄地说着。

    紫薇本想不愿意为他这样做,虽然曾和洋平也亲蜜过几次,但是每一次,都是匆匆行事,尤其先前的两次,还让她痛了好几天,直到今日,她还不曾认真正地碰过他的东西,今回着着实实的握在手中,却是第一次。

    但不知为何,这根不硬半软的东西,握在手上确实令她有些难以形容的感觉,使她又不大愿意就此放手,在洋平的诱导下,便开始轻轻为他套弄,而洋平插在她体内的手指,也不知何时,已经曾加至两根,登时把紫薇掘弄得扭腰摆臀,吟喘不已。

    「紫薇,妳是如此地紧,太美妙了……」淫亵的说话,不住在洋平口中绽出,诱惑着这个续渐动情的绝色天使。

    在紫薇生涩的套弄下,使洋平更感难受,不多久便开始硬挺起来。紫薇同时也感觉到他的反应,那东西不但又硬又热,且不停地脉动着,而那棒顶圆圆的头部,却暴胀得更大更圆,这种奇妙的变化,令紫薇真想直起身来看个究竟。

    当她正自胡思乱想之际,洋平突然把她的小手移开,紫薇还来不及反应,他的唇已烙上了她,舌头深深地进入她腔内,狂乱地吸吮着她口里的甜蜜。

    不消片刻,紫薇便失去了控制,变得和他一样狂野,只见她牢牢箍着他脖子,把他庞大的身躯往自己身上拉,丰挺的美乳,炽情地磨擦着他的肌肤。洋平确也算是这方面的能手,他知道怎样碰她,何时在哪里施加压力,及如何让她在自己怀里融化。

    洋平的动作变得愈来愈粗野。他抽回插着的手指,然后在紫薇的耳畔道:「再次握住他,带领他进入妳的小穴。」

    啊!好淫荡的举动呀,太羞人了,他怎能这样对待我,要我做出这种动作,他真是的……紫薇心里虽然这样想,但体内的淫欲火烧,却令她无法不去依从他。

    只见紫薇满脸酡红,把双腿往外八字微分,缓缓伸手提着他早已发硬的大宝贝,把他的巨头轻拉抵着花穴口,继而徐徐推开唇瓣,也没等洋平插进,她已淫荡地把臀部往前一挺,圆大的巨头,整个掖了进去,被她紧密狭窄的牝口包含紧箍着。

    「妳做得很好,今回让妳来干我好吗」洋平淫邪地笑着。

    紫薇给他一说,直羞得忘把头扎在他腋下,娇嗔道:「我不理你了,你好坏。」

    「好了,好了,看妳害羞成这个样子,还是由我自己来操刀吧。」说着腰肢望前一挺,一条筋肌亢暴的宝贝,登时齐根没进,把个紫薇硬塞得堂堂满满,胀得舒服异常。

    紫薇只感到这根热烘烘的巨物,经已全嵌入她体内,完全地占有了她,自己紧仄的膣道口,却箍得这个可爱的来客一丝不剩。

    但奇怪的是,这个来客竟然久久不动,使她不禁诧异起来,便微微张开眼睛,却见洋平脸带邪笑,痴痴地望着她。

    紫薇羞得连忙合上眼睛,接着响起洋平的声音:「来,今回我们换个特别的方式。」他尚没等待紫薇的回应,便双手把她身子抱起,让她和自己对坐着。

    这一下顿把紫薇吓了一跳,不禁「啊」的一声叫了出来,一对美目,瞪得又圆又大:「洋平,你怎么了」再看看眼前环境,只见自己被洋平紧紧抱坐着,胸贴着胸,最要命的是,他那根挺硬的宝贝,仍是密不透风地插在宝穴里,而两人双腿,却彼此交叠着,直直的伸向对方身后。

    「我们今回要面对面坐着干,妳便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见我的大宝贝,好让妳知道他是如何地干弄。」洋平得意地笑说。

    「不……我不要这样,羞都羞死了!」紫薇不禁吃惊起来。

    「这有甚么么害羞的,妳看。」话落便轻轻把紫薇的身躯推开,双手紧拉着她的手臂,二人的身子,一下子便连成一个V字,只有下身紧接着。

    「我不要看,洋平你欺负人……」紫薇马上侧起头,又如何敢去看他。

    洋平裂嘴一笑,便开始挺动腰肢,大宝贝一下一下的抽chā起来。

    哦……洋平坏死了,怎会想出这种姿势来插弄人家……啊……好深,今回又要给他弄死了……咿……舒服……紫薇在心里还没骂完,洋平已开始狂抽勐插。

    「妳看看这些淫水,不住在小穴喷出来了,妳低头看看。」

    「不看……我不要看……」紫薇娇柔地轻声嗔骂,便忙忙咬着下唇,强忍着下体带来的美妙悸动。

    洋平当然全看在眼里,他早已心中有数,知道这个外表斯文柔顺,内里欲热情如火的绝色天使,迟早都会屈服在自己的宝贝下。只见洋平改用左手拉着她,右手忽地五指基张,便把紫薇的左乳,整只握在掌中搓揉。

    「啊……洋平……」紫薇终于喊出声来了,醉人的轻唤,着实迷倒世上的任何男人。

    洋平顿觉自己真个福缘不浅,能给他认识了紫薇,真不知是几生修到的福份。他愈看着眼前的美女,愈感兴奋异常,胯下的宝贝,不由更狠勐地狂捣,直把紫薇捣得长发飞舞,乳波四起,嘤嘤之声,不绝于耳。

    快要死了……洋平你好狠啊,这般勐插人家……啊……好深,插得好深,爽死人家了……!紫薇此刻已快到欲潮的顶端,熊熊的欲火,烧得她抛却了一切的矜持,只见她拨开了洋平拉着自己的左手,双手往后一撑,稳住那颤抖不已的身躯,竟主动地挺晃着下身,正面迎着洋平的宝贝,不停往前抛。

    这一幅纵欲放荡的淫泆画面,直看得洋平双眼发呆,没想到平时可爱斯文的紫薇,在激情的冲击下,竟会主动地做出如此淫荡的举动来。

    洋平勐地吞了一下口水,知道是时候到了,只见他腰部往后一缩,一条闪润生光的宝贝,竟突然抽离紫薇的玉穴。

    正自乐在其中、高潮将至的紫薇,骤觉膣壁倏地一空,不禁由云端直坠了下来,登时美目大张,露出一脸求欲不满表情:「洋平你……」

    洋平把她拥近身来,让她整个优美的娇躯紧贴着自己,低声道:「坐在我的大腿上。」

    紫薇只得依着他,双手围箍着他的脖子,浑圆的美臀,一下便坐在他大腿上,由上至下,两人的胸腹全紧贴在一起,而紫薇胯间的玉门,不用说也自然地贴着他的宝贝,惹得她芳心卜卜乱跳,神魂飘荡。

    「妳想我现在插进去吗」洋平在她耳边问。

    紫薇顿即娇羞起来,哪敢回答他的说话,只是把头埋在他肩膀上,不住摇头。

    「妳这样摇头,是代表不要吗」

    紫薇知道他存心揶揄自己,气得她轻挥玉拳,小手一下下的打着他背部,低声娇嗔道:「你好坏,明知人家……」

    「妳不说,我又怎会知道。」

    「不知道便算了。」

    「妳真的不说。」洋平伸手握住自己的宝贝,不停地在她肉缝磨蹭:「说呀,说想要我的大棒儿,要我的大棒儿干弄妳,快说呀。」

    「你好变态呀,要人家说这种话,我不说……啊……不要……求你不要」

    「真的不要我的大棒好,妳不要,但我硬是要给妳。」说着双手把她臀部往上托高,让宝贝挺抵住她的玉穴口,还不时挺动下身,使巨头在她的唇瓣进进出出:「快给我说,要还是不要」

    紫薇立时被他弄得淫水淋浪,只得死命抱住洋平的脑袋,轻咬下唇忍着,可是身子被洋平这样托起来,使她胸前的一对乳峰,正好贴在他脸上。洋平一个多谢,张嘴便把她一边乳头收纳入口中,徐徐吸吮舔弄起来。

    啊……!这一来,紫薇因身体的悸动,不得不抱得他更紧,口里不停嘤咛着:「洋平……我……我要……」

    洋平心里发笑,道:「妳要甚么,说出来吧。」

    「我要……啊……」洋平的巨头又勐地往上一顶,整个大菇头直嵌在她入口处,接着又抽了出来。

    紫薇实在难以忍受,擡着小手轻打他背部,嗔道:「洋平你这个坏蛋,不要再折磨我了。我……我说是了,我……我要你的那个,紫薇喜欢洋平的大东西,求求你行行好,把你的大东西弄进来吧,紫薇再受不了……」她当然知道洋平的心意,明着是存心难为她,要她说出这些淫词艳语,这样他才会满意。紫薇虽然知道洋平用意,但谁叫自己的身体不争气,早就给他惹得欲火焚身,还有甚么可说,现在只得把心一横,红着脸一口气把心底话说了出来。

    洋平不由露出满意的笑容,先把巨头对准她的玉穴,接着缓缓把她身躯往下放。

    「啊……」紫薇感到他的宝贝,正在分开自己的唇瓣,接着续渐深入,终于全根直插着子宫深处,这一愉悦的充实满足,使她来不及等待洋平的抽chā,却主动地抱紧着他,臀部飞快地上下抛动起来。

    嗯!他的东西括得我好舒服……又插到底了……啊……!紫薇的臀部不住起落,心底也不住叫着淫语。

    洋平见紫薇开始发浪了,再也不用托着她腰臀,这一对回复自由的双手,再次围攻她身上的要塞,见他一手围着她纤腰,一手却包住她一边乳房,而紫薇的另一边玉乳,自是逃不过他的利嘴。

    紫薇三点受击,直乐得嘤声连绵,再过一轮的插弄,她也按忍不住了,身子勐然一抖,阴精宛如水闸大开,浩瀚汹汹,浇得洋平胯间双腿淫液淋漓。

    「紫薇妳的水真多,现在该轮到我了。」洋平把她放回床上,让她返回先前对坐的姿势:「这次妳该会肯看吧。」

    紫薇已经浑身乏力,实没有气力回答他,只见她双手往后,低头望着两人间的接触处,见着一根粗黑的宝贝,不停地在自己的花园抽出插入,一隐一现的,而每次插入,却胀得她舒服无比,而那一抽拔,敏感的花唇,同时给宝贝连着淫水往外抽带出来,这幅景象,委实淫亵不已。

    洋平愈弄愈是起劲,他一面捏玩着她一边乳房,一面用力抽捣,把紫薇方刚滑落的淫欲再度挑起,使她开始迎凑着他的动作,俏丽的脸庞上,再次露出炽情的欲望。

    在强而有力的干弄下,才不到两百抽,洋平已觉抵达爆发的边缘,便把紫薇仰躺在床,提起她双腿,开始凌厉的最后冲刺。

    「啊……洋平你快点射吧,我……我受不了……」紫薇因过度激情不住晃动头部。

    「妳要我射甚么……说给我听……」洋平沙嗄着声音喊叫,下身不曾停顿半刻,继续他的狂抽勐插。

    「精液……洋平的热精……啊……射给我,全射给紫薇……」

    「射在哪里」

    「嗯……子……宫……射在紫薇的子宫里……求求你……」

    洋平今日终于获得胜利了,平时文静害羞的天使,就在刚才的训导下,已经开始不再矜持了,竟能说出这种淫浪的说话来,心下不禁有点自豪起来:「紫薇同我一起丢好吗」

    「好……一起泄,你再用力插,我快又要丢了……啊……是这样……子宫要被戳破了……怎会这样舒服……啊……」紫薇乐得张大双腿,腰肢不住乱挺,口里发出的淫秽污语,恐怕连她自己也察觉不到。

