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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辆八驾马拉大车,可见来者的豪阔,马车直接停在厂极艳宫门口,接着便听一声轻响,车门打开了,从里伸出一双蹬着有着极长高跟的红色皮质小靴的美腿,而后就是里着黑色半透明丝袜、线条优美的小腿,宛如黑云般的丝袜一直延伸到她的大腿根部才出现了白色裙角,然后是紫色的紧身绣衣,直到这时,此女的整个身形才出现在了南宫修齐的视线里。
“看上去好像是魔刹国的人啊。”
南宫修齐心中暗道。
他的这番猜测也是有依据的,众所周知,魔刹国是以纺织服饰业发达而闻名黄土大陆,像此女脚下的红色皮质小鞋,腿上的如薄雾一般的黑色丝袜,短得几乎遮不住臀部的白裙,这些如果没有高超的纺织技术及大瞻火辣的风格是造不出来的。
其他国家无论是纺织技术还是开放大胆的思想,都是无法与魔刹相提并论的,因而魔刹出产的高档衣饰一直深受其他国家名媛淑女的喜爱,但出于风俗习惯,这些名媛淑女对如此大胆暴露衣饰也只限于在闺房中穿戴,极少公开穿着,所以南宫修齐见此女居然在公开场合下穿着,于是断定她乃魔刹人。想当初,他第一次见到樱雪怜时,她也是近似同样风恪的装扮。
此女容貌秀丽、着装让人感觉惊艳,接下来的举止更是让南宫修齐大跌眼镜,只一见此女仪态万方地下了马车后居然四肢着地,像只母犬一样趴在了地上。
在短暂吃惊之后南宫修齐也释然了,毕竟这里将举办女奴选美大赛,来一只美女犬奴倒也平常。此女奴跪趴好后发出清脆柔媚的“汪汪”叫声,这时从车里又下来一个白面白须、相貌颇显斯文的中年男子,该男子下车后轻轻抖了抖手,在门前一排巨大灯笼的照耀下折射出闪闪的金光。
直到此时,南宫修齐才发现中年男子手里握着一根细长金链,链子的另一头连在女奴脖子上同为金色的颈环上,上面还系着一个金色铃铛。
美女犬奴一见男子抖着手中的金链便立刻发出一声欢快的叫声,四肢灵活而又快速地向前爬去,顿时,连接在颈环上的金链绷得笔直。
看到她这样迫不及待的样子,中年男子哈哈一笑,抬脚款步向前走去,而这时,门前守卫的两个巨汉也迎了上来,说的还是刚才对南宫修齐说过的那番话,不过中年男子也没等他将话说完就从衣兜里掏出那份邀请函,递给了其中一巨汉,巨汉仔细看了那份邀请函后,弯腰施了一礼道:“里面请!”看着中年男子牵着自己的美女犬顺利进入极艳宫后,南宫修齐心中忽然生出一计,人退到离极艳宫门口足有百步之遥的一个路口处潜伏着。
从这个路口向南就是极艳宫,而且也只有它这么一栋建筑,再过去就没有路了,所以从这个路口向南走的那必定是去极艳宫。
潜伏了还不到半炷香的工夫,就听北面隐隐传来一阵奔雷之声,南宫修齐不由得暗吃一惊,因为从这声音来听,绝不是马蹄所发出的声音。
眨眼工夫,一团黑影便出现在南宫修齐的视野里,随着这团黑影不断逼近,他渐渐看清了来者为何物?原来这是一辆由四只猎豹拉的青铜伞冠辕车。
此车造型华美,而且又是用极为罕见的猎豹所拉动,由此可见此车的主人是一个非富即贵的人物。虽然这时完全摸不清车厢里有几个人、功力如何,但这时候南宫修齐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瞅准时机,当猎豹所拉的辕车从他身边疾驶而过时,他一个纵身而跃,稳稳地落在了车厢顶上。
紧接着,一缕红光从南宫修齐的掌心中射出,将铜制车顶切割出两尺见方的窟窿,人就从这窟窿中进入了车厢内部。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间,所以当南宫修齐如天神一般落在车厢里时,其内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像被人施了定身法一样一动不动,南宫修齐就趁他们都愣神的工夫,陕速地抽出腰间的碧海游龙剑,架在车厢里除他之外唯一的男子的脖子上。
