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三上悠亚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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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天,风和日丽,万里晴空。“磺谷静庵”的女住持,把所有的女弟子唤至操演堂。这静庵规模很大,香火却是不盛,除了春暖时节,偶而有游人来此赏玩之外,平时很少有人至此,全庵的日用开支,就靠周遭数亩的土地种植以维持。

    女庵主面色凝重地当众宣告着:“为师自幼身负灭门之痛,幸得高人援手和教诲,成人后建庵于此。已三、四十年。平日传授诸徒武艺,不求建立门派,争名夺利于江湖,自关百里逐出门墙之后,为求清静,悉数收女弟子。本庵主近闻武林之中,邪派纷起,劫色、抢财、暗算、阴谋层出不穷………………………”

    女庵主长叹了一口气,接着又说:“家兄‘一慈禅师’自于月前仙逝,五十年前‘青龙帮’被毁之后,至今仅余为一人………………为求正义之伸张,为师已联手‘南山廿四虎’誓灭匪徒,本门弟子若有另外主张者,迳可离去……………此去,路途艰难,生死难卜………”

    言下不胜欷嘘泪泣…………………全庵女弟子,除了四、五位打杂的老妇人,经命令留守之外,竟然悉数自愿加入行列。

    片刻之间,“青龙”旗已插遍了全庵院墙,一番打点之后,女庵主,以“青龙帮”二代掌门人自居,分派属下成东、南、西、北四坛,各设坛主一人。又设中,发、白,三执法。

    四坛坛主是由武功最高强的女弟子又身负声望者所担任。东坛主……‘左蝶青容’、南坛主‘司徒玉霜’、西坛主‘右蝶胡萍’、北坛主‘平剑英’。

    ‘青龙帮’终于又现江湖了………打着“正义”的口号进军。武林一场血腥的大屠杀,已然展开了序幕。就在‘青龙帮’部将誓师出发之际………………………

    程天云和胡萍却联袂赶回来,报告情况有变。原来,‘神妙集团’自那天“集团长”纳妾末成,又闹得乌烟莲气之后,已着手整兵经武。而且暗派密探四出……………情势紧张。青龙帮二代掌门“古仪”衡量轻重,决定远是先稳住脚步,全帮弟子再加强操练,同时由程天云立刻奔赴西疆,商请“伊俚双怪”来助阵。

    众女弟于分派任务之后,各自散去。古仪将程天云、胡萍和青容三人延入密室,青容再次看见了程天云,不胜娇羞的模样……………………只听古仪说道:“容儿,萍儿,十八年前,我将你俩从塞外买回,是家兄‘一慈惮师’授意我去做的。家兄曾说:‘日后武林第一高手,出自左右蝶’。我和家兄因丧门之痛,又势单力薄,这几十年来,一直默默营生,不敢轻易涉足江湖。如今,你俩长大了…………”

    古仪转头向着程天云说:“程少侠,尊祖父和先严的交情,我也早就知道。因为向来抱着与世无争的念头,直至家兄去世,派遣容儿去清理门户开始,我才又动了尘念,左蝶、右蝶的身世,和家兄那句隐语,全部寄望在你身上去打开………………”

    青容和胡萍听至此,连忙起身,移步跪向着古仪,齐声问道:“师父,我们的身世是?…………………”

    古仪凝视着她俩,出手扶起来,以慈祥的口气说:“为师也不甚清楚,只隐约知道你俩身上的蝴蝶刺青,是有关武林的一桩大秘密,很遗憾,家兄至死不肯告诉我。噢………”

    程天云看着身旁这两位如花似玉的美女,一阵甜意涌上心头,顺口问道:“古老前辈的意思是请‘伊俚双怪’告诉我,有关左蝶、右蝶的秘密吗?”

    “是的,伊俚双怪乃真才实学的两奇土,天下事,无不知十之八九,如果机缘凑合的话,加上他俩和尊祖父交情之深,或许会告诉你的。”

    青容和胡萍几乎是同时,转眼望着程天云,那眼神带着期称,也带着柔情………

    古仪已飘然离座,边走边说道:“程少侠,少年英雄,日后必是武林之尊。此去快则半月,前院那匹白鼻黑马,俗称‘一飘雪’乃日行百里之快马,正适合你使用。”

