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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霞光郡截杀一事后众人回到王府,当夜赌局也就失效了……而这截杀之人,在高南亲自的围剿下却也无果,只因最后苗头又指向了绿林。, 对于明眼人来,这就是高超的障眼法。试问……经过沧澜郡前的事情,朝廷动了怒,真有几个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造次?
江湖有江湖的规矩,朝廷有朝廷的规矩,朝廷不参与你江湖的事情,却不代表你江湖可以无法无天!
只是,背后的人藏匿的太深,到底是开赌局的黑衣人,还是有人想要浑水摸鱼,都让人不免噙了深思……只是,大家渐渐疑惑迷茫起来。虽然猎场的事情是封锁的,可是,到底人多嘴杂,最后流出来的也不少。而让人最为关注的无二人选便是苍轩王府!
随着风玲珑的生死局也已过了,有人欢喜有人忧,有赔有赚是有常有的事,但是所有人紧绷的神经确实松懈了不少。但是更多的却是众人对风玲珑的另眼相待,毕竟能几次在鬼门关走过来的女人,定是不简单的,一时间从帝都的失贞王妃变成了传奇人物,津津乐道。
欧阳景轩仿佛彻底的过着他闲散王爷的日子,除了游戏与侧王妃或侍妾中,便无所事事了……每天听曲儿看戏舞弄墨宝逍遥自在,这个温柔乡出来又入另一个女人的石榴裙下,倒是羡煞了不少旁人。
当然,留恋的从来都是蝶侧妃和侍妾的居所和卧榻,却从来没有风玲珑什么事情……赌局过了,风平浪静后他彻底的对风玲珑这个元妃冷冷淡淡的不上心。在世人看来风玲珑依旧是不受宠的苍轩王妃,倒也让不少羡慕的女人舒了一口气,正所谓有得有失,保住了命又能怎样,依旧不被王爷所看的上。
梅子和丫头已经大好,梅子本就有武功的底子受伤也没有丫头严重,已经能够自主了,但丫头依旧不能下床走动。只是,二人都无碍了,让风玲珑一直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了。
丫头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想着深秋已经如此寒冷,不知道寒冬会是何种光景……众人都没有来过云苍城,只是知道戈壁的冬天寒风肆虐。
“梅子,这还是我第一次卧榻歇息这么久,”丫头看着旁边的梅子道,“以前在部落的时候,总想着可以歇息,当下到感觉要发霉了。”
“所以你就好好的珍惜,莫要抱怨。”梅子比丫头沉稳很多,顾虑的也多,“等咱二人身体好了,赶紧到翁主的身边照顾,少了咱二人,翁主除了危险,行事也会绊脚很多。”那个冬雪现在被调进房里做了大丫头,也不知道可不可靠。
“赌约都过了,翁主还能有何危险?”丫头费解,睁着她圆溜溜的眼睛问道,激动中想要起身却扯裂了伤口,“啊呀……”
“笨死了,你心些,莫要旧伤添新伤,让翁主担心。”梅子冷冷的扫了眼丫头,语气里却全然是担心。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丫头性子急,“为什么翁主还有危险?”
“觊觎翁主的位置之人,还有想要谋害王爷之人,每一个都想着抓住翁主的把柄。”梅子看的比较透,这话的时候还用内里听了一下周围无人偷听,才敢。
“呸,就凭借那些个女人也敢跟咱们翁主相提并论……”丫头气恼的冷嗤了声,但是,嘴里这样,心里却不免惆怅起来……
那日茶肆,王爷护着蝶夫人就算了,就连那琴姬和冷姬都护着,却不护着翁主……想到这里,丫头就越发伤心。那千钧一发的时候,她还是在害怕之于看到了翁主视线看向了王爷处,眼中全然是失落和悲伤。
梅子见丫头沉默,她也在没有什么……丫头都能想到的事情,她又怎么会不知道?