    不久,洋平再也按忍不住了,一阵快美的抽搐后,炙热的精子倏地狂喷而出,径往紫薇的子宫浇去,直至涓滴不剩。再看紫薇,亦同时抵达高亢的满足,见她早已浑身虚软无力,不停地喘着大气。

    窗外的晨光,正一丝丝地射了进来,正好照射着这对全身赤裸的男女,紫薇缓缓醒转过来,昨夜的激情,使她昨夜睡得很香。

    她望望墙上的挂钟,已经是早上七时多了,但距离上班的时间,还有一段时刻。紫薇看见身旁的洋平,却背向着自己,似乎睡得正熟,她不经意的伸伸手,方好碰着一件软绵绵的东西,回眼望去,竟是那个浑身雪白,口唇大大的Q太郎。

    紫薇不由想起昨晚的事情,尤其是那个俊逸的青年,他的俊脸,忽地再度出现在她眼前。她伸手取起身旁的Q太郎,伸出纤细的手指,一下一下的点戳着他的大口唇。她如痴如迷地乱想了一会,终于长长叹了一口气,把Q太郎放回她枕旁,侧转身躯,看着熟睡中的洋平背部。

    看着看着,脑里又想起自己和洋平的激情,那是一次多么淫荡的交合,现在回想起来,不禁也为之脸红,但当时那份悦的感觉,确实是令人难忘,这种带着解放式的淫荡激情,竟是如此地美好,如此地令人心醉,若是昨夜的不是洋平,而却换上是他……

    啊!我想到哪里了,这怎么会……紫薇不禁为自己的痴傻笑了起来。

    但脑子里,始终无法抛开那个影子,眼前赤裸着的洋平,不知何时,竟然会变成他的幻影,令紫薇不由靠向他,把整个优美的身躯,牢牢贴紧他,再徐徐伸出小手,从后围向前拥抱着这个裸男。

    这样亲昵地抱着他,真的好舒服,要是我用自己完美的裸体去引诱他,不知他是否会和洋平一样,用他那宝具狠狠干插我我真的好期待啊,期待着你那根充满活力、又粗又壮的宝贝进入我,你知道么!到那时,我必定会更淫荡地奉献给你,主动地用手把阴唇翻开,迎接你那根可爱的宝贝来临。是真的,我真的好想要你喔……

    紫薇一面遐想着那淫邪的画面,而身子却在不知不觉间,竟缓缓地在洋平的背部磨蹭,一对圆挺优美的乳房,不住刺激着他的背嵴,同时也刺激着她自己,挑起她体内潜在着的原始淫欲。

    啊……实在受不了!紫薇在心里呐喊着,攀过洋平前身的玉手,忍不住慢慢往下移,终于把他握紧在手中,早晨的男性兴奋,令那宝贝早已硬直起来。

    紫薇不明白男人的生理状态,见他竟然发硬的挺着,不由大为奇怪,还道洋平不知是否正自发着春梦。

    她轻轻地为他套弄,直弄到洋平感到有异而惊醒过来:「紫薇妳好俏皮,竟敢不问自取。」

    紫薇见他突然发话,心里不由一惊,正想要收回小手,却被洋平伸手拦住:「我问妳的说话,为何不答我」

    「你既然不喜欢,我以后不取是了。」紫薇努着小嘴道。

    「生气了,算我错了好吗,其实妳如此主动,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说着翻过身来,伸手把紫薇拥近身来,好让她爬伏在自己胸膛,享受着她那娇嫩迷人的完美身躯。

    「我不懂你这句说话的意思」紫薇一面把玩着他的棒儿,一面擡着她那绝丽的俏脸,脉脉含情的望着他。

    「世上的男人,虽然不能说全部,相信也会有一大半和我的想法相同,那种想法,当然就是希望自己的女人会比别人的漂亮,还要她在外人面前,能够时时刻刻保持最优美的一面视人。」

    「你所说的「优美」,是包含着甚么」

    「要外表庄重斯文,性格温文柔顺。」

    「原来你们这些男人,就是只喜欢这个,瞧来这种女性,恐怕也不会少呢,还有其它吗」

    「当然有,除了以上外,最重要的是,便是和老公做ài时,必定要像个淫妇,主动地能挑起对方的情欲,尽情放纵地投入性爱的乐趣。常言道,在外像贞妇,在家像淫妇,这样的女人,才算是出得厅堂,上得大床。」

    只见紫薇用心地听着,直到洋平说完,才微笑道:「那么我合格吗」

    洋平把她拥得更紧,笑着道:「在外面来说,论到斯文和漂亮,到现在为止,我仍未发现有哪一个能取胜于妳,但说到在床上,这个还离合格这两个字很远。」

    「不会吧!」紫薇有点不服气:「难道我昨晚的表现还不好么」

    洋平笑道:「是有点改进,却不是十全十美,这等事情,是要慢慢来的,虽要一步步虑积经验,半点也心急不得。」

    「现在呢我不是很主动吗」只见她那只犹如春葱般的小手,正牢牢紧握住他的宝贝,炽情地为他套动,而上身的一对浑圆乳房,同时淫荡地在他胸膛上磨蹭。竟使出手段来尽情挑逗他。

    岂料,却听洋平说:「这样算得了甚么,恐怕连五十分都不满。」

    紫薇听得心中有气,用力朝那宝贝拍打了一下,痛得洋平跳了起来:「妳想杀夫吗……」

    「谁叫你这样说,我就是不相信我连五十分也没有,你骗人!」

    「既然妳不相信,我现在便教晓妳,好让妳知道满分是甚么东西,受死吧。」洋平说话一落,便把紫薇压倒在身下,伸手往她胯间一探,那鲜嫩的蜜穴,早已湿濡濡的了。

    「原来妳已经给我准备好了,看着这一点,便多加妳十分吧。」接着把她双脚往外一分,握住宝贝便望里一挺。

    「啊……洋平你……」才喊了一声,洋平已挺起身躯,跪在她胯间狠劲地抽chā起来,直干得紫薇嘤声四起,淫液乱飞。

    到得后来,紫薇又再度浑然忘我,淫声浪语的叫声,登时响个不休。

    这一回合,直弄了接近一小时,两人方洗漱一番,匆匆赶紧上班去了。

    第一部第一集第三回上班

    紫薇自从那夜和洋平疯狂一晚后,每日下班便躲在家里,数日来洋平已好几次约会她,她总是借题推拒。紫薇只想单独留在家里,好让自己静心想一想。

    那一夜确实令她有所改变,紫薇从不知道,原来自己的身体里,竟潜在着一股如此恐怖的淫欲细胞,这是她从不曾察觉的!若不然,这几天下来,脑海里总是想着那个人,甚至想到能和他每日疯狂地做ài,而遐想中的情景,又是如此地淫亵下流,害得她每夜都要为他手淫一番方能安睡。

    怎会如此,难道我真是一个淫荡的女孩吗或是每个女孩子都和我一样,只是表面看不出来罢了!

    茵茵!茵茵也是和我一样吗

    但这种事情,实不适宜用茵茵这个荡女来衡量,紫薇对她最清楚不过,知她十五岁便已经给男朋友破了,这几年间,在她身伴的男人,点点指头总有二三十人吧,而她也向紫薇承认,在这大伙人中,和她有过关系的,足有大半以上。

    当时紫薇听闻,着实吃了一惊,茵茵比她还小四个多月,上月才踏上十九岁,这个年龄便已有如此丰富的性经验,那时还是处子之身的紫薇听来,确实是匪夷所思。

    紫薇也曾问过她,问她对那种事是如何看法,茵茵却坦然回答,说那事便和上了毒瘾无异,只要妳尝过甜头,就会永无止境,其中的乐趣,真是美好得令人难以形容。当时紫薇听后,也不觉为然,但和洋平那个后,便开始感受到她那句说话的个中道理。

    紫薇看看床边,趣致的Q太郎,仍是醒目地放在床头的小柜上。

    这几日来,每次看到Q太郎,紫薇便会感到开心,她不愿意把Q太郎收藏起来,还刻意放在当眼的地方,她害怕见不着它,自己便会把那人渐渐淡忘过去。

    她每晚睡觉前,都会把它捧在手里轻抚一番,想得心热时,便会幻想着和他做ài,自然又手淫一番,好让自己能做个美梦,在梦中再能见到这个又神气、又帅呆人的青年。

    「紫薇,我可以进来吗」房门外响起表妹茵茵的声音。

    紫薇连忙把Q太郎塞入被窝中,跳下床来跑去开门,见茵茵手上捧着一个托盘,盛着一碗白白的东西。

    「姨妈炖了糖水,吃完再睡吧。」说话间已踏了进来,把糖水放在小柜上。

    两个表姐妹,自细便住在一起长大,茵茵原名是跟亲母姓,名叫骆芷茵,父亲是个黑道无赖,在她出世不久,便抱弃了妻女,从此不知所纵,母亲是紫薇母亲的胞妹,在茵茵三岁那年,母亲也因病去逝,由紫薇母亲收养下来。

    这一对孩提玩伴的表姐妹,直来感情便相当好,聚在一起时便不时谈谈心底话,尤其是茵茵的性史,他总爱在紫薇跟前扬耀,还常笑她太过保守斯文,不懂得尽情享受人生,迟早会变成老处老。

    「咦!那个Q太郎呢,怎么不见了」茵茵的目光果然锐利。

    「甚么Q太郎嘛,妳总是胡言乱语。」

    「妳不用瞒我,这几日来妳都把它放在这里,现在怎么不见了,妳放在哪里」口里说着话,身子却一屁股坐到床上来。

    「我不小心弄污秽了,见它又不是甚么贵东西,早已经不要了。」

    「真的,难道妳真的忘记了他」茵茵傻唿唿地侧着头想了一会,口里咕哝着:「莫非我是想歪了……咦……」

    茵茵坐在床边,身子不觉往后一仰,双手刚好按着一件软软的东西压在被子里,不禁奇怪起来:「这是甚么」正要伸手往被里摸去,紫薇见了大急起来,连忙捉着她的手阻止,这一举动,更使茵茵起疑,望望紫薇那双颊泛红的脸孔,心里登时明白过来。

    「原来在这里。」也不理紫薇的阻止,二人便扑在床上妳拉我扯,终于给茵茵抢在手上,取出来一看,笑道:「Q太郎不是很雪白干净么,哪里污秽了」

    「快还给我……」紫薇伸手去抢,茵茵眼捷手快收藏在背后。

    「还给妳也可以,但妳得老老实实答我一个问题。」茵茵俏皮地说。

    「妳一定没有甚么好东西,我才不答妳,快还给我。」

    「好!妳不答,我现在就把它丢了。」茵茵作势要走出房间。

    紫薇急了:「妳敢……」

    「我为何不敢。」茵茵又突然转口:「不好,我先将它藏起来,直到妳肯答我问题为止。」

    「好了,好了……妳问吧!」紫薇快被她弄得要哭了。

    「妳是否每晚都抱着Q太郎睡觉」茵茵笑吟吟地问。

    这个问题确叫紫薇难答,一时如鲠在喉,迟迟说不出来,若说没有,茵茵自然不信。若说有,她必定追问个不休。

    茵茵见着立即道:「妳不答,我便不还给妳。」

    紫薇知道若不与她说,今晚恐怕会给她缠上一整夜也说不定,到时实不知会弄到何时,最重要的是,要是给她收藏起来,今晚便无法见着Q太郎了。

    紫薇想到这里,于是便干脆豁出去,嗔道:「妳无非是想知道我对他感觉如何,我现在就说给妳知,是!……这可以了么」

    「果然好坦白,但这样对妳来说,实在太残忍了,妳又不知道那人是何方神圣,又不知他住在哪里,在哪里工作,再说东京这么大,想再要碰着他,恐怕十年八载也未必给妳碰得着,人海茫茫,妳要到哪里去找他喔!」

    这番说话,在紫薇心里不知想了多少遍,她明知与此人是无缘再见,但心里就是忘不了他,只有等待时光慢慢将他洗淡,这一点她是理解的!