    程天云起身再三称谢,回头看见两俏女郎都含羞地望着自己,心想:我又不知该说什么。

    只有双袖一摆。一声‘珍重’,足底一跃。瞬间奔出大院,一招‘金鲤翻身’不偏不倚地跨上了‘一飘雪’。只听马嘶长鸣,转眼间己奔驰林外而去了。

    程天云这一往西疆,终于扯出了一、段武林秘辛,风风雨雨………

    “伊俚双怪”是一对双生子。这二人身材极瘦极高,双眉斜斜下垂,脸颊又瘦又长。两兄弟的相貌一模一样。唯一的分别,是老大“伊俚克净”的鼻梁正中,生着一颗黄豆大的黑痣。那小的叫做“伊俚卜辰”。因为名字怪难念的,加上那种四不相的样子,因之武林中,全都将他俩合称‘伊俚双怪’。

    伊俚双怪精擅武林绝学,几乎已可称霸江湖。然而他们兄弟都全无那种野心。

    两兄弟之成名是因为服八丑那件事。

    川中八丑在鄂、蜀。一带绿林道上,算是最难惹的人物。武当、峨眉、青城三派弟子,屡次围剿均难如愿,甚至还伤了不少高手,有一年,伊俚双怪路过蜀境,无意中遇见八丑,双方大战了两天一夜,终于折服了八丑。郡、蜀道上从此宁静。

    程天云经过了十多天的晓行夜宿,风尘仆仆地,终于抵达了“伊俚双怪”的居处。投宿拜门,寒喧问暖,不在话下。

    却说伊俚双怪,每天只顾着对奕。吩附程天云在旁待候。又是挑水,又是烧煮………………程天云好自纳闷。

    想起师父长青子待自己来学艺,殊不知是来此当杂役佣人。这双怪的茶瘾奇大,每次烧开了.一壶水,刚好只够两杯的人分满而已。

    两个人又极会喝水,每次么喝着程天云烧开水不下一、二十回。尤有甚者,每次下棋轮的人,部会将棋子撒满一地,命令他一一捡拾。而在他检拾棋子的时候,又往往脚后跟或是前趾会挨到莫名其妙的踢挑…………………

    程天云就这样忍耐着,被里暗自流泪。光阴荏苒,自程天云投奔伊俚双怪已近旬日了。程天云仍旧是每天检拾他俩摔下的棋子,只是感觉到这两三天以来被踢挑脚趾的次数减少了。

    再仔细回想,猛然发觉,每次撒下的棋予,虽然都是随手一摔,却都是分布在同壹个点之上………………至此恍然明白,伊俚双怪正用这一手怪招,教授着自己早已失传的‘八卦六十四步法’!

    聪明的程天云意会之后,感动地涕泪俱出………………

    双怪哈,哈大笑着说道:“这八卦六十四步法,繁杂难记,是以藉三十二颗棋子来暗中传授给你,现在你已可站起身来,自己练习了。”

    程天云惶惶恐恐地,照着地上的棋子,连起脚步。果然,这十天来的苦心没有白费,他已能熟巧地运用六十四步法了。在这六十四步法中,已包含了躲闪长矛、短刀甚至是暗器,掌风的各个方位……………………

    程天云踏着六十四法,双怪则分站两面,或出镖器、或打掌风,一一为他指正适当的步法。武艺之精进,如日千里,许多以前不会化解的招式也全部都在这“八卦六十四步法”中得到了化解的方法。双怪接着又道:“尊师长青子,乃一位受人敬仰的道长,我俩兄弟可是局外人,虽然武林邪派横行,我俩还是抱着老死此地的念头。不过,我两的秘笈绝招‘断魂十八剑’还是要传给你的。”

    “断魂十八剑”顾名思意,是一套最犀利,最精巧的剑招,虽然只有十八个招式,却是深奥异常,一招出手,后面的十七招变化都藏在那一招中,程天云埋头苦练,半月以来,总算勉强学会。

    伊俚双怪担心着武林邪派兴风作浪,有意让程天云早日回去,就把他唤入内室,同时向他公布了一项武林中授最大秘密……………

    五十年前,青龙帮因为拥有了一部‘达摩密笈’,而遭受各门派的窥伺。‘达摩密笈’是一部潜修内功的秘册,修练成功之后,可化有形于无形,可借敌人之力,充自已之功。称霸武林,权掌天下,垂手可得。

    就因为这样的奇书,武林七大门派齐声讨伐,青龙帮终于毁于一夜之间。然而该秘笈也从此失落了,十八年前,突然出现了一位自称是青龙帮主的佣人,送来了一对小女孩,还在在强褓之中。该佣人说他已在青龙帮被毁之前偷藏了“达摩秘笈”。这些年来一直流落边城,这两个小女孩分别是他的大、二媳妇所生。他已将藏笈地点分刺在两女孩身上。嘱附我两兄弟务必将两女孩送到古家后代之手。

