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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良,你真的要上吗?”叶洋提着黑色大弓‘败北之鹰’问道。紧握右拳,叶良一脸的冷酷杀气∶“如果毕天雨保护不了她,我们海狼岛来保护她!”从怀中取出数把细致短箭,叶洋一边摇头一边把短箭摆在身旁易于拿取的墙垣∶“就知道你一定会这么说。外面六个给你,里面十个交给我。”
“不能再留手了……”两道乌黑寒芒刹时自叶良右手袖内突出,在黑榜树立不留活口死神形象的‘狼牙’终于再现原形∶“走!”
战斗瞬间结束,而败战的一方甚至未能察觉到战斗已经发生。两道人影先后来到小楼前,同时停下了脚步∶“现在怎么办?”叶良还未回答,小楼内传出男女的话声∶“臭婊子,你敢给我找麻烦!?”接着便是一阵男子的怒吼和女子的哭泣声音。叶洋不必看也知道叶良现在的神情绝对和他没有两样∶“住手!”破门而入后见到的景像更是令叶良怒不可遏。样貌猥琐的男子双手依旧停止在拉扯琉璃衣襟的动作,惊愕地望着破门而入的两人……
叶洋仔细小心地包扎着琉璃手上细小却足以致命的伤口,久久不愿望向房间的另一头,他见过盛怒之下的‘海狼’,知道那景像绝不赏心悦目。房间的另一边到处沾满了飞溅的污秽血迹,叶良微带喘息地站立在那被他活生生一拳拳殴打至不成人形的尸体之前,久久无法平息胸中怒火。琉璃静静地看着叶良的每一个行动,从他的第一拳到最后一拳,她都毫无遗漏地看在眼里。那是连叶洋都不能忍受的残酷血腥,琉璃却象是在看窗外一片枯叶飘落一般的平静,象是早已习以为常,冷静得让人心惊。
“小夜,你……还好吧?”叶洋觉得眼前的女子象是失去了灵魂,再没有往日的活泼热情。琉璃缩回已经包扎好的右手,静静地整理好凌乱的衣裳,再慢慢地抬起头来∶“为什么要救我?”这个问题问得两人哑口无言,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一阵因失血过多引起的晕眩袭来,琉璃娇躯一软,跌入叶洋的怀中∶“为……什么?”叶洋怔怔地扶着已经昏迷的琉璃,望向叶良∶“现在怎么办?”
“带她走。”叶良双眼闪烁着似是紧张又似是兴奋的光芒∶“去找毕天雨说清楚……说清楚谁才是最适合小夜的人。”叶洋暗地里吐了吐舌头“又得大干一场了……”
“别去!”项玉钗紧紧拉着毕天雨的衣袖∶“只要想办法把她带回来这儿,我一定有办法替她解毒的!你用不着听他的啊!?”
“你也说过你并没有十足的把握,现在有了这一个方法,我能不去吗?”毕天雨轻轻握住她的手,试图让她放开手。项玉钗放松了抓紧他衣袖的手,却闪身移到船舱门口,细长银针已到了手中∶“你如果一定要去的话……就打倒我吧!”毕天雨皱眉道∶“小钗……”
“别叫我的名字!我绝对不会让你去的!天下三大黑帮你非得惹尽了才甘心吗?”散落的长发也遮掩不住项玉钗她认真的眼神。
‘无道天罪’滑落地面,毕天雨摊手道∶“你明知我不会对你动手的。”项玉钗紧绷的架势缓了一缓,语气也柔和许多∶“别去。先别说你根本不可能办到,就算办到了你也不可能活着走出四川。而且如果你真的杀死了赵飞,唐门和天府门势必倾巢而出,那时三大黑帮的均衡一定崩溃,武林又将陷入混乱啊!”
“老实说,我根本不在乎武林是否会因此而混乱,那和我没有关系……只要你们没事,我甚么都好。”不知不觉间,项玉钗已经被他抱在怀里∶“可是现在小夜因我而受到伤害,你怎么忍心连一个赎罪的机会都不给我?”