这边闲聊之际满屋子弥漫了凝重的悲伤,倒是风玲珑却表现淡淡,和个没事人一样。
风玲珑休息了几天,脸色恢复了几分红润。若之前有着病态的苍然美,那么,此刻刚刚转醒的她就是有着睡美人的恬美,当真儿是落在他人眼里惑人心扉的。
轻微勾了勾手指,浓密的眼睫毛就像是振翅欲飞的蝴蝶拍打着翅膀,风玲珑悠悠睁开了双眼,轻起朱唇反射性的轻轻唤道:“丫头……”出口的声音有些干涩,她微微颦了眉。
“王妃,您醒了。”冬雪是个有眼力见儿的人,赶紧到了一杯水,走到床榻边上,“您喝点茶水吧。”着便将将要起身的风玲珑扶了起来。
茶水流过干涩的嗓子,风玲珑顿时舒逸了不少……那感觉就像是在尧乎尔能够偶遇清泉沐浴一般的舒服和自由。她将杯盏递给冬雪,眸光有些呆滞……方才又梦到了那个梦,漫天的红梅在雪中飞舞,就像是蔓延的血色。明明就要看清那个人的脸了,可在差一点的时候她却又醒了!
暗暗轻叹了下,风玲珑问道:“丫头和梅子有没有不适?”
冬雪不由得笑了起来,回道:“两位姐姐无大碍了……之前奴婢还去看了,二人无聊的在聊天呢。”从这次事情后,她对王妃有了很大的改变。
官宦之家的奴才是看主子行事,虽然她没有那么势利却也知晓规则。以前王妃不被王爷待见,她其实被分到枫临轩是心里有些不愿的。竟是,经过这次……她突然觉得,就算在有势的主子跟前儿,也未必好。
试问:那个主子可以衣不解带的照顾下人?就算是打儿跟着,就算是拼死护住……这不都是应该的吗?她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主子可以为了下人这样,甚至忘记了自己的身体。
冬雪扶着风玲珑下了榻,伺候她整理了一番后道:“主子,厨温着汤膳,奴婢去给您取来……”见风玲珑想要什么,她淡笑着道,“梅子和丫头二位姐姐已经用过汤药了。”
倒是个伶俐的丫头。
风玲珑轻轻点头,见冬雪出去,眸光流转间落在软榻上那盘窝着的白物上,不免微微皱了秀眉……她走了上前,在软榻边儿坐下,那团白物却依旧盘窝着一动不动。
若在平时,她一起身,这东西就好像知晓一样,不管她愿不愿意,就会到她身边儿蹦跶下。有时候见她烦了,还故装可怜……可这会儿是?
“宠儿……”风玲珑轻轻唤了声。
灵宠将脑袋从毛茸茸的尾巴里探了出来,那原本精灵的紫葡萄眼睛有些懒懒的,噙着睡意……它只是抬头看了风玲珑一眼,然后慢慢的起身爬在了她的怀中继续睡觉,那样子呆萌可爱极了。
风玲珑煞是疑惑,它这样子竟是懒得动,好像困极,“宠儿,你这是要冬眠?”知晓它通灵,能听得懂她的话,她轻声开口问道。
灵宠有气无力的伸出粉舌头在风玲珑的手上舔了一下,睁开迷蒙的双眼看了她一眼,随即便又懒洋洋的扒下了。
风玲珑微微皱眉,星眸看着手中的灵宠,不知道它方才是认同了她的话还只是在告诉她它并无大碍……灵宠是一只长的像仓鼠却又不是仓鼠的东西,是不是需要冬眠她也不清楚。只是,这两天明显的它好像变得慵懒。
纤素如葱段儿的手指轻轻锊过灵宠的毛发,风玲珑感觉它好像与之前不太一样,像是长了一点,毛发也比之前更加的顺滑,隐隐像是闪发着某些光泽,再仔细看到是又没有了任何的异常。
冬雪适时端了汤膳进来,风玲珑将灵宠抱着起身去了鼓凳上坐下……因着之前照顾梅子和丫头昏倒,欧阳景轩虽然不来枫临轩探望,倒是福总管每天都有送补品汤膳过来让院子里的厨温着。
每次喝了福东海送来的汤膳,风玲珑都觉得内腹好似有着什么东西流窜着,让她顿觉体内好似经络都舒畅了一番……暗暗一笑,心扉处趟过一抹温甜的气息。
那个大国手,一面风流一面却还惦念着……到也忙了他!
