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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下了一天一夜的雪竟然放了晴,阳光照射在雪上,反射出刺目的光芒,灼的人眼睛都睁不开。
苍轩王府外,一辆华贵的八宝琉璃盖顶的马车正在候着,后面还跟着几辆用来拉物的马车,正在有人往上面装着东西。
欧阳景轩今天一声白色的华服袍子,也没有披大氅,人立在王府门口,玉树临风。白雪和那华服的袍子映衬着他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微微的冷峻却被覆盖在了那一抹邪魅的笑容之下。乌黑深邃的凤眸轻动之际,泛着迷人的色泽。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透着淡淡的凉薄……无意不在张扬着他骨子里的高贵和优雅。
今天的风玲珑穿了一件绛紫色的衣裙和同色镶了狐裘毛边儿的大氅,没有繁复的花纹,只是在衣襟和袖口的位置有蝶恋花的简单花纹,随着她的走动,便好像生动了起来,处处优雅从容。
她抱着懒洋洋的灵宠,抚着它的毛发有一下没一下的动着,星眸淡淡,却晶亮无比。
“皇后驾到——”
“珍妃、宜妃、雪妃到——”
随着太监的唱声,众人举眸看去,只见拐角处先是一顶正红色的凤辇出现,紧跟其后的便是数顶轿子,众人跪地迎接,却心里愤愤揣测着为何皇帝没有来。
“儿臣参见母后,母后千岁千岁千千岁!“欧阳景轩声音一如既往,随着他的惨白,众人纷纷跟上。
“皇上事务繁忙,本宫来为老三送行……“苏婉仪正红色凤袍加身,头戴紫金凤冠,整个人立在雪地里,雍容华贵。
“儿臣谢父皇、母后惦念。“欧阳景轩谢礼玩起身,菲薄的唇角勾了抹淡淡的笑意,”景轩有劳大家来送行,真是过意不去。“
众人急忙了场面话,便只有欧阳泓钰没有,他只是看着欧阳景轩,渐渐的,手紧攥了起来。直到一旁的欧阳玉琮扯了下他的衣袖,他才反应过来的了句:“三哥一路平安。“
平安?呵,怎么能不平安?!
父皇将三哥送去当人质怎么会不安全?大哥他们不会在为了三哥烦恼,自然也不会自找麻烦的去路上劫杀他们……到了夜麟国,为了保证人质安全,那边自然也会分派人保护……只是,这样的三哥就真的完了!
“五哥,看样子……你很生气啊?“欧阳玉琮在欧阳泓钰的耳边轻声道,不理会他瞪视过来的怒意,只是接着道,”我看三哥此行开心的很呢。“着,他深深一笑走了上前,不是找欧阳景轩,而是找风玲珑,“三嫂,你这一去就是三年……玉琮心念着你那水染乾坤,回头去夜麟国找你玩。”
风玲珑浅笑,“七皇子倒是个执着的人……”
“那是那是,”欧阳玉琮挑眉,“我对感兴趣的事情一向执着。”他的话顿时人来一阵笑声,如果无心帝位,恐怕谁也没有七皇子来的真。
欧阳晨枫看看大家,随即看向欧阳景轩道:“这便是你的选择?”
欧阳景轩菲薄的唇微微扬了个邪佞的弧度,缓缓道:“不管哪里,反正又不会挨着我行动,倒也无差。”
“……”欧阳晨枫皱了眉,暗暗一叹再也没有什么,也无法去什么。
“时辰不早了,老三谢过各位来送行……”欧阳景轩声音依旧邪魅不羁,“我便和玲珑启程了。”着,他看向一旁神情哀婉的蝶夫人,轻轻拉过她的手,“蝶儿,在府中好好保重自己……”微微顿了下,“本王不在的时候,你便也好好想想昨日本王的话,嗯?”
蝶夫人眼眶微红的点点头,那绝美妩媚的脸上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甚是惹人爱怜。
欧阳景轩无视众人的将她揽入怀里,微微一叹的道:“若是决定了,便和福东海,嗯?”他的声音很轻,轻的只有彼此才能够听到。
“嗯。”蝶夫人轻轻应了声。
放开蝶夫人,欧阳景轩嬉笑的朝着众姬妾了句后,便率先上了马车。随后,梅子扶了风玲珑上了车辇后,一行人在众人的注视下离开……
马车黏在雪上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透着一份孤独和离别的无奈。可是,马车内某人却是软香在怀,嘴角噙着舒逸的笑,手里的折扇打了个旋儿后扔到一旁,便开了玩笑道:“嗯,本王甚是开心。”
“王爷,你是没有上进心……”风玲珑翻翻眼睛,嘴角也是笑意,就连星眸都染上了快乐后,笑弯成了月牙。
“有你便无求!”欧阳景轩话落,突然手臂间一动,风玲珑已经被他压在了身下。
他深深的凝视着风玲珑,突然挑眉问道:“是不是本王有些不厚道?”