    但她确没想到,原来一见钟情并非一件好事,竟会让她带来这个无限的烦脑!

    「算了吧!我看妳也不要多想他了,他人品如何妳全不了解,况且妳也未必会再遇见他,妳不要忘记,歌舞伎町是游客出没的地方,他既然懂得说普通话,大有可能是游客也说不定,依我看妳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把一切感情放在实际上,再说,公司那个栗原洋平对妳不是很好吗,人也算是英俊,又是桑田部长的得力助手,前途可谓无可限量哩。」

    「这个……」紫薇垂下头道。

    「妳不妨给他一个机会,先和他交往一下看看发展如何。」说完把Q太郎送回紫薇手中。

    当茵茵转身要离开房间时,紫薇突然叫住她。

    茵茵回头,看见紫薇表情怪怪的,一脸红晕,美目低垂,不由笑问道:「怎么了,是否有甚么心事想与我说,好让我为妳解忧,妳就不妨说来听听,我想多少也能帮上点忙。」

    「茵茵,我……」紫薇欲言又止,顿感不知如何对她说才是,她曾想过,多日来困扰着自己的事情,相信只有茵茵才能为她解困,但要和她说自己与洋平的关系,一时确实令她有点儿踟。

    「快说嘛,再不说我便不理妳了。」茵茵嘴里说着,人却坐回床上来。

    「茵茵,其实……」紫薇终于鼓起勇气,一口气把洋平和她的事说了出来,一旁听着的茵茵,不由听得表情百变,笑口吟吟。

    「不要笑人家嘛,我己经把一切都告诉妳了,其实在妳来看,我是不是很淫荡」

    「好呀!前几天妳说要到仙台找朋友,恐怕夜了要住在那里一晚,原来全是欺骗姨妈的,我去说与姨妈知,说妳当日其实是去风流快活,和男人整夜造爱。」

    紫薇拥紧着她,柔声道:「茵茵不会的,是吗我的好茵茵。」

    「我才会呢,谁叫妳瞒了我这么久。」

    「对不,是我不好,就原谅我一次好吗!」紫薇当然了解茵茵的为人,嘴里虽是这样说,但必定不会乱与人说:「茵茵,快回答我,我是否很淫荡,我真的很害怕自己会变成这个样子。」

    「这一点妳可十万个放心,更不用害怕,光是以我自己来说,我和男人肏弄的疯狂程度,恐怕妳连想也不敢想,但我在人前,除了妳之外,又有谁能看得出来。说到性这方面,集这几年的经验,我也可以说是半个专家了,妳今次真是问对人了。」

    「妳便快说吧。」

    茵茵执着紫薇的嫩白小手,轻轻拍着说:「其实不论男人女人,是老是丑,体内谁没有欲念,只是如洋平所说,在外人前面没有表露出来而已,尤其是我们女性更甚。但我相信,我们女人隐藏体内的欲火,大部份女人都会比男人强烈,只是终日强忍抑压,不愿让人知道自己淫亵的一面,别给人在背后叫淫妇吧了。就因为长久的压制,当有机会发放出来时,马上便会一发不能收拾,连男人也无法可以招架,这一点妳明白吗」

    紫薇点点头,接着又摇摇头:「一半明,一半不明,我一直以来,都认为男人是比我们女人好色,那这灯红走绿的色情场所,都不是多为男人而设吗」

    「就因为男人没有女人的那份矜持,男人好色便成了天经地易之事,但女人好色,便会给人叫淫妇,「色」和「淫」这两个字,其轻重分别自然是不同,因此世上只有人叫「色男」,却没有人叫「淫男」,因为这个「淫」字,似乎是专为我们女性而设的。紫薇妳可有留意,在网络还没有发明之前,色情小说的作家,大部份都是男性,因为他们不怕在外被人指指点点,女性便不同了,所以色情女作家为数极少。但现在不同了,皆因网络发达,在网上发表色情文章的女性,一日比一日增多,色情成份比男性作者更露骨、更炽情,大胆地写出她们内心的心声,甚么喜欢让人轮奸、群交、乱伦等文章,近日已经风行网络,这些若不是女性的存在欲望,她们又如何能写出这类淫亵的文章。」

    紫薇默默地听着,岂料茵茵才一说完,便靠近身来笑问道:「紫薇,洋平的棒儿大吗」

    这一问,立时叫紫薇呆住:「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大,这么粗,这么长吧。」紫薇用手指比一比。

    「也不算小了,瞧来他插入妳那里时,想必妳也舒服死了,我说得对吗」

    「第一二次,他弄得我真的很痛,但后来就好多了。」

    「洋平可有叫你帮他含那个,吃他的精液」茵茵兴致勃勃地问。

    紫薇吃惊道:「不……这个怎可以,他那个这么秽,怎能把他含入口中,要是他叫我这样做,我以后再不理睬他。」

    「妳真是的,难怪洋平说妳连五十分也没有,连棒儿也不敢含,有甚么乐趣可言,紫薇妳知道吗本小姐对男人的杀着,都是全靠这张嘴,男人就是喜欢女人含,更喜欢射精在女人的口里,只要妳能把他含在嘴中,望住他脸容的愉悦表情,那份自豪感,真个美妙极了,尤其把他吸出精来,他更把妳爱死了,下一次妳不妨主动和他试一试,保证妳回味无穷。」

    「我才不会试呢,想起便恶心了。」

    「要是换了那个Q太郎帅哥又如何,妳肯试吗」

    紫薇颓丧着说:「我……我不知道……但又怎会有这个可能,我们又不认识。」

    「世事很难说的,或许妳再有机会遇见他也未可知,好了,我也该回去睡觉了,今晚妳就做个好梦吧,拜拜!」说毕便站起来走出房间。

    紫薇仍是痴迷迷地坐在床上,想着茵茵刚才的说话,难道女人真是一个淫荡的东西,相信不会全都是这样吧!

    文仑和志贤经过数日的休息,今天便是第一天正式到东丸上班的日子。

    二人才登上开往日暮里车站的共车,志贤就马上一脸不满道:「我说要乘出租车,你硬是说不要,现在看看,车上拥挤成这个样子。」

    「大少爷,做人要能屈能伸才是。何况日本的出租车昂贵得惊人,要我每天乘坐出租车上班,不如要我的命好了。」

    「由我支付车费这可以了吧。」

    「千万不可,倘若我受了你恩惠,打后我的日子休想会有日好过。」

    志贤瞪着他:「你这句话是甚么意思,我是这种人吗」

    「唉!我做人最讲原则,既然自己没有这个能力,我绝对不会免强去做。」

    志贤再无话可说,但想到一会又要成为山手线的人肉罐头,不免又皱起眉头。

    东丸企业大楼位于银座商业区,是一栋二十多层高的商业大楼,这时正是上班时间,只见东丸职员不住鱼贯进入大楼。

    偌大的入口大堂,墙壁地板全以白云石铺砌,对正玻璃大门入口的尽处,便是讯问柜台。

    一个身穿深篮色制服,领口束着篮白间条领巾的女职员,手上提着一个公文袋,来到讯问处朝内里两名女职员道:「明美,这是业务课两名实习部长的职员证和计算机咭,麻烦妳交给他们。」

    那个叫明美的接过,笑道:「听说这两人年纪很轻,是真的吗」

    「我怎么知道。」那女职员回了她一个微笑:「一会儿妳看见他们不是知道了么,现在急个甚么。」

    坐在明美身旁的短发女职员,这时笑道:「明美一定又想打他们主意了。」

    「我才不会。」明美娇嗔道:「妳为何不说说自己,刚才还不停问我,为甚么两人还没上班,看来想打他们主意的人是妳吧。」

    短发女职员拨拨发鬓,大大方方道:「若然长得英俊萧洒,那又何妨。」

    外面的女职员道:「看来妳两人都是想着歪念头,这一回好了,他们刚巧是一对儿,妳们一人一个,不是正好吗!我不说了,还有一大堆工作等着我。」

    那女职员离开后,柜位内的两人便回到工作上。

    这时,文仑和志贤刚好踏进大堂,按照津本的说话,是要先到讯问柜台领取职员证。

    两人快将走近柜台,文仑倏地眼前一亮,嘴角不禁绽出狡黠的微笑。

    然而,志贤对他那异常的反应,却全然不觉,当他来到柜台前,志贤才发觉到,柜台内的一名漂亮短发女职员,正在睁大美目,张着圆圆的嘴巴呆望着自己两人,她那种趣怪的表情,使他不禁感诧异起来。

    只听文仑用日语朝她笑道:「小姐早晨,咱们是歌舞伎町的太保,人称东京双煞,是来这里取件东西的,识趣点快拿来,要不然有妳好看。」

    志贤和坐在一旁的女职员听见,当下呆若木鸡,怔怔地望着文仑,半日说不出话来。

    「你是……你是!」短发女职员讷讷道:「你就是业务课的……」

    文仑再也不戏弄她了,笑着点点头:「没想到会和妳成为同事,听说妳有东西交给我,是么」

    原来这短发女职员便是骆芷茵,她万没料到,那个新任实习社长,竟然就是令表姐终日魂牵梦萦的人。

    茵茵连忙打开公文袋,从袋里取出两张职员证及两张计算机卡,看看上面的照片无误,便道:「沈部长,李部长,津本社长早已交落过,他正在办公室等候两位,麻烦两位请先戴上职员证,我现在就带两位去见他,请跟我来。」

