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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长,你要的东西我拿来了,那我的报酬呢?”言佩佩挥舞着手上的牛皮纸袋,巧笑倩兮地说。
殷书怀挑眉问:“你确定那些东西,真是我需要的。”
言佩佩二话不说,从牛皮纸袋里取出一张照片,亮给他看。
殷书怀一看到照片上的人是关瑜薰,直觉的伸手想抓住照片,差点没把咖啡杯给打翻了。
哇!言佩佩吓一跳,她从没见过学长那么激动,感觉若是她再吊他胃口,他应该会直接翻桌吧?
“学长,你别太激动。”她怕怕呢!
殷书怀板着一张脸,掏出怀中的支票本,签好一张二十万的支票给她。“这样子够了吧?”
“当然不够!”此时不敲竹杠,更待何时呢?“我还要你的承诺,以后庆耀打算征信的案子,都必须委托给‘大鹏征信’负责。”
殷书怀的眉拢近,这分明是趁火打劫!他以前怎么会小觑女人呢?“好,我答应你。”
听到他的承诺,言佩佩遵守诺言的马上把牛皮纸袋交给他,眉开眼笑的接过支票,亲了一下。
“敝公司草创之际,承蒙学长赞助,谢谢喽!”将支票收好后,言佩佩又微笑的说:“学长,我请你吃饭,你要吃什么尽量点,甭客气。”
“不用了,我还有事,要先走了。”殷书怀的脸色倏地变得更冷,他起身,看了下腕表。
十点二十分,何萱萱也该醒了。
殷书怀回到他在庆耀的休憩室,何萱萱仍躺在床上还未醒,他打了通电话给杨亦德,然后坐到房内的小厅闭目养神。
上午十一点多,床上的人儿有了动静。
何萱萱醒了,她侧躺着,微微地张开眼,看着阳光穿过窗帘的缝隙射进室内。
宿醉让她的头有点痛,不过一想到昨天她醉得朦胧,总裁好像邀她一起过夜,再想想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印象模糊中他们肢体交缠愈想愈数人口干舌燥。
她得意一笑,关瑜薰现在算那根葱!
她翻过了身,摸了摸身边的位置。
咦?总裁人呢?她觉得有些怪,坐起身,她发现自己身上的套装除了有点皱之外,仍然完好无缺,一件也没少。
他们不是**了吗?难道那只是她自己在作春梦而已?
她的脑子瞬间清醒。这里是公司!这是殷书怀的休憩室!总裁没带她回去过夜,却把她带到这里来了
她了解他的习惯,倘若他和女人只是逢场作戏,便不会带回住处过夜!
想到这儿,何萱萱失神了,别说是逢场作戏,他根本没碰过她。
“醒了?”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总裁”何萱萱茫无头绪地坐在床上看着他。
“我问你,百祥的事情,是不是你陷害瑜薰的?其实她并没有出卖庆耀对不对?”他凛容,冷声的质问她。
何萱萱心虚到手心直发汗,她深知,殷书怀平时的修养虽然极好,但若是真让他发起脾气,他可是会六亲不认的
但那件事情,她是临时起意陷害关瑜薰的,又没有收受什么利益,根本不可能有任何的证据!
所以她绝对要镇定不可自投罗网,也许总裁只是在试探她!
“当然不是,我怎么可能陷害关小姐!”她义愤填膺的说,目光却难掩闪烁。
殷书怀冷笑一声,从休闲裤的口袋里,取出一支录音笔,播放给她听。
“听说上次你的脚扭伤了,还会痛吗?”
“呵呵我哪扭伤什么脚啊那是骗笨女人的那个千金大小姐平时看起来那么精还不是被我耍得团团转她自以为总裁有多爱她?哇!结果总裁还不是不相信她,只相信我”
何萱萱听见自己醉得糊涂,放肆嚷叫,一五一十的供出自己的罪行。
完了,什么都完了,她的脸顿时刷白。
她不敢抬头去看殷书怀现在的脸色有多沉,只是不甘心的将脸埋人被子,抱头痛哭。
看着狼狈的何萱萱,殷书怀此刻的心情,没有比当初瑜薰离开时好过
他曾经想过,犯错的人若是瑜薰,他自认为可以不计前嫌的大方原谅她,而这样看似宽宏大量的想法,其实对瑜薰才是最残忍的!
昨天当他从何萱萱的口中得知,瑜薰是被她陷害的时候,痛苦、不舍和罪恶感将他团团围住,让他感到呼吸困难。
何萱萱说过的话,不停的从录音笔里重复发出,在殷书怀的脑际回绕
他乏力的靠着墙面,嗤笑一声,笑自己傻!
原来连外人都看得明白,身为未婚夫的他,对瑜薰的信任却薄弱到近乎可笑!
如果当初,他对瑜薰能多点信任、多点体贴、多点聆听,也许也许她就不会忍痛,伤心的离开他了。
他和何萱萱都一样该死!