“嗯?”风玲珑不解。
“逼着父皇将我流放了……却为了拥你入怀?”欧阳景轩着,嘴角的笑意化开。
风玲珑一听,顿时大窘,伸手就欲去推开欧阳景轩,可是,那人便和她较了劲儿,她推他便往下压……顿时,须臾间他几乎贴上了她的脸。
闭上眼睛,欧阳景轩深深嗅了下,方才睁眼,眸光魅惑的看着风玲珑道:“最近你好像都在用这沙枣花的口脂?”
“嗯。”风玲珑脸上染了红霞,就算和这人已经有过很多次亲密的动作,却还是每每他的靠近便能让她的心止不住的跳跃,“阿妈很喜欢,我也很喜欢……这是家乡的气息。”
欧阳景轩看着她羞赧的样子,便心生了歹意,俯下俊颜先是在她滚烫的脸颊上啄了下,随即裹住了她那有着沙枣花香气的嘴,不停的吸吮、裹吻着,开始还只是噙了几分戏谑,后面便开始不餮足起来,浑厚的舌滑入了那馨香的唇间,开始寻着那丁香舌不停的嬉戏,玩耍起来……
风玲珑被欧阳景轩亲的已经思绪打乱,只能任由着他在她嘴里动作。突然,手里被他放入了东西,触感间竟是丝滑的缎面,她好奇想要看看,却被那人抵着死死的,只能先收了好奇的心思去承受和迷醉在他的唇舌里。
“三哥,三嫂……”
清脆犀利的声音猛然间传来,风玲珑耳力灵敏,欧阳景轩内功深厚,纷纷被这唤声给拉回了思绪。
风玲珑脸色绯红的看着还贪婪的想要继续的欧阳景轩,气恼的扭动了下身体,欧阳景轩方才一笑的起了身,给她整理了刚刚被他弄的褶皱了的衣衫。
马车已经停下,外面传来豆子的声音,“爷儿,王妃主子,阳烁公主来了。”
欧阳景轩微不可见的蹙了下剑眉,随即起身撩开帘子,就见一个身影急匆匆的往这里奔来……因为跑的快,大氅迎着风飘着,她的身上还有着雪末,看样子必然是方才奔跑的时候摔倒了,趴在了雪堆上。
风玲珑也走了出来,冬雪急忙上前给她披了大氅,她回头看了眼,丫头手上抱着炸着毛的灵宠……方才,刚刚出了众人的视线,欧阳景轩就一把抓了灵宠扔了出去,不偏不倚的扔到了丫头的手上,害的丫头惊叫一声的差点儿将灵宠给扔了,幸好东西聪明,两个爪子紧紧的刨着丫头才没有掉下去。
回头,那身影已经到了近前。风玲珑还没有来得及去想什么,那身影猛然就扑进了她的怀里……
“三嫂……”欧阳若琪喊了声,鼻子一酸,原本就微红了的眼眶顿时更加的红,眼泪就开始在大大的眼眶里不停的打着圈儿,“三嫂……怎么办,怎么办?”哽咽的声音到最后,眼眶便承受不住眼泪的溢出,滑过冰冷的脸颊,灼烫的温度带着悲伤,“我不要你走,不要……”
风玲珑浅笑,窝心的不得了,“若琪,这个是皇命!”
“我就是不要……”欧阳若琪哭的越发伤心。圣旨下了的时候她被母后关在了宫里,直到今天母后出了宫,她偷偷溜出寝宫才听宫里那些奴才碎嘴知道的。紧赶慢赶的,三哥的车辇已经走了,她便什么也顾不得,提着裙摆便追了出来,幸好刚刚出了城门她便给追上了。
“你这丫头,”欧阳景轩戏谑的声音慵懒的传来,“这眼里光有你三嫂,三哥这么多年白疼你了。”
欧阳若琪被风玲珑扶了起来,泪眼朦胧的恶狠狠的瞪着欧阳景轩,闷声就道:“三哥明明可以不去……这三国之间什么时候派了皇子或者本家王爷去的?”