“说得倒是冠冕堂皇……”船舱外传来说话声,毕天雨和项玉钗同时一惊,来人竟能在两人都未发觉的情况下上得船来!?
刻意觑准了船身随着河水起伏至最高点暂时停止的瞬间跃上船来的叶良,十分满意这一着的成效,毕天雨惊讶的神情简直不配称得上是高手。
“你……你们居然把她给带了出来!?”初见琉璃的惊讶已被愤怒所取代,毕天雨不可置信地再次道∶“你们居然把她给带了出来!?”叶良嘲弄似的语气象是刻意要挑起战火∶“你办不到的事,我们办到了。”
“你们……居然……把她……带了出来……”项玉钗察觉到他失控的情绪,赶紧牵着他的手,柔声道∶“别动气,先看看情况再说。”
琉璃和项玉钗进入船舱内已有一段时间,夹在叶良和毕天雨之间的叶洋只觉得浑身的不自在,象是身在战场的正中间,苦不堪言∶“你们……唉……”
“看样子你还不知道……”背靠着船舱,毕天雨缓缓滑坐下来。叶良一扬眉,狼般的眼神紧盯着他∶“不知道甚么?”深深的向叶良望了一眼,不带丝毫感情的一眼,毕天雨闭上了眼睛∶“看看情况吧……”叶洋悄悄拉了叶良一把,低声道∶“看样子我们好象真的做错了甚么……”拍拍脚边地板,叶良也坐了下来∶“无论如何,不能让小夜再留在那种地方,绝对不行!”
舱门缓缓打开,项玉钗独自走了出来,看到她的脸色,毕天雨不禁叹道∶“连你也没办法吗?”象是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信心,项玉钗颤声道∶“我……我居然连她中了甚么毒都检测不出来……”起身一伸手臂将她揽入怀中∶“别灰心,如果是你下的毒,我想寒天青也一样解不开的。”
“她中了毒!?”叶洋失声道。叶良虽然不发一雨,但眉目之间也掩藏不住吃惊的神情。不解地连连搔头,叶洋皱眉问道∶“怎么会?我是说,她用毒的本事那么高强,怎么会……”
“连鬼医真传的医术都没办法治疗吗?”叶良突然插口道。
原本信心就已经深受打击,现在项玉钗更是惶然不知所措∶“我……我试过了所有的方法了,可是……人家……呜……”轻轻地拍着怀中哭泣的人儿,毕天雨温柔的安慰着∶“别在意,反正我们已经有了另一个得到解药的办法,别在意了喔,乖……”
“可是……我实在不希望你去啊!”项玉钗含泪道。叶洋行了像征道歉的一礼之后拱手道∶“这方法可否让我们知晓呢?如果有帮的上忙的地方,请尽管说,我们会尽全力协助的。”
毕天雨象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般轻描淡写道∶“到四川杀赵飞,再用他的头向寒天青换解药。”嘴角扬起一丝邪异笑容∶“相当单纯的方法……不是吗?”
