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时里卿卿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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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而缓慢的声音让任渊神经绷紧,他看着青年的表情,对方却不只是怕痛,眼神也不停地往左侧飘。

    外面有什么?

    任渊稍微敛了神色,让步打开门:“你先进来。”

    捂着手的青年虽然看起来还是很痛,却依然露出了个笑容:“谢谢任老师。”

    在关上门的时候,任渊还是往外留意了一眼,但两边的走廊依然是空空荡荡的。

    虽然手夹得有些痛,但喻安还是觉得总好过要见那个什么金主好。

    虽然原剧情里这个金主没怎么出现,但喻安知道,对方也不算是什么好人,虽说是给池喻安撑腰,却从未给过什么好资源,到最后被雪藏也没出来说话。

    喻安大概也能猜测到对方的想法,金主并没有想让把池喻安捧得更高,只不过是想豢养一只金丝雀。

    池喻安被全网辱骂,被雪藏,正巧是符合对方的心意。

    当一个人孑然一身,再没有倚靠的时候,就只能选择唯一能给他倚靠的人了。

    手上的痛一抽一抽传来,打断了喻安的思绪,他顺势坐在了沙发上,弯唇对旁边的男人笑:“谢啦,果然任老师是好人。”

    “你刚刚谢过了,冰敷一下吧。”任渊将刚刚拿出的冰袋递给喻安,他心中也有些愧疚,毕竟是他关的门。

    只不过半夜敲同组演员的门,说要来洗澡的,他也就碰见过这么一位。

    “关门的事情抱歉,但我还是要告诉你,让你进来不是我的本意。”任渊语气低了一点,锋芒毕露的眼睛此刻敛着光。

    “红花油,过会儿涂一下。”他自认为做的足够,目光却还是再次落在那只手上,手腕很细。

    喻安手上敷着冰袋,稍微缓解了一下又麻又痛的感觉,他眼角还有点红:“我不会涂这东西,任老师教教我?”

    任渊直起身子的动作一滞,忽然觉得他的麻烦才刚刚开始。

    “我拍危险戏都是有替身的,的确没用过红花油,任老师都是身体力行,应该经常用吧,就当举手之劳了。”

    一番话说得轻松,任渊都差点忘了面前的人是个花瓶,别说是受伤,恐怕连疤痕都没有一个。

    喻安一只手撑在大腿上托着腮,笑眯眯地看着英俊的男人,果不其然,任渊已经坐到了他身边。

    “伸手。”任渊拿起一旁的红花油,倒在手里先搓了两下。

    喻安还是懒懒的,把手伸了过去,眼尾上扬,目不转睛地看着黑发深眸的男人,在对上对方视线时粲然一笑。

    手心托着的那只手白皙,柔软得很,任渊的指腹上则带着薄茧,刚在受伤处揉了两下,面前的青年就叫起疼来。

    “疼才能长记性。”任渊不顾喻安皱眉,像是觉得手里烫一样,加快了点速度,将红花油揉开,“半夜敲门不是什么好行为。”

    喻安又嘶了一声,眼中含着雾气,手背被揉得发热,尽管讨厌他,但面前的男人却依然是认真的样子。

    “任老师,你怎么老弄疼我?”他忽然靠近,声音压得绵长,任谁听了都会浮起点暧昧心思。

    任渊的动作一僵,下颌处绷紧,抬眸深深看了眼喻安:“别再说这种话,还是你想出去?”

    “好了。”

    等到红花油药效差不多了,喻安站起身指了下浴室:“可以用下吗?向你发誓,我房间的热水器真的坏了。”

    细白的三根手指并拢,他眼尾垂下来一点,看起来有些无辜。

    而在听到浴室传来的水声时,任渊才产生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对方在浴室里洗澡,他就应该回避一下才算礼貌。

    浴室的玻璃是磨砂的,即便有厚厚两层,也能隐约看到里面模糊的身形,而水声更是增添了一份暧昧。

    原本平静的气氛显得有些旖旎,仿佛接下来就会发生些更加暧昧的事情。

    任渊指尖捻动着纸张,漆黑的深眸垂下来,叹气摇了摇头,也自觉想法有些离谱。

    碰见池喻安之后,对方就像是什么影响他磁场的带电粒子一样,不停在他身边跃动。

    那一页剧本的边角已经被捻得翘起来,任渊鬼使神差想到试镜那天,青年的身子的确是白皙纤瘦,一个疤痕也没有。

    喻安洗了个舒服的澡,出来的时候脖颈都透着粉,猫儿眼弯起来,笑眯眯地坐到了沙发扶手上,紧靠着任渊的位置。

    他状态随意,摸出来一颗下午从前台拿的薄荷糖,拆开包装塞进嘴里。

    任渊蹙起眉,鼻尖萦绕着对方身上沐浴露的香气,让他原本平静的思绪中断,他低下声音开口:“坐好。”

    “我有坐好啊。”喻安依然笑眯眯的,倾身过去看,“任老师在看剧本?好用功,能给我指导一二吗?”

    任渊刚要往后撤开距离,一滴水珠滑落下来,滴在他的手背上,是青年没有吹干的额发滴下的水。

    面前的池喻安脸上依然带着笑,眼尾小钩子般上挑,一举一动都透着勾人的味道,令人难以分辨究竟是有意为之,还是随心所欲。

    任渊没有直接问答,他的指尖点在‘千禧’的黑体字上,敛眸问:“你不喜欢演戏,为什么要接这个角色?”

    “我是不喜欢演戏,但我喜欢钱啊。”

    喻安托着下巴,坐在沙发扶手上撑着手,足尖勾着拖鞋一晃一晃,浑身透着随意,仿佛对一切都不在意一般。