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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已是下午。
房间空气里飘荡着白烟,是身旁静吐出的,平时,她很少抽烟。
静依在床头,用枕头当靠背,正寂寞的独自吞云吐雾,床边矮柜上,放着包“三五”香烟,因为没有烟缸,她拿了个一次性杯子,打了些水,原本透明的杯子却被染成灰色。
不太习惯,清醒后的空气让人呼吸呛喉,嗅到烟雾竟然咳嗽起来。静察觉到,马上把烟丢进杯中,滋的一声,火花消失了。
“皓,不好意思呛到你了!心里烦才抽烟的。”静抱歉的解释到。
“笨笨,我没什么!只是有些不习惯”我玩笑的说。
“平时总是睡不够,今天却突然睡不着了。”静挠起头皮,皱着眉头说,“做了个梦,把我吓醒了,一身是汗”。
“噩梦啊?”我猜疑着问。
“不晓得算么梦,梦到和那个死人结婚。”静苦笑说。
看着不再说话,低头沉思的她,心里很是不好受,同睡一张床,感情问题上我们中间却隔着一片海。
起床后,静做什么事都显得无精打采,丢了魂似的,没有一句言语,看上去十分郁闷。
饭间,她拿起筷子象在数颗粒,抿着小嘴闷闷不乐,我担心的往她碗里夹了一些菜。
静有些诧异的看着我,目光呆滞的愣了半天,从嘴里吐出几个让我心疼的字:“皓,疼才开始啊!”
“饭总要吃吧?”我好心劝着她,大道理我也讲不出,只能劝她好好对待自己。
听到我的话,她开始努力吃起饭。
失恋的痛苦,只有自己知道,我能做的,只有简单鼓励,真正能疗伤的,只有她自己。
不敢在她面前提到任何有关君的事情,也不愿拿出电话发短信,只要能避讳谈爱的感觉,会让眼前这只可怜的小猫平静很多。
上班前,静在镜子前换衣服,我偷偷走过去,站到她身后,看着镜子中可爱的脸。
“皓,你看这套黑色连衣裙我穿好看吗?”她对着镜中的我说。
“好看是好看,但颜色太暗了,你看镜子中那个可爱的吖吖合适这颜色吗?”我指着镜中的她,逗趣的说。
“那我该穿什么样啊?”她无助的问。
“等我一会”我小跑到属于静的抽屉前,蹲下身打开后,一件件翻弄着,每提起一件,都能马上想象到平时她穿着的样子。
找寻和思考后,我拎出条牛仔短裤,一件浅玫红T恤。
“静,接着”我扔了过去,“换上它,肯定比那件黑色的穿得好看。”。
在我鼓励下,静换了衣服,那个曾经阳光的她又回来了,除了没有活泼的笑脸,一切和平时看上去一模一样。
看着外表朝气的静,我开心笑了,那怕只是外表,也能掩饰住她内心的疼,起码同事们不会察觉出太多。
走在去公司的路上,前方太阳已经准备下山,红彤彤的向大地撒着最后余辉。吹面而来阵阵微风,虽然带着点热气,依然觉得那也是扫去汗水的一丝清凉。
静随在身后,和往常不同,她没打伞。
“静,你伞呢?”我好奇的问。
“可能掉在死人家了,这几天都是用你柜子里面那把”静有些遗憾的说。
到没注意她用过我的伞,不下雨,它总是躺在老地方。
“你今天没拿?”我问。
“算了,已经想开了,以后就这样晒,反正没人看,黑点就黑点。”她噘着嘴沮丧的说。
一路劝静,让她到公司别再板着张脸,会让同事笑话,她到很乖,不停点头答应着。
到公司时,休息室里除了化妆师,靠墙的板凳上,坐着位陌生女孩,让我感到有点吃惊,是位新疆女孩。
看到我们,她大方的微笑了一下,这种自然,一时让我不知所措,只是傻傻的冲她点了下头。
到衣柜拿东西时,不禁偷偷端详起她那张美丽的脸。最引人注意的是那双大眼睛,圆圆的,嵌在深邃眼眶中,如山顶湖水一样清澈,凹进的眼眶显得原本高耸的鼻梁更加挺拔,没化任何妆,皮肤却白得自然,鼻子附近点缀着几颗很小的浅浅雀斑,可能也是因皮肤太白才显现出,却有种不同寻常的美。头发中长,刚齐肩,卷卷的带着深黄,很象外国女孩。
