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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告别水清浅后，一个人悠哉游哉地逛着小镇夜里依然热闹着的长街，还买了个小灯笼提在手里，自觉潇洒极了，忍不住摇头晃脑，唱起了幼时常听的小曲儿。
只是在走到长街尽头，拐入靠近城北的长巷后不久，他忽然就停住了脚步。
城北长巷这边没有一间富裕人家，住的都是过惯了苦日子的平民，住得越北，越是穷困。
少年警惕地摆出防御的姿势，清了清嗓子道：
“出来吧，你应当是从长街上就跟着我了，到了这灯火阑珊的长巷口才故意暴露自己，等我察觉。既然功力深厚，又何必藏头露尾？”
少年话音刚落，身后便多了一人，仿佛是凭空出现的一般，背对着他，看不见样貌。
少年其实被吓了一跳，面上却还要强装镇定，皱眉问道：
“你是谁？”
那人转身看向他。
少年看清人脸，瞪大了眼，惊道：
“你是酒楼的说书老头......”
那人斥道：
“什么老头，叫先生，说书先生。”
斥完，他又笑着问少年：
“你父亲可是赵干邪？”
少年皱眉，反问道：
“赵干邪是谁？”
说书先生盯着少年看了会。似乎是在分辨他的故意卖傻，还是真的没听过赵干邪的名字。
少年被他看得颇为不适应，忍不住开口道：
“你看什么呢？”
说书先生笑道：
“看你和你父亲长得很像。”
少年道：
“你认错人了，世上长得相像的人多了去了，何况我和我爹虽然相处时间很短，但我知道他并不叫赵干邪，他都不姓赵。”
说书先生疑虑地皱起眉：
“那你告诉我，你爹叫什么？”
少年笑了，有些不耐烦地道：
“我干嘛要告诉你？”
说书先生不知想起了什么，听了少年这话半点也不恼，反而笑道：
“你爹是不是对你说他叫莫将？”
少年没有回答，但他脸上的表情已经证明了说书先生的猜测，他心情还算不错地继续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抿嘴不回答。
说书先生叹了一口气，道：
“见着你爹的师兄连声师伯也不喊，真是......”
说书先生话还没说完，少年便急忙问道：
“你是我爹的师兄？”
说书先生点头，又叹道：
“你爹当初把你带到西江湖，我还以为他是要让你在西江湖学武，结果却把你往深山老林里一塞。
他这十年来为寻剑到处跑，想必在深山里的大多数时间都是你自己照顾自己，也真是难为你如今武学水平没有落下反而十分不俗了。”
少年听了说书的先生的话，心里已有八分信了这人认识自己父亲了，说不定还真是自己的师伯。
他自有记忆起就生活在深山里，一直照顾他的是位老妪。
他的父亲一年只会回几次山林里，每次只待三、五天，花一天来考校他前一段时间的练武成果，再花一天来教他新的武学招式，剩下的时间则都用来吹自己在山外过得有多风光多潇洒。
只是他这次出山才发现——根本没有人知道一位叫莫将的江湖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