杀死赵飞或许不是一件太难的事,叶良自问自己可以办到……但问题是赵飞所代表的身分和他背后庞大的帮派组织,以及随后而来的报复行动。虽然很想开口揽下这任务,但是他不得不衡量得失,海狼岛上数千人命可能会因为自己的一时鲁莽而一夕家破人亡,这代价委实太大,他不能拿岛上居民的信任做赌注,身为岛主的责任不容许他如此。
邪异笑容敛去,毕天雨半点没有错失地捕捉到叶良眼神中微妙的变化∶“算了……既然你们已经把她带来了,总不能再让她回去……如果你们想帮忙,就负责和寒天青交涉,好好保护小夜和项大夫。至于我……反正我早已仇家满天下,也不在乎再多几个。”
“这摆明了是寒天青要利用你……”叶洋欲言又止地说道。
“你说我能不被他利用吗?不得已……也只好自愿上当一次。”‘无道天罪’柔顺地自袖口滑落甲板,毕天雨再次坐倒∶“船舱就让给女孩子们好了,嗯……今晚可真是多事的一夜,你们自己找地方睡……只要别吵到我就好……晚安。”闭上眼睛就这么样睡着了。
“真是个不可思议的人,我们和他可以说是敌非友,他居然这样就睡着了…”
叶洋颇感兴趣地打量着毕天雨天真如孩童般的睡脸。
“这样的男人,就是让小夜那么样疯狂爱上的男人吗?”这样的念头在叶良的脑中盘旋,不知不觉间心头泛起一片莫名的意念,一个充满狡诈及残酷的念头。
“阿良你想干嘛?”叶洋敏感地发现他有些不对头。
“我是不是可以趁现在杀了他?我知道我可以……但是我不会去做,为什么?因为我不想现在动手。不久的将来,为了小夜,我和他之间一定得有人流血,不论是他的……或是我的。”
“你为什么一直跟着我?”毕天雨忽地转身对着一片树林道。一阵枝叶沙沙声过后,叶洋自树丛中探出头来,脸上有着不甚自然的笑容∶“哈,哈,被发现了……”
“你知道有一种人,那种人非常讨厌有人跟在他的背后,如果有人敢跟在他的背后,他就会非常、非常的生气……”毕天雨歪着头看着他淡然道。硬挤出来的笑容僵在脸上,叶洋干笑道∶“你该不会刚好……就是那种人吧?”毕天雨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他,默然不语。叶洋觉得自己好象一只被猫压住了尾巴而无处可逃的可怜小老鼠∶“别生气,我不跟就是了。”一溜烟地迅速跑掉。
“你这是甚么意思?”毕天雨皱眉看着客满的饭馆中唯一还有空位的桌席。叶洋笑逐颜开地拉开身旁的椅子∶“我可没有跟在你后面喔,先吃饱了饭再说吧。”
“你到底想干什么?”毕天雨老实不客气地一扫桌面之后问道。叶洋面露苦色地喃喃道∶“真会吃……”
“喂!”
“啊!喔,是这样的啦,从现在起,我希望我们能够一起行动。”叶洋心疼地掏出腰包边数边道。
“不要。”
“为什么?我可以帮得上忙的。”
“不要就是不要。”
“至少你给我个理由吧。”
指了指叶洋身旁占了一个人位置大小的黑色大弓,毕天雨轻轻道∶“那个,太大了,会被认出来。”叶洋的脸上隐现笑容,恍然道∶“原来如此。”取出一条方巾,只见他灵巧地拨动弓身上的机关,‘败北之鹰’一下子被‘折’成了尺许大小的长方形,再用方巾包起,巨大的弓转眼间变成了一个小包袱∶“这样没问题了吧?”毕天雨愕然看着叶洋魔术似地把大弓缩小,奇道∶“真是有趣的武器。”叶洋扬扬得意地道∶“怎么样?我们可以一起行动了吧。”毕天雨心中忽地一动∶“让我先看看你的实力。”
避过众人的视线,毕天雨和叶洋两人站在城中最高的一处屋檐之上。叶洋不发一语地将‘败北之鹰’恢复原状,短箭已架上弓弦。
“准备好了就随时可以开始,拖得越久对你越不利。”毕天雨冷冷道。叶洋这一路大弓配小箭的奇异射术,最重心理和手臂的稳定,可是现在的他额头冒汗,双手微颤,十之八九无法命中目标∶百步之外正缓步离去的小女孩……手中握着的露出嘴巴外的一小截冰糖葫芦!汗水低落眼中,叶洋用力闭了闭眼睛,心中的不忍猛地被他抛到一边,再不关心小女孩的安危……