“王妃,”外头院里看守的王氏婆子端着物什走了进来,“兰姬过来送来了汤膳。”
风玲珑示意冬雪接过,随后淡淡道:“回了兰姬,有心了。”
“是!”王婆子应了声后退了出去。
如今的枫临轩,出了梅子和丫头,剩下的人大多都只是面子上过得去,虚与委蛇……哦,不对,现在倒是多了个冬雪。这几日观察,到是个可以收为己用的人。
“哼,”冬雪看着汤膳气恼的轻哼了声,就嘟囔的道,“王妃从狩猎回来,也就兰姬依旧每天送汤膳过来,那些个什么兰姬、媚姬、冷姬的却一个都没有过来。”她声音有着不满,虽然从风玲珑进府便是如此,可是,如今她心里向着风玲珑,自是也着了气儿。
风玲珑没有搭话,只是轻倪了眼气恼的冬雪,暗暗一笑……这丫头倒是和丫头挺像,却因着在王府日久,又比丫头有城府。
用了汤膳过后,风玲珑让冬雪给她稍稍整理下去看梅子丫头,虽然已经好多了,但神色间的些许虚弱苍白绝对逃不过她们两个……如今她们是养病的时候,如果心里噙了担忧,到底是不好。
“王妃,”冬雪看着接口脂盒子问道,“外面天凉,用玫瑰口脂可好?”
风玲珑眸光不经意的落在了那盒沙枣花口脂上,从买了回来后,丫头就倾向于给她用那个。大家不,却心里都明白那个是代表着部落的味道,“嗯。”她轻轻应了声,病痛的时候最念的是家,丫头打儿就怕疼,这次挨了两刀没有吭声,如若闻到了枣花的香气,心里怕是难受。
不同于枫临轩的安逸,兰泽园大早的就已经十分热闹,阳光下,铺了软垫的石凳上蝶夫人、媚姬和琴姬呈三方而坐,闲聊之际,笑声盈盈。
蝶夫人今天身穿大红色裙装,这样的红衬得她肌肤白里透红娇艳无比,她轻动之间,头上的金钗珠步瑶在阳光的照射下烈烈反光,炫目的让人睁不开眼。
“姐姐,”媚姬妩媚一笑,轻抚鬓间,“您这珠钗好看的紧,就这样给了奴婢,奴婢却之不恭呢。”
“同为侍候王爷的,这府里哪有是谁的,还不全然是王爷的?!”蝶夫人言语淡淡中含着暖笑,就和这阳光一般舒逸。
“姐姐这话的在理……”琴姬急忙接了话儿,今天她穿了件玫粉色的裙子,外罩了开襟袄,整个人本来这样一穿也是美极,可惜落在蝶夫人身边,便一下子不起眼了起来,“这府里,谁不知道姐姐的话儿都是道王爷心里去的?!”
