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大宴群熊666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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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这龙椅上的人,不倚仗你也能将国家治理的很好,但同时也是你推翻不了的。”

    李恤的笑容狂狷恣意,似乎一个被压迫了很久很久的人,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宣泄怨恨的出口,不知节制的放肆,放肆到绝望的地步。

    他双手托着韩修的脸,像托着他最珍爱的无价之宝,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声音轻飘飘地在韩修耳边荡开:“我的好太傅啊,你想我做明君还是昏君?”

    “呵,放心,选择权依然在你手里,就看……你舍不舍得自己了。”他慢慢松开手,眼里带着审视和报复的快意,等着韩修接下来的反应。

    然而韩修依然僵立着,面上是死灰一般沉寂的漠然。

    “很好。”李恤笑一声,充满讽刺。“看来太傅是宁愿要个昏君了。”

    说着,他再次转身,不知又要做什么昏君才能做的糊涂事。

    然而他刚一转过身,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冗长而虚弱的沉吟声。

    像是叹息,又像是人在走投无路时的一声哀鸣。

    李恤定住,然后缓缓地转回了身。

    在他身后,韩修不得不屈从。

    那修长苍白的手指有些艰难地抬起来,指尖摸到衣襟上的扣子,开始缓缓地解。

    他解的并不快,但也不显得迟疑,似乎只是因为手指没有太多力气,只能以这样慢条斯理地速度解着。

    李恤就这样看着韩修,眼底有烈焰腾腾而起,但他竭力压住,让脸上的神情仅显出讽刺和无情。

    “呵,太傅早点听话不就好了么?”

    他冷笑着说道,但是这次脸上却是一丝一毫的笑意也没有,令人看不出他到底是快意还是痛苦,反正说出来的话是绝不会饶人的。

    第8章黑化帝王vs清冷太傅08

    “太傅身上的伤,比想象中的还要多啊。”

    李恤将韩修的中衣随手扔在了地上,目光扫过他瘦削的肩与背,看上面纵横交错的伤疤。

    韩修其实并不特别瘦弱,他只是骨架较为单薄,而体格其实还算不错,不是文弱书生那种病怏怏的孱弱,腹部和手臂都有一些有力的线条。

    而他皮肤却又很白皙,像上好的羊脂玉,只是在这样漂亮的一副身体上,伤疤实在是太多了,纵横交错着,就算是征战沙场的武将,大约也就是这个程度了。

    “这八道伤疤我认得,你为我受的。”

    李恤温声说着,目光垂到分布在韩修腹部的八道伤疤。那些伤疤每个都有两指宽,看似随机的分布,但其实都尽力避开了要害,因为那是当年李恤沦为人质,韩修为了救他,一刀换一步,自己往自己身上刺的。

    李恤上一次看到这些伤疤,还是他硬闯进病房里才看见的,当时御医正在给韩修换药,所以他看到了韩修腹部八个血淋淋的刀口。

    现在这些刀口已经完全愈合了,变成略显淡粉的疤痕,抚上去,会摸到微微的凸起感。

    李恤摸着这些疤痕,就仿佛摸到了自己人生的分水岭,他忍不住想,若是太傅没有为他受过这些伤,会不会,就不会有后来那锥心刺骨的背叛?

    可是哪来的如果呢?

    太傅已经为他受过这些伤,也已经背叛过他,最惊心动魄的一次,是那次御驾亲征,他被困在敌阵,却绝望得知没有援军。

    不是因为兵马不足,而是因为后方负责调度兵马的太傅,强横制止援军救驾。

    这不就是要他死吗?

    当时面对如潮水一样涌来的敌军兵马,浑身是血的李恤苍凉大笑,挥着尽是缺口的残剑,带着满腔悲愤冲向刀枪如林的敌阵。

    敌人算什么?刀枪算什么?相比被最信任、最敬爱的太傅无情抛弃,千刀万剐又算得了什么?

    他只求让心也被敌人的马蹄踏进泥里,碎到血肉模糊,那样就不会知道痛了。

    但最后,他终究是活了下来,因为那时他在世上还有最后一个血亲。

    那位连着血脉的舅舅张承微,单枪匹马杀进了敌阵,拼死将他救回……

    “太傅,你这些伤都是什么时候受的?为谁受的?”

    韩修是个非常讲究君子风度的人,尽管李恤少年时与他极亲密,但却从未这样看过他的身体,也更加不知道,他身上竟有这么密集的伤痕。

    被李恤看着,韩修难堪至极。可是他记得李恤一开始的警告,连晕倒都不敢,怕外面的言官就要成替罪羊。

    于是他只能强行保持清醒,敛着一双毫无生气的眸子,木然回答。

    “有些是在皇宫里受的,有些是在宫外遇袭,记不清了。”

    “是嘛,我竟对这些丝毫不知情,看来我对太傅了解的依然太少。”

    李恤冷冷地说了一句,然后稍稍迈开脚步,绕着韩修转了半圈,来到韩修的身后。

    如他所料,韩修的背上也有不少伤疤,而其中最引他注意的,是一道像蛛网一样的奇怪疤痕,有巴掌大,从中间往八面分出八条触角,显然是十分精巧的武器所伤。

    这疤覆在左侧的腰眼附近,在那白皙如玉的肌肤上,竟不显得狰狞,反而将这纤细的腰身衬出几分妖冶来。

    李恤第一眼就觉得这疤痕莫名熟悉,但是却不及细想,注意力便完全被这妖冶给吸引了去。

    不过这疤却看的不完全,在往下延伸的视线中戛然而止,被布料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