“如果当时我真的出手了,你还会答应让我同行吗?”叶洋闭着眼让毕天雨替他化妆易容。
“我只是想要试试你……如果你毫不犹豫就动手的话,不论你达成条件与否,我都不会再和你多说一句话。能够狠得下心对那么样一个小孩子下手的人,不能算是个人。”毕天雨将经过特殊比例调和的颜料和胶质涂抹上叶洋的脸,一下子就把他从俊逸慧黠的青年变成了一介平凡男子∶“好了。你从现在起就是……嗯……你还是自己取名字吧。”看着镜中的倒影,几乎连自己都快认不出来了,叶洋赞叹道∶“真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
“为什么你要和我一起行动?你的个性并不适合干这样的事。”毕天雨将自己的下巴改变得阔些,再复上一层与肌肤同色的薄膜遮去他早已出了名的左颊伤疤,再整理梳齐一头乱发,转眼间摇身一变成了一三十出头的霸气男子∶“‘双刀’游鸿博,不好意思,借你的样子一用啦。”
“老大有令,老二不敢不从。进了四川之后,你打算怎么做?”背起变了形之后的‘败北之鹰’,叶洋瞧着他道。将两把精钢锻造的亮晃晃大刀交错背在背后,毕天雨嘴角现出一丝笑意∶“我…不知道。”
听到他如此不当一回事的话,叶洋失声道∶“你不知道!?完了……这下子可完蛋了……”
两人一路走来,无风无雨,毕天雨的易容术果然发挥应有效用。越是接近四川,路上的江湖人物越多,尽管极力掩饰,仍旧可见他们的眼光直盯着每一个由外地往四川而行的人。毕天雨和叶洋对望一眼,后者道∶“看样子,他们知道你要来。
但是……怎么会呢?”
“知道就知道,知道又能如何?”毕天雨脑海灵光一现,信步走向那群应是天府门暗桩的男子∶“既然如此……”叶洋莫明其妙地跟在他后头∶“你想干嘛?”易容后的毕天雨脸上透露出狂气,对着那群人喝道∶“格老子的!你们这群小王八羔子活得不耐烦了!干嘛躲在这儿偷瞄老子?”
动作不甚自然的转过身去,叶洋用力咬紧牙关差点儿忍不住哈哈大笑,这粗口自毕天雨的嘴里说出来可真有那么点不伦不类。
“阁下是……”一名男子拱手道。
毕天雨双手指了指背上双刀,傲慢地下颚微抬∶“见到了这一双宝贝,还认不出老子吗?”叶洋极力保持面无表情,看着毕天雨表演。男子略为沉吟,再次拱手道∶“是游先生吗?”
“甚么先生后生?老子就是姓游的!你想怎样?”毕天雨无论如何就是想惹事。和同伴交换了一下意见,男子微让身子道∶“天府门手下无意间开罪阁下,还请见谅。”冷哼一声,毕天雨这才大摇大摆地走过。
成都,悦仙客栈。
“为什么故意要惹起他们的注意?”叶洋趴在床上舒服的滚来滚去道。毕天雨手里拿着两把刀,若有所思地注视着平滑刀面上泛起的寒光,不答反问道∶“你只有射击这一项功夫吗?”叶洋正容坐起,瞧着他道∶“怎么现在问这个?”毕天雨将双刀收回背上,淡淡道∶“没甚么,只是突然很想找人打架。”一吐舌头,叶洋讶道∶“突然很想找人打架?我真是越来越搞不懂你这个人了……好吧,我跟你打就是了,可是,总不能在这儿打吧?”毕天雨转身迈开步伐∶“出城吧。”
“先跟你说好,不许伤到我喔!”叶洋先跟他约法三章道。毕天雨拔出双刀,淡然道∶“我尽量就是……”叶洋失声道∶“尽量!?喂!我……”
“小心。”毕天雨不等他说完,抢先一刀前劈攻出。骇然侧身闪避,叶洋激动道∶“你怎么真打啊!?”一记空翻闪过毕天雨第二刀横扫,凌空拔出藏在靴筒中的短刀,落地后随即摆开架势,凝神戒备。左手刀隐于背后,毕天雨右手刀直指叶洋眉心∶“开始了。”箭步前冲,当胸一刀猛砍。叶洋往右后侧退一步,手中反握的短刀疾划毕天雨右颈∶“现在才喊开始啊!”
