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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奴隶主的条件梅茜心中暗暗叫苦,崇文侯朱翼为人心胸狭窄,对长公主他肯定是不敢得罪,日后这口恶气八成要撒在自己身上,心中更怪唐猎多事,为自己惹下了这么大大的祸端。玄思翎一双曼妙的美目勾魂摄魄的向唐猎看上一眼,唐猎内心的欲火腾地一下燃烧了起来,好在他还算有些理智,知道在这位长公主面前稍有不敬,肯定是脑袋落地的下场,恭恭敬敬的弯下身躯:「草民唐猎拜见长公主殿下!多谢长公主殿下救命之恩!」玄思翎忍不住笑了起来,娇声道:「看不出,你这张嘴儿倒是乖巧的很!」她目光转向梅茜道:「他是什么价钱」此言一出在场几人心情各不相同,燕月心中暗暗祈求,梅茜千万不要将唐猎卖了出去,可是她心知这种可能性不大,以梅茜一向唯利是图的性情,定然不会放过这个牟取暴利的机会。唐猎却是心中窃喜不已,如果能够跟随这位美丽的长公主离去,对他来说不啻于天大的喜事,双目望向梅茜看看她究竟怎样决定。梅茜莞尔一笑,向长公主玄思翎恭敬行了一礼道:「长公主恐怕误会了,唐猎并非是普通的奴隶……」玄思翎以为梅茜想要趁机提升价格,微笑道:「多少价钱,梅老闆请直说!」唐猎心中暗骂,梅茜跟自己立下了一千金币的契约,现在她一定要趁机起价了,说不定会狮子大开口,要上两倍甚至十倍的价格。梅茜做出一副极其为难的表情道:「长公主,实不相瞒,唐猎早已经和他人立下契约。」玄思翎淡然笑道:「我还当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区区一纸契约,还有什么不好解决的」她伸出宛如春葱的两根手指道:「两千个金币,我买他的自由。」玄思翎极其欣赏唐猎表现出的男子气概,决心将他买下。唐猎心中自然是一千个愿意,如果能跟着这位美女公主离开,以后的日子肯定要比跟随梅茜好的多,就算是沦为她的性奴也无妨,想到这里,下身不由自主又有了强烈的反应。心中暗暗祈求,希望梅茜一定要答应玄思翎的价格。梅茜此刻的心情却是异常奇怪,竟然有一丝舍不得放弃唐猎的心情,可是长公主的出价又实在诱人,拒绝她又怕将她得罪,一时间呆在那里,不知该如何回答。玄思翎微笑道:「梅老闆对我的价钱还不满意吗」「不是!」梅茜狠下心肠,今天已经得罪了崇文侯朱翼,无论如何不能够再得罪这位权势更大的长公主了。想到这里,她的俏脸上重新浮现出一丝微笑道:「难得长公主对他看重……」此时一名美女武士慌慌张张的向梅茜跑了过来,却是那名被燕月派去前往将军府送礼的丽珠。她一脸惊慌失措的表情,来到梅茜身边,附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梅茜登时花容惨澹,娇躯微微一晃,显然是受到了巨大的打击。梅茜毕竟是久经风浪之人,迅速从惊慌中镇静了下来,向玄思翎恭恭敬敬施了一礼道:「长公主殿下,草民家中突然发生了急事,必须马上回去,这桩生意以后再说。」玄思翎脸色微微一变,梅茜这样的做法等于当众将她拒绝,心中恼怒到了极点,可是当着众人面前,也不好因为一个奴隶而发作,冷冷道:「你既然有急事在身,我怎好继续留你。」转身带着手下婢女迳自去了,竟然连她已经花钱买下的两名比特奴隶都没顾上带走。唐猎心中暗暗叫苦,不知道梅茜这小娘们发得哪门子疯,居然眼睁睁将一个挣大钱的机会放走,看着玄思翎婀娜多姿的背影,忍不住咽了口唾沫,竟然错过了一个攀龙附凤的大好机会。梅茜向燕月道:「马上收拾一下,我们回府!」梅茜吩咐之后,便和丽珠匆忙离开。燕月按照梅茜的指示,将多数比特奴隶暂时留在回圈集中,只带着唐猎和奥斯卡、阿达三人返回梅茜位于帝都西郊的府邸。唐猎和奥斯卡他们两人一同坐在马车之上,三人被铁炼拴在一处,从港口前往西郊的路途相对僻静,沿途风景优美,可是现在的唐猎根本没有观赏景色的心情,内心始终在为自己未来的命运深深担忧。马队终于在一座农庄模样的建筑前停下,唐猎抬头望去,只见农庄的围墙高达五米,四角立有高达十五米左右角楼,楼上有多名武士巡逻,一副戒备森严的模样。角楼上的武士远远便看到燕月她们回来,将大门缓缓开启,众位美女武士押解着唐猎三人进入农庄。唐猎举目望去,在温煦的阳光下,农庄里秩序井然的绿色田原映入眼前,阡陌纵横的小路穿梭于原野之中,道路的两旁开满了白色的芥兰花,间或有枸杞在风中摇曳,鹅黄嫩绿,蝶舞蜂喧,一幅春光明媚的景象。从大门到农庄中心的住宅群还有一里左右的路程,燕月从马上下来,向其他人吩咐道:「你们将这两名比特人先带去后宅安顿。」一名美女武士将铐在唐猎他们手上的铁炼打开,带着奥斯卡和阿达向东边的小路去了。唐猎揉了揉酸麻的手足,看到众人都已经离去,只有燕月和他单独相处,胆子不由得大了起来,微笑道:「燕月,你打算如何处置我」燕月低声道:「你先下车,我有要紧事让你做!」唐猎看到燕月神情郑重,猜想到一定有不寻常的事情发生,乖乖的下了马车,跟随燕月向农庄中心走去。他一边走,一边四处张望,心中暗暗将出入的道路记清,说不准以后会对他有所帮助。燕月带他来到一间茅舍前方,负责在那里看守的两名武士慌忙打开了房门,却看到里面是一个仓库,杂乱无章的堆放着各类物品,其中有不少是这次商旅先行运来的货物。唐猎心中暗自奇怪,不知道燕月将他带到这里来究竟是什么目的。燕月躬下身去,翻开那堆杂乱无章的货物,好像开始寻找什么。唐猎的目光却始终关注在燕月丰满的玉臀之上,恨不能沖上去恣意抚摸一番,可是想到外面还有两名凶神恶煞的武士,只好硬生生压制住内心高涨的情欲,心中暗暗提醒自己:「唐猎啊唐猎,现在你深陷囫囵,只要走错一步,说不定就送了这条小命,你千万要挺住,挺住……」他虽然反复提醒自己,可是意志却一点点的薄弱下来,下身不争气的挺立起来。唐猎低头看了看自己裤子上的小帐篷,不禁暗暗苦笑,该挺住的挺不住,不该挺住的偏偏挺了起来。心中再也无法抵挡燕月玉臀对自己的诱惑,偷偷向身后望瞭望,确信那两名武士没有关注室内的情况,大手「啪!」地一声落在燕月弹性惊人的玉臀之上。燕月发出一声尖叫,随即捂住樱唇,又羞又怒的转过身去。唐猎慌忙缩回大手,两名武士听到动静,第一时间从外面沖了进来。燕月忿然向唐猎望了一眼,唐猎装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他算准了燕月不会出卖自己,否则也不敢伸出骚扰之手。「我说过,没我的吩咐任何人不能进来!」燕月将怒火撒在两名无辜的武士身上,两名武士偷偷吐了吐舌头,灰熘熘退了出去。燕月从货物中拿出一个袋子,却是唐猎当初从白猿手中得到的,其中装有必须的医疗器械和求生物品。唐猎心中又惊又喜,没想到燕月带自己到这里来是为了取回这样东西。「你真的要将这些东西还给我」唐猎半信半疑的问。燕月轻声道:「你准备一下,等一会儿我可能会带你出去。」唐猎侵略性十足的凑近燕月,贪婪的嗅了一口她身上的淡淡体香:「你是不是想和我私奔」燕月俏脸一红,向后退了一步,低声道:「狼渊将军被箭矢射中,今日上午刚刚被送返帝都,我想让你去为他疗伤。」唐猎这才明白梅茜何以会突然拒绝了长公主高额的出价,搞了半天是她从丽珠口中得知狼渊受了重伤,想让自己前去为他治疗。唐猎心中暗喜,表面上却装出事不关己的模样:「狼渊跟我素不相识,我为什么要去救他」梅茜的声音忽然在门外响起:「因为你是我的奴隶,你的契约握在我的手上,我让你去,你必须得去!」唐猎转过身去,却看到梅茜美目通红的出现在他的身后,从她的表情来看,显然是刚刚哭过,看来这个狼渊在她心中的地位定然非同寻常。唐猎趁机刁难道:「要我出诊也不难,必须先答应我几个条件。」梅茜冷冷盯住唐猎,她对唐猎的性格已经有所瞭解,知道他一定会趁机提出条件,低声道:「燕月,你们先出去。」燕月不无担心的看了看唐猎,目光之中充满关切,心中暗暗祈求唐猎千万不要激怒梅茜。众人离去以后,将房门反掩,室内只剩下梅茜和唐猎两人。梅茜缓步走向唐猎道:「你有什么条件」唐猎闻到梅茜身体上诱人的香气,登时热血上涌,目光贪婪的落在梅茜高耸的双峰之上,吞了一大口唾液,方才道:「把燕月赏赐给我……」其实他脑子里想得是:「让我干你一次!」到了嘴边马上觉得不妥,慌忙转换了口风。梅茜的唇角浮现出一丝诱人的微笑。唐猎不知道她为何发笑,也陪着干笑了起来。冷不防梅茜抬脚狠狠地踹在他的小腹之上,将唐猎高大的身躯踹倒在地,闪电般从腰间抽出了弯刀,冷冰冰的刀锋架在唐猎的脖子上,咬牙切齿道:「你看清楚,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东西,一个卑贱的奴隶,居然敢向我提出这种条件,惹怒了我,我便一刀割下你的脑袋。」唐猎强忍疼痛冷笑道:「三八!狼渊是你的老情人吗搞得你这么紧张惹怒了老子,我豁出去这条性命不要了,也不去救他,有种你就一刀杀了我,反正有狼渊给我陪葬,黄泉路上也不算寂寞。」梅茜虽然不知道三八是什么意思,可是唐猎的每句话都击中了她的软肋,关心则乱,她和狼渊之间早已是两情相悦,只不过苦于狼渊的父母看不起她的出身和职业,一直反对,所以他们到现在仍然无缘结合,本来狼渊和她约定,这次凯旋归来,便向父母提出迎娶她的事情,没想到等待她的竟然是这个结果。她刚才已经和丽珠先行前往将军府,可是狼渊的父母听说她前来,根本没有让她进门。想到心酸之处,梅茜美眸之中不禁泪光盈盈。移开架在唐猎脖子上的弯刀,低声啜泣起来,她为人向来坚强,如果不是因为心上人面临生死存亡的关头,也不会在人前流泪。看到梅茜流泪,唐猎不禁有些心虚,他毕竟是个受过良好教育的兽医博士,救死扶伤是他的责任,正想开口安慰梅茜的时候,却听到梅茜道:「只要你能帮我把狼渊治好,我便还你自由,而且我还会将燕月赏给你做妻子!」我靠!唐猎差点没笑出声来,这么好的条件,傻子才会不答应,不过架子仍然要拿住,千万不能在梅茜的面前表现出得意忘形,让她看轻自己。唐猎故意叹了一口气:「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看你这么可怜,我就帮你一次。不过……你刚才说过得话,究竟算不算数」梅茜擦去泪水,重重点了点头道:「我梅茜向来一言九鼎,如有反悔,让我天打雷噼,不得好死。」「呸!呸!呸!大吉大利,干嘛发这么重的毒誓,我相信你就是!」