当同事们都来到时,她看了看手机,走出门,最近冷清的房间里一下炸开了锅。
“我进来黑了一跳,以为是外国人哦!”三号休完第一天来,大嗓门让空气不在凝固。
“来了几久啊?”她好象发现新大陆,问静。
“今天才来的,我进来时也觉得奇怪”静疑惑的说。
“我原来上班的公司有过新疆小姐,你们有啥子奇怪的?”四十六号发表着不同意见。
“你遇到过,我还没有撒!新疆人真是象外国人啊!”三号感慨的说。
“听说新疆小偷多,你们没看到步行街上几多新疆小伢都是三只手哦!”一号想得更远,话里似乎带着话。
“老娘就不是好人,喜欢和坏人搞到一起,TMD坏人都讲胃口些撒。”三号故意讽刺着一号。
“是哦!原来的新疆同事就很直,有回我跟客人扯皮还帮过我。”四十六感慨的说。
她的话,让一号没有再做声。
到是姗没讲一句话,独自到衣柜旁忙活着。
不久,林姐带着新疆女孩进了房间,简单的介绍,让我们知道来了新同事后,匆匆离去。
她的号码,是让我想念的老八留下,熟悉的八号。
不知什么原因,我和三号都热情的对待她,也许,也因为那熟悉的八号。
“八号,你叫么名字啊?”三号开朗的问。
“我叫XX古丽”她用熟练而标准的普通话笑着回答,浅浅一笑,让我看到两个可爱酒窝。
“好长的名字啊!这一哈记不住”三号打趣的说,“我不能叫你老八撒!那是别人的名字,叫八号又觉得蛮别扭,你冒得其他名字?”
“我给自己起了个汉名,叫杨白兰”她的回答让我明白了民族间名字的差异。
“杨白兰,蛮顺口来,”三号赞成的说“杨白兰,我么样叫着觉得象杨白劳啊!”
三号的玩笑把我们几个逗乐了,白兰自己也笑了起来。
“随便叫吧!只要大家开心,其实原来有朋友也这样叫,算是外号吧?”她解释着,声音很动听。
“只要你不介意,我就这样叫了,不喜欢告诉我,再想办法改”三号直爽的说。“杨白劳,我是三号,大家都这样叫我,以后有事找我,就当你的个姐。”。
“她是五十八”三号指着我说,“老实伢,叫她晶最好,我亲妹妹”。
“别听她胡说,跟你开玩笑的,有什么不明白你直接问我们好了。”我友善的告诉她。
“晶,林经理给了我钥匙,能带我去自己柜子吗?”白兰大方的说。
把她带到老八用过的柜子前,帮着打开柜门。询问带了该准备的东西没有,她举起包告诉我,都在里面。
化完妆后,静不停在耳边羡慕的说,白兰那双眼睛真漂亮,双眼皮不用贴都有。
“我还是觉得你最漂亮!”我逗着孩子般的静,鼓励她自信一点。
当房间里只剩下白兰和我时,冷冰冰有气无力的通知我到628上钟,人刚走,我立刻告诉白兰:“她再来通知你时,记得把东西带好,要是不清楚房间位置直接要她带你去。”
“她怎么看上去那么凶?”白兰大声问,声音很响亮,让我大吃一惊。
“她对哪个都这样,习惯就好了。”我小声解释。
穿过大厅,我特意瞟了一眼冷冰冰,还好她和平时一样,在低头写着。
敲响628房门,里面传来响亮的声音——“请进。”虽然响亮,却觉得是故作玄虚,因为大得有些夸张。
推开房门,床上躺着位年轻男人,那张不算成熟的脸,更象是孩子。
“我是五十八号,很高兴为您服务。”。我介绍着,同时也观察他的动静。
他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努力装出一副自然表情,拿起床头价目牌,掩饰着自己。
“您稍等一下,我马上进来。”打了个招呼,我走出房间。
一路上回忆着房间里那张脸,算不上稚气但很不成熟,尤其是那双不自信的眼睛,已经出卖了他。年龄估计二十出头,只是怎么看都觉得怪怪的。
进房间后,他有些慌乱的放下手中价目牌,竟然对我打了声招呼“你好”。
听口音他不是本地人,到有些湖南味,放下杯子后,我客套的问:“先生不是武汉人吧?”