毕天雨身体往左前方一倾,闪过叶洋的短刀同时左手刀由下往上斜削。早已注意到他左手刀的叶洋,右腿前踢毕天雨左腕,短刀直刺他空门大露的胸口。眼见毕天雨已是避无可避,正当叶洋准备收势,顺便取笑他几句时,眼前的毕天雨却忽然消失∶“怎么……”愕然发现他正在自己身侧数步之遥,低头看着手中双刀。叶洋收起势子,由衷叹道∶“这就是‘云踪魅影’吗?哇……果然厉害。”突然将双刀插入地面,毕天雨做了个停止的手势道∶“暂停一下。”随即就地坐了下来。
“你并不习惯用双刀吧?”叶洋也蹲了下去,随意轻抛手中短刀再轻轻接住。
“恩。”毕天雨轻轻点头。
“那你为什么要用双刀跟我打呢?我记得你不是有一把奇形怪状的刀吗?怎么不用它呢?”短刀在两手之间抛来抛去,叶洋毫不担心失不失手的问题,再次问道。手握双刀,毕天雨低头道∶“我的刀法遇上了瓶颈……”
叶洋急忙连连挥手道∶“嘿嘿嘿……你不想说也没关系,说不定哪天我会跟你为敌,咱们双方最好还是保持点秘密。”
“没关系,其实这一点并不能算是甚么秘密……我的刀法,已经没有进步的空间。”毕天雨顿了一顿后续道∶“或许应该说,我已不知如何才能再进一步。”叶洋轻笑道∶“这种状况每个人都有的嘛,功夫练到后来谁不是这样?”毕天雨凝视着叶洋的双眼∶“对你来说是这样,你也并不需急于突破……”突然眼神一变,充满着憎恨、愤怒∶“但是我不一样,我不能停下脚步,我当前的力量还不够,根本不够!别说报仇了,连自己心爱的人都保护不了!”
“所以你想要练习双刀?”叶洋收起笑脸道。毕天雨轻抚刀身,喃喃道∶“我只会用刀,只想得到如此……”倏地站起身来,叶洋抽出一把毕天雨的单刀,比划了两下之后道∶“本来是应该用败北之鹰的……没办法,暂时用这个代替吧。你小心挡着喔……”右手握单刀,左手反握短刀,叶洋所用的竟是双刀的架势!毕天雨单刀在手,平胸直指,凝神以待。叶洋一声冷哼,身形迅速前冲,右手刀疾砍毕天雨左肩,去势快得惊人,竟似乎全然不顾防守!
云踪魅影倏退倏进,毕天雨快速挥刀,以同样的招式回击。挥空的一刀其势不止,叶洋反而加速这必定挥空的一刀,扭转腰部快速转身全力出击,背后空门大露。势已不可止,毕天雨一声大喝∶“你想死吗!”当”地一声,叶洋的左手短刀神奇地出现,架住毕天雨这原本避无可避的一击,右手刀蓄满全部劲道,狠狠砍在毕天雨已被荡开的刀上∶“中!”一阵强烈酸麻过后,毕天雨手中刀硬是被一股大力逼得脱手,落到了地上。
“这招‘回弓式’,本来是疾捷弓法中的一式,现在用刀来使出,威力打了些折扣。”叶洋把刃口上缺了一角的单刀扛在肩上道。毕天雨犹未自方才的震撼之中回复,怔怔地愣视着地上缺口几乎已快被砍断的刀子,两眼无神。
“这是我所知最接近双刀技法的招式,希望对你能有所帮助……我先走了。”叶洋说完就悄然去了,留下毕天雨独自一人。不知过了多久,天色已然入夜,突然一声女子的惊呼随风传了过来,毕天雨这才自长久的失神状态中恢复过来。嘴角扬起笑容,方才的一阵苦思,着实让他大有斩获,急于找人试刀,脚尖一挑,刀已到了手中,展开轻功循声而去。
“你这是甚么意思?快放开我!”毕天雨立于一棵枝叶茂盛的树枝之上,远远看着这一幕。男子一脸笑意地将手揽在女子的纤腰,轻挑地在她耳边吹气道∶“巩逸涵,你以为我萧裕晨是何许人也?要不是看在你的姿色,本公子会忍受你这般颐指气使?”要穴受制,巩逸涵只能闭口默不作声。萧裕晨揽着她纤腰的手,轻轻地在她腰侧游移,口中啧啧道∶“这么玲珑有致的腰身,这么丰满坚挺的……”说着手指划过她的胸侧,引起一阵抖颤。