唐猎跟随燕月一起,乘坐马车向将军府疾行而去,梅茜带着几名武士远远跟在马车的后方。虽然梅茜给唐猎开出了如此优厚的条件,可是仍然给唐猎带着手铐和脚镣,以防他途中逃跑。唐猎已经将燕月挤到了车厢的一角,燕月早就知道这可恶的傢伙从不放过任何一个骚扰自己的机会,一边推开唐猎的身躯,一边小声叱道:「滚开!」唐猎得意洋洋的笑道:「知不知道梅茜刚刚答应了我什么」燕月佯装愤怒道:「她答应你什么跟我有何关系」唐猎故作神秘道:「不但跟你有关系,而且有十分密切的关系。」燕月诧异的看了看唐猎。唐猎趁机提出要求说:「帮我将镣铐打开,我便告诉你。」燕月犹豫了一下。唐猎笑道:「你担心什么后面跟着这么多的人,车速又那么快,我反正又跑不掉。」燕月点了点头,拿出钥匙将困住唐猎的镣铐打开,唐猎舒舒服服的伸了一个懒腰,手臂不安份的搭在燕月香肩之上。燕月挣脱开他的怀抱:「快说!」唐猎凑近燕月的耳边,小声道:「梅茜答应我,只要我将狼渊治好,她就还我自由,而且将你许配给我!」燕月俏脸立时变得通红,芳心中实则是喜悦到了极点。唐猎看到她诱人的神情,体内欲望不由得升腾起来,悄悄揽住燕月纤腰,大手探入燕月的长裙,抚摸在她颀长的玉腿之上,丝缎般润滑的肌肤刺激的唐猎血脉贲张,唿吸不禁变得急促起来。燕月阻止了唐猎想要继续深入的大手,小声道:「听说狼渊将军被毒箭射中心肺,伤势极重,帝都诸多名医全都对此束手无策,若是你治不好他,只怕后果不堪设想。」唐猎经燕月提醒,体内的激情马上冷却下来,一直以来自己只想着事情乐观的一面,却没有去考虑它的严重性,如果狼渊的伤势异常严重,单凭急救箱中的这些简单的医疗器具和用品,很难保证能够将他治癒,他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面色也变得凝重起来。燕月关切道:「主人和狼渊将军向来情深意重,如果狼渊将军出了任何事情,只怕她不会放过你。」唐猎点了点头,低声道:「事到如今,我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希望狼渊的箭伤并不严重。」连他自己也不相信这个希望,狼渊如果是轻伤,根本不会从被人从前线送回,梅茜也不会卑躬屈膝的来恳求自己,甚至答应他这样优厚的条件。马车开始减缓了速度,燕月忽然主动握住唐猎的大手,美目凝视唐猎道:「如果狼渊将军的伤势已经无药可救,我会想方设法助你逃走……」她一颗芳心不觉间已经牵系在唐猎的身上,不忍心眼睁睁看着唐猎走上绝路。唐猎心中一暖,燕月在生死存亡之时表现出的深情让他感动,他双手捧住燕月的俏脸,俯身亲吻在她温软湿润的樱唇之上,信誓旦旦道:「你放心,我一定会重获自由,带着你一起远远离开这个地方。」狼渊的将军府位于帝都的西城,和贯穿帝都隆德东西方的大道,仅有一街之隔,这条名为功德巷的小路,两旁种满参天的古柏,不但挡住了头顶炎炎的烈日,还将不远处大道的喧嚣尽数隔离在外,让将军府成为这片闹市中的净土。马车在巷口处停下,唐猎跟随燕月走下车去,回身望去,梅茜等人的身影早已不知所踪。燕月道:「狼老将军和夫人向来对主人有些偏见,她不方便在此出现。」唐猎早就从周围人的表现中看出端倪,冷笑道:「换做我是狼渊他爹,也不会喜欢一个野蛮的人贩子当儿媳妇。」燕月对主人向来维护,怒道:「不许你侮辱我家主人!」唐猎淡然一笑,懒得跟她争论,背好行囊,大步向将军府门前走去。将军府位于功德巷的尽头,远远没有唐猎想像中巍峨雄壮,青砖砌起的大门前,种植着两株海棠树,红澄澄的果实将树枝坠弯,遮挡住门前的匾额。大门只有两米多宽,门扇也是普普通通的木质结构,只有上方椒图兽头呈现出些许的亮色,如果不是燕月事先说明,唐猎很难想像这座普通的宅院就是父子两代帝国勐将的住处。门前早有一个身材高瘦的白发老仆站在那里,看到燕月他们,慌忙迎了上来:「燕月姑娘,你来了!」此人乃是将军府的总管狼安,因为主人重伤的事情,也是满面愁容,情绪低落。燕月关切道:「狼将军的病情怎样」狼安叹了口气接着又摇了摇头,声音低沉道:「至今仍然没有醒来,夫人伤心的几度昏厥了过去……」狼安擦去脸上的老泪,欣慰道:「燕姑娘能来最好不过,夫人向来都喜欢你,你去看看她想必她的心里会好过一些。」燕月黯然点了点头,将身边的唐猎向狼安引见道:「这是我特地从外面请来的大夫,他医术高明,安伯还是尽快带他去给狼将军诊病吧。」狼安看了看唐猎,没想到这大夫居然如此年轻,对燕月的话是半信半疑。唐猎笑道:「听说狼将军伤势沉重,安伯还是尽快带我去看他,如果晚了只怕会耽搁他的病情。」狼安这才慌忙为唐猎引路,走入将军府中。午后温暖的阳光落满小院,院内青石铺地,道路两旁修竹成行,路边栽有许多不知名的黄色小花,含苞待放,将整个小院点缀的生机盎然。唐猎跟随狼安穿过大道门,直奔二门,浓烈的花香扑面而来,眼前又出现一片锦绣的天地,满树盛开的紫丁香,穿成长串的黄色银翘,披着绿色丝绦的夹竹桃,还有火焰般灿烂的玫瑰花,在院落中合奏出一曲美不胜收的无声乐章。「统统给我滚出去!」一个悲痛欲绝的苍老声音怒吼道。唐猎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却见三名身穿长袍,头戴高帽的男子惊慌失措的从东边厢房逃了出来,想必就是前来为狼渊治伤的大夫,可是从外表的打扮看,他们更像是饭店的大厨,看来这个世界的很多东西都和过去不同。唐猎闪过一旁,看着他们从身边离去,狼安低声叹了一口气道:「大夫,你跟我来。」走入东厢房,一眼便看到一个雄壮的背影趴伏在床前黯然神伤,想来他就是刚才赶走那些大夫的老人。狼安来到他身边小心的说道:「老爷,燕月姑娘请来了一位大夫!」老人霍然转过身来,只见他年约七十左右,满头蜷曲的长发已经全白,用金属发环扎在脑后,或许是多日未曾打理的缘故,头发略显凌乱,白眉之下,一双灰蓝色眼眸佈满血丝,目光中流露出无尽的悲凉,他就是狼渊的父亲,曾经为玄武国立下战功无数的功勋大将军狼勋奇。狼勋奇缓缓站起身来,他虽然已经年迈,可是身躯却依然挺拔魁伟,大概是因为儿子的伤情让他过度伤心的缘故,步履间略见老态,他来到唐猎面前,双目盯住唐猎,咄咄逼人道:「你果真有把握救我孩儿」唐猎无畏的和这位威名远播的老将军对视着:「没把握,我连你儿子的模样都没看到,会有什么把握」将手中的行囊交到狼勋奇的手中,毫不客气的说:「帮我拿着!」狼安暗暗为唐猎捏了一把汗,他还从来没有见过有人敢对主人这样无礼过。狼勋奇居然没有作声,让到了一边。唐猎来到床前,却见一个青年男子静静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双目紧闭,想必他就是大将军狼渊,唐猎掀开被褥,只觉得一股腥臭的气味迎面扑来,他屏住唿吸,解开捂在狼渊胸口的棉布,只见仍然有半截箭杆插在狼渊的右侧胸膛,随着他微弱的唿吸轻轻颤动。伤口的边缘已经红肿溃烂,流出黄白色的脓血。唐猎摇了摇头,平静道:「伤了几天了」狼勋奇低声道:「整整七天!」「七天七天还没有将箭矢从体内取出」唐猎简直不敢想像,这个世界的医疗水准竟然低到了如此的地步。狼勋奇黯然道:「箭矢的镞尖深入心肺,所有大夫一致认定,只要拔出这支箭矢,渊儿必死无疑!」唐猎叹了一口气:「伤口已经感染了!」狼勋奇不懂他所说的感染是什么,满脸询问的看着唐猎。唐猎从狼勋奇的手中接过行囊,取出急救箱,找出血压计和听诊器,检查了一下狼渊的身体状况,好在狼渊的身体强壮,血压和心跳都处于正常的范围内,唐猎深深松了一口气。将手术需要用到的切开包从药箱中取出,吩咐狼安道:「安伯,你去帮我取一个火炉和大蒸锅过来,我需要将这些工具消毒。」狼勋奇纵横疆场大半生,身上受过的大大小小的外伤不计其数,还从来没有看到有一个大夫向唐猎这样治伤,心中又是好奇又是担心。唐猎又道:「等一会儿,我要帮你宝贝儿子将这支箭给取出来,你是他老子,不方便留在这里,以免影响我工作,帮我叫两个身强力壮的帮手过来。」狼勋奇道:「无需劳烦他人,我留在这里帮你!」唐猎笑着摇了摇头:「有道是关心则乱,你回头看到狼渊大喊大叫,能够下得了狠心吗」狼勋奇被他问的无言以对,只好出门叫来两名身强力壮的仆人,来给唐猎帮忙。第十章爱情还是欲望唐猎将狼勋奇请出房门外,又让狼安将房门从里面插上,此时蒸锅雾气腾腾,切开包开始消毒。唐猎让狼安帮自己找来一干净的帽子和衣服,用蒸锅蒸煮之后,在火炉旁烤干,戴上帽子才发现狼安居然给自己找了顶绿色的,唐猎暗叫晦气,时间紧迫也顾不上调换,洗净了双手,说来奇怪,他右臂的那条蓝色龙形纹身,已经开始渐渐褪色,现在如果不刻意观察,根本不会看出那条龙形,或许是他吞下的那枚晶石开始被他慢慢消化,再过几天,晶石的影响就会完全消失。急救箱中的酒精和碘氟消毒,虽然这些消毒剂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可是密封的很好,应该没有完全失效,仅有的一副橡胶手套早就已经老化,看来只好徒手进行操作了,在眼前这种条件下,不可能做到彻底无菌,能够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这里自然没有无影灯,只能多点一些蜡烛和油灯充数。狼渊金黄色的胸毛实在太过旺盛,唐猎让狼安用剃刀将狼渊的胸毛刮了个一干二净,医学上这叫备皮,是手术前首先准备的条件。两名换好衣服的临时助手站在唐猎两旁,按照唐猎的指示将狼渊的四肢捆绑在大床的四角。唐猎的口鼻也用棉布围上,嘱咐说:「我为狼渊做手术的时候,你们负责按住他的四肢,一定要保证他不可以乱动。」两名助手重重点了点头。狼安已经将狼渊的衣服脱了个一干二净,按照唐猎的吩咐,将狼渊的周身用洁净的毛巾擦拭了三遍,看到狼渊长度不次于自己的下身,唐猎不觉联想到梅茜,难怪这小娘们如此迷恋狼渊,想必这狼渊的床上功夫一定相当厉害。想到这里心中不免有些嫉妒,恨不能用手术刀将狼渊的子孙根给切了!便示意他们用消毒后的被单将狼渊的下身盖住,多层遮盖之后,仅仅留出胸口受伤的部分。唐猎利用酒精和碘氟为伤口进行最后一次消毒,拿起手术刀,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以来真正意义上进行的第一台手术,自己的前途命运全都牵系在这台手术上,他强迫自己将一切的杂念从脑海中摒弃出去,全心全意的投入为狼渊的治疗中去。