    一来,那秘笈终究还是要还给古家。二来,这两位小女孩可望古家抚养。至于那佣人的两位儿子及媳妇已都被仇家杀害了。

    我俩兄弟早已不问世事,只得辗转打听,得知古家后代在‘明士寺’落了发,于是使用‘卖婴’方式,通知他来买这两位小女孩。果真不久,就有一位标致的道姑,手持我们的字条来买回去。我俩兄弟一直在暗地里看得很清楚,那道姑,当时约莫三十来岁。

    十八年了……………………

    “伊俚双怪”说明至此,停了片刻又道:“天云,以你的天资之聪明,及武学功基之厚实,侠义之凛然,你可从该两位女孩身上去寻找密笈,青龙帮既然又揭旗而起,你应该协助青龙帮,消灭江湖上的恶势力,将来我俩弟兄也多少分点你的光彩。”

    程天云不知觉地汗颜以对。心想:“‘达摩密笈’再次出现之后,又会有多少门派相争?又会有多少高手牺牲?多少个帮派被毁?多少个家庭被拆散?”

    程天云拜别了伊俚双怪,跨上一飘雪,快马加鞭,直望‘磺谷’奔回。

    “伊俚双怪”已自称世外之人。这世上就只剩他一个人知道“达摩密笈”的秘密了。

    回程第四天,程天云来到了‘屠家堡’。

    大雨倾盆而下,夹着一阵阵的闪电雷声,势道极是惊人。程天云心想走不成了。先躲躲雨再说。抬头一望,半里开处正是一家大院,立刻放疆一驰。

    只见大院门前插着一支镖旗,上书“正成”两字。

    程天云心里明白,这是一队镖局的人同样在躲雨,于是大剌剌地将座马栓好,只身走将进去。原来是一家处无人居住的破落庄院。院内一共散坐着十来人,都穿玄色或蓝色短衣,身上各携兵刃。

    程天云寻着一处靠墙的角落坐下来。正想闭目养神。猛听得门外隐隐马蹄声响,大雨中正有十余匹快马急奔而来。

    庄院内的壮丁个个面露惊惶。只听得那十多匹马奔至庄前,曳然而止,接着数声呼哨,半数的人马绕到了庄后。

    那镖局主人是一位三十来岁的汉子,浓眉大眼,神情粗豪,脸上长着紫色小痘,相貌固丑,但步覆轻健。精神饱满,倒也英气勃勃。

    听到了这数声呼哨。和外面人马的移动。镖局主人定了定神,喉咙一清。大声喝道:“大伙儿抄家伙,护镖。”

    这几字一喝,镖局众人登时忙乱起来。知道有劫镖的黑道人物到来,立刻一跃而起。趟子手在主人的指挥下,将十余辆镖车圈成一圈。

    只听见围墙上“托托”接连声响,七名大汉一色黑衣打扮,手执兵刃,一字排开的站在墙头。

    主人脸色一沉,暗示手下:“瞧我眼色行事。”

    那些黑衣大汉就像是入地的木桩,站在上面望着院内众人,一动也不动,一言也不发。

    “砰”!一声。大门推开,进来一个汉子,身穿宝蓝色缎袍,衣服甚是华丽,但面貌猥琐,与一身衣服极不相称。

    这人抬头望了望天,但见大雨倾盆而下,嘿的一声笑,足尖一点,呼地穿过了院子,站在厅口。

    这一下飞跃身形极快,大雨虽密,却只在他肩上打湿了数点。

    了得!这么俊的轻功。使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有了忌惮之心。

    主人踏前一步,拱手说道:“请恕晚辈眼拙,朋友尊姓大名,宝寨的歇马在何处?”

    只见那盗魁手戴碧玉戒指,袍上闪耀着几个黄金扣子,左手拿着一个翡翠鼻烟壶,不带兵器的话,其神情打扮,十足是一个暴发户的模样,只听他说道:“在下温茂生,是‘流马队’的黄旗主。”

    流马除是江湖草莽组成,在一代枭雄“无情剑”的领导下,共分紫、蓝、青绿、黄、橙。红七旗。

    镖局主人再度拱手说:“敝人马正成,在此向黄旗主及诸位大哥请安。”

    温茂生哈哈一笑,指着站在墙头之上的黑衣大汉说道:“弟兄们饿了几天肚子,想请马老板赏口饭吃。”

    “黄旗主言重了。”马正成吩咐手下说:“快取五十两银子。请黄旗主赏赐弟兄。”

    他这是按看江湖行事,但瞧对方的神情声势,决非五十两银子可以打发的。

    果然,温茂生仰天哈哈笑看说:“马老板保镖,一保就二十万两,温某眼界虽小,但是区区五十两银子可还不在眼内。”

    马正成心中滴咕着:“这家伙消息可真灵通,今天恐怕不好对付了。”

    当下脸色一沉道:“黄旗主可有什么吩咐?”