此男子年纪似已古稀,一张老脸像被刀刻过一般皱纹密布,那对白多黑少的眼珠暗淡无光;颈部的皮肤松弛的像一块抹布一样耷拉下来;在他的上身不着一物,根根肋骨悉数尽现,和皮包骨没什么两样,让人怀疑只要风稍微大一点就可以将他整个人吹跑:一袭软衾搭在他的腰间,遮住了其下体,软衾下是两只如枯枝一般的双腿,整个就是一只脚已经踏进了棺材里的垂暮老人。
除了这个垂暮老头之外,在他的左右两边还各跪趴着一个小女孩,从这两个小女孩的身段及脸蛋看去,其年纪很小,充其量也就十岁左右,但诡异的是,这两个小女孩的发育却十分成熟,其最明显的特征就是其胸前的双乳鼓凸异常,不但比小青胸前的那对鸽乳要大得多,就是比之久经床第之事的夏荷那对饱满酥胸也不逊色多少,将她们身上薄如蝉翌一的丝衣撑起令人咋舌的弧度。
本来,这个垂暮老头正一手一个,搂住两个小女孩大享齐入之福,却被突然而降的南宫修齐把剑架在了脖千上,顿时由目瞪口呆转变为大惊失色,颤声道:“奸……好汉饶……饶命……有话奵……好说……”
在他身边的那两个小女孩也是吓得俏脸发白,不知所措,南宫修齐见此情形:心里仅存的那点担心消失无踪,原本他以为用如此凶狠的猎豹来拉车,其主人定是位高手,虽然经过了几场大战,南宫修齐对自己的血灵召唤有了足够的信心,但仍无把握一招制敌,可事实是大出他意料之外,他得手的可谓顺利异常。
“你这是不是要去极艳宫啊?”南宫修齐漫不经心的问。
“是是,奸汉说的没错,老朽正是要前往那里。”
垂暮老头慌不迭道。
“奸,本爷这一次来既不是求财也不是图命,只是想借你的邀请函一用。”
“这……”
“思?”南宫修齐见他犹豫的模样:心里一怒,手上的力道微微增加,剑刀立刻划破了垂暮老头上的颈部肌肤,一缕鲜血顺势而出。
“别……老……老朽给……给就是……”
垂暮老头急忙摆手,然后对左边那个小女孩示意,小女孩慌忙从堆积在她身边的衣服里翻出那份邀请函,接着跪直身体,双手捧给垂暮老头。
垂暮老头接过后转手递给南宫修齐,他一把夺过,先将手中的碧海游龙剑插回腰间,此刻他已经觉得这个老头对自己是毫无威胁,这个老头像是快死了的人了,自己只要伸出一个指头就可以送他上西天,犯不着如临大敌般的拿剑指着他。
双手摊开邀请函,仔细看了一下,的确是“奴花之秀”大赛的邀请,后面还盖有官署的公章。南宫修齐看得仔细,却没注意到那垂暮老头的嘴角扬起一抹猎物得手后的微笑。
这时,辕车已经到达了极艳宫的门前,南宫修齐正思忖着该怎么处置这个老头时忽听外面有个娇滴滴的声音道:“毒医圣手驾到,小女子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什么?毒医圣手?”南宫修齐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心底忽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抬眼看着垂暮老头,却见他尽失刚才畏惧的模样,大摇大摆地坐了起来,而他身边的两个小女孩也开始服侍他穿衣。
“你……”
南宫修齐刚说出一个字,突觉得一阵头晕眼花,接着眼前一黑,人向后仰去,撞开了身后的车门,倒栽跟头般地跌落下辕车。
“啊……”
外面传来一阵惊叫,没一会儿,一阵急促密集的脚步声传了过来,似有大批人马朝这边赶来。
这时,垂暮老头已经整理好衣物,不慌不忙地从车里一跃而下,如果南宫修齐这时还清醒的话定会大吃一惊,因为这个只剩一把骨头,看似快要人土的老头居然敏捷异常,丝毫不逊于年轻人。
“咳咳,不用紧张,这个小子半路拦截我,索要邀请函,恐怕是想混入极艳宫图谋不轨的,已经被我搞定了。”
垂暮老头翻了翻着他那双暗淡发黄的眼珠道。
“什么?居然还有人胆敢拦截毒医圣手?他是不是嫌活得不耐烦了?”一个俏艳妇人掩嘴作出一副惊异表情道。
“哈哈……”
老头发出一串得意的笑声,接着道,“夫人你看看这小子是不是和你有什么过节?要不怎么无邀请函却想混入极艳宫?”俏艳妇人听罢连忙走近趴在地上的南宫修齐,仔细端详了一番,然后摇摇头道:“不认识啊,想来只是一无名小贼,闻极艳宫之名,想来一睹为快的。”
垂暮老头摆摆手道:“此贼功力不弱,切莫小视!”