手指掐着录音笔,掐到指间泛白,殷书怀忍住想拧断何萱萱脖子的冲动,按了内线,叫已经到公司待命的杨亦德进来。
他表情阴鹭的命令:“盯着何秘书收拾她的私人物品,星期一我不想再见到她,她的位置就让秘书室的人递补上”
交待完公事,他回到住处准备南下一趟,因为言佩佩给他的资料里指出,关瑜薰现在人应该在台中。
他要去找她,他要把心爱的女人找回来!他要跟她忏悔!
出发前,管理员送上一份贵重包裹。
一看到寄件人是关瑜薰,殷书怀的眼睛为之一亮,匆匆拆开包装,纸箱里装有一个珠宝盒和一封信,他急忙将信件打开。
书怀:这一段时间,我思考了很多事,我想,我们并不适合彼此。你曾经说过,我不够信任你,而现在呢?你又何曾信任过我?我累了,你向我求婚的戒指我现在还你,我们分手吧。能与你匹配的女人太多了,不差我一个,祝你幸福。
薰笔
殷书怀五指抓紧了信,心痛的闭上眼,悔不当初。
“无论如何,我都要追回你,我永远都不可能放弃你,就算你打算离我而去也一样”
离开台北,到了台中,关瑜薰住在大哥暂时帮她租的房子里。
在这里的每天,她都会漫步到街上。
这一路上的建筑都很欧式,街道上有不少露天的咖啡座。
每当她走进这里,都会让她有种仿佛置身国外的感觉,这样能让她短暂的与时空脱节,忘记所有爱情带来的烦恼。
于是,从她来到这里的第一天起,每天都会换不同的咖啡座发呆,放空自己,她一路从路口的第一家咖啡店,光顾到眼看就快要到路的尽头了
当初她舍不得立即出国,就是因为还割舍不下对殷书怀所付出的那份情感。
而今,她看着自己指头上,空空荡荡,少了殷书怀的求婚戒指,逃开所有过往,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
她拿起新的手机,拨了大哥的电话。
“喂,小薰,在台中过得好吗?什么时候要回台北?”关瑜卿在电话里问。
“哥,上次听你说,要派人去韩国考察市场,就由我去吧。”关瑜薰淡淡的说。
“你不是不喜欢韩国干燥又冷的气候,这次外派可是要待上半年左右的时间,你确定要去吗?”
“恩想换个地方、换个心情。”
关瑜卿叹了口气“好吧,我把定案的人选澳掉。让你去,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起程?”
“就明天吧,你派司机来接我去机场”和大哥谈完琐事,关瑜薰盖上电话。
明明已经做了决定,为什么还是会感到揪心呢?
“小姐,你的卡布其诺咖啡。”
服务生小姐送上关瑜薰点的咖啡,看到她眼神呆滞,两颊全是泪水,一阵吃惊。
“小姐,这个给你。”她体贴的送上面纸。
“谢谢。”关瑜薰接过面纸把泪拭干,给服务生小姻一个感激的微笑。
就这样,她在露天咖啡座,坐到太阳快下山,才结帐离开。
白天,她会留连在不同的咖啡座,可是到了晚上,她只会去一个地方——那是一间民歌西餐厅。
推开了复古的老式木门,里头大量采用原木装潢和古早风的艺术品摆设,整体的味道很有农村风情。
今夜是她出国前的最后一夜,也许是她最后一次来到这里了。
“关小姐,还是照旧吗?”服务生已经很习惯每天招呼她相同的餐点。
“是。”
没多久,服务生送来了田园风味餐,和一杯葡萄柚汁给她。
“john今天唱几点?”关瑜薰微笑的询问服务生。
john的唱功不错,但他不唱民歌,他惯唱英文老歌,重要的是,他长得和殷书怀有几分的神似,听说他是个gay,不过无所谓,她只是想在他深情的歌声中寻找慰藉、疗伤而已。
“他今天有事,可能会唱最晚场。”服务生亲切的回答她。
“谢谢。”
时间愈来愈晚,john并没有如期的上台演唱,而是别的女歌手代唱。
明早还要搭飞机到韩国,关瑜薰不打算再等了。
“也好,断得干净一点,连投射作用都免了。”她无奈一笑,起身打算走人,就在此时,她的背后传来了英文老歌的演唱,和台下听众的鼓掌声。
关瑜薰停下脚步,回身一顾。
刹那间,她的泪像断了线的珍珠,随着歌者口中的旋律,大珠小珠淌落
歌者用着深情不悔的眸,注视她,歌词里,尽是对她的歉意。
餐厅里灯光昏黄,所有明亮的光,全聚送给台上出色的演唱者。
关瑜薰一瞬也不瞬地瞅着他,仿佛身处在梦幻中,是否她一眨眼、梦就要破碎了泪不停的流着,她的目光依然缝缮着他,她仔仔细细地看着他,时间仿佛过了一世纪那么长。
长睫一闭,又落下了两行泪。
真的是他,不是梦!
