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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子夕?恰到好处的安排…………
“怕你紧张得不会开车,所以我就过来了。”顾子夕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凑唇在她的耳边说道:“今天很漂亮。”
“才知道我漂亮呢。”许诺轻笑,看了那辆车深蓝色斯巴鲁一眼,问道:“新车?”
“不是新车,以前买的一直放在车库没人开。那辆奔弛对你来说大了些,上班也不合适,这辆以后你用。”说着抬头看着许言:“女孩子开奔驰,到底过于张扬了些,怕给老人家不好的印象。”
“你想得很周到。”许言点了点头。
“他是生意人,惯于揣摩人家的想法,你不用谢他。”许诺笑着,拉着许言上了车。
“看来进展也不错啦,都把他当自己人随意的编排了呢。”许言看了一眼许诺,轻轻的笑了。
“谁让人家是有钱人呢,太计较,只会被人家说小气、矫情。所以,他给什么,就接着呗。再说,我正好也需要。”许诺倒是不以为意——和顾子夕之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似乎就是这么理所当然了。
许言的目光在顾子夕与许诺之间流转了一圈,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拉开车门上了车后,淡然说道:“地址你知道?”
“知道,许诺和我说过。”顾子夕点了点头。
“那就辛苦你了。”许言微微晗首,安静的坐了下来。
这个顾子夕,在这个时候出现并参与,已然把他自己放在了许诺家人的位置上——他是真这样想?或者只是已婚男人追女孩的技巧?
关于车的事情,车型车款,都是适合女孩子开的小巧型,并非夸张的豪车,确实如许诺所说:他是个送礼的高手。
若出手就是豪车,未免显得俗气,刻意讨好的意味就重了些;这款车既比实用型要高端、又比豪车要低调,送出来,既符合他的身份,又细心妥贴。
这样的仔细周到,是真的把许诺放在心上了?还是熟龄男子在追女生时,惯用的伎俩呢?
…………
“走吧,一会儿怕路上堵车。”许诺绕到前面,坐在副驾驶。
“安全带系上。”顾子夕提醒着,侧身帮她拉过安全带扣好后,才发动车子。
“谢谢。”许诺看着他妩媚一笑,回头看了一眼后排的许言,微笑着说道:“许言,今天咱们这个见面还是挺高端的,请到顾大总裁做司机呢。”
“我看子夕挺上心,你别老是取笑他。”许言的眸光流转,轻笑着说道。
“没关系,习惯了。”顾子夕伸手去揉她的头,却被她迅速的避开:“我一会儿要见长辈呢,别弄乱我头发。”
“你呀。”顾子夕自然的收回大手,发动车子,往‘和和养生堂’方向开去。
“梓诺的新学校已经安排好了,明天送他去新幼儿园,一会儿见完季风的父母,陪我去接梓诺?”顾子夕对许诺说道。
“他,在别墅那边?”许诺问道。
“恩,去新的幼儿园,他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上次你做了他的英雄,这次和他聊聊,应该会好一些。”顾子夕点了点头。
“好。”关于顾梓诺的问题,许诺很爽快的应了下来。
静静的坐在后排的许言,一直静静的看着他们。
不得不说,顾子夕是个能让人舒服的男人,无论是关系处理、还是物质给予、又或是情绪调节,他都能为你考虑到最周到。
这样的男人,让人舒服,却也让人害怕——他用了心的去做一件事,那件事就一定能做成功;他用了心的去对一个人,这个人就一定会陷入他的掌握之中。
许诺,你可明白,在这段爱情里,你对手的段位,比你高得太多;他的经验,也比你多得太多。
许诺,对于这样一个商人,我们能期待他接受你的过去吗?
若不能,若你无法全身而退,又会多伤?
…………
许言不是商人,却也如商人般算计着,许诺在这段感情里,赢面有多大?她要的是许诺的快乐,要的是许诺的不受伤——若对手是顾子夕这样的男人,这样的期许,可有赢面?