“不是,湖南人”他的回答证实了我的猜测。
当我为他脱上衣时,他显得很僵硬,似乎不知手臂该怎样从袖口退出,我只好笑着让他自己脱去。
含着热水开始亲吻他脖子时,能清晰听到鼻孔中发出的紧促呼吸声,被中分头发掩盖住部分的耳朵泛着红,一双眼睛紧闭着,不是享受,好象是因兴奋而慌乱逃避。
吐掉口中热水,含上冰水亲吻他胸部,那双平放的手微微动了一下,幅度很小,似乎是一个步骤停顿一下,经过几次停顿,最终触碰到我大腿,碰及瞬间,便嘎然停住了,我瞟了眼,挨着我皮肤的,是手背。
那私处已经挺拔得立了起来,带着乌红色,昂起头轻微抖动着。
我的嘴唇移到他大腿,能感觉到肌肉带着紧张的僵硬,刚吻不久,捋起的长发从耳边滑落,搭落在那大腿上,嘴唇瞬间被他抽搐的肌肉挤了一下,我赶忙抬头吐掉口里的水。
还没再次接触,当发梢拂拭过大腿刹那,他一只手紧紧抓住我肩膀,伴随身体发出一阵轻微痉挛后,泄了出来。
我慌忙下床,从手袋中拎出面巾纸,一口气抽出四五张,帮他擦拭胸前和肚子上带热的液体。
“我自己来吧!”他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对我说。
递给他手中剩下的纸巾后,我帮着把垃圾桶拿了过来。
他抹干净后,有点羞涩的指着门上衣服,示意让帮忙拿过来。
套上衣服后,走到门边摘下上衣,递给了脸还绯红的他。
“你口渴吗?我出去帮你打杯水,要冰的还是热的?”我缓和着说。
“谢谢你,来杯冰的吧!”他客气说。
当他一口气喝完冰水后,似乎放松了很多。
离到钟还有一段时间,便和他聊了起来。
“你到武汉来出差啊?”我试探着问。
“不是,过来读书的。”他挺诚实的说。其实也猜出几分,因为那双不太成熟的眼睛。
“读大学吧!”我微笑着问。
“大三了,在武昌上学”穿上衣服的他,到很健谈。
“怎么玩到汉口来了?”我故意逗他“听寝室住汉口同学介绍的,吹得天花乱坠,好奇呗!”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现在放假了吧?怎么不回去啊?”联想到即将读书的二妹,我关心的问。
“那都是大一大二伢做的事,车又挤,赶来赶去麻烦”他滔滔不绝讲起来,仿佛打开话匣子:“每天跟着那帮撮汤锅子的室友,不是上网就是卡拉嚎春,晚上转了钟到排档把酒一喝,一天一下就混完了。”
他话间带着湖南口语,我到听得懂几分,卡拉嚎春也就是卡拉OK。
“大学门口晚上转钟还有排档卖夜宵”在我想象中,读书的地方应该没有什么夜生活。
“你有空跟我去看下子,完全不懂行”他竟然讥讽起我来“武昌多数大学门口都有一条街,吃喝玩乐差不多都是二十四小时,旅社,发廊,台球,网吧,排挡……,能想到的都有,随便一说,都号称是‘堕落一条街’”。
他的讲解让我脑海中联想到的,是很久前看过《古或仔》中,那片灯火辉煌,人蛇混杂的“铜锣湾”而不是我印象中莘莘学子刻苦用功的神圣殿堂。
“你读完了还可以继续往上念啊!总不能每天玩吧?”我关心的问。
“还读个鬼,往上读?谁跟老师关系好,东西送得多,就推荐,女学生,要是长得漂亮,被老师睡过,机会也蛮大”他的言语让我背后阵阵发出冷汗,心开始着急起来,短暂过后,我细想了下,也许是他不愿读书,胡编乱造哄我的。
“你倒看得挺开啊!”奉承说他。
“不看开点,是跟自己过不去,你知道吗?北大前两天都跳今年第三个了。”他儿戏般说着。
“跳什么啊?跳级?”我不解的问。
“你真不知道?没看新闻?是大学生跳楼自杀,我倒是听得多,也不算稀奇事了,纺院今年还跳了一位,对外没透露,其他地区就不谈了,更多。”他的话让我感觉到一丝恐惧,心里已悲哀到极点。
“这次跳楼的还是北大学心理学的,那些老师有水平,学生死了马上站出来发表一下申明,都是没人性的套话,不信走着瞧,还会有自杀的学生。要我当老师,肯定教育学生都象我一样看穿点,不管是感情,学习还是生活。混过今天在说。”他字正腔圆的说。
到钟的电话突然响起,打断了我紊乱的思绪,匆匆告别了和自己年龄相仿的他,怀着不安的心,我走回休息室。
坐在椅子上,我沉思许久,回想着他说的话,更坚信前面都是他胡编的,是为他不读书找借口罢了,即使同样环境下,总有刻苦读书的学生们。因为他们深知那学费背后的汗水。
让内心无比伤悲的,是那风华正茂,有着大好前程却悄然逝去的学生们。也更让我,多了份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