“咯咯……”
俏艳妇人娇笑道,“功力再强也难在毒医圣手面前讨便宜啊,这不,此贼年纪轻轻便丧了性命。”
“哈哈,此贼并无丧命,只是中了本圣的迷毒,昏睡过去而已。”
垂暮老头笑道,“既然夫人不认识他,那也留之无用,本圣就送他上路吧。”
“哎,等等!”俏艳妇人拦住他道:“圣手老前辈,这‘奴花之秀乙大赛开幕在即,还是不要见血为好。以免不吉利,不如先将此贼关押起来,改曰再处理,如何?”垂暮老头自然无所谓,于是道:“悉听尊便!”
“多谢前辈!”俏艳妇人检衽一礼,然后轻声喝道:“来人,将此贼押下地牢。”
将南宫修齐拖下去后,俏艳妇人才注意到垂暮老头身后立着的两个小女孩,脸上不由得露出惊讶表情,仔细打量她俩一番后叹道:“前辈手段真是越来越高明了,真是不枉毒医圣手之名,不但使毒功夫出神入化,而且刀功医术也越来越高明了。这两个女孩我看最多不超过十二岁,身体改造得却如此成熟而又充满风情,咯咯,把我都给比下去凄。一“哈哈,夫人过奖啦,谁不知道夫人你才是鬼愁城第一美人啊。”
“咯咯……”
俏艳妇人笑得花枝乱颤,“前辈真会说笑!我哪里敢称鬼愁城第一美人啊!别的不说,就前辈你今天带来的这两个女孩我也是比不上的啊。瞧瞧这两位,啧啧,不但有成熟妇人的风情,更有小女孩的天真童稚,我是自叹不如啊!”
“哈哈……”
垂暮老头仰首大笑,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虽然刚刚谦逊了两句,但垂暮老头的确认为自己这两个小奴无论是姿色还是身体都是上上之选,毕竟那是自己堪称多年的心血。
这垂暮老头名叫仲叶,是一个既不会武功也不会魔功的老头,但极为擅长医术和毒功,人送“毒医圣手”的外号。江湖中人大都也对他很是忌惮,不光是因为他的毒功厉害无比,让人防不胜防,更重要的是他的医术高超,这些江湖中人过的都是刀头上舔血的日子,谁也不敢保证自己就没有深受重伤的那一天,所以一般都会对他恭敬有加,不会轻易得罪。
仲叶这一次受邀而来,带来了他培养调教多时的两名奴儿,此二奴可是集结了他不少心血,他是打这个两个女孩出生刚满一岁就收养在自己的身边,然后利用自己的医术给这两个女孩催热。
用药物给女性催热在医者领域内并不算太稀奇,也易于实施,但同时副作用也非常之大,而且是年纪越小的催熟其副作用就越大。在他之前,在整个黄土大陆还没有给十三岁以下的女孩催熟成功过的先例,与之相应,失败的例子就多了,她们有的是身体承受不了急速成长而夭折,有的是智力受损,犹如痴呆儿,而有的是身体变形,宛如畸形儿。
总结失败的经验加上潜心研制药物,仲叶终于成功的对自己收养的这两个小女孩实施了催熟。如今这两个小女孩都刚满十一岁,在体形上比一般同龄女孩稍大一些,但身高也不过三尺,可是胸前的那对酥乳已经丝毫不逊于一个风华正茂的成熟妇人,下面的阴户虽然表面上寸草不生,与一般同龄女孩无异,但实际上早已是收放自如的绝品妙穴了。
仲叶对自己这一成果还是感到十分满意的,现在这两个女孩完完全全称的上是童颜巨乳,天真童稚的脸蛋、成熟艳丽的身体,让人感觉异样的妖艳,同时也不显突兀,可以说纯净幼稚与性感媚惑完美地结合在了一起。
虽然拥有了两名品质上乘的性奴,但仲叶这次并不是来参加“奴花之秀”大赛的,而是做为特邀嘉宾而来,可以说是为大赛来壮声势的,所以这大赛的主办者,也就是那个俏艳妇人亲自出来迎接。