    温茂生道:“不敢!不敢!只是二十万两银子叫温某心动,这样吧,在下想取一半,就算是借用十万两好了。”

    马正成正想回话的当儿,只见温茂生右手一挥。墙头上的大汉一一跃下。

    温茂生大声叫着:“弟兄们!留一半,有饭大家吃!”

    马正成勃然大怒,冲着温茂生一招“跨海寻龙”,左掌向他胸口出击,温茂生侧身闪避,左掌一沉,急抓他的手腕,马正成急变“舍舟登陆”左手向后勾挂,右掌猛力向上挥举,迳击敌人下额,温茂生头一偏。右掌直打下来,这一掌来路极怪,马正成急忙摆头让开,砰的一声。肩头已中了一掌,这拳力探沉,直打的他胸背稳稳作痛。

    马正成脚步一幌,险些摔倒,幸好他身强力壮,下盘马步扎得极稳,身子一矮,右腿屈膝,左掌穿出,那是极力反攻,乃少林拳的高明招数。

    温茂生暴退数步,将辫子在头上盘了一圈,叫道:“温某生来俗贱,要想吃饭,就得拼命了。”

    忽地揉身而上,左掌猛出。向马正成击去。

    马正成挨了一拳,十分谨慎戒惧着。身子向左转成弓箭步,两臂先向后成钓手,再伸前平举而出,架式稳如山岳,出手抬腿,步步为营,双手交手四、五十招。

    猛听得马正成大喝一声:“吓!”一腿“急风生浪”,正好踢在温茂生的腰间,温茂生痛得弯下了腰来,马正成心里明白,今天的胜负,关系着二十万镖银,当下乘胜追击,纵身上前,又是一腿“残柳弄影”往他后心踢去。

    整个院子里的人都屏息观注着。

    却见温茂生两手抵地,运足气力全贯双腿,迅雷不及地后踢出,来势奇突,变幻莫测,马正成欺身向前,一时之间收势不及,被他这双腿力中腰腹,仰天一交摔跌丈远。

    众人上前扶起马正成、但见他已面如白纸,连声咳嗽,虚喘着叫道:“拼死护镖!”

    温茂生冷冷地叫着:“弟兄们,取镖银!”

    群盗亮出兵刃,一齐杀出.镖局众人也刻不容缓地,拼尽全力抵挡着。

    双方刀来枪往,厮杀惨烈,突见人影一幌……………

    程天云已跃至温茂生面前,温茂生举刀削去,程天云,却是不慌不忙地伸出右手,一钩一带。已将他的长刀夺了下来,顺势一挥,长刀“休!”声响,破空而飞,正中院角的一棵大槐树身,入木数寸,刀柄不停的摆动。

    温茂生一惊,急忙跃后,心寒地问道:“你………你是谁?”

    程天云却不回答,只见他运用起“八卦六十四步法”在厮杀的人群之中,穿梭而入,两手钩夺拍打,叮叮当当,片刻之闻,所有的兵器都已被夺下了,散落满地。

    群盗和镖局人手个个万分震惊,全数跃在丈多远处,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程天云拍了衣袖,往场中一站,大声叫着:“流马队专事抢劫,不顾江湖道义,该遭天谴。”

    说着,转身向温茂生走过去.温茂生此刻如逢魔煞,口里发抖地再次问道:“大侠,请赐高名.温某有眼不识泰山。”

    “路见不平,仗义行事,本不需要留名人知,又怕冤死了温旗主…………哈,哈哈,在下程.天,云。”

    “你就是那‘一掌成仇’程大侠,请恕晚辈,千不该万不该,在大侠跟前出丑,吾等弟兄,罢了今天的买卖。”温茂生说着,吩咐群盗:“回庄去,后会有期。”

    温茂生说完,施展他俊逸的轻功正待奔出之时.程天云已横身一档,暴喝:“大胆匪徒,竟想一走了之!”左手一环,将温茂生的左肩膀跌座于地,群盗一见,不寒而栗,全部停脚不前。

    程天云道:“温旗主,你作恶多端,百死不赦,快亮出兵器来!”

    说着,右脚一勾,勾起地上的一把长刀,脚一踢,长刀飞出,正好落在温茂生身前…..温茂生畏怯地站起身来,嚅道:“程大侠,请留余地.流马队也是当前的一大帮派……………”

    程天云已然义愤填胸,暴喝着:“流马队的势利唬不住我的,是你一个人来,或是全部一起来?”

    温茂生至此方知,情势已不容妥协了,抬起长刀,一招“长虫吐信”平举杀出,同时大声叫着:“弟兄们,上呀!”