顾子夕是商人,在交往的初期,他便算好了进退的分寸;只是这分寸,却正在慢慢的失去——于许诺,他已经掌握不好这分寸。这段感情的投资,已经超过他想要的回报。而他,却已不知道进的度在哪里、退的路在哪里。
而许诺只有一股孤勇,她早早做好了中途退场的打算。虽然挣扎、虽然感慨、虽然不舍,这决定,却从来没有改变过。
十二岁开始担起自已生活和许言治病责任的她、十八岁便自己做主将自己卖掉的她、二十一岁便开始做商业间谍的她,早已学会,不让自己陷入绝境再找退路——早早的,她便将自己的退路找好。
所以,这车上沉默着的三个人,竟也只有许诺,是最为轻松的那一个——爱情总会落幕,她也总会退场,或许全身而退、或许遍体鳞伤。
所以,现在就算不设防的深爱、深陷,又何妨。
…………
“子夕,一会儿你要进去吗?”许诺侧头看着他。
“我在隔壁包间定了位置,你有事可以随时喊我。”顾子夕温柔的说道。
许诺不由得低头失笑——这个男人,真是太周到了;周到妥贴得让她这个习惯事事自己做主的女人,有些不习惯。
“我正好约了朋友谈事情,不是专程为这事定的。”顾子夕看了她一眼,脸上的表情淡然而平静,似乎真似他说的那样。
好吧,这个男人,真让她有些感动了——因为,他的用心不只是为自己,还为了她唯一的、最重视的姐姐。
…………
果然,顾子夕在将许言和许诺送到后,将车钥匙交给了许诺,便直接去了隔壁的另一间包房;也果然如他所说,一个五十岁上下的、极有风度的男子,正在里面等着他。
许诺与许言对视一眼,默默的回到了自己的包间。
“安排得挺巧。”许言说到。
“生意哪里都能谈,到底还是用了心的。”许诺淡淡说道。
“这心,能用多久?”许言看着她。
“能用多久是多久,若说永远,我也要不起。”许诺灿然一笑,拉开包间的窗子,将这笑颜让这个正在用心的男人看到。
顾子夕抬头,在看见她笑容的一瞬,只觉得耀眼的眩目,回以她一个温柔的浅笑,目光却久久难以收回来。
……………第二节季风?父母的冷淡…………
“爸、妈,许言家里的情况,就是这样。”
“一个女孩子,连男方家长都没见,就和把结婚证拿了,她若不是缺乏基本的教养,便是耍了心计,怕你反悔。”
“季风,你这么大,我和你妈对你向来信任,只是婚姻这回事,你还是太儿戏了些。”
“她原不肯的,是我哄着她去拿的。她们姐妹从小没有父母,但对自身要求极高,教养也是极好的。”
“你现在是被她迷了心、迷了身,自然什么都说她好。”
“妈,这边,她们已经在里面等了。”
“恩。”
…………
许言和许诺将餐单确认了两次后,再看看时间,季风的父母也差不多该到了,便通知服务员十五分钟后上餐。
“爸、妈,在这边。”季风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许诺和许言对视了一眼,齐齐的站了起来。
“伯父伯母好。”看着与季风一起进来的两位老人——许言和许诺齐齐的打着招呼。
说是老人,其实看起来并不怎么老:
季风的父亲,大约有175的个头。平时只觉得季风瘦,原来是遗传他父亲的——不算太高的个儿,站在那儿就似根竹竿似的。脸上的表情虽然淡然清雅,过于锐利的眸子,却看出久居高位的凌厉与精明。
