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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那时候我没感觉到疼痛,只感到一阵冰凉,表哥用力太猛,钢钎又锋利,穿透我的脑袋后又扎破了木桌,把我的头给钉在桌上。[燃^文^书库][]那几个人同时松开手后退几步,我大脑一片空白,但神志却还清醒,能感觉到身体在不住地抽搐,完全没有知觉,就像全身麻醉。
过后一回想,那时候的心理还是很有趣的,正常情况下,钢钎穿头肯定是死得不能再死了,可我居然还有神智,而且还不疼,但当时完全没想到自己没事,只觉得无比害怕,就像一只被钉在砧板上的牛蛙,那种感觉真是一辈子也忘不了。
我侧躺在木桌上,眼睛中看到的物体都是旋转了90度的,刚好能看到阿赞蓬走过来,两只手在我肚子上摸来摸去,手掌如刀,用指尖肚用力朝我肚皮里捅。我的身体慢慢有了知觉,能感觉到阿赞蓬的手掌已经切进我的小腹,在肚子里掏着什么,我大口喘着气,迷糊中看到方刚直往后躲,好像想跑出去。
阿赞蓬后退几步来到墙边,我感到肚子里有东西在左突右拱,似乎在寻找突破口。阿赞蓬和那个黑衣人都开始低声念诵,火苗忽然变暗,我一阵剧痛,有个东西从我的肚子里爬了出来,没错,那种感觉我记得很清楚,是有东西在爬。
我的头完全动不了,但听到表哥发出欣喜的声音:“儿子?是你吗儿子?”
啪哒,那东西从木桌掉下来,表哥刚要走过去,阿赞蓬抢上一步半蹲下身体,伸出右手张开五指,不知道是不是摸在那东西上,嘴里大声念诵着。
表哥扑通跪下,哭道:“儿子,你放过爸爸吧!”
我苦于看不到那东西的模样,但听到发出呼噜噜的声音,就像嗓子眼里堵着东西,或者动物的喘气声。黑衣人用那柄小刀来到我身边,划破我的右臂,让滴下的鲜血流满刀身,他再用刀把血一滴一滴在地上撒了一长条,直到那堆火苗处。
这回我才看到,有个浑身裹着湿湿红白液体的东西慢慢顺着血滴朝火苗走去,阿赞蓬跟在黑衣人旁边念诵,表哥在地上跪爬几步,大哭:“儿子啊,不是爸爸不要你,是怕你生下来不健康啊,你别怪爸爸啊!”
那东西走到火堆前,慢慢转身看了看表哥,又转过去走进火堆。阿赞蓬操起一个玻璃瓶,把里面的黄色液体扬向火堆,忽!火苗蹿起老高,烧得更旺了,吱吱的声音从火堆里传出,表哥哭倒在地:“儿子啊,你去投胎找个好人家吧,爸爸对不起你啊!”
火苗蹿起直烧到屋顶,却没闻到那种焦臭气味,我神志渐渐模糊,没了知觉。
开始的几天,我一直都以为那天晚上在阿赞蓬庙中所碰到的奇遇是幻觉,直到两年后某次我和表哥去菲律宾旅游时,无意中亲眼看到了当地被称为“希利尔”的巫医为患者施行外科手术的场景。
那是一种几乎没有创伤的外科手术,不打麻药也不用工具,只用手掌就能切开患者的身体甚至眼珠,无痛也不流血,伤口愈合极快,很受当地人的欢迎。菲律宾上至副总统,下到乞丐,都有被希利尔动过手术的经历。
那次事件之后,我的太阳穴位置仅能看到有一点点无血迹的创痕,而肚子的瘢痕更明显些,但也在不到三天后完全找不到了,就像当初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我猜阿赞蓬应该也有这种类似菲律宾巫医所掌握的掌刀术吧,或者像新闻中的非洲土著那样,用无数钢针穿透身体各个部位甚至舌头和脑袋也都能安然无恙,但我右胳膊的那条伤口却过了好几年才渐渐消失。
这个世界有太多我们用正常科学三观没办法解释的事,除了别让它们影响生活,好像也没别的办法。当年回国后和朋友提起,很多人不相信我说的话,也难怪,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别人讲我也不信。信疑随心,本贴说实话是有些加工成份,但大部分内容均为真实,发出来不为非要你相信什么,只是表达我对当年那段奇特经历的感触。
表哥给阿赞蓬包了十万泰铢的红包,又给了方刚两万块,他叹着气说:“当初给老婆打胎的时候,我偷偷问那个医院的朋友,他可能也都没仔细看,就随口说是男孩。要不是阿赞蓬告诉我,我都不知道那其实是个女孩,还一直当成儿子供养呢。”
方刚的眼睛似乎都变成了铜钱形状,居然对到手的钱嫌少:“只有这么两万块吗?吴先生,我可是帮了你的大忙啊!”
我很不高兴:“老兄,我把小命差点儿搭上才救了我哥,两万块已经不少了,拿着吧,别忘了我还有生意介绍给你。”
表哥吓怕了,连忙看着我:“我说弟弟,你可得加小心,千万别帮朋友请那种小鬼!”
我连连点头,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便问方刚:“为什么小胎鬼不对我嫂子下手?她和表哥可都是孩子的父母啊。”
方刚说:“未出世就夭折的婴灵是男缠母、女缠父,所以只对吴先生有影响。其实那些婴灵也很可怜,它们在冥界每天都要爬刀山,还要被野兽吃咬,除非能再次转世,不然就得永远受那种折磨。”
我恍然大悟,这才明白为什么那天晚上看到的小胎鬼身上插满了刀,浑身都是血和烂肉。不管怎么说,小胎鬼从此后是真的走了,再也没出现过,也没有打扰表哥和我,表哥对我很感激,他其实早就害怕了,恨不得早早送走这个其实是女孩的“儿子”。
但我却觉得若有所失,据说至少要在六道的三恶道中轮回十次,才能有机会托生为人一次,可见人生之宝贵。而一个本应该来到世间的生命,却被表哥给扼杀了,它就算继续被人供养,也只是以鬼的形式,这又有何意义?
有好几次我都梦到一个长得很可爱的小女孩从某座房子的窗户慢慢爬进去,边爬边脸上带着微笑,我估计她是在寻找合适投胎的人家吧,我也相信她能找到。
从那以后我又连续便了十几天的血,鲜红鲜红的,以初以为是阿赞蓬把我的肠子给掏断了,让方刚去请教阿赞蓬,他说没事,半个月后就真的好了,但之后我只要看到尖锐的金属物体就害怕。
为了庆祝终于甩掉小胎鬼,表哥又带我四处游玩了一阵子,可能是最近遭遇太多,心情不佳,表哥疯狂地吃喝玩乐,几乎是天天喝醉,劝也劝不住。可惜我胳膊上的伤口还没好,不能甩开腮帮子吃海鲜,也不敢下海。不过刚到泰国那时候,我已经领略过了泰国的大海和海鲜,完全不是国内能比的,那海水比游泳池还清,海鲜也不是国内的味道。
游玩中,我劝表哥再找个老婆,而他也渐渐有了想回中国定居的打算。在距罗勇只有几十公里处的海边晒太阳时,我接到了沈阳那个陈姐打给我的电话:“我说老弟,你不是把陈姐托你办的事儿给忘了?”
我这才把她给想起来:“哦哦,是陈姐啊,你别急,这段时间我出了点事,被人给砍伤了,胳膊开个大口子,还没好利索呢,不信我借个能拍照的手机发彩信给你看。”陈姐明显带着不太相信的语气,但说话还很客气。挂断电话后,我怕她觉得我是骗子,就用表哥的v3手机拍下胳膊上那道仍然在红肿的长条伤疤。发了彩信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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