这俏艳妇人在鬼愁城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她就是总兵何四方的三姨太,名叫傅玉娘。她之所以在鬼愁城名气如此之大,就是因为是她一手策划了这个“奴花之秀”大赛,并且办得极为成功,每年都吸引很多人来这座边境小城,使这本来名不见经传,而且时受战乱之苦,破败冶清的小城一下名声大噪,同时越来越繁华热闹起来。
极艳宫从外面看坚固雄伟有余,但华丽堂皇却稍显不足,但若要因此以为其内部风格也和外面一样那就大错特错了。
穿过由两名巨汉把守的大门,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金璧辉煌的大厅,大厅占地极广,呈圆形,偌大的空间无一根立柱支撑。在大厅的中央建有一椭圆形水池,一道水柱从水池中央喷涌而出,足有一丈来高,然后向四周散去,形成一朵美丽的水花。更奇妙的是,在这水柱的中间立着一根似乎是用黄金打造,约三尺来长,两寸见方的圆柱,上面置放着一枚孩儿拳头般大的宝石,发出闪耀的光芒,折射到水柱上,整个水柱都发出了五颜六色的光芒,绚丽至极!在大厅里侧的两边各有一座呈对称性的弧形楼梯连接上二楼,每座楼梯口的两侧都站着一名妙龄少女,她们个个姿色俏丽、身材惹火,一身纯黑色的低胸紧身短裙将她们衬托得妖娆无比,眉目问的恭顺柔媚更是让每一位经过她们身旁的男人心中升起一股要将她们压在身下恣意蹂躏的冲动。
极艳宫共有四层,地上三层,地下一层。这地上一层为大厅,为接待宾客之用;第一一层为客房,“奴花之秀”大赛每年参赛者甚多,但无论多少,都只会选出十位入围者,只有入围者才有资格住进极艳宫;而第三层就是“奴花之秀”大赛的决赛之地,这二层都是华丽无比,极尽奢靡!与地上三层风格截然相反的是地下一层,那里阴森恐怖,各种刑具一应俱全,这就是极艳宫的地牢,一般性格刚烈,难以驯服成合格性奴的女子就会被送到这里严刑调教。当然,这里也会关押一些意图不轨之辈,比如此刻南宫修齐就被关在了这里。
明天才是“奴花之秀”大赛的决赛之日,今晚各个入围者以及特邀而来的嘉宾都会陆续入住这里。傅玉娘将仲叶领进一富丽堂皇约房间,笑道:“这是特意为前辈您准备的一问房,您看还满意吗?如果下满意,我们随时可以为您调换一间。”
仲叶粗略看了一下,点点头道:“有劳夫人了!”傅玉娘巧笑倩兮的道:“那就请前辈休息片刻,一个时辰后我再来接您说正事,如何?”
“嗯,可以!”
“那就不打扰前辈休息了,告退!”傅玉娘略施一礼,领着随从转身而出。
一走出房间的傅玉娘神色立刻由先前的笑语盈盈转变成冶色如霜,她挥挥手示意后面的几个随从退下,然后独自一人上了三楼。
整个三楼空无一人,显得非常寂静,傅玉娘无声无息地走在厚厚的驼绒地毯上,穿过一条又深又窄的走廊,来到一扇不起眼的小圆门前。
好像知道傅玉娘就在门口似地,圆门悄无声息的打开了,里面走出一个娇俏侍女,对傅玉娘躬身一礼道:“夫人!”
“嗯!”傅玉娘点头道,“老爷来了没有?”
“已经到了,正在屋里等着夫人呢。”
傅玉娘微微颌首,正欲挥手叫她出去,却不经意间瞥见侍女耳侧浮现一抹异样的嫣红,于是面无表情道:“怎么?刚才老爷宠聿你了?”
“没……没有……”
侍女脸色一变,慌忙否认。
傅玉娘俏脸一寒,冶道:“本夫人想听实话!”虽然只吐出短短数个音节,但却透着不容抗拒性,侍女低下头,颤道:“是……不过这完全是老爷的意思啊,奴……奴婢不敢,只……只好……”
“行了!”傅玉娘微蹙着眉头挥手道,“你下去吧!”