媚姬暗暗冷嗤一声,轻倪了眼琴姬鬓间的滚珠璎珞细金簪,听着她言语里巴结蝶夫人的样子,越发的冷嗤了几分去。
一趟狩猎回来,看似平静,却从琴姬言语里证实了王爷对侧妃的心。虽然,两年的呵护和爱慕在云苍城也不是什么隐蔽的事情,但是……到底没有在眼皮底下,也看不真切。
只是……
媚姬看着蝶夫人仪态万千的样子,虽然是望门寡进府做了苍轩王侧妃,却从来没有一丝一毫的自惭,倒是云淡风轻的,给人一种舒服的感觉。
可是,这样的人在别人眼里也许是好相处的,可对她……在香满楼的时候,她什么人没有见过?会叫的狗都是看着恶,那些不会叫的,才是真正咬人的。
“这两日你们去看看王妃了吗?”突然,蝶夫人淡淡开口。
琴姬和媚姬双双一愣,随即互视了眼,就听琴姬冷嗤一声道:“我们倒是想看,那也得能看到……”
“是啊……”媚姬无奈一叹,媚眼轻翻,“王妃的架子可是从入府第一天就端着的,我们这些个姬妾自是没有办法入得人家部落翁主的眼,”着,她不经意的视线落在了蝶夫人身上,“怎么办呢,谁让我们的出生没得高贵呢!”
琴姬一听,顿时置在膝上的手就攥了起来……身份就像是一根刺一样,一直戳在她的心里,轻动就会痛入神经的!
蝶夫人浅啜了口茶,北禹郡的毛芽,欧阳景轩从她进府的时候就让福东海送了过来……她喜欢茶,就和喜欢筝一样,都是一件让人沉静却内涵绵长的东西,“不管如何,王妃到底是这王府的元妃,妹妹们这话……姐姐不爱听!”她轻轻抬眸,一举一动是天生从骨子里沁出来的妩媚,那是媚姬在青楼里练不出来的。
琴姬和媚姬突然噤声,媚姬更是思量了起来,如今侧王妃到底是什么心思还待考量,只是王爷宠她倒是真真切切的……每天不是夜宿在兰泽园就是一定会陪侧王妃用膳,一天不落。
“姐姐教训的是,”媚姬只是瞬间就恢复了过来,“王妃处,妹妹自是会去走动的。”
这话是场面话,谁也听的明白,蝶夫人也不会去较真……有些事情该做的做,做了后会是什么结果就不是她能控制的。
媚姬的心思她不是看不懂,就算景轩是因着妹妹的关系来她这里做样子给暗处的探子和明处的人看,可是,那又如何?早晚,她都会是他的。而他……也会是她的!
这些女人的心思正在箫悦楼听曲儿的欧阳景轩不知道,他只是眸光总是落在那新晋的花旦身上,菲薄的唇角透出一抹让人深思的玩味。
豆子侍候在一旁暗暗翻了眼睛,他就不懂了,王爷回了京的行为怎么越来越诡异了?喜欢用眼神猥琐花旦……我们估计就他是猥琐好了。那也就算了,这些日子更是有着一个怪癖,喜欢翻墙头……还是自家院子,翻王妃的墙头!弄到好像和王妃偷情一样……
豆子如是想着,却没有想到后来风玲珑也是这样想的!
而他这位爷儿,是翻墙头翻的越来越上瘾,你瞅瞅这会儿……
欧阳景轩听曲儿完了后就回了王府,照“惯例“不管用不用膳,都一定要去下兰泽园的。去了后就回了翠竹轩,明眼人都看到的……再然后,就见他从寝居一侧的一个外表看起来是库房,其实是暗有乾坤的药房里拿了什么出来,径直的就往竹林而去……
豆子深深的无奈的一叹,看着那白色身影的脚步带着几分急促,不由得问道:“福总管,你……爷儿这翻墙头是不是病?“不等福东海回答,他接着就肯定的点点头,“得治!”
福东海看着竹林里白影一闪,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也不对!”豆子继续言语,“爷儿这医术,自己都治不了了,估计是病入膏肓了。”着摇摇头,转身就离开了……爷儿是快活去了,他还要掩饰去呢。
福东海站在原地,眸光噙了深思。
爷儿这行为反常,虽然狩猎期间的事情他不是很清楚,可大致也是了解的……若爷儿会对王妃噙了什么心思,他总觉得不妥。当年王妃救了六皇子,看样子也是一点儿不记得爷儿的,因着这个爷儿不打算将她扯到夺嫡的漩涡里来,可是,怎么看着爷儿自己道是先违规了?!