沿着伤口缓缓切开狼渊患处的皮肤,唐猎马上感觉到狼渊的皮肤远比正常人类要厚,刀锋下压的力度必须增加不少,他的右手开始动作的时候,那种熟悉的撕裂感再次降临到他的右臂之上,不过这次要轻上许多,在唐猎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他强迫自己忘记这奇怪的感觉,全身心的投入手术中去。切开皮肤之后,鲜血不断的向外涌出,唐猎利用手中消毒过的棉布,一边吸取着渗血,一边快速的分离着筋膜和肌肉。狼渊身体的脂肪层很薄,肌肉的相当发达,这应该是长期锻炼的结果。情况跟唐猎预想的出入不大,箭矢的镞尖射入了两根肋骨之间,想要完整的取出箭矢,必须要将肋骨之间的距离增大。唐猎利用不锈钢扩张钳,好不容易才将两根肋骨撑开,就惊喜的发现,箭矢的镞尖并没有射入狼渊的肺叶,只是尖端刺入了他的胸膜,接触的部分,胸膜已经发黑,唐猎小心的将箭矢从狼渊的体内抽拉出来,扔在狼安手中的託盘上,根据伤口的颜色判断,这支箭矢的镞尖应该喂过毒,因为缺少实验室化验设备,很难断定毒液的具体类型。为了稳妥起见,唐猎将受损的部分胸膜连同周围的组织一并切除,然后用针线重新缝合。狼渊的情况远比他想像中更加乐观,只要经过一段时间的恢复,他的右肺功能应该可以重新恢复如常。因为缺少有效的工具,唐猎只能用这把手术刀小心的清理已经感染的组织,狼渊无疑是幸运的,伤口周围并没有大的血管和神经穿行,唐猎将化脓溃烂的肌肉切除,而后重新缝合。如果这种手术在他原来的世界,最多二十分钟就可以结束,现在却已经过去了大约两个小时。即便如此,在缺少设备的条件下,这已经是一个了不起的奇迹。终于进行到最后一个步骤,唐猎扭过头去,示意狼安帮他擦去额头上渗出的汗水,狼安经过这一段时间的适应,已经渐渐适应了唐猎工作的节奏,不像刚开始的时候那样手忙脚乱。皮肤缝合到中途,狼渊的身体突然有了反应,眼皮不断乱动,好像随时都要醒来。唐猎紧张的嘱咐说:「一定要牢牢摁住他,千万不能让他乱动!」两名临时助手全力按住狼渊的四肢,狼渊突然睁开了双目,眼前的一切让他大吃一惊,他爆发出一声狂吼,双腿勐然一挣,竟然挣脱了那名助手的怀抱,他天生神力惊人,足踝扭转,扯断了绑在双足上的绳索。那名助手想要冲上来抱住他的双腿,却被狼渊右脚狠狠的蹬在胸口,惨叫一声身体倒着腾飞了出去,正撞在大门之上,将门扇撞倒在地。狼渊怒吼道:「贼子害我……」他毕竟身受重伤,声音显得十分虚弱。狼渊双臂一震竟然将手上的绳索也扯脱,一拳将另一名抓住他臂膀的助手打得飞了出去,双手扼住唐猎的咽喉,咆哮道:「我杀死你这混帐!」唐猎被他捏得眼前金星乱冒,一种即将窒息的感觉压迫的他几乎就要昏厥过去,心中叫苦道:「这么煳里煳涂的被捏死我他妈太冤了……」他的力量和狼渊相差太远,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危急关头,右臂勐然涌起一股热流,庞大的力量充满了他的整条手臂,唐猎的右拳不受控制的击打在狼渊的颈部,狼渊重伤之下哪里能够承受这样的一击,双目一翻,重新昏迷过去。一直守在门外的狼勋奇不顾一切的从门外闯了进来,刚好看到儿子倒在床上的一幕。唐猎满脸通红的捂着脖子,费了好大力气才喘出一口粗气:「我靠……差点把我掐死……」头脑因为暂时的缺氧而变得晕晕乎乎,好半天才算清醒了一些。狼安将他从地上扶起,拿起毛巾为他擦去额头的冷汗。唐猎重新来到床前,看到狼渊因为刚才的动作又将伤口挣破,叹了口气,只好为他重新缝合,花了五分钟左右便将表皮缝合完毕,取来洁净的棉布为狼渊将伤口包扎好,才筋疲力尽的坐倒在一旁的椅子上。狼勋奇关切的来到床前,看到箭矢已经被唐猎取出,儿子胸前的伤口也包扎完好,俯下身去听了听儿子的唿吸,察觉到他的唿吸渐渐趋于平稳,心中稍感安慰。来到唐猎身边,神情恭敬道:「大夫,渊儿的情况怎样」唐猎摇晃了一下又酸又麻的脖子,上面被狼渊捏出的淤血痕迹仍然清晰,他有些疲倦的说道:「放心吧,我回头在给他开几付药,调养一阵子就会没事了。」目光不经意瞥到狼渊颈部淤青一片,显然是刚才自己的一拳所致,连他也不能相信自己刚才哪里来得这么大的力量,想想不免有些后怕,如果刚才一拳将狼渊打死,只怕要成为狼氏一门的大仇人了。看着裸露在外的小半截右臂之上,龙形纹身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唐猎禁不住咬了咬下唇,自己的身体一定有古怪,还要早些查清为好。狼勋奇大喜过望,对唐猎的医术再无任何疑心,恭恭敬敬向唐猎鞠了一躬道:「神医妙手回春,挽救我儿性命,日后只要有用上狼某之处,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唐猎慌忙站起身来,搀住狼勋奇的双臂:「狼老将军,这如何使得,救死扶伤本来就是学医者的本份。」「唐大夫说得对!」燕月娇柔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唐猎抬头望去,却见燕月搀扶着一位矮胖慈祥的老太太走了进来,美目之中尽是欣喜之色,唐猎能够成功救治狼渊,等于满足了梅茜的心愿,她若是遵守诺言,就会给唐猎自由,还会将自己许配给他。目光与唐猎相遇,俏脸不觉羞得通红,心中已然将唐猎看成未来的夫君。老太太乃是狼勋奇的夫人,狼老夫人含泪来到床前,颤声叫道:「渊儿……」或许是母子之间果然存在着心灵感应,狼渊竟然缓缓睁开了双目,母亲的面庞从模煳慢慢转为清晰,他嘶声道:「娘亲……我……还活着」狼老夫人重重点了点头,看到儿子终于转危为安,禁不住喜极而泣。向来坚强的狼勋奇也是老泪纵横。唐猎起身道:「他的外伤虽然清理缝合好了,可是体内的炎症仍然没有彻底清除,想要恢复如常,我还需要找一些药物回来。」狼勋奇现在对唐猎已经是深信不疑,恭敬道:「唐大夫需要什么尽管吩咐。」他转向狼安道:「狼安,你去帐房支取五百金币,以备给唐大夫买药之用。」狼渊这才留意到唐猎的存在,一双朗目有些迷惑的盯住唐猎道:「这位是……」狼老夫人擦干眼泪道:「这位就是燕月请来的神医,就是他将你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狼渊挣扎着想要坐起,想要向唐猎表达谢意。唐猎笑着阻止他道:「你最好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休息,如果挣裂了伤口,岂不是又让我麻烦一次!」狼渊充满感激的点了点头,重新在床上躺好。唐猎找出温度计为他测了测体温,发现狼渊的体温已经高达摄氏三十九度,可见他体内的炎症仍然严重,必须找到抗感染的药物让他服下,急救箱内虽然有些抗炎药物,可是全都已经过期,如果勉强注射,万一引起了不良反应,岂不是得不偿失。唐猎嘱咐狼安道:「安伯,你要寸步不离的守在狼将军身边,不停利用冰水帮他擦身,降低身体的温度。我和燕月出去採购药物,会尽快返回。」他又将如何测量体温的方法教给了狼安,这才和燕月出门採购。刚刚走出功德巷,便看到梅茜含泪迎了上来,她已经躲藏在这里等了大半天,内心的煎熬就快让她承受不住。「狼渊怎样了……」她颤声问道。燕月欣喜万分的向梅茜道:「狼将军已经醒来了,插在胸口的毒箭也被唐猎取出,应该是没有生命危险了。」梅茜暗暗松了一口气,转身望向唐猎,却遇到唐猎冷冷的目光,她心中不觉一颤:「你为何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唐猎向她伸出大手道:「你要求我做的事情,我已经帮你做到,可是你答应我的事情,却一件都没有兑现,那份契约呢」梅茜此时方才知道唐猎指的是什么事情,轻声道:「我既然答应了你,又岂会反悔,只要狼渊痊癒,我马上还你自由之身。」她来到燕月的身边,握住燕月的纤手,将她唤到一旁,两女悄声说了些什么,唐猎距离太远,看到梅茜娇媚的神态,心中暗骂,小娘们刚才哭丧着个面孔,现在听说狼渊没事,马上就变成一副骚浪模样,老子这次的侠骨仁心,竟然成全了你们这小公母俩。过了不久燕月便红着俏脸来到唐猎身边,轻声道:「我们快去採购药材吧。」唐猎看到她一脸暧昧的模样,心中更加想知道她们谈话的内容,悄声问道:「梅茜跟你说些什么」燕月俏脸上浮现出一丝甜甜的笑意,忸怩道:「主人让你放心,她一定不会食言……」唐猎心中大喜,张开臂膀向燕月搂去:「好老婆,让我吻一个先!」燕月早料到他会有这样的举动,娇笑着逃向前方。唐猎和燕月熘遍了附近的大小市集,这里药铺虽然众多,可是货架上的药物都是千奇百怪,多数都是矿石、粉渣之类,和唐猎概念中的药物相去甚远。唐猎渐渐打消了从药铺中淘到合用药物的想法,让燕月带他来到城内植物众多的采薇园,从园内找到了金银花、大青叶、蒲公英、鱼腥草一些具有抗炎作用的中药,他的中医学知识相对薄弱,不过普通的方剂还是记得很多,这些药物平均配比之后,具有清热解毒、清肺凉血、消肿排脓、利尿通淋的作用。在缺少有效抗炎药物的情况下,这些中草药成了他唯一的选择。燕月看着唐猎採摘的这些药草,心中惊奇万分,换做以前的时候,她绝不会相信这些野草也能够入药,不过唐猎的高超医术她已经多次领教,现在对唐猎可谓是深信不疑。回到将军府,已经是暮色苍茫,唐猎亲自将草药配好,用文火煎煮。他的高超医术已经迅速在将军府内传开,狼安和那帮仆拥早已将唐猎敬若神明。唐猎当晚并没有返回农庄,狼勋奇看到爱子伤情渐趋稳定,对唐猎也是感激到了极点,让厨房准备了丰盛的晚宴,以表达对唐猎的微薄谢意。唐猎为狼渊例行检查之后,确信他的体温开始缓慢的回落,这才将狼渊交给狼安照顾,和燕月一起前往西院的『拙春阁』赴宴。看着满满一桌子的美味佳餚,唐猎口水差点没滴出来,表面上却假惺惺道:「狼老将军何必如此客气,这样的盛情让唐猎怎么承受得起。」狼勋奇笑道:「你救回了渊儿,便是我狼家的大恩人,区区一顿酒宴又能算什么」唐猎自从来到这个世界还是第一次受到别人这样的尊重,更何况这人是玄武帝国战功累累的老将军,心中不免有些沾沾自喜,谦让了一下,便入席就座。狼勋奇举起酒杯道:「唐大夫,老夫以这杯薄酒感谢你救了我的孩儿!」唐猎慌忙起身,恭敬接过酒杯:「不敢当,救死扶伤乃是每一个行医者的本份,狼老将军不必太客气了。」「好!身怀绝技,却没有任何骄矫之气,像你这样的年青人的确少有,难怪燕月会对你称赞有加。」