“我是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和毕天雨作对,不过聪明的人是不会去招惹一个这样的人的。你知道他的外号‘血雨风生’是怎么来的吗?短短不到三个月间,鄱阳湖畔大小黑帮几乎被他给踏平了,而且只是他独自一个人!来去如风无踪的身法,纵横残酷无情的手段……我只见过他一次面,只是见到过他的背影,就知道这样的人是招惹不得的,那完全不象是人所能有的疯狂之气,到现在我还是馀悸犹存。”萧裕晨心有馀悸道。毕天雨远远听到这一番话,举起手轻轻摸了摸隐藏在化妆下的左颊伤疤,心中再次勾起回忆。
“不谈他了,巩姑娘,在下是为了你好啊,人生短暂,及时行乐才是最正确的选择。”轻轻地让她躺下,详细地审视这即将到手的美丽猎物。愤怒的眼神直瞪着他,巩逸涵强自镇定地冷冷道∶“你萧家兄弟好歹也是黑榜榜上有名,居然也会使这等下流手段。”伸出食指左右晃了晃,萧裕晨轻笑道∶“黑榜之上,我们兄弟还算是好的了,至于下流手段……等会儿你就会知道甚么才是下流的手段。”双手开始解她的衣衫∶“先让我仔细地瞧瞧。”
不多时,巩逸涵身上只剩下贴身的亵衣裤,深黑色的长发散乱的披在她雪白嫩滑的俏脸上,明亮的双眼中,大是恐惧之色。半露在亵衣之外的胸脯因为惊恐而急速起伏,甚至可以使人感受到高耸双乳的颤动。她本来就是一个出色之极的美女,这样的情形下,更是楚楚动人。
“真是一个粉 玉琢的娇俏娃儿,我不客气啦。”
萧裕晨开始慢条斯理的除下上半身的衣物,将身体轻轻地压在巩逸涵的娇躯之上。
“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巩逸涵别过头去,图个眼不见为净。萧裕晨似温柔却又似粗暴的抓住她的头发,强迫她面对着自己∶“你还是处女吧?象你这样的女人是绝对不会容许男人碰上一碰的,我说得没错吧?”用力紧闭了双眼,长长的睫毛上呈现出微微的湿润,巩逸涵颤抖的声音戚然道∶“你杀了我吧。”萧裕晨忽地离开了她的身体,走到衣服处从中拿出一精致小瓷瓶,脸上现出笑容∶“本来我只是想要玩一玩就算了,没想到你真是处女。我最喜欢处女了,听着她们呻吟叫痛的声音,看着她们咬牙皱眉的表情,真是让我舒服到骨子里去了。”
“你……禽兽!”巩逸涵惊怒道。摇了摇瓷瓶,发出“叮叮”声响,萧裕晨脸上的笑容越显淫邪∶“猜一猜这是甚么药?”心里早已猜着了七八分,巩逸涵苍白的面容越显紧张,情不自禁地发着抖。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吞下小药丸,萧裕晨在她肩上轻拍两下,退了几步远远的看着巩逸涵渐渐泛起潮红的美丽脸庞∶“这是来自东瀛的一种奇药,我可是费了一番功夫才弄到手的……”感觉受制的穴道渐渐解开,巩逸涵暗暗提聚着功力,眼神中再也看不到惊慌,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怒火。
“哦,这个眼神我喜欢,你的穴道应该已经解开了吧?木头一样的女人玩起来不过瘾,还是活蹦乱跳的有意思得多。不过我先告诉你,如果你这个时候妄动真气的话……”
一声娇呼,巩逸涵登时浑身滚烫趐软起来,心如鹿撞∶“怎么回事!?”