    程天云右腿一退,身子半旋,轻易让过,忽闻身后“休!”的一声,一刀砍到,急忙回转,身于一矮,右掌运力推出,只听:“哎呀!”一声,流马队的一名盗匪已倒在地上,口流鲜血.同时一把长刀已被程天云接住手上了。

    温茂生一招甫出,末着,立刻心慌,只见群盗围成了一个圆圈,将程天云因在中间,个个手执长刀。程天云却是从容有致,一丝不苟地,眼瞧着这批流马队,在他们旗主的指挥下,摆成了拼死围杀的局面,心想,不出毒手,短时间之内是杀不散的了。

    于是杀性顿起,只见他手中的长刀顿了一下,终于挥出了“断魂十八剑”的第一招“魂出七窍”,斜向右面的盗匪砍来,这一抬来势甚急,只听数声叫喊,已然倒下了两位。

    程天云运用着“断魂十八剑”的奇妙招数。在“魂出七窍”之后,紧接着“奇崖风断”、“踏雪寻梅”…………招招凌厉。

    温茂生招架不住,正待后退之际,程天云已一刀砍下。“哎”的一声,正好被削去了半个脑袋,一命呜呼。

    剩下的匪徒,眼见旗主丧生,纷纷弃械投降。

    程天云当下向匪徒们晓以大义,并宣示此次“青龙帮”复出江湖,要消灭武林邪派的盛举。

    镖局主人马正成首先负伤响应,他表示保完了这趟镖后,将率领众人投奔“磺谷”参加这次的义行。

    匪徒们解散了。“流马队”的黄色旗主在程天云手中丧生,震怒了流马队的开帮头目………“无睛剑”…………

    “无情剑”本名铁英鹤。因为愤世疾俗加上生性极端,靠着他精湛的刀法成名后,竟然组织了“流马队”。

    温茂生被杀之后,铁英鹤立刻下令全帮的另外六色旗主,全力集中对付“青龙帮”。

    一扬武林大风暴已逐渐形成.此事留到后头交待。

    话说程天云送走了“正成镖局”之后,大雨也停了,他立刻又快马加鞭,急着回“磺谷”报告此行的经过,一方面他也感觉了压抑在内心,将近月余的欲念之火又渐地燃起。

    他一面鞭策着前进,一面思量着这次回去后,该先和青容,或是胡萍来一下子呢?

    他同时也想起了年冰冰。

    想到年冰冰,他忽然心头一阵寒栗!

    年冰冰是“五花帮”的人,五花帮也是邪派之一,万一将来………

    思潮起伏,程天云全然无心再欣赏大地风光,只顾赶路.不觉间又过去了数天。

    程天云回到了“磺谷”,古仪设宴为他洗尘,对他这趟旅途之劳苦奔波,再三慰问。接着屏退了左右,只留青容和胡萍,四涸人走进秘室,洽商大计。

    程天云同时面对着两位俏丽的佳人、见她俩那种含羞答答的样子,止不住心头怦然而跳。

    这两位女子原就是堂姐妹的事,此刻只有他知道而已,他真想冲上前左右拥抱一番,无奈帮主古仪一直保持着严肃和神秘的态度。

    这秘室仍天然大石所凿成,绝对坚固而且不透声息,秘室当中有一古钢王鼎,此刻香姻枭枭,气氛飘渺,桌上两支红烛高烧,光耀如昼。

    古仪首先开口询问,程天云将“伊俚双怪”所教之“八挂六十四步法”及“断魂十八剑”,说明了一遍,说到双怪用棋子来折磨他的时候,左蝶.右蝶郡娇笑不已。

    程天云又将双怪所说的有关青龙帮‘达摩秘笈’的秘密时,全室笼罩了惊的沉重气息。

    至此说明了左蝶和右蝶的身世时,青容和胡萍终于忍不住地相拥而泣………………

    现在,真象大白了。

    古仪为了安慰两女孩的不安和凄凉的身世,当下承诺愿将两人正式收养为义女。

    两女孩这才满意地伏身跪谢,从此,青龙帮主古仪所至之处,必由两义女左右护持,不在话下。

    且说古仪明白了事实之后,立卸起身宣退,只留下了一句话说:“你们三人合着讨论看看,有关秘笈的事,明晨六时,我在厅堂等候消息。”眼波神秘地望着程天云。

    树步轻移,眨眼之间已出了密室,随卸室门紧闭。

    程天云满心孤疑,呆呆地望着那已紧闭的室门……………

    胡萍低着头,细声地说:“程大哥,义母都知道了。”

    “什么!她全知道了!”程天云大吃一惊说道。

    “是的,义母全知道了,还不是………”青容接着说。

    胡萍急忙上前掩住了她的嘴,不让她说下去,程天云明白过来。

    既然帮主知道了,还有什么忌惮呢?