“是是。”
侍女如获大赦,慌不迭地退出门外。
傅玉娘款步穿过一个小小却不失富华温馨的客厅,走进内屋里,只见在桌案后面的太师椅上坐着一个黑面黑须、一身戎装的虬髯大汉,此人正是鬼愁城的总兵何四方。此刻,何四方斜坐在太师椅上,双手搭在胸前,双腿伸直,两脚架在桌案上,两眼微闭,一副假寐模样。
轻手轻脚地走到何四方的身后,傅玉娘没有发出一点动静,而是伸出双手,两根玉葱般的手指搭在他的太阳穴上,温柔而义娴热地按摩起来。
何四方先是一惊,出手疾若闪电,抓住丫那双皓腕,不过一接触他就知道这是谁的手了,立刻松开了双手,身体回归放松状态。
“怎么样?人都到齐了吗?”何四方闭目缓缓道。
“是的,老爷,全到齐了,目前为止,事情基本顺利!”傅玉娘轻声细语道。
“哦,基本顺利?”何四方声音微提道,“如此说来,还是出了一点小差池喽。”
傅玉娘依旧细声细语道:“是的!毒医圣手仲叶在来时的路上遇到了袭击,像是冲着我们极艳宫而来。”
“哦!”何四方身躯一震,作势欲起。
傅玉娘轻声一笑,皓腕按住他的双肩,柔声道:“老爷,别担心,事情已经解决了,那个袭击者已被仲叶擒获,现在就关在地牢里呢。”
“哦,那就好!”何四方重又放松,不过脸上露出一丝苦笑道,“如今可是多事之秋,稍有不慎,可能就祸事临至,一切皆得小心。”
“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何四方闭着眼睛没有出声,只是手臂一伸,拾起放在桌案上的一只牛皮信封,递给傅玉娘,沉声道:“玉娘,你看看吧。”
傅玉娘停止按摩,接过信封抽出信来,斜斜半坐在太师椅的扶手上,细细地将信读了一遍,随着她视线的移动,她的脸色愈发凝重起来,最后她将信放回桌案,人又绕到何四方身后,一边继续给他按摩一边继续道:“老爷,那你打算怎么办?”
“唉!”何四方轻叹了一口气,然后沉思了一会儿说,“玉娘,你觉得我该如何做?”傅玉娘思索了一会儿说:“老爷,我觉得这事有些蹊跷。”
“哦,哪里不对?”傅玉娘斟字酌句道:“这封信写的洋洋洒洒数千字,其主要内容就是细数当今皇上昏庸无道,以致奸臣当道、忠良制肘,其中反意不言而喻,但又没有言破,因此我以为这封信乃是试探老爷之意。”
何四方听罢,眼睛一睁,本似昏昏欲睡的眼睛射出一丝精芒,急道:“玉娘言之有理,可是,可是这不应该啊……”
“的确不应该!”傅玉娘接下他的话道,“老爷你是镇南侯一手提拔起来的,侯爷视你为心腹,而老爷你也对侯爷忠心耿耿。如果侯爷想要你做什么,哪怕就是造反我想他也会对你直说,不会如此拐弯抹角地试探你,更何况老爷你早就看不惯当今圣上对侯爷的猜忌及奸臣对他的排挤,二番五次地对侯爷透露过这样的意思,侯爷每次都不置可否,所以妾以为这封信不是侯爷的意思。”
听了傅玉娘的这一番分析,何四方是一拍大腿道:“对啊!”不过随即又皱着眉头道:“既然不是侯爷的意思,那这封信……”
傅玉娘拿起桌案上的信又看了一会儿,沉思了一会儿道:“老爷,这封信是谁送过来的?”二个自称是南宫侯府的下人送来的。”
说罢,何四方又补充一句道,“我看过此人的腰牌,确是南宫府的,不用怀疑。”
傅玉娘沉思半晌道:“如此看来,现在有三个可能,一是这的确乃侯爷的意思,不过侯爷由于出征在外,一时难递其意,于是便叫府里其他人代写此信;二是侯爷并无此意,但其家族其他人有此意,想拉你一起行事;这第三种可能嘛,那就是这乃皇上对你的试探。”
“玉娘,你所思所想和我正是不谋而合啊。”
何四方叹道:“我现在担心的就是第三种可能,刚才你说有人冲着极艳宫而来,我还以为是皇上派人来了呢。”
“老爷,那如果是第二种可能呢?”