他母亲的个头大约在160左右,一件简单的条纹衬衣、一条长及小腿处的中筒裙,花白的头发在脑后盘得一丝不苟。
保养极好的脸上,在这快六十的年纪里,居然看不出一丝皱纹。挂着微笑的脸上,没有故做的严肃,却另有一种客气疏离,让人无法亲近。
“许言,这是我妈。”
“妈,这是许言。”
“伯母好。”
“你好。”
…………
“许言,这是我爸。”
“爸,这是许言。”
“伯父好。”
“恩。”
…………
生疏有礼的招呼过后,一股压抑的情绪在空气中蔓延,五个人的空间,显得冷淡而安静。
“伯父、伯母这边坐。”许诺见季风忘了介绍自己,便快步走了过来,主动的打着招呼:“伯父、伯母看起来好年轻。”
“季风?这位小姐你不介绍吗?”季父微微一笑,转眸看着季风。
“不好意思,我忘了。”季风忙走过来:“许诺,这是我爸爸妈妈,爸爸妈妈,这是许言的妹妹许诺。”
“恩,都挺好,坐。”季母冷淡的点了点头,示意他们都坐下。
“请问人到齐了吗?餐点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可以上吗?”服务员机灵的问道。
“伯母,您看,现在上餐吧,咱们边吃边聊。”许言眸光柔润的看向季母,在他们的冷淡里,仍维持着自己该有的风度和礼仪。
“上餐吧。”季母点了点头,嘴角轻扯出一丝可以称之为笑容的表情。
…………
餐点陆续的上了上来,而季父、季母的态度,从进门开始,她们姐妹都看了个清楚——冷淡着、挑剔着。
用他们的面部表情和肢体语言,传达着他们对这段婚事的不赞成、不满意。
只是:
许言记着季风说的:他们习惯了高高在上的姿态,而他们的态度不影响以后的生活,所以一直保持着优雅淡然的态度,对他父母的问题,也是有问必答。
许诺记得顾子夕说的:他们是长辈,对自己的儿子有期待、对自己的媳妇儿有假想,都很正常,做好你自己就行。所以她也一直保持着利落热情的态度,不停的加茶加水拿点心,一副乖巧懂事的妹妹模样。
…………
例行的,季妈妈仍然是主要问话的人。
“家里只有你们姐妹两人?”
“是的。”
“季风说你身体不太好,一直在吃药吧?”
“少时受了伤,心脏做了手术,所以一年在吃心脏排异的药。”
“这个手术和药物都不便宜,你们还有其它的亲戚?”
“没有,就我们姐妹两个。”许言脸色微变。
“恩,许诺是做什么的?收入怎么样?”季妈妈只似不见,继续问道。
“我是做商业策划的,工资支持姐姐的药费没什么问题。姐姐的手术费,有托朋友找银行贷款,所以这几年虽然困难一些,也还是能够支持。”许诺截过许言的话,抢着说道。
“银行袋款?”季妈妈微微沉吟,淡淡的笑了:“许言平时在家都有些什么消谴?”
“主要画些漫画,稿约多的时候,就会忙一阵;稿约不多的时候,就多照顾许诺一些。”许言嘴角微笑的弧度一直保持着,但那笑意只是僵直在脸上,比之刚进门时的优雅婉约,已经是在极力的压抑自己的情绪——她结婚是为了许诺,若为了她结婚而让许诺被别人看不起,她还结个什么婚。
“不错,这种身体,还努力的工作,很不错。”一直态度冷淡的季母,在听到许言的回答后,态度似乎稍稍缓和了一些,脸上的线条也没有初进时候的僵硬了。
季母抬眼看了一眼季父,示意他说话。
季父轻哼了一声,放下筷子,看着许言淡然却压迫的问道:“证已经拿了?”