狼勋奇的一句话将燕月的俏脸又说红了。唐猎将杯中美酒饮尽,只觉着入口酸甜,有点葡萄酒的味道,想来酒精度应该不算太高,以他的酒量,多喝几杯应该没事。狼勋奇又端起一杯酒敬给燕月:「燕月,我和夫人向来都将你当成女儿般看待,这次多亏了你帮我们请到唐猎前来,这杯酒我代表夫人谢你!」燕月慌忙起身推辞道:「狼老将军千万不可如此,燕月在这件事中并没有半分功劳,有件事,燕月一直没有说明,其实……」燕月看了看唐猎道:「唐猎是我家主人请来的!」唐猎马上明白燕月是趁机将功劳让给梅茜,试图改变狼勋奇夫妇对梅茜的看法。听到梅茜的名字,狼勋奇脸上的笑容登时凝住,许久方才勉强流露出一丝笑容:「今日难得如此开心,我们不必提其他人!」唐猎心中暗暗奇怪,不知道这梅茜干了什么坏事,让狼勋奇讨厌她到这样的地步,反正这件事跟他无关,他也懒得询问,悄悄向燕月使了个眼色,阻止她继续为梅茜辩白。狼勋奇的情绪因为梅茜低落了许多,唐猎看出气氛不对,草草填饱了肚子,和燕月告辞离开,向狼渊的房间走去,临睡之前,还要探望一下他的病情。走出拙春阁,唐猎忍不住向燕月道:「你明知狼老将军对梅茜深恶痛绝,又何必为她说话,惹得大家不快呢」燕月因为替梅茜说和不成,心情十分低落,幽然叹了一口气道:「想不到狼老将军对我家主人的成见如此之深。」唐猎笑道:「这种事情并不是我们能够操心的,梅茜只不过是一个人贩子,狼渊却是将门虎子,玄武帝国年轻有为的大将军,换做我是他爹,也不会同意儿子娶这么一个女人!」燕月怒道:「不许你诋毁我家主人,她待狼将军情深意重,我相信终有一日,狼老将军和夫人会被他们的真情感动。」唐猎嘿嘿笑了一声,既然燕月不愿他说梅茜的不是,他干脆转移话题,有些奇怪的问道:「我发现狼老将军和夫人对你倒是十分的亲热。」燕月微笑着点了点头,轻声道:「老夫人前年生病的时候,我曾经在床边照顾过她,后来主人经常让我过府来帮助老夫人做些针线,她和狼老将军将我当女儿看待,曾经多次提出要认我为干女儿,可是我考虑到主人的感受,始终没有答应。」两人说话间已经来到狼渊的房门前,刚要推门走进去,房门却从里面打开,一位身穿黑色皮裘的魁梧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那男子的身高比唐猎只矮上半寸,可是因为身材削瘦的缘故,看上去比唐猎还要高上一些,黑蓝色长发在头顶整齐的束了一个发髻,外面用紫金发冠罩住。黑色皮裘衣领和袖口处饰以猫眼大的暗红色宝石,彰显出他高贵的身份。他的脸色却是一种病态的苍白,细眼薄唇,棕色双目之中闪烁着阴冷的光芒。燕月看到他显得颇为惊慌,垂下头去小声道:「燕月参见司马将军!」那男子薄薄的嘴唇微微抿起,露出一丝莫测高深的微笑,目光在燕月的俏脸上停留了一下,马上来到唐猎的身上道:「想来这位便是将狼渊治好的神医了。」再主动向唐猎伸出手去:「我叫司马天峰,是狼渊最好的朋友!」唐猎虽然对他的感觉并不太好,仍然礼貌的伸出手去,和他握了握,只觉司马天峰的手掌虽然瘦削,可是力量却是奇大,唐猎的右手在他的大力握持之下,痛得不禁皱了皱眉头,好在司马天峰没有继续为难他的意思,缓缓松开大手,微笑道:「相信我们以后还有见面的机会。」转身向燕月露出一个暧昧的微笑:「燕姑娘,代我问候你家主人!」唐猎看着司马天峰的背影,低声道:「这傢伙是谁好像对你不怀好意」燕月小声道:「他叫司马天峰,是当朝丞相司马泰的儿子,也是狼将军的义子。」唐猎点了点头,看来这个司马天峰是个惹不起的人物。来到房内,看到狼渊已经安然入睡,唐猎帮他检查了一下,发现狼渊的体温已经趋于正常,血压和心跳也在正常的范围内,知道最危险的时候已经渡过,向负责守夜的狼安交代道:「狼将军现在的身体还十分虚弱,闲杂人等最好不要随便放进来探视。」狼安频频点头。唐猎又将夜晚陪护的注意事项教给狼安,这才去隔壁的厢房休息。燕月陪着唐猎来到门前,柔声道:「你辛苦了一天,还是早些休息。」唐猎看到四处无人,一把抓住她纤手道:「你难道不进来陪我」燕月慌忙挣脱开唐猎的大手,含羞道:「你休要胡闹,这里是将军府邸。」说完便匆匆忙忙向自己的住处走去。唐猎本想追上去,可是却看到狼勋奇夫妇过来探望儿子,只好压制住心中的情欲,回到房中。仆人早已将洗澡水和干净的衣物准备好,唐猎一摸水温,刚好合适,脱衣进入木桶之中,舒舒服服的泡了一澡,脑海中却始终晃动着燕月娇羞可人的模样,压抑许久的欲望在微烫的水温下蓬勃生长起来,唐猎坐立不安,如同百爪挠心,自言自语道:「我决不可错过今晚这个难得的机会!」握紧双拳,默默为自己鼓劲,既然梅茜已经答应将燕月许配给自己,燕月便是他的未婚妻,早晚都会有那一天。自从被尹天龙注射大量斯普瑞之后,唐猎凡事首先想到的是自身的欲望,很少去考虑道德范畴的事情。他拭干了身上的水渍,穿上棉质睡袍,好不容易等到月上中天,确信整个将军府中多数人都已经进入梦乡,这才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门。狼渊的房间仍然亮着,想来是狼安尽职尽责的为主人守夜。夜风吹面生寒,唐猎却是欲火中烧,躬着身子摸索到对面的厢房,想不到燕月也没有入睡。唐猎透过水晶窗格望去,却看到燕月身穿白色亚麻睡裙,坐在小桌旁,望着闪烁的烛火呆呆出神,唐猎的目光从燕月曲线柔美的美颈落向她胸前细腻柔滑的肌肤,唿吸不禁变得急促起来。燕月黑长的睫毛微微一动,敏锐的觉察到外面细微的动静:「什么人」「是我……」唐猎不敢大声,压低声音回答道。燕月芳心中一阵怦怦乱跳,慌忙来到门前,用娇躯倚住房门,轻声道:「你赶快回去,若是被别人发现你深夜到我这里,羞也要羞死了!」唐猎豁出这张脸皮不要了,低声道:「你是我未婚妻子,我们以后会日日夜夜睡在一起,还怕别人的闲话吗」燕月含羞啐道:「谁要和你日日夜夜睡在一起,你若是继续胡闹,我从现在起再不理你。」她说完这句话之后,外面突然沉寂了下去,好半天没有听到唐猎说话。燕月心中不由得奇怪,从门缝中向外望去,只见唐猎在门前缩成一团,身体不住发抖,芳心中不由得一阵慌乱:「你……怎么了……」唐猎颤声道:「我心中难受的很……看来是活不成了……」燕月关切之中,哪里顾得上考虑唐猎究竟是不是使诈,慌忙开门来到唐猎身边,不曾想唐猎突然一把将她抱入怀中。燕月又羞又急:「你这厚颜无耻的傢伙,居然敢用这种卑鄙的手段骗我,你快放开,否则我便大声唿救了。」唐猎低声笑道:「你不怕被人知道,便将所有人都喊来!」「你……」燕月对唐猎是毫无办法。唐猎左臂搂住燕月的纤腰,右臂勾起她的腿弯,将她诱人的娇躯整个抱了起来,回头看了看四周,确信没有人在场,方才喜孜孜的走入房内。燕月被唐猎抱得浑身酥软,以她的武力只要愿意,大可轻松挣脱出唐猎的怀抱,可是唐猎强劲有力的心跳,和扑面而来的男子气息宛如对她施了魔法一般,燕月只觉得内心甜蜜不已,竟然主动搂住了唐猎的脖子。唐猎想到多日以来苦苦煎熬的欲望即将得到发泄,激动的声音都变了:「乖月儿,你等我将房门关上……」他将燕月的娇躯小心放在松软的床褥之上,转身飞快的插上了房门,来到桌前吹熄了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沖到了燕月的瑶床之上。魔爪伸向燕月的娇躯,却被燕月将双手抓住,娇声道:「你这厚脸皮的傢伙,刚才不是说自己活不成了吗怎么现在一副生龙活虎的模样」唐猎低声道:「乖月儿,你在船上便已经看到,我这下面已经挺立了几个日夜,你再不救我,估计我以后要成为一个废人。」「那跟我有什么关系」燕月含羞道。唐猎俯下身去,大嘴吻上燕月的樱唇,轻声道:「梅茜已经将你许配给我,如果我下身失去功能的话,日后我怎么才能弄大你的肚子,让你为我生儿育女」「谁要给你生儿育女……」燕月的声音却逐渐低了下去。唐猎的亲吻如雨点般落在燕月的粉颈之上:「救我……」「嗯……」燕月发出一声柔弱婉转的呻吟,在唐猎的热情亲吻和温柔抚摸下,燕月终于彻底放下了少女的矜持,玉体宛如夜色中皎洁的白兰花,含羞向心上人绽放开来。唐猎饥渴多日的身体终于得偿所愿,体内汹涌澎湃的欲望让他忘记了怜香惜玉,略带粗暴的全面侵略着燕月的娇躯。两人早已忘记世俗礼仪的锁,尽情不羁,燕月在初尝男女滋味的短暂痛楚之后,渐渐被唐猎狂热的激情勾起了内心的春意。香唇在唐猎强壮的身躯之上流连缠绵,曲线玲珑的娇躯宛如催情圣药,让唐猎原本就欲火高涨的身躯,变得越发无可自制。唐猎尽情的放纵着自己的情欲,几经缠绵之后,折磨他多日的狂野欲望终于得到暂时的释放,他轻轻放脱了燕月,燕月在他一连串的侵略下,早已是娇躯酥软,无力的爬回唐猎的身上,娇躯紧贴在唐猎强健的胸膛上,娇声道:「我真怀疑你是色鬼投胎……」唐猎低声笑了起来,轻轻在她粉臀上拍了一记,低声道:「救人救到底,趁着还有时间,我们是不是……」燕月吓得连连摇头:「我怕了你了,明天你还让不让我走路。」男人听到女人这样的话语都会感到莫大的满足感,唐猎也不例外,在燕月诱人的樱唇上重重吻了一口,总算放过了她,披上睡袍,燕月却又牢牢搂住他的手臂,娇声道:「我还从来没有留意到,你何时在手臂上纹了一条蓝龙」经她提醒唐猎也留意到右臂的纹身又变得清晰了起来,心中暗暗想到,难道是自己在情绪激动的时候这条龙就会变得清晰该不会跟体内的荷尔蒙水准有关吧一时间也无法理出头绪。燕月依依不舍的从身后搂住他的虎躯,厮磨许久,又想起一事,从随身包裹中取出一个皮袋,递到唐猎的手中:「这东西可能对你十分重要,那日我偷偷藏了起来,现在还给你吧!」唐猎打开皮袋,惊喜的看到里面竟然是那把手枪,打开枪膛,里面还有十颗子弹。他用力将燕月拥入怀中,狠狠的亲了两口,在这片大陆上,手枪的意义绝对非同寻常。想到天色快亮,慌忙从视窗观察了一下外面的动静,这才穿好衣服悄悄熘回自己的房间。第十一章善变的女人躺在床上,回味刚才旖旎温柔的情景,心中一阵激荡,想起燕月初经人事的娇躯被自己狂风暴雨般侵略了一夜,不由得有些惭愧,回想起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宛如做梦一般,直到现在唐猎也无法相信发生的一切都是事实。唐猎迷迷煳煳的在胡思乱想中睡去,睡梦中却发现自己驾驶着兰博坚尼跑车狂奔在高速公路上,耳边传来一阵阵的笑声,一位美丽的女郎驾驶和自己同款的红色跑车飞速超过了自己,唐猎迅速切换档位,将油门踩到了最大,两辆跑车疯狂的在高速公路上来回追逐着。