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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有点见识的人,都不难看出大明国运已经式微了,要到改朝换代的时候了。
在这兵荒马乱的王朝末世,城上大王旗变幻莫测,说一千道一万,还是要靠实力来说话,看到了你的实力,别人才会确信追随你会有奔头。
秦牧在长沙城下,以一击十,以无比自信,无比强横的姿态大破张文秀一万多大军,并以数千颗人头在城外垒起高高的京观。
这就象他那面黑底红字的秦字大旗一样,把深沉、冷酷、庄重、神秘,充满了力量和权力的一面淋漓尽致地展现了出来。
长沙的士绅对他是又敬又怕,只要是他作出决策的事,没有人敢说个不字,哪怕私底下搞点小动作都不敢。
他的招贤榜一经贴出,前来投奔的人络绎不绝,这使得他可以把治理民生的行政构架迅速搭建起来。
行政构架一搭起,秦牧让这些属官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皇册上明确记录的土地返还给士绅富户,现在战事未息,这件事进展不会很快;
但这姿态做出后,就象给水深火热中的士绅富户画了一块大饼,立即得到了他们热烈的拥护。
秦牧同时贴出“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并开仓放粮,赈济下层百姓,以赢得长沙普通民众的拥护。
城东、西两大军营前,蒙轲、刘猛各拉着大车的银子摆在大营前内,应募者每人立即发放十两银子安家费,一时之间,应者如潮,第一日便招募了四万七千人马;
当然了,秦牧不可能再给他们每月二两银子的饷银,在会昌这么干,是要迅速练出一支精兵,所以不惜发放高额饷银;
赣州的那些老兵,将来或是作为亲卫军,或是充入新兵营做军官,他们的饷银高些无妨,现在大量招募士兵,秦牧才不会做那个冤大头。
前来应招的人中,有些曾是明军士卒,有些曾是叛军士卒,多少经过些短暂的整编或训练,马马虎虎能摆出个阵形来;
秦牧也不挑肥拣瘦,武器一发,立即让霍胜、凌战、宁远等人带着这部队分人马出征,攻打周边州县,抢占战略要地。
张献忠攻打湖广时,官兵望风而降,根本没打几场象样的仗,也就是说他的军队根本没经厉过战争锤炼;
现在大西**不得人心,加上长沙一失,张文秀一万多大军被秦牧一千人马砍瓜切菜般,人头被砍下来筑成京观,这对周边州县的叛军一定能造成巨大的震慑作用。
两相对比之下,张献忠能让湖广的官兵望风而降,秦牧为什么就不能让叛军望风而降呢?
让秦牧惊喜的是牛氏兄弟,二人在湖广是鼎鼎大名的武林豪强,光是徒子徒孙就有将近两百人,这些人大多自小习武,身强体壮,只要稍加训练,就不难成为劲旅。
除了他们的**外,牛氏兄弟还遍发武林贴,邀各路豪强入伙,又得四百多人,这些人常行走四方,多会骑术。秦牧将一部分充入苏谨的骑兵营;
并从前来应募的十多万人中,挑出两千骑术比较好的人,交给苏谨,这使得苏谨的骑兵营一下子增加到了两千五百人。
就是这样,秦牧手上还有近七千匹空余的战马。
奔袭长沙时,他就有战马近六千匹,在长沙城中又缴获了两千多匹,合计近万匹战马啊,可惜不是能骑上马背就能成为骑兵,今后只能慢慢训练了。
秦牧还让黄连山负责组建一个上千人的斥侯营,其中有两百武林豪杰充入斥侯营,今后专门负责斥探情报,并不止于斥探军情。黄连山接到这差使,心中大喜,这分明就是锦衣卫指挥使的差使啊!