想着,深深一叹,不由得看向暗房处……一直以来,他都以为爷儿心意的是姑娘。毕竟,为了姑娘和皇上决裂,为了姑娘他要开始夺嫡……只是,他现在真的看不懂了,不懂爷儿的心,到底在哪里!
他不懂,可是,欧阳景轩自己懂。
人有时候就是自找的,这个自找的就是因为自己管不住自己的心!
就比如这会儿……
欧阳景轩看着风玲珑一脸忍着才陪他下棋的样子,怎么着心情就不爽呢?可是,这不爽归不爽,他还就喜欢这调调了……这是什么调调,他觉得就是他自己没事找事,却还乐在其中的调调。
风玲珑下的心不在焉,平日里欧阳景轩会来,却也都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就和宵之徒一样钻入她寝居。而今儿算什么?大白天的……
她午膳过后盯着梅子和丫头将午膳用了才回来,一进来就觉得不对劲,便以她要憩会儿为由将冬雪支了出去,门关上后,就见欧阳景轩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风玲珑心里那气就不打一处来……这王府是他的,这王妃是他的妃,这是干什么?夜晚那是让人以为他在兰泽园,这大白天的呢?
看看欧阳景轩,视线落在他那菲薄的唇角仿佛化不开的邪魅笑容上,微微怔神了下,随即轻移莲步便往内室走去……冬雪就在外面,她虽然不喜欧阳景轩的行径,却也明白,有些事情她只能忍着。
刚刚到了内室,就见榻上摆着棋盘,微微颦了眉,星眸闪过无奈的道:“王爷,妾身身体还为大好,这劳什子的东西您怎么也不改来找妾身下。”
“我就无聊……”欧阳景轩一掀袍服在一旁坐下,将折扇放到桌一角,那坠了琉璃珠子的万花结的扇坠儿轻轻荡着,他示意风玲珑坐,方才接着道,“福东海的汤膳这一剂也就完了,昨晚做了药丸你随身带着,觉得晕眩了就吃一粒。”
风玲珑坐下,视线所及看到了棋盘一侧的白瓷瓶,上面绘着翠竹,一旁提了两行字,她看不真切,却也从细碎的笔锋看出和那“梅开二度”是一路的。
欧阳景轩修长的手指捻了黑子在棋盘一角落下,狭长的凤眸轻挑的看向风玲珑,只见她一脸平静无波无澜,“这药虽然比不得药王的凝香丸,却也对你身体是有益的。”
风玲珑没有矫情,收回视线捻白子落下,“王爷费心了。”
“费心?”欧阳景轩扬了话尾,语气里有着冷嗤,他捻子落下,冷声道,“风玲珑,你到底在想什么?”
风玲珑抬眸看向欧阳景轩,秀美的脸上因为淡施薄妆,透着一股子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儿,淡淡的,让人忍不住倾心却又觉得抓不住。
“想上本王船的人是你,现在矫情的还是你……”欧阳景轩有些怒,那日茶肆是他自以为是的以为她能够应对,是他考虑不周。但是,当初又是谁不想去贪心的?
风玲珑笑了,笑的很淡却足以让欧阳景轩暗暗无奈一叹,“王爷,妾身为什么想上王爷的船王爷明白,妾身为何矫情王爷也是懂得……不是吗?”回来后,他每晚半夜都来,给她号脉,顺带的也会去看看丫头。
这样的他让她害怕……一个男人对你冷漠,你可以收住心,但是,如果他对你好,还是那种纡尊降贵的好……你一旦沉沦了,那便会粉身碎骨,挫骨扬灰都不是之最!