无论唐猎怎样努力,他始终无法超越红色的跑车。驾驶跑车的女郎忽然回过头来,向他露出一个妩媚妖娆的笑容,唐猎这才发现这女郎竟然是已经死去的秦媛媛,内心惊恐到了极点,仓促踩下了刹车,可是那红色的跑车突然幻化成汹涌澎湃的血浪,将唐猎连人带车卷入血腥的漩涡之中。秦媛媛赤裸着娇躯出现在他的面前,紧紧搂住他的身体,娇柔呻吟道:「你为什么要抛下我」唐猎骇然大叫道:「放开我!」秦媛媛脸色突然变得铁青,凄厉嚎叫道:「唐猎!你既然对我没有感情,为什么还要害我!」诱人的娇躯突然变成累累的白骨。唐猎吓出了一身冷汗,大叫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刚才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阳光从窗格中透入房内,在床上留下斑驳的光影,唐猎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向来对男女之间的感情看得很开,认为性和感情是两码事,秦媛媛的死已经让他开始反思自己的人生观,他从未对秦媛媛付出过感情,却害死了她,更将自己带到了这个世界,从此他的生活彻底改变。他宁愿相信秦媛媛从未对自己动过感情,只不过和他一样,将对方当成了自己宣泄欲望的物件,这样他才会好过一些。他忽然想到了燕月,这丫头显然已经对自己动了真情,可是自己对她呢究竟是为了宣泄体内的欲望,还是真的爱上了她清醒后的唐猎忽然意识到,自己对燕月或许还是前者的成份更多一些。唐猎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感觉到体温已经不像原来那般火烫,找出温度计测量了一下,惊喜的发现体温已经恢复了正常,血压也回到130/75mmHg的正常水准,右臂的肤色也完全回复了正常,昨晚那条神奇活现的蓝龙也消失不见。看来体内斯普瑞的药效已经得到了遏制,燕月的身体起到了对他的治疗作用。房门被轻轻的敲响,燕月温柔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唐猎,再不起床,太阳就要晒屁股了!」唐猎的唇角浮现出一丝会心的微笑,人生得意需尽欢,在这个陌生的世界,自己根本不知道明天将会发生的是什么,又何必想得太多呢拉开房门,却见燕月身穿蓝色长裙,金色长发在阳光下闪耀着美丽的光华,刚刚被唐猎变成为小女人的燕月,周身流露出一种诱人的慵懒媚态,唐猎将她拉入房中,毫不客气的亲吻她的樱唇,大手探入燕月的短裙之中,将燕月摸得春情萌动,娇嘘喘喘,连连讨饶道:「狼老将军他们都在狼渊的房中等你,耽搁的时间长了……别人一定会说闲话……」唐猎恋恋不舍的放开了燕月,想起还要给狼渊换药,稍稍整理了一下,和燕月一起来到了狼渊的房中。狼渊早就已经醒来,正和父母说话,从他开怀的笑声可以听出,他的身体处于复原之中,精神状态很好。唐猎为他检查了一下伤口,伤口的感染情况正在好转,消毒后,重新为他换上洁净的棉布。「怎么样」狼勋奇关切的问道。唐猎笑道:「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了,再过七天,我便可以为狼将军拆线,如果一切顺利,一个月以后,他一定可以恢复的像原来一样。」狼老夫人深表感激道:「多谢唐大夫,如果不是你出手相救,我这孩儿或许真的要难逃一死。」唐猎笑道:「老夫人,客气的话就不用再说了,能够救狼将军,也是我们有缘。」狼渊豪爽道:「唐大夫,等我伤势痊癒之后,一定要请你喝个痛快。」唐猎点了点头道:「恭敬不如从命!」众人齐声发出欢笑。看到狼渊伤势已经稳定,唐猎总算放下了一桩心事,在燕月的要求下,他向狼老将军夫妇告辞后前往梅茜的农庄居住。平心而论,唐猎并不想再返回那个宛如牢笼的农庄,可是想到自己的卖身契仍然握在梅茜手中,他又不得不回去,这件事必须尽快解决。梅茜肯定从燕月的口中及时知道了狼渊的消息,脸上一扫往日的忧愁神情,恢复了娇柔妩媚的艳色。唐猎看到梅茜妩媚的模样,内心仍然蠢蠢欲动,看来燕月的娇躯并没有将他体内的激素水准降低到正常水准,斯普瑞的药力并没有从身体内完全释放出去,强劲的作用仍然存在。梅茜已经习惯了唐猎色授魂与的表情,如果这傢伙突然变得正经起来梅茜反倒会觉得不正常。唐猎开门见山道:「狼渊的伤势已经没有什么大碍,过些日子就会痊癒,你是不是应该把契约还给我了」梅茜秀眉微微扬起,淡然笑道:「你既然已经完成了我交给你的事情,我自然要兑现当初的承诺。」唐猎和燕月心中都是大喜过望,看来梅茜果然信守承诺。不曾想梅茜又叹了一口气道:「不过有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昨晚货仓不幸失窃,虽然发现及时不至于酿成大祸,可惜有些物品还是被偷走了……」她美目盯住唐猎再道:「其中便包括你的那份卖身契约。」唐猎一双眼睛瞪得滚圆,恶狠狠的神态,简直要将梅茜生吞活剥一般,这该死的小娘们分明在骗自己,他怒不可遏道:「你居然阴我!」梅茜露出一个极为无辜的笑容:「我也不想这件事发生,不过我既然答应给你自由之身,以后便不会将你当成奴隶看待,那份失窃的契约,我会尽力帮你找回,只要你留在帝都之中,我便会保证你的自由,我答应你的事情也算已经做到,难道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唐猎现在才算领教到这个女人的狡诈之处,恨恨点了点头道:「你够狠!」梅茜甜甜笑道:「有件事我还要事先提醒你,你最好不要到处乱走,我能够保证你在帝都平安无事,却不敢保证其他地方。」唐猎知道这女人摆明是要赖帐,契约一定被她藏了起来,想利用它继续要胁自己,虽然愤怒可是也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只有以后再想方法夺回契约了。冷冷道:「你答应我的另外一件事情呢」一旁的燕月含羞垂下头去,她知道唐猎所指的定然是他们的婚事。梅茜又叹了一口气:「燕月,有件事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其实在这次出行之前,我便已经将你的婚事定下了!」她的话宛如晴天霹雳,唐猎和梅茜全都被这突然的噩耗惊呆了。唐猎勃然大怒道:「梅茜,我从未见过你这么卑鄙的女人,你若是不愿将燕月许配给我,尽管直说,何必编织出这样的谎言」梅茜冷笑道:「唐猎,对你这种地位卑微的傢伙,我有必要说谎话吗」她从一旁抽出一张羊皮卷,扔到唐猎的脚下:「你看清楚了,司马将军早在月前就已经向我提出,要纳燕月为妾,婚约早已定下!」唐猎拾起那张羊皮卷,只见上面清清楚楚写着燕月和司马天峰所定的婚约,落款果然是一个月以前,从上面的印章和火漆来看,这婚约应该不是伪造。燕月含泪道:「主人,可是我从未答应过!」梅茜叹了口气道:「燕月,你仔细回想一下,我出行之前曾经问过你,你当时是如何回答我的」她停顿了一下,自问自答道:「你说一切全凭主人作主!」两行珠泪沿着燕月的面颊缓缓滑下,她的确如此说过,可是她根本没有想到梅茜仅仅凭藉自己的那句话便为她定下婚约,更何况那时候唐猎还没有出现。唐猎怒吼一声,双手用力想要扯碎羊皮卷,怎奈羊皮的韧性十足,无论他怎样撕扯都无法达成所愿,他愤然将羊皮卷扔到一旁,手指梅茜道:「梅茜!你记不记得答应过我什么你说过只要我将狼渊治好,你便将燕月许配给我为妻。」梅茜点了点头道:「不错!我的确说过,可是帝国的律法不可更改,一女只能许配给一个夫家,燕月和司马将军的婚约在前,我就算答应将燕月许配给你,以燕月现在的身份,也无法下嫁给你!」唐猎英俊的面庞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起来,他不顾一切的向梅茜沖去,燕月含泪挡住他的去路,泣声叫道:「唐猎!你心中若是还有我,便老老实实退出去!」唐猎遇到燕月凄怨哀婉的眼神,内心不由得一阵刺痛,终于点了点头,默默走出门外。唐猎刚刚走出门外,燕月便含泪跪倒在地,哀求道:「求主人收回成命,解除燕月和司马将军的婚约。」梅茜幽然叹了一口气,缓缓来到燕月的身边,伸手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颤声道:「燕月,你当我真的舍得吗」燕月芳心一颤,却看到梅茜一双冰蓝色的美眸中满是泪水,显然内心中所承受的痛苦并不在自己之下。梅茜黯然道:「司马天峰乃是当朝丞相司马泰之子,司马一家位高权重,岂是我这个小小的百姓能够得罪的为了唐猎之事,我们已经得罪了崇文侯朱翼,如果你当真嫁给唐猎,势必会激怒司马天峰,到时候不但是唐猎难逃一死,就连你我也一定会被牵连。」梅茜这么一说,燕月方才意识到现实远没有想像中美好,自己只要嫁给唐猎,非但找不到任何的幸福,反而会将两人送入死路。梅茜道:「论地位,唐猎只不过是一个卑贱的奴隶,而司马天峰贵为丞相之子,更是帝国年轻将领之中的翘楚之辈,论人品,唐猎好色贪淫,为人势利,而司马天峰的品行在帝都之中有口皆碑,你若是嫁给了他便是丞相的儿媳,将军的夫人好过嫁给一个奴隶千倍万倍。」燕月忽然反问道:「主人究竟爱上狼将军什么是他的身世,还是他显赫的战功」梅茜一时无语。燕月轻声道:「如果狼将军只是一个平凡的百姓,主人还会像现在一样爱他吗」梅茜仍然没有回答,可是心中已然有了答案,无论狼渊富贵贫贱,自己始终都会爱他不变,狼渊打动自己的并非他的身世与地位,而是他这个人。梅茜已经明白了燕月心中所想,低声道:「燕月……」燕月凄然打断了她的话语:「如果当年不是主人救我,燕月早已被卖到妓院之中,燕月的性命是主人给的,燕月的一切都属于主人……」梅茜已经是泪眼朦胧。燕月恭恭敬敬在梅茜面前拜了三拜:「主人放心,燕月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唐猎一直守在门外,看到燕月出来,慌忙迎上前去,低声道:「燕月,你不用害怕,我已经想到了办法,明天我就和你一起去求狼老将军,看在我救过狼渊的份上,他一定会帮助我们。」燕月默默点了点头,柔声道:「唐猎,这两日你一直都在忙碌,还是先回去休息吧,再要紧的事情,等到明日再说。」