“是。”许言点了点头,下意识的坐直了身体。
“我们公司有个熟识的大师,公司每次新品上市都会找他去算算日子,您知道,外国人到中国来,都信中国的风水。”
“我找他算了算,对了对季风和许言的生辰,说昨天是个好日子,他们若能在昨天拿证,就能和和美美,幸福长久、旺家旺财、官运享通。”
“虽说季风是个医生,一不求官、二不求财,这和和美美、幸福长久,还是要的。所以我和季风一说,他就拉着我姐去办证了。”
“不知道伯父伯母信不信这个,不要怪我们姐妹不懂事才好。”许诺按着许言放在膝盖上的手,一脸的笑容里,满是讨好和乖觉。
“我们自然是不信这个,只是你们没父、没母的,这事儿做得虽然没规没矩,我们做长辈的却也怪不得你们。”季妈妈轻瞥了她一眼,淡淡的说道。
“爸、妈,菜都上齐了,边吃边说吧。”季风用公筷给父母各夹了一个小面点,将小盅的汤端在他们的面前,轻声说道。
“恩。你也别光顾着照顾我们,这才拿证呢,老婆也是要管的。”季妈妈拿起筷子,看着许言微微一笑,似是温柔的说道:“你们既然已经拿了证,说多了,倒是我们做父母的不是,但有些道理,还是得说清楚。”
说着,又看了季父一眼。
季父点了点头,看着许言淡淡的说道:“我们家也不是什么古板的家庭,对孩子的事业、婚姻大事,也没有太多的干涉,在挑媳妇儿方面,虽然他的眼光,和我们有些不一样,我们也还是尊重他的选择。”
“所以季风把你介绍给我们,无论如何,我们都是高兴的,孩子大了,要结婚了,最高兴的当然是父母。”
“只不过……”
季父看了他们姐妹一眼,话风一转,淡然中带着些轻漫和严厉:
“既然决定结婚,我们还是希望你们以后的小日子能过得和和美美的。这在婚前呢,女孩子最是金贵的,没有求婚、没有礼聘,就嫁过门,怕是以后在家里也直不起腰来,对这夫妻和睦还是有大的影响。”
“许小姐,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季父看着许言,凌厉的目光一片压迫。
“倒也是的,我们没爹妈教的孩子就是不懂这些,这下可要吃亏了。”许诺霍的站起来,看着季父笑着说道:“特别是我,最怕我姐吃亏了。我看这样,这结婚证,咱们明天就换成离婚证,让季风再追求我姐姐一次。”
说着转眸对许言说道:“姐,你要是不放心呢,我作主给登个报,媒体上声明一下,就说我们从小缺了父母教养,不懂规矩,这次结婚,不做数。”
“许诺,你说什么呢。”季风迅速的站起来,扯着许诺往外走:“早知道就不要你来了。”
“是,不要我来,就让许言受你们家的气?你不是爱她吗?你爸说什么?说我们不自重、说我们没家教、说我们没脸没皮、你就由着他们说?”
“季风,我看你平时还人模人样,现在才发现你不是个男人。”
许诺用力的甩开季风拉着她的手,转身对季风的父母冷冷的说道:“我们是从小没父没母,但我们也是自食其力长大的,没偷过没抢过;你瞧不上我姐是个病人,这世上要是没病人,要你们医生干麻?”