是的!三国和平相处这么多年,每三年都有派去人质,可是,多数都是看了信任的人封了外姓王爵,便送了过去,何时有过皇上之子去的?
欧阳景轩收敛了笑容,冷声道:“若琪,这话也是你的?”
欧阳若琪是怕欧阳景轩的,虽然伤心却也知道她又惹恼了三哥,本能的就抿着唇往风玲珑身后躲去……
风玲珑一见,心疼了起来,看了眼欧阳景轩后看向欧阳若琪道:“若琪,虽然没有被人,可这话不能乱……”见她点头,继续道,“有些事情总是要做,不是你想不想,而是不得不!”轻轻一叹,风玲珑伸手掸去欧阳若琪大氅上的雪末,幽幽道,“你在帝都也好好的……希望三哥和三嫂能有机会看见你大婚。”
这样一,欧阳若琪的心顿时揪着一痛,落在风玲珑眼里便是沉叹,“若琪,放下心里的,好好找个人……想来皇上和皇后也不会随便给你指婚,必定会给你找个良人的。”
正着,风玲珑顿觉有道眸光炽热的看来,她问问拧了下眉,偏头看去……只见一男子骑着红鬃马,看着她这边,那人的身后是几个伙计正推着一辆独轮的车,上面放满了货物。
那人翻身下了马,朝着这边走来,见面便躬身行礼,“草民参加王爷,王妃!”
风玲珑这时方才看清来人,竟是那锦绣坊的东家,“公子有礼。”
霂尘起身,看着风玲珑娇俏的样子,心生了一阵涟漪,最后却都化成了无奈的悲伤。他转身看向欧阳景轩,眸光轻落,却噙着太多的意思。
欧阳景轩上前,探手揽过风玲珑的肩胛,缓缓道:“段公子这是去采办?”
“回王爷,是!”霂尘应了声,“草民昨日也成听到一二,今日既然遇上……”他看向风玲珑,“前段时间曾经寻得一些物什,就转赠给王爷、王妃,祝一路平安。”
着,他便从怀里拿出一个香囊,云锦的料子上没有花纹,很简单,倒像是临时做的,却又不想让人摸出什么端倪一般。
欧阳景轩接过,看了眼便交给了风玲珑,“这么……本王便多谢段公子了。”言语间,眸光如电,犀利的让人心生了寒意。
“只是知晓王妃来自尧乎尔,正好这东西和那有关……”霂尘只是淡淡一笑,回绝了欧阳景轩警告的眸光,只是表面平淡,暗暗却深深的凝了风玲珑后,了句“告辞”后离开……
风玲珑看着霂尘离开的卑微,微微颦蹙了秀眉,就连欧阳若琪都看着那背影心里疑惑,仿佛有着什么东西要破茧而出,却怎么都寻不到出口。
“三嫂,这个人是谁?”
“锦绣坊的掌柜。”欧阳景轩接口道,不同于风玲珑的想法,他到希望若琪和霂尘一起。如果二人有缘,这绝对是一件好事……若琪有个好归宿,霂尘也不在窥视他的玲珑,一举两得。
风玲珑虽然心里疑惑着,可是,段逸的表现太过淡然。思忖着,她打开香囊,拿出里面的东西……顿时,眼睛瞪得大大的。
“好漂亮……”欧阳若琪惊叹,还红红的眼眶里写满了欢喜。
梅子和丫头也怔愣了,那是一支金步摇,坠子却是用细金和黄色玛瑙制成,手工光看那精细的程度,便也已经价值连城,“竟然是沙枣花!”丫头惊叹。
欧阳景轩黑了脸,瞪着那一串儿沙枣花心里就不爽了起来……托鄂什霂尘,你这是将了本王一军?!看着风玲珑眼底越发浓郁的疑惑,欧阳景轩沉声就道:“若琪,我和你三嫂要启程了,你也早些回宫去。”
“我不要……”一到这个,欧阳若琪顿时又悲伤了起来。
风玲珑收起沙枣花的金步摇,被欧阳若琪引得也没有再去思忖段逸这个人,“若琪,我和你三哥终究要走的……”
“三嫂……”喊着,欧阳若琪那大眼睛里便有蓄满了眼泪,但是,在斜睨了眼欧阳景轩后,硬生生的没有敢掉下来,只是紧紧的抿了唇。顿时,那两个深深的酒窝显现了出来,落在风玲珑眼里,越发的心疼。
“乖,回去吧……”风玲珑轻抚着欧阳若琪的脸颊,将那因为睫羽扇动而涌出的眼泪揩去,“三哥和三嫂一定会回来的,嗯?”
