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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久口有些干,蓦地想起与他的第三次见面。
那回她初次拜访侯府,谢怀蔺刚结束晨练,也是穿着薄薄的白色单衣,汗水浸透衣服,勾勒出少年矫健的身姿。
谢怀蔺个子比几年前高了不少,胸膛也比那时更宽阔,一深一浅的伤疤横亘胸前,为他平添几分野性。
少女全神贯注盯着书上的文字,脸上端的是一本正经的严肃表情,殊不知内心并没有面上表现的这么淡定。
美色当前,温久宁愿看书也不看他,这让谢怀蔺一阵挫败。
他对自己的容貌和身材有信心,偏偏遇上的是温久这尊清心寡欲的小菩萨,于是叹了口气,长臂一伸,抽走她手里的书。
“夜深了,当心看坏眼睛。”
他无视温久的惊呼,将人抱在膝上:“我读给你听。”
抵上男人温热的胸膛,整个后背都灼烧起来,温久下意识想逃,可没动几下就听见谢怀蔺轻轻嘶了声。
“乖,别动。”
谢怀蔺扣住她的腰,嗓音沉得吓人,仿佛极力压抑着什么。
温久也察觉到某处的变化,身体一僵,不敢乱动。
好在谢怀蔺没有进一步的举动,他真的给温久读起书来,声音不疾不徐,沙哑低沉,志怪的话本竟被他念出几分旖旎和缱绻来。
小姑娘窝在他怀里,起初还有些紧张,伴随他淡淡的讲述逐渐失去戒备,甚至主动把头靠在他胸膛,给自己寻了个舒服的位置。
谢怀蔺心脏软得一塌糊涂。
江澧送再多话本又如何?
能像这样拥着她、给她读故事的,只有他谢怀蔺一个人。
他偷吻了下小姑娘的发顶,仅剩的那点醋意也烟消云散。
温久听得很认真,谢怀蔺读完好几篇仍意犹未尽。
谢怀蔺却万分煎熬。
寝衣单薄,两人紧紧相贴着,少女柔软的身躯让他心猿意马,呼吸也越来越粗重。
“你困了吗?”
见他停下,温久抬起头,被他的状态吓了一跳。
“怎、怎么了……”
“岁岁。”
谢怀蔺吻了吻她湿红的唇瓣,苦笑——
“我这个样子,可睡不着。”
方才沉浸在话本里,此刻回神,温久惊觉那处根本不曾歇下,依旧生龙活虎,又烫又硌,想忽略存在都难。
“你……”
“小菩萨垂怜,帮帮我吧。”
谢怀蔺克制着喘息,带着她的小手往下。
那温度几乎要将手心灼穿,温久握着,在男人的循循善诱下不得要领地抚弄,头顶是他似疼似爽的闷哼,刺激得她耳尖都要热化。
床幔里飘着若有似无的麝香,温久手酸得不行,谢怀蔺吮着她白皙的脖颈,安慰她快了快了,终于在她将将要落泪时放过她。
只是下腹在看到她泫然欲泣的样子时,又可耻地有了反应。
“你……不许再来了!”
刚是受美色所蛊,才一时鬼迷心窍答应帮他。眼下回过神来,温久羞极也恼极了,愤愤瞪着他:“说好你只能睡觉不许做其他事情的,你说话不算数!”
谢怀蔺轻笑,捏了捏她红透的耳垂:“岁岁,有没有人告诉过你——男人在床上说的话不能信?”
温久一愣,露出怯意,肩膀缩了缩,本就孱弱的身躯更加娇小。
小姑娘是真吓着了,谢怀蔺心疼地攥起她的柔夷,一根一根擦净她的手指。
他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后悔今夜的失控,但又很禽.兽地满足于更近一步的关系。
他压下欲.念,在少女额上印下一吻。
“不弄你,睡吧。”
来日方长,他不急于一时,把人吓跑推远就得不偿失了。
第58章北国客3
那晚过后,温久脑海里总是不可避免地浮现出谢怀蔺诱哄她帮他的画面,连抄几日清心经也不起作用。
是以双儿提议出去转转时,她不假思索地答应了。
玉液池的荷花开得正盛,双儿撑着纸伞为温久遮挡日光,见少女雪白的面庞被暑气蒸得粉红,心疼道:“要不,还是回去吧?”