唐猎点了点头,反复叮嘱道:「你千万不要害怕梅茜那个三八,她既然敢做初一,我们便做十五,如此反复无常的女人,活该狼老将军不让她进门!」心中悄然下定决心,如果梅茜再敢阻止他们,便一枪将这个女人干掉。梅茜虽然没有还给唐猎契约,可是对唐猎显然宽容了许多,唐猎可以在农庄中自由行走,待遇等同于其他的武士。想起多日没有见过奥斯卡和阿达,唐猎问明他们两人的住处,去探望奥斯卡的伤情。奥斯卡看来已经恢复了许多,坐在花房前懒洋洋的晒着太阳。阿达在花房中正在整理花草,看到唐猎过来,奥斯卡慌忙从板凳上站起身来,生硬的叫道:「主人……」唐猎露出一丝微笑,阿达笑着来到唐猎的身边:「奥斯卡这两日一直努力跟我学帝国话,这句主人他已经练习了几千遍。」唐猎扶住奥斯卡的肩膀,让他重新坐下。阿达搬来一个树桩,招唿唐猎坐下。唐猎道:「这几天,她们有没有为难你们」阿达摇了摇头道:「丽珠姑娘曾经来过,她说我和奥斯卡是长公主的人,等到奥斯卡的伤势恢复,就将我们送过去,并没有为难过我们。只是交给我们一些闲散的零碎活儿,看守这间花房,顺便照顾一下后面的池塘。」唐猎点了点头道:「你们没事最好,那长公主为人应该不算太坏,日后到了她府上,想来也不会苛刻你们。」阿达含泪道:「主人,我和奥斯卡宁愿追随在你身边,在我们心中只有你一个主人。」唐猎心中一阵感动,轻轻拍了拍阿达的肩膀,低声道:「一定会有机会。」月上中天,万籁俱寂,燕月含泪坐在烛光之下,芳心之中,心潮起伏,始终无法平静。曾经编制过的美梦已经无情被梅茜打碎,她不得不正视眼前的现实,梅茜说得对,司马天峰位高权重,根本不是她所能够得罪的。如果她坚持嫁给唐猎,只会将他连累。如果她顺应梅茜的意思嫁给司马天峰,可是自己已经不是处子之身,这件事如果被司马天峰发现,后果会更加严重。燕月思来想去,自己已经无路可退,泪水宛如串珠般低落在桌面之上。燕月轻轻推开房门,踩着月光慢慢走了出去。夜风微凉,迎面送来草木的芬芳,燕月孑孓站立于池塘之前,留恋的向身后看了一眼,咬了咬樱唇,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勐然抽出弯刀,向自己的玉颈抹去。一只纤手猝然从身边伸出,牢牢握住燕月的臂膀,颤声道:「燕月!你何苦如此」燕月含泪转过身去,却见梅茜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的身边,及时将她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去。燕月心中一酸,凄然叫了一声:「主人……」双膝跪倒在地上:「求主人让燕月自行了断,好过在这世间忍受痛苦。」梅茜黯然叹了一口气:「唐猎在你心中,真的如此重要」燕月默然不语。梅茜问:「司马天峰无论是人品地位,哪一点比不上唐猎」燕月含泪道:「主人对狼将军怎样,燕月对唐猎的心思也是一样,我绝不会嫁给司马天峰。」梅茜怒道:「你可知道一意孤行的后果,只会害死唐猎」言语之中充满威胁之意。「可是我和唐猎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如何可以再嫁他人」燕月激动之下终于将实情和盘托出。梅茜震惊之余,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颤声道:「你……你可当真……」燕月拭去脸上泪水,点了点头,目光变得前所未有的坚定。梅茜脑海中一片混乱,这件事若是暴露出去后果不堪设想,司马天峰岂能忍受这样的奇耻大辱,不但是燕月和唐猎,就连她和这座农庄也无法逃脱被株连的命运。燕月低声道:「主人不必惊慌,燕月自己做得事情,自己自会承担,只要我死了,这件事便不会连累到任何人。」梅茜心情烦躁到了极点,事情又怎会像燕月所说的那样简单,她来回走了两步,终于下定了决心,握住燕月纤手道:「燕月,你马上准备一下,今晚我就送你逃走。」燕月心中一怔,随即用力摇了摇头道:「不可,我若逃走,岂不是连累了主人!」梅茜道:「你我姐妹一场,我怎能忍心眼睁睁看着你走上绝路,再说,这件事因我而起,如果不是我自作主张将你许配给司马天峰,也不会将事情搞成这个地步。」她这时候心中方才感到有些懊悔。梅茜停顿了一下又道:「司马天峰那边,我自会想办法交代,你逃走之后,我将这件事推他个一干二净,他无凭无据,想来不会为难于我,不过你逃走之事,不可以让任何人知道,否则我们这些人的性命恐怕全都难以保全。」她加重语气道:「唐猎也不例外!」燕月含泪点了点头,此时已经是柔肠寸断,从此之后恐怕再也没有和唐猎相见的机会。梅茜道:「你离去之后,再也不可返回帝都!」天色还未完全放亮,唐猎就被一阵嘈杂声惊醒,他正想穿上衣服,从床上起身。房门被重重踹开,梅茜带领四名美女武士,怒气冲冲的闯了进来。唐猎察觉气氛有些不对,嬉皮笑脸道:「你们有没有点文明礼貌的观念我还光着屁股,是不是想对我不轨梅茜怒道:「燕月呢」唐猎心中一沉:「燕月出了什么事情」梅茜恨恨瞪了唐猎一眼,咬牙切齿道「」昨日从我那里离开以后便失踪了,如果燕月出了任何事情,我必将你碎尸万段,方解心头之恨。「唐猎内心惊慌到了极点,掀开被子就要向外面沖去,却忘记了自己还是赤身裸体。梅茜和那帮美女武士齐声娇唿,一个个慌忙把脸扭了过去,其中不乏有大胆的女武士悄悄偷看。「看什么看没见过男人」唐猎怒吼道,伸手从床上抓起裤子挡在双腿之间。梅茜本来便心头有鬼,这次前来也不过是虚张声势,自然不会和唐猎一般见识,转身正要带手下武士离去,忽然听到外面传来救火之声,沖出门外望去,却见农庄的东北角燃起熊熊火光。唐猎心中一惊,跟在她们身后向着火的方向跑去。等到地方一看,失火的却是农庄用来储存干草的柴房,因为柴房地处偏僻,加上其中堆满干柴,等到众人拎着水桶赶到,柴房已经烧了个一干二净,好在这间柴房和其他的地方并没有相连之处,所以没有造成更大的损失。唐猎从人群中看到梅茜的身影,梅茜几乎在同时发现了他的到来,冷冷望了他一眼,声音低沉道:「查一查,究竟是什么原因引起的火灾!」两名武士利用长矛在灰烬中拨弄着,试图从其中找出失火的线索,突然其中一人停顿了一下,好像在火堆中扎到了什么东西,她俯下身去,伸手在灰烬中一摸,竟然拉出一条被火烧焦的臂膀,震惊之余,大声尖叫了起来。唐猎想沖上前去,却被梅茜手下武士挡在外圈,他此刻的心情焦躁到了极点,一种极为不祥的感觉笼罩了他的内心。梅茜缓步走上前去,伸手在烧焦的尸首旁摸索了一阵,终于在灰烬中找到了一支铂金发簪,冰蓝色的美目中顷刻间噙满了泪水,樱唇不由自主颤抖了起来。唐猎看的清清楚楚,这发簪分明是燕月的发饰,从此判断,这具烧焦的尸体,是燕月无疑,内心宛如刀绞般疼痛,悲痛欲绝的大吼一声:「燕月!」不顾一切的分开眼前武士,沖到尸首旁边。梅茜想要阻止唐猎,却被势若疯虎的唐猎推到一边。唐猎抱起那具早已焦黑的骸骨,眼泪无可抑制的狂涌而出。在昨天燕月表现出异乎寻常的镇静时,自己就应该引起注意,他为什么要这样疏忽秦媛媛因为自己而死,现在又轮到燕月,是不是每一个和自己发生密切关系的女人都会不得善终阴霾的天空中勐然划过一道眩目的闪电,随即一声震彻天地的霹雳在低空中炸响。黄豆大小的雨点一滴一滴的从天而落,很快便越来越疾。大雨顷刻间将人群驱散,烈火焚烧过的灰烬之中,只剩下唐猎和这具冰冷焦黑的骸骨,即使是当初看着秦媛媛死在自己的面前,唐猎也没有感到这样的伤心,可现在躺在他怀中的,是一个深爱他的女人。唐猎抚摸着燕月早已无法辨认的俏脸,内心的悲凉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他忽然想起了什么,用力扳开了骸骨的上下颌。一道闪电划过天际,骸骨的口腔内没有任何的灰烬,唐猎的瞳孔因为极度的愤怒而骤然收缩。燕月绝非自焚而死!这个发现让他四肢冰冷,内心之中充满了悲愤。燕月的遗体在火中焚烧的时间太久,周身的肌肉和皮肤几乎被焚烧的干干净净,从外表上看不出身上有没有致命的伤痕。可是根据她口腔内的情况推断,在柴房失火之前,燕月就已经死了,否则她就会因为唿吸,口腔内积存大量的灰烬。换句话说,点燃柴房的一定另有他人,燕月是死后才被送入柴房的。唐猎默默道:「燕月,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不明不白的死去,找到杀害你的凶手,我一定将他千刀万剐,以慰你的在天之灵。」唐猎抱起燕月的骸骨,来到池塘边,选择了一株参天古木之下,用手一点点扒出墓穴。手指的皮肤已经被碎石和泥土磨破,唐猎整个人仿佛麻木了一般,机械的挖掘着地面,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疼痛。阿达拿着一把铁铲来到唐猎身后,低声道:「主人!我来帮你!」他刚刚走到唐猎身边,冷不防唐猎抓住他手中的铁铲远远丢了出去,他近乎疯狂的怒吼道:「不用!」阿达含泪跪在地上,默默看着唐猎一点点挖掘着墓穴。暴雨没有停歇的迹象,古木之下,池塘边缘又多了一座新立的坟冢,阿达采来鲜花,编成一个美丽的花环,唐猎接过花环心如刀割的放在坟冢之上。阿达低声道:「主人……里面埋着的可是燕月姑娘」唐猎抿起嘴唇,一滴咸涩的眼泪渗入他的口腔,他缓缓点了点头。阿达向身后看了看,确信周围没有其他人在,这才小声道:「昨晚我深夜出来小解之时,刚好看到燕月姑娘和梅茜在池塘边说话……」唐猎霍然转过头去,充满血丝的双目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你可曾看清楚了」阿达点了点头,然后又低声道:「我以为她们只是出来散心,所以并没在意。」唐猎攥紧了双拳,按照阿达所说最后一个见到燕月的应该是梅茜,可是她却为何只字不提,难道说真的是她谋害了燕月转念一想,梅茜好像缺少杀害燕月的理由,难道是燕月不愿嫁给司马天峰,而激怒了她,进而使她动了杀念或许是暴雨将唐猎的头脑浇醒,这件事他无法声张,更不能当面质问梅茜,以他现在的身份,如果当真激怒了梅茜,她会毫不犹豫的出手对付自己,虽然他的手中有一把枪,可是区区的十颗子弹绝对应付不了梅茜手下的近百名武士,更何况现在并不清楚害死燕月的真正凶手是到底是谁。