欧阳景轩的医术藏掖的深,这些天的观察,除了金针便没有别的,什么药都没有……恐怕就是因为怕药香泄了底。可是,他现在制药,偷偷放在丫头汤药里的,她的汤膳里的,还有……这会儿送来的!
都让她怕!
不仅仅怕她沦陷,也怕他将自己置于险境!
为了风部落她需要依附他!不想对他动了心思怕收不回!欧阳景轩明白,也知晓……却原来矫情的是他自己。想要揽着她在身边,却又怕如今的形势对她和她的部落族人不利!
太多的考量,这也是他当初不愿东宫的原因……一个位置,他失去的会更多!
二人不再话,你来我往的落子,速度极快……最后欧阳景轩看着棋盘上的纠葛到一起的黑白子错综交织,谁也赢不了,却谁也输不了,但是又决然不会是和棋的结果。
欧阳景轩的眸光变得深邃不见底,深谙的让风玲珑一时忘记了思考,只是看着棋盘上的景象渐渐微皱了秀眉,就听到欧阳景轩一句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话缓缓传来,“王妃的棋路和……”
“王妃,”突然,外面冬雪的声音打断了欧阳景轩欲往下的话,“豆子有事请见。”
风玲珑看了欧阳景轩一眼,随即应了声,然后就出了内室。
豆子进来,先是朝着风玲珑行礼,随即道:“王妃,爷儿让奴才来只会一声,晚膳会在枫临轩用。”
“嗯。”风玲珑应了声,就见豆子走了。
豆子走了,风玲珑便让冬雪去厨房将温着的汤药给丫头送去……少了门口侍候的人,欧阳景轩走的无声无息。只是,临走的时候他撂下一句“王妃已经是本王的妃,本王不管王妃以前如何,只是不希望从今以后,心里落了别人。”
风玲珑当时有些惊愣,欧阳景轩那样子哪里是平日的模样?怎么看都像是吃醋了……
欧阳景轩是吃醋了,霂尘的暗示,风玲珑的棋路……他不管风玲珑以前和霂尘是什么关系,现在是他的妃,那便只能是他的妃!
而此刻,某人完全忘记了曾经想过放风玲珑全身而退的想法……
“爷儿,二姐来了话儿,”豆子轻声道,“约您半个时辰后在清潭雅居见,不见不散。”
欧阳景轩微微蹙眉,眸底有着一丝异样的情绪,“备马。”
“已经备了……”豆子开口,虽然爷儿对二姐云里雾里的,但是,二姐每次约了,只要不耽误正事,爷儿都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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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潭雅居三楼。
苏颐倚窗而立,神情淡淡的静静等着。她今天穿了件儿垂柳烟花百褶裙,外罩了镶了银狐边儿的蓝色锦缎披肩,一头乌发用一只碧绿色的翡翠朱钗绾着,微微轻动之际来回轻轻晃动……她明眸皓齿,柳叶眉微微凝重,眺望远方。
身后传来脚步声,苏颐转身看去……只见欧阳景轩手握着那从不离身的折扇立在楼梯口,窗外的风窜了进来,微微扬起他的发带和发丝,自有一股让人触摸不到的虚无感。
“景轩……”苏颐轻轻开口。
欧阳景轩走了上前,微微蹙眉,“深秋风凉,怎地在窗口吹风?”
苏颐听着他语气里责怪的关心,顿时酸了鼻子,眸底氤氲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欧阳景轩将窗子关上后方才淡淡开口:“今日找我有事?”虽然彻底的不理会皇城里的事儿,可是,该知道的,他却一样也没有落下,就比如……
“皇上皇后要于我赐婚!”苏颐开门见山。
“哦?”欧阳景轩轻咦,眸光对上了苏颐的。
“景轩,”苏颐的声音有着几分从未有过的哀婉,“我今日约你,就像问你一声,”微微抿唇,仿佛用了极大的勇气,“如若我想要成为你的妃,你便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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