    茵茵走在前面领路,两人在后跟着,经过一排的升降机间,来到尽头处的一部才停下脚步,文仑用普通话朝她问道:「为何不用外面的升降机」

    茵茵开始露出她平日俏皮的嘴脸:「大机构嘛,高级职员自然要有专用升降机。」

    志贤在旁早就感到奇怪,禁不住问道:「你们是认识」

    茵茵笑道:「可以说是,但在今日之前,我连他姓甚么也不知道。」

    这时,升降机门打开,三人走了进去,茵茵按下十八字楼,文仑道:「Q太郎和铁甲万能侠还好吗」

    「铁甲万能侠嘛,我要回家找找才能答复你,但说到Q太郎,我知道它正被人在家中当菩萨般供养,就差没有烧香罢了。」

    文仑听后,心里自然高兴,笑道:「找日有空,大家出来吃顿饭如何」

    「看你这个高兴模样,想约紫薇出来才是你的真心话吧。」茵茵斜睨她一眼。

    「不,大家都来,同胞嘛,难得在异地相遇,必定要好好庆祝一番。」

    「你为何不去亲自问她,若然她答应,我倒没有问题。」

    文仑不禁皱起眉头:「我问她……我往哪里问她」

    「你们若然有缘,总会相见的,哦!到了。」升降机门打开,茵茵领着二人走出,即见一面大玻璃门阻隔住。

    茵茵掏出计算机磁卡,按在门旁的精片器上,「卡」的一声,玻璃门便开了,茵茵接着道:「十八楼至二十三楼,是社长级以上的高级职员办公室,出入都要用计算机磁咭核对身分。」

    三人来到第三个房间,茵茵先敲敲门,便推门而入:「津本社长,沈部长和李部长已到。」

    津本从办公桌站起身来,一脸堆欢道:「两位请坐。」

    茵茵待二人走进房间,便退身出去,并且把门掩上,连忙飞跑似的朝升降机走去。

    业务1课位于东丸大楼六楼,茵茵气匆匆地走出升降机,这里没有玻璃门相隔,也不须要用上磁卡,一转右便是职员办公间,一排排的办公桌,少说也有近百职员。

    只见茵茵左穿右插,来到靠近一列房间的办公桌,可是桌上的坐位空无一人,她连忙地找着一个职员问道:「你可知紫薇往哪里去」

    「她好像在桑田部长的办公室。」

    茵茵走到桑田部长的房间外,隔着玻璃窗望去,果然看见紫薇站着的背影。

    她等待了约十分钟,紫薇终于出来了,茵茵一见,两步便抢了上前,一把拉着她道:「他……他……那个Q太郎来了。」

    紫薇听得不知所以,睁大眼睛望住她:「妳到底在说甚么,我一点也不明白。」

    茵茵深深吸了一口气,再道:「我是说送妳Q太郎的人,他来了东丸。」

    紫薇的眼睛睁得更大:「他来做甚么」实在有点不敢相信。

    「他是来上班的,原来这个人,便是新上任的实习部长,我刚刚带了他们到津本社长办公室后,便马上来通知妳。」

    紫薇并没有听见她后面的说话,她的心房开始急促地砰砰乱跳,口里却喃喃道:「实习部长,怎会这样巧。」

    「便是这么巧,没想到他快要成为妳的上司。我不和妳多说了,一会儿妳便会看见他,我现在先走了。」茵茵说完挥挥手便转身走了。

    紫薇呆站了很久,才回到自己办公桌,眼睛不停盯着入口,心里却不知是惊是喜,脑袋只觉乱成一团。

    半小时后,紫薇终于看见两个雄姿英发,样貌俊朗的年轻人,正在津本社长身旁,一同步了进来,而其中一个,不正是她朝思梦想的青年么,立时不自觉地双颊飞红,心儿跳得更急更剧。

    堂上的职员看见新任部长进来,全都把视线集中在二人身上,尤其是那些年轻的女职员,都投着仰慕的目光,这二人实在帅透了!

    当文仑经过紫薇的办公桌时,他并没有留意到她,他一面与津本倾谈,一面往前走,最后三人便进入桑田部长的办公室。

    紫薇怔怔地看着他擦身经过,却不敢回头望他,只是心慌意乱,脑子空洞洞的,良久才能平服心情。

    文仑委派在业务1课,而志贤则在五楼的业务2课,二人的上司除津本外,便是桑田部长,他是1、2两课的总部长。

    文仑和志贤均有自己的办公室。文仑刚在自己的办公椅坐下,便有人敲门,接着推门而入,是一个年约二十,身穿深篮制服的女职员,手里捧着一杯青茶,礼貌地道:「沈部长,我是楢崎爱美,以后请多多指教。」话后把茶放在桌面上。

    文仑对她这种殷勤的举动,一时显得不知所措,忙站起来还礼:「多谢!」

    那女职员见着,不禁掩口轻笑,忙道:「这是我的职责,请部长不用介意。」

    「哦!」文仑点点头,有点不安地朝她投以一笑。

    待女职员出去后,他便想起刚才津本的说话。

    在日本工作,有很多地方是不同其它国家,员工必须要有办公室精神这个理性认识。

    日本公司内,没有人可以独领功劳,功劳是该部门全体的荣耀,出错,也是全体的责任。日本人最讲究礼貌,早上上班,踏进办公室便要朗声向同事问好,女职员要负责斟茶或咖啡,也要负责办公室清洁。

    职员犯了错误,是一件很严重的问题,会对不起雇用你的公司,可以一,但不可再,后果不问而知。

    东丸是一个国际性的饮食集团,是属于服务性行业,员工要永远记住「顾客第一」这句座在铭。脸上永远要挂着微笑,有耐性替顾客服务是主要的态度,真诚待人,对顾客说话不可随便敷衍了事。

    文仑心想,难怪刚才的女职员要掩口而笑,这确实是个重男轻女的大男人国家,在电影里,不是常见日本男人对女人疾言厉色吗!

    这时,房门再度响起,进来的是个年约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见他一脸笑容,朝文仑自我介绍:「我叫栗原洋平,是业务1课的课长,请多多指教。」

    「你好,我是沈文仑,第一次在日本工作,还有很多地方不大习惯,相信以后会有很多事情须要阁下指点。」

    洋平在公司里,素来便是个喜爱向上司阿谀奉承的人,今次进来也是为这目的,岂料,文仑的态度,却教他有点意外,他哪曾见过这样平和的上司,一点男子气概也没有,心下却有点不把文仑放在眼内,但文仑毕竟是他的上司,落点媚药是不能少的。

    洋平笑道:「沈部长果然为人客气得很,我今次进来,是代表一大伙同事的。」

    文仑眉头轻轻一紧:「是甚么事」

    「是这样的,今日既是两位部长新上任的好日子,大伙儿打算为两位接风,二来,又可以大家联络感情,打后在工作上,彼此多少会有点帮助。」

    「这个……」

    「部长不要推辞了,这是咱们的少少心意,就这样决定吧!」

    文仑笑道:「既是这样,我也不敢挥你们美意。」

    「是了,还有李部长,便麻烦部长你代咱们通传一声,要他务必参加。」

    「好的,就交给我吧。」

    洋平离去不久,便从衣袋掏出手提电话,将洋平请客一事通知了志贤。

    第一部第一集第四回红娘

    首天的工作,虽然并没有进入正常的阶段,文仑却没有离开过办公室,因为手上确有大量的资料要看,尤其是东丸的营业方针,他是不能够敷衍的。

    接近下班时间,洋平进来通知他,大伙儿认为他是中国人,所以打算吃中国料理,已经在「四川饭店」定了坐位,时间是晚上七时,并写下饭店的地址。

    七时,文仑二人乘坐出租车来到千代田区,「四川饭店」位于全国旅馆会馆六楼,当他们才一踏进来,便有一接待员上前招唿,接着带领二人来到一个客厅,原来已有十多人在坐。

    洋平一看见二人,便马上开大嗓子道:「两位部长终于来了,这两个坐位是专程留给你们的,请坐,请坐……」

    文仑刚坐落,在十多对正望着自己的眼睛中,突然看见一对令他难以忘怀的眼睛,是紫薇……她怎会也在这里他立时呆在当场,确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当洋平给他两人依次介绍各人的名字时,文仑竟全没有听在耳里,但当介绍到紫薇时:「这是李紫薇,她也是中国人,却是咱们东丸之花。」

    紫薇嗔道:「不要这样说嘛!」

    其中一个叫雄次的笑道:「她还是咱们栗原课长的女朋友呢。」

    文伦一听,心头不禁抽搐一下,双眼怔怔地望着二人,嘴角露着苦涩的微笑。

    只是紫薇瞪了雄次一眼,似乎像怪责他多嘴似的,随即垂下头来,而洋平却高兴地搔着脑瓜子,露出一排白齿,脸上带着半分自豪,半分傻气。

    文伦忽然想起在游戏机店茵茵的说话,记得她曾说过洋平这名字,原来便是此人,更另他不曾想到的,便是茵茵和紫薇两人,竟然同是东丸的职员。

    又想,既然她没有当场否认是他的女友,而洋平又摆出这副自满的模样,再加上雄次的说话,似乎这已是公开的事实。算了吧,她己经有了男朋友,自己再胡思乱想作甚,倒不如大大方方,放开心情,大家尽情开心一番好了。

    文仑笑道:「洋平果然好眼光,我先恭喜你得到如此漂亮的女朋友,直是令人羡慕。」

    洋平喜道:「不是呢,咱们还在刚开始,实谈不上甚么。」

    紫薇平素极为内向,人又容易害羞,不是像茵茵那样开朗多言,更不懂得与人争便,听见洋平这番说话,说甚么谈不上,心中不免有点气恼!紫薇心想,难道我给你干了还谈不上甚么,心中虽然极度不满,但也只是瞪了他一眼。

    一会儿,待应已开始上菜,似乎全都是带着辣味的四川菜,但最为突出的,便是那盘樟茶鸭。

    日本人吃饭,自然是少不了酒,尤其是现在这个场合。

    只见各人你给我斟,我给你注,一小瓶一小瓶,不觉间也不知喝了多少瓶。

    文仑和志贤也时常吃日本菜,对于日本清酒并不觉得特别喜好,倒不及啤酒或白兰地,只觉清酒甜甜的,甚么超特级、特级、或是一级和二级,两人绝对辨别不出来。

    据知一瓶八公升的特级清酒,平均卖价是三千日元,但在这两个外行人眼里,还不是一样,何况文仑虽是刻意放开心怀,但心底下却终于存着一股无形的醋意,心情不佳,加上一杯在手,自然喝得教人多,只见他如长鲸吸川,两三口便一杯下肚,连在旁的志贤看见他这副样子,也不禁皱起眉头。

    酒喝多了,说话也会随之而多,一个名叫广山望,年纪接近五十的职员,带着半醉道:「两位部长都是中国人,你可知道张大千这个人」

    志贤道:「当然知道,他是我国的书画大家,大大有名堂。」

    广山望道:「听闻张大千在东京住的时候,只在这家饭店吃东西呢。」

    「这间「四川饭店」,在东京岂不是很受中国人欢迎」

    「这个自然,就像你们爱中国山水画,咱们日本人爱浮世绘一样,人总是有点爱国心的。」

    志贤笑道:「就等于日本人爱樱花,中国人爱牡丹,觉有觉好,觉有觉美。」

    广山望道:「说起樱花和牡丹,我便说一件你们中国人鲜有人知,而又很有趣的事给你知。」

    志贤兴趣来了,连忙问道:「甚么事」

    广山望笑道:「日本人吃牛肉,本应是近一百年的事。但在公元七一零年之前,就有人吃牛,只是当时的牛,只是养给士大夫们吃,老百姓并不能亨受。但这种禁肉食期间,乡下人山高皇帝远,也管不了那么多,大吃其肉。尤其在江户时代,已经把肉食当为常事,不过他们不敢说。到后来,因为只能在家里偷吃,却做不了生意,要开店,官府便会来抓,那怎么办呢当时只好用别的形象来做广告,好像画一幅樱花的招牌,卖的一定是马肉;画红叶的店铺,出售的便是鹿肉。最妙的是卖猪肉,商人称猪肉为牡丹,后来干脆叫它做「山中的鲸鱼肉」。