秦牧当初说,能顺利拿下长沙的话,记他首功,现在果不食言,黄连山还有什么说,凛然领命,他本就是行走江湖的豪侠,对三流九教那些伎俩门儿清,干这个正好专业对口,自是信心满满。
杨慎因性格沉稳,才华出众,被秦牧相中,用作行军书记官,专掌军中往来文书,帮秦牧起草各种公文、檄文及参赞军务。
另一个叫邵华的本是岳麓书院的教授,四十一岁,经秦牧亲自面试过之后,任为军法官,专司军**过赏罚事宜。
再有就是原长沙巡抚衙门一个司吏,名叫刘伯全,长沙人,三十三岁,张献忠入主长沙时曾归附过叛军,秦牧不计前嫌,毅然起用他为粮草官,军中一切财务收支皆托于其手;
其下还有专司粮草及武器两个方面的属官,权力之大,责任之重,无异于秦军的“户部尚书”。
接到这个任命时,刘伯全跪在秦牧面前,老泪纵横,整整哭了一盏茶功夫,狠狠地给秦牧磕了几个响头后什么也不说,起身就没日没夜的办差去了。
再有就是秦牧招了三个幕僚官,不理实务,专司参赞军政事务,为秦牧出谋划策,捡遗补漏。一个叫诸葛敏,四十六岁,另外两个分别叫李源、何亮,都是三十来岁。
秦牧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些人一经任命下去,权力就交托到了他们手上,秦牧冷眼旁观,考察各人真正的办事能力即可。
摊子大了,这些行政构架搭起来后,一切事务才能有序进行,巡抚衙门里人来人往,各司其职,紧张而高效,让秦牧很满意。
“谨之啊!再帮我拟一份布告。”正在案桌前处理公务的秦牧突然抬头对杨慎说道。
“大人要拟何样的布告?”杨慎连忙起身,身体微微前躬侯命。
“准确地说是悬赏名单。你把张献忠以及叛军一干将领的名单都列出来,张献忠这个大西王就悬赏十万两吧,其他的依次递减,记住,孙可旺不要列上名单,嗯,就这样吧。”
“大人,孙可旺是张贼手下头号大将........”杨慎突然收声,恍然说道,“大人,张献忠将孙可旺收为义子,一向信任有加,如今更是受命率十万大军坐镇岳州以防左良玉,大人此计只怕作用不大。”
“若是光凭这份悬赏名单,自然不行,不过这只是个开始,咱们可以慢慢加料,想办法在其他方面推波助澜,做好了,未必不能让张献忠疑神疑鬼,当然了,即便离间不了,咱们也没有什么损失嘛。”秦牧淡然一笑,转送对诸葛敏、李源、何亮三人说道,“你们不妨往这方面琢磨一下,此事若成,可抵十万兵。”
“是,大人。”诸葛敏三人齐齐起身施礼。秦牧与他们相处,很讲究尺度,即给予足够的敬重,又不失上官的威严,绝不会象和刘猛、苏谨他们那样嬉笑怒骂。
两者是完全不一样的,与刘猛、苏谨这些出生入死的兄弟嬉笑怒骂,那是血火淬炼出来的感情,而且军中之人不喜俗套,大家犷放粗豪一些反而觉亲近。
若是和这些文人也这样的话,只会让他们觉得你轻浮粗鲁,难成大事。
这时刘伯全拿着一叠账册在门外求见,但见他两眼红肿,嘴唇干裂,秦牧一边招他进来,一边亲自倒了一杯茶说道:“伯全不必如此,账务虽然重要,但也要注意身体才行,你这么没日夜的干,身体支撑不了多久的,到时我去哪儿找这么好的粮草官,来来来,先喝口茶,再说事。”
刘伯全抱着账册,连忙下拜,诚惶诚恐地说道:“大人折煞属下了,大人待我恩重如山,属下自当肝脑涂地以报,岂敢言苦言累。”
在所有新进的属官中,数刘伯全在秦牧面前最为谨小慎微,他出身小吏,身份本就低微,又投靠过叛军,更是让人瞧不起;
偏偏秦牧待他却最为和善,每次听到秦牧和言悦色的关心话语,他眼眶都会为之湿润,只恨不得把所有事情都打理得井井有条,以报这份知遇之恩。
秦牧端茶给他,他不敢接,只是不停地叩拜,口称不敢。
秦牧哈哈一笑道:“伯全岂不闻躬敬不如从命乎?”
刘伯全这才连忙入下账册,接过茶杯,眼中已是一片湿润。
秦牧拿起他放下的账册随意翻了翻,眉头一蹙,感觉有些不对劲。
刘伯全顾不得喝茶,连忙躬身并报道:“大人,所有缴获的金银财宝、粮草物资都统计出来了,还有这两天用于赈济百姓、招募士兵的支出等,属下都亲自统核过,全记在这账上,大人..............”
秦牧摆摆手,将账册一扔,然后拿出一张白纸开始画起格子来,刘伯全以为是账目出了问题,不禁汗流浃背,悔恨交加,暗骂自己怎么不再检查一次呢,第一次做事,就办砸了,这如何对得起秦牧的信任。
秦牧埋头画好格子,然后拿过一本账册,将第一页重新抄在格子里,完了递给刘伯全道:“你先看看,看能不能看懂我这新式记账法。”
刘伯全接过一看,先是有些疑惑,但很快就狂喜不已,但见秦牧记在格子里的数目支出、收入、日期皆是一目了然。
秦牧这时才向他解释道:“我管这叫借贷记账法,记账的诀窍很简单,有借必有贷,借贷必相等。”
“大人真乃神人也,这等记账法收支一目了然,难以做假,进而使理账之人难以中饱私囊,太好了,大人........大人真乃神人也!”
“哈哈哈,你能在这么短时间内看懂这借贷记账法,也算半个神人,本官果然没有看错人,嗯,以后所有账务都改用这借贷记账法来记账吧。”
“是,大人。”
诸葛敏等人此时都围了过来,只是他们对秦牧的记账法还是一头雾水,忍不住向刘伯全请教起来。
刘伯全知道他们平时多少有些看不起自己,此时几人虚心求教,顿感满心舒畅,望向秦牧的目光更多了一份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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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