“许诺,别说了,咱们回家。”许言站起来,伸手将许诺拉到自己身边,微笑着对季父季母说道:“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和季风的婚事,是我不对,考虑太不周到了。明天我和季风去换了证,再给伯父伯母道歉。”
“许言,许诺不懂事胡闹,你也胡闹。”季风一把拉过许言,伸手将她圈在怀里,看着父母说道:“爸、妈,对不起,这事儿是我做得不对,你们也别生气了。”
“你们的意见我很尊重,但结婚这事,我还是得自己做主。今天大家见面,虽然不太愉快,好在也都认识了,以后再见面,不管你认不认这个媳妇儿,也不至于是陌生人闹笑话。”季风看着父母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深深的吸了口气,低声说道:“教养这个问题,首先就是相互尊重,我感谢你们一直以来对我的选择都给予充分的尊重,希望这次也一样。”
“你爸这话都没说完,她这当妹妹的就发作了。没父没母不是你们的错,却也不要拿着没父没母来遮掩自己的无礼和粗鲁。”
“你的选择,我们再不满意,也还是要尊重的。这是我和你爸给媳妇儿准备的见面礼,你自己拿给她吧。”
“年纪也不小了,婚姻是件大事,动不动就说离,这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我自认还不是个恶婆婆,这第一次见面就闹成这样,我倒是要反省了,这婆婆应该怎么做,是不是要和儿子一样,去软语讨好。”
季妈妈说着便将一个大红包放在了桌子上,站起来对季父说道:“我们走吧,再不走,得说我们逼着他们离婚了。”
“只有自卑的人,才会对别人的态度过份在乎;只有心里有暗点的人,才会别人提起。”
“贷款治病是鬼话,你们姐妹做了些什么事,自己心里清楚,只希望以后不要影响季风才好。”
“这事我本不想提,但你们的表现,确实让我太失望了。季风,我和你妈确实不希望你找个病人当老婆,不仅不能帮衬着你、照顾着你,还得你去费心费力的照顾她。”
“但既然是你的决定,我们也没说过不同意。做为你的父母,总是希望你好、希望你不为难,该说的、不该说的,我们都会说。”
“你们这个样子,实在是让人太失望了、太失望了。”
季父拿起桌上的红包递到季风的手里,长长叹了口气,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与季母一起往外走去。
…………
“爸、妈,我送你们。”季风叹了口气,快步的跟了上去。在门口碰到刚送完朋友往回走的顾子夕,忙拉着他说道:“子夕,帮我送她们姐妹回去。”
“好。你放心先去。”顾子夕的目光快速的从季父季母的脸上扫过,知道这次的见面肯定不愉快,便快步往包间走去。
“不是和你说过了吗?他们是长辈,不管说什么,你只管听着就好,怎么闹成这个样子?”顾子夕进门,便看见许言满言的眩然欲泣、许诺的脸更是黑得象关公一样。
“我的事你别管。”许诺瞪了他一眼,将车钥匙扔在他手里,淡淡说道:“送我们回家吧。”
“结帐了没有?”顾子夕见桌上的菜基本没动,就知道从开始到结束,季风的父母应该都没给好脸色她们姐妹看。
“真是被气糊涂了,我去结帐。”许诺呼了口气说道。
“你收拾一下东西,我去结。”顾子夕拍着的脸摇了摇头。
…………
“许言,季风是个很好的男人。”许诺轻声说道:“我刚才是太激动了些,以后只要不住在一起,也没关系的。”
“我知道,结婚又不是儿戏,哪儿能真的说离就离。不过是向他父母表明个态度。我们无父无母,也不是由着人来欺负的。”许言笑笑,伸手捏了捏许诺的手,轻声说道:“许诺,那件事……”
“是我做的又不是你做的,关你什么事。就算他们知道了,和你也没有关系。”许诺淡淡说道:“如果只有一条路让你活下去,不管是什么路,我都会选。他们是医生,他们应该明白生命大于一切的道理,何苦来埋汰我。”
“是。”许言抓着许诺的手,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件事,她们姐妹都没有后悔过。
她躺在重症监护室、许诺去找人卖了自己,他们,都别无选择。
在换心手术结束后,她看着许诺哭了几天,哭到新的心脏无法承受,自那以后,她便不为这事再哭了。
每每想起,她也和许诺一样庆幸,还好只用了十天,她便怀上了;还好那个男人没什么病。
只是,她们姐妹挣扎着、努力的活到现在,她们的苦不需要别人来同情,可她们的付出却也由不得别人的指点轻漫。
“许诺,她们凭什么看不起我们?我们这么的努力、我们也不过是为了活着。”许言到底还是忍不住哭出声来。
“许言,不哭,除了在爱情中我不敢自信外,在生活的任何方面,我从来没有自卑过、从来不觉得自己低人一等。”
“所以,许言,管他们说什么呢,我们还是要努力的、开心的活下去。”许诺抱着许言,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说话的声音轻软却坚定。
“好了,回去吧,有什么事值得这样伤心的。不过是不相干人的态度而已。”顾子夕拎着打包的外卖,看着他们姐妹相拥哭泣,不由得沉沉叹了口气,走过来将许诺拥入怀里。
“还好还点了外卖,否则今天要饿死了。”许诺吸了吸鼻子,给了顾子夕一个大大的笑脸。
“有我在还能饿着你。”顾子夕温柔的笑着,转头对许言说道:“许言,我们回家。”
“恩,谢谢。”许言伸手擦了眼泪,站起来随着许诺一起往外走去。
只是,对于许诺与子夕的未来,却更加没有信心了。
季风的父母只是猜测、便已如此鄙夷轻视,若顾子夕知道,又会是什么态度?