    这些称唿流传到现在,马肉照叫樱,猪肉别称牡丹,只要你想吃马肉或猪肉,只须叫这两个名称,他们便知道你想吃甚么。」

    志贤笑着说:「你不说我真不知道,有机会我也要试一试。」

    谈谈笑笑,这顿饭便吃了近三小时,终于曲终人散,文仑竟然喝清酒也能喝醉,还要志贤把他扶上出租车。

    晚饭后,洋平免不了又向紫薇埋手,便向紫薇提出到他涩谷的住所,不知为何,今晚的紫薇竟一口答应,洋平看见如此顺利,不禁喜出望外,连忙招了一辆出租车,朝涩谷飞驰而去。

    二人才一踏入家门,紫薇刚除了鞋子放好在玄关,洋平已急不及待从后把她抱住,两只巨掌,同时绕向前来,一手一个把紫薇的双乳握在手中,恣情搓揉。

    「洋平不要……你会弄皱我的衣服,不要喉急嘛……啊……还不放手……」

    「我实在等不及了,来……」洋平拉着紫薇走进客厅,便伸手去除她的衫。

    紫薇无法,只得任由他把自己脱个精光,不多久,两人已寸缕全无。只见洋平的宝贝早已高高地竖起,那个圆大的棒头,同时闪着湿润的光芒。

    见着大棒儿这个兴奋模样,令紫薇也为之一醉:「洋平,我们到房间里去好吗」

    「今日试试新鲜在厅上做一次,不是很好吗。」洋平把她拉近身来拥抱住:「啊……抱住妳真舒服,妳的皮肤又白又嫩,好滑喔!」说着,洋平的右手已探向她胸前,紫薇微征侧开身子,好让他的大手把自己包容。

    「紫薇的乳房真的好滑好挺,喜欢我这样玩妳吗」

    「嗯!喜……欢……我喜欢……」紫薇也不视弱,伸出小手,一把便握住了他的宝贝,轻轻的替他套弄起来:「你这个好硬好热,好好玩喔……」

    「妳既然喜欢就尽情玩好了……噢!弄得我好舒服,是这样了……再用力套……紫薇妳的手艺越来越厉害了……」

    二人就这样站立拥抱着,一个抚乳,一个弄棒,直玩了十多分钟,洋平才把紫薇放倒在沙发上,让她双腿八字大开,把个红艳鲜嫩的宝穴全露了出来。

    不知为甚么,紫薇今晚似乎特别热情,她不但任由洋平为所欲为,仍主动地提出淫荡的要求:「今晚尽情玩我,现在便干我,玩我……」

    这时的洋平,早已跪在她身前,正面向着她早已渗出淫水的牝穴。他用双指把紫薇的瓣唇往外微微分开,露出鲜红的膣壁,随见他把头一探,便埋头凑了上去,舌头不停地撩拨着她突出的阴核。

    「啊!你……你怎可以……啊!不要伸进去……我……我受不了……要死了……」洋平的舌头忽地闯了进去,不住在内里卷动撬拨。

    紫薇舒服得早已忘形,使劲地把洋平的脑袋按紧:「怎会这样舒服……太美了,不要停,舔我,我喜欢你的舌头……啊……不能咬……啊!会死哦……不能再舔了,快来干我……求求你用大肉棒干我……」

    洋平满意地擡起头来:「这么快便想要了吗」

    紫薇用力点着头:「要……我好想要……」便弯身探手握住他的宝贝,急不及待的往自己拉:「用大肉棒插我,我实在好想要你……」

    「今晚妳怎地这么心急」

    「来罢……我好想要你……」紫薇淫荡地用手指分开自己的阴唇:「插我,快些干紫薇哦……」

    洋平看见紫薇这副淫荡样,又如何按忍得住,便连忙伏身上去,双手按在沙发背上,宝贝刚好碰着紫薇的蜜穴。紫薇却连忙握住宝贝,大大把两腿分开,紧握住大棒,先把巨头在唇口磨蹭一会,才把巨头塞入小穴中:「啊……进来了……」

    洋平沈身一挺,「吱」一声已全根直没,直戳紫薇的深宫。

    「嗯……好美好深……胀得人家好舒服。」只觉那火红炙热的宝贝,开始出入地磨括着,括很紫薇淫水连连,黑眸蒙眬。

    啊!戳到底了……文仑……我终于给你了……文仑,大力插我罢……就是这样,我喜欢文仑你啊……你知道我喜欢你吗……啊……好舒服,爽透了……紫薇要文仑干,要文仑尽情玩我呀……紫薇好开心啊……文仑你知道吗……!这时的紫薇,经已满脑子都是文仑的影子,似乎洋平只文仑的一个代用品。

    「嗯……要快丢了,不要停……」紫薇的臀部不住往前晃动迎凑,而洋平却一下一下地狠插。

    「不得了,真的要丢了……完了……」倏地一个痉挛,紫薇终于一泄如注,立时淫精四喷。洋平见她高潮连连,便一下抽了出来,同时连忙跳上沙发,提着那根淫水淋漓的宝贝,却抵住紫薇的小嘴:「紫薇……张开嘴来。」

    满足后的紫薇,正自昏沈沈地回味着,隐约听见洋平的说话,她连眼睛也不想睁开,便依着他的说话微微张开小嘴,岂料一根巨物直闯入口腔内。

    紫薇一惊,连忙睁大眼睛,才知晓是甚么一回事,不由又气又恼,但洋平的宝贝已经撑满了她小嘴,脑袋又被洋平紧紧按住,叫她想吐也吐不出来。

    「呜……呜……」紫薇的反抗声,全被宝贝塞回去,使她无法发出一言半句。

    只见洋平不停挺动腰肢抽chā,下下直抵紫薇的喉头,这次她真的气怒了,用力伸手推向洋平,几经辛苦才把洋平推开。紫薇按着喉咙一连咳了几声,方开口骂道:「洋平你……你怎可以这样对我……我要回去了……」

    这时的洋平,才知道自己一时忘形,只好连连道歉,但紫薇怒火正炽,又如何肯听他的,只见她忙忙穿回衣服,也不理睬洋平的苦苦要求,一言不语便开门走了出去。

    洋平自知不是,又见她正怒在头上,实不敢再向她多加痴缠,只得由她先行回去,待紫薇怒气过后,再作计较。

    次日,天气特别冷,昨夜刚下了一场雪,早上正在溶雪,气温更变得异常寒冷,文仑和志贤虽然在西装外加上了大褛,手上戴着手套,还是冷得双脚麻痹。

    文仑踏入办公室时,便和其它职员一样,朗声问好,但目光却向四下搜索,希望能捕捉到紫薇的位置所在,终于在距离桑田部长办公室不远处,发现了紫薇,文仑朝她点头一笑:「早晨!」

    紫薇用她那明亮清澈的大眼睛望住他,似乎在目光中,含着有甚么话要想说似的,但最后仍是回应了一句早晨。

    自从昨日的接风酒会后,紫薇经过洋平那一役,心情便一堕不起,回家途中,一股烦乱的心情,一直缠绕着她不肯离去。

    待到她一踏进家门,茵茵便马上走过来扯着她问:「怎样,他有和妳说话么」

    紫薇知他是问文仑,便摇摇头,向她送上一个苦涩的微笑,便径自走回房间,但茵茵却不愿放过她,跟随而入。

    「他不是想和妳说一起出来吃饭么,为何会不说话」茵茵不停地追问。

    紫薇没她办法,便将当时的情形向她说,茵茵听完,便摇头道:「这个也难怪他了,若然是我,认为妳已有了男朋友,我也不敢当着众人面前和妳多说话呢。」

    「算了,我也不愿再想这件事,妳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紫薇,妳老实说,到底妳是否喜欢洋平」

    「我也不知道,人已经给了他,说甚么也没用,可是今晚洋平……」

    「洋平他甚么了」

    紫薇四下望望,发觉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要是母亲出来听见便不好了,便拉着茵茵回房去,把刚才的事全说与她知道。

    茵茵听后,也为紫薇气恼:「没想到他没得妳同意便这样,强奸吗真是过份」

    「不是嘛,要是他好声好话,或许我肯和他那个也说不定,但这样强来,当我是甚么东西,一点也不尊重我。」

    「瞧来妳也不十分喜欢他,是罢」

    「怎么说呢,起先他待我真是很好,觉得他人又没甚么,便和他一起,想来真有点像人有我有的感觉,要是说我很喜欢他,真是有些说不上来,但自从半年前和他发生关系后,己经打算不再有二心,可是……」

    「和他发生了关系又怎样,现在那个女孩子没有经过多次恋爱才结婚,若个个都要是处女,那些男人便不用娶老婆了。依我说,只要是谁好,便嫁谁好了,这才是真话,既然妳并非很喜欢洋平,再继续下去也没有甚么么好结果,不若剩着今次这件事把他甩了,这岂不是好,况且以表姐妳的条件,找一个比他好十倍的人,再也容易不过,妳不妨考虑一下。」

    「这个……」

    「甚么这个那个的,妳就是做人太过软弱,小小事都放不下。不要忘记,妳喜欢的人,此刻正出现在眼前,而妳和他的偶遇,就像上天注定似的,依我看妳和他才是一对。」

    「茵茵,说实话,我对他如何,妳大概也知道,但说到他,我想过或许是我一厢情愿,说不定他已经有了女朋友也未可知。」

    「妳也说得有道理,以他这副帅得醉人的尊容,谁会相信他没有女朋友。」

    紫薇原先的说话,本想是来安慰自己的,而现在听见茵茵的说话,使她更感绝望和难过,当晚终于失眠了!