“这奇药的效果就是如果妄动真气,原本无害的药力马上就会转变成强烈的……”萧裕晨笑而不言,只是看着巩逸涵。
“春药!?”急忙散去功力,胸口燥热这才稍减,巩逸涵却又惊又怒地发现自己双腿之间竟微微地感到湿润!?“怎么办呢?是要反抗?还是要顺从呢?如果你顺从我的话,我可以保证让你尝到欲仙欲死的人间至乐;如果你选择反抗,又能如何呢?结果都是一样的啊。”萧裕晨一步一步地向她逼近。
拾起地上的衣衫遮掩身体,逃是一定逃不了的,打又不能打,巩逸涵这才感到完全的绝望“谁来救救我!?”生平首次有如此软弱的想法。
“如果这个时候又来了个人多管闲事,那倒是又如何呢?”萧裕晨愕然转身,对着声音出处道∶“在下萧裕晨,朋友哪条道上的?”毕天雨肩上扛着已经有了一道大缺口的刀,轻轻自树上跃下∶“我知道你是谁,至于我是谁……老子不想说,怎样?”
“阁下是一定要插手罗?”萧裕晨冷冷道。
“那倒不一定……”巩逸涵愕然愣视着这原以为是来拯救自己的男子。
“其实这娘儿们跟老子也甚么关系,被你奸了也不干老子的事。只不过,老子我很想见识见识你们现场的表演,思,俊男美女,一定非常精彩。”席地坐了下来,毕天雨将这在他手下败亡的‘双刀’游鸿博亦正亦邪的气质表现得较本人更犹有过之。萧裕晨神色转冷,沉声道∶“你这是摆明了要结这梁子罗。”毕天雨一愣,结梁子是甚么意思?摇头道∶“甚么梁子柱子的,老子刚才如果不出声,你还不是扑上去就大干一场,怎么现在害羞起来了?”
“找死!”一声冷喝,萧裕晨自腰际抽出一把银亮软剑,毒蛇般攻向毕天雨。
“咦!?”毕天雨只觉得好象自己成了‘无道天罪’攻击的对象似的,连退了好几步才出刀回击∶“哈!有趣!”萧裕晨手中软剑灵蛇似地扭曲再弹回,以寻常兵器根本办不到的奇诡角度缠向毕天雨的手腕。
“哎呦呦,这一下就差那么一点儿。”
提腕横刀挡住这一击,毕天雨向后退了一步,从这一下交手他已经知道对手内力是属于阴柔类型,最是阴险多变。
“哼!三脚猫功夫也敢出来丢人现眼。”萧裕晨不屑地啐道。看来这突然出现的男人并不是萧裕晨的对手,巩逸涵心直往下沉,双手紧紧抓着衣衫,祈求奇迹出现。重新稳住阵脚,毕天雨脸上不禁露出古怪笑容“简直象是自己在打自己嘛。”
心念一转,反握单刀,模仿起叶洋的招式,左手勾勾食指∶“我还没输呢!”萧裕晨侧身挥剑,去势诡谲多变的右手软剑幻起一片寒光,隐隐罩着毕天雨防守较弱的左侧。毕天雨忽地前冲,右手刀架开软剑,身体顺势旋转,左手肘击撞向萧裕晨怀里,正是叶洋‘回弓式’的翻版。
“小心他的‘截阴指’!”巩逸涵的话一传进耳朵,一道阴冷的内力也同时伴随着一阵刺痛侵入背心,毕天雨被这一指之力震得几乎跌倒,踉跄前冲了几步,嘴角隐现血丝。萧裕晨看看自己左手食中两指,心中暗暗奇怪这一指居然还收拾不了这家伙∶“命挺硬的嘛,不怕死的尽管再来啊。”勉强站直了身子,毕天雨只觉得气血翻涌,一口鲜血硬是给吞了回去,吐了一口气后,他突然问道∶“你是黑榜排名第几的?”萧裕晨扬扬得意地道∶“三十。”忽地听到毕天雨的轻笑∶“呵……我居然差点败给你了,真是……太丢脸了……”
