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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嘲讽的江扬这次没有反驳，也没有威胁要打人，反而有些害羞似的急促，连忙掏出手机开始点餐。
肖逸看着这样的江扬，不自觉地弯了下嘴角，目光也变得柔软。
虽然看上去挺傻，但是其实……无论是陪自己在没有额外床的病房坐一夜，还是趁自己醒来之前顶着黑眼圈下楼买早餐，甚至是在误会自己怀孕以后心疼地道歉说生下来，都直白又义无反顾地表明了他对自己毫无保留的喜欢。
当然，肖逸目前还并不知道昨晚是被江扬搂着睡的这个事实，江扬也并没有告诉他的打算，否则自己因为抱着肖逸而持续了一整夜都没下去的身体反应很可能被立刻猜到并嫌弃。
江扬把手机递过来：“这家早餐店看起来不错，你看看有没有想吃——”
话没说完，江扬只见肖逸笑得很淡，在清晨的暖光下显得格外温柔，甚至带了点不自知的宠溺。
……我家逸逸竟然笑了，还笑得那么他妈的好看，尤其是在这种我蠢钝如猪的情况下，我一定是悲伤出幻觉了。
我病了，病名为臆……或者是逸，谁知道呢。
肖逸伸手接手机的时候，江扬还是愣着的，并且把手机握得很紧，肖逸甚至没有从江扬手里抠出来。
肖逸只能做出谦让的手势：“那么你点。”
“不不不不，”江扬醒过神来，赶紧把手机塞进了肖逸手里，“你是病人，你来点。”
肖逸看了眼手机，黑屏，不知道谁不小心按倒了电源键。
“锁屏了，”肖逸点了一下，“密码是啥。”
江扬想也没想：“031128。”
“……”
江扬脸唰地红了，像是藏私房钱被老婆发现了，惊慌失措：“啊不是，这是以前随便设的，因为设自己的容易被发现嘛，还得设个好记的，就——”
肖逸盯着他。
江扬放弃挣扎，认命地说：“好吧，我爱你。”
“……”
江扬发誓这句突如其来的“我爱你”只是傻逼又无聊的高中学生们互抄作业时候的口头禅，就好像“草你妈”“去你大爷”“放你妈了个屁”一样只表示一种情绪或者感叹而并不是字面上的含义。
但看肖逸有些吃惊的表情，以及眼神里一闪而过的仓促和惶恐，江扬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哦不，或许……这是个美好的意外？
肖逸不说话了，默默输密码解锁，然后一眼就看到了壁纸。
壁纸是一张朦胧的照片，是一个穿校服的人的侧脸，坐在窗口背着光，窗外是夕阳，画面呈现暖黄色，给人美好又安静的感觉。
“……”
拍得还挺好看的，像是摄影大师的参赛作品。
如果肖逸没认出来这是自己的话。
江扬浑身一抖。
如果说之前只是挣扎和等死，那么现在就已经死了。
因为这张照片上的校服，是初中的……
肖逸露出了难以置信又异常嫌弃的表情：“你以前还偷拍我？变态吧你。”
江扬百口莫辩，有气无力：“没，不是，就是随便拍到的……”
肖逸嘲讽：“那你挺厉害啊，随便设个密码就是我，随便拍个照片也是我。”
江扬摸了摸鼻子，想了半天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搬出刚刚get到的致命大杀器，深情中含着一丝慌乱无措：“因为我爱你嘛。”
肖逸神情严肃地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初中时候，我只把你当整天找茬的小学鸡，甚至提前预判，在你找茬之前就找老师举报你，把你当成敌人……”
江扬乖乖坐直等着批判，不敢吱声。
过了许久，肖逸沉痛地说：“而你，却想gay我。”
江扬正想继续做无力的解释，却忽然感觉到有些过去曾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正在慢慢浮出水面甚至在水面吐泡泡，惊讶着说：“我就说老师怎么总能抓到我，原来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