    才第二天上班的文仑,工作教昨日多了许多,连吃午餐的时间也没有,只是托职员为他在饭堂带回一个便当,草草了事,直到接近六时,志贤才来到他办公室:「甚么还在忙吗」

    「不要说了,今日池袋分店给一名客人投诉,弄得人人风声鹤唳,桑田便把这件事情交由我处理,一会儿我还要到池袋去呢。」

    「现在快六时了,还不动身。」

    文仑吓了一跳:「甚么我要马上去了,你来吗」便忙忙收拾桌上的文件。

    「一起去罢,我也想看看你的工作能力。」

    池袋分店,位于池袋车站东口的繁华街,当你走出车站时,迎接你的是一包免费的宣传纸巾,还未走完一条街,纸巾已多得两手拿不了。

    还有一个特点,无论走在东池袋或西池袋,总会见到街上一群群穿着橙色长大褛的男孩,或是染了一头金发,穿着超短迷你裙的女孩,迎着寒风,向途人派发的士高传单。若碰上一个热情的,更会半推半拉,拖着你进内。

    SWEET便是东丸其中一个连锁店的商标,全国有近百间分店,店内全以粉红色装饰,并且以士多啤利为餐厅形象,无论餐具、桌巾、甚至是坐椅,都有一颗红身黑点的士多啤利,极具时代气息,而光顾的客人,大都是以年轻人为主。

    文仑二人才踏进池袋分店,便有女待应上前招唿,文仑从口袋掏出职员证,并道:「我是总社业务1课的部长,他是2课的李部长,我是为了有关客人投诉一事而来,想见一见中田店长。」

    女待应先是一愕,她没想到眼前的人,会是这样年轻便能担任总社部长的要职。见她连忙躬身:「请两位部长跟我进来,中田店长在办公室。」

    中田店长是个高高瘦瘦的中年人,当知道二人是总社派来的部长,便礼貌地招唿二人坐下,并说出今日发生的事情。

    原来是一个男顾客,向一名女待应要了一杯雪糕咖啡,但送来的只是一般的咖啡,便要求那女待应更换,女待应无奈只好从新换过,但她转身不久便和身旁另一待应说,这客人明明说是要咖啡嘛,而这句说话刚巧被客人听见,便大骂起来,最后由店长出马道歉,才把事情平息,但那客人还不死心,向总社投诉要严惩那名女职员。

    文仑听后便道:「这女职员过往在工作方面如何」

    「也算不错,但今日之事……」

    文仑截着道:「那女职员现在这里么」

    「在,我马上叫她进来。」

    不久,中田店长便带着一个身材胖胖的女职员进来。」

    文仑打量着她问:「妳便是三岛杏子」

    「是。」她微微点头,似乎有点害怕的样子。

    「刚才中田店长已经把事情说了,但妳要记住,为了公司的声誉,绝不能开罪顾客,他们永远是对的,连背后说顾客的不是,也是不应该的行为。既然妳是首次,我也不想再追究下去,但可一不可再,妳明白吗」

    那女职员不停口说「是」,不用被严惩或开除,自然是开心的。

    两人离开了池袋分店,已经是晚上七时多了,文仑便提出晚饭后才回家。

    他们在东池袋的横街转来转去,却发现一间名叫「小次郎」的小店,门前聚有十多人在等候着,文仑上前一看,见是一间中日双替的面饭店子,价钱很大众化,便向志贤道:「咱们也等等吧,看来这店子很不错呢。」

    约四十分钟后,终于有坐位了,二人坐下,便用广东话指着墙上的菜色,你一句我一句的找着菜式,突然一张纯正广东口音在旁道:「两位不妨试试咱们的煎饺子,这是本店的招牌货。」

    二人望他一眼,是个身穿雪白厨房服的年轻待应,原来是同乡,文仑便好奇问:「你也是来自香港么」

    「不,我是大陆来的侨生,从广东来日本读书,这店子里除了一名大厨外,其它人都和我一样,全都是广东来的。」

    文仑笑道:「这确实很少有呢,满店员工都是中国人。」

    「没办法呢,日本人都不愿意开夜班,只剩下咱们这些中国侨生肯来做,人工又便宜,人又卖力。」

    文仑道:「这个也没办法,身处异地,不卖力点又怎能生存下去。」

    两人点了东西,正在闲聊间,忽然又有一张声音从旁响起:「两位部长也来这里吃饭,真是很巧哦。」

    擡头一望,竟然是洋平,志贤笑道:「原来你也来了,一个人吗」

    「不是,还有紫薇,咱们便坐在那一边。」洋平用手一指。

    二人看去,果然看见紫薇坐在那里,并向二人点头行礼。

    「既然这么巧,相请不如偶遇,两位部长过来一起坐好么」

    文仑抢先道:「不用了,咱们还有朋友没到,下一次吧。」

    「这样,我也不打扰了。」话后便回到自己的坐位。

    志贤诧异道:「咱们有朋友来,是哪一个」

    「你这个人怎地如此不通气,他们一对儿出来玩,咱们怎能作电灯泡。」说着仰头喝了一口日本啤酒。

    文仑看见他们二人在一起,心里虽然有点不舒服,但又能够怎样!到今日,文仑终于可以正实,洋平确是她的男朋友无疑,也同时接受了一件事实,便是他与紫薇已经肯定无缘。

    几日后,文仑接到一个内线电话,竟然是茵茵,约会他下班后在街角的咖啡室见面。

    文仑刚进入咖啡室,茵茵已经在坐,他要了一杯咖啡,笑着道:「方才接到妳的电话,真是有点意外。」

    茵茵小嘴一翘:「若不是为了这件事,我才不会给你电话。」

    文仑有点不解:「到底是甚么事」

    「我先问你一个私人的问题,你必须要老老实实答我,我才会与你说。」

    「私人问题」文仑更感疑惑:「妳且说出来听听,我可以说的自然没有问题。」

    茵茵盯着他,样子极为认真地问:「你现在有没有女朋友」

    「原来妳是问这个,难道妳想做我的女朋友」

    「我是说真的,并不是和你说笑,快点回答我。」

    文仑微微一笑:「既然妳想知,我不妨同妳说,普通女朋友多得数不清,若说到亲密的,以前有过,现在没有。」

    茵茵皱皱眉头,有点怀疑:「我不相信,以你的条件怎会没有女朋友。」

    「我说的是真话,妳不相信我也没办法,但妳问这个作甚么」

    茵茵没有回答他,只是望着他沈思,似乎要深思他的说话真假。这时待应送上咖啡,文仑开始加糖。

    「还记得吗,你曾说过约会我和紫薇出来吃一顿的,我叫你直接和她说,你有说吗」

    文仑不由一怔:「我……我近日工作有点忙,迟些日子我会再约妳们。」

    「我看这不是你的真心话,你是认为紫薇有了男朋友,不方便约会她,我说得对不对」

    文仑无法否认,只得点点头:「这是理由之一,我不想令洋平有所误会。」

    说到这里,茵茵的脸上终于有点笑容:「这一次我再认真地问你,必须老老实实对我说,不能说假话。」

    文仑越来越觉得奇怪,也不明白茵茵为何像审犯人似的,只是不住地发问,便道:「妳究竟想知道甚么」

    「我想问你,你是否喜欢紫薇」

    「我……」文仑确没料到她会有此一问,一时不知如何答她,最后仍是鼓足勇气:「我也不想说假话,没错,但我当时不知她已有了男朋友,所以……」

    茵茵截住他话头:「要是她没有男朋友呢」

    文仑笑道:「这个我当然高兴,但妳不要说笑了,难道洋平不是她男朋友!」

    「没错,洋平本来是她的男朋友,怎么说呢!总之紫薇一直并不很喜欢他,到今日为止,他们的关系已经划清界线了,你明白么」

    「这怎么会,我前几天明明看见他们出双入对,这还会是假。」

    「你是说那日在池袋遇见他们,据我所知,那日是紫薇约会他的,是向他表白自己心意,打算要和他分手,而洋平也同意了」

    文仑点点头:「是么,他们发生了甚么」

    「这个我不便告诉你,因为是他们两人的事,但紫薇的心事我最清楚不过,她是我的表姐,咱们自小玩到大,而且又住在一起,有甚么不谈。」

    文仑的眼睛绽出一绺疑惑,道:「今日妳约我出来是……」

    「我对你说吧,紫薇这几日总是闷闷不乐,连我也为她担心,我问她为甚么,她就是不说,到昨天晚上,我实在不忍再看见她这副模样,便缠了她一夜,才知道是因为你不曾理睬她,连多望她一眼也没有。其实她很早便对我说,自从那日在新宿见过你后,每晚她就抱着Q太郎睡觉,那时,我便知道她对你有意思了,但她素来内向,人又害羞,不敢出言表白罢了,虽然她并不喜欢洋平,但那时毕竟是她男朋友,为此她一直自己暗自发愁,那种痛苦心情你知道吗」

    文仑听后,大骂道:「我真该打,她现在人在哪里,就算洋平现在仍是她男朋友,这又如何,只要他们还没结婚,我都有权追求她,直要把她追到手,紫薇现在在家吗妳告诉我她的电话号码,我现在便打电话给她。」

    「看你,突然会急成这个样子。」

    「妳行行好,我不想紫薇再多伤心一晚,妳就说给我知吧。」

    茵茵伸出手掌,道:「手提电话,借给我。」

    文仑连忙取出电话交给她,茵茵快速地按了号码,不一会,电话似乎已有人应:「是紫薇吗我是借文仑的电话,我知道妳有来电显示,若想和文仑说话,妳便再拨电话来,他正等待妳的电话。」她一口气说着。

    「喟!给我和她说话……」茵茵没有理会他,手指一按,便断线了。

    「她想和你说话,自然会来电话,若不然,你便没希望了。」把电话递回给他。

    文仑将电话放在桌面上,眼睛目不交眨地盯着电话。

    时间不住地流走,五分钟,十分钟,电话还没有响起来,文仑开始坐立不安了,心急地朝茵茵问道:「她会不会不打来,我给她电话好吗」

    「你急个甚么,要来便会来,急也没有用。」茵茵显得泰然自若。

    这时,电话突然响起,文仑急不及待抢过电话:「喂,喂,是紫薇吗」

    对方良久还没有出声,文仑急坏了:「妳是紫薇吗,我是文仑呀,求求妳和我说句话好吗」

    接着电话传来一张清脆的声音,话声极度温柔:「我是紫薇,茵茵在吗我想和她说话。」

    「她在,但我想先和妳说。」文仑定一定神:「紫薇,我想见见妳,我有很多说话要和你说,妳可以出来吗」

    「我……」静默一会,紫薇道:「好吧,你现在哪里」

    「我来找你,妳在家是不是我会叫茵茵带我来,妳等我,我很快便会到。」

    「你对茵茵说,半小时之后,我会在家里附近的爱诗咖啡室。」

    「好,我马上来,爱诗咖啡室是吗」

    「嗯!我要收线了,一会儿见。」接着电话传来「呜呜」的断线声。

    茵茵笑着问:「紫薇在爱诗咖啡室等你吗」

    「是的,今次真的要多谢妳了,咱们现在就去。」文仑连忙取起插在桌上的账单,而他的心思,早已飞到爱诗咖啡室去了。

    第一部第一集第五回遇袭

    由青山明治大街转左,进入一条幽静的横街不远,便看见爱诗咖啡室的小小木招牌,二人才踏出出租车,文仑便即快步朝咖啡室门口走去,茵茵突然在后叫道:「我不去了,你自己进去吧。」

    文仑立住脚步,回头问道:「为甚么一起进去吧。」

    「对不起,今晚要看电视剧集,我要回家了,拜拜……」一挥手便转身走了。

    文仑连忙抢上前去,一把捉住她:「拜托,拜托,请妳不要走,送佛送到西嘛。」

    茵茵擡起头,皱着柳眉望了她一眼:见他一脸可怜兮兮的模样,便道:「好吧。」

    二人推门走进咖啡店,四下一望,便看见紫薇单独一人坐在靠墙的位子上,正在张望过来,茵茵向她扬扬手,大踏步走上前:「妳来得很早喔!」

    「不,我也是刚刚到。」紫薇细声说着。

    二人点了饮品,这时,文仑和紫薇虽然面对面,竟然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见紫薇低垂螓首,脸上映着微红。

    茵茵在紫薇身旁看见,不停地摇着头:「看你们,一个终日想着对方,朝夕闷闷不乐;一个接了电话,便心急如焚,惟恐坐火箭也嫌慢,现在见面了,又一声不响,真不知你们搞甚么!」