萧裕晨勃然怒道∶“有甚么好丢脸的!?你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家伙!”毕天雨忽地转头对巩逸涵道∶“姑娘,如果你不想被他…那个的话,好歹也过来我这边给我点精神上的支持吧?”巩逸涵一来到他的背后,毕天雨的气势渐渐起了改变,单刀斜指地面,两眼直视着敌手∶“这一下我真是精神百倍,要来真的罗!”萧裕晨冷哼一声∶“别打肿脸充胖子,想逞英雄?你找错对象了!”一边提起单刀,一边缓步向前,毕天雨歪着头道∶“我不想当胖子,也不想当英雄,现在我只想……”
萧裕晨赫然惊觉毕天雨在这几步之间,气势竟已隐隐凌驾自己,忙凝神戒备,左手戟指成剑,右手软剑游移不定暗暗指着对手。全身功力尽数聚集在刀上,随着单刀高举过头,气势已高涨至顶点,毕天雨倏地加速,全力一刀劈下∶“杀了你!”萧裕晨也同时冲前,软剑鞭子般缠绕住毕天雨的刀,左手‘截阴指’中路急攻他前胸。两人刹那间交换了位子,同时停止了动作。
“你!?毕……”眉心现出一道血痕,萧裕晨颓然倒地,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惊讶,死不暝目。
暗红刀刃瞬间消失在他袖口,毕天雨嘴角微扬∶“果然还是我比较厉害。”回过头来看到巩逸涵正在翻萧裕晨的衣物∶“你在找甚么?”
“不关你的事。”毕天雨愣了一下,滴滴咕咕道∶“至少你也说声谢谢吧。”背起刀子,转身就欲离去。
“等一下!”巩逸涵突然叫住他。停下脚步,毕天雨并没有转过身∶“还有甚么事?”
“你叫甚么名字?”背后传来 穿衣声,脑海浮现方才看到的景象,毕天雨赶紧连连摇头驱散这香艳的画面∶“我只是刚好路过这儿的闲人,碰巧遇上这事儿,至于名字就甭提了吧。”
“你要负责保护我。”毕天雨转过身来,看着眼前这不知为什么一直要自己当她手下的女子。从方才萧裕晨和她的对话中,隐约可以知道是她将自己要来四川的消息散播出去的,至于她是从何得到这消息的,那就不得而知了∶“你发烧了吗?
我为什么要负责保护你?”
“谁叫你杀了他?他死了,你就得代替他为我工作,不然,你赔我一个人来!”毕天雨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喂喂喂……是我好心救了你耶!早知道我就不插手了,让你被他强奸掉算了……”
“我有叫你救我吗?就算我被他强奸了又干你屁事?反正你要给我一个交代。”皱着眉头,苦思脱身之法的毕天雨忽然露出色咪咪的笑容∶“你就不怕我吗?老子我也好久没碰女人了……”巩逸涵毫不畏惧的眼神直视着毕天雨的双眼,信心十足地淡淡道∶“那我也没办法了,你要来就来吧。”想起来到四川的目的,实在不能再旁生枝节,毕天雨神情转冷∶“老子没空理你。”转身离去。巩逸涵忽地抓住了他的袖子,手法之快之轻巧,以毕天雨之能也无法避开∶“就算是我求你帮忙……好不好?”
刀光一闪,巩逸涵手中只剩下一片布,毕天雨冷冷道∶“你可以自己保护自己的吧?”巩逸涵再次出手,这次抓住了毕天雨的腰带∶“拜托……”全神戒备之下居然仍躲不过她这一抓,毕天雨讶然看着巩逸涵微微泛着潮红的双颊,听着她异常柔媚的嗓音∶“拜托你了……”不由得露出苦笑∶“看来我是非帮你这个忙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