那么他来这里做什么?他愿意相信她了吗?
她心酸地笑了,原来要花这么久的时间,他才愿意相信她
他们相识四个月,他就花了几近一个月的时间才信任她。
她清醒了,既然已经决定离开他,就算他现在明白她是被冤枉的,要跟她道歉,她也不会再心软了,她永远都不会再理他。
关瑜薰抹去了泪痕,推开门走出去,隔绝了情歌在耳朵催眠召唤,也隔绝了他们之间的所有可能。
殷书怀一看到关瑜薰离开,马上抛下麦克风,奔下台,追了出去。
他动作之激动,吓得现场吃宵夜的客人和服务生全都一致的——目瞪口呆。
行人道上,关瑜薰坚定的步伐愈走愈快,她只想逃离这里、逃离他,明天她就要离开台湾了,她不允许自己再把悲伤的情绪带到韩国去。
殷书怀穿越马路,绕过行人、紧紧追上她。
“对不起,”一双强而有力的手,将她单薄的身子往自己的怀里带。
关瑜薰不领情的推开他,脚步不稳的退了几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来找我做什么?我和你已经毫无瓜葛了。”
听到她疏远的话语,他的心脏好像被狠狠撞击了一下。
“不,我和你永远也不会毫无瓜葛。”他不允许、绝对不允许!
“你凭什么这么说,当初我求你听我解释的时候,你听进去了吗?”她淌眼抹泪的瞪视他。
“对不起,我真的很抱歉,我已经调查清楚了,是何萱萱陷害你的,我已经将她革职了,希望能还给你一个公道,所以恳请你原谅我原谅我当初的无心”
他伸出安慰的手,她却毫不留情的拍开。
“太迟了,我的心已经枯死,我不爱你了我对你已经没有任何信心了。”关瑜薰噙着怨恨的脸,在夜里显得过分的苍白。
她愈说愈难过,眼泪也就跟着像泄洪似的愈掉愈多,她哭得好虚弱,转身想离去。
情急之下,殷书怀拍住她的双臂,逼她直视着他“如果不爱我,那么你为什么要哭?”
看她哭得这般脆弱,像风雨飘摇中的小花,让他自责不已,心揪疼到快要死掉。他来是想向她道歉的,不是要惹她哭。
“是,我是爱你,但那都过去了我会想办法忘掉那份爱,明天我就要去韩国重新开始,所以请你不要再来影响我了。”她啜泣着,把话说得冷绝。
殷书怀伸手撷去她脸上的泪水,关瑜薰冷然的别开脸,不想再去看那张会让她心生动摇的脸。
“对不起,你的要求我做不到。”他知道自己让她很痛心,但他不可能放弃她。
“算我求你,拜托你放过我吧!”他让她好痛苦,她无法想像,今后若是发生同样的事,她的心还能承受得了吗?
关瑜薰想挣开他霸道的钳制,他却将她紧圈在怀里。“让你受苦,我的心里也不好过啊!”如今他只能怀着满腔的内疚向她保证“当初我有我的难处,没有在第一时间好好的安慰你、听你解释,是我的错,我真的感到很抱歉。但请你相信我,在未来的日子里,我再也不会让你为我流下一滴眼泪,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赎罪,让我好好的疼惜你、爱你,好吗?”
迎向他溢满深情的眸子,关瑜薰心乱如麻的痴傻了。
他的话是那么地真情流露、掏心掏肺她该再给他一次机会吗?
那是不是等于,再给他一次伤害自己的机会呢?
她杵在原地,彷徨的不知该如何下决定?
殷书怀看她心软了,高兴的拿出他们的定情戒指,爱怜地牵起她的柔荑想帮她戴看他温柔的牵起自己的手,关瑜薰的心,好烦、好乱
为什么他不能早点来呢?为什么他不能早点相信她?为什么要等到她伤痕累累了,才愿意珍惜她呢?
蓦然,她抽回了手,像是如梦初醒,殷书怀震惊于她的举动,手中的戒指套了个空,掉到地上,滚落一旁的排水沟。
关瑜薰反射性的向前跨步、蹲下、伸手.仍没来得及阻止戒指掉到水沟里。
她好难过,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回过头,她无法视而不见殷书怀眼中的那抹哀伤,他俊秀的脸,何时变得这般毫无血色?
就算是真心想忏悔赎罪,也禁不起如此多磨他知道了,原来她是真的打算放弃他们之间的感情。
“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我会成全你。”他像是快站不稳地退了一步,心灰意冷的说。
关瑜薰差点以为自己必须伸手去扶他,他才站得稳。
“我”她歉然地看着他,一时之间所有想说的话,全哽在喉咙说不出口。
殷书怀闭眼凄沧一笑,感到挫败。
他从没像这样低声下气,求过任何一个女人留在他的身边,如今他做了,却得不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