欧阳若琪抿抿的越发的紧了起来,点点头,吸了吸鼻子,方才道:“那三哥和三嫂一路保重……有机会,有机会我便去夜麟国看你们。”她这会儿的软,一国公主,除了嫁去夜麟国,便是不可能离开西苍的。只是,这会儿她还是这样了,心里有念想不好吗?
见二人点了头,欧阳若琪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只是,每走一步都要回头,最后白芷不知道了什么,她才悻悻然的转身离开了。
“走吧。”欧阳景轩淡淡开口,随即转身便拥着风玲珑上了马车,众人启程……
欧阳枭云站在墙头上看着远去的马车,一声藏青色袍子将他映衬的越发伟岸,直到马车行得远了,他方才收回视线转身下了城墙。
三德子跟在后面,从昨天到现在他都不解……皇上心里念着梅妃,也是喜欢着王爷的,怎么就……
“他心里恨着朕,”欧阳枭云突然开口,也停住了脚步,看着白雪皑皑的舔抵神情肃然,“如今的局势,他是对的……只是,怕是他心里想要的,终究还是保不住!”
三德子愕然的看着欧阳枭云,等着他继续下去,但是,欧阳枭云却再也没有了话儿……而今天皇上的一席话,他直到后来新皇登基,坐拥美人在那銮殿之上,方才明白今日皇上所言到底为何。
*
从云苍出来,一路奔往沧澜郡,在转道去夜麟国的地界儿……众人一路行行走走,虽然不急,但是舟车亦是劳顿。
欧阳景轩下令在沧澜郡住休息两日再行启程,众人便去了那之前风玲珑受伤之时的别苑休息。
旧地重游,却是心境不同,不过又是月余的时间……
风玲珑手里摩挲着丝滑的香囊,那是一个锦澜缎子,上面用金线绣着那人的表字:嘉熙,绣工不是很好,但是却能让人感觉到由心。
低头垂眸看着手里的物什,她浅笑盈盈的打开,摊开手掌将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是一抹墨色的珠子……那是鲛人的泪凝聚而成,价值无可估量。
可是,这样的东西对于她来不是自身的价值,而是那人的心……他,他从未央宫出来,便只带了两样东西,一个便是那扇子,因为上面的扇坠儿是母妃亲自给他编的。另一样便是着鲛人泪……对于这个,他却好像不愿多,但是,她知道,必然对他也是意义重大的。
那时赌局,他将这个压在了她生上……其实,一开始他便不会让她死!
想到此,甜意滑过,阳光照射而下,将她的脸映衬的仿若仙子般……这样的她落在夜扰的眼里,竟是让他贪恋的忘记了嫉妒。
原处的枝丫繁复的秃了的树上,夜扰一袭绣着暗纹的黑色袍服隐在树间,就算是如此黯淡的颜色,却也被他穿出了绝代风华……
夜扰挑着一双魅惑的桃花眼,眸子深处有着深深的迷恋……突然,一声犀利的长啸滑过,他那好看的眉峰微微一蹙。只见他那修长的手掌微翻之际,拇指和中指弯曲只是,一抹银光乍现……手指轻弹,那银光便直直的飞了出去,稍后……一只雏鹰便坠了地。
来慢,实则一切只是瞬间,流畅的动作过后,他明眸看去……只见风玲珑脸上闪过一丝苦恼,顿时,他便也沉了脸,“还是扰了佳人……”话刚刚落,他眸光顿显了惊慌,只是随机,他衣袍翻飞,人已经落到了地上。
风玲珑看看左右,秀眉皱了起来。方才她明明感觉有人在看,为何……
“主子,”冬雪断了汤盅前来,“王爷出去了,吩咐奴婢看着您将着喝了……”
“又喝?”风玲珑苦恼的娇嗔。开始觉得这样的汤膳是他的心意,他也是为了调理她的身子,心里甜,便这汤也好喝了起来。可是,再好的东西,你要天天都喝,便也乏了。
冬雪突然笑了起来,“王爷,今天主子您必然会嫌恶,”她将汤盅端着和风玲珑进了屋子,“所以,今天不是那药膳,只是这沧澜郡里独有的野山菌熬制的老鸡汤。”
风玲珑脸微红了下,看着冬雪调笑的样子,故装生气的道:“好啊,主子的笑话你也敢看了?”