    文仑终于开声了:「对不起,茵茵已经和我说清楚了。」

    紫薇把头垂得更低,不敢和文仑的目光接触。

    「唉!」茵茵实在看不过眼:「你呀,这说话不是多余的吗!既然我和你一起来,紫薇再蠢也知道我和你说清楚了,你为何不干脆说,我好喜欢妳呀,自从那日见了妳之后,日夜都想着妳。这不是更直接了当。」

    紫薇听得脸上更红,斜睨她一眼。而文仑更觉难以开声,确实是个很尴尬的场面啊,他活了这么大年纪,何曾在女孩子面前说过这等肉麻的说话。

    「我,我……」平时言语流利的文仑,现在望着眼前的紫薇,竟然结结巴巴起来,缓缓说着:「我不知该怎样说才是……」

    「你不知怎样说,由我来替你说好吗」茵茵瞪了他一眼,便俟身到紫薇的耳边来:「这个混人,原来也和妳一样,竟然同样是玩一见钟情这回事,若不是我告诉他妳和洋平已一刀两段,恐怕他永远也不敢和妳说话。好了,我要说的都说完了,我还要回家看剧集,先走了。」

    「不……不要走!」紫薇扯着她:「陪陪我嘛。」

    「妳又怎么了,开场白我已经代你们说了,打后那些卿卿我我的说话,难道还要我来代说吗」

    文仑当然知道紫薇是害羞,便打算岔开话题,先行安抚一下这尴尬的场面再说,便道:「茵茵坐一会吧,我还有些问题想问妳。」

    茵茵无奈,便双手支腮,撑着头把眼睛交替地望往二人。

    「倘若我没有猜错,你两人是台湾侨胞,是么」

    茵茵摇头道:「不完全对,紫薇是纯中国人,父亲是香港人,母亲是台湾人,但我却是混血儿。」

    「中日混血儿」

    「嗯,父亲是日本人,母亲是紫薇母亲的胞妹,我和紫薇是表姐妹关系。」

    「你们自细便在日本长大」

    「我和紫薇都是在日本出生。」茵茵不耐烦地皱皱眉头:「你问完了罢现在到我来问你,我曾看过你们的履历,李部长真的是李氏集团的太子爷吗」

    文仑点点头,便把他和志贤的关系和她们说了,再问道:「妳们在东丸任职已很久了吗」

    「咱们才念完高中,津本社长便介绍咱们进入东丸,屈指算算,快要两年了。」

    文仑笑着说:「原来是津本社长介绍的,没想到妳们和他也有关系。」

    茵茵点头道:「津本社长是我姨妈的好朋友,他很多时来咱们家呢。」

    「原来如此。」文仑微笑响应,突然脑间一闪,便想起志贤的异母来,紫薇是姓李,父亲是香港人,她母亲又和津本是朋友,莫非这么巧

    想到这里,便连忙向紫薇问道:「紫薇,不知可否告诉我,妳父母亲的名字」

    紫薇见他这样问,不由大感意外,但还是向他道:「我父亲叫李豪,母亲叫骆贵芳。」

    「甚么」文仑一听她父母的名字,登时睁大眼睛,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太好了,虽然紫薇说父亲的名字叫李豪,但与志贤的父亲姓名甚是相近,况且其母亲的姓名原全正确,瞧来她的母亲确是志贤的异母无疑,他万万没料到,紫薇便是志贤同父异母的妹妹。

    文仑呆呆了一会,立即掏出手提电话,赶忙按下号码,不久:「志贤,我有重要事找你,快过来一趟,你抄下地址……」他向茵茵问明咖啡室正确地址,将地址告诉了志贤。

    紫薇和茵茵都大感奇怪,同时张大眼睛望住他的一举一动。

    茵茵实在按忍不住了:「你叫李部长来这里干甚么」

    「当然有我原因。」便朝紫薇问道:「妳父亲也在日本是吗」

    紫薇摇着头:「我出生不久,父亲便已经死了。」

    「是妳母亲说的」

    紫薇点头,茵茵却在旁道:「你好奇怪啊,才一见面便要查三代似的,到底是甚么一回事」

    文仑沈思了一会:「紫薇,妳还挂念父亲吗」

    紫薇连忙点头:「当然挂念,但人都过世了,想又怎样!」

    「我若然没有猜错,妳父亲不但还在人世,而且将会很快便和妳见面。」

    「真的!」紫薇和茵茵同时喊叫出来,紫薇忙问道:「你怎会知道」

    「你父亲原名应该叫李展濠,也即是李部长的父亲。」他便将李展濠的往事与两人说了一遍。

    当说完之后,紫薇却呆在当场,无法说出话来。茵茵立即道:「听了你这番话,看来是假不了,原来津本社长早就知道一切,只是不和紫薇的父亲说罢了。」

    「或许是伯母不愿让他知道,所以要求津本不要说出来。」文仑说。

    「现在咱们应该怎样做要通知姨妈吗」茵茵托着腮帮子说。

    「不!」文仑道:「待志贤来这里后,大家再详细相量一下。」

    三十分钟后,志贤终于推门而入,一眼便看见他们三人,正低着头谈得入迷,连他走近桌边,三人还没有发觉。

    「谈甚么谈得这般起劲」志贤敲敲桌面,三人马上擡起头来。

    文仑一看见他,便扯他坐在身旁,立即指着紫薇道:「你知道她是谁吗」

    「我当然知道,连东丸之花也不知道,我还是人么。」

    「不只是这样。」文仑靠近他道:「她便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

    「甚么」志贤险些要跳起来,望望文仑,又望望紫薇,一脸狐疑道:「你不是说笑吧。」

    「我像和你说笑么,就是说笑也不会找这个来说。」文仑瞪了他一眼。

    「妳真是我的妹妹」志贤探前头朝紫薇问。

    「我不知道,或许是吧!」紫薇确实不敢断定,但心里早就承认了。

    文仑便把刚才的说话慢慢说出来,在各方面如此地巧合下,志贤又怎能够不相信。

    「这回可好了,若给老爹知道,他不知会多开心!紫薇,妳知道吗,爹找妳们两母女已有十几年了,这段期间,爹从不曾停止过。」

    紫薇听后,也不禁泪水盈眶,茵茵笑道:「妳应该开心啊,还哭什么。」

    志贤道:「现在咱们便去找妈,紫薇妳认为如何」

    「不可以!」文仑马上道:「既然伯母有心逃避世伯,若给她预先有所察觉,无疑打草惊蛇,说不好伯母又会用其它办法避开,岂不是前功尽废。」

    「没错,你说得很有道理。」茵茵接着道:「一定不要给姨妈知道。」

    志贤向紫薇问道:「紫薇,妳意思怎样」

    「我也认为不要让妈知道。哥,不如先和爹说一声,看他意见如何,你说好吗」紫薇这一句称唿,叫志贤感到一阵温暖,他是独子,突然多了一个这样可爱的妹妹,真是说不出地喜欢。

    「好吧,乘着明日是星期天不用上班,大家便来我家好好商量一番。」

    文仑当然高兴,他怎会放弃这个和紫薇见面的机会,忙道:「志贤的提意很好,明天我一早来接你们。」

    茵茵听见,当然明白文仑的心意,不由掩嘴发笑。

    次日早上,文仑来到竹下通的麦当劳,这是昨夜和紫薇约定等候的地方。

    文仑并没有坐在店内,只坐在麦当奴门口的白色沙滩椅上,手里捧着一杯可乐,望着眼前的人群,和那些悉心打扮,同一模样的年轻男女。只见男的都上一身打钉皮褛,染成金色的鸡冠头,女的一大束金发,刚盖过臀部的特小短裙,七至八吋高的长靴,再加上深褐色粉底、白色眼线、篮色眼影,十足是个被弄脏了的Barbie公仔。

    竹下通只是一条长约四百米的街道,大部分店铺,并非甚么高级名店,而多是小型时装店、首饰店、精品店。但千万别小看它们,因为极有机会「宝物寻归底」。

    文仑等待了约十分钟,便远远看见一个清纯漂亮,有着柔顺的长长直发的少女行来,只见长发迎住寒风,往后轻轻飘舞,紫薇终于出现了。

    「来了很久吗」紫薇微微笑道,经过昨夜一晚的交谈,她面对文仑也不如开始时这般害羞了。

    「我也是刚来不久,咦!茵茵怎不和妳一起来」文仑四下望望。

    「她说有点事,迟些儿自己去西新井。」

    「可是茵茵怎知道我家的地址」文仑不解地问。

    紫薇笑道:「你忘记了她的职位么,全东丸的员工数据,只要一按讯问中心的计算机便行了。」

    文仑恍然大悟,便替紫薇买了一份汉堡餐,谈谈吃吃,彼此的感情在不知不觉间进展了不少,谈起来有说有笑的,看来二人此刻的心情,确实相当不错。

    汉堡包和可乐早便吃完了,紫薇道:「咱们也该起程了,哥还在家等着呢。」

    文仑怎肯放过这个和紫薇单独的机会,便马上道:「时间还早,难得今天是假日,陪我走多一会再回去好吗。」

    紫薇看见他的神色,自然明白他的心思,只得微笑着说:「你想去那里」

    文仑沈思了一会:「我每次经过靖国神社都在门外走过,今回便到那里走走吧。」

    紫薇似乎相当顺得人,便点点头向他送上一个甜甜的微笑。

    二人行了不久,文仑便主动牵着她的小手,紫薇也没有推拒,任由他握住。

    靖国神社确是散步的好去处,只见四周古树郁苍,叶稠阴翠,内里的建筑物,朴素中不失典雅,今日大概是好日子吧,二人走到离神社不远,便碰巧遇着有人在此举行婚礼,一对新人,分别穿着传统的日本结婚服,男黑女白,撑着红伞,一行人缓缓而行,煞是夺目好看。

    两人不禁看得入神,望着这对新人走进神社,才手拖着拖手离开,文仑徐徐道:「没想到这里的风景如此美,但往日我每次经过靖国神社,便有股烈的反感,所以从不曾进来过。」

    「反感甚么」紫薇像一头温驯的小猫,依偎着文仑轻声问。

    「就因为日本最狠毒的军阀东条葬在这里,每每经过这里,我都会有一阵恶感。」

    「原来是为这个,这也难怪你,身为中国人,又有谁不憎恶他。」

    「一想到南京大屠杀,我的血液便会冲上头顶来,便想起把婴儿扔去用刺刀插死,一个个跌地的头颅,朝日新闻的比赛杀人大标题,哇!一想这里,我胸口便要爆炸了。」

    「似乎你对日本人没有多大好感,是吗」紫薇说。

    「也不能这样说,外国人迷恋日本东西和文化,大多数是一个过度时期。确实,要向日本学习的地方很多,但日本人的思想还是潜伏着危险,如硬把教科书窜改,是我们直得留意的事,我敢和自己说,我绝不是盲从的追随者。」

    直到下午,文仑和紫薇才回到西新井的住所,在大门外便听见志贤的叫骂声:「喂!妳不要捧牠过来,快走开,走开……」

    两人在门外对望一眼,心里同样想着,不知屋内发生了甚么事,文仑马上掏出钥匙开了门,便见茵茵手上捧着一头雪白可爱的北京小狗,正在后追逐着志贤,口里却叫着:「我就是要「小白」咬你,看你往哪里走。」