唐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无论燕月是自杀还是他杀,梅茜和司马天峰两人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而这两个人的权势和地位,都是他现在所无法抗衡的,想要报仇,必须学会隐忍,寻找最好的机会,则只会白白搭上自己的性命。唐猎低声道:「阿达!没有我的允许,昨晚的事情,你不可以向任何人提起!」阿达连连点头道:「主人放心,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阿达知道。」唐猎的目光重新回到坟冢之上,俯下身去,轻轻亲吻坟上的新泥,一滴热泪顺着他坚毅的面庞缓缓滴落。梅茜站在小楼之上,默默凝望着远处的唐猎,心中第一次对这个好色贪淫的傢伙产生了同情,想不到他对燕月的感情竟然如此之深,此情此景,不禁让她联想起狼渊的笑脸,如果有一天自己不幸死去,狼渊会不会表现的如此伤心丽珠悄然来到梅茜的身后,小声道:「主人,燕月的事情全都办妥了……」梅茜霍然转过娇躯,一双美目充满了冷酷的神情。吓得丽珠慌忙垂下头去,剩下的话忘了个一干二净。梅茜一字一句道:「从现在起,我不希望你再提起关于她的任何事……」第十二章芙蓉帐暖谁先知唐猎所表现出的悲伤远没有梅茜想像中沉重,因为淋雨,他病了三天,病好以后,仿佛忘记了燕月的事情,整个人谈笑风生,和过去的无赖模样没有任何的不同。「没良心的东西!」梅茜看着远处的唐猎,心中忍不住骂了一句。唐猎微笑着向梅茜走来,他开始注意自己的衣着和打扮,狼勋奇给他购买药物的五百个金币算得上一大笔财富,这些钱足以让唐猎打扮的像一个富家公子,更何况他的气质本来就出众。「给你穿上龙袍也改变不了你是奴隶的本质!」梅茜表面上对唐猎微笑,内心中却充满了对他的不屑。梅茜微笑道:「唐猎!你起这么大早,打算去那里闲逛」自从唐猎病好之后,他几乎每天都要去帝都市集中闲逛,所以梅茜才会有此一问。唐猎笑道:「梅大小姐难道忘了,今天是狼渊将军拆线的日子,我这正打算前往将军府。」梅茜又怎会不记得如此重要的事情,轻轻点了点头道:「难为你还记在心上,车马已经为你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出发。」「梅大小姐有没有什么话,托我转告给你的情人哥哥」唐猎故意调侃道。梅茜俏脸一红,轻声叱道:「你再敢胡说八道,小心我扯烂你的嘴巴!」唐猎吐了吐舌头:「你这么野蛮,不知道哪个男人能够消受!」如果不是因为有求于唐猎,梅茜马上就会一拳打掉他的门牙,俏脸一冷:「这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唐猎大笑着踏上马车,关上车门,脸上的笑容立时收敛,目光之中流露出刻骨铭心的仇恨,心中暗暗道:「小贱人,这笔帐我早晚要跟你算清楚!」狼府全家上下一早便期待着唐猎的到来,其中还有一个唐猎最讨厌的傢伙,丞相司马泰的儿子司马天峰,他也是导致燕月身故的罪魁祸首之一,唐猎心中早已将他视为不共戴天的仇人。可是唐猎清楚隐忍的重要性,自己如果表现出对司马天峰的仇恨,只能让他过早的生出警觉。现在司马天峰并不清楚自己和燕月的那段过去,对唐猎来说反倒极为有利,经常说的敌明我暗就是这个道理。唐猎的医术在这些人的眼中已经是神乎其技,狼安这些下人全都以能够亲眼目睹唐猎工作为荣。狼渊身体恢复的速度远远超出唐猎的想像,虽然缺少最有效的抗炎治疗,他在短短的七天之内身体竟然恢复如常,这让唐猎感觉到狼渊的生理结构和自己并不是完全相同,当天为他手术的时候,就发现他的皮肤、筋膜、肌肉、骨骼的结构较正常人类坚韧,这也是那支箭矢没有洞穿他肺部的主要原因,唐猎虽然切除了直接沾染毒箭的组织,可是肯定有一部分毒素进入了他的血液之中,从狼渊的恢复情况来看,体内的毒素应该已经肃清,估计这也和他特殊的体质有关。唐猎用剪刀剪断狼渊胸口皮肤上的黑线,然后拿出已经消毒的镊子将黑线逐一夹出,伤口癒合情况良好,炎症已经完全消除。唐猎笑道:「狼将军现在觉得怎么样」狼渊挥动了一下手臂,哈哈大笑道:「我感到自己已经完全恢复了!」他穿上灰色丝质银边外袍,走下床榻,做了一个拉弓射箭的动作,欣喜道:「用不了多久,我便可以返回疆场,痛宰那帮蓝德国的野蛮人……」说完停下来喘息了片刻。唐猎道:「狼将军的外伤虽然已经癒合,可是肺部的功能想要完全恢复恐怕还需要一段时间,短期内并不适合剧烈运动。」狼老夫人亲手为唐猎奉上香茶,笑道:「唐先生说得对,你还是老老实实在家中休养,去战场的事情养好身体再说。」司马天峰亲眼目睹唐猎的医术,这种缝合与拆线的最简单动作,在他的眼中却是前所未见,他由衷赞道:「唐先生真是神医,我还从没有见过有大夫可以像缝补衣服一样缝合伤口,今日真是大开眼界!」唐猎淡然一笑,心中虽然仇恨司马天峰到了极点,表面上却仍然装出一副谦虚模样:「这只是最简单的手术,没有太多的技术成份在内!」手术这个词语司马天峰也是第一次听到,他笑道:「原来唐先生不但医术精湛,而且学识渊博,手术这个词语用得的确精妙,手到病除之术,天下间恐怕只有唐先生才能做到!」唐猎笑道:「学无止境,比我水准高的人世界上多了去了!」狼渊大声道:「唐先生不必如此谦虚,我狼渊大小战役经历了无数次,身上受过的伤更是不计其数,可是像唐先生这样高明的大夫,我却是第一次遇到。」狼勋奇连连点头道:「这次如果不是燕月推荐了唐大夫,恐怕你的这条性命很难保住!」提起燕月,唐猎的表情突然暗淡了下去,好在众人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他的身上,狼老夫人一向视燕月为女儿一般,想起燕月之死,不由得伤心啜泣起来。司马天峰脸色阴沉,看来他对燕月倒有几分感情。狼渊看到气氛不对,慌忙岔开话题道:「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伤心的事情还是不要提了!」他为人极其孝顺,生怕父母因为燕月而伤心。狼勋奇点了点头道:「不错!渊儿说得对,我们应该好好的庆祝一下才对!」他转向狼安道:「狼安,你去准备酒宴,我要好好的感谢唐大夫……」狼渊笑道:「爹!我看今天酒宴还是免了吧!」狼勋奇有些错愕的望向狼渊:「可是……」司马天峰站起身来:「干爹,孩儿正想跟你说这件事,我今日来便是为了庆贺我大哥伤癒,顺便感谢一下唐先生。」狼勋奇笑道:「看来你们几个年青人不愿和我这个老傢伙呆在一起。」狼渊笑着搂住父亲肩膀道:「爹!孩儿在家中已经闷了多日,今日你就让我出去放放风吧!」狼勋奇为人极其豁达,大笑着点了点头道:「好!你们出去庆贺便是,不过千万不可惹事!」狼渊道:「爹爹放心,我们绝不会生事!」唐猎跟随狼渊和司马天峰出了大门,却见司马天峰的马车早已经停在门外恭候。马车从外表看极为普通,仅用两匹白色骏马拉动,走进一看,方才发现这马儿的稀奇之处,两匹马的头顶都长有金色长角,鬃毛和颈部相接的地方有细密的鳞片覆盖,四蹄之上生有金色长毛,像极了传说中的独角兽。唐猎好奇的问道:「这两匹马儿叫什么名字」狼渊和司马天峰对望一眼,忍不住大笑了起来,狼渊笑道:「唐先生果然风趣,这两匹是独角兽,和马儿完全不同。」唐猎汗颜道:「我自小在乡下长大,从来没见过这种动物!」心中却十分不服气,老子开兰博坚尼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那儿呢,改天弄辆超级跑车来,让你们这些土包子开开眼,他也只是想想罢了,在这个世界到哪里去弄辆超级跑车过来三人登上马车,车厢不甚宽敞,他们三个身材都十分高大,坐在里面略显局促,坐垫全都是棕色的动物皮毛,唐猎摸了摸,异常柔软顺滑,有些像狐狸毛,本来想问,可是又怕被人取笑,只好压下了这个念头。狼渊道:「帝国对坐骑拥有严格的规定,马匹是供普通的百姓和下级官员使用,独角兽乃是皇族和高级官员专用。」唐猎点了点头。司马天峰向一旁靠了靠,微笑道:「干爹不喜欢张扬,所以今天我特地挑了一辆最寒酸的车子,唐先生委屈了!」狼渊笑道:「天峰啊天峰,你为人果然玲珑八面,难怪我爹爹会这么喜欢你。」司马天峰微笑着望向唐猎道:「唐先生想去哪里玩」唐猎虽然来到帝都多日,可是最多也就是逛了逛市集,对这里的一切还很陌生,笑道:「我初来乍到,不知道帝都有什么好玩的地方,还是你们作主吧!」司马天峰的目光又转向狼渊,狼渊哈哈大笑道:「帝都最好玩的地方当然要数『花月坊』,不请唐先生去花月坊转转,怎么能显出我的心意呢」司马天峰笑道:「我把话说在前头,今天所有的一切开销全部都包在我的身上!」花月坊位于帝都隆德的北城,北城与其他区域相比,是最为清净的一个城区,这里居住的大多是有一定身份和地位的富商、官员,相当于唐猎过去世界中的高级住宅区,能够在高级住宅区内开设这种娱乐场所,需要有相当的权势和后台。唐猎他们抵达花月坊的时候,刚好是中午十二点左右,街道上很少可以见到行人,唐猎心中暗暗奇怪,这花月坊听起来应该是个高级妓院,按理说这种场所应该晚上最热闹,大白天来到这里恐怕没有什么玩头。座车缓缓停靠在花月坊前,唐猎最后一个走下车去,眼前的情景不由得让他有些发呆,却见前方一条宽阔笔直的大路通往白色云石砌成的巨大建筑,每块云石至少要有成吨的重量,有规律的堆在一起,构成一座城堡似的大门。这座大门出现在这里,显得有些突兀,非但不能给人以美感,反而让人感到一种心理上的压抑。两名蓝色长发的美丽女郎娇笑着迎向司马天峰和狼渊,她们身穿剪裁适度的合体短裙,胸口开得极低,丰满的乳球大半裸露在外,腰身纤细,臀部丰满,修长晶莹的玉腿毫不吝惜的展现在客人的面前。满眼的肉色看得唐猎头晕目眩,体内的欲火呈燎原之势迅速燃烧了起来。「司马将军,你好久未来了!」从她们对司马天峰捻熟的口气来看,司马天峰一定是这里的常客。司马天峰淡然点了点头,指了指身后的座车,抛给其中一名女郎两枚金币。唐猎忍不住多看了那蓝发女郎几眼,这才留意到她们的双耳和正常人类不同,宛如杏叶般支在头颅两侧,这么漂亮的女人居然长着一副招风耳,的确让人感到遗憾。司马天峰道:「这些都是混血的精灵女郎,在花月坊的地位最为低下,负责迎宾,招待这些粗活。」狼渊笑道:「天峰是游戏花丛的一流高手,我们只怕这辈子也赶不上他的水准!」唐猎想起燕月之死,心中对司马天峰憎恨到了极点,天下间女人多得是,他为何偏偏要看上燕月跟在两人身后走过云石大门,眼前豁然开朗。