人呵、这世俗的人呵,她们只是为了活着,竟要失去幸福的资格吗?
……………第三节许诺?愤怒的真相…………
顾子夕和她们姐妹回到家时,季风已经送完他父母返回来了。知道大家刚才都没怎么吃,所以煮了些面条在家等着。
“这些外卖,本来是让你爸妈带回去宵夜的,现在也不用了,我们自己吃。”许诺从顾子夕手上拽过食盒,粗鲁的扔在了餐桌上。
“这是给你爸妈买的礼物,现在也不必给了,我们自己用。”许诺从许言的手上接过那套骨瓷餐具,当着季风的面拆了开来,然后交给顾子夕,让他用热水煮了消毒。
许言只是默默的看着,季风一脸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好、顾子夕无奈的接过那套骨瓷,见她还在包里掏着什么,伸手阻止了她:“好了,别气了,先吃晚餐,恩?”
许诺伸手挥开了顾子夕,从包里掏出一张卡扔在桌上,对季风冷笑着说道:“这是礼金。”
“我告诉你季风,见公婆、送礼金,该我们做的、该我们出的,我们一样不少。不是我们没父没母就比人低一等;不是许言有病就要看人脸色、不是我们治病的……”
“许诺,够了!”许言脸色大变的站了起来,将那张卡拿在手里,看着许诺说道:“你想气死我吗?”
许诺只是倔强的看着季风,不回答许言的话。
季风伸手将浑身微微发抖的许言拉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低声说道:“她只是气话,没事没事,你别生气。”
说着对许诺说道:“你完全有权利生气,但你要弄清楚对象。现在我们是一条战线上的,应该枪口一致对外,你反来炮轰我,有用吗?”
“你向许言求婚没有?”许诺突然问道——季风父亲的话虽然伤人,却也提醒了许诺:许言的婚事,来得太急,恰恰是在全面体检之后。
她那么傻,只因这件事而开心着、只因许言也能嫁人、也能幸福而兴奋着,却忽略了这其中许多的问题。
“你们结婚,到底是谁提出来的?到底有什么原因?许言你为什么不要结婚证?”许诺转眸看向许言:“许言你告诉我。”
“许诺,你干什么,怎么这样对姐姐说话。”季风搂着许言往后退了一步,沉声说道:“你的问题,我来回答你:结婚是我提出来的,我向许言有口头求婚,突然结婚的原因,是因为这次体检发现问题,许言对未来没什么信心,所以我希望能更多、更方便的照顾她一些。就是这样。”
“我又没问你,你答这么快干什么?”许诺瞪了他一眼,淡淡说道:“看你答这么快,其中就有问题,是怕许言说出真象吧?”
“你?刁蛮不可理喻。”季风直觉着无语。
“许言,婚要不要离?”许诺问道。
“不离。”许言轻声回答。
“季风,我要一个隆重的婚礼。”许诺冷眼看向季风。
“没问题。”季风点头。
“我们该出的,我一样不少都给你;你该给许言的,一样不许给我落下。”许诺霸道而蛮横的说道。
“好。”季风只得点头。
“许诺!”许言无奈的直揉胸口:“我再警告你,我和季风的事,你管到现在为止,以后不许再发表任何意见;关于我生病的过去、治病的过去,也不许再提。”
许诺只是一语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