    「到底发生甚么事」紫薇望着眼前的情景,不由看傻了眼。

    文仑看了一眼,心下早已明白了大半,便向紫薇道:「你大哥这个人,素来天不怕地不怕,他就只有一个至命的死穴,就是害怕长着毛茸茸的东西,不论猫狗老鼠,就是一只鸡都怕得要死。」

    「会有这样的怪事,很小见喔,看他高大威勐,怎会如此胆小。」

    「有很多事是不能凭外表看的!」文仑笑着说。

    志贤望见二人回来,如获救星,连忙跑过来躲在文仑身后:「你快给我挡一挡,这个丫头想谋杀我。」

    茵茵怒瞪着他:「你说甚么我现在便杀了你。」口里说着便要冲过去。

    文仑大字似的伸开手拦住她:「妳真的要把他吓到心脏病发吗。」

    茵茵指着他道:「你给我说说,为甚么人可以进这间屋,狗便不能,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紫薇走上前来:「茵茵,把「小白」交给我。」

    她接过小白,向文仑道:「这里有地方安置牠吗免得牠到处跑。」

    文仑想想,便道:「屋子后面有个少空地,妳跟我来。」

    通过饭厅,推开一度白色的木门,却是一个若十呎见方的小空地,四周围着六呎高的围墙,靠着入口的左边,放了一台洗衣机,看似是个作晒衣服用的地方。

    二人将小白放下,让牠在那里随处走动,而小白似乎很满意这个小天地,显得异常地活泼。文仑和紫薇回到客厅,便看见二人分坐沙发两旁,你瞪着我,我瞪着你。

    文仑惟恐他们会一触即发闹起来,便向紫薇打个眼色,坐在志贤身旁道:「你可有给世伯电话」

    志贤点头道:「今早我拨过电话回家,但爹不在,马管家说爹有要事去了美国,要十多天才能回来,我再拨爹的手提电话,可是接不通。」

    「如此说来,就算能通知了世伯,他也未必能马上来日本,咱们先不动声色,待世伯来到日本,再找机会安排二人见面,大家认为如何」

    「我正有此打算。」志贤道:「紫薇,妳千万不能让母亲知道,还有津本,要是给他们知道,咱们的计划便完了。」

    紫薇也想看见自己的父母复合,当然点头同意。

    很快便过了几日,志贤已经和父亲取得联络,当李展濠知悉这事后,显得极度兴奋,说会尽快来日本,大概他仍有公事在身,却不能说出准确的日期。

    文仑和紫薇每当下班后,一连几日,每晚都约会在外,连公司的同事也知道二人正在交往,而当中,最不开心的人,自然是洋平。文仑的出现,他便马上失去了紫薇,怎不叫他不气愤。

    今晚,二人来到六本木一间名叫「篁」的日本料理,这店设计得相当特别,让人有置身竹林里的感觉。而店里的墙壁上,吊着一些古色古香的挂锅,还有蓑衣和竹帽。

    在紫薇的介绍下,先来十种不同的山中野菜,俱是小小一碟,吃完后便是烤山鸠和鹌鹑,清酒是用竹筒盛住,注入竹杯里喝。紫薇说许多吃不惯日本菜的外国人,都喜欢来这里试试。

    吃完晚饭才不到九点钟,因紫薇住在原宿,他们便乘日比谷线至惠比寿,再转车回到原宿,出了车站,文仑似乎还不想和紫薇分开,指着一间弹珠店说:「进去玩一会儿再回去好吗」

    「这都是日本人的玩意儿,原来你也喜欢玩这个。」紫薇笑说。

    文仑只是笑笑,其实他对这玩意儿全不感兴趣,他总不明白,这玩意有甚么魅力,可以令日本人如此地疯狂沈迷。

    他拉着紫薇走了进去,一踏进店内,吵耳的「哗啦哗啦」声直贯耳朵,一百几十部的弹珠机,闪耀着五颜六色的光芒,像向着客手招手般,同时叮当铿锵地响个不停。

    日本人有句说话「上班、弹珠、地下铁、睡觉」,这是白领们刻板生活的四大节目,由此可知,弹珠在他们心目中的重要性。

    弹珠又叫「柏仙高」,五十年前首先在名古屋出现,时至今天,已疯行全国。

    文仑和紫薇停在一台打麻雀的弹珠机前,这一款式的「柏仙高」,在中国人来说,确有点儿亲切感,二人看得有趣,文仑便马上坐上去。

    他取出一千圆日币,从机旁的售珠器购了二百个弹珠,他还没有把弹珠放在槽坑内,便看见右下角控制弹珠的杠杆上,夹着一个百圆硬币,心想上一个客人真是胡涂,玩完后连夹着的钱币也忘记拿走,他便顺手把硬币取了出来,放在机面旁,才放进弹珠,开始扭动杠杆,以扭力控制弹珠弹出的力度。

    岂料他才开始玩之际,突然有人「碰」一声,用力一拍弹珠机台,吓得二人连忙往那人望去,却是个满脸恶气的中年人,开声骂道:「你这对眼睛生来衬托的吗,有没有看见这个牌子,还敢弄走我的硬币,我问你想怎样」

    二人循那人手指望去,才看见机台的最上角,插着一张纸牌,写着「用膳中」三个字,登时知道这机台原来是有人玩的,只是去了吃晚饭而已。

    文仑见那人凶巴巴的,一副要打人的模样,便把紫薇拉在身后,一面喊Sorry,一面用普通话说对不起。

    只见那日本头皱起眉头,一句也听不懂他说甚么,便知道眼前二人原来是游客,怒气便不由下了,便挥手叫他们走,文仑立即牵着紫薇,急步朝大门走去,但才走了几步,那日本头从后叫着他们,二人回头,那人指着槽坑,意思是要他们取走那些弹珠,文仑马上挥手示意不要,拉着紫薇飞快地走出弹珠店,这才定下心来。

    「吓死我了,那人好凶恶喔!」紫薇拍着仍是跳得砰砰直响的胸脯。

    文仑也伸伸舌头:「妳看见那人颈口的纹身吗,那人大有可能是甚么山口组或黑帮的人物,不是我装傻扮哑,今晚真不知后果如何。」

    紫薇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进去这种地方。」

    「怕怕了!」文仑道:「原来那人是用硬币夹定那杠杆,便可准确地控制杠杆的弹珠力度。」

    「看他那恶狠狠的样子,极有可能他费了不少时间,才能调教好的,难怪他如此生气了。」

    文仑送了紫薇回家,他回到西新井时,已是十时有多了,街道上杳无人迹,幽黯静穆,只有微弱的街灯洒在路面上。

    离家门尚不到两公尺处,突然从黑暗中走出两个人来,文仑看见二人也略为一愣,但他素知日本是个长治久安的国家,连偷鸡摸狗的小毛贼也很少见,可是当二人续渐接近时,他的想法便改观了。

    虽然街灯黝暗,但三人的距离缓缓拉近,使文仑清楚地看出眼前这两个人。只见二人头戴棒球帽,一人身穿黑皮褛,而另一人穿着一件夹绵风褛,穿在内里的樽领毛衣却高高地翻起,刚好掩盖住他们的嘴巴,只剩下双眼和鼻子露出来而已,让人无法看清楚他们的脸孔,而最教人心寒的,便是两人手上都握着一根叠球棒,一下一下的打在自己掌心上,在静默的黑夜中,发出「拍拍」的声响,甚是吓人。

    文仑心知眼前二人来者不善,便停下步来,眼见回家的路已给两人封住,往前冲近家门似乎机会极底,他望望四周环境,看可有逃避之处,便在此时,两人分左右两边快步走上前来。

    文仑本想转身逃跑,但想起自己身穿西服大褛,脚下却是一对皮鞋,走起来确实碍手碍脚,便打消了这念头,便高声问道:「你们想怎样,是要钱吗」

    身穿黑皮褛的人道:「小子,识趣便把银包取出来。」

    「好,取去把。」文仑银包里只有两万日圆左右,便不假思索,掏出皮银包往他抛去:「钱你已取去,可以让开了吧」

    那人看也不看,便把银包袋进衣袋里,把叠球棒在手心上打了几下道:「你还要留下一件东西。」

    「甚么」文仑听他这句说话,便心知不妥。

    「没甚么,我只是要你一手一足便结了。」那人说得极为轻松。

    文仑心底一寒,眼前这两人明着不单只是为钱而来,身子不由速急地往后一退,幸好他在香港曾学了几年空手道,兼且他素来手脚灵活,人又高大健硕,比起这两个人还要高出半个头。

    他虽然不是爱打架的人,但在学空手道时,却得到基本上的守攻知识,文仑知道对方手持长武器,只要能和他贴身搏斗,对方的武器便不能大派用场,再看二人均是用右手,而手上的球棒却在身前,棒的前端指着左方,对方若要发力挥动武器,必须要侧身由左至右横扫过来。

    文仑看明了这一点,再看看自己手上只是提着一个公文皮包,决不能当作武器,但用来权作盾牌,确是一件不错的物件。他想到这里,便晓得要先下手为强,速战速决,免得对方二人同时出手,自己可就吃亏了。

    只见他大喝一声,疾如闪电,一跃便跃至黑皮衣那人跟前,二人见状,不禁一呆,万没想到他竟敢先行反击,但那人此念方起,球棒正要发力之际,文仑的膝盖已用力一顶,正中那人肚腹,那人一阵剧痛,自然腰腹一屈,身子前倾,头部刚好来到文仑胸口,这正是文仑所希望的,再见他一个肘捶,右颊看看实实吃了文仑一记重击,人也横飞出去,在地上连滚几下,半日也爬不起来。

    另一人已抡起球棒,直朝文仑背膀处砸来,而文仑早以防他从后攻来,眼角到处,便即回身,提起公文包挡开这沈重一击,右脚随之飞起,皮鞋硬硬的底部正中那人胸口,给踢得连退几步。

    文仑刚才的一声大喝,在静寂的夜间早已惊醒不少附近的邻居,几处民居开始一先一后亮起灯来,怎至有人走出露台观看。

    这时志贤也在房间探头出外,饶是街灯微弱,但他还能认出其中一人是文仑,大惊之下,连忙急奔下楼,才打开屋门,便见刚才伏在地上的人缓缓爬起,并高举球棒,正要往文仑头上打去。

    「文仑小心后面!」志贤大嚷一声,同时狂冲出去。

    这时文仑正好踢中那人腰部,骤听见志贤这句说话,也不敢回头多望,人便往横跃开,果然一股棒风自身侧落下,文仑正要还击,忽然感到另一人的球棒将近眼前,他连想也不及,下意识把头一侧,意欲避开,岂料还是「噗」的一声,脑侧给球棒击中一下,他登时金星直冒,天旋地转,便昏了过去不醒人事。

    二人看见得逞,又见有人走近前来,便回身便跑,很快便消失在黑夜中。

    志贤见文仑被击在地,心里更惊,也不再追二人,赶忙走到文仑身旁,见他早已昏在地上,一连几声全无反应。

    这时,亦有几个邻居走上前来,有人开声问发生甚么事

    「我兄弟回家被劫,麻烦那位帮忙给我叫救伤车」志贤擡起头急道。

    「我看要马上送他到医院去才是。」另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往远处一指道:「我的车子在这那里,快扶他上车吧。」

    「这就麻烦你了。」志贤十分感激,便和二个日本邻居把文仑擡上车,然然他飞快地跑回家中,取了证件银包和手提电话,与那邻居开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