    于是走上前去,将两女双手抱一抱,嘻皮笑脸,哈哈大笑………

    青容和胡萍都不胜娇羞地挣扎着,程天云有力的胳膊却是紧紧抱着不放,直逗得两女跺脚连连,红霞飞上了脸庞、满室生春……

    程天云笑着问:“青容,你说呀!”

    青容正待启齿,胡萍又娇声叫着:“死丫头,你敢说看看………”

    话未说完,程天云己将嘴吻上了她的香唇,直气得她“唔,唔”叫着,推拒着。

    青容在一旁笑弯了腰,嘴里说着:“羞羞脸,羞盖脸。”正想退坐交椅,不料程天云放了胡萍,一个纵步上前,将青容抱了一个满怀,趁势也吻上了她的嘴。

    青容“嗯………嗯”推着,程天云却右手向下一滑,出其不意地将她的腰带一挑而断…………………

    青容的衣襟敝开了,雪白的两座山峰在肚兜里跃然欲出…………

    胡萍笑了,带着戏谑的口吻:“死丫头……………”

    程天云接着伸手又扯落了青容的肚兜,两颗令垂涎的小葡萄终于呈现………程天云用他颤抖的手指揉着、捏着……………

    青容已全身乏力,双眼微开……………

    胡萍在一旁看得春心荡样,脸颊发热。

    程天霎将两女一起抱至卧塌之上,一边搔痒两女,一边又问道:“说呀,再不说的话…………呵,呵,说呀,到底帮主是怎么知道的,说呀。”

    胡萍也被剥光了上身,双手交叉掩遮着,青容扒在程天云那宽大而温媛的胸堂上,而胡萍却被他的右手紧搂着,青容轻声地说:“那天程大哥往塞外去之后,义母要萍姐述说程大哥练习‘金削神笈’的情形…………”胡萍又要起身阻止,却被程天云抱紧着不能动作,只有嘴里不停地骂着:“死丫头,看我撕烂你的嘴。”

    程天云哈,哈大笑,说:“萍妹,不用着急,今夜起,我们就是三人一体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说着,伸出右手摸进了胡萍的要塞地区不停地勾着,旋着手指。

    青容又道:“那天,萍姐先是一阵脸红,支吾其词,义母心知有异,哼!我也料到了七分啦!”

    程天云听得有趣,起身在两女的小乳头各吸吮了几下子,同时将她俩的下身也剥光,接着,自己宽衣解带,转眼之间,一男两女都已脱得精光………

    程天云将两手臂当成两个肉枕头,分别枕着青容和胡萍,只听青容又按着说:“萍姐讲不出来,义母也不说破,只吩咐说。将平常我们的功课演练一次,萍姐只此比了几招,就额头流汗,气喘连连…………

    青容说至此,胡萍已羞惭得无地自容,一头黑发往程天云的腰下猛挤。

    青容看得“嘻,嘻”笑个不停,只听她又说:“萍姐流汗又喘气,招式也有点荒腔走板,我在心底暗笑苦,及演至‘冲霄腾云’那轻功招式时,萍姐却是抬不起腿来……………”

    程天云听至此,大笑连声,说道:“你这位萍姐太贪吃了,所以……………”

    胡萍握若粉拳,没头没脑地槌打程天云,程天云只手抵挡,又笑又闹,只听青容又说道:“萍姐吃力地抬腿,一脸痛苦的样子,义母立刻叫停,把萍姐带来这里,经过盏茶时间,义母竟然又叫人来传我,我知道大概也脱下不了的。”

    胡萍停止捶打,接着青容的话说:“义母叫我来这儿的时候,最先是疾言厉色,及至我自己从头到尾说了一遍,义母才绽开笑容安慰我说,不用耽心,义母说程大哥是一代人杰,她老人家一定为我作主。”胡萍停顿了一下,又说:“我一听义母要作主意,心慌一阵,因为容妹已和程大哥在前,不说怎么行呢?所以找也就全说了。”

    程天云又是“哈,哈”大笑,把紧了两女,不住地爱抚着她俩的乳房,两女经遇这番爱抚,都已全身发热,乳头坚硬,富弹性的乳房也挺起了…………

    胡萍说:“义母叫容妹进来后,却是和颜悦色,义母说:‘家兄曾说过,日后武林高手,出自左右媒,萍儿、容儿,这也许是天意,程少侠气骨非凡,你俩共事一夫,称霸武林…………’”

    程天云霍然坐起,接口道:“呵!所以帮主叫我们三人在这儿合着讨论,现在我们先来看看身上的蝴蝶吧!”