冬雪不但没有怕,反而笑的越发像是偷腥了的猫,只是一边将汤弄了出来一边儿道:“奴婢可不是看主子的笑话,”她将碗放到风玲珑面前,“是奴婢替主子开心。”
虽然王爷和王妃明面上依旧不会怎么样,可是,谁都看得出来,王爷可是心都系在了自家主子身上……突然,她也觉得王爷被派去“详谈”是件好事。
风玲珑嗅了下汤,浓郁的鸡汤里有着黑色的菌,啜一口,细滑香软的滋味让人贪婪……他有时候再想,如果那人不争那朝堂,也许才是他想要的人生。
可是,身在帝王家,终究有太多的无可奈何……如今,又加上一个她。
手上的动作渐渐停顿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趟过一抹不安,那样的不安就仿佛心猛然间被掏空了一样……
“主子,怎么了?”冬雪见风玲珑神情,担忧的问道。
风玲珑回神,浅笑的摇摇头……随即继续喝着汤,却没有了方才那份心境。那样的感觉,就好像已经得到的东西一瞬间都没有了,之前的一切都是虚假的幻想,从来就没有存在过一样的空落感。
*
欧阳景轩带着豆子在郡城里四处闲逛着,时不时的还买点儿物什,然后去了驿站让人送回王府……之后,便到城中最大的酒楼去坐坐。
他坐在雅阁里,一只胳膊耷拉在围栏上,手上的折扇随着楼下中央戏台子上的戏子的唱腔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
戏子咿咿呀呀的唱的甚是动人,据是最近刚刚来的名角儿,吸引了不少人来听她唱戏。
“豆子,你听出什么没有?”欧阳景轩突然悠悠开口,慵懒至极。
豆子躬身,“爷儿,常青这招用的绝……”
欧阳景轩收回视线看向豆子,“嗯,不枉费跟了本王这么久……”顿了顿,“去,打赏两锭银子。”
“欸。”豆子应了声,就出了雅阁找了戏班的班主打了赏银,班主一见足足五十两,顿时感恩戴德的道:“多谢爷儿的赏赐,要不要等下让兰芳去给爷儿敬个酒?”
豆子挑眉,“这是自然,难道我家公子的赏银是白给的吗?”
“是是是,”班主急忙点头哈腰的应了声,“这曲唱完的就让兰芳上去。”
豆子应了声,转身便去了二楼……
曲儿完了口,那花旦没有过一会儿便款款走了上来,手里还拿着一壶酒,“奴家给公子请安。”
“起来吧。”欧阳景轩眸光落在花旦身上,卸去了装扮,竟是个脱俗的佳丽。
“多谢公子抬爱,兰芳给公子敬酒……”兰芳走了上前,姿态妩媚的便给欧阳景轩敬酒,“谢公子约公子今夜三更在城东祠堂一见。”
欧阳景轩看向兰芳,她嘴角含笑,竟是没有开口……想不到此女子竟然会腹语。
“公子,如若不嫌弃,兰芳给你弹奏一曲便当谢过公子抬爱,可好?”
欧阳景轩浅笑的点头。
兰芳出去片刻后拿了琵琶走了进来,眉眼媚惑的挑了下,素手芊白,抚上了琵琶弦……铮铮的琴音流泻而出,
“催花未歇花奴鼓,酒醒已见残红舞;问君何事轻离别,一年能见团栾月。不忍覆余觞,月也异当时……”清婉的调子娓娓而出,淡淡幽幽的透出一抹悲伤的思绪。
欧阳景轩听着,沉醉其中,嘴角的笑意一直勾着……那样的感觉,豆子认为这是爷儿想要收了人家兰芳姑娘的意图。
音落琴断,兰芳起身微福,“兰芳再次谢过公子……兰芳告退!”
不等欧阳景轩话,兰芳已经人离开……竟是清冷高傲的不得了,让一旁的豆子直咋舌。先不要这是谢常青的手下,便只是一个戏子,也断不能如此无礼?!
“爷儿……”
欧阳景轩微微动了下扇子,顿时,豆子闭了嘴,就听他缓缓道:“被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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