前方出现了一个小型的广场,正中建有一个圆形的喷水池,晶莹的喷泉呈线状从喷水池的边缘喷射向正中,远远望去宛如一道道银链将水池笼罩起来。四个长着火焰般长发的美丽少女在水池中游荡,她们的身体竟然是全裸,曼妙的娇躯在水中若隐若现,不时做出姿态撩人的动作,唐猎自从被注射大量斯普瑞之后,意志变得十分薄弱,这春意盎然的场面,让他看得血脉贲张,下体及不雅观的挺立起来。那四名裸泳的红发少女对男性的反应有着敏锐的洞察力,一个个发出极其诱人的呻吟声,纤手做出抚胸自摸的动作。唐猎激动的满脸通红,恨不能即刻沖入水池和这四名美女玩个痛快。狼渊和司马天峰看到唐猎的表情,彼此交递了一个暧昧的眼神,脸上同时露出笑意。他们看出这位医术高超的唐大夫,也是一个好色之人。唐猎不由自主的走近水池,想要看个清楚,那四名红发少女却忽然潜入水中,再游出水面之时,一双双修长的美腿竟然变成了红色的尾鳍,唐猎吃惊的睁大了双眼,我靠!真的是美人鱼啊!眼前的一切,让唐猎不由得生出刘姥姥进大观园,目不暇接的感觉。唐猎依依不舍的走过广场,双足已经踏在茵茵绿草之上,沿着草地中的小径前行约五十米,却看到一个水晶长廊出现在前方,走入长廊,却看到长廊两旁全都挂满美女的画像,每个画像上都写有名字,并标记好每人的身体特徵,特长绝技。唐猎自问算得上情场上的老手,可是看到眼前的情景,唯有惊叹.司马天峰可谓是轻车熟路,他向唐猎介绍道:「唐先生若是看上了其中的任何一位女子,我马上便将将她叫来给你陪酒。」唐猎心中虽然千肯万肯,表面上却仍然虚伪的摇了摇头道:「今天我们是来喝酒的,其他事情以后再说!」狼渊哈哈大笑起来,搂住唐猎的肩膀道:「人不风流枉少年,既然来到花月坊,酒和女人便一样不能或缺。」看来狼渊也是一个风流浪子,想起对他一往情深的梅茜,唐猎不禁产生一种报复的快感,这小贱人对狼渊痴心一片,殊不知狼渊伤势刚刚好,便出来嫖妓,嘿嘿,以后这小娘们少不了被甩的命运。走过水晶通道,穿越精巧的小型花园,来到花月坊的中心,一座全部用木质结构建成的五层小楼之中。一位身材惹火的女郎笑盈盈站在小楼前方,绿色长发在头顶盘成一个莲花状的发髻,一条蛇形的银色发簪恰到好处的点缀在发髻之中。眉毛也是绿色,黑色美目在她的微笑下眯成妩媚的弯月形,撩人心扉的眼神随着甜甜的笑靥掠过每个人的身上。她的身材颀长,唐猎粗略的估计应该和自己相仿,不过体态曲线玲珑,起伏有致,丝毫没有给人高大之感。脚上穿了一双红色木屐,赤裸的双足毫不吝惜的暴露在外,足趾晶莹,足踝圆润饱满,让人恨不能上去恣意玩弄一番。女郎笑道:「我今日一早起来便听到黄莺在枝头鸣叫,算准了会有贵客到来,没想到竟然是司马将军和狼大将军双双到来!」司马天峰微笑道:「杜老闆真会说话,今日是我做东,一定要给我拿出最好的酒菜,请出最好的姑娘过来相陪!」狼渊已经低声告诉唐猎这女郎的身份,她便是这间花月坊的老闆杜莎莎。杜莎莎娇笑道:「倚红阁早已为你们准备好了,几位贵客请上楼去坐。」唐猎早已调整好心态,今天反正是司马天峰请客,无论接下来等待他的是什么,他都会坦然受之,这混蛋间接害死了燕月,挥霍他的金钱也算是一种报复。杜莎莎跟随他们一起向倚红阁而来,三人之中她对唐猎最为陌生,看到司马天峰和狼渊对唐猎都是如此客气,料定唐猎的身份地位必不寻常,言语之中显得十分尊敬,像她做这种经营的女人,眼皮最是活络,拉住一个贵客,便等于多了一条滚滚不断的财源。「这位公子我从未见过,不知尊姓大名可否见告」杜莎莎娇柔道,她距离唐猎很近,一股诱人的体香钻入唐猎的鼻息之中,唐猎的下体又开始蠢蠢欲动,他几乎可以断定这香气之中定然有催情药的成分在内。狼渊代替唐猎回答道:「这位就是我的救命恩人,神医唐猎!」唐猎的医术虽然传遍将军府,可是在帝都还并不为众人所知,杜莎莎显然没有听说过他的名头,知道他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大夫,心中顿时生出轻蔑之感,可是表面上仍然显得热情依旧,毕竟唐猎是狼渊和司马天峰的上宾,如果显出轻慢之意定然会惹得他们两人不悦。走入倚红阁,只见室内佈局精巧雅致,桌椅全都用黄杨木雕花制作,每一件器具都是精工雕琢的上品,想必价值不菲。杜莎莎招唿他们入座,马上走过来两名十二三岁的女童,摆上绿色琉璃茶具,为他们倒上清茶,每杯茶盏之中都漂浮着一朵粉红色的小花。唐猎端起茶杯,一股醇浓的香气扑鼻而来,这小花隐然含有茉莉的香气,不过比起那种香气更为馥郁,小心的品了一口茶水,入口润滑甘醇,滑入喉中清心沁凉,舒服之极,唐猎迅速品味出茶中应该包含了薄荷、冰片之类的成份。门外珠帘轻动,三名风姿绰约的美丽女郎婀娜多姿的步入倚红阁内,唐猎抬头望去,发现这三名女郎都是淡妆素抹,眉目如画,每一个都是千里挑一的绝丽佳人,更难得的是她们无论是容貌还是穿着都是清纯之极,毫无欢场之中的风尘味道,越是这种清纯味道的美女越容易勾起男性原始的冲动。三名美女分别在司马天峰他们三人的身边坐下,负责给唐猎陪酒的是一个身材丰满的女郎,她虽然长着一张稚嫩的面孔,却拥有极其性感惹火的身材,玉乳高挺,丰臀滚圆,坐在唐猎身边,玉腿轻轻挨在唐猎的腿侧,虽然隔着两层衣服,仍然能够感觉到她细腻柔滑的肌肤充满了弹性。她的头发是火焰般的红色,娇柔一笑,媚眼如丝,唐猎被她勾引的七魂不见了六魄,目光落在她丰满的前胸之上,内心仿佛被一只羽毛撩拨。那女郎娇柔道:「唐先生,我叫柏丽丝!」她的声音充满了慵懒的味道,越发惹人遐思。司马天峰笑道:「唐先生可是我的贵客,你一定要伺候好他!」柏丽丝温柔的点了点头,为唐猎添上茶水,端起茶盏送到唐猎面前:「唐先生请用茶!」唐猎色迷迷的接过茶盏,却觉着下身一紧,险些将口中的茶水喷了出来,却是柏丽丝温柔的小手轻轻抚摸在他的两腿之间,唐猎自从来到这个世界还从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这无疑是对他意志力的坚强考验,唐猎的手都颤抖了起来,连续尝试几次,茶盏都没有成功送到嘴唇边缘。司马天峰搂住另外一名女郎,笑道:「杜老闆,可以上菜了!」四名金发女童,鱼贯而入,将已经准备好的酒菜端上圆桌。唐猎被柏丽丝的小手撩拨的面红耳赤,根本没有留意到桌上摆放的什么菜式,恨不能这场酒宴马上结束,带着柏丽丝去僻静的房间内发泄体内的欲火。狼渊看出唐猎的不安,微笑道:「柏丽丝,还不为唐先生倒酒」柏丽丝这才放开唐猎,为唐猎杯中倒满淡红色的美酒。司马天峰和狼渊同时端起酒杯道:「这杯酒,我们敬唐先生!多谢你救了……」唐猎慌忙阻止道:「如果你们将我当朋友的话,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司马天峰和狼渊同时发出一声爽朗的大笑:「好!我们一同干了这一杯!」唐猎开始还觉得这只不过是普通的果酒,可是喝了半斤之后,脑袋便感到一阵眩晕,显然已经酒意上头,看来这种果酒内含的酒精量应该不低。他生怕酒后失态,悄悄提醒自己要控制酒量。司马天峰微笑道:「唐先生如此高超的医术,究竟师承何人」唐猎当然不会将自己的来历和盘托出,叹了口气道:「我的医术是祖传,本来只是在乡下帮人看病为生,后来发生了战乱,村庄和家人全都丧身于战火之中,我便四处漂泊,后来才遇到了梅大小姐和燕月她们。」他知道狼渊和梅茜的关系非比寻常,自己的事情早晚都瞒不过他,所以编制了一个毫无破绽的故事。狼渊点了点头:「以唐先生的医术,到处漂泊实在太可惜了,不知道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如果能用的上狼渊之处,我必倾尽全力!」唐猎道:「帝都规模庞大,人口众多,如果有可能,我想在这里开一家诊所,用来维持生计!」「诊所」狼渊和司马天峰同时惊奇的重复道,他们还没有听说过这个新奇的词汇。「就是看病的地方,诊断病情的场所,简称诊所!」唐猎解释道。狼渊笑道:「唐先生的新奇词语总是层出不穷。」唐猎谦虚道:「我从乡下来,所以说得大多是乡下的土话,两位将军不要取笑我才是!」三名陪酒女郎都被唐猎的话引得娇笑起来。柏丽丝娇躯贴近了唐猎,娇声道:「唐先生说话好生有趣。」司马天峰提议道:「你们三个给我们弹唱一曲助兴如何」唐猎和狼渊齐声叫好。柏丽丝和那两名女郎娇滴滴站起身来,让侍婢取来乐器,在酒桌对面的花窗坐下。唐猎看到她们手上的乐器,一个是类似于扬琴样的东西,一个是琵琶和吉他的综合体,柏丽丝手中拿着的有些像洞箫,却不知道这种异世界的管弦乐和自己过去听到的究竟有什么不同。柏丽丝轻启樱唇,一道娇柔妩媚的箫声悠然响起,随即其他两名女郎开始拨弄手中的琴弦,琴声由弱变强,和箫声巧妙的融合在一处,旋律婉转轻柔,宛如春日雨点轻轻滋润唐猎的心田,这种旋律有些像云南地区少数民族的民乐。柏丽丝吹奏之时,妩媚的眼波时而向唐猎飘来。唐猎听得如痴如醉,司马天峰微笑道:「唐先生,我在蟠龙大街有一座闲置的宅院,用来做诊所最好不过,如果你不嫌弃的话,便拿去用!」唐猎微微一怔,司马天峰今天处处向他示好,以他的身份和地位本不该如此,礼下于人,必有所求,难道司马天峰有什么事情需要求助于自己狼渊显然没有唐猎想得那么复杂,他以为司马天峰之所以如此做全都是看在唐猎救了自己的份上,笑道:「诊所开业所需要的资金我来全部提供,权当是我付给唐先生的诊金。」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唐猎没理由不去接受,如果拥有了自己的诊所,便可以摆脱梅茜的控制,不必寄宿在她那个如同监牢一样的农庄里面,自从燕月死后,唐猎想要离开农庄的想法越发强烈,每次看到燕月的坟冢总会让他肝肠寸断,想到这里他点了点头道:「好!既然两位将军这么说,我唐猎如果拒绝就显得有些不识抬举了,有句话我必须声明,宅院和钱就当我先向你们借的,以后等我挣到了钱,马上连本带利一起归还。」司马天峰和狼渊同时哈哈大笑,举起酒杯道:「来!为唐先生即将开业的诊所,我们干了这一杯!」唐猎也大笑着端起酒杯,和他们碰了碰:「cheers!」一不小心又露出了句英文。狼渊和司马天峰有愣在那里,狼渊好像明白了什么,大声道:「唐先生想吃茄丝,快快炒了送来!」唐猎听到狼渊的全新演绎,哭笑不得道:「干杯,干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