“无妨。”
温久说:“偶尔出来走动也挺好的,”
这点热和那一夜的热比起来微不足道,温久呼了口气,余光瞟到一道熟悉的背影,瞳孔乍然缩紧——
那是个年轻的男子,身姿清瘦挺拔,长褂下摆随风飘荡,晃得温久眼圈发酸。
虽然看不清脸,可那身形与她记忆中的如出一辙!
眼看那人快要走远,温久提起裙摆追了上去,不顾双儿在后面焦急地唤她。
“等一下!”
青年步子很大,一步抵温久两步,温久怕把人跟丢,声嘶力竭地喊住他。
青年闻声停下。
温久跑得太极,眼前发黑,一阵晕眩袭来,不得不扶住膝盖喘息。
等她好不容易缓过来了,那名青年也走到了她面前,有些疑惑地俯视比自己矮一头的姑娘。
温久激动地抓住他的袖子,青年似乎被她吓到,后退半步,出于礼貌没有拂开她的手。
“你……”
温久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平平无奇的五官组合成一张普通的脸,和温久牵挂的那个人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那个人生得俊美,风流倜傥,一双桃花眼泛滥多情,不知勾走多少京城贵女的芳心。
而这个青年长相平庸,说句失礼的话,他的容貌毫无亮点,属于放在人群中看过即忘的类型。
仔细看的话,会发现青年干净的眼睛里含着怯弱和畏缩——这种情绪是绝不会出现在那个人眼中的。
温久顿时愣住,失望之情在胸腔不断放大,被一股无力感攫住。
“抱歉,”她松开青年的衣袖,“我认错人了。”
青年虽然害怕,可看到这位美丽的少女如此哀伤,不禁担忧地皱起眉。
“对不起,我吓到你了。”
毕竟是自己惊扰人在前,温久又郑重道了一次歉:“你……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
青年好脾气地摇摇头,表示没关系。
“你叫什么名字?”
温久看他衣着朴素,打扮不像是宫里的人。
青年又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的嘴,面露难色。
温久恍然:“你不能说话?”
这次青年点了点头。
温久更加确定他不是皇宫里的人——此前她从未听说宫里有不会说话的下人。
这时,空中响起一声尖锐的鹰啸,温久抬头望去,只见一只灰色的游隼在宫阙上方盘旋,然后朝着他们疾速俯冲下来——
宫里怎么会有这样的猛禽?!
来不及细想,温久扯着青年的袖子:“危险!快躲开!”
青年没有动,右手食指和拇指夹在唇间,吹出一声嘹亮的口哨。
那只游隼收了势,振了几下翅膀,能撕开猎物肚皮的两只黄色利爪牢牢抓在青年的手臂上,稳稳停落。
青年温柔地抚摸游隼的颈毛,令人闻之色变的猛禽发出舒服的叽咕声,歪头亲昵地蹭着他的手指。
一人一隼相处融洽,温久慢慢反应过来——
没听说京城有谁家养隼,倒是听说北戎王养了只凶猛的游隼。
但北戎王不是哑巴。
眼前的青年不会说话,温久猜测他应该是替北戎王养隼的奴仆。
“你是北戎王的人?”
面对她的提问,哑奴诚实地点了点头。
北戎王一行昨日抵达京城,今天确实要入宫觐见,谢怀蔺这会儿应该在乾坤殿接待拓拔琰。
“我以前只在书上看过隼,没想到体型这么大。”
温久心有余悸地打量着这只威风凛凛的游隼。
据说北戎王养的游隼猛如豺狼虎豹,曾和北戎王上过战场,啄下了敌方首领的眼睛,助北戎王获胜。
其中或许有夸大的成分——比如传闻说北戎王和游隼形影不离,但温久今日亲眼得见,才知这只隼有专人饲养,并不是每时每刻都和北戎王在一起的。
哑奴摸了摸隼的脑袋,抬手让隼停在他肩膀上。
传闻里只吃人眼球的猛禽在他手下十分乖顺,瞧着和世家常养的黄鹂、喜鹊也没什么区别。
温久随口夸了一句:“它看起来真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