“这……”
何四方一时无语,他本就是一员武将,带兵打仗、冲锋陷阵,固守城池这些都是他的强项,但要说到政治方向,权力斗争乃至管理能力就非他所长了。而他的三姨太,也就是傅玉娘却对这方面有独到见解,常在这方面给他极好的建议,所以尽管傅玉娘名义上是为三姨太,但在何四方心里的分量远超过他其他两位夫人,已经视她为自己的左膀右臂了。
就像当初他刚升任为鬼愁城总兵之时,由于鬼愁城乃军事重镇,总兵之职是既管军队又管地方行政,这对何四方来说就有极大的困难了,虽然整顿军纪,抵御外敌侵略对他来说不是很难的一件事,但治理这座下大不小的城市对他来说就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这时,傅玉娘的才能便显露出来了.她敏锐地发现鬼愁城虽然拥有天险鬼愁关,可以很好的抵御外敌,但她知道最坚固的堡垒是最易于从内部攻破的。由于鬼愁城时常遭受战火洗礼,而且山穷水恶,老百姓生活困苦不堪且民风彪悍,所以经常发生暴动,搞得军队是疲于奔命。
想要解决这一难题唯一的办法自然就是让老百姓的生活富足起来,但是鬼愁城乃穷山恶水之地,没什么可出产的好东西,所以想要发展经济也是无从谈起。
对此,何四方是一筹莫展,而傅玉娘经过了一番思量,她认为想要解决鬼愁城内忧外患的局面首先就是要让老百姓快速富裕起来,而怎么样才能快速富裕起来呢?靠一般的生意就算是做得好,没有三年五载也是难见其效益的,更何况鬼愁城根本就没有可兜售的东西。
于是,傅玉娘策划了这“奴花之秀”,这名字虽然起的优美,但实际上就是女奴选美大赛,要知道豢养女奴可是权贵富人们的爱好,但是综观黄上大陆上的几个国家,除了奴隶市场外,很少有官方背景且专门展示女奴风采的高级场所。
傅玉娘就抓住了这一商机,果然一经推出便大受黄土大陆各个国家的权贵富人们的欢迎,纷纷带着自己调教的女奴来到鬼愁城,大量富人的来到一下就带动了鬼愁城的经济,同时它的名气大振,无论做什么生意都相对容易了许多,老百姓的生活迅速得到了改善,官府的府库也得到了充实,军队愈发兵强马壮。
得到如此成果傅玉娘是功不可没,何四方不但对她更加宠爱也很是敬重,所以一般比较重大的事情都会先问她的意见,这一次当然也不会例外。
看到何四方这番心事重重的模样,傅玉娘轻柔一笑道:“老爷,你也不用太劳神,不管是哪个可能我们都先暂且不动,静观其变,如何?一“思!”何四方点点头道,“目前也只能这样。”
说到这里,忽听门外有人大声禀道:“大人,外面有人求见!”何四方与傅玉娘俱感惊讶,极艳宫并不对外开放,也只有受邀请的人才能进,现在受邀的人全都到了,怎么还有人要进入呢?难道不知道极艳宫的规炬吗?于是何四方大手一挥道:“不见,要见叫他明早到官署里来。”
门外人又道:“来者拿了一样东西给小的,叫小的转交给大人,说大人一看这个东西就会见。”
“哦,那……呈上来吧。”
侍卫推门而入,走到他们跟前,递出一个黑色物事,何四方见了一惊,连忙夺过,翻来覆去地看了一会儿,然后道:“快将来者请入迎客堂,我随后就到。”
侍卫领命而去,何四方叹道:“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不过来了也好,省得无端猜测,”
“思,老爷,那你去吧。”
傅玉娘说,“等我安排奸了那帮人也过来看看。”
何四方苦笑一声道:“思,那你快去吧,那些都是财神爷,也怠慢不得。安排好那边就来我这里,说真的,没有你在一旁给我斟酌斟酌,我还真有些不踏实。”
说罢,他拉起傅玉娘的手,轻轻摩挲着她那洁白细滑的手背,颇为深情道:“这几日就辛苦你了,玉娘!”傅玉娘轻轻一笑道:“为老爷分忧解劳乃贱妾的职责,怎担当‘辛苦’二字?好了,老爷,我先走了!”说罢,傅玉娘莲步款款向外走去,不过刚走出几步之遥时她突然回眸一笑,说:“老爷,如果你对那个丫头有兴趣的话不妨就将她收入房内,我不介意的。”
“啊……”
何四方一时愣住了,待反应过来欲要解释点什么时傅玉娘已然走出了房间,何四方呆呆地立在那,表情既有点尴尬又有丝丝羞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