    说着将青容翻身俯扒着,程天云找来了一支毛笔,将青容背上的蝴蝶,和胡萍身上的那只,照着原形,一丝一络地各绘了一张。

    三个人精光赤条地凑合着研究。

    这两只蝴蝶除了各自各的左右翼似有似无的丝络之外,可说是全无两样,因为自小就剌在身上,两女都已长大成人了,刺青有些扩张而变形,但是翅膀上的一丝一络,不知是经过何种高明的手法处理,迄今仍是清清楚楚。

    程天云居中,一边观看着两张描绘的蝴蝶,思考着如何从这两只蝴蝶中寻出答案,一面双手忙得不亦乐乎,又是上摸挺硬的乳房,又是下扣颤抖的阴核………

    两女今夜获知了自己的身世,原来自己的祖父曾服侍过“青龙帮”的第一代堂门,两女的父亲皆被仇家所害,如今两女又被“青龙帮”的三代掌门人收为义女,内心由平静而激动,由激动而又回到平静,三番五次地冲击回旋,已觉微紧,现在又在深夜之中,接受了程天云的挑逗……………

    当知,一个人在疲累的时候,却是性欲最易被挑拨而起的时候,这是一般人不解的现象,而事实绝对是如此。

    左蝶青容,右蝶胡萍都有了些微的倦态,程天云却是不停地又勾、又捏、又揉、又抚、的约莫盏茶时刻,两女都同时表现了亢奋的姿态,青容双手抱住了程天云的颈项,一条香舌已滑进他的嘴里。

    胡萍却将她的头枕在程天云的左腿上,程天云一条硬硬挺挺的肉棒,恰好在她的脸颊之旁,滚热地贴着,抖着,一阵男人的精英之气,冲击着她的鼻息。

    程天云迷惘了,两只描绘的蝴蝶依旧死板扳地摆着.内心却激动了,一股热流贯注全身………………

    程天云面对着两位娇喘连连的俏美人,不知从何下手,只见他将那根昂然大物捧着,在青容的双峰之间直划了数人,青容已止不住地一阵发抖,叫着:“渍,渍渍,呵…………呵呵……程大哥。”

    他又将jī巴捧着,对准胡萍的阴户、磨呀、擦的,忽然一挺一进,胡萍皱着眉头,叫出了声:“…………嗯……………哎呀………程大哥…………的……………嗯……………我的……………哎呀………………哎呀…………哎………不得了………了………的………哥…………呀……嗯…………哥哥的………”

    程天云抽送了三、四十下.又捧出来,眼见一旁的肯容的阴户口,如同甘露般湿湿腻腻地,泛滥在萋草如茵的阴毛上,一片黏糊,于是对准青容的阴户,腰腹一挺,只听青容叫着:“呼………呼,呼………痛快………死…………死了……我的……哎呀…………呀,大的………大,大的……顶住了我,…………我,我…顶了…………哎呀………死了……………出来………的…………哎呀……好……亲…人的………哥……………来…………了来了……………

    程天云用力抽着、送着,仍旧不失大男人主义地笑说:“好青容,你的……你的更西,跟阿萍的一样好,呵,呵,很紧,很温暖的,好,抽死你……阿萍说你死丫头,呵………呵,你美死了吧!呵,呵……哈,哈,死丫头。”

    青容淫水再度横溢,全身不停地微微抽慉。

    程天云又将jī巴抽出,朝着胡萍的嘴一摆,胡萍害羞地将手一拦,却是滚烫的令她不忍释手,她轻轻地握住了,放在唇边,嗅着,贴着……………

    程天云将身体转了一百八十度,嘴靠着胡萍的雪白大腿一路吻着、吮着,最后竟将舌头伸入了胡萍的阴户、舔着、嗅着同时伸出右手爱抚着一旁的青容………

    胡萍感受到了生平最大的剌激,一股阴精从她的小溪深处冲泻而出…………,腥腥地、黏黏地沾了程天云一嘴。

    程天云顺着胡萍的阴精排出处,将舌头深入,胡萍“依…………唔………阿”几声,按着,捧起了他的阳jù,不住地吻着,最后送进了她的小嘴,肯呀、吮呀…………………

    程天云征感guī头一阵酥麻,连忙运用内功,将全身主要穴道闭住,这主要穴道自行闭住,乃在于控气调息,气血沸腾之际,极易出精,这一控制,却可运行自如。

    程天云松了一口气,等待guī头酥麻的感觉一过,立刻又翻身过来,将他的阳jù深深地插入了胡萍的洞里,胡萍已近疯狂地止不住大叫了。

    “……不,不…………要………那………的………那样大………的………不,不要,……用………的………大力………哎呀………亲哥哥……我…………哎呀……我的………我的……………亲哥哥哥……好大………的力的…………不要…………哎呀…………好舒服…………我…………飞了…………………淫水再度溢流………………

    一旁的青容,此刻已按奈不住,爬上了程天云的背上,抱紧着他的双肩,将阴户在他的屁股眼处磨擦着……………

    此刻的程天云拾似“三明治”里的肉馅一般,下面是胡萍,上边是青容,双目所视,迷人的娇娃,十指所触,细白的嫩肉。

    程天云背负着青容的胴体,仍旧奋力地抽送着,只听这俩姐妹都已迹近忘情地大叫着,此起彼落:“哎呀………哎呀………美死了…………我………我的…………哎呀…哥哥…………顶住了…………我的心……………的………祖宗………的……………”

    “……………呵…………嗯…………程哥………我爱………我,我………………爱死了………爱的…………大………那个………哎呀的……………………”

    程天云销魂享受着,突然脑海一转,大叫一声:“有了!”青容和胡萍正陶醉在肉欲的交欢中,被程天云这么大声一叫,吓了一大跳。

    程天云翻身而起,那根阳jù沾满了春雾,亢自雄纠纠、气昂昂地,只见他坐在床沿,将两张描绘的蝴蝶一上一下,背转过来,有丝络的一翼贴着另外一只有丝络的一翼,凑进烛火一瞧,战战竞竞地发抖着双手…………

    烛火照亮着这两片重叠的蝴蝶翅膀,终于显出了两个清析的大字:“龙头”。

    程天云欣喜若狂,抱着青容和胡萍又叫又吻着:“有了!有了!你们看,你们看呀!”

    两女跳下来,顺着程天云的手指一瞧、只听他说道:“你们的祖父将藏宝的地点分剌在你俩身上,一前一后,刺在前胸的胡萍是属于横写的笔划,剌在后背的青容则是直写的笔划。”

    两女齐声“华!”的一声惊叹。

    程天云又道:“你们祖父为了怕仇家再度加害,用心良苦,这‘达摩秘笈’原来被藏在‘龙头’。”

    青容接着问:“龙头又是什么地方呢?”

    程天云说道:“龙头必然是青龙帮的所属地区,明天可请问帮主,光是你祖父的本意,也许是希望有一天由你们两姐妹自己去发掘这‘达摩秘笈’的藏处,所以才这样得将你们两个人一前一后刺青………………”

    胡萍道:“我祖父刺青我俩,这十多年来们还以为只是一种奇妙的技术而已呢?”

    程天云再度戏谑地道:“你俩以为这刺青是在危急时,眩敌人耳目的手段而已罢,殊不知…………”

    说至此,两女都已含羞不止。

    程天云又说:“这两只蝴蝶牵系着‘达摩秘笈’的藏处,论深一点,牵系着武林的整个动脉,今天我有幸,一个人享用了你俩姐妹,而发现了此一秘密……………”

    青容和胡萍听他一说,不免害噪,两女不约而同地奔赴床上,拾起丝被往身上盖着。

    程天云自言自语着:“龙头…………龙头……………”

    想不出龙头是件怎样的一个地方,却觉jī巴硬挺挺地,难以自持,于是将两绘图一摆,捧着他的阳jù一头钻进了丝被,顺手将丝被一掀,一抛,笑着又道:“哈,哈,龙头,什么地方的龙头,先看我的这条小龙吧,哈,哈,这条小龙也有个头呀,哈,这小龙头可要好好整治你俩姐妹了…………”

    翻身而上,一根阳jù又塞进了青容的阴户。

    青容全身酥软,只顾闭着双眼,受享受着程夭云从那根阳jù所传送过来的热量和充实感觉,一股温热的淫潮又排出了……………阳jù一起一落,直搔得阴户痒又爽又服贴。

    胡萍则自己分开着双腿,只手揉弄着那敏感的阴核,不时地发出“嗯…………嗯”的自慰声音。

    程天云走马换将,把青容抽送片刻,见她满足了,立刻又捧出阳jù塞进胡萍的肉洞里,这么来来回回不下数十次。两女的高潮一次接一次地出现…………

    约莫经过了整整一个时辰,两女都已呈现不能再忍受的虚累了。程天云这才将一股浓精,强而有力地射进青容的yīn道深处,一边则拥着胡萍,深深地吻着…………

    三个人就这样赤条条地抱着。

    累了,满心满身的疲累了。

    睡了,甜甜蜜蜜地睡看了。

    醒来的时候,正好是清晨五时.三人匆忙地穿戴整齐,回头望见床上那一大片的潮湿